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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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医道精粗,人命安危系之,我国神圣之医,精于望闻问切。外此,有汤药、有丸散、有针灸、有按摩诸法,故病无不可治,治无不神妙,以其理精而法备也。夫岐黄、扁、张,为医中之圣,然岐黄、扁鹊均以针灸擅长,未闻以汤药施治,至张公始著《伤寒》、《金匮》,置方立法,统治百病,医道遂集大成。若夫一贯之旨,不外平脉辨证,见病知源而己。奈后世著书立说者,各执所见,以立门户,宗之者遂先入为主,而张公一贯之旨,名存而实废焉,则愈久愈离,愈趋愈下,以致西医盛行于世,中国医道将坠于地,抑何怪其然哉!
追溯医道发明,惟中国为最早、又至精,历代相传其术,应超越古人之上,何反远不逮耶?岂秦汉以下,其才识无一如古人者?其故,在政府不提倡,学医者不终身诚求之耳。
余少也多病,父兄贤,无忧内顾;重身体,不计外荣,此所以能终身得尽其才力而学焉。学而不厌者惟四圣之术,下此诸家著述,不过备览而己。
癸亥岁,本平生之学识经验,撰《医理探源》十卷,因世变迁徙,仅存首三卷,余则散失。迨至己卯岁,曹君伯闻,服官郴阳,余因国难避于此地,明年夏五月,解印退处,与余同居,朝夕讨论医术,遂抱精医之决心,发宏道之大愿,劝余续《医理探源》。感其意诚,乃勉强为之,遂告成,犹叹年逾七旬,心血益衰,恐不若旧稿之详明为遗憾耳!所可幸者,斯道之不孤,传道之有人,宏道之有待也,天下不乏好学深思之士,苟能如我之终身好古敏求而不厌者,其术之精,当十倍于我矣。
浏阳刘世祯于民国三十年夏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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