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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祝盟第十
祝盟第十
天地定位,祀徧羣(臣)【神】。六宗既禋,三望咸秩,甘雨和风,是生黍稷,兆民所仰,美报兴焉。牺盛惟馨,本于明德,祝史陈信,资乎文辞。
昔伊(祈)【耆】始蜡,以祭八神,其辞云:「土(及)【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无)【毋】作,草木归其泽。」则上皇祝文,(爱)【爰】在兹矣。舜之祠田云:「荷此长耜,耕彼南亩,【与】四海俱有。」利民之志,颇形于言矣。至于商履,圣敬日跻,玄牡告天,以万方罪己,即郊禋之(祠)【辞】也;素车祷旱,以六事责躬,则雩禜之文也。及周之太祝,掌六(祀)【祝】之辞,是以庶物咸生,陈于天地之郊;旁作穆穆,唱于迎日之拜;夙兴夜处,言于(附)【祔】庙之(祝)【祀】;多福无疆,布于少牢之馈;宜社类禡,莫不有文。所以寅(处)【虔】于神(祗)【祇】,严恭于宗庙也。
【自】春秋已下,黩祀谄祭,(祀)【祝】币史辞,靡神不至。至于张老(成)【贺】室,致(善)【美】于歌哭之祷;蒯聩临战,获(佑)【佑】于筋骨之请;虽造次颠沛,必于祝矣。若夫《楚辞招魂》,可谓祝辞之组(纚)【丽】也。汉之群祀,肃其(旨)【百】礼,既总硕儒之(仪)【议】,亦参方士之术。所以秘祝移过,异于成汤之心;侲子(欧疾)【驱疫】,同乎越巫之(祝)【说】;体失之渐也。
至如黄帝有《祝邪》之文,东方朔有《骂鬼》之书,于是后之谴呪,务于善骂。唯陈思《诰【咎】》,裁以正义矣。
若乃礼之祭(祀)【祝】,事止告飨;而中代祭文,兼赞言行。祭而兼赞,盖引(神)【伸】而作也。又汉代山陵,哀策流文;周丧盛姬,内史执策。然则策本书(赠)【赗】,因哀而为文也。是以义同于诔,而文实告神,诔首而哀末,颂体而(呪)【祝】仪,太(史)【祝】所(作)【读】(之赞),(因周)【固祝】之(祝)文【者】也。
凡羣言(发)【务】华,而降神(实务)【务实】,修辞立诚,在于无愧。祈祷之式,必诚以敬;祭奠之楷,宜恭且哀;此其大较也。班固之祀(蒙)【涿】山,祈祷之诚敬也,潘岳之祭庾妇,(奠祭)【祭奠】之恭哀也,举汇而求,昭然可鉴矣。
盟者,明也。骍(毛)【旄】白马,珠盘玉敦,陈辞乎方明之下,祝告于神明者也。在昔三王,诅盟不及,时有要誓,结言而退。周衰屡盟,(以)【弊】及要(契)【劫】,始之以曹(沬)【沫】,终之以毛遂。及秦昭盟夷,设黄龙之诅;汉祖建侯,定山河之誓。然义存则克终,道废则渝始,崇替在人,(呪)【祝】何预焉。若夫臧洪歃【血】,辞(气)截云蜺;刘琨铁誓,精贯霏霜;而无补(于)(晋汉)【汉晋】,反为仇雠。故知信不由衷,盟无益也。
夫盟之大体,必序危机,奖忠孝,共存亡,戮心力,祈幽灵以取鉴,指九天以为正,感激以立诚,切至以敷辞,此其所同也。然非辞之难,处辞为难。后之君子,宜在殷鉴,忠信可矣,无恃神焉。
赞曰:毖祀钦明,祝史惟谈。立诚在肃,修辞必甘。季代弥饰,绚言朱蓝。神之来格,所贵无惭。
集 校
天地定位,祀徧群臣。
「臣」,黄本作「神」。黄校:「元作『臣』,朱改。」范校:「赵云:(唐冩本)『祀』作『礼』,『臣』作『神』。」《校证》:「『神』原作『臣』,梅据朱改。王惟俭本作『神』,徐校亦作『神』。今案唐写本『祀』作『礼』,『臣』正作『神』。」《校注》:「按《书舜典》『徧于羣神』,《论衡祭意》篇、《北堂书抄》卷八八引,并作『徧于羣臣』。是《书》本有作『臣』字者,或为今古文之异。『神』与『臣』字形不近,疑舍人此文原作『臣』字。汉白石神君碑有『徧于羣臣』语。」《考异》:「按:《舜典》『徧于羣神。』杨校云:不必据今《舜典》改。非是。古人口授,神臣易混,循音而笔误,从『神』是。」《汇校》:「作『神』义长。」《补正》:「按『臣』改『神』是。唐冩本正作『神』。《书舜典》:『徧于羣神。』孔传:『羣神,谓丘、陵、坟、衍,古之圣贤皆祭之。』《国语楚语下》:『天子徧祀群神品物。』」按《周礼春官都宗人》:「掌都祭祀之礼.……若有寇戎之事.则保群神之壝.」《潜夫论梦列》:「是故太姒有吉梦,文王不敢康吉,祀于群神。」作「神」是,从唐写本改
是生黍稷。
「黍稷」,范校:「孙云:唐冩本作『稷黍』。」《考异》:「按:『黍稷』连词见《尔雅翼》。《韩非外储》篇:『夫黍者五谷之长也。』从『黍稷』是。」户田浩晓《作为校勘资料之文心雕龙敦煌本》:「按彦和此句当出《诗小雅甫田》:『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以介我稷黍,以谷我士女。』故以敦煌本为是。……敦煌本『稷』作『禝』并不适切,《诔碑》篇『上阐后稷之烈』之『稷』字,敦煌本亦作『禝』,两字并亦改为『稷』。」《义证》引斯波六郎云:「作『稷黍』是。」《汇校》:「按户田浩晓说是。」《补正》:「按唐冩本是。《诗小雅甫田》:『以祈甘雨,以介我稷黍,以谷我士女。』」按作「黍稷」与上「咸秩」下「文辞」韵,文气较顺,似不改为宜。《诗小雅甫田》亦云:「或耘或耔,黍稷薿薿.」《国语晋语四》:「叔詹曰:……谚曰:『黍稷无成,不能为荣.黍不为黍,不能蕃庑.稷不为稷,不能蕃殖.所生不疑,唯德之基.』」
昔伊祈始蜡。
「祈」,黄本作「耆」,黄校:「元作『祁』,柳改。」范校:「顾校作『祈』。」《合校》:「唐冩本『祁』作『耆』。」《校记》:「案唐本是也。黄本依柳校,改『祈』作『耆』,与唐本正同。」《校证》:「『耆』原作『祁』,梅从柳校改。案唐写本正作『耆』。」《校注》:「按《礼记郊特牲》释文:『(伊耆氏)或云即帝尧。』《诗含神雾》:『庆都与赤龙合婚,生赤帝伊祈尧。』《初学记》九引《帝王世纪》:『尧,伊祈姓也。』同上《史记五帝纪》索隐:『(尧)姓伊祈氏。』是『伊耆』之『耆』本有作『祈』者,不必以《郊特牲》改为『耆』。」《考异》:「按:《周礼秋官》,有伊耆氏。注:『古帝王号。』《礼记郊特牲》:『伊耆氏始为蜡。』唐写本是,范注引顾校作『祈』非。」《汇校》:「按:杨说固是,但以作『耆』为习见。」按《礼记郊特牲》:「伊耆氏始为蜡.蜡也者,索也.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郑玄注:「伊耆氏,古天子号也.」《释文》:「或云即帝尧是也.」从唐写本、黄本改。
土及其宅。
「及」,黄本作「反」,黄校:「元作『及』,许改。」《校证》:「『反』原作『及』,梅从许校改,徐校亦作『及』(误,应作反)。案唐写本、王惟俭本正作『反』。」《校注》:「徐火勃校作『反』。按作『反』是。唐写本、活字本、两京本、何本、梁本、谢钞本、清谨轩本、别解本、尚古本冈本、四库本、并作『反』,不误。」按从唐写本、黄本改。
昆虫无作。
「无」,黄本作「毋」。《义证》:「唐写本『毋』作『无』。陈澔注:『土安则无崩圮,水归则无泛溢,昆虫谓螟蝗之属害稼者。作,起也。草木各归根于薮泽,不得生于耕稼之上也。毋、无通。』」《汇校》:「按唐写本是。《礼记郊特牲》载《伊耆氏蜡辞》确作『反』、作『毋』。」按从唐写本、黄本改。
爱在兹矣。
「爱」,黄本作「爰」。《校证》:「『爰』,唐写本作『暧』,冯本、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作『爱』,俱误。冯校云:『爱,谢本作爰。』」《考异》:「按:『爱』为『爰』之形近致误,从『爰』是。」《汇校》:「按:作『爰』是。」按从黄本改。
舜之祠田云:荷此长耜,耕彼南亩,四海俱有。利民之志,颇形于言矣。
范校:「孙云:唐写本『四』上有『与』字。」《校记》:「案唐本是也,『与』字当据补。《御览》八十一引《尸子》云:『舜兼爱百姓,务利天下。其田也,荷彼耒耜,耕彼南亩,与四海俱有其利。』观《路史后纪》十二注及王应麟《困学纪闻》十,即彦和此文所本,是其证。」《校证》:「『祠』,王惟俭本作『祀』。」《札迻》十二:「顾广圻校云:『《困学纪闻》卷十引《尸子》曰:……』案《尸子》文见《御览》八十一。『其田也』作『其田历山也』,无祠田之文,今无可考。」《校注》:「按《尸子》云云,《御览》八一、《困学纪闻》十引正有『与』字。当据增。又按《路史后纪疏仡纪》:『(帝舜)故祠于田曰:「荷此长耜,耕彼南亩,四海俱有。」志利民也。』长源以三语为祠田文,与舍人同。」《义证》:「唐写本『四』上有『与』字,是。……按此处疑当作『与四海俱有其利,爱民之志,颇形于言矣。』」按有「与」字是,与下文「以万方罪己」相俪,据唐写本补。
即郊禋之祠也。
「祠」,黄本作「词」。《合校》:「唐写本『祠』作『辞』。」《汇校》:「按『祠』原由『词』而形误。」按从唐写本、黄本改。
以六事责躬。
《考异》:「唐写本『责』下有『人』字。按:唐写本『人』字衍。」《义证》:「唐写本『责』下衍『人』字。」
则雩禜之文也。
「则」,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即』。」
掌六祀之辞。
「祀」,黄本作「祝」。范校:「孙云:唐写本作『祀』。」《校证》:「唐写本、元本、冯本、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两京本、梅本、凌本、梅六次本、锺本、梁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张松孙本、崇文本『祝』作『祀』。」《合校》:「唐写本『祀』作『祝』。」《考异》:「按:王校唐写本,误『祝』为『祀』。又按:《周礼春官》有六祝之辞,从唐写本作『祝』是。范注云:『孙云:唐写本作祀。』今检唐写本明是『祝』字非『祀』也,与王校本同其失误也。」《义证》:「『祝』,范注引孙云:『唐写本作祀。』《校证》亦谓唐写本作『祀』,实则唐写本作『祝』。《周礼春官》:『太祝,掌六祝之辞,以事鬼神示,祈福祥,求永贞。一曰顺祝,二曰年祝,三曰吉祝,四曰化祝,五曰瑞祝,六曰筴祝。』郑司农云:『顺祝,顺丰年也;年祝,求永贞也;吉祝,祈福祥也;化祝,弭灾兵也;瑞祝,逆时雨,宁风旱也;筴祝,远罪疾也.』按又见蔡邕《独断》.」《汇校》:「作『祝』是。」按从唐写本、黄本改。
夙兴夜处。
范校:「铃木云:炖本『处』作『寐』。」《校证》:「唐写本『处』作『寐』。案《士虞礼》载附庙之祝,作『夙兴夜处』,唐写本作『寐』,此传钞者以习见改鲜见也。」《考异》:「按:『夙兴夜处』出《仪礼士虞礼》篇:『夙兴夜处不宁。』『夙兴夜寐』,出《诗小雅》,此宜从『夜处』,因附论庙之祝,本《仪礼》之文也,唐写本以『夜寐』习见而改之者非也。王校是。但引《仪礼》之文,不以『不宁』断句,是误读也。」
言于附庙之祝。
「附」,黄本作「祔」。《校证》:「『祔』旧俱作『附』,谢校、徐校作『祔』,黄注本剜改。案唐写本正作『祔』。」《合校》:「唐写本『附』作『祔』,『祝』作『祀』。」《考异》:「按:作『祔』是。」《斟诠》:「『祀』原作『祝』,形近而误.」《注订》:「祔庙──《说文》:『后死者合食于先祖.』又合葬亦曰祔.」《汇校》:「按『附』、『祝』皆误。」按从唐写本改。
所以寅处于神祗。
「处」,黄本作「虔」,黄校:「许补。」《合校》:「唐写本『处』作『虔』,『祗』作『祇』。」《校证》:「『虔』原作『处』,许、徐校改。按唐写本、王惟俭本正作『虔』。」《校注》:「按『许补』当从梅本作『许改』。元本等乃误『虔』为『处』,非有脱落也。唐写本、两京本、王批本、胡本、训故本、别解本、清谨轩本、尚古本、冈本、文溯本并作『虔』。『祗』,当以唐写本、弘治本、汪本、梅本、改作『祇』。」《义证》引斯波六郎云:「『虔』疑当作『畏』,《尚书无逸》:『严恭寅畏,天命自度。』盖彦和所本。」《斟诠》:「寅虔,谓寅畏虔诚也.」按从唐写本、黄本改。
春秋巳下。
范校:「孙云:唐写本『春』上有『自』字。」《校证》:「『自』字原无,据唐写本补。」《汇校》:「按『自』字当有。」按从唐写本补。
祀币史辞。
「祀」,黄本作「祝」。范校:「铃木云:梅本、闵本、冈本、张本『祝』作『祀』。」《合校》:「唐写本『祀』作『祝』,『币』作『弊』,『辞』作『词』。」《校证》:「『祝』旧本俱作『祀』,谢、徐俱云:『当作祝。』黄注本改作『祝』。案作『祝』是,唐写本、王惟俭本正作『祝』。左昭十七年《传》:『祝用币 ,史用辞。』此彦和所本。」《补正》:「『祝』,元本、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何本、胡本、梅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谢钞本、汇编本、清谨轩本作『祀』。谢兆申『祀』校『祝』。何焯校同。『币』,唐写本作『弊』。按『祀』『弊』二字皆误。《左传 》成公五年:『梁山崩,……故山崩川竭,君为之不举。……祝币,史辞,以礼焉。』杜注:『(祝币)陈玉帛;(史辞)自罪责。』又昭公十七年:『祝,用币 ;史,用辞。』杜注:『用币于社,用辞以自责。』并其证。《子苑》九四引作『币』,未误。」《考异》:「从『祝』是。」按从唐写本、黄本改「祀」为「祝」。
至于张老成室,致善于歌哭之祷。
范校:「孙云:唐写本『于』作『如』,『成』作『贺』,(善)作『美』。」《校记》:「案唐本是也,《礼记檀弓》下:『晋献文子成室,晋大夫发焉。张老曰:美哉轮焉,美哉奂焉,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即此文所出,,当据唐本订正。」《校证》:「『美』原作『善』,从唐写本改。」《校注》:「案《礼记檀弓》下:『晋献文子成室,晋大夫发焉。张老曰:……,君子谓之善颂善祷。』郑注:『善颂,谓张老之言;善祷,谓文子之言。』则此『祷』字当作『颂』,舍人盖误记。『成』、『善』亦当依唐写本改作『贺』『美』。」《考异》:「按:从唐写本作『贺室』是。又按:唐写本『善』作『美』当从。杨校云:『祷字当作颂,舍人盖误记耳。』《左传》『善颂善祷』,颂祷皆可从,无所谓误记。」按《礼记檀弓》下:「晋献文子成室,晋大夫发焉.张老曰:『美哉轮焉,美哉奂焉,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文子曰:『武也得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是全要领以从先大夫于九京也.』北面再拜稽首.君子谓之善颂善祷.」郑注:「文子,赵武也.作室成,晋君献之,谓贺也.诸大夫亦发礼以往.……善颂谓张老之言,善祷谓文子之言.」从唐写本改「成」、「善」为「贺」、「美」。
蒯聩临战,获佑于筋骨之请。
「佑」,范校:「孙云:作『佑』。」《校证》:「『佑』原作『佑』,从唐写本改。」《补正》:「『佑』,唐冩本作『佑』;《子苑》引同。按『佑』字是。两京本、胡本正作『佑』。《说文》示部:『佑,助也。』作『佑』,始与蒯聩之祷辞合。」《考异》:「按:佑、佑古通,见《集韵》。《楚词天问》:『惊女采薇鹿何佑。』注:『佑一作佑。』」按《说文》无「佑」字。《易大有》:「自天佑之。」《王力古汉语字典》:「神助为佑,故从示。」《汉书郊祀志下》有「卒不获佑」语。此作「佑」义长,从唐写本改。
可谓祝辞之组纚也。
「纚」,范校:「赵云:(唐冩本)作『丽』,『也』上有『者』字。」范注:「案『纚也』敦煌本作『丽也』,是。扬子《法言吾子》篇『雾縠组丽。』李轨注『雾縠虽丽,蠹害女工。』此彦和所本。」《校证》:「『丽』原作『纚』,从唐写本改。《法言吾子》篇:『雾縠组丽。』李轨注:『雾縠虽丽,蠹害女工。』此彦和所本。今作『纚』者,涉上文偏旁而误也。又唐写本『丽』下有『者』字。」《校注》:「按唐写本是。《法言吾子》篇:『或曰:雾縠之组丽。』此舍人『组丽』二字所本。」《考异》:「按:纚,《说文》:『冠织也。』《离骚》:『索胡绳之纚纚。』《诗小雅》:『绋纚维之。』『纚』字不误,王校从『丽』非。」《补正》:「按唐写本是。《法言吾子》篇:『或曰:雾縠之组丽。』李注:『言可好也。』此『组丽』二字所本。『纚』字系涉『组』之偏旁而误者。王念孙《广雅疏证》一下《释诂》:『组丽,犹纯丽也。」按汪荣宝《法言义疏》云:「『雾縠之组丽』者,……音义:『组丽,音祖。』《书禹贡》,马融注云:『组,文也。』《御览》八百十六引此,作『雾縠之丽』,无『组』字。……《盐铁论散不足》云:『衣服靡丽,布帛之蠹也。』」《法言吾子》篇继云:「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作「丽」为是。从唐写本改。
汉之群祀。
范校:「孙云:(唐冩本)『汉』上有『逮』字,『之』作『氏』。」《校证》:「唐写本『汉』上有『逮』字。」《校记》:「案『逮』字当据唐本补。」《校注》:「『之』,唐写本作『氏』。按《诏策》篇『晋氏中兴』,《奏启》篇『晋氏多难』,句法与此相同,则唐写本作『氏』是也。」《考异》:「以唐本作『氏』为确者非是,盖『氏』指晋氏族业之兴衰,此二字为指事类之相属 ,『之』字为长。」
肃其旨礼。
「旨」,黄校:「一作『百』。」范校:「孙云:唐写本作『百』。」《校注》:「『旨』字,唐写本作『百』。何焯校作『百』。按『旨』字不可解,作『百』是。『百礼』盖概括之辞,言其礼多耳。《诗小雅宾之初筵》、《周颂丰年》及《戴芟》并有『以洽百礼』之文,皆谓合聚众礼以祭也。(《汉书食货志下》有『百礼之会』语)《诔碑》篇『百此依唐写本及《御览》言自陈』,今本『百』作『旨』,其误与此同。」《考异》:「按:唐写本可从。」按从唐写本改。
既总硕儒之仪。
「仪」,范校:「孙云:唐写本作『义』。」范注:「案当作『议』为是。既总硕儒之议,亦参方士之术,谓如武帝命诸儒及方士议封禅,公玉带上黄帝时《明堂图》之类。」《校证》:「『义』原作『仪』,从唐写本改。」《考异》:「按:义仪古通。《汉书邹阳传》,师古注曰:『义读曰仪。』」《校注》:「按范说是。《史记司马相如传》:『(《封禅文》)乃迁思回虑,总公卿之议,询封禅之事。』《文选》吕向注:『总,纳。』可证。」按从范说改。
异于成汤之心。
《合校》:「唐冩本『于』作『乎』。」
侲子欧疾。
「殴疾」,黄本作「驱疫」。黄校:「元作『欧疾』,王改。」《合校》:「唐冩本『侲』作『振』,『疾』作『疫』。」《校记》:「案作『疫』,是也,与黄本依王氏校改正合。《后汉书礼仪志》云:『大傩谓之逐疫。选中黄门子弟年十岁以上、十二以下百二十人为侲子。』是其证。」《校证》:「『殴疫』原作『欧疾』,梅据王改,徐校亦作『殴疫』,按唐写本作『殴疫』。」《汇校》:「唐写本作『侲子驱疫』。……『驱』,《玉篇》:『古文驱字。』《周礼夏官方相氏》:『以索室驱疫。』作『侲子驱疫』是,『欧疾』当是『驱疫』之形误。」按从唐写本改。
同乎越巫之祝。
「祝」,范校:「孙云:唐写本作『说』。」《合校》:「唐冩本『乎』作『于』,『祝』作『说』。」范注:「《汉书郊祀志》:『粤人勇之乃言,粤人俗鬼,而其祠皆见鬼,数有效。昔东瓯王敬鬼,寿百六十岁;后世怠嫚,故衰耗。帝乃命粤巫,立粤祝祠。』」《义证》:「按『越』,《汉书郊祀志》作『粤』。唐写本『祝』作『说』。……《斟诠》:『所谓越巫之说者,盖指越人勇之所言也。」按「说」与上文「心」字相俪。从唐写本改。
体失之渐也。
「体」,黄本作「礼」。范校:「铃木云:王本同诸本『礼』作『体』。」《合校》:「唐冩本(体)作『礼』。」《校证》:「唐写本以下诸本『礼』作『体』,黄注本改『体』。」《校注》:「『礼』,唐写本、元本、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何本、胡本、训故本、梅本、合刻本、秘书本、谢钞本、汇编本、别解本、张松孙本、崇文本作『体』。《文通》十四引同。何焯校『体』为『礼』。四库本剜改为『礼』。按『体』谓事体,即上所云『汉氏群祀』。其字未误,无庸从何焯校改为『礼』也。《文选》皇甫谧《三都赋序》:『夸竞之兴,体失之渐。』即舍人所本。王批本作『体』。」《考异》:「按:从『礼』为长。」《斟诠》:「体谓体统,指祭祀之规制仪式而言.所谓『体失之渐』,谓祭祀之规制仪式渐流于荒诞淫滥,而非祭祀之礼典本身有何废弛也.」
至如黄帝有祝邪之文。
《合校》:「唐写本『祝邪』作『呪耶』。按:六朝人邪耶同作。」黄注:「祝,又音昼,《诗大雅》『侯诅侯祝』是也。俗作『呪』,非。故诅骂亦祝之一体。」按范注:「张君房《云笈七签》卷一百《轩辕本纪》:『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地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帝乃作《祝邪》之文以祝之。』」作「祝邪」是。
唯陈思诰。
「诰」,黄本「诰」后有「咎」字,黄校:「元脱,曹补。」范校:「孙云:唐写本作『诘』。」《合校》:「唐冩本『诰』下有『咎』字,『诰』作『诘』。」黄注:「曹子建《诰咎文》序:五行致灾,先史咸以为应政而作。天地之气,自有变动 ,未必政治之所兴致也。于时大风发屋拔木,意有感焉。聊假天帝之命,以诰咎祈福。」《补注》:「案《困学纪闻》(卷十七)引作『诘咎』,谓假天帝之命以诘风伯雨师,『诘』字较『诰』字为长。」《校证》:「『诘』原作『诰』,从唐写本改。『咎』原脱,梅据曹补。按曹补是,唐写本正有『咎』字。子建《诘咎文》,见《艺文类聚》一百(『诘』误『诰』。《困学纪闻》十七云:『曹子建《诘咎文》,假天帝之命,以诘风伯雨师。』是也。」《考异》:「按:《诰咎文》见《艺文类聚》,序中有『诰咎祈福』句,不作『诘』,王校所引《困学记闻》作『诘』者非,从『诰咎』是,亦见《曹子建集》。」《汇校》:「唐写本作『唯陈思诘咎』。……当从唐写本改。」按《困学纪闻》晚于《类聚》,当以《类聚》为是。「咎」字从唐写本、黄本补。
若乃礼之祭祀。
「祀」,范校:「孙云:唐写本作『祝』。」范注:「『祀』唐写本作『祝』,是。《仪礼少牢馈食礼》:『主人西面,祝在左,主人再拜稽首。祝祝曰。』《校证》:「『祝』原作『祀』,从唐写本改。告飨之祝,见《仪礼少牢馈食礼》。」《合校》:「案:唐本是。」按从唐写本改。
祭而兼赞。
《合校》:「唐写本『赞』作『赞』。」
盖引神而作也。
范校:「铃木云:闵本『神』作『伸』。孙云:唐写本(而)作『之』。」《校证》:「梅本、凌本、梅六次本、锺本、梁本、徐校本、张松孙本、崇文本、《文通》『神』作『伸』。案《说文》:『神,天神,引出万物者也。』则『神』有『伸』义。」《校注》:「『神』,徐校作『伸』。沈岩、徐乃昌校同。凌本、秘书本作『伸』;《文通》十四引同。按此言祝文体制之蕃衍,『伸』字是。《易系辞上》:『引而伸之』。」《考异》:「按:《易系上》:『引而申之。』又申神古通。」按杨说是,作「神」易误解为「圣而不可测之」之「神」,从徐校改。
然则策本书赠。
「书赠」,范校:「孙云:唐写本作『书赗』。」范注:「『书赠』,唐写本作『书赗』,均通。」《校释》:「唐写本『赠』作『赗』,是。」《校注》:「按《仪礼既夕礼》:『书赗于方。』郑注:『方,板也。书赗奠赙赠之人名与其物于板。』则唐写本作『赗』是也。『赗』『赠』二字形近,每易淆误。」《考异》:「按:作『赗』是,见《仪礼即夕礼》:『书赗于方。』《左传》襄(公)二十九年:『楚人使公,公视襚。』杜注:『诸侯有使赗襚之体。』《释文》:云:『一本作赠。』」按从唐写本改。
因哀而为文也。
范校:「孙云:唐写本无『而』字。」
颂体而呪仪。
「呪」,黄本作「祝」,黄校:「一作『呪』。」《校证》:「『仪』疑作『义』。」《考异》:「按:呪祝古通,体质而仪式也,从『仪』是。」《义证》:「按仍应作『仪』。哀策文开头像诔,结尾是哀词,体裁像颂,而进行仪式像祝。」《汇校》:「按:『呪』虽有通『祝』者,但作『祝』较胜。」按从唐写本、黄本改。
太史所作之赞,因周之祝文也。
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太祝所读,固祝之文者也』。」范注:「案太常卿属官,有太史令一人。《礼仪志》载太史令奉谥哀策,则彦和所云『太史作赞』,当指汉代而言矣。唐写本作『太祝所读,固祝之文者也。』语意似不甚明。」《校释》:「按汉之太史,属于奉常,《礼仪志》载太史令奉谥哀策,是此二句应作『太史所读,固周之祝文也』,言汉之哀策,与祝文实同一物也。」《校证》:「『太史所读之赞,固周之祝文也』,唐写本作『太祝所读,固祝之文者也』。汪本以下作『太史所作之赞,因周之祝文也』。今参定如此。言汉之哀策,即周之祝文也。」《校注》:「按唐写本是,语意甚明。《续汉百官志》二:『太祝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凡国祭祀,掌读祝及迎送神。』《宋书百官志》:『太祝令一人,丞一人掌祭祀,读祝及迎送神。』今本实不可解,当据唐写本改正。」《考异》:「按:『因』从唐写本作『固』是。」《义证》引斯波六郎《范注补正》云:「案此二句,疑当作『太史所读,固周之祝文也』十字。《续汉礼仪志》下曰:『太史令自东南北面读哀策。』据此,则汉太史令读哀策可知。」按从唐写本改。
凡羣言发华,而降神实务。
「实务」,黄本作「务实」。《合校》:「唐写本作『凡羣言务华,而降神务实。」《校证》:「『务』原作『发』,据唐写本改。」又:「元本、冯本、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两京本、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梅本、凌本、梅六次本、锺本、梁本、日本刊本、四库本、王谟本、张松孙本、崇文本、《文章缘起注》『务实』误作『实务』。冯校云:『实务当作务实。』」《考异》:「按:从『发』是,『务』与下句『实务』犯重。」又:「黄本『实务』作『务实』,唐写本同。按:作『务实』是。」《汇校》:「唐写本『发华』作『务华』,『实务』作『务实』。按『务华』与『务实』对言,『发华』乃『务华』之误,『实务』乃『务实』之倒。当据唐写本改。」按《程器》篇「近代词人,务华弃实。」作「务华」是,均从唐写本改。
修辞立诚,
《合校》:「唐冩本『辞』作『词』。」
在于无愧。
「愧」,黄本作「媿」。范校:「赵云:(唐冩本)作『愧』。」《校证》:「唐写本『媿』作『愧』。」《义证》引斯波六郎云:「见《春秋左氏传 》昭公二十年:『其祝史荐信,无愧心矣。』」作「愧」是。
班固之祀蒙山。
「蒙」,范校:「孙云:唐写本作『涿』。」《合校》:「唐写本『祀蒙山』作『祠涿山』,」《校记》:「案唐本是也。《文选》颜延之《曲水诗序》注、王俭《褚渊碑文》注、虞羲《咏霍将军北伐诗》注、《宣德皇后令》注、《丘迟与陈伯之书》注均引班固《涿邪山祝文》,今本讹『涿』为『蒙』,遂使后人无从考索矣。」范注:「班固《祀蒙山文》不可考。唐写本『蒙』作『涿』。严可均《全后汉文》二十六辑得《涿邪山祝文》四句。」《校释》:「按固有《涿邪山祝文》,今亦讹『涿』为『蒙』。」《校证》:「『涿』原作『蒙 』,今从唐写本改正。」《考异》:「按:严可均《全汉文》廿六辑得《涿邪山祝文》四句,及文选逐邪山祝文,皆作涿,从『涿』是。」《汇校》:「按:作『蒙』非,作『涿』是。」按从唐写本改。
祈祷之式。
《合校》:「唐冩本『祈祷』作『祷祈』。」
奠祭之恭哀也。
《合校》:「唐写本『奠祭』作『祭奠』。」《校证》:「『祭奠』原作『奠祭』。今从唐写本乙正。」《校注》:「按唐写本是。上文『祈祷之式,必诚以敬』,故承之曰『祈祷之诚敬也』。此当作『祭奠之恭哀也』,始能与上『祭奠之楷,宜恭且哀』句相应。」按杨说是,从唐写本改。
骍毛白马。
「毛」,范校:「孙云:唐写本作『旄』。」《校记》:「案唐本是也。骍旄出左襄十年传,当据改。」范注:「《左传》襄公十年:『瑕禽曰:昔平王东迁,吾七姓从王,牲用备具,王赖之而赐之骍旄之盟。』杜注:『骍旄,赤牛也。举骍旄者,言得重盟,不以犬鸡。』案『骍毛』当依《左传》作『骍旄』。唐写本正作『骍旄』。」《考异》:「按:毛旄古通,《史记夏本纪》:『羽旄齿华。』」按《史记夏本纪》作「齿革羽旄」。集解:「孔安国曰:象齿、犀皮、鸟羽、旄牛尾也。」正义:「按西南夷常贡旄牛尾,为旌旗之饰,《书》《诗》通谓之旄。故《尚书》『右秉白旄』,《诗》云『建旐设旄』,皆此牛也。」按作「旄」是,从唐写本改。
陈辞乎方明之下。
《合校》:「唐冩本『辞』作『词』。」
周衰屡盟,以及要契。
范校:「孙云:唐写本『以』作『弊』,『契』作『劫』。」范注:「『以及要契』唐写本作『弊及要劫』,是。要,谓如《左传》襄公九年:『晋士庄子为载书曰,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晋命是听,而或有异志者,有如此盟。公子騑趋进曰,天祸郑国 ,使介居二大国之间,大国不加德音而乱以要之。子展曰,要盟无质,神弗临也』之类。劫,谓如曹沫毛遂之类。」《校证》:「『弊』原作『以』,『劫』原作『契』,今从唐写本改。」《校注》:「按唐写本是。《公羊传》庄公十三年:『庄公升坛,曹子手剑而从之。……已盟,曹子摽剑而去之。要盟可犯,而桓公不欺;曹子可雠,而桓公不怨。』《解诂》:『臣约束君曰要,强见要挟而盟尔,故云可犯。以臣劫君,罪可雠。』是『要劫』不能如范氏截然分为两事作注,明矣。且舍人于此语下,即紧接『始之以曹沫,终之以毛遂』二句,『要劫』史实已为指明,何劳他求耶?」《考异》:「按:下文『道废则渝始』,与弊字应 ,举曹毛之事,与劫字应 ,唐写本是。」按:若从唐写本作「弊及要劫」,仅明曹沫,于毛遂乎何有?《史记平原君列传》:「秦之围邯郸,赵使平原君求救,合从于楚。平原君与楚合从,……毛遂按剑而前曰:『合从者,为楚,非为赵也。吾君在前,叱者何也?』楚王曰:『唯!唯!诚若先生之言,谨奉社稷而以从。』毛遂曰:『从定乎?』楚王曰:『定矣。』毛遂谓楚王之左右曰:『取鸡狗马之血来 。』毛遂奉铜盘而跪进之楚王。曰:『王当歃血而定从,次者吾君,次者遂。』遂定从于殿上。」歃血而定于殿上者,从之契约也。又《史记苏秦列传》:「苏秦既约六国从亲,归赵,赵肃侯封为武安君,乃投从约书于秦。」则从必有书面之契约可知。「要契」者,以要挟而定契也。亦通。从唐写本改。
始之以曹沬。
「沬」,黄本作「沫」。《汇校》:「『沬』,唐写本作『沫』。按『沬』乃『沫』之误。」按《新序杂事三》:「桀之亡也,以末喜。」石光瑛《校释》:「末喜或作妹喜,或作末嬉,惟《荀子解蔽》、《史记外戚世家》及本书作末喜,皆声近通用字。梁氏(玉绳)谓本作妹喜,未为妹之省,宜从未,斥诸书作末为非。不知未末一字之转,古字通用。翁方纲《跋仓颉庙碑》,谓以未为末凡两处。俞樾《读书余录》云:『世以上画短者为午未字,上画长者为本末字,此俗说也,汉人尚无此分别。若以六书之义言,午未字象木重枝叶形,篆文作 ,则隶书上两画,长段如一,方有重木之象。至本末字从木,一在其上,则上画长短可随人便。观此碑末字上画反短,可知俗说之无据矣。』以上俞说是。凡未末土士等字,上下画初无一定长短,梁氏《人物考》于曹沫,谓沫字《索引》音亡葛反,改从未为误,失与此同。」据石说,则沫亦有从未者。从唐写本、黄本改。
崇替在人,呪何预焉。
「呪」,范校:「孙云:唐写本作『祝』。」《汇校》:「按:作『祝』较胜。」按从唐写本改
若夫臧洪歃辞,气截云蜺。
「歃辞」,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唾血』。」校证:「唐写本『歃辞』作『唾血』。『唾』乃『歃』误。」又「唐写本『气』作『辞』。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王谟本『截』作『绝』。」《斟诠》:「唐写本『歃』作『喢』,字通。《后汉书冯衍传 》:『喢血昆阳。』唐写本行书如此。」《考异》:「唐写本『歃辞』作『唾血』。按:歃、《说文》歃血也,盟者以血口一旁曰歃血,《史记平原君传》:『王当歃血而定从。』通作喢,《后汉冯衍传》:『喢血昆阳。』古人无作唾血者,唐写本误。」《合校》:「赵云:唐写本『歃辞』作『唾血』,『气』作『辞』。』案:唐写本实作『若夫臧洪歃血辞截云蜺』。歃通作喢。《后汉书冯衍传 》:『喢血昆阳。』唐写本歃写作?,乃喢字,欬唾字别作『?』,见《辨骚》篇,知此篇乃喢字,非唾字也。」《校注》:「唐写本『歃辞』作『唾血』,『气』作『辞』。按《后汉书臧洪传》:『洪乃摄衣升坛,歃血而盟。』《三国志魏书臧洪传》:『(洪)亲登坛,歃血而盟。』则此当作『歃血』。《谷梁传》桓公三年范注:『不歃血而誓盟。』《释文》:『歃,本又作喢。』唐写本盖先由『歃』作『喢』,后遂讹作『唾』耳。元明以来各本因脱去『血』字,故移『辞』字属上,而增一『气』字以弥缝其阙,于文殊不辞矣。幸有唐写本可资订正。」《校释》:「此文当作『臧洪歃血,辞绝云蜺』。」《义证》:「按『气截云蜺』之『气』指辞气而言,核诸《后汉书 》原文,说亦可通。而且『气截云蜺』与下文『精贯霏霜』形成对偶。」《汇校》:「唐写本『歃』写作『?』,乃『喢』字;『喢』与『歃』通。」按《三国志魏书臧洪传》:「洪乃升坛,操盘歃血而盟。《后汉书臧洪传》(中华书局点校本):「洪乃摄衣升坛,操血而盟。」无「盘歃」二字。又《与陈琳书》云:「昔张景明升坛歃血,奉辞奔走。」……洪辞气慷慨,涕泣横下,闻其言者,虽卒伍厮养,莫不激扬,人思致节。」《后汉书臧洪传》》:「洪辞气慷慨,闻其言者,无不激扬。」「辞气」乃分言,歃血之辞与胸中之正气耳。今本亦通。从唐写本改。
而无补于晋汉。
范校:「孙云:唐写本无『于』字。」《合校》:「唐写本『晋汉』作『汉晋』。」《校证》:「『汉晋』原作『晋汉』,今从唐写本乙正。」《校释》:「唐写本『晋汉』互乙,……是。」《校注》:「『于』,唐写本无。按唐写本是。『无补晋汉』与『反为仇雠』文正相对。」《考异》:「按:古人于时序倒置,始例有二,皆见于《离骚》。一曰:『汤禹之祗敬』,一曰:『汤禹俨而求同』;所以然者,先举近以及远,亦行文之便而已。称『晋汉』本《离骚》,两从可也。」按作「汉晋」义长,从唐写本删、改。
反为仇雠。
《合校》:「唐写本『反』上有『而』字。」《校证》:「唐写本『晋』(误,应为反)下有『而』字,两『而』字当衍其一。」
故知信不由衷,盟无益也。
《校注》:「『不由』,唐写本作『由不』。按唐写本误倒,非是。《左传 》隐公三年:『君子曰:信不由中,衷与中通质无益也。』《左传 》桓公十二年:『君子曰:苟信不继,盟无益也。』」《合校》:「赵云:『不由』作『由不』。』案:唐写本乙倒,实作『不由』。杨又袭赵而误。」
奖忠孝。
范校:「孙云:唐写本(奖下)有乎字。」
共存亡,戮心力。
范校:「孙云:唐写本无『共』字,无『心』字。」《合校》:「唐冩本作『存亡戮力』。」
指九天以为正。
《校注》:「『正』,文章辨体汇选」四十引作『证』。《楚辞离騒》:『指九天以为正兮。』王注:『指,语也;九天,谓中央八方也;正,平也。』又《九章惜诵》:『指苍天以为正。』《宋书武帝纪》:『上诉苍天以为正。』并其证。贾子《新书耳痹》篇『指九天而为证。』其『证』字亦误。」
切至以敷辞。
《合校》:「唐冩本『辞』作『词』。」
然非辞之难。
《合校》:「唐冩本『辞』作『词』。」
处辞为难。
《校证》:「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处』误『虞』。」
宜在殷鉴。
「在」,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存』。」《校证》:「『存』原作『在』,从唐写本改。」《校注》:「按『在』『存』二字形近,每易淆误,此当以唐写本作『存』为长。」《考异》:「按:唐写本是。」按《诗大雅荡》:「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此彦和立言所本,言存语义轻,言在语义重,作「在」是。
毖祀钦明。
「钦明」,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唾血』。」《合校》:「案唐写本实作『秘祀喢血』。」范注:「《尚书洛诰》:『予冲子夙夜毖祀。』孔传:『言我童子徒早起夜寐,慎其祭祀而已。』唐写本『钦明』作『唾血』,非是。」《校证》:「『唾』亦『歃』误。」《义证》:「唐写本『毖』作『秘』。」《考异》:「按:唐写本误。」《校注》:「『祀』,活字本作『祝』。『钦明』,唐写本作『唾血』。按《书洛诰》:『毖祀于上下。』又《洛诰》:『予冲子夙夜毖祀。』孔传均训毖为慎。此『毖祀』二字所本。活字本作『祝』,非是。『钦明』疑为『方明』之误。篇中有『方明』之文。此句本统言祝与盟二者,『毖祀方明』即慎祀上下四方神明之意。于祝于盟,均能关合。作『钦明』,既不惬洽;若据唐写本之『唾血』改为『喢血』,则又不能施之于祝矣。」按元本与黄本同,文义自通,毋需改作。《尚书尧典》:「钦明文思安安。」《尔雅释诂下》:「钦,敬也。」《正义》:「照临四方谓之明。」「毖祀钦明,祝史惟谈」,乃对上文「羣言务华,而降神务实,……此其大较也」数句而言,谓祀以敬慎为明,祝以华彩为谈也,故后文紧接「立诚在肃,修辞必甘」以畅之。舍人文心,环曲如是,诚如太史公《五帝纪》所言:「非好学深思,心知其意,固难为浅见寡闻道也。」
立诚在肃。
「立」,范校:「顾校作『意』。」《校证》:「顾校、谭校『立』作『意』。案顾、谭校不可从。『修辞立诚』,乃《易干文言》文,彦和此文本之。上文『修辞立诚』,『感激以立诚,切至以敷辞』,并作『立』,可证。」《校注》:「『立』,活字本作『意』。按『立诚』二字,篇中两见,且与『修辞』或『敷辞』对举,,故此句亦以『修辞』为对。作『意诚』非是。」
修辞必甘。
《合校》:「唐冩本『辞』作『词』。」
绚言朱蓝。
《校证》:「『言』,何(焯)云:『疑作焉。』」
所贵无惭。
范校:「顾校『贵』作『责』。」《校注》:「『贵』,活字本作『责』。按『责』为『贵』之行误。篇中『凡群言发华,而降神务实,修辞立诚,在于无媿』云云,即『所贵无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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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1/27 09:11: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