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七册:张星曜《天儒同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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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儒同异考
张星曜
天儒同异考题解
《天儒同异考》是1715年中国天主教信徒张星曜所撰的抄写本,共124面。张星曜,字紫臣,仁和人。生于1632年,卒年不详。他大约是四十六岁(1678年)时受洗的,取教名依纳子(Ignace),八十三岁时在杭州仁和为本书作序和跋。本书现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 ,古郎(Maurice Courant)编目为7171号。
《天儒同异考》分《天教合儒》、《天教补儒》、《天教超儒》三个部分。《天教合儒》大概是张星曜与一位不知名的西方传教士所作(可能是《天儒同异考》合定本序言中提到的际南先生),成书于1702年。其内容是用西方神学的框架,将中国古代儒家经典中合乎天主教信仰的经文搜集整理在一起。如在“经书称帝天之文”题目下,列举了“帝”、“上帝”、“古帝”、“皇天上帝”、“太一”、“天”等条目,明确标明其名称及出处,并在有的条目后略加注释说明。《天教合儒》包含“上帝之名”、“上帝之性情”、“上帝创造”、“上帝掌管”、“上帝赏罚”、“人当敬畏上帝”等方面的内容,以此来说明儒教是合乎天主教信仰的宗教,天主教信仰是符合儒家传统理念的宗教。
《天教补儒》意在“以天教补儒教之疏略。”在作者看来,“孔子非不至圣,但天生之圣无祸福人之权,故有疏略处,必须天教补之。”儒教尽管教人敬天爱人,克己复礼。但由于儒教不论生前、死后,故上帝信仰不明确;不论天堂地狱、赏善罚恶,故不能引人为善,警人为恶。世人趋利避害,纷纷信奉异端邪说。或阳尊儒而阴奉佛,或言道德而趋名利。或择日,或卜筮,不能尽合孔孟圣贤之道。因孔子没有赏善罚恶之权,不能使“人人、家家、日日、念念、事事以孔子为法。”天教对儒教的补救,在于天主的全知、全能、全权、全善。人知天主无所不在,便心存敬畏;人知鬼神之理,便不妄求妄信。明天主全能全权之理,使人一心向主,真切修行而不妄求功名利禄、择日卜筮以趋吉避凶。天主教的诫命、礼仪有助于人们身体力行,变化风俗。天主教以孔子为天生圣人,以儒教为敬天正教,尊孔而排佛,符合儒教宗旨,且能弥补儒教不足。可以说,天主的拣选与拯救是天主教补救儒家疏略的实质所在。
《天教超儒》通过对天主教与儒教的比较,来说明“天教实有超儒之处”。天主教流传不绝,泽被万邦,影响超过儒教。天主施行神迹奇事,并为世人树立表率。天主降生受死,复活升天,救赎世人,引人升天,其功德远超儒教。天主教政教完善,有助于教化妇孺,督人为善,管人灵魂。使善人修持有节,惩罚恶人罪恶有度,也超乎儒教教化。因为天主教是“天主亲立之教”,“岂可与人立之教同类并观哉?”
本书的目的在于扫清天主教在中国传播过程中的文化障碍,使中国人认识到天主教既合乎儒家传统,有补于儒教教化,又有超越儒教之处,由此引导人们来信仰天主,得蒙救赎。本书与《古今敬天鉴》相得益彰。
天儒同异考目录
天儒同异考题解 541
天儒同异考目录 543
《天儒同异考》合定本序 551
一、中国祀上帝之风俗 551
二、佛老大乱人心 551
三、西儒奉上帝之命以救世 551
四、体上帝救世之心以著述 551
天教合儒 553
天教合儒序 553
一、造物主是生万物之原本 553
二、上古之人风俗醇美 553
三、佛教邪说灭伦理 553
四、事天为救人之本 553
五、著书以救世 553
经书天学合辙引言 554
一、圣贤敬天事天 554
二、佛教僭妄害人 554
三、儒经天学互证 554
经书天学合儒粹语提纲 555
第一节 上帝之名 555
第二节 上帝至尊 555
第三节 上帝创造万物 556
第四节 上帝全知全在 556
第五节 上帝无形而能视听言动 557
第六节 天主是上帝 557
第七节 天子受命于上帝 558
第八节 修身以敬上帝 559
第九节 圣人恪守上帝之命 560
第十节 圣王郊祀上帝 561
第十一节 上帝爱善厌恶 562
第十二节 上帝赏善罚恶 562
第十三节 上帝哀怜罪人 563
第十四节 上帝赐人福乐 564
第十五节 上帝掌管生死贫富 564
第十六节 当敬畏上帝 565
第十七节 祸由人自召 565
第十八节 恶人自绝于天 566
第十九节 顺天命者得永生 566
第二十节 圣德在天护佑后人 567
经书天学合儒总论 568
一、中国古人对上帝的认识 568
二、上帝的性情 568
三、人的永安与永祸 569
天教补儒 570
天教补儒前言 570
一、儒学疏略需天教补之 570
二、儒学疏略一二 570
三、天教补儒 571
第一节 畏天之旨 571
一、孔子教人敬畏上帝 571
二、儒者不能身体力行 571
三、儒者尊佛而不尊孔子 571
四、孔子之疏略 571
五、天教使孔子畏天之旨大白 572
第二节 生死鬼神 572
一、孔子论生死鬼神未明 572
二、媚二氏者疏略孔子 572
三、天教使孔子生死鬼神之辩大白 572
第三节 省察悔过 573
一、孔子不能使人自讼 573
二、佛教的忏悔荒唐不根 573
三、天教使人省察悔过 573
第四节 相周相救 573
一、先王使族党相周 573
二、后世息相周之风 573
三、天教还相周之风 574
第五节 随遇而安 574
一、天下有道,小德役大德 574
二、世衰道微,弱役强 574
三、孔孟教人顺天 574
四、佛老以富贵邀人 574
五、天教随遇而泰然 574
第六节 天堂地狱 574
一、祸福与善恶相匹 574
二、祸福与善恶不符 575
三、天堂地狱报应不爽 575
四、中国亦有天堂地狱之说 575
五、佛氏轮回之说悖理 575
六、天教以赏罚善化世风 575
第七节 恒备死候 575
一、俗儒不知善备死候 575
二、天主示人天堂地狱 576
三、孔孟未传畏天之程 576
四、天教具体而详备 576
第八节 人与禽兽之别 576
一、儒家别人与禽兽之性 576
二、佛教以众生为平等 577
三、天教明人之异于禽兽之理 577
第九节 尊孔排佛 577
一、孔孟欲人明灵魂之义 577
二、佛氏大乱圣贤之道 578
三、天教尊孔伐佛 579
第十节 天主审判 579
一、人咸知灵魂不灭 579
二、灵魂是天主赋之 580
三、佛氏自尊其性 580
四、佛氏无权免罪 580
五、天主审判人功罪 580
第十一节 敬鬼神而远之 580
一、当敬鬼神而远之 580
二、魔鬼专欲害人 580
三、魔鬼诱人以偏好 581
四、魔鬼借古人害人 581
五、在人间者皆魔鬼 581
六、敬天主以避邪魔 581
第十二节 不择日 581
一、有为之日皆吉 581
二、克择家妄立凶神吉神 581
三、封神之说荒唐可笑 581
四、儒者信而从之 582
五、天教以善恶定吉凶 582
第十三节 祸福在天 582
一、圣人以吉凶劝善警恶 582
二、善恶未必合于吉凶 582
三、卜筮之书失圣人之旨 582
四、天教禁人卜筮 582
五、吉凶祸福一听天命 583
第十四节 天主以身掖人 583
一、孔孟以仁义相辅 583
二、佛教的痴愚妄行 583
三、天主仁至义尽 583
四、天主启佑信徒 584
第十五节 杀子与自杀 584
一、儒教疏略于杀子自杀 584
二、杀子之罪重于杀人 584
三、杀己之罪重于杀亲 584
四、自杀者,佛氏启之 585
五、自杀有违天命 585
第十六节 爱仇敌 585
一、儒教教人以直报怨 585
二、天教教人爱仇敌 585
第十七节 天教诫命 585
一、儒教律例有所不及 585
二、天教诫命疏而不漏 586
第十八节 德化风俗 586
一、儒教行道必得位 586
二、佛氏惑乱天下 586
三、天教变化民风 586
四、天主拣选拯救 587
五、儒者当继其美 587
第十九节 天教瞻礼 587
一、儒教难以讲明 587
二、佛教灭绝义理 587
三、天教讲道兼行 587
第二十节 真切修行 588
一、诸圣惟知敬天 588
二、二氏蔑天弃天 588
三、天教真实可证 588
四、二氏天说之妄 588
五、天教与儒教理合言通 588
六、天教力行更胜儒教 588
第二十一节 天教七礼 589
一、习儒者为博青紫 589
二、习二氏者为布施衣食 589
三、天教真实修行之礼 589
四、七礼以领洗为重 590
五、十字架是圣教之密 590
天教补儒后跋 591
一、自古即有天主教 591
二、天主降生救赎 591
三、救赎之功大于创造之功 591
四、天主降生论证 591
五、天教有补于儒教 591
天教超儒 593
天教超儒序 593
一、孔子为集大成者 593
二、佛老二教皆系邪教 593
三、天教超儒之处 594
第一节 天教相传不绝 595
一、孟子殁而儒失传 595
二、天教代代传授不绝 595
第二节 天教泽被万邦 595
一、儒教圣贤寥寥 595
二、天主教泽被万邦 595
第三节 天教能教化妇女 596
一、儒教难以教化妇女 596
二、天教不遗妇女 596
第四节 天教知鬼神之别 596
一、天教明鬼神之别 596
二、儒学不明鬼神之理 597
第五节 天主能起死回生 597
一、孔子不能去疾病 597
二、天主能起死回生 597
第六节 天主生化万物 597
一、天主能化造万物 597
二、孔子绝粮,佛氏乞食 598
第七节 天主救赎世人 598
一、孔子之死不能为后人谋 598
二、天主之死能救赎世人 598
第八节 天教管人灵魂 599
一、师儒未尝亲督诸生 599
二、天教教官专管人灵魂 599
第九节 天教以天堂地狱教人 599
一、孔子不明天堂地狱 599
二、天教示人升天之路 600
第十节 天主无所不知 600
一、孔子无奈乎心术不正者 600
二、天主能罚人隐慝之恶 600
第十一节 天教事天之功详备 601
一、当以敬爱事天 601
二、佛老不知尊天 601
三、儒教事天之学隐而未详 601
四、天教事天之功详细 601
第十二节 天教是宠教 601
一、孔教是书教 601
二、天教是宠教 602
第十三节 天教教人爱仇敌 602
一、孔子教人以直报怨 602
二、天主训人爱仇敌 602
第十四节 天教刑罚救人灵魂 602
一、儒教刑罚并杀人灵魂 602
二、天教刑罚杀其身而不杀其魂 603
附西国刑法 603
天教超儒跋 604
《天儒同异考》合定本序
一、中国祀上帝之风俗
我中国皆知有天主上帝也。自黄帝作合宫以祀上帝以来,经书之言具在,概可见矣。故契敷五教,邪说不生,圣哲挺生,风俗淳美,何其盛与。
二、佛老大乱人心
自佛氏书入中国,创说诡异,老氏之徒效之,于是中国之人心不可问矣。
1、佛是大傲魔
人皆降衷之命,而佛氏言天上天下,唯吾独尊,此分明是天主所降黜之大傲魔。
2、世人尊佛而乱纲常
而世人不审,从而尊之,以至三纲沦,五常斁,不至驱一世之人,尽入於狱不止。
3、儒家不能相救
孔子之徒,不能救也,以孔子无赏罚人、生人、死人之权故也。
4、佛经詖淫邪遁
予向不知释典,读礼之暇,有人告予曰:欲知性命之理,曷不取《内典》观之?予於是取阅《楞严》、《维摩》等书,见其言要紧处,则曰若有言说,都非实义。信乎!程朱二大儒所言詖淫邪遁之说,皆备于佛经也。二氏之教,岂可一日存于盛世哉?
三、西儒奉上帝之命以救世
西儒九万里来,奉天主之命以救世,惠我中国多矣。其理正,其人贤,人顾可忽之,以自弃其永远之灵性乎?
四、体上帝救世之心以著述
1、天教可补儒教不足
予友诸子际南先生,示予以天教之书。予读未竟,胸中之疑尽释。方知天壤自有真理,儒教已备,而犹有未尽晰者,非得天教以益之不可。
2、作《天教明辩》
於是集天教之书,为《天教明辨》,约二千馀页。
3、作《通鉴纪事补》
取佛老二氏之乱道者,辨之为《通鉴纪事补》,一千七百馀页。
4、《天儒同异考》付梓
篇帙繁重,未能付梓,仅先取《合儒》《补儒》《超儒》三帙,颜曰《天儒同异考》,梓以问世。
5、作《葵窗辨教录》
又有《葵窗辨教录》,约二百馀页,俟陆续发梓。世之明目者,应识余之言,为体天主上帝救世之苦心而作。知我罪我,悉以听之可也。
时康熙乙未
八十三岁老人张星曜紫臣氏弁言
天教合儒
天教合儒序
一、造物主是生万物之原本
昔孟子曰,天之生物,使之一本。而夷子二本故也,此所以见黜于孟子也。今出俗有三教之名,则本且有三矣。不宁惟是,佛有千佛,道之天尊亦不胜数,则本且不可究诘矣。返之,造物主生天生地生人物之原本,岂若是之多岐乎?凡此者皆邪魔惑乱人心,使人失所依归而诱其沦于永狱也。
二、上古之人风俗醇美
窃尝考之上古佛氏未入中国,中国之人止知有天,有天之上帝,而圣贤辈出,风俗醇庞。
三、佛教邪说灭伦理
自魏晋扰乱,佛氏乘机篡入中国,创为邪说,种种不根。如空无之说,是告子之谬谈也;轮回之论,是迷人之鸩毒也;布施之言,是渔利之善术也。且出家而弃人伦,参禅而灭义理,朱子所谓佛氏兴,伦理灭;达摩来,义理绝也。
四、事天为救人之本
夫以天帝所畀之天伦,所赋之天性,而绝灭之,人类不沦于禽兽乎?然则何以救之,亦救之以本而已。西国诸儒惟知事天,与吾儒之理合,知所本也。
五、著书以救世
暇时,取中国经书同符天学者集为一卷,而以《天教合儒》名之,此诚正人心救世道之良方也。宣圣《论语》首章言学,次章即言务本。夫学孰有急於本者,本孰有大于孝悌者,孝生身之父母,与孝生性之父母,孰是其可缓者?吾愿世之人读是书而共敦其本,不至陷於邪魔之罗网则幸矣。
时康熙壬午季春
谷旦仁和后学张星曜紫臣氏拜撰
经书天学合辙引言
一、圣贤敬天事天
天学非自泰西创也,中国帝王圣贤无不尊天、事天、敬天、畏天者,经书具在,可考而知也。
二、佛教僭妄害人
1、唯吾独尊之流弊
自佛氏有天上天下唯吾独尊之语,荒诞无稽。而吾人为其所惑,敬事上天之志分矣。
2、唯吾独尊之僭妄
此傲魔也,不可不辨也。盖佛生於周昭王之世,则亦天所生之一人耳。以天所生之人而欲驾於天之上,是子孙而反驾於宗祖之上也,其为僭妄可知,人奈何信之?
3、佛老之害甚於杨墨
故朱子曰:佛、老之害,甚於杨、墨。其悖理伤教,有罄竹难尽者。今姑未暇枚举,具详别册。
4、事佛大干天谴
独是自尧、舜、禹、汤、文、武、周、孔以来,圣圣相传敬天之学,而人不知守,以至邪说横行,一入其中,大干天谴,永远沉沦矣。夫事佛之心,本以求福,而反致召祸,宁不深可惜耶?
三、儒经天学互证
余生泰西,自九万里来,心切伤之。爰捃中国经书所载敬天之学,与吾泰西之教有同符者,一一拈出,颜曰《合儒》,梓以问世。俾人之见之,知东海西海,心理皆同。夫亦可以自择真向,反厥本始,而勿为异端所惑,踵武圣贤同登天国,不亦休乎。
经书天学合儒粹语提纲
第一节 上帝之名
经书称帝天之文。
帝(帝者,君也。如《易经》言:“帝出乎震”,《论语》言:“简在帝心”等语是也。)
上帝(如《书》言:“维上帝不常”等语是也。)
古帝(如《诗》言:“古帝命武汤”是也。)
皇天上帝(如《礼?月令》言:“以共皇天上帝”等语是也。)
昊天上帝(昊,广大也。见《诗?云汉》等篇。)
皇皇后帝(见《诗?(门+必)宫》等篇。)
太一(极大曰太,最初曰太,未分曰一,天地之本也,即造物主函三为一之义也。见《礼记?礼运》篇。)
天(一大为天。)上天、昊天、旼天、苍天、彼苍者天。(程子曰:以形体言,谓之天;以主宰言,谓之帝。经书之言天,即指上帝也。不敢斥言帝,故言天,犹臣子称皇帝为朝廷也。又有并不言帝与天者,如《诗》言“明明在上”,“高高在上”等语,皆指帝而言也。仁覆闵下曰:昊天指帝言也。秋天曰旼天。望之苍苍然,曰苍天,指形气之天也。)
第二节 上帝至尊
天有主宰,至威至赫,尊无二上。
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尝禘郊社,尊无二上。(《礼?鲁子问》篇。知尝禘郊社之尊无二上,则知寰宇之中,惟一造物主为至尊矣。)
郊社之礼,所以事上帝也。(《中庸》。天施地生,帷奉一上帝之命,故功化以成。若有二帝,则号令不一,参错不齐矣。安能时行物生,不过不忒乎?故郊社之祭,止有一上帝也。)
获罪於天,无所祷也。(《论语》。《直解》曰:天下之至尊无对者,惟天而已。)
赫赫在上(《诗?大雅?大明》篇)
高高在上(《诗?周颂?敬之》篇)
第三节 上帝创造万物
上帝为天地人物之本。
礼必本於太一,分而为天地。(《礼记?礼运》篇)
天之生此民也。(《孟子》)
天生蒸民,有物有则。(《诗?大雅?蒸民》篇)
天命之谓性。(《中庸》)
天地之性,人为贵。(《孝经》。人为万物之灵,所以贵也。盖天地之中,有鸟兽,有草木。而惟人为贵者,以上帝之生天地、生鸟兽、生草木,皆为人而生也。故草木之性惟生魂,禽兽之性有生魂觉性,惟人之性大异于禽兽草木者,以生觉二魂之外更有灵魂也。灵魂即《虞书》之所谓道心,《汤诰》之所谓恒性,是上帝特畀之性也。觉魂即《虞书》之所谓人心,人自主之心,能知觉运动者是也。人必不为鸟兽,鸟兽必不能为人,此犬之性非牛之性,牛之性非人之性也。自佛氏以狗子有佛性为说,遂跻鸟兽于人,等人于鸟兽,是天地之性不必以人为贵矣。岂不谬哉?)
万物本乎天。(《礼?郊特牲》篇)
第四节 上帝全知全在
上帝极大极明,而无所不知,无所不在。
荡荡上帝。(《诗?大雅?荡》篇)
浩浩昊天。(《诗?小雅?雨无正》篇)
明明上天,照临下土。(《诗?小雅?小明》篇)
惟天聪明。(《书?说命》篇)
敬之敬之,天维显思,命不易哉。无曰高高在上,陟降厥士,日监在兹。(《诗?周颂?敬之》篇)
敬天之怒,无敢戏豫;敬天之渝,无敢驰驱。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游衍。(《诗?大雅?板》篇)
第五节 上帝无形而能视听言动
上天无形,而有视有听,有闻有言,其说为至真。
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诗?大雅?文王》篇)
皇矣上帝,临下有赫,监观四方。(《诗?大雅?皇矣》篇)
惟天监下,民典厥义。(《书?高宗肜日》篇)
天监在下。(《诗?大雅?大明》篇)
天监有周,昭假于下,保兹天子。(《诗?大雅?烝民》篇)
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书?泰誓中》篇)
闻於上帝,帝休。(《书?康诰》篇)
惟厥罪,无在大,亦无在多,矧曰其尚显闻于天(《书?康诰》篇)
弗惟德馨香祀登闻于天,诞惟民怨庶群自酒腥闻在上。(《书?酒诰》篇)
其香始升,上帝居歆。(《诗?大雅?生民》篇)
帝谓文王,予怀明德。(《诗?大雅?皇矣》篇)
第六节 天主是上帝
上天为君、为父、为师,而有命令之权。
乾为天、为君、为父。(《易?说卦传》)
荡荡上帝,下民之辟。(《诗?大雅?荡》篇)
悠悠昊天,曰父母且。(《诗?小雅?巧言》篇)
维皇上帝,降衷于下民,若有恒性。(《书?汤诰》篇。言人所以有此仁义礼智信者,何处得来。盖本是惟皇上帝化生万物之初,降下这大中至正之道理于下民,浑然在中,没有一些偏倚。下民既禀受此道理,惟顺着天禀之自然,便都有常性也。如父子自然有仁,君臣自然有义,长幼夫妇自然有礼智信也。今佛家一切举而空之,此人道沦于禽兽也。)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中庸》。道率于性,则皆本于天,而人不能自为一道。既不能自为一道,则修道之教亦惟就降衷之性,去其过不及之差,以归於中,合乎天而已,更何有三教哉?二氏之乱道,必不可一日容于圣王之世者也。)
事天如事亲。(《礼?哀公问》篇)
天之牖民。(《诗?大雅?板》篇)
维此王季,帝度其心。(《诗?大雅?皇矣》篇)
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诗?商颂?玄鸟》篇)
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诗?周颂?昊天有成命》篇)
有命自天,命此文王。(《诗?大雅?大明》篇)
文王受命,有此武功。(《诗?大雅?文王有声》篇)
第七节 天子受命于上帝
世上君父师之权,皆上帝之命。
惟天子受命于天。(《礼?表记》篇)
故大德者必受命。(《中庸》)
但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书?泰誓上》篇)
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书?泰誓上》篇)
皇天眷命,奄有四海,为天下君。(《书?大禹谟》篇)
天之历数在尔躬。(《论语》)
天之历数在汝躬,汝终陟元后。(《书?大禹》谟)
惟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惟天生聪明时乂,有夏昏德,民坠涂炭。天乃锡王勇智,表正万邦。(《书?仲虺之诰》篇)
天乃佑命成汤,降黜夏命。(《书?泰誓中》篇)
天惟时求民主,乃大降显休命于成汤。(《书?多方》篇)
天命多辟,设都于禹之绩。(《诗?商颂?殷武》篇)
皇天上帝,改厥元子。兹大国殷之命,惟王受命。(《书?召诰》篇)
乃命于帝庭,敷佑四方。(《书?金滕》篇)
皇天改大邦殷之命。(《书?庸王之诰》篇)
上帝既命侯于周服。(《诗?大雅?文王》篇)
父子之道,天性也。(《孝经》)
天将以夫子为木铎。(《论语》)
第八节 修身以敬上帝
敬天修身尽伦,上天之命。时时事事,当敬当顺。
否则悖天道,灭天理。钦崇天道,永保天命。(《书?仲虺之诰》篇)
敬之敬之,天惟显思,命不易哉。无曰高高在上。(《诗?周颂?敬之》篇)
凡百君子,各敬尔身,胡不相畏,不畏于天?(《诗?小雅?雨无正》篇)
我其夙夜,畏天之威。(《诗?周颂?我将》篇)
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论语》。三畏虽有三事,只是敬天而已。)
严恭寅畏,天命自度。(《书?无逸》篇)
敕天之命,惟时惟几。(《书?益稷》篇)
安汝止,惟几惟康。其弼直,惟动丕应。徯志以昭受上帝,天其申命用休。(《书?益稷》篇)
奉若天道。(《书?仲虺之诰》)
明王奉若天道。(《书?说命中》篇)
秉德迪知天威。(《书?君奭》篇)
亦唯天丕,建保乂有殷,殷王亦罔敢失命。(《书?多士》篇)
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论语》)
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孟子》)
天子有善,让德于天。(《礼?祭义》篇)
故君子不可以不修身,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中庸》)
天叙有典。(《书?皋陶谟》)
凡我造邦,无从匪彝,无即慆淫。各守尔典,以承天休。(《书?汤诰》篇)
仁之於父子也,义之於君臣也,礼之於宾主也,智之於贤者也,圣人之於天道也,命也。有性焉,君子不谓命也。(《孟子》)
仁人之事亲也,如事天。(《礼?哀公问》篇)
予惟小子,不敢替上帝命。(《书?大诰》篇)
吾谁欺,欺天乎?(《论语》)
夏氏有罪,矫诬上天,以布命于下。帝用不臧式商受命。(《书?仲虺之诰》篇)
今商王受,弗敬上天。(《书?泰誓》篇。陈大猷曰,敬者万善之本,不敬者万恶之本。人虽至愚犹知敬天,今纣天且弗敬,宜其众恶日深也。)
商罪贯盈,天命诛之。予弗顺天,厥罪惟钧。(《书》仝上)
凡百君子,各敬尔身,胡不相畏于天?(《诗?小雅?雨无正》篇重)
不愧于人,不畏于天。(《诗?小雅?何人斯》篇)
君子以遏恶扬善,顺天休命。(《易?大有象》)
世禄之家,鲜克由礼。以荡陵德,实悖天道。(《书?毕命》篇)
好恶无节於内,知诱於外,不能反躬,天理灭矣。(《礼?乐记》篇)
第九节 圣人恪守上帝之命
钦敬上天之命乃为圣人。
钦若昊天。(《书?尧典》篇)
先王克谨天戒。(《书?胤征》篇)
昭假迟迟,上帝是祗,帝命式于九围。(《诗?商颂?长发》篇)
先王有服,恪谨天命。(《书?盘庚上》篇)
先王顾諟天之明命。(《书?太甲上》篇)
惟尹躬暨汤,咸有一德,克享天心,受天明命。(《书?咸有一德》篇)
成汤既受命时,则有若伊尹,格於皇天。(《书?君奭》篇)
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诗?大雅?皇矣》篇)
予小子既获仁,人敢祗承上帝。(《书?武成》篇)
第十节 圣王郊祀上帝
君民皆当敬事上天,惟圣王郊祀燔柴用牺牲。
谷酒并乐以祭。凡在天下九州之民者,无不咸献其力,以共皇天上帝。(《礼?月令》篇)
命四监,大合百县之秩刍,以养牺牲;令民无不咸出其力,以供皇天上帝。(仝上)
次诸侯之列,赋之牺牲,以共皇天上帝。(仝上)
祀帝於郊,敬之至也。(《礼?记礼器》篇)
郊之祭,大报天而主日。(《礼?郊特牲》篇)
郊之祭也,大报本反始也。(仝上)
飨帝于郊,而风雨节,寒暑时。(《礼?记礼器》篇)
圣人烹以飨上帝。(《易?鼎卦彖》)
惟圣人为能飨帝。(《礼?祭义》篇)
肆类于上帝。(《书?舜典》篇)
类于上帝。(一见《泰誓》,以代纣告也。一见《王制》,以天子将出告也。)
柴于上帝。(《礼?大传》篇)
我将我享,维羊维牛,维天其右之。(《诗?周颂?我将》篇)
五者备当,上帝其飨。(《礼?月令》篇)
天子亲耕,粢盛秬鬯,以事上帝。(《礼?表记》篇)
祀兹酒帷天降命,肇我民惟元祀。(《书?酒诰》篇)
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易?豫卦?象辞》)
第十一节 上帝爱善厌恶
上天本爱人,不恶人,而有喜矜人善,怒厌人恶之情。
惟惠天民。(《书?泰誓》篇)
天惟纯佑命。(《书?君奭》篇)
今天其相民。(《书?大诰》篇)
皇天眷佑,诞受厥命。(《书?微子之命》篇)
天佑下民。(《书?泰誓上》篇)
自天佑之,吉无不利。象曰:大有上吉,自天佑也。(《易?大有》上九爻)
子曰:佑者,助也。天之所助者,顺也。(《易?系辞》)
上帝是依。(《诗?鲁颂?閟宫》篇)
有皇上帝,伊谁云憎。(《诗?小雅?正月》篇)
予嘉乃德曰:笃,不忘上帝时歆。(《书?微子之命》篇)
尔克敬天,惟畀矜尔。(《书?多士》篇)
天矜于民。(《书?泰誓上》篇)
帝乃震怒。(《书?洪范》篇)
皇天震怒。(《书?泰誓》篇)
天降丧于殷,罔爱于殷。惟逸天非虐,惟民自速辜。(《书?诰酒》篇)
天厌之,天厌之。(《论语》)
第十二节 上帝赏善罚恶
上天知人心善恶,赏罚至公无私。
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书?伊尹》篇)
天道福善祸淫。(《书?汤诰》篇)
德惟一动,罔不吉;德二三动,罔不凶。惟吉凶不僭在人,惟天降灾祥在德。(《书?咸有一德》篇)
惟德动天。(《书?皋陶谟》篇)
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简在帝心。(《论语》)
简在上帝之心。(《汤诰》)
维命不于常道,善则得之,不善則失之矣。(《大学》)
天命有德。(《书?皋陶谟》)
天监厥德。(《书?太甲上》篇)
嘉乐君子,宪宪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中庸》)
皇天无亲,惟德是辅。(《书?蔡仲之命》篇)
惟天无亲,克敬惟亲。(《书?太甲下》篇)
知我者其天乎。(《论语》)
天讨有罪。(《书?皋陶谟》)
上天孚佑下民,罪人黜伏,天命弗僭。(《书?汤诰》篇)
永畏惟罚,非天不中,惟人在命。(《书?吕刑》篇)
第十三节 上帝哀怜罪人
上天哀怜人,容人迁改。人宜痛悔认罪,洗心斋戒,哀呼吁天。
天亦哀於四方民。(《书?召诰》篇)
倬彼昊天,宁不我矜。(《诗?大雅?桑柔》篇)
民有不若德,不听罪,天既孚命,正厥德。(《书?高宗肜日》篇)
天惟五年,须暇之子孙。(《书?多方》篇)
虽有恶人,,斋戒沐浴,则可以事上帝。(《孟子》)
帝初于历山,往于田,日号泣于旻天,于父母,负罪引慝。(《书?大禹谟》篇)
悠悠苍天,曷其有所。(《诗?唐风鴇羽》篇)
瞻卯昊天,曷惠其宁。(《诗?大雅?云汉》篇)
以哀吁天。(《书?召诰》篇)
第十四节 上帝赐人福乐
上帝为百禄万恩之原,一一皆宜祷求之。
天被尔禄。(《诗?大雅?既醉》篇)
帝命率育。(《诗?周颂?思文》篇)
自天降康丰年,穰穰来假来享,降福无疆。(《诗?商颂?烈祖》篇)
於皇来牟,将受厥明。明昭上帝,迄用康年。(《诗?周颂?臣工》篇)
天锡公纯嘏。(《诗?鲁颂?閟宫》篇)
曾孙寿考,受天之祜。(《诗?小雅?信南山》篇)
君子乐胥,受天之祜。(《诗?小雅?桑扈》篇)
天保定尔,以莫不兴。如山如阜,如罔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诗?小雅?天保》篇)
恭默思道,梦帝赉予良弼。(《书?说命上》篇。人之精神诚笃,原可与天通。昔宋高宗受金人之扰,几至不国。每取士时,必斋戒祷于上天,曰国家孱弱极矣,祈天赐以佳士,扶我颠危。具后果得虞允文,以进士书生抗金人八十万众。金主遂败而遇弑,宋得以安。则良弼诚帝赉也。朱子曰:高宋梦传说,据此则是真有个天帝,与高宗对曰:吾赉汝以良弼。然说无此事,只是天理亦不得。)
大雩,帝用盛乐。(《礼?月令》篇)
天子将出,类乎上帝。(《礼?王制》篇)
玄鸟至。至之日,以太牢祠于高禖,天子亲往,后妃帅九嫔御。乃礼天子所御,带以弓出韣,授以弓矢于高禖之前。(《礼?月令》篇)
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礼?月令》篇)
第十五节 上帝掌管生死贫富
生死贫富成败,皆在上天。
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论语》)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论语》)
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孟子》)
若夫成功,则天也。天閟毖我成功所。(《书?大诰》篇)
第十六节 当敬畏上帝
上天降灾警恶,不可不畏。
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民弃不保,天降之咎。(《书?大禹谟》篇)
故天弃我。(《书?西伯戡黎》篇)
旻天大降丧於殷。(《书?多士》篇)
上帝弗顺,祝降时丧。(《书?泰誓下》篇)
维时上帝,不保降若兹大丧。(《书?多士》篇)
爽惟天其罚殛我,我其不怨。(《书?康诰》篇)
今天降戾于周邦。(《书?大诰》篇)
瞻卬昊天,则不我惠。(《诗?大雅?瞻卬》篇)
肆念我天威。(《书?君奭》篇)
以敬忌天威。(《书?顾命》篇)
今天降疾。(《书?顾命》篇)
上帝板板,下民卒瘅。(《诗?大雅?板》篇)
旻天疾威,敷于下土。(《诗?小雅?小昊》篇)
不吊昊天,乱靡有定。(《诗?小雅?节南山》篇)
昊天不佣,降此鞠凶。昊天不惠,降此大戾。(同上)
敬天之怒。(《诗?大雅?板》篇)
永畏惟罚。(《书?吕刑》篇)
第十七节 祸由人自召
罪恶惟人自作,上天降灾,惟人自召。
下民之孽,匪降自天。噂沓背憎,职竞由人。(《诗?小雅?十月之交》篇)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书?太甲上》篇)
天非虐,惟民自速辜。(《书?酒诰》篇)
降年有永有不永,非天夭民,民中绝命。(《书?高宗肜日》篇)
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诗?大雅?瞻卯》篇)
自绝于天。(《书?泰誓》篇)
夏王弗克庸德,慢神虐民,皇天弗保。(《书?咸有一德》篇)
天道福善祸淫,降灾于夏,以彰厥罪。(《书?汤诰》篇)
今天其命哲,命吉凶,命历年;知今我初服。(《书?召诰》篇)
尔克敬天,惟畀矜尔;尔不可敬,尔不啻不有尔土,予亦致天之罚於尔躬。(《书?多士》篇)
顺天者存,逆天者亡。(《孟子》)
惟人在命。(《书?吕刑》篇)
第十八节 恶人自绝于天
极恶而违天命悖人伦者,自绝于天,必受极罚永苦。
上帝不蠲,降咎於苗,苗民无辞于罚,乃绝厥世。(《书?吕刑》篇)
天用剿绝其命。(《书?甘誓》篇)
天有显道,厥类维彰。今商王受狎侮,五常荒怠弗敬,自绝於天。(《书?泰誓》篇)
惟王淫戏用自绝。(《书?西伯戡黎》篇)
天罚不极,庶民罔有,令政在於天下。(《书?吕刑》篇)
第十九节 顺天命者得永生
极善而生顺天命者,死得永安。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论语》。道原于天而赋于人,人生下来便有日用常行的道理,如子孝、臣忠当行之理,皆是也。苟得闻之,则生顺死安,无复遗恨矣;不然,岂可死哉?闻道宜务学也。)
维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诗?大雅?大明》篇)
文王在上,於昭于天。(《诗?大雅?文王》篇)
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仝上)
兹殷多先哲王在天。(《书?召诰》篇)
三后在天。(《诗?大雅?下武》篇)
永言配命,自求多福。(《诗?大雅?文王》篇)
肆惟王其疾敬德?王其德之用,祈天永命。(《书?召诰》篇)
於万斯年,受天之祜。(《诗?大雅?下武》篇)
第二十节 圣德在天护佑后人
圣德在天,有保护后人之责任,可以祷求。
史乃册祝曰:惟尔元孙某,遘厉虐疾。若尔三王,是有丕子之责于天,以旦代某之身。
经书天学合儒总论
一、中国古人对上帝的认识
1、唐虞三代之心学
自上天生人以来,圣帝贤王未有不知有维皇上帝,小心昭事,夙夜敬畏者,此唐虞三代之心学也。
2、孔子垂训敬天之道
至於缵述修明,垂训万世敬天之道,彪炳典册,则孔子之功,尤甚伟焉。
3、经典之文记载唯一上帝
读“有皇上帝”等文,则知天之必有主宰,而非徒苍苍之天矣。读“尊无二上”等文,则知天上惟有一主宰,而非百神之可并矣。
二、上帝的性情
1、至明至灵
然此天上之一主宰在天地人物之先,唯一而至尊,永远而无极;至明至灵,最深最奥;含无穷之纯善,备万有之美妙;能於无中造成天地人物,而无所不在者也。
2、全能全权
虽无声而命令之权无不显也,虽无形而视听之鉴无不悉也。宇宙之大父也,大君也,大师也,而世间君父师之权皆其所命之也。自天子以至於庶人,皆当时时事事敬顺天命,无间无怠以修身尽伦也。
3、至公至慈
盖上帝之心本爱人不恶人,而有喜矜怒厌之情者,因人不皆善而无恶也。人之善莫大於敬天,人之恶 莫大於不敬天。一念之善上帝无不知,即无不赏;一念之恶上帝亦无不知,即无不罚。上帝之赏罚不爽,而有迟速,因人之善恶未盈,而有迁变也。盖至公也,又至慈也。人之为恶,得罪于上帝,上帝悯之,容人悔改也。人能认罪,洗心涤虑,哀呼吁天,庶可望赦;不然,上帝义怒,降灾惩恶,不可不畏也。
4、百禄万恩之本
且百禄万恩皆本于上帝,郊坛之祀有祈焉,有报焉。二至之郊皆报也,雩禖祈谷诸祀皆祈也。雨与谷子与寿与福皆求于上帝者,以人之死生富贵贫贱祸福,皆上帝之权也。
三、人的永安与永祸
人能顺上帝之命,虽不必皆富皆贵皆福皆生,而生顺死安自得永安之福也。人不能顺上帝之命,虽不贫不贱无祸未死,而生之前或有微善,而报之以安乐;死之后必罹大罚,而加之以永苦也。则以人之生为至短,人之死至长,人世之祸福不能尽报人生之善恶也。使无死后之祸福,以称量而施之,将小人之纵逸为得计,而君子之勤修为徒苦矣。故生前之福固是欣,而死后之福尤可欣也;生前之祸固可惧,而死后之祸尤可惧也。惟事天敬天始得成圣,而免永祸也。古圣贤兢兢业业,永念天威,死而后已。欲得正而毙者,而正此故也。
天教补儒
天教补儒前言
一、儒学疏略需天教补之
乙酉之夏,偶与吾友计子迥凡,言天教之精详。迥凡曰:“吾中国有孔子,则亦精详之至矣,更安事天教为哉?”予应之曰:“孔子非不至圣,但天生之圣,无祸福人之权,故有疏略处,必须天教补之也。”迥凡勃然曰:“先生读孔子书,今反言孔子疏略,不几于谤毁圣人乎?”
二、儒学疏略一二
1、今儒悖孔子
予应之曰:“予所读者,孔子书;予所能知孔子书者,天主所赋之性也。予非敢谤毁孔子也。孔子之言,上自朝廷,下自闾里,细至动静,大至平治,无不网罗毕尽。”故孟子曰:“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则亦何疏略之有?然而不得不议其疏略者有故,则以今之儒者悖孔子也。
2、儒教不能及于人人事事
若更以天主之教衡之,而孔子不辞其疏略也。使人人、家家、日日、念念、事事一以孔子为法,则孔子之教不疏略矣。而今之人能之乎?而孔子之教能及于人人、家家、日日、事事、念念乎?於是书房中有符一张,予指之曰:“此符何人所传,是孔子之道法耶?若非孔子之道法,是即孔子之疏略矣。
3、儒教借资于佛老
夫孔子之道既无不足,而何借资于佛老?为世之人皆借资于佛老矣,则人皆以孔子为疏略故也,岂独予言之,而以为疏略乎?
三、天教补儒
若天教则不然也。今就其浅近者数条比而观之,以为天教补儒之说。共廿一则云。
第一节 畏天之旨
一、孔子教人敬畏上帝
孔子之教,首言“天命之谓性”,此天字即“维皇上帝”也。《汤诰》曰:维皇上帝,降衷于下民,若有恒性。即此意也。则知天非苍苍之天矣。天之上帝即西国之所谓天主也。上帝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故能降衷于下民也。於是《中庸》次节即言,“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不睹不闻,而犹然戒慎恐惧,则睹闻可知。不睹不闻者,性也,即天也。戒慎恐惧,即畏天命之实也。使人人守此,日日如此,事事念念如此,则亦可矣。
二、儒者不能身体力行
然而儒者不能也。昔有乡老先生讲学至此章,尝娓娓言之,其夫人于帘内呵曰:“尔知戒慎不睹,恐惧不闻,何以黑夜偷丫鬟,至磕伤额角也。何不戒惧与?”由此观之,此盖不知天主无所不在,刻刻鉴临,而以不睹不闻属道体,故戒慎恐惧只当得口头禅,一部《四书》都为举子业题目耳,未尝身体力行也。若朝廷不以孔子之言为功令,则《四书》将无人习矣。
三、儒者尊佛而不尊孔子
且士至成进士后,簿书期会为事。高者,诗酒陶情;卑者,樗薄肆志。尤可恨者,醉心二氏,反为二氏之护法,明以孔子为不足尊,而尊佛也。非课子弟,则孔子经书不知飘落何所,得鱼而忘筌故也。
四、孔子之疏略
若身非黉门,则又不知《四书》为何物矣。是孔子之教能行于学人,而不能行于不学人。即能行于学人,不能必儒者之皆为程朱也。是孔子之疏略也。
五、天教使孔子畏天之旨大白
若天教则不然,宇宙间天主所生之人,能生我,必能审判我,无一人敢外于天主之理者。归之者,自求多福,非于天主有加荣也。盖宇宙间,唯此生天生地生人生物之主之权有独尊,而非孔子人力之教可得而同之也。使人人知有天主,则不睹不闻之中,有天主式临焉。虽欲不戒慎,不可得矣。斯孔子畏天之旨大白矣,此其有补于儒教者一也。
第二节 生死鬼神
一、孔子论生死鬼神未明
孔子言:“未知生,焉知死”,“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夫死生鬼神,亦理之所当穷者,而孔子不言说者,谓生之道即死之道也,能事人即能事鬼也。孔子虽不言,未尝不言也,此论固是。然而未深切著明也。参之孔子他日之论,则曰:“敬鬼神而远之”,又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又曰:“丘之祷久矣”,又曰:“获罪于天,无所祷也”,此孔子事鬼神之道也。又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此孔子知生死之道也。然则,死生鬼神孔子岂有不知者哉?
二、媚二氏者疏略孔子
自竺乾之教行,但言生之前,死之后,又立出无数邪魔以与孔子角。而孔子无祸福人之权,亦遂听人之纷纷逐逐于珠宫贝阙间,而无如之何。世之习孔子书者,反泛而助其焰焉。更可异者,阙里孔子之地,衍圣公顺母命立三教堂,甘自居圣祖于未位,而以为儒童菩萨也。此媚二氏者之疏略孔子也。
三、天教使孔子生死鬼神之辩大白
若天教则不然,明鬼神之正邪,辨死生之久暂。一以上帝为主,黜妖妄之邪魔。使人人知有上主,则孔子“获罪于天无所祷”之言,与“朝闻夕死”之言又大白矣。此其有补于儒教者二也。
第三节 省察悔过
一、孔子不能使人自讼
孔子曰:“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盖人非尧舜,何能每事尽善。故过者,人所时有也。孔子教人改过曰:“过则勿惮改”。又曰:“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圣人之言,岂不尽善?然人改过必先由心,有悔恨真切之心,则不敢复犯,此所谓内自讼也。其有不能内自讼,则孔子亦无如之何矣。人不能遵孔子之言,不得不贻疏略於孔子也。
二、佛教的忏悔荒唐不根
佛教忏悔,都将无始以来说起,荒唐不根。
三、天教使人省察悔过
若天教则不然,日有省,时有察。言思行为有一毫得罪于天主者,必躬至天主台前,向铎德痛悔告解。则过不期寡而自寡矣。此其有补于儒教者三也。
第四节 相周相救
一、先王使族党相周
先王立政,四闾为族,使之相葬;五族为党,使之相救;五党为州,使之相周。四闾一百家也,五族五百家也,五党二千五百家也。夫以一百家之众,使之周旋一家葬事;以五百家之众,使之救一家患难;以二千五百家之众,使之济一家缓急;则众擎易举,无不可者。当时之民,彼以此施,此以彼报,百姓亲睦,风俗淳良。
二、后世息相周之风
自秦弃礼义,尚首功,此风微矣。然说者犹云汉治近古。五胡云扰,佛入中国,创为布施沙门之说,以为今生作福来生受。于是天下无识之徒皆动心于福田利益,群布施于缁流之室,而相周相救之风息矣。虽使孔子复生,告之曰:“君子周急,不继富”,而不顾也。
三、天教还相周之风
若天教则不然,教人行十四哀矜行。其以财施者,先宗□,后闾里。尊崇上帝,则天下皆昆弟也。必如是,而后还我中国相賙相救之风也。此天教之有补于儒教者四也。
第五节 随遇而安
一、天下有道,小德役大德
天下之人品不同,三德而为大夫,六德而为诸候,九德而为天子。故孟子曰:“天下有道,小德役大德,小贤役大贤。”盖天之生才,原以治世也。
二、世衰道微,弱役强
自世衰道微,人不尚德而竞力,是以小役大、弱役强。
三、孔孟教人顺天
生其时者,唯有顺天而已。能顺天,故不欣于富贵,不戚于贫贱。此孔孟之教也。
四、佛老以富贵邀人
自佛老兴,相人之所欲者富贵,所恶者贫贱。于是为之说曰,求佛则欲功名得功名,欲富贵得富贵。而孔子所云“非道之富贵不处,非道之贫贱不去”者不知也。于是富贵则骄奢淫逸,贫贱则放溢为非,虽孔子亦无如何也。
五、天教随遇而泰然
若天教则不然,不以今世之富贵为足重,而以后世升天之富贵为足重。故富贵贫贱患难,随所遇而无不泰然也。此天教之有补于儒教者五也。
第六节 天堂地狱
一、祸福与善恶相匹
世之祸福,原与人之善恶相为响答。故书曰:“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南宫适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此一定之理也。”
二、祸福与善恶不符
然而有不一定者,伯夷、叔齐,求仁得仁,饿于首阳之下;盗跖日杀不辜,而以寿终,是遵何德哉?所谓天道是耶,非耶?
三、天堂地狱报应不爽
不知报应之理,天主固有一定之衡,有时徵信于人,有时不必徵信于人。正以人之善恶,相去如九牛毛。人世之富贵寿考不足以酬大善也,人世之斩绞徒流不足以酬巨憝也。况大善而蒙祸,大恶而膺福者更不少也。苟非天主之天堂、地狱,则人见报施之或爽,将敢于为恶矣。
四、中国亦有天堂地狱之说
且天堂、地狱之说,古天主教有之,中国亦有传者,如“乘彼白云,至于帝乡”,是也。
五、佛氏轮回之说悖理
佛氏蹈袭古天教之说而失其真,以为天堂地狱,报尽皆有轮回,则不足以惩恶而劝善矣。夫无所慕而为善,无所畏而不为恶,此惟圣人安行者能之,非可望之庸庸之众也。昔人以佛氏之地狱之论,为能补王化之所不及,不知佛氏之言大悖于理。
六、天教以赏罚善化世风
则欲举世皆化于善,自必以天主赏善惩恶之理迪之,使人知所趋避。此其有补于儒者六也。
第七节 恒备死候
一、俗儒不知善备死候
儒者但言生之后、死之前,然鲁子曰:“吾得正而毙焉,斯已矣。”夫欲得正而毙,则死后自有天主黜陟,真儒知之,而俗儒不知也。营营逐逐都为名利纷驰、子孙蓄积,一朝死至手足莫措,此死候之不知备也。夫人之去冢墓咫尺耳,生时之日短,死后之日长,不知久长之苦乐,而惟务一时之肆志,此举世之痴也。孔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人错解远虑以为本身生前及子孙后日之虑,则误矣。远虑正死候也。
二、天主示人天堂地狱
惟天主圣教谓人生在世逆旅耳,行路须正趋天堂之路,则死候有备,永远快乐。趋地狱之路,则一失足为千古恨,悔无及矣。
三、孔孟未传畏天之程
善备死候,惟有畏天。孔子教人畏天,未传畏天之程。其教人也,量其人之质而教之。而孟子详求其法则,曰:“时雨化也”,“成德也”,“达财也”,“答问也”,“私淑艾也”。有孟子之私淑,则读其书体而行之,自可进几于圣,而世之能如孟子者几人哉?
四、天教具体而详备
若天教则不然,天主亲自降生,教人恒备死候。有十诫之条,八真福之论,七克之守。十四哀矜行之法。早晚有课,瞻礼有期,告解有礼,圣体有领。而远来铎德又复以身示表,令人一意向主,则日用动静自不敢恣。自天子以至於庶人,果遵其教,上智守之,自可进于圣人;下愚守之,亦不入于匪僻。此天教之有补于儒教者七也。
第八节 人与禽兽之别
一、儒家别人与禽兽之性
人之一身有肉躯,有灵魂。肉躯者,耳目口鼻手足是也。此人之与禽兽同也。灵魂者,周流于肉躯之中,而更能辨是非,明礼义。此人之所独有,与禽兽异者也。肉躯为主则沦于禽兽,灵魂为主则进于圣贤。故告子外义,而以生之谓性。为言孟子辟之曰:“然则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与?”明人之不可与禽兽同也。
二、佛教以众生为平等
而佛氏从而同之,曰:“狗子有佛性。”又曰:“一切众生,皆系平等。”又曰:“十二类生皆众生,颠倒妄想发生。”又曰:“人轮回而为物,物轮回而为人。”黄山谷作淫艳小词,大颠斥之曰:“后世驴胎马腹中去。”此等捏怪之谈,儒者不能致诘。虽孔子之言曰:“天地之性,人为贵。”孟子之言曰:“人之所异于禽兽者,几希。”而茫然终莫之辨也,惟有拜倒之而已。
三、天教明人之异于禽兽之理
若天教则不然,明草木止有生魂,禽兽兼有觉魂,人则兼生觉,而更有灵魂。人必不转为禽兽,禽兽亦不转为人。又言天地万物皆天主为人而造,以为人日用,犹父母之置田宅以贻子孙者也。此说出而造物主之弘恩著矣,孔子人为贵之言明矣。此主教之有补于儒教者八也。
第九节 尊孔排佛
一、孔孟欲人明灵魂之义
肉躯虽为灵魂之助,实灵魂之仇也。肉躯有死,灵魂不死。故孔孟生平不惮再四提醒,欲人皆明灵魂之礼义,而捐肉躯之嗜欲也。孔子曰克己。克,胜也;己,身之私欲也,即下文非礼之视听言动也。又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夫身既死矣,仁之虚名何用,岂非以灵魂不死可以仰答上主,而无忝所生永存天国哉。又曰:“水火,吾见蹈而死者矣;未见蹈仁而死者也。”夫孔子方言杀身成仁,则蹈仁者必死。故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何今又言未见蹈仁而死耶?此明言为仁而死,则灵魂长活,必无死理故也。孟子曰:“舍生而取义”,亦犹孔子之意也。又曰:“万锺於我何加焉。”我者,我之灵魂真我也,非肉躯之幻我也。若止是肉躯之幻我,则宫室妻妾等项皆足为肉躯之奉,孟子何以云无加。下文云:“失其本心”,则我者,即我之本心也,义理也不可失也。
二、佛氏大乱圣贤之道
1、佛以天下为空之妄
圣贤之心极为深切著明矣,而佛氏起而乱之,看得天下万事万理皆空。尤恶人说理字,谓之障,必欲扫除一切。谓不思善,不思恶,是汝本来面目。教人寻本来面目,以“生灭灭己、寂灭现前”为得道。夫人当世务纠缠,纷无以应,骤闻其言,亦似清虚可喜,遂有谓学周孔之道如抱桥柱洗澡,惟有佛法单刀直入,可以超越一切,故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⑴立地不能成佛
试与之平心而论,彼自言释迦历劫修行方得成佛,今何以又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
⑵人不可放下一切
且人生宇内,能不衣食乎,能不事事乎?人人出家不事其事,则何以有衣,何以有食?彼坐而受人之衣,受人之食,始可放下一切,且有不能放下者。今从佛者有室家之累,欲放下一切,能乎,否乎?此真极不通之论。
2、佛是邪魔附身
而世人何以偏信之也,则有邪魔附之也。邪魔者,天地初辟时,天帝所黜之大傲魔也。彼附於佛口妄言,曰:天上天下,唯吾独尊。吾历劫修行为世所尊。於是世人不究实理,随其言而附和之,称之曰:世尊。虽有孔子竭力提醒,教人尊天畏天,而人不信也。何也?以佛在三十三天之上,而天帝皆出其下故也。于是一切消灾禳患、求福免祸之事,俱于佛是祷。幸而得,则归功於佛;不幸而不得,亦不敢致怨也。此世人之大误也。
3、事佛是傲妄叛逆
夫同在天壤之间,未有能超于天壤之外者。天之上,天之下,地之上,地之下,天主无所不在,主宰于寰区之内。今蔑视之,曰:吾尊吾佛,超于三十三天之上也。天帝不恶其傲妄乎?譬之同在一国之内,不尊国皇,妄言曰:彼某人统治万国之皇,为皇中之皇也。国皇之赋税不供也,曰:吾将以供皇中之皇也,则国皇有不讨其叛逆者乎?
4、儒者不能讨除
然而孔子之徒不能讨除二氏也。何也?以佛之谩话大言,儒者不能致诘,故无以讨除之也。傅太史、韩昌黎、程朱诸大儒,天下之聪明俊杰奇伟人也,与人竭力辨论是非,分别邪正,而人终不信也,邪魔之虐焰炽甚矣。盖孔子与佛同为天所生之一人,彼有彼之说,此亦有此之说,两相角立,自无以胜之也。
5、佛教灭天理人伦
独不思孔子与佛同为天所生之人,一尊天,一背天,邪正是非决矣。昔壶关三老说汉高帝。曰:名之为贼敌,乃可破。天下共立义帝,项羽弑之,大逆无道。故项羽强汉高弱,以大义胜之,卒楚灭而汉兴也。今伦为天伦,佛氏灭五伦,则无天伦;理为天理,佛氏绝义理,则无天理。只此二端已为天下极大恶名,而人犹尊之信之,此邪魔必欲陷人于罗阱,而儒者不能大义以决之,恐得罪于天中之天也。
三、天教尊孔伐佛
若天主圣教则不然,知彼所言之三十三天,妄也;历劫轮回,妄也。天主至尊无对之主也,生天、生地、生神人万物,而佛亦天主之所生之一人也。舍天主不事,而事邪佛,天主之所必诛也。奉周天子以讨楚吴之僭王,有不名正而言顺乎?故吾以孔子为疏略,实非谤毁孔子也。孔子非天帝,未尝辨鬼神之邪正,是以不能禁人不事佛。今以主教辅孔子,益知孔子为天所生之圣人,而非二氏邪魔之可并也。(不读主教之书,不知二氏之邪,孔子之圣。)无奈世人中藏有佛,援孔子以与天主角,而实以孔子为彼佛救败之藤牌也。余欲卫孔子之道,故奉天主以伐佛。世人皆弃孔子于佛之下,吾独尊孔子于天主之前,谅亦孔子之所许也。此天教之有补于儒教者九也。
第十节 天主审判
一、人咸知灵魂不灭
人咸知灵魂为不灭,故佛氏之言得而惑之。乃儒者折佛之言,曰:舍现在之身,而别求身外之身。此说不足以折佛也。孟子曰:“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小体耳目肉躯也,大体心思灵魂也。
二、灵魂是天主赋之
佛徒傅大士偈曰:“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夫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此天主无始之义。赋人以灵性亦从寂寥中赋之,但天主无始而人有始也。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此人之灵性,亦与天主同无终也。
三、佛氏自尊其性
而佛氏之徒不如是解,不知有天主,惟自尊其性。以为先天地而有,后天地而存也。故妄言曰:自无始以来也,此灵魂也,身外之身也,真身也。
四、佛氏无权免罪
若止认肉躯之身为身,不几为二氏之徒所笑乎?世人穷理者少,自恣者多,妄听佛言,罪福本空。于是忘却天良,纵心嗜欲。死期一至,乞哀于佛,知灵魂之不灭故也。夫生我者能赏罚我,佛非生我之人,安能免我罪哉?人之不求孔子者,以孔子未尝妄言,吾为三界导师,能祸福人也。是孔子之疏略,孔子之道固然也。孔子之诚也,佛则伪而已矣。
五、天主审判人功罪
今知天主为生人之大父母,人之功罪皆听主审判,上达下达,无中立之理。则可返而归孔子,实实迁善改过,从孔子所敬畏之天主,还我中国荡平之天下。是天教之有补于儒教者十也。
第十一节 敬鬼神而远之
一、当敬鬼神而远之
鬼神之理,幽渺难知,故孔子教人敬而远之,精当极矣。
二、魔鬼专欲害人
而人弗信也,佞佛事魔无所不至。主教西来,辨其邪正。云魔鬼与主为仇,不能害主,专欲害主笃生之人,恐人为善升天,为主所宠,夺其已黜之位,于是百计诱人,令人犯罪。
三、魔鬼诱人以偏好
盖魔鬼最灵,能出入人心,知人偏好,即以其所好者诱之,百发百中。唯一意向主,庶彼诱可杜。
四、魔鬼借古人害人
盖魔鬼自知丑恶,不为人所重。则借古来有名之人,如佛、菩萨、关羽等类,藏其像内,令人求签打笤,示以小应,然后人尊信之,陷人以背主之罪。
五、在人间者皆魔鬼
若天神则不然,非奉主遣,不至人间。若人已死,非升天即入地,亦不在人间。其在人间者,皆魔鬼也。
六、敬天主以避邪魔
吾中国人不知此理,邀福之心胜,纷纷祈祷。不知正向主教之人,一意敬主,凡遇邪魔绝不与之作缘,虽大海周流洪涛万丈,邪魔不能为害也。此事甚正,必如是,而后还我中国孔子敬鬼神而远之之道也。此天教之有补于儒教者十一也。
第十二节 不择日
一、有为之日皆吉
天主予我以日,我乘是日以有为,则日皆我之吉日也。
二、克择家妄立凶神吉神
而世之克择家,妄立吉神凶神名色,此皆出于后世灭蛮等经。
三、封神之说荒唐可笑
尤可笑者,姜子牙因文王征猃狁兵败将殒,子牙褒忠以励国人,封领兵大将张仲为张大帝。其余或封天尊,或封将军。录其子孙才者袭职,庸者世禄守祠。于是国人感奋,思报仇雪耻,更伐猃狁破之。而后人讹传以为伐纣,封神作封神演义,中立无数妖怪鬼神。夫武王伐纣,一戎衣天下大定。此时佛教尚未入中国,安有燃灯观音诸佛。况子牙亦人耳,安能封神?又此诸人皆莫须有之人也,乃释道二家皆祖其说,竞立邪像。
四、儒者信而从之
儒者不能辨也,反从而信之。凡有作为,必事选择。
五、天教以善恶定吉凶
若天教则不然,以为吉日而行恶事,即我之凶日矣;凶日而行善事,即我之吉日矣。故从九万里而来,惟观风之顺利,不问日之吉凶,此可见神煞之不足凭矣。其理甚正,此天教之有补於儒教者十二也。
第十三节 祸福在天
一、圣人以吉凶劝善警恶
儒者不发卜筮。盖圣人欲人迁善远恶,而人未必信从也,唯迪之以趋吉避凶,则人无不欲求吉祥而畏凶祸者。使知为善则吉,为恶则凶,而人始惕然矣。
二、善恶未必合于吉凶
然理虽如此,而未可执也。亦有善而未必吉者,如大过上爻“过涉灭顶,凶,无咎。”是也。亦有恶而反得吉者,如姤之初爻“系于金柅,贞吉是也。”亦有一事而噬吉,卜不吉者,如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里克以为筮短龟长是也。亦有恶事而噬得吉者,如南蒯将叛,筮得黄裳元吉是也。
三、卜筮之书失圣人之旨
古卜筮必有成书,如左传所载谣词。今不可复见,焦赣《易林》非旧文也。京房以六神配六爻,惟论吉凶,不论善恶。而爻辞不尽为凭圣人之旨,失其传矣。
四、天教禁人卜筮
今人卜筮皆宗京氏,未必尽验。即使有验,而筮得吉者,将长人傲妄之心;筮得凶者,将阻人有为之志,故天教禁之。
五、吉凶祸福一听天命
以为吉凶祸福天主之命也,善恶吾人自主也。尔唯为善去恶,则吉凶祸福一听天主之命可也。此何等直截痛快,以较世人之回惑于吉凶祸福,而莫知所从者,相去远矣。此天教之有补天儒教者十三也。
第十四节 天主以身掖人
一、孔孟以仁义相辅
孔门求仁以元者,善之长也。孟子兼言义。有义以辅仁,而仁不流于姑息;有仁以辅义,而义不入于寡恩。
二、佛教的痴愚妄行
1、佛氏舍身喂虎
若佛氏则仁而愚矣,舍身喂虎而自己之亲则弃之,可谓仁乎?
2、禅和子不动念
禅和子有曰:“自已参禅,闻亲被人杀,而能不动念者,乃登菩萨位是。”忍于亲矣。
3、佛教人干枯爱河
佛又教人爱河干枯方得金刚慧地。
4、梁武帝溺佛
梁武帝溺佛,死罪不决,宗庙以面为牺牲。
5、候景食人肉
候景之乱杀人靡算。亲女溧阳公主与候景为妻后,候景诛人食其肉,并溧阳公主之肉亦尽。此真倒行逆施,不可一日行于天壤也。
三、天主仁至义尽
若天主圣教则不然,人有罪而白免之,是有仁而无义,天主不为也;人有罪而悉置之永狱,是有义而无仁,天主亦不为也。慈悲无限,亲自降生以代人救赎。教人悔罪,告解至于临崩。又复以圣体圣血命宗徒饮食,可得不死,其法流传至今。盖天主欲人远罪,迁善以求长生真福;而人心无定,意见靡常;魔鬼往往入人心中,诱人犯罪;故天主以身掖之,自不至于鲜终,真仁之至、义之尽也。此种隆恩岂儒教之可及哉?
四、天主启佑信徒
盖儒教嘉言善行,虽自不乏,然人能效法而力行者,固教之功;其不能者,亦未如之何矣。天主无所不在,《诗》曰:“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游衍。”人能信天主,天主必有以启之。如《左传》所云,“天诱其衷”是也。人莫不欲得天诱者,夫亦安能得其诱乎?若不信天主是天夺其鉴矣,尚安望佑乎?故有主教而后知孔子之言真切有味。非然,则经书只作文字看过耳。圣体圣血是天主之入我心中而诱之也,此天教之有补于儒教者十四也。
第十五节 杀子与自杀
一、儒教疏略于杀子自杀
仁为四德之首,固重矣。然行仁有序,立爱自亲始。今律例弑亲者,凌迟处死;杀子者,不抵罪;自杀者,则无以处之,可谓疏矣。
二、杀子之罪重于杀人
夫亲与子同有灵魂,皆天主所生也,弑亲不孝已极,凌迟固当;杀子者何独无罪耶?盖人未有不爱亲而能爱人者,未有不爱己而能爱亲爱人者。天教杀人之罪重,弑亲杀子之罪更重于杀人,以亲为生我之人,子为我生之人,其亲同也。
三、杀己之罪重于杀亲
杀己之罪更重于杀亲,以己为天主所生之人,天主生天地万汇以养我,恩至厚矣;宇宙一切生命悉听人杀,独不许杀人;若杀人而至于弑亲,残忍极矣,况至于杀己乎?
四、自杀者,佛氏启之
为其事者,佛氏启之也。佛家轮回之言曰:“早死蚤脱生,常常得后生。”于是人受患难困苦,遂尔自尽,希图轮回善地,得后生也。此误尽天下众生无算也。
五、自杀有违天命
曾不知天主予我以生,我违天之命自戕其生,又波累众人,拖人入阱永苦之狱,自不免矣。此王法之所不及,必须天教以补之也。此天教之有补于儒教者十五也。
第十六节 爱仇敌
一、儒教教人以直报怨
孔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夫以直报怨,则爱憎取舍一于至公而无私。如祁奚与叔向有怨,而请免叔向;邮无正与尹铎有怨,而为尹铎解释;皆以直报怨也。夫免仇于死,不可谓非德矣,然彼则曰:吾为君谋也。
二、天教教人爱仇敌
若天教则教爱仇。盖仇虽有怨于我,而亦天主所生之人也。我爱天主,自不敢与人结怨。如我爱父母,自不敢与兄弟结怨。故人虽有怨于我,我唯有爱之而已。以天地间禽兽之类,凡同己者,皆能亲爱;故人止亲爱我之人,不足为德;惟能爱仇,是以天主为心,不从己起见,方见爱德。盖天主为父,则他皆兄弟也,故爱之也。人能若此,则世路之险阻何自而生,国家朋党之祸何自而起?此天教之有补于儒教者十六也。
第十七节 天教诫命
一、儒教律例有所不及
中国之律例千条,詳明极矣。而人犹有犯法出于律例之外者,昧其本心,日纵于恶。则律例之所在,犯之;律例之所不及,亦犯之也;此争于其流也。
二、天教诫命疏而不漏
若天教则不然,十诫已至约矣。更约之惟二而已,曰:“尊崇天主,爱人如己”,八字而已。人能尊崇天主,则天主所立之天子、百官,自必忠敬;天主所予之父母兄弟、夫妇友朋,自必孝敬和顺。能爱人如己,则一切人类自必式好无尤。如是则兵戈不作,狱讼衰息,诈伪不生,风俗淳美。孔子之教不能遍于人人,天主之教并不遗于一介,真足以补儒教之不及,而纳天下于同风。此天教之有补于儒教者十七也。
第十八节 德化风俗
一、儒教行道必得位
天生蒸民,作之君,作之师。欲化导人群,使归于善,必得位行道而后可。故尧舜在上,比户可封;善人为邦,胜残去杀;势位曷可少哉?然而斯世皆险阻境也。富贵人所竞慕未得,则百计以图之。此人得则不能兼及他人也,是以相争相伺,相闭相轧,靡有穷尽。圣贤以道自重,未尝有图富贵之心,而不得富贵则道亦不行。孔子必相鲁,而后大化行;必得邦家,而后绥来动和可见。无如世之倾轧者多也,至宋而桓魋欲害之矣,至齐至楚,而晏婴、子西沮之矣。故虽至德莫偶,不能挽春秋之杀运也。徒以空言著书,启迪诲导,贻我后人成德达财,累累不乏。噫嘻!至矣尽矣。
二、佛氏惑乱天下
佛氏住世,说法谈空,遗弃世事,惑乱天下,耗蠹生民,如莠乱苗,此不可一日容于天下者也。
三、天教变化民风
若天教则不然,绝远荣位,则无相竞之心;自食其禄,则无图利之志。教人尊崇天主,克治身心,爱人如己,人无异学,教无异说。以身立表,靡德不备。盖彼之来也,为传教也,为奉主命也,非以揽权也。人能信从,自可改恶从善,诞跻天国。虽无尧舜之位,而有比户可风之化。与释子之蚕食生民,惑乱天下,败坏网纪者,真如水炭之不相入矣。
四、天主拣选拯救
独怪世人於耗蠹己财,诱惑己灵,则偏信之。於主教之淑我身心,导我上升,且不费我财者,则疑之、远之。若是者何哉?盖人心蔽锢,溺於物欲,贪安怀逸,好色好货,牢不可拔。魔鬼乘之欲害人灵魂,禁锢我心,故正说不得入也。自非上主拣选,驱斥邪魔,则正道不可得而闻矣。
五、儒者当继其美
幸有高明先觉者,如徐文定公诸人,爱人如己,竭力与之辨白邪正。使人人知有上主,祛斥邪魔,以挽斯世于淳良。继其美者,非儒者之责而谁责哉?此天教之有补于儒教者十八也。
第十九节 天教瞻礼
一、儒教难以讲明
孔子曰:“学之不讲,是吾忧也。”盖学必讲而后明,不讲则不知为善之路。伥伥乎,其何之矣?孔子之道,炳如日星。今之士人朝夕讲读者,祗为文字起见。乡老先生讲学善世,则又人自为说,户自为论,於是朋党说起。如明末台省所参邹南皋,以为作不深不浅之揖,说不痛不痒之话是也。程朱当日亦罹伪学之禁,则儒之难讲明矣。夫司徒之命终以振德,谓提撕警觉,使人入于善也。今之以孔子之教提撕警觉,使人自入于善者,谁哉?
二、佛教灭绝义理
佛教擎拳坚拂,割手截指,变怪百出。都将无义理之言,宝为心法惑世诬民。致使愚民病狂丧心,深可痛恨。朱子所谓:佛氏出,三纲绝;达摩来,义理灭。夫三纲义理可灭绝乎哉?
三、天教讲道兼行
若天教则七日一瞻礼,于是讲道兼行,不论老少雅俗,咸入听讲。讲师挑剔危微,别白善恶,使人人知主救世之苦心,堂狱祸福之迥别。开发心胸,为善去恶,是天教之有补於儒教者十九也。
第二十节 真切修行
一、诸圣惟知敬天
天教即儒教也。上古之时,诸圣人惟知敬天,六经所言不一而足。予已裒集天学通儒,兹不更赘。
二、二氏蔑天弃天
自二氏之说行,遂分列三教。究之二氏,蔑天弃天,为世道蟊贼,不可言教也。何则?造物主止一而已,先天地而生,而能生天生地生神生人生物者也。今老氏自以为元始天尊,佛氏自以为天上天下,唯吾独尊,而不知老佛皆生于周昭王之时,则亦人耳,安得为天地主哉?
三、天教真实可证
天主虽生於汉哀帝时,而天主引指人归敬天主圣父也。况降生之义,古经久著其说,非若二氏之荒诞不根,自说自证也。降生受难,为人赎罪;引人升天,以身教人。非如佛氏之妄言西方净土,老氏之妄言十洲三岛也。天一而已,论七政诸星宿并日月之运行,则有十一重。
四、二氏天说之妄
而佛氏妄言三十三天名色,老氏又妄立三十三天名色,一以为层累而上,一以为东西南北各八天。夫分方角立,则政令不一,何以四时寒暑不爽其候乎?此不辨而可以知其诬也。
五、天教与儒教理合言通
唯天教与吾儒之理合其言。天主即吾儒之言“上帝临汝”也。其七克十诫即吾儒之“克己复礼”也。其痛悔告解,即吾儒之“内省不疚”,“内自讼”也。其领洗、坚振、领圣体,即吾儒之日新其德,改过迁善也。其天堂、地狱、终傅、审判四未,即吾儒之修身俟命、富贵在天也。其诵经、瞻礼、默想、守斋、鞭策、补赎,即吾儒之“尽心知性”、“存心养性”以事天也。
六、天教力行更胜儒教
但吾儒之理流为文字敷演,未能身体力行;而天教真切修行,昕夕惟严昭事,故有天教而孔子之教愈明。此天教之有补于儒教者二十也。
第二十一节 天教七礼
一、习儒者为博青紫
今之习儒学者,童子时即习之矣,盖以博青紫也,力为圣贤犹后之矣。使习儒教而果以圣贤自为,则古今不知几万亿人矣。而何以从祀文庙者,一朝不过数人。两庑之间,落落如晨星也。
二、习二氏者为布施衣食
习二氏者,为布施衣食计耳,或避罪潜身耳,实求成佛登仙者寡也。即使真心求成佛、求登仙,而事非其主,佛不可成。所以僧人自嘲诗云:“死后应为惆怅鬼,西天依旧黑漫漫也。”十洲三岛,益可知其荒诞无据矣。
三、天教真实修行之礼
若夫天教真实修行。自天主降生复活之后,亲立七撒格辣孟多。中国译云七礼也。
1、领洗
第一领洗,以赦人原本二罪。
2、圣油
第二傅圣油,以坚振人灵魂。
3、告解
第三告解,以赦人进教后所犯。
4、领圣体
第四领圣体,以赐人升天之券。
5、婚配
第五婚配,定一夫一妇之规。
6、终擦
第六终擦,补人临终之缺。
7、定圣教尊卑
第七品级,以定圣教之尊卑。七礼既定,然后自举升天。
四、七礼以领洗为重
然七礼之中,首重领洗。不领洗,则不能坚振;不领洗,则不能告解;不领洗,则不能领圣体;不领洗,则无以定婚配、而终擦。故七礼之中,惟领圣洗为首务焉。盖人皆有原本二罪,罪在厥躬,灵魂污染,如铁链系翼不能升天。人能遵行斯礼,则蒙天主赦宥,于以升天必矣。
五、十字架是圣教之密
况十字圣架,天主救赎成功之圣物也。人当患难忿怒并诸邪诱感时,即手画十字,则邪念潜消,鬼魔远避。此圣教之密,与他教之口头禅大不同也。此天教之有补于儒教者二十一也。
天教补儒后跋
一、自古即有天主教
天主之教,自古有之。盖天主生人之时,人与主亦犹父子。自元祖违主命,主乃与人不相亲,然人未有不知敬主者。西国世世相守。今回回教,即古之天主教也。中国敬天,帝王郊祀以事上帝,历代无异也。
二、天主降生救赎
自异端蜂起,昧厥本原。天主悯兹人类于未降生之前,默启先知圣人传示降生之旨。果於中古汉平帝元寿二年,降生于如德亚国。所行圣迹奇异,于是古教之人恐其既为天主之子,夺国王之位。于是以腐鼠吓凤凰之心,群议害之。而天主以人犯罪弘多,天主父义怒未息,不惮以身救赎,甘心受难故。天主一死开天堂之门,引进古今圣贤悉登天国。
三、救赎之功大于创造之功
则天主降生,命人敬主,令人升天厥恩大矣,虽造天地之功无以及焉。何也?古天主造天地万物以养人,不过有生之百年耳,一死则不得享用矣。若天堂之门既开,则为人亿万年无穷之福。曾造天地万物之恩可得而媲乎?故西国修士,奉天主之命以行教于万国。
四、天主降生论证
今人之疑者,疑降生之天主耳,谓天主未必降生,即降生亦何必受难。不知此事古今圣贤辨论明悉,累楮难罄。吾以一二言断之,天主与非天主两言而决耳。假宫者明有律条,岂天主而可假耶?使天主果假,则亦不能千七百年流传至万国矣。
五、天教有补于儒教
今古万国之中,奉主教而成圣不可胜数。其行教于中国者,言方行矩,一种与人;同善之怀,若出一辙也。使孔子而在今日,亦必深信不疑。况吾辈为孔子徒者,曾有一人传教四国者乎?此无他,此人教,彼天教也,天故无不达也。主教西来,绝色绝财,引人认主,救人灵魂。人顾矜孔子以自足,且多方疑拒,不独负西士远来之意,抑且负天主降生之恩,而误己之灵魂为不浅矣。余故偶拈补儒数则,以告於世,尚未尽天教之万一云。
天教超儒
天教超儒序
一、孔子为集大成者
中国自尧舜以来,集大成归之孔子。故汉儒董仲舒策:“言非在孔子之经者,绝不使进。”而人咸知有孔子矣。当是时,岂有释老二教哉?
二、佛老二教皆系邪教
1、佛教大盛
自后汉明帝引佛入中国,而中国遂有佛氏之教,然终汉之世亦无事佛者。六朝兵戈扰攘,杀伐相寻,佛图澄、鸠摩罗什、达摩至中国,於是佛教大盛。
2、道教兴起
道士自汉武帝求仙终身不获,见佛氏之盛也,遂尊老子为元始天尊。
3、道教以无为主
夫老子之《道德经》具在,其言有醇有驳。如云“失道而后有德,失德而后有仁,失仁而后有义。”朱子以为不成说话。盖以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故也。又言:“轮辐三十六轴,当其无,有车之用;诞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是一以无为主也。晋室崇无,遂至遗落世事,中原板荡,则道教讵可尚哉?
4、佛教狂诞不经
佛氏大话谩人,以为天上天下,惟吾独尊。夫人必有父母而后有身,必有上帝降衷而后有心性。今佛氏一切不顾,非大傲魔而何?狂也,诞也!朱子云:“佛氏兴,五伦绝;达摩来,义理灭。”夫人无人伦、无义理,不使斯世沦於禽兽,斯人变为禽兽不止。以是知释道二教,皆系邪教,岂可与孔子并列哉?
5、佛道盛行之因
乃世称三教而不灭此二氏之教者,何耶?盖亦有故。凡人皆有灵魂,死必不灭。孔子但言生之后死之前,至于死后,孔子未尝言及。且孔子无赏罚人之权能,赏罚人生死者,唯有主宰天地神人万物之真主上帝,即天主是也。佛老僭天主之权,人不知辨。故归二氏者,如鸟投林,如兽走圹。治世者之君以为阴助王化也,故存之弗去耳。
三、天教超儒之处
今天教行于我中国,如日月中天,佛老自无容置喙矣。独吾儒以有孔子在其胸中,故漫不加省。不知此皆阳儒阴佛之人横执己见,此甚不可也。试平心辨之,予既有儒教合天,天教补儒之说矣,今切思之犹未尽也。天教实有超儒之处,此天主亲立之教,岂可与人立之教同类而并观哉?今即天教超儒数款详列于后,使孔孟与董韩周程张朱而在今日,亦必首肯。莫以予素从孔子而复改弦易辙也,盖予为世道人心计,不得不力言之耳。
第一节 天教相传不绝
一、孟子殁而儒失传
考孔子三十五而弟子益进,后七十三岁卒。自三十五至七十三约三十馀年,行教不为不久矣。今所传者,身通六艺者七十二人,乃七十二人姓氏虽存,事行大半无考。十哲为最杰出者,乃冉有则附私门,夫子欲鸣鼓以攻矣。子路不能守孔子不知为不知、阙如之戒,而妄死卫事矣,孔子亦听之而已。仅曾子、子贡获传一贯。子夏设教西河,疑於孔子。孟子得统于子思之门人,而圣道大明,孟子殁而后无传焉。
二、天教代代传授不绝
若天教则不然。生平未尝学问,十二龄即与高年博学之士讲论天主事理,人皆欣服。自后十数年,皆隐居寂处。至三十岁受难之期已至,乃始招徒行教。所招之徒皆椎鲁朴拙之人,一经天主指示,即聪明才辨优入圣域。其亲灸天主止三年耳。乃天主升天之后,四出行教,变化殊俗,不可胜计。守死奉教代代传授,迄今教皇嗣位相传不绝,非天主而能若是乎?此天教之超儒者一也。
第二节 天教泽被万邦
一、儒教圣贤寥寥
孔子设教七十三岁卒,至今二千馀年,人皆知有孔子。然读孔子书者知之,不读孔子书者不知也。即读孔子书者,亦未尝身体力行也。入孔子之殿,从祀两庑之先儒,能有几人?此孔子之所无如何也。
二、天主教泽被万邦
若天主则不然,行教三年,成材不可胜数。天主升天后,行教四方,不远百千万里,不畏风涛寇患,不辞异方逆俗。遐迩文蛮之地,善恶智愚无不化导。天下万邦全被魔术迷诱,以所闻真教之理诲之改迁,今兹弃邪归正,皆宗徒相传之功也。乃吾观程子之门人,尹和靖向观音而稽首,云彼亦贤者也。此岂辨邪正卫圣道者乎?此天教之超儒又一也。
第三节 天教能教化妇女
一、儒教难以教化妇女
人类之中,惟妇人女子为难化,虽圣贤与之,俱未易变其心志也。故孔子三世出其妻,而四书五经训妇女之文字固少。而妇女之知读经书以自修治者更少也。
二、天教不遗妇女
天主则不然,其立教也,领洗圣水不遗妇女,故亚达肋纳及亚加大等皆成圣品宗徒。教皇代代敷训圣女节妇,不可胜纪。此天教之超儒又其一也。
第四节 天教知鬼神之别
一、天教明鬼神之别
1、鬼神的区别
鬼与神不同。鬼者,邪魔;神者,天神。鬼专妒人,惟欲人死;神则益人,惟欲人生。吾身有鬼神,一记过者,鬼也;一纪功者,神也。有护州县之神,非有姓名可知,是天主所遣使也。故天神非天主命不至人间,而魔鬼遍满人世,往往诱人为恶,其详《超性学要》,书有数十卷。
2、天神下降为魔鬼
此其故何也?缘天主造物之初,先造群神。神之中有露际拂尔者,天主予以绝大聪明。彼乃自负颖异,背主强天神归己。天主谪之,下降为魔鬼也。
3、魔鬼诱人犯罪
更造人类男女二人,居之地堂,令其功修圆满,天主命之升天,以补天神之位。地堂各种物类俱命之食,独有一辨善恶之树所生之果,天主不许食,必得主命而后食,食即升天;若不守主命,非时食之,则必死亡遂至,诸苦毕集。邪魔妒人欲补天堂之位,乃诱地堂中女子厄袜食之,云食此果,聪明与天主齐。厄袜误听其言,即采食之。天主知之,逐出地堂。其子孙皆戴原罪,不得升天。夫一果虽微,背天主而欲并主,其罪大矣。虽自主之心之罪,但为魔诱,天主许其后来躬自降生救赎其罪,予之自新。此一宗公案,开辟天地时有之,详记於册,而我中国人不知也。回回教知之至今,犹仰望天主降生,非诬也。此神与鬼之所由来也。
二、儒学不明鬼神之理
孔子不细分别,而曰:“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诸儒纷纷解说,不得要理,或曰:“往而屈者为鬼,来而伸者为神。”或曰:“天曰神;地曰祗,人曰鬼。夫人不能为鬼神,人之正者近于天神;人之邪者,同于魔鬼;其灵魂不灭,自有天堂地狱以处之,不在人间与人杂处也。其或有奇冤异枉,或天主命之至世,以儆示人,或未可定。天教《超性学要》辨之最明。此天教之超儒又一也。
第五节 天主能起死回生
一、孔子不能去疾病
天以下,地以上,万汇芸芸皆天主所生,以供人日用者,人与物不能自生自长也。故人之生死,莫非天命。昔地堂中,无寒暑疾病,无患难生死。自元祖犯主命,乃有疾病生死。孔子尝疾病,唯慎之,不能去之也。己之疾不能去,安能去人之疾哉?
二、天主能起死回生
乃天主则不然,行教三年,人之瘫聋喑癞,一求天主,无不立愈。即至已死,尚能命之即生。观西史所载,非天主而能然乎?此天教之超儒又一也。
第六节 天主生化万物
一、天主能化造万物
目前万汇,皆天主所生。《诗》云:“诞降嘉种”,言五谷,天主特生之以养人也。自后种垂於世,传生不绝,赖人播种而后不绝。若天主则不然,命之有即有,不需时刻也,不烦播种渐成也。西史载天主行教至诸国,徒众三千人从,行旷野中乏粮。徒有带饼鱼者。天主祝祷于圣父,即化成亿万饼鱼,三千人皆饱饫,尚余十几筐篚。此可信其真天主,能化造万物矣。
二、孔子绝粮,佛氏乞食
岂如孔子之在陈绝粮,从者病,莫能兴乎?若彼佛氏,既称为天中之天,何以不生一粒米,必待乞食于舍卫城中,次第乞,己乃得食乎?此天教之超儒教及各教者又一也。
第七节 天主救赎世人
一、孔子之死不能为后人谋
孔子当晏驾时,负手曳杖逍遥于门,歌曰:“泰山其颓乎,梁木其坏乎,哲人其萎乎!”谓子贡曰:“明王不作,而天下其孰能宗予,予殆将死也。”寝疾七日而殁。夫孔子虽死日,不能为后人谋也。虽删述纂修微言奥义,百代犹新。而人之读其书率其道者被其泽,不能尽人而迪之也。
二、天主之死能救赎世人
天主不然,其为赎人罪而受苦受难以死也。
1、赦免人罪
自甘一死以救亿万人之生。故於复活之时,立七圣事迹,以永远救人世之人。知天主以身为祭品,以解天主父之怒。又以身为祭品以使人领受,予人以升天之券。人自遑然惕然,不敢违犯十诫矣。况又有告解之礼,以使人复于无罪乎。
2、引人升天
故天主之死,其恩德最大,西国造天地万物之功不及也。何则?造天地万物之功,止能养人以百年,人死则已矣;若引人升天免堕地狱,则永远恩德,宁有尽时?自天主降生,至今一千七百馀年。教皇代继考选,分行天下,救人灵魂,自西徂东,周行大地,泽人无算。虽妇人女子,愚盲废疾,犹不遗之。千万世、千万国如一日也。此岂孔子之删述纂修所可拟其万一哉?夫父母死,其产遗于子孙,有时而尽,若天主之恩泽永无尽也。此天教之超儒又一也。
第八节 天教管人灵魂
一、师儒未尝亲督诸生
儒教设立学校,置师儒,凡府州县皆有学。其教职,有教授、教谕、学正、训导诸官,以教育后进。唯宋胡安定先生(讳瑷)、明曹月川先生(讳瑞)克尽厥职。胡有经义、治事二斋,经义阐明理学,治事使知庶务,如兵农礼乐之类。曹留心圣道,作《行夜行烛》一书,辟邪崇正,霍蒲二州争求为师。明时,每一学设三教职,今省去一训导,惟二人而已。所职者不过月课诸生文义,收掌岁科册籍,需索新进贽礼,或补增,或补廪,或丁艰起复,告老游学,皆例有馈献,如是而已。未尝亲督诸生,而教以身如何修,心如何正。
二、天教教官专管人灵魂
而西国之教官则不然,专管人灵魂。教皇代天主之位统率诸官,分行天下,以天主正教训诲万民。有违理者,虽尊为王候,直言切责,不畏其怒;有抱德者,虽卑为穷独,怀以亲爱,不弃其贱。惟欲人迁善改过,同登天国而已。自教皇以至司铎,不与国事,人之思言行有犯七克十诫者,谕之改悔,代求天主免其永罚,使之补赎。以天主遗命:“吾降世,为赦宥人罪”,故司铎所宥者,主即宥之。若傲狠自是,不奉教者,司铎不为之解,主即不宥之也。此教官治人之心曲,与中国仅司文义册籍者大不侔矣。此天教之超於儒教者又一也。
第九节 天教以天堂地狱教人
一、孔子不明天堂地狱
孔子教人,各随其性之所近而语之。如颜渊问仁,告以四勿;仲弓问仁,告以敬恕;司马牛问仁,告以訒言。问政亦然。其或不因人问而立说者,俱精深奥妙,人能体而行之,自可成圣成贤。但不标出升天入地之旨,则人之为善为恶听其自为,而未有欣惧之意。虽有君子上达,小人下达之意,而天堂地狱之说尚未明也。
二、天教示人升天之路
夫为善而示以天堂之可乐,虽怠者必喜;为恶而惕以地狱之可畏,则虽愚者必惧也。何则?为善难,而趋恶易,故昔人有从善若登,从恶若崩之喻。世有为善之人或终身坎轲,世有为恶之人或终身逸乐。使无天堂地狱以处之,则人之为善者为徒苦,而肆志于恶者反为得计矣。此皆不知天主之有赏罚故耳。夫人之灵魂亿万世不灭者也。自天主降生宣明此理,欲人人而引之以升天之路也。故循孔子之教,则未知生,焉知死,而善恶听其自便;从天主之教,则凡上下贤愚,惟有善之一途可为,而不得徇私自便,以陷于永火之中。天教之超儒又一也。
第十节 天主无所不知
一、孔子无奈乎心术不正者
人之善恶,所系唯心,心藏隐而实为作善作恶之本。凡人有心,以为他人之不我窥也,而往往纵之;圣人以为莫见莫显也,而谨之。故《大学》、《中庸》俱言慎独,《中庸》言:“戒慎不睹,恐惧不闻”,则静存之际,尤为吃紧。夫人之所为不善,士师之刑罚得而及之;心之起念不善,士师之刑罚不得而及之也。孔子欲正人心,言“兴於诗”,欲人之思无邪也。然人之能思无邪者,有几哉?且有肆于恶者,曰:“男子不能留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则孔子亦无如之何矣。心之不正,此无忌惮之小人所以接踵于世也。
二、天主能罚人隐慝之恶
若天主则不然。其降世也,有众人送一不洁之妇至,欲天主判其罚,而击杀之。天主曰:无瑕者可以戮人,命众人退,云我呼一人至乃至。及呼其人至,则其人隐微之过恶,天主一一书之于地,其人惭而退,易一人亦然。至众人皆去,天主谓此妇曰,欲击杀汝者皆去矣,尔自今痛悔前非,改过迁善可也。可见人有隐慝,天主无所不知。吾惟心存敬畏,令此心纯粹无私,则动无过举,稍有违离,速行告解,时时与天主相为对越,较之儒教欺孔子无赏罚之权者远矣。此天教之超于儒者又一也。
第十一节 天教事天之功详备
一、当以敬爱事天
人生在世,惟恃天主予我以灵性,赖天主予我以生养。戴天履地,食天食、饮天气,无一息之非天主之予我以生也,而可不思敬爱以事之乎?犹臣民在朝廷之宇下,赖朝廷以治我护我也,而可不纳贡税乎?
二、佛老不知尊天
佛氏惟吾独尊,固天壤之大傲魔,所当深斥矣。老氏之天尊杂出,亦不知有至一至尊之上主也。
三、儒教事天之学隐而未详
独儒家孔子言:“获罪于天,无所祷也。”此天字即指上帝也,可谓深切著明矣。孟子言,存心养性以事天,最为明通。但孔孟之时,天主尚未降生,故事天之学隐而未详。
四、天教事天之功详细
自西师行教至此,其事天之功修节目朗朗有条,人能遵之,呼吸可与天通。盖人之死后日长,在生日短,可贪目前之微利,而贻祸于无穷乎?故有一人一日一念一事不以天主为心者,必沦于永火之中,人亦可以自儆矣。此天教之超于儒又一也。
第十二节 天教是宠教
一、孔教是书教
人生世间,要知原本。天主上帝赋我灵性,是我之大原本也。孔子曰:“天命之谓性”,又曰:“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又曰:“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此教人以原本之学也。乃后儒不察不悟其旨,不知天主之为人大父母,不悟我人灵性为不灭之物,不知死后之有功罪赏罚,於是冥行犯罪者多矣。盖孔子之教,书教也。若人不读书,或读书而不悟书之至理者,固无与于书之教也。
二、天教是宠教
天主圣教则不然。天主之教,宠教也。天主降生,以天上之至理训人。其山中圣训字字真切,所云八真福皆引人以升天之路。不拘贤愚男女,皆可修持。此天教之超儒又一也。
第十三节 天教教人爱仇敌
一、孔子教人以直报怨
老子曰:“以德报怨,宽身之仁也。以怨报德,刑戮之民也。”孔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可谓称物平施矣。
二、天主训人爱仇敌
今天主之训曰:“仇尔者,宜加爱焉;恶尔者,宜加恩焉;诽尔、詈尔者,尔其祷其安吉焉;其妄证窘迫尔者,宜求天主施福于彼焉。人待尔如是,尔加人不必如是。盖爱爱尔者,恶人亦能之,爱亦何功?加恩于恩我者,异端亦能之,何见其仁?惟爱不爱我者,爱功大矣。恩亦如是,诚如是,为天主爱一切人乃天主之义子也。盖天主命日普照一切人,雨露普润一切地,不以善恶殊也。”人能遵天主之言,则宇宙内一切皆相安相乐,狱讼衰息,兵革不兴,同归和睦,以升天国,不亦善乎?此天教之超于儒又一也。
第十四节 天教刑罚救人灵魂
一、儒教刑罚并杀人灵魂
孔子言:“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夫欲使民免罪,已非三代以后之治可及,况耻且格乎?地大人众,贤奸错出,贤者少而不肖者多,以至犯法者日烦,有司之刑诛而不止也,安能使民获免以几刑措之风乎?夫民之犯法者,死此国法也,无可贷也。然中国之刑则并其灵魂而杀之,亦惨甚矣何也。民之罹于罪者,由上失其道。故民犯罪,非失于不获知,则出于不得已,此其中心未有不自悔者。奈士师深刻,民遂怨愤抵赖,身服重刑心无愧怍,则身死而灵魂亦死矣。此孔子与诸圣王之所无如何也。此亦中国儒教之疏略也。
二、天教刑罚杀其身而不杀其魂
若天教则不然,民不幸而罹于法,则论之痛悔,国法不得不诛,天法尚可祈赦。能痛悔则主必赦之。故有罪之民皆自知罪戾,不敢遮饰,引颈受刃,无中国口衔麻核桃之法也。此杀其身,而不杀其魂。故西国教官极多,刑官极少,民皆重犯法,庶几有耻且格矣。此天教之超于儒教者又一也。
附西国刑法
西国人皆归天主圣教,刑狱减少。其犯刑者大都因一时忿怒,误伤人命,以致抵死,国法不贷。但将正典刑一二月前,国命刑官预出告示,令其痛悔告解。於是县中铎德日日亲往训迪之,使其悔而又悔,解而又解。至期,立一高台,有罪者居其上,国人簇拥,铎德复上台令其告解痛悔,则肉身虽死,灵魂自洁净光明,望天主赦宥,可登天国。于是有罪者真心痛悔,泪涕交流大声诲众,勿如我犯法而死。声已,铎德又上台安谕诲解,再三念经。然后刽子手上台刺杀之,时正午三刻,身首勿异处也。国中铎德及聚会国人,皆与之念经祈求,此杀其肉身,不杀其灵魂也。于是死者既自知己罪,心服国法;生者畏惧国法,不敢继犯。虽与众共弃,实藉众通功,爱人如己耳。今中国刑虽得当杀其身,而并杀其灵魂矣,且囹圄之中或有暗昧死者,岂不痛哉!
天教超儒跋
此据天教《古新二经》所纪实事约略论列,欲以启人信从也。《古经》者,天主初开辟天地时,默启古先知圣人,令笔之於书,其后天主降生一一符合其言也。《新经》者,天主降生住世三十三年,行教三年中,宗徒四圣所纪者也。闻之西师言,天主行教各国三年中,活人不可亿纪,活死者,起瘫者,开瞽者,启聋者,开哑者,愈病者,盖无算矣。若欲一一笔之于书,汗牛充栋不足云也。天主悉命删之,止留数条於世,以为末世人记含钝弱,无能多记故也。今所传者,《天主降生言行纪略》及《圣经直解》二书。是书为四圣之书,令古今一切人尊信者,言言真实。其所本无固毫不矜诩以炫世;即其中有超绝事理,非人情所能遽信者,不尽明书,不敢妄臆以阿众;又或有不尊圣教,与夫门徒过恶,似令人闻而摇其信者,亦据事直书,不敢隐讳。细绎其旨,皆砭世之金针,训人之大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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