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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三垣笔记 明 李清撰
    自序
    三垣笔记者何?崇祯丁丑,予以司李内召入京,其明年戊寅,蒙毅宗烈皇帝亲策,简入刑垣。又明年庚辰,予以大司寇不职,屡牍规之,为所噬,迁外。未及任,丁内艰,会司寇以罪废,上念予言,壬午,蒙恩赐环,补吏垣。癸未春,闲关淮济入京,转本垣右,已转工垣左。其秋,奉命册封淮藩,明年甲申春三月,方脂辙,值北变,随复命金陵,晋掌工垣,斯则所云三垣也。曰笔记者何?盖自丁戊讫甲乙凡九年,举予所闻见,以笔之书,非予所闻见,不录也。所上诸疏,止录其留中者,其已报,则亦弗悉录也。盖内之记注邸钞,多遗多讳,外之传记志状,多谀多误,故欲借予所闻见,志十年来美恶贤否之真,则又予不敢不录也。然犹以目见与耳闻,不无疑信之别,故先举予所灼见以笔之书,其因闻而记者,犹云附述,终致其慎焉,而总以数言括之,则于己恩,固不敢饰瑜,即于己怨,亦不敢益瘢,惟存其公且平者云尔。予初读蔡孝来《尚论录》,或曰:「此君子之言也。」然予不尽是其言,其言之非,间有之,间有非,则偏。继读吴纯所《吾徽录》,或曰:「此小人之言也。」然予不尽非其言,其言之是,间有之,间有是,则愈偏。独夏彝仲《幸存录》出,乃得是非正,则以存公又存平,斯贵乎存耳。若予作是记,与是录相先后,时殊事殊,而惟无偏无党以立言则不殊,苟彝仲见此,无乃首颔是记亦如予首颔是录,而又以存我心之同然为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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