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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卷 卷二十九 震澤學案(全氏補本)

    震澤學案  全祖望補本
    震澤學案表
    王蘋                  陳長方
    (伊川、龜山門人。)  陳少方
    (安定、濂溪、明 楊邦弼
    道再傳。)            章憲
    (陸學之先。)        章悊  
    周憲
    范如圭(別見《武夷學案》。)
    曾幾(別見《武夷學案》。)
    陸景端(別見《和靖學案》。)
    施庭先            方翥(見上《震澤門人》。)
    宋宜之
    曾逮
    方翥              (從子)耒(別見《劉胡諸儒學案》。)
    (附翁深父。)    
    林光朝(別為《艾軒學案》。)
    陸九淵(別為《象山學案》。)
    (並次雲講友。)
    (附)晏明中
    陳  戌
    尹焞(別為《和靖學案》。)
    張繹(別見《劉李諸儒學案》。)
    (並震澤講友。)
    呂本中(別為《紫微學案》。)
    李子勉
    (並震澤學侶)
    震澤學案序錄
    祖望謹案:洛學之入秦也以三呂,其入楚也以上蔡司教荊南,其入蜀也以謝湜、馬涓,其入浙也以永嘉周、劉、許、鮑數君,而其入吳也以王信伯。信伯極為龜山所許,而晦翁最貶之,其後陽明又最稱之。予讀信伯集,頗啟象山之萌芽。其貶之者以此,其稱之者亦以此。象山之學,本無所承,東發以為遙出于上蔡,予以為兼出于信伯。蓋程門已有此一種矣。述《震澤學案》。(梓材案:此卷謝山原底稱《平江學案》,後定《序錄》,改稱《震澤》。)
    ◆程楊門人(胡、程再傳。)
    著作王福清先生蘋
    王蘋,字信伯,世居福之福清  ,其父徙吳。先生師事伊川,其于同門楊龜山輩為後進,而龜山最可許之,以為師門後來成就者,惟信伯也。(雲濠案:葉紹翁《四朝聞見錄》云:震澤少師事龜山,以布衣入中秘。制曰:「爾學有師承,親聞道要。」又曰:「勉行爾志,毋負師言。」蓋謂龜山也。)高宗親征,駐驆平江,守臣孫佑薦其學行,召見,對曰:「民離而聽之則愚,合而聽之則聖。古語謂『謀從眾,則合天心』,以眾之所同,固有至公之理也。今親征詔下,而四方民大和悅,以其當于人心耳。陛下誠推是心以見于用人,則用人必慰人望;推是心以見于政事,則政事不拂乎人情。」又曰:「人主好惡如天,無用心于其間,愛而知其惡,憎而知其善,使朝廷不乏才,要道也。汲黯之贛,漢武帝每惡其妄發,及與嚴助論之,必以為社稷臣。宇文士及之佞,唐太宗每與語至夜分,至當群集,則以佞人目之。二君不蔽于好惡,所以能盡臣下之賢否。願陛下察忠佞為取舍。」又曰:「陛下留意《春秋》,臣謂帝王之學當與世儒之學異。世儒之學,往往于經世大法莫之察也。帝王之學,在措諸事業。此其所以異也。」上語輔臣曰:「蘋起草茅,而議論若素宦于朝者,此通儒也。」賜進士出身,授祕書省正字。金師既退,應詔陳言,奏三事,一曰正心誠意,二曰辨君子小人,三曰消朋黨,上嘉納之。又奏曰:「堯、舜、禹、湯、文、武之道相傳,若合符節。非傳聖人之道,傳其心也;非傳聖人之心,傳己之心也。己之心無異聖人之心,萬善皆備。故欲傳堯、舜以來之道,擴充是心焉耳!」與修《神宗實錄》,兼史館校勘。中書舍人朱震、寶文閣直學士胡安國、徽猷閣待制君焞皆舉以自代,而安國言之尤力,謂其學有師承,識通世務,使司獻納,必有裨益。以著作佐郎通判常州,尋奉祠。秦檜惡之,以從子誼坐法株連奪官。久之,復主管台州崇道宮祠。先生樸實簡默。頹然若與世相忘。未嘗著書,垂老乃作《論語集解》,未成而卒。(雲濠案:先生著又有《易傳》,見尹和靖書,當時曾鏤板于吾邑。)其于同門,蓋亦和靖之亞,故和靖之寓虎丘,與先生最相得。其才氣遠不逮文定,然如范伯達、曾吉甫皆文定高弟,而請益于先生惟謹,可以知其所造之粹,較之漢上之夾雜,殆遠過之。呂居仁于程門諸宿老從遊殆,亦亟推先生。惟朱子謂其「不過一識伊川之面,而所記都差」,得無太過邪﹖
    震澤記善錄
    問致知之要。曰:「宜近思。且體究『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又曰:「莫被『中』字礙,只看未發時如何。」
    「聞之伊川: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曰:「是非伊川之言。不然,則初年之說。昔伊川嘗批與叔《中庸說》曰:『「不倚之謂中」,其言未瑩。』吾親問伊川如何未瑩,伊川答甚簡,曰:『中無倚著。』蓋須是四旁方可言不倚。」
    「伊川言顏子非樂道,則何所樂﹖」曰:「心上一毫不留。若有所樂,則有所倚。功名富貴固無足樂,道德性命亦無可樂。莊子所謂『至樂無樂』。」
    祖望謹案:「至樂無樂」之說,似未可以釋伊川之語。
    問:「『大哉乾元』是喜怒哀樂未發時﹖」曰:「元已是生物之始。」
    問:「鬼神是陰陽之功用,非世俗所謂鬼神也。然如『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況于人乎,況于鬼神乎』,皆以鬼神與人析言之。」曰:「明底便是禮樂,幽底便是鬼神。指事故異名,非以鬼神與人為二也。」
    問:「將孔、孟之言切要處思索,如何﹖」曰:「須是玩味咀嚼。昔有以此問伊川者,伊川答曰:『若一看有得,終不浹洽。』蓋吾道非如釋、道,一見了便從空寂去?。﹛@  若未有見,且暫放過。思不可苦,苦則愈遠  。
    學者體究,切不可以文義解釋。張思叔所  謂「勸君莫作聰明解」也。
    問:「伊川說『人之生也直』是『天命之謂性』。謝顯道曰『順理之謂直』,則是率性之事矣。」曰:「伊川說上一折,顯道說下一折。」
    問:「『君子何患乎無兄弟』,似無差等。」曰:「司馬牛憂無兄弟,故以此廣其意。蓋語有抑揚也。」
    問:「『仁,人心也』,而又曰『以仁存心』,何也﹖」曰:「觀書不可梏于文義。『以仁存心』,但言能體仁耳。」
    人心本無思慮,多是記憶既往與未來事。乃知事未嘗累心,心自累于事耳。康節詩:「既往盡歸閒指點,未來都是別支吾;。」故君子思不出其位。
    學者須是下學而上達。灑掃應對,即是道德性命之理。《禮記》「凡為長者糞之禮,必加帚于箕上,以袂拘而退,其塵不及長者,以箕自鄉而扱之」試體究此時此心如何。堯、舜揖遜之心,即群后德讓之心,即黎民於變時雍之心。且灑掃者誰與﹖應對者誰與﹖其理微矣!樊遲問仁,子曰:「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雖之夷狄,不可棄也。」學者只是說過,試以此言踐履之,體究之,斯知上達之理矣。聖人之道無本末,無精粗,徹上徹下,只是一理。
    「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亂也。」非特彼憤,而我之心已先亂矣。
    伊川四十以後,記性愈進。今人年長則健忘,豈可不知其故哉!
    祖望謹案:信伯大段似和靖,後輩則延平亦頗近之,然其詞氣所少精釆耳。其徽有差處,則以近禪也。予以朱子之言細核其語錄,因舉其可疑者于後。
    問:「浩然之氣,寒乎天地之間﹖」曰:「洞達無間,豈止塞于天地!」
    祖望謹案:此言謬矣!或者門人記錄之失。
    問:「如何是『萬物皆備于我』﹖」先生正容曰:「萬物皆備于我。」某于言下有省。
    祖望謹案:此亦近乎禪家指點之語。
    盡心知性以知天,更不須存養矣。其次則欲存心養性以事天。
    震澤文集
    老氏謂「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于無」,想所深曉也。于道既得,則聖人所以齋戒,所以退藏于密,所以和順于道德者,皆不過此。所謂密者,意、必、固、我有一尚存,則不密矣。如釋氏謂鬼神窺覬不見者,乃密也。《答呂舍人居仁》。)
    (梓材謹案:謝山所節《震澤記善錄》二十五條,《震澤文集》二條,今以《文集》一條移李子勉傳後,《記善錄》三條移為《附錄》,又條移為陳齊之《附錄》,一條移入《明道學案》,二條移入《伊川學案》。)
    附錄
    先生昔在洛中,晚坐,張思叔誦「逝者如斯夫」,范元長曰:「此即是道體無窮」思叔曰:「如是說,便不好。」先生曰:「道須涵泳,方有自得。」
    范伯達云:「『天下歸仁』,只是物物皆歸吾仁。」先生指窗問曰:「此還歸仁否﹖」范默然。
    祖望謹案:此語亦近王伯安格物格到竹子之說。
    宗杲《祭中書呂舍人呂公文》云:「深明造道,遊戲大千。」先生曰:「釋氏只將此理來遊戲,更無用處。吾儒則不肯便休。」(以上《記善錄》。)
    胡五峰《與曾吉甫書》曰:河南之門  ,得其指歸者零落殆盡。今之存者,叩其所安,亦似規矩寬縱。不加嚴謹,後學將安所正﹖如王學士說佛「實見道體,只是差之毫釐,故不可與入堯、舜之道」。若佛氏實見道體,則途轍何容有差﹖伊川謂其「略見道體」,今王氏乃改「略」為「實」,豈不迷亂學者!
    (梓材謹案:此謝山所錄《五峰文集》《與曾吉甫條》之上半截也,移入于此。謝山原底于「王學士」旁注云「王謂信伯」。)
    汪玉山曰:王信伯理會經旨,全不費力。嘗說:「龜山《中庸解》有過當處。且如『中庸不可能』,云:『有能,斯有為之者,則與道二矣。』何必如此!中庸自是不可能。又如『所以行之者一也』,只是達德有三,而其所以行之一而已,不必以一為誠。」
    林拙齋《紀問》曰:天游嘗稱王信伯于釋氏有見處,後某因見信伯,問之,信伯曰:「非是于釋氏有見處,乃見處似釋氏。初見伊川,令看《論語》,且略通大義,乃退而看之。良久,既于大義粗通矣,又往求教,令去玩索其意味。又退而讀之,讀了又時時靜坐,靜坐又忽讀,忽然有箇入處,因往伊川處吐露,伊川肯之。」某因問其所入處如何,時方對飯,信伯曰:「當此時,面前樽俎之類,盡見從此中流出。」
    又曰:信伯嘗見陳齊之壁間有溫公畫像,正在賓位背後,信伯久之不肯坐,須令撤其像乃坐。後與一士語及此,云:「不惟是背畫像坐不便,此亦不是書室中玩好之物。」
    祖望謹案:伊川之學,傳于洛中最盛,其入閩也以龜山,其入秦也以諸呂,其入蜀也以譙天授輩,其入浙也以永嘉九子,其入江右也以李先之輩,其入湖南也由上察而文定,而入吳也以王著作信伯。考信伯師弟之淵源力量似稍淺狹,然吳人自安定以來,得重接學統者,非其功與﹖黎洲先生嘗以著作《語錄》不得為恨,今予幸得見之。
    ◆震澤講友
    肅公尹和靖先生焞(別為《和靖學案》。)
    張思叔先生繹(別見《劉李諸儒學案》。)
    ◆震澤學侶
    文清呂東萊先生本中(別為《紫微學案》。)
    李先生子勉
    李□□,字子勉,南康人。
    附錄
    震澤《送李子勉序》曰:子勉,予畏友也,剛直不屈,言行必求合于古人。雖忤大臣,拂流俗,曾不之顧。然有為而為之,未若無心而悉當;直前不顧,未若應之從容。士不可以不弘毅。足以有容,足以有執,乃能溥博淵泉而時出之。此弘毅之所以不可偏也。予嘗有意于斯而未能,顧與子勉共進之。
    ◆震澤門人(胡、程三傳。)
    教授陳唯室先生長方
    講官陳先生少方(合傳。)
    陳長方,字齊之,本福州長樂人,廣平游氏高弟侁之子也。紹興進士,江陰軍學教授。以母為吳中林氏女,遂居吳中,從王信伯遊。隱居步里,閉戶研窮經史,以教學者。其說主直指以開人心,使學者歸于自得。所著書曰《步里客談》、《尚書傳》、《春秋傳》、《禮記傳》、《兩漢論》、《唐論》、《上蔡語論辯證》。學者稱為唯室先生。信伯門下士以先生為上座。《上蔡語錄》多佛語,先生讀之,知其為江表民語,凡若干條。當時有鈔上蔡、表民語合為一帙者,遂并以為上蔡之書而人莫知也。其《步里客談》,明季尚有其書,而今亡矣。弟少方,字同之,亦從信伯遊,時稱「王門二陳」。孝宗朝仕至東宮講官。
    步里客談
    太史公有俠氣,故于趙奢、穰苴、儀、秦、刺客等作傳更得手。以未嘗窺聖賢門戶,故五帝、三王、孔、孟紀傳雖補綴事,亦未盡善。
    (梓材謹案:謝山所錄《步里客談》三條,今移入《高平學案》一條,移入《龜山學案》一條。)
    附錄
    《震澤記善錄》曰:陳齊之自言,初疑「逝者如斯」,每見先達必問,人皆在說以見告。及問先生,則曰:「若說與公,只說得我底,公卻自無所得。」齊之其後有詩曰:「閒花亂蕊競紅青,誰信風光不繫停﹖問此果能知逝者,便須觸處盡相應。」蓋至此方有所自得。
    舍人楊先生邦弼
    楊邦弼,字良佐,本建寧浦城人,文公億四世孫也。紹興十二年進士第三,釋褐太學博士。踰年,通判信州,尋以大理出持湖南漕節,不務致,甚得大體。累官起居舍人,使金,終于中書舍人。先生以從王信伯遊,居吳中之震澤,探極理趣,唯室陳氏之亞。吳中建三賢祠,以唯室與先生配著作云。
    隱君章復軒先生憲
    章先生悊(合傳。)
    章憲,字叔度,本浦城人,其父甫始徙居吳之黃村,龜山為作墓志者也。先生初從龜山,已而從王信伯遊,後從紫微。隱居不仕,操履高潔,餘力學文,皆有矩度,朱漢上尤重之。邃于《春秋》。學者稱為復軒先生。信伯之門,唯室兄弟早死,其得傳者莫如先生。《復軒集》十卷,曾文清公為之序,今不傳。其祭信伯文云:「滔滔者學,孰窮涯涘﹖孰致中和﹖孰合內外﹖孰脫章句,見之行事﹖學得其源,究觀其委,如立之平,以評斯市。」蓋有得之言也。先生有弟曰悊,字委明,亦在龜山、信伯、紫微之門。紫微嘗言:「叔度兄弟學甚勤,而求之于予者甚重,其將大有所成也!」
    周先生憲
    周憲,字可則,永豐人也。從呂紫微遊,而卒業于王信伯。《震澤記善錄》,其所輯也。先生之《自序》曰:「某供灑掃于呂公之門,大要分是非邪正,明進退出處,嚴辭受取予之義,而躬行以盡性。所言備載《童蒙訓》、《春秋說》,故不復錄。公病日漸,乃以書屬著作先生曰:『周憲秀才朴茂可喜,有志斯道,當蒙與進。』未及行而公卒。曾文清公又以書申公意,使行,遂受業于先生。二年歸,見文清,命以記錄,時尚未敢。今三十年矣,遺忘日多,追其緒言一二,以示同志。」
    祖望謹案:朱子不以是錄為然,而明王文成公極稱之。要之,其中亦有可取者。
    知州范先生如圭
    文清曾茶山先生幾(並見《武夷學案》。)
    監稅陸子正先生景端(別見《和靖學案》。)
    施先生庭先
    施庭先,字□□,鹽官人也。隱士德操之姪。(雲濠案:當作「族姪」。)德操與橫浦為講學友,而先生受業于王信伯,,林艾軒嘗稱之。
    附錄
    施彥執《北窗炙輠》曰:余嘗愛族姪庭先生說《詩》,以為:「言之不足,故嗟歎之;使言之可足,卻只如此也。嗟歎之不足,故詠歌之;使嗟歎之可足,卻只如此也。詠歌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使詠歌之可足,卻只如此也。惟卻了他不得,故獨為之舞蹈耳。」
    又曰:庭先見予書王信伯始見伊川事,以為侍立七十餘日,止得「不為血氣所遷」一句。庭先以為七十餘日不語便是矣,正不在此一句。止此庭先具眼處,但只此一句亦不是客句。
    宮教宋先生宜之
    宋宜之,字□□,不知其何所人也。亦受業于信伯,嘗錄其語。
    侍郎曾習庵先生逮
    曾逮,字仲躬,河南人,文清公幾次子也。累官戶部侍郎。嘗從信伯受業,其記信伯之言曰:「『師不專在傳授,友不專在講習。精神氣貌之間,自有相激發處,是為善親師友者。』逮因觀《鄉黨》一篇所記動容周旋,然後知群弟子所以事夫子,用是道也。」學者稱為習庵先生。有《習庵集》十二卷。
    正字方次雲先生翥附翁深父。
    方翥,字次雲,莆田人也,元寀之孫。由施庭先以事王信伯,遂有所得,艾軒謂其先我聞道。初,艾軒嘗慕嵇、阮之為人,先生笑曰:「當求一等人物,可以同出于舞雩之下者。若此等,恐立不定也。」艾軒悚然。有隱君子翁深父者,先生每往從之。以進士尉閩清,到官三百日而去,自是闔門佚宕于風煙無人之處。已而有薦之者,召除祕書省正字,凡九月,以風聞論事罷,遂乞外。先生吐棄一切章句,大略與艾軒等。亦不肯著書,有所嘯詠,出于偶然,艾軒以為孟浩然一種詩也。周教授伯忱見之,亦以為豪傑之士。其卒也,艾軒為之受弔。
    附錄
    從兄略為廣東轉運副使,作萬卷樓,儲書千二百笥,語先生曰:「次雲才性,不出戶十年,可移吾書入肝膈矣。」先生既第,不涉仕途凡十八年,盡讀之。
    敬事鹽官施庭先,而與陸子靜、林謙之為友。朱子過莆,謁先生,甚禮敬之。
    林竹溪《鬳齋學記》曰:次雲先生謂:「吾文如雨,有則流溢四壑,無時一點也無。
    ◆次雲講友
    文節林艾軒先生光朝(別為《艾軒學案》。)
    文安陸象山先生九淵(別為《象山學案》。)
    ◆施氏門人(胡、程四傳。)
    正字方次雲先生翥(見上《震澤門人》。)
    ◆次雲家學
    縣令方先生耒(別見《劉胡諸儒學案》。)
    □□□□
    晏先生明中
    晏明中,字太易。
    陳先生戌
    陳戌,字可行。
    (梓材謹案:晏、陳二先生,謝山稿底附載《震澤學案》中,未詳其里居師承,姑附以俟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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