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5回 张洪教擒拿妖怪 甘忠元控告潴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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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老佛爷听天师所奏,即欲降旨,把番僧擒至金殿,使天师法力叫他现出原形,看他是何妖物。天师连忙叩头,口尊:“万岁,且擒住妖怪,叫他真形现出,方免叫我主龙驾受惊。
事毕,臣自有佛法求雨,以救生灵。”天师奏毕,俯伏金阶,老佛爷龙心大悦,叫声:“爱卿,果能求下甘霖,普救黎民,朕不负卿,依卿所奏。”天师随众步下金阶,出了合勒闻思哈门。轿夫搭过金顶钢人轮,到了内东华门。路旁有人大叫:“冤枉!”嚷着跑到轿前,横拦去路,跪倒不住的叩头。天师在轿内沉吟不语。法官一见,连忙说道:“你这人好无分晓。”
天师看罢,轿内开言说:“你这人,本爵看来,并非庸愚,难道你不知洪教天师专管擒怪,并不代理民词?有什么屈情,快到那有司衙门去告。”此时众军民见有人在天师面前告状,一齐拥挤观看,但见天师轿内说话。那人复又连连叩头,口尊:“真人,晚生自幼读书,世务不明,冒犯法驾,应该万死。无奈其中实出不得已,只得冒罪前来,拦真人法轿,叩求天师老爷救命!”天师听那人口称晚生,知是儒门之士,连忙说道:“你既是文人,不必下跪。你且站起,慢慢说你的冤枉,本爵看是如何?”那人听天师之言,口尊:“真人,晚生告的是城西河内潴龙。现有呈状在此,请天师过目。”真人接过,逐字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写道:具呈人甘忠元,祖居顺天府昌平州,庚子科举人。为潴龙肆横,良田变成泽国事。窃生有祖遗良田数顷,坐落在卢沟桥浑河上捎,距西岸五里,满门藉此衣食。不意九年前,忽被蛟龙霸据,竟成水族之窟。嗷嗷待哺,几致九死一生。因此幽明结怨,含忍数年,抢地呼天,沉冤莫诉。
今闻真人法驾到京,冒死奉渎,叩恳开天地之恩,施无穷法力,俾恶畜敛迹,沧海仍复良田。则生合家均蒙再造之恩,万代衔结不忘。上诉。
天师看罢呈词,沉吟多会,叫声:“贤契不必伤心。本爵既接了你的呈词,自有道理。你今日暂且回去吧!明日不出红日,速来敝观,本爵自然将你这段事,判个水落石出。”甘忠元闻听天师之言,心中暗自欢喜,慌忙与天师跪倒,往上叩头,说道:“多谢真人天恩。”天师在轿内,连忙命人相搀,说:“贤契请起,不必多礼。甘忠元只得平身站起,告辞而去。
天师既至观中,先在丹房静坐,吩咐法官收拾上坛法物,以备随驾擒伏番僧。法官应声而去不表。只见守门军役前来跪倒,启禀:“真人,昨日告潴龙的人求见。”天师听罢,吩咐法官到观门首,引甘举人进来。法官答应而去,不多时同甘举人来至丹房。甘忠元见真人深打一躬,将要屈膝下跪。天师连忙拦住,吩咐叫人看坐。亲随不敢怠慢,就在旁首设座。天师道:“贤契,如今,贤契这一段冤屈,本爵与你判明。此事实由贤契言语轻薄所致;又当运陷不通,所以他借此为由,将你田地强占了去。这个仇怨,本爵只得与你们讲和。”说着吩咐看茶。
忽然门外有人答应一声,其音洪亮,韵似沉雷,把甘忠元吓了一跳。连忙闪目一看:但见一人手擎茶杯,往丹房而来。长大身躯,约有七尺,扫帚眉,窝扣眼,驴脸长腮,两耳厚轮,噘着尖嘴,大牙露显唇外,胡须亚似钢针;满身穿着全是皂色,足登趿靴,打着裹腿。气昂昂走到天师一旁站住,一语不发,躬身侍立。甘忠元看罢,心中纳闷,暗想南方人多是生的清秀,何为如此这样凶狠?正在猜疑之际,只听天师说道:“甘贤契请茶,是客必须先敬头碗茶,方显本爵恭敬圣门弟子。”这甘忠元心中正在不解其意,及听天师说道甘贤契请茶,即将茶饮毕。大汉气冲冲的接了茶碗,手托茶盘,洋洋而去。天师说道:“方才送茶大汉,你果认识此人否?”甘忠元回说:“不识。”
天师说道:“这就是你的对头浑河潴龙。本爵将他拘到,一者判断此案,不能单听一面之词;二者使他献茶与汝,作为赔礼。
贤契自此言语须要谨慎,不可再毁谤龙王了。本爵看你应该是灾消难满,目前虽然是遭困,将来自有升腾之日,与本爵同为一殿之臣,须加奋勉修德为善。你的田地,候明日开河之日,自有分晓,绝不能短少。但是地近河岸,更须敬重河伯龙神。果然虔心供奉,自此家门清泰,地亩丰收。非是强派汝事敬龙神,本爵与你既然判断呈词,总要公平正直为是。贤契须要牢记。”甘忠元听毕,站起告辞。真人送出观门。且说真人见甘忠元已去,将法官叫到丹房问道:“尔将雨坛应用法物可齐备?”
法官道:“俱已备下。”真人一回手,取出五道灵符。未知天师如何擒妖,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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