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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通

    〖四书通〗二十六卷。元胡炳文(1250-1333)撰。炳文字仲虎,江西婺源人,笃志家学,又潜心研读朱熹理学,上溯伊洛以接诛泗,渊源无不推究,延佑中以荐为信州道一书院山长,调兰溪学正不赴,世称云峰先生,著《周易本义通释》、《书集解》、《春秋集解》、《礼书纂述》、《大学指掌图》等书。为元代著名理学家。炳文此书以赵顺孙《四书纂疏》及吴真子《四书集成》均阐释朱子之绪论。而尚有与朱子之说相悖者,因重为刊削。并附以己说,撰成此编。凡朱子以前之说,嫌于补朱子之遗,皆斥而不录,故所取于《纂疏》、《集成》者仅为十四家。二书之外,又增入四十五家,其所引均为恪守考亭学派之学者。大体合于经义与否非其所论,也即无关紧要;惟以合于朱子《章句集注》之意与否定其是非。此举虽不免有坚持门户,偏主一家,排斥他说之嫌,但观其凡例,于“颜渊好学”章之哀乐、哀惧一字之笔误,亦必给予辩明;于“为政以德”章,初本作“行道而有得于身”,祝洙本作“行道而有得于心”,改本又作“得于心而不失”,对此版本先后之差别,亦悉加考正。反映了炳文治于一家之学,用心既勤且密。《章句》、《集注》所引共五十四家,今多已不甚可考,蔡模《孟子集疏》间有所注,但不甚详细。炳文尚能于此书中一一记载其名字,颇足以资考订。但如《集注》以“有妇人焉为邑姜”,所引“刘侍读曰”者,即刘敞《七经小传》之说。炳文对此却遗漏而不载,原因大盖在于刘氏生在北宋,闭户穷经,不入伊洛一派,讲求学术源流之家,病其学无渊源,不相攀附,故不复道其姓名,朱子虽然有引用,但炳文却不知所准为谁,遂采用遗漏办法处理。总之,全书引证丰富,几将南宋以来考亭学派有关朱子《章句集注》之说尽行收录;考述亦颇为典核,对研究朱子一家之学,有很高的参考价值,是一部重要的佐证著作。主要版本有《通志堂经解》本,《四库全书》本,清光绪间重刻本及靖江朱氏刊本。 《论语》“夏曰瑚,商曰琏”一条,承包氏之误者,乃不引《礼记》以证之;又“时见曰会,众俯曰同”一句,与《周礼》本文稍异,大盖宋室讳殷,故改殷为“众”,但存中仅引《周礼》原文于下,对其何以不同,却未加考辨。如此之类,稍显有所回护。此亦反映了元儒的迂腐观念,不知朱熹之学在于阐述义理,明乎所谓圣道之正传,区区训诂之间,本来不必为之讳言。《孟子》“与楚将昭阳战,亡其七邑”一条,存中谓《史记》作“八邑”,故不详孰是;其实,司马贞《史记索引》早已明言《史记》古本亦作“七邑”,所以,朱子所注乃取古本之说,原本无误,存中不迨详考,故持两端,疑而不能决。又如“三让”,引《吴越春秋》兼及杂说;而于历代史事则每每多略正史而引《通鉴》之说,不免有本末倒置之嫌。纵观全书,征引详明,特别是在人人习读不及细察之外,均能一一标示其出处,省去检索之烦,有利于后人阅读。有《通志堂经解》本,《四库全书》本等传世。 “右明某义”例,标出经文之宗旨。盖过去程颐曾以此法教授弟子门徒,而公迁推广其意,以成此书。其间门目过多,间涉冗碎,故朱彝尊《经义考》谓读者稍嫌其繁琐。书中将樊迟请学稼列入“异端”门,与许行同讥;上士一位,中士一位,下士一位本为周室班爵之制,公迁将其列入“士”门,与处士同例。上述作法,显然处理不当,故颇受后学指斥。公迁将尧、舜、禹、汤、文王、武王、周公、孔子、孔门弟子、子思、孟子等各列为一门,以人隶书,体例近于类书,却又无所发明。公迁家学深厚,父朱以实师事吴中,绍朱子之传;公迁少承家学,亦延朱子之余脉,为学以程朱义理之学为宗,故在此书中,对于“天人性命之微”、“道德学问之要”多能剖其疑似,详其次序,使读者因此证彼,涣然冰释,对阐述程朱之学,颇有贡献。书中所引诸家之说,独称饶鲁为“饶子”,亦见其渊源所自出。书成以后,明以来说《四书》者罕见征引,知其传本不多。入清,《通志堂经解》始为之刊行,书中附有后人参校之注。除《通志堂经解》本外,还有《四库全书》本传世。 “以重吾榜”,应星序亦云“奕奕魁文”,知俊翁曾首举于乡试。又立武、应星及元龙第一序,皆侧注“经史疑义”字;元龙第二序又侧注“四书经疑”字;而卷首标题,则作“待问集四书疑节”,互相参错。考俊翁题词,称科目以《四书》设疑,以经史发策,因取《四书》、经史门,分而类析之。如此而言,《待问集》盖为其总名,《经吏疑义》、《四书经疑》为其中之子部。今《经史疑义》已佚而不存,故立武、应星与元龙之序与书两不相符也,惟“疑节”之名不甚可解。卷首有溪山家塾刊行诸字,抑或重刊时有所删节,故改题曰“疑节”?朱彝尊《经义考》中对此书有著录,但曰未见。今传本犹从元版传抄,全书体例,大抵以《四书》之文互相参对为题;或似异而实同,或似同而实异、或阐述义理,或用考证。如此之类,皆标问于前,列答案于后。《四库全书总目》认为,盖当时之体例如此,虽然亦是科举之学,但若非融贯经义,昭晰无疑,则格阂不能下一语。非犹夫明人科举之学也。此书是研究元代科举制度的直观材料。传本不多,仅见有《四库全书》本传世。 “布衣蔬食,常至断炊”的穷困生活中,坚持著述。以明史巨作《史匮藏书》(二百二十卷)及《石匮书后集》等史学著作、《陶庵梦忆》《西湖梦寻》《□□文集》等文集名世。而未刊行之稿本也很多。岱平生似不以经学为意,《四书遇》是其仅有的几部经书著作之一,此外尚有《明易》《大易用》,均未见有印行。此书似是其三十岁左右至入清前读《四书》的心得笔记,非一时而成。张氏在《四书遇序》中说:‘‘《六经》四子,自有注脚而十去其五六矣,自有诠解而去其八九矣。故先辈有言:《六经》有解不如无解,完完全全几句好白文,却被训诂讲章说得零星破碎,岂不重可惜哉!余幼遵大父教,不读朱注。凡看经书,未尝敢以各家注疏横据胸中,正襟危坐,朗诵白文数十余过,其意义忽然有省,问有不能强解者,无意无义,贮之胸中,或一年或二年,或读他书,或听人议论,或见山川云物、乌兽虫鱼,触目惊心,忽于此书有悟,取而出之,名目《四书遇》”。由此可见,张氏读《四书》决不因袭前人注释,强在“石火电光”般的一闪中悟出某种妙解,随有所得,随有所记,基本上是其人生观、世界观、政治观的体会,反映的思想也十分复杂,如儒、道、佛荟萃琐屑之论,无不博引旁证,所及人物反引证语录者就达二百六十七人之多。然综观全书,“宗陆(象山)而悖于朱(熹)”,则是此书反映出来的基本宗旨。书中对宋儒程、朱及创立的理论体系,有所非议,也有所批判,其在或校定句读,或诠释字句。或调整章次,或订正学脉之中,凡三十多条,表现出其摆脱权威理学束缚的欲望,然而其崇尚明末极为流行的陆象山、王阳明的心学,并以此为武器来批驳宋儒。如《中庸·无息章》“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朱注:“此言圣人与天地同体”,张氏批驳说:“博厚六字是功,不可云同体,圣人与天地同体在至诚,不在博厚、高明、悠久。”就是说,只要具备至诚之心,就可与天地同体,这与王阳明“心是宇宙的本体”,陆象山“宇宙就是吾心,吾心就是宇宙”的唯心主义观点几乎一脉相承。张氏思想也时有矛盾,偶有调和宋、陆异中求同,合二而一。其在《中庸·大哉章》中说:“世为陆象山者,则曰:‘我尊德性’,为朱晦庵者,则曰‘我道问学’。昔有兄弟两分其遗赀,诸凡桌椅之属,悉中裂而半破之。虽曰无不均之叹,两不适于用矣,岂不惜哉!”明季儒、道、释杂糅对其有所影响,尊儒佛合一,以禅理和道学陶冶儒经,用佛学、道学中所谓微音大义及方法论,来解释儒学天命、心性等基本观点。全书《大学》占二十五分之一,《中庸》占二十五分之三,《论语》占十分之五多,《孟子》占十分之三多。书成后未曾刊行,浙江省图藏有抄稿本六册,无《四书》原文。1985年浙江古籍出版社出版宋宏达据抄稿本校点排印本,第一次刊布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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