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记第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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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第二十五
大舜云:「书用识哉!」所以记时事也。盖圣贤言辞,总为之《书》,《书》之为体,主言者也。扬雄曰:「言,心声也;书,心画也。声画形,君子小人见矣。」故书者,舒也。舒布其言,陈之简牍,取象于夬,贵在明决而已。
三代政暇,文翰颇踈。《春秋》聘繁,书介弥盛:绕朝赠士会以策,子家与赵宣以书,巫臣之遗子反,子产之谏范宣,详观四书,辞若对面。又子(服)【叔】敬叔,进吊书于滕君,固知行人挈辞,多被翰墨矣。及七国献书,诡丽辐(奏)【辏】;汉来笔(扎)【札】,辞气纷纭。观史迁之《报任安》,东方(朔)之(难)【谒】公孙,杨恽之酬会宗,子云之答刘歆,志气盘桓,各含殊采;并杼轴乎尺素,抑扬乎寸心。逮后汉书记,则崔瑗尤善。魏之元瑜,号称翩翩;文举属章,半简必录;休琏好事,留意辞翰;抑其次也。嵇康《绝交》,实志高而文伟矣。赵至赠离,乃少年之激(切)【昂】也。至如陈遵占辞,百封各意;祢衡代书,亲踈得宜:斯又尺牍之偏才也。
详(总)【诸】书体,本在尽言,(言)【所】以散郁陶,托风采,故宜条畅以任气,优柔以怿怀。文明从容,亦心声之献酬也。若夫尊贵差序,则肃以节文,战国以前,君臣同书,秦汉立仪,始有表奏,王公国内,亦称奏书,张敞奏书于胶后,其义美矣。迄至后汉,稍有名品,公府奏记,而郡将(奏)【奉】笺。记之言志,进己志也。笺者,表也,(识表)【表识】其情也。崔寔奏记于公府,则崇让之德音矣;黄香(奏)【奉】笺于江夏,亦肃恭之遗式矣。公干笺记,【文】丽而规益,子桓弗论,故世所共遗;若略名取实,则有美于为诗矣。刘廙谢恩,喻切以至;陆机自理,情周而巧;笺之(为)善者也。原笺记之为式,既上窥乎表,亦下睨乎书,使敬而不慑,简而无傲,清美以惠其才,彪蔚以文其响,盖笺记之分也。
夫书记广大,衣被事体,笔札杂名,古今多品。是以总领黎庶,则有谱籍簿录;医历星筮,则有方术占(试)【式】;申宪述兵,则有律令法制;朝市征信,则有符契券疏;百官询事,则有关刺解牒;万民达志,则有状列辞谚;并述理于心,着言于翰,虽艺文之末品,而政事之先务也。故谓:
谱者,普也。注序世统,事资周普,郑氏谱《诗》,盖取乎此。
籍者,借也。岁借民力,条之于版,《春秋》司籍,即其事也。
簿者,圃也。草木区别,文书类聚,张汤李广,为吏所(薄)【簿】,别情伪也。
录者,领也。古史世本,编以简策,领其名数,故曰录也。
方者,隅也。医药攻病,各有所主,专精一隅,故药术称方。
术者,路也。筭历极数,见路乃明,《九章》积(征)【微】,故以为术,淮南《万毕》,皆其类也。
占者,觇也。星辰飞伏,伺候乃见,(精)【登】观书云,故曰占也。
式【者】,则也。阴阳盈虚,五行消息,变虽不常,而稽之有则也。
律者,中也。黄钟调起,五音以正,(音以正)法律驭民,八(形)【刑】克平,以律为名,取中正也。
令者,命也。出命(甲)【申】禁,有若自天,管仲下(命)【令】如流水,使民从也。
法者,象也。兵谋无方,而奇正有象,故曰法也。
制者,裁也。上行于下,匠之制器也。
符者,(厚)【孚】也。征召防伪,事资中孚。三代(王)【玉】瑞,汉世金竹,末代从省,易以书翰矣。
契者,结也。上古纯质,结绳执契;今羌胡征数,负贩记缗,其遗风欤!
券者,束也。明白约束,以备情伪,字形半分,故周称判书。古有铁券,以坚信誓。王褒《髯奴》,则券之(楷)【谐】也。
疏者,布也。布置物类,撮题近意,故小券短书,号为疏也。
关者,闭也。出入由门,关闭(由)【当】审;庶务在政,通塞应详。韩非云:「孙亶(四)【回】,圣相也,而关于州部。」盖谓此也。
刺者,达也。诗人讽刺,《周礼》三刺,事叙相达,若针之通结矣。
解者,释也。解释结滞,征事以对也。
牒者,叶也。短简编牒,如叶在枝,温舒截蒲,即其事也。议政未定,故短牒咨谋。牒之尤密,谓之为签。签者,(签)【纤】密者也。
状者,貌也。(礼)【体】貌本原,取其事实,先贤表谥,并有行状,状之大者也。
列【者】,陈也。陈列事情,昭然可见也。
辞者,舌端之文,通己于人。子产有辞,诸侯所赖,不可已也。
谚者,直语也。丧言亦不及(交)【文】,故吊亦称谚。廛路浅言,有实无华。邹穆公云:「囊漏储中。」皆其类也。《(太)【牧】誓》【曰】:「古人有言,牝鸡无晨。」《大雅》云:「人亦有言」,「惟忧用老」。并上古遗谚,《诗》《书》可引者也。至于陈琳谏辞,称「掩目捕雀」,潘岳哀辞,称「掌珠伉俪」,并引俗说而为文辞者也。夫文辞鄙俚,莫过于谚,而圣贤诗书,采以为谈;况踰于此,岂可忽哉!
观此(四)【众】条,并书记所总:或事本相通,而文意各异,或全任质素,或杂用文绮,随事立体,贵乎精要,意少一字则义阙,句长一言则辞妨,并有司之实务,而浮藻之所忽也。然才冠鸿笔,多踈尺牍,譬九方堙之识骏足,而不知毛色牝牡也。言既身文,信亦邦瑞,翰林之士,(恩)【思】理实焉。
赞曰:文藻条流,托在笔札。既驰金相,亦运木讷。万古声荐,千里应拔。庶务纷纶,因书乃察。
集 校
总为之书。
「之」,黄校:「一作『尚』。」《校证》:「『之』旧本作『尚』,何校本、黄本改。案《御览》五九五作『尚』。」《附校》:「『之』作『之』,不作『尚』。」《补正》:「按《御览》五九五引作『之』。何校黄改是也。」《义证》:「按元刻本此处缺页。明代各本俱作『盖圣贤言辞,总为《尚书》,《尚书》之为体,主言者也』。……义本可通,无烦改字.」《汇校》:「本篇自篇题起,迄『子产之谏范宣详观四书』之『四』字止,全部残佚;此段文字,据黄本补。但所佚正文计六行,每行二十字,应为一百二十字;而黄本文字仅一百十八字,有二字之差。」
书之为体。
范校:「铃木云:诸本『书』上有『尚』字。」《校证》:「旧本『书』上有『尚』字,何校本、黄本删。案《御览》无『尚』字。」《义证》:「此句如照《御览》删去『尚』字,亦可通。但在此句中,『书』仍指《尚书》而言。」
君子小人见矣。
范校:「铃木云:诸本『见』上有『可』字。」《校证》:「旧本『见』上有『可』字,何校本、黄本删。案《御览》无『可』字。」《校注》:「『见』上,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王批本、何本、胡本、训故本、梅本、凌本、合刻本、秘书本、谢钞本、尚古本、冈本、四库本、王本、张松孙本、郑藏钞本、崇文本有『可』字;《书记洞诠》、《文章辨体汇选》六六引同。何焯云:『可,衍。』按《法言问神》篇原无『可』字,诸本非。《御览》五九五引,亦无之。黄氏从何焯说删去『可』字,是也。」
陈之简牍。
「陈」,范校:「孙云:明抄本《御览》五九五作『染』。」《校注》:「『陈』,宋本、钞本、活字本、喜多本《御览》引作『染』。按『染』字是。《陶渊明集感士不遇赋》:『此古人所以染翰慷慨。』又《闲情赋序》:『复染翰为之。』《文选》潘岳《秋兴赋序》:『于是染翰操纸,慷慨而赋。』又谢惠连《秋怀诗》『朋来当染翰。』沈约《梁武帝集序》:『时或染翰。』《类聚》十四引。萧统《文选序》:『飞文染翰。』可证『染』字为六朝文士所惯用。」《考异》:「按:从『染』为长。」按「陈之简牍」犹《礼记中庸》之「布在方策」也,毋需改。
取象于夬。
《校证》:「旧本『于』作『乎』,《御览》亦作『乎』,徐校本、黄本改。冯本『夬』作『史』。」《校注》:「『于』,《御览》引作『乎』;《书记洞诠》同。按元明各本亦皆作『乎』,与《御览》同。可见『于』字为黄氏误刻。」《考异》:「按:从『夬』是。」按《易系辞》:「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盖取诸夬。」韩康伯注:「夬,决也。书契所以决断万事也。」作「夬」是。「于」通「乎」。
书介弥盛。
「介」,范校:「孙云:《御览》五九五作『令』。」范注:「《左传》襄公八年:『亦不使一介行李。』杜注:『一介,独使也。』书介,犹言书使。」《考异》:「按:书介者,以书为绍介也。《史记鲁仲连传》:『胜请为绍介。』御览非。」
子家与赵宣以书。
「与」,范校:「孙云:明抄本《御览》作『吊』。」《校证》:「『与』《御览》作『吊』。」《考异》:「按:《左传》文十七年:『郑子家使执讯而与之书。』从『与』是。」按范注:《左传》「文公十七年,晋侯搜于黄父,(晋地名。)遂复合诸侯于扈。于是晋侯不见郑伯,以为贰于楚也。郑子家使执讯而与之书,以告赵宣子,(执讯,通讯问之官,为书与宣子。)」《义证》引《春觉斋论文流别论》十二:「『与书』二字,始见于此。」作「与」是,《御览》非。
巫臣之遗子反。
《校证》:「宋本《御览》、铜活字本《御览》『遗』作『责』。」《校注》:「『遗』,宋本、钞本、活字本、喜多本《御览》引作『责』。按书中有『尔以谗慝贪惏事君,而多杀不辜』之语,作『责』较胜。」《义证》:「郭注改『遗』为『责』。云:今依《御览》校改。若作『遗』,自与《左传》原文相符,疑刘彦和探遗书之意,改遗为责,与下文『谏范宣』为对文。」又引斯波六郎云:「宋刊本《御览》(五九五)『遗』作『责』为是,『责』与下句『谏』相对为文。」按《左传》成公七年:「楚围宋之役,师还,子重请取于申、吕以为赏田,王许之。申公巫臣曰:『不可。……』王乃止。子重是以怨巫臣。子反欲取夏姬,巫臣止之,遂取以行,子反亦怨之。及共王即位,子重、子反杀巫臣之族子阎、子荡及清尹弗忌,及襄老之子黑要,而分其室。……巫臣自晋遗二子书曰:『尔以谗慝贪惏事君,而多杀不辜;余必使尔罢于奔命以死。』」《史记晋世家》:「(成公)十六年,楚将子反怨巫臣,灭其族.巫臣怒,遗子反书曰:『必令子罢于奔命!』乃请使吴,令其子为吴行人,教吴乘车用兵.吴晋始通,约伐楚.」作「遗」是,谓使吴前留此书也。
又子服敬叔。
范注:「《礼记檀弓》下:『滕成公之丧,(鲁)使子叔敬叔吊,进书,子服惠伯为介。』郑注:『进书,奉君吊书。』此文『子服敬叔』应改为『子叔敬叔』,子为男子通称,叔是其氏,敬叔其谥也。子服惠伯是副使,非奉君吊书者。」《校证》:「『子叔敬叔』原作『子服敬叔』,……案范说是,今据改。」《考异》:「按:范改是。」按从《校证》改。
进吊书于滕君。
「滕」,范校:「孙云:明抄本《御览》作『知』。」《附校》:「『滕』作『滕』,不作『知』。」
固知行人挈辞。
「挈」,范校:「孙云:明抄本《御览》作『絜』。」《校证》:「《御览》『固』作『故』。」又:「『挈』,《御览》误『絜』。」《校注》:「『挈』,宋本、喜多本《御览》引作『絜』;《书记洞诠》同。活字本《御览》作『』。按《谷梁传》襄公十一年:『行人者,挈国之辞也。』范注:『行人,是传国之辞命者。』舍人语本此。作『絜』误。『』又由『絜』致误。」《义证》引《斟诠》云:「谷梁襄公十一年《传》:『楚人执郑行人良宵,行人者,挈国之辞也.』范宁注:『行人,是传国之辞命者.』杨疏:『旧解:挈犹传也.行人传国使会命,故云挈国之辞也.或以挈为举,谓传举国命之辞,理亦通耳.』案行人,《周礼》秋官之属,有大行人,小行人,掌朝觐聘问之事,汉大鸿胪属官有行人,其后无闻.」《考异》:「按:挈通絜,又通契。《史记》作絜,《汉书》作挈,见《张汤传》,杨校非。王校云,挈《御览》误絜,亦非。」按据《谷梁传》此作「挈」是。
多被翰墨矣。
《校证》:「《御览》无『矣』字。」
诡丽辐奏。
「奏」,黄本作「辏」。范校:「顾校作『凑』。」《校证》:「『凑』原作『辏』,顾校作『凑』。按王惟俭本、《御览》正作『凑』。今据改。」《补正》:「『辏』,宋本、钞本、喜多本、鲍本《御览》引作『凑』。汪本、张本、训故本、四库本同。顾广圻校作『凑』。按『凑』字是。《说文》水部:『凑,水上人所会也。』又车部:『毂,辐所凑也。』『辏』乃俗体,当作『凑』为正。」《考异》:「按:凑通辏,《史记张仪传》:『四通辐凑。』《前汉书叔孙通传》:『四方辐辏。』又按《说文》车部无辏字。《淮南主术训》:『羣臣辐辏,』凡四见。高注:若辐之凑毂,故曰辐辏。辏为后起字,因辐之连用,易水为车也,非俗体。」《义证》:「按《体性》篇:『得其环中,则辐辏相成。』《事类》篇:『众美辐辏,表里发挥。』『诡丽辐辏』与『众美辐辏』义同,是刘勰本习惯于用『辐辏』二字,不必改『辏』为『凑』。」《汇校》:「按:『奏』或是『凑』之残误。」按《淮南子主术训》作「辐凑。」「百官修同,羣臣辐凑。」高诱注:「羣臣归君,若辐之凑毂,故曰辐凑。」刘文典《淮南鸿烈集解》:「《韩子难篇》:『百官修通,羣臣辐凑。』即《淮南》所本。《管子任法》篇亦云:『羣君修通辐凑,以事其王。」又《要略》篇:「《主术》者,……使百官条通而辐辏。」可证凑、辏实通。《玉篇》:「辏,辐辏也。」《周髀算经》:「如辐辏毂。」《春秋繁露观德》篇:「至德以受命,豪英高明之人辐辏归之。」《汉书叔孙通传》:「四方辐辏。」又《游侠原涉传》:「衣冠慕之辐辏。」《颜氏家训风操》篇:「竞修笺书,朝夕辐辏。」均其证。从黄本改。
汉来笔扎。
「扎」,黄本作「札」。《汇校》:「『扎』,《御览》作『札』。按:《说文》:札,牒也。《集韵》:扎,拔也。『札』、『扎』义异,当作『札』。」按范注:「《说文》:『札,牒也。』《汉书郊祀志》:『卿有札书。』《司马相如传》:『上令尚书给笔札。』注:『札,木简之薄小者也。』《释名释书契》:『札,栉也。编之如栉齿相比也。』札与牍同。」作「札」是,从《御览》、黄本改。
辞气纷纭。
「气」,范校:「孙云:《御览》作『旨』。」《校释》:「鲍本《御览》五九五『气』作『旨』,是。」《校注》:「『气』,宋本、钞本活字本、喜多本《御览》引作『音』,鲍本作『旨』。又一明钞本同。按汉来笔札,原非一家,内容自为复杂,当以作『旨』为是。『音』乃『旨』之形误。」《义证》:「按『辞气』亦可通。《议对》篇:『辞气质素。』」按《三国志魏书曹爽传》:「(曹羲)著书三篇,陈骄淫盈溢之致祸败,辞旨甚切。」《夏侯玄传》裴注引《魏氏春秋》:「玄尝着乐毅、张良及本无肉刑论,辞旨通远,咸传于世。」《吴书孙贲传》裴注引《惠别传》:「(惠)为记室参军,专掌文疏,豫参谋议。每造书檄,……应命立成,皆有辞旨。」从「旨」义长。
东方朔之难公孙。
范校:「孙云:《御览》无『朔』字;明抄本《御览》(难)作『谒』。」《校证》:「《御览》无『朔』字;『难』作『谒』。何校亦删去『朔』字。」《校注》:「按《御览》所引是也。此云『东方』,与上句之『史迁』相俪。《谐讔》篇『于是东方、枚皐。』亦止称『东方』与『枚皐』对。《梁书文学下伏挺传》:『时仆射徐勉以疾假还宅,挺致书以观其意,曰:……近以蒲椠勿用,笺素多阙,聊效东方,献书丞相。』所隶盖为一事。惜朔之谒书已佚,其祥不可得知耳。」《考异》:「按:『谒』字非,见李详补注。」按范注:「《难公孙书》佚。《全汉文》二十五自《初学记》十八、《御览》四百十辑得东方朔《与公孙弘借车书》:『盖闻爵禄不相责以礼,同类之游,不以远近为叙。是以东门先生居蓬户空穴之中,而魏公子一朝以百骑尊宠之;吕望未尝与文王同席而坐,一朝让以天下半。大丈夫相知,何必抚尘而游,垂发齐年,偃伏以日数哉?』李详《黄注补正》云:『玩其辞气,似与公孙弘不协,疑即此书矣。』案《艺文类聚》九十六载弘《答东方书》佚文曰:『譬犹龙之未升,与鱼鳖为伍;及其升天,鳞不可覩。』或此即弘答朔之难书欤?」作「谒」是,欲谒之,故先为大言耳,与其上武帝书相类。从《御览》删、改。
志气盘桓。
「盘」,《义证》作「盘」。《校注》:「『盘』,宋本、钞本、倪本、喜多本《御览》引作『盘』;《书记洞诠》同。按以《颂赞》篇『盘桓乎数韵之辞』例之,作『盘』前后一律。」《考异》:「按:盘《说文》承盘也,或从金,或从皿。杨校非。」按《说文》:「盘,承盘也。」段注:「承盘者,承水器也。」《诗卫风考盘》:「考盘在涧,硕人之宽。」毛传:「盘,乐也。」朱熹集传:「盘,盘桓之意,言成其隐处之室也。」《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引《吊屈原赋》:「般纷纷其离此尤兮。」集解:「苏林曰:『般音盘。』孟康曰:『般音班。』或曰盘桓不去,纷纷构谗意也。」索隐:「般音班,又音盘,盘桓也。」《后汉书种岱传》:「(李燮上书)若不盘桓难进,等辈皆以公卿矣。」《宋书乐志四》:「盘桓北阙下,泣泪何涟如.」足证作「盘桓」亦通,毋需改。
留意辞翰。
「辞」,黄本作「词」。《校证》:「『词翰』《御览》作『翰辞』。」
赵至赠离。
「赠」,黄本作「叙」,黄校:「元作『赠』,王性凝改。」范校:「孙云:明抄本《御览》(至)作『壹』;《御览》(叙)作『赠』。顾校亦作『赠』。」《校证》:「『叙原作『赠』,《御览》亦作『赠』,梅据王嘉丞改。案《晋书赵至传》:『至与(嵇)康兄子蕃友善,及将远适,乃与蕃书叙离,并陈其志。』此王改所本。」《校注》:「按《御览》引作『赠』,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王批本、胡本、训故本、《书记洞诠》、《尺牍新钞》、文津本同。文溯本剜改作『叙』。『赠』字自通,不必依唐修《晋书》本传改为『叙』也。」《考异》:「按:赵书非赠别之言,乃叙离之作,王校据本传改是。」《义证》:「按元刻本亦作『赠』。」按《文选》卷四十三赵景真《与嵇茂齐书》李善注曰:「《嵇绍集》曰:『赵景真与从兄茂齐书,时人误谓吕仲悌与先君书,故具列其本末。赵至,字景真,代郡人,州辟辽东从事。从兄太子舍人蕃,字茂齐,与至同年相亲。至始诣辽东时,作此书与茂齐。』干宝《晋纪》以为吕安与嵇康书。二说不同,故题云景真而书曰安。」五臣注:「翰曰:干宝《晋纪》云:吕安,字仲悌。时太祖逐安于远郡,在路作此书与嵇康也。《嵇绍集》云:赵景真与从兄茂齐书,时人误谓吕仲悌与先君书。时绍以太祖恶安,又康与安同诛,惧时所疾,故移于景真,实安作也。此仍曰赵至,从旧本耳。」明抄本《御览》作「赵壹」非。赠离犹赠别也,义通,毋需据本传改。
乃少年之激切也。
《校注》:「『切』,宋本、钞本、活字本、喜多本、鲍本《御览》引作『昂』。按『昂』字是。『昂』,古作『卬』,『切』乃『卬』之误。」《义证》:「《与嵇茂齐书》云:『若乃顾影中原,愤气云踊,哀物悼世,激情风烈。龙睇大野,虎啸六合,猛气纷纭,雄心四据。思蹑云梯,横奋八极,披艰扫秽,荡海夷岳。蹴昆仑使西倒,蹋太山令东覆。平涤九区,恢维宇宙,斯亦吾之鄙愿也。』可见其激昂之情。」按《校证》谓「《御览》激作昂」,误。《文选》卷十七傅毅《舞赋》:「嘳息激昂。」李善注:「《汉书》,王章妻谓章曰:今在困厄,不自激卬。如淳曰:激厉抗扬之意也。卬,我郎切。」作「切」亦通,盖其书非惟有少年之激昂,亦兼壮士之悲切焉。《汉书贾山传》:「其言多激切,善指事意。」《后汉书陈忠传》:「忠以诏书既开谏争,虑言事者必多激切,或致不能容,乃上疏豫通广帝意.」《李固传》:「明日重会公卿,(梁)冀意气凶凶,而言辞激切.」《三国志蜀书杨仪传》:「仪至徙所,复上书诽谤,辞指激切。」从《御览》改。
亲踈得宜。
《校证》:「『亲踈』王惟俭本作『踈密』。」按《后汉书文苑祢衡传》:「衡为(黄祖)作书记,轻重踈密,各得体宜。」疑王惟俭本近是。
斯又尺牍之偏才也。
「又」,黄校:「《御览》作『皆』。」范校:「孙云:明抄本《御览》『偏才』二字作『文』。」《校证》:「《御览》此句作『斯皆尺牍之文也』。」《考异》:「按:此句与『少年之激切也』为对文,《御览》非。」按作「偏才」是,与本传所著行迹合。
详总书体。
「总」,范校:「孙云:《御览》作『诸』。」《校释》:「《御览》『总』作『诸』,是。」按从《御览》改。详诸
言以散郁陶。
「言」,范校:「孙云:《御览》作『所』。」《校注》:「『言』,《御览》引作『所』。按『所』字是,『言』乃涉上句而误。」《校释》:「《御览》『言』作『所』,是。」按从《御览》改。
托风采。
「托」,范校:「孙云《御览》作『咏』。」《考异》:「按:『托』字为长,托者寄意而非涵咏也。」
故宜条畅以任气。
「条畅」,黄校:「《御览》作『涤荡』。」范校:「孙云:《御览》『故』作『固』。」《校证》:「何校云:『《御览》条畅作涤荡。』案《养气》篇有『条畅』语。(据何允中本等)」《校注》:「『条畅』,黄校云:『《御览》作涤荡。』按倪刻《御览》作『条畅』。按『涤荡』与『条畅』同,《淮南子泰族》篇:『拊循其所有而涤荡之。』《文子道原》篇作『条畅』,是其证。」《补正》:「《子苑》三二引作『条畅』。」按《礼记乐记》:「感条畅之气。」朱彬《礼记训纂》:「王氏念孙曰:『条畅,读为涤荡。涤荡之气,谓逆气也。』《史记乐书》及《说苑修文》篇并作『感涤荡之气』。」
优柔以怿怀。
「柔」,范校:「孙云:《御览》作『游』。」《考异》:「按:涤畅任气,所以尽情,优游怿怀,所以适意,从《御览》为长。」《校注》:「按『优游』与『优柔』于此均通。《养气》篇有『优柔适会』语。作『柔』前后一律。《大戴礼记子张问入官》篇:『优而柔之,使自求之。』」《义证》引《斟诠》云:「『优游』与『优柔』两词,义本相近,皆可用。……《左传序》:『优而柔之,使自求之。』孔疏:『优柔俱训为安,宽舒之意也。』舍人于《养气》篇云:『志于文也,则申写郁滞,故宜从容率情,优柔适会。』与此处用义同。」按《诗小雅白驹》:「慎尔优游,勉尔遁思。」又《大雅卷阿》:「优游尔休矣。」《楚辞九章惜往日》:「报大德之优游。」补注:「优游,大德之貌。」《礼记儒行》:「儒有博学而不穷,笃行而不倦;幽居而不淫,上通而不困。礼之以和为贵,忠信之美,优游之法,慕贤而容众,毁方而瓦合。其宽裕有如此者。」郑注:「优游之法,法和柔者也。」《文选》卷一班固《东都赋》:「于是百姓涤瑕荡秽,而镜至清。形神寂漠,耳目弗营。嗜欲之源灭,廉耻之心生。莫不优游而自得,玉润而金声。」李善注:「《杨雄集》曰:涤瑕荡秽而犹若然。……《淮南子》曰:至人之治也,除其嗜欲,优游委纵。又曰:吾所谓有天下者,自得而已。」「涤荡」与「优游」并用,或为彦和所本。
战国以前。
范校:「孙云:《御览》『战』上有『自』字。」《校证》:「《御览》『战』上有『自』字,『以』作『已』。」
其义美矣。
范校:「孙云:《御览》作『其辞义美哉』。」《校注》:「『其』下,宋本、钞本、喜多本、鲍本《御览》引有『辞』字。按《原道》篇『彪炳辞义』,《诏策》篇『辞义多伟』,《才略》篇『辞义温雅』,并以『辞义』为言。它书中『辞义』连文者甚多。此当据《御览》补『辞』字,文意始完备。」《校释》:「《御览》『其』下有『辞』字,是。」
而郡将奏笺。
范校:「铃木云:《御览》『奏』作『奉』,『笺』下有『也』字。」《校注》:「『奏笺』,宋本、钞本、喜多本《御览》引作『奉笺』。按公府曰『奏记』,郡将曰『奉笺』,正示其名品之异。《御览》所引是也。……《三国志魏志崔林传》:『文帝践阼,拜尚书,出为幽州刺史。北中郎将吴质统河北军事。涿郡太守王雄谓林别驾曰:吴中郎将上所亲重,国之贵臣也;杖节统事州郡,莫不奉笺致敬。』《宋书孔觊传》,『转署(衡阳王义季)记室,奉笺固辞。』是『郡将奉笺』,魏宋之世犹然。」按《宋书羊希传》:「益州刺史刘瑀,先为右卫将军,与府司马何季穆共事不平。季穆为尚书令建平王宏所亲待,屡毁瑀于宏。会瑀出为益州,夺士人妻为妾,宏使羊希弹之;瑀坐免官,瑀恨希切齿。有门生谢元伯往来希间,瑀令访讯被免之由。希曰:『此奏非我意。』瑀即日到宏门奉笺陈谢,云闻之羊希。希坐漏泄免官。」又《萧思话传》:「元凶弑立,以为使持节、监徐、青兖、冀四州、豫州之梁郡诸军事、徐兖二州刺史,将军如故。思话即率部曲还彭城,起义以应世祖。遣使奉笺曰。」《梁书任昉传》:「高祖克京邑,霸府初开,以昉为骠骑记室参军。……昉奉笺曰。」可证杨说近是。从《御览》改。
识表其情也。
「识表」,黄本作「表识」。范校:「孙云:《御览》作『识表』。」《补正》:「『表识』,《御览》引作『识表』;王批本、《子苑》、《文体明辨》二五、《书记洞诠》同。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胡本、谢钞本、训故本同。按《说文》竹部:『笺,表识书也。』此舍人说所本。笺与笺正俗字。当以作『表识』为是。」按《淮南子本经训》:「天地之大,可以矩表识也。」《史记汉武帝本纪》:「鼎大异于众鼎,文镂毋款识。」索隐:「韦昭云:款,刻也。按:识犹表识也。」从黄本改。
黄香奏笺于江夏。
「奏」,范校:「孙云:明抄本《御览》作『奉』。」《校注》:「奏,宋本、钞本、倪本、喜多本《御览》引作『奉』。按『奉』字是。说已见上。」按《汇校》上「郡将奏笺」从《御览》改,此未改。从《御览》改。
亦肃恭之遗式矣。
《校证》:「汪本、畲本、《尺牍新钞》『之』作『其』,谢、徐校作『之』。」
公干笺记,丽而规益。
《补正》:「『丽』上,《御览》引有『文』字。王批本同。按有『文』字,辞气较胜。当据增。」按有「文」字是,「文丽」与「规益」相俪。从《御览》补。
子桓弗论。
《校证》:「《御览》『弗』作『不』。」
陆机自理。
「理」,范校:「孙云:《御览》『理』作『叙』。」
笺之为善者也。
范校:「孙云:《御览》无『为』字。」《校注》:「『为』,《御览》引无,按『为』字于此实不应有,盖传写者涉下句而衍,当据删。」《考异》:「按:笺之善者也,与文之美也,表之英也,见《章表》篇。辞之善也,见《诏策》篇等,句法同,从《御览》是。」按从《御览》删。
清美以惠其才。
「美」,范校:「孙云:《御览》作『靡』。」《考异》:「按:『美』字是,《诗齐风(载驱)》:『美目清矣。』『清美』本此。」按《后汉书祭祀志上》刘昭补注引应劭《汉官》马第伯《封禅仪记》:「山南胁神泉,饮之极清美利人.」《类聚》卷第八十二引晋夏侯湛《芙蓉赋》曰:「味甘滋而清美。」《宋书刘延孙传》:「诏曰:故司徒文穆公延孙,居身寡约,家素贫虚,每念清美,良深凄叹。」《南史庾杲之传》:「杲之为卫将军长史。安陆侯萧缅与俭书曰:『盛府元僚,实难其选。庾景行泛渌水,依芙蓉,何其丽也。』时人以入俭府为莲花池,故缅书美之。历位黄门吏部郎,御史中丞,参大选。美容质,善言笑。尝兼侍中夹侍,柳世隆在御坐,谓齐武帝曰:『庾杲之为蝉冕所映,弥有华采,陛下故当与其即真。』上甚悦。王俭仍曰:『国家以杲之清美,所以许其假职。若以其即真,当在胡谐之后。』」《高僧传》八《释昙斐传》:「时余姚县有明庆比丘。与斐同时致誉。庆本姓郑氏。戒行严洁,学业清美。」《文选》卷十七陆机《文赋》:「诵先人之清芬。」李善注:「先民,谓先世之人,有清美芬芳之德而诵勉。」作「清美」是。
彪蔚以文其响。
元本作「其文□(黑钉)响」。《汇校》:「『其文□(黑钉)响』,《御览》作『以文其响』。詹瑛《义证》引《古今文综》:『兹本彦和之说,约以今名,析为两目:一曰陈述,敬而不慑,简而无傲,庶几上窥乎表者也;一曰议论,清美以惠其才,彪蔚以文其响,庶几下睨乎书者也。』按:今从《御览》改、补。」按黄本与《御览》同。
则有方术占试。
「试」,范校:「顾校作『式』。」《校证》:「『式』原作『试』,冯校云:『试当作式。』何校云:『试一作式。』顾校作『式』。案冯、顾校是。王惟俭本正作『式』,下文亦作『式』,今据改。」《补正》:「按作『式』始与下文合。冯说何、顾校是也。张本、王批本、训故本正作『式』。当据改。」《考异》:「按:从『式』是。」按从《校证》改。
则有关刺解牒。
「刺」,黄本作「剌」。「牒」,作「谍」。《校注》:「『剌』,何本、梅本、凌本、汇编本作『刺』。《书记洞诠》同。『谍』,元本、活子本、汪本、张本、两京本、王批本作『牒』;《振绮类纂》二引同。郝懿行改『牒』。张绍仁校同。按『剌』字误,当以各本改作『刺』。下同。『谍』当改作『牒』,始能与下文『牒者,叶也。短简编牒,……故短牒咨谋。牒之尤密』诸『牒』字一律。」《考异》:「按:从『牒』是。」《校证》:「『牒』,汪本、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梅本、凌本、梅六次本、锺本、梁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王谟本、张松孙本、纪本、崇文本作『谍』,据下文,作『牒』者是。」按《史记三代世表》:「余读谍记,皇帝以来皆有年数。稽其历谱谍终始五德之传,古文咸不同,乖异。夫子之弗论次其年月,岂虚哉!于是以《五帝系谍》、《尚书》集世纪黄帝以来讫共和为《世表》。」索隐:「(谍)音牒。牒者,纪系谥之书也。下云『稽诸历谍』,谓历代之谱。」又:「案:《大戴礼》有《五帝德》及《帝系》篇,盖太史公取此二篇之谍及《尚书》,集而纪黄帝以来为系表也。」可证「牒」通「谍」。
故谓谱者。
《校证》:「徐校删『故谓』二字,梅六次本剜去『故谓』二字,似可从。」《考异》:「按:以下分说诸类。『故谓』可删。」《补正》:「按此下分述二十四种杂文,即由『故谓』二字领起,实不可删。天启梅本从徐说剜去『故谓』二字,非是。王批本、《子苑》引有『故谓』二字,足以证其原非衍文。」按杨说是。
籍者,借也。岁借民力,条之于版。
《补正》:「『籍』,《子苑》三二引作『藉』。」《校注》:「籍、藉古通。」
为吏所薄。
「薄」,黄本作「簿」。《汇校》:「按:作『簿』是。」范注:「簿字《说文》无。簿训圃,同声为训。《汉书张汤传》:『使使八辈簿责汤。』师古曰:『以文簿次第一一责之。』《李广传》:『急责广之幕府上簿。』师古曰:『簿,谓文状也。』《释名释书契》:『簿,言可以簿疏物也。』」按作「簿」是。从黄本改。
九章积征。
「征」,黄本作「微」。《校证》:「元本、传校元本、冯本、畲本、王惟俭本、吴校本『微』误『征』。」《考异》:「按:从『微』是。」按《荀子强国》篇:「积微:月不胜日,时不胜月,岁不胜时。」又《大略》篇:「积微者箸。」《宋书律历志中》:「(何承天元嘉二十年上表)夫圆极常动,七曜运行,离合去来,虽有定势,以新故相涉,自然有毫末之差,连日累岁,积微成着。」作「微」是,从黄本改。
故以为术。
「以」,元本作墨钉,黄本作「以」。《汇校》从黄本补。《校证》作「称」,并云:「『称』原作『以』,据元本、传校元本、两京本、王惟俭本、吴校本改。谢云:『以一作名。』徐校作『名』。冯本墨钉。」《义证》从《校证》作「称」。按作「以」可,毋需改。
精观书云。
「精」,黄校:「疑作『登』。」范注:「《左传》僖公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公既视朔,遂登观台(台上构屋,可以远观者也。)以望而书,礼也。凡分至启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杜注:『云物,气色灾变也。』精观,当作登观。」《校证》:「『登』原作『精』,何、黄并云:『疑作登。』……案黄、范说是。今据改。」《校注》:「按作『登』与《左传》僖公五年合。《说苑辨物》篇:『是故古者圣王既临天下,……登灵台以望气氛。』《后汉书明帝纪》:『(永平二年春正月)升灵台,望元气,吹时律,观物变。』又赞:『登台观云。』《中论历数》篇:『人君亲登观台,以望气而书云物为备者也。』并其旁证。」《考异》:「按:《左》僖五年:『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而书。』从『登』是。」按《汉书律历志》:「(《春秋》)故善僖(公)『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而书,礼也。凡分、至、启、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至昭(公)二十年二月己丑,日南至,失闰,至在非其月。梓慎望氛气而弗正,不履端于始也。」作「登」是。从《校证》改。
式,则也。
黄本「式」下有「者」字,黄校:「元脱。」《校证》:「『者』字原脱,梅、徐校补,王惟俭本亦有。冯本并『式』字亦脱。」《补正》:「『者』,黄校云:『元脱。』此沿梅校。张绍仁校沾『者』字。按有『者』字,始与上下各段合。张本、两京本、何本、训故本、梁本、谢钞本、冈本、尚古本未脱。《子苑》、《广博物志》二九、《文通》十六引,亦并有之。」按从黄本补。
黄钟调起。
「钟」,范校:「铃木云:王本、冈本作『锺』。」《校证》:「『钟』清谨轩钞本、王谟本、冈本作『锺』,古通。」《校注》:「『钟』,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王批本、何本、王本、郑藏钞本、崇文本作『锺』。按『钟』与『锺』古本相通,然以《声律》篇『失黄锺之正响』例之,此应据改为『锺』,始能一律。《吕氏春秋古乐》篇:『昔黄帝令伶伦作为律,伶伦自大夏之西,乃之阮隃即昆仑之误。之阴,取竹于嶰溪之谷,以生空窍厚钧者,断两节间,其长三寸九分而吹之,以为黄锺之宫。……次制十二筒,以之阮隃之下,听凤凰之鸣,以别十二律。其雄鸣为六,雌鸣亦六。以比黄锺之宫,适合。黄锺之宫,皆可以生之。故曰:黄锺之宫,律吕之本。』」按《楚辞卜居》:「黄钟毁弃。」五臣注:「黄钟,乐器,喻礼乐之士。」补注:「《国语》云:黄钟所以宣养六气九德也。」毋需改。
五音以正,音以正。
黄本无「五音以正」下三字,黄校:「元本下多『音以正』三字。」《校证》:「『五音以正』句下,原衍『音以正』三字。谢、梅、徐俱云:『三字衍。』王惟俭本无此三字,何校本、黄本删。」《考异》:「梅本删下『音以正』三字,注云:『三字衍。』按:三字删是,以从梅本。」按从黄本删。
八形克平。
「形」,黄本作「刑」。《校证》:「『刑』汪本、畲本、两京本、王惟俭本作『形』。谢云:『当作刑。』徐校作『辟』,梅六次本、何校本、张松孙本作『辟』。」《汇校》:「按:《周礼大司徒》:『以乡八刑纠万民。』作『刑』是。」按《文选》卷五十八王俭《褚渊碑文并序》:「执五礼以正民,简八刑而罕用。」李善注:「《周礼》,大司徒职曰:以八刑纠万民:一曰不孝之刑,二曰不义之刑,三曰不婣之刑,四曰不悌之刑,五曰不任之刑,六曰不恤之刑,七曰造言之刑,八曰乱民之刑。」《类聚》卷五十四引梁简文帝《启囚徒配役事》启曰:「伏以明慎三典,宽简八刑。」作「刑」是。从黄本改。
出命甲禁。
「甲」,黄本作「申」。《汇校》:「按:作『申』是。『甲』为『申』之形误。」按从黄本改。
管仲下命如流水。
「命」,黄校:「一作『令』。」《校证》:「『命』冯校云:『当作令。』黄注云:『一作令。』又引《管子》(《牧民》篇士经):『下令于流水之原者,令顺民心也。』案王惟俭本作『令』。」《校注》:「『命』,黄校云:『一作令。』天启梅本改『令』。文溯本剜改为『令』。冯舒云:『下命当作下令。』按作『令』始与《管子牧民》篇及本段合。《史记管仲传》:『故其称曰:……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顺民心。』刘向《管子书録》:『故其书称曰:……下令犹流水之原,令顺民心。』并『命』当改『令』切证。《文子精微》篇有『出令如流水之原』语。训故本作『令』,未误。」按作「令」是,从训故本改。
兵谋无方。
《校证》:「《续文章缘起》注『无方』作『无穷』。按『无方』本书常语,《明诗》、《谐讔》、《通变》、《镕裁》、《附会》、《时序》诸篇俱有之。此出陈懋仁妄改,不可从。」按《孙子兵法势》篇:「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又:「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无端」即「无方」也。《史记礼书》:「然而不法礼者不足礼,谓之无方之民;法礼足礼,谓之有方之士.」集解:「郑玄曰:方犹道也.」兵者,诡道也。故可谓之「无方」。
符者,厚也。
「厚」,黄本作「孚」,黄校:「元作『厚』,谢改。」《校证》:「『孚』原作『厚』,梅据谢改,徐校同。案王惟俭本、《御览》五九八正作『孚』。」《校注》:「按谢改是也。宋本、倪本、活字本、喜多本、鲍本《御览》五九八引,正作『孚』;《文通》五引同。王批本、何本、训故本、梁本、谢钞本同。天启梅本改『孚』。《文选序》:『书誓符檄之品。』张铣注:『符,孚也。征召防伪,事资中孚。』文即袭此,亦可证。又按《易杂卦》传:『中孚,信也。』」《考异》:「按:孚,《说文》:『信也。』《诗大雅》:『成王之孚。』注:『成王之信于天下也。』从谢改是。」按范注:「《说文》:『符,信也。汉制以竹,长六寸,分而相合。』《史记律书》:『言万物剖符甲而出也。』是符与孚声同而通。」按作「孚」是,厚乃形误。从《御览》、黄本改。
三代王瑞。
「王」,黄本作「玉」。《校证》:「『瑞』元本、传校元本、两京本、吴校本作『麟』。案《御览》同今本。」《补正》:「『瑞』,伦明所校元本作『麟』;两京本、胡本同。《子苑》引同。按《隋书樊子盖传》『(炀)帝顾谓子盖曰:……今为公别造玉麟符,以代铜兽。』《北史子盖传》同。是玉麟符炀帝时始造,作『麟』非是。」《汇校》:「『王』,《御览》作『玉』。按:作『玉』是,『王』乃『玉』之形误。」按《周礼春官》:「典瑞掌玉瑞玉器之藏。」郑玄注:「人执以见曰瑞。礼神曰器。瑞,符信也。」《类聚》卷十五引魏傅嘏《请立贵嫔为皇后表》曰:「金玺未授,而玉瑞先显。」作「玉瑞」是,从《御览》、黄本改。
易以书翰矣。
《校证》:「《御览》『易』作『代』,何校作『代』。」《校注》:「俞正燮《癸巳存稿》七引作『代以繻』。按《御览》引此文,『易』作『代』,余同今本;元明以来各种《文心》版本,亦无作『代以繻』者。俞氏盖误记。」
负贩记缗。
「贩」,范校:「孙云:《御览》作『版』。」《附校》:「『贩』作『贩』,不作『版』;『记缗』二字无。」《考异》:「按:《曲礼》:『虽负贩者,必有尊也。』从『贩』是,王失校。」按《说苑复恩》:「(管仲曰)吾尝与鲍子负贩于南阳。」《盐铁论颂贤》:「太公之穷困,负贩于朝歌也。」作「负贩」是。
其遗风欤。
「欤」,范校:「孙云:《御览》作『也』。」
王褒髯奴,则券之楷也。
范校:「孙云:《御览》『则』作『败』,『楷』作『谐』。」《附校》:「『则』作『则』,不作『败』;『楷』作『谐』。」《校证》:「『谐』原作『楷』,《御览》作『谐』,谓王褒《髯奴》,为券之谐辞也。今据改。」《补正》:「『楷』,宋本、钞本、活字本、喜多本《御览》引作『谐』。冈本同。按『谐』字是。《谐讔》篇:『谐之言皆也,辞浅会俗,皆悦笑也。』释此正合。谓王褒《僮约》《僮约》有『髯奴便了』语,故称《僮约》为《髯奴》(孙志祖《读书脞录》卷七、朱亦栋《羣书札记》卷十三并谓舍人所指为《僮约》)为俳谐之券文也。《南齐书文学传论》:『王褒《僮约》,束皙《发蒙》,滑稽之流。』亦可作为旁证。《颜氏家训文章》篇有『王襃过章《僮约》』语。」《考异》:「楷谐皆通。」按《札记》:「王褒《髯奴》,即《僮约》,见《全汉文》四十二。《古文苑》章樵注,……文为俳谐之作。」作「谐」是,从《御览》改。
布置物类。
《校证》:「『类』王惟俭本作『情』,冯本墨钉。」按《楚辞七谏谬谏》:「言物类之相感也。」王逸注:「言鸟兽相呼,云龙相感,无不应其类而从其耦也。」《荀子劝学》篇:「物类之起,必有所始。」《史记孔子世家》:「后虽百世可知也。」集解:「何晏曰:物类相召,势数相生,其变有常,故可预知者也。」作「类」是。
关闭由审。
「由」,黄本作「当」,黄校:「一作『由』。」《校证》:「『当』元本、传校元本、冯本、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两京本、梅本、王惟俭本、吴校本作『由』。」《考异》:「按:『当』字是。」《汇校》:「按:『由』、『当』草书形近而误,作『当』是。」按从黄本改。
孙亶四,圣相也。
「四」,黄本作「回」,黄校:「元作『四』,朱改。」《校证》:「『回』原作『四』,梅据朱改;徐校本、王惟俭本作『回』。」《校注》:「按朱改是也。何本、训故本作『回』;《书记洞诠》、《文通》十六引同。」《考异》:「按:朱改是,《韩非子》作公孙亶回,此省公字。」按《韩非子问田》篇:「徐渠问田鸠曰:『……阳城义渠,名将也,而措于毛伯;公孙亶田,圣相也,而关于州部。何哉?』田鸠曰:『此无他异物,主有度,上有术之故也。』」陈奇猷《韩非子新校注》:「顾广圻曰:『《文心雕龙书记》引此云孙亶回,无公字,省耳。』」从黄本改。
盖谓此也。
《校证》:「『盖谓此也』《文通》十六引作『者,以其事有关涉也』。盖出朱氏臆改。」
短简编牒。
范校:「铃木云:《御览》无此四字。」范注:「孙君蜀丞曰:『《说文系传》牒字下引云:议政未定,短牒谘谋,曰牒简也。叶在枝也。』《御览》六百六引云:『牒者,叶也,如叶在枝也。短简为牒,议事未定,故短牒谘谋,牒之尤密谓之签。』」
温舒截蒲,即其事也。
《义证》:「按宋本《御览》引无此二句,上下文为『牒者,叶也,如叶在枝也。短简为牒,议事未定,故短牒谘谋』,义较顺。」
如叶在枝。
《校证》:「《御览》『枝』下有『也』字。」
议政未定。
范校:「铃木云:《御览》『议』上有『短简为牒』四字,『政』作『事』。」《义证》:「『议政未定』,明陈懋仁《续文章缘起》引作『政议未定。」
故短牒咨谋。
《校证》:「《御览》『咨』作『谘』。《说文》系传十三牒下引作『议政未定,短牒谘谋,曰牒简也。』」
谓之为签。
《校证》:「《御览》无『为』字。」
签密者也。
「签」,黄本作「纤」,黄校:「一作『签』。」《校证》:「『纤』旧本作『签』,徐校『签密者也』作『纤也』。梅六次本改作『纤』。」《校注》:「『纤』,黄校云:『一作签。』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王批本、何本、胡本、训故本、万历梅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谢钞本、王本、郑藏钞本、崇文本作『签』。四库剜改为『纤』。按『签』字非是。徐校『纤』、天启梅本改『纤』,黄氏从之,是也。《明诗》篇『不求纤密之巧』,《诠赋》篇『言务纤密』,《指瑕》篇『或精思以纤密』,并以『纤』『密』连文,可证。」《考异》:「按:从『纤』是,《禹贡》:『厥篚玄纤缟。』郑注:『纤、细也。』纤细犹纤密也,又作孅。」周注:「《说文》:『签,验也。』徐锴注:『签出其处为验也。』《南史吕文显传》:『府州部内,论事皆签,前直叙所论之事,后云谨签,日月下又云某官某签,置典签以典之。』这个签,记事比牒细密。」按从黄本改。
礼貌本原。
「礼」,黄本作「体」,黄校:「一作『礼』。」《校证》:「『体』旧本作『礼』,徐、冯俱云:『礼当作体。』王惟俭本、梅六次本作『体』。」《补正》:「按『体』字是。畲本作『体』,体之俗。训故本作『体』;《文章辨体汇选》四八引同。《诗大雅卷阿》郑笺:『体貌则颙颙然敬顺。』孔疏:『颙颙是覩其形状,故以为体貌敬顺;敬顺,即温和也。』《文选》宋玉《登徒子好色赋》:『玉为人体貌闲丽。』李注:『闲,静也。丽,美也。』吕周翰注:『言玉容貌美丽。』又班彪《王命论》:『二曰体貌多奇异。』李注:《汉书(高帝纪上)》曰:『高祖为人,隆凖而龙颜,美嬃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考异》:「按:『礼』字非,行状属体也,从『体』是。」按《史记乐书》:「在天成象,在地成形。」集解:「郑玄曰:象,光耀;形,体貌。」正义:「言日月星辰之光耀,草木鸟兽之体貌也。」任昉《文章缘起》:「状者,貌也。体貌本原,取其事实也。」可为旁证。从黄本改。
先贤表谥。
「谥」,黄本作「谥」。《补正》:「『谥』,元本、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何本、王批本、梅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冈本、尚古本、王本、张松孙本、郑藏钞本、崇文本作『谥』;《广博物志》、《书记洞诠》、《子苑》、《文通》十八引同。按『谥』字是。《诔碑》篇『读诔定谥』作『谥』,未误。《议对》篇『秦秀定贾充之谥』,黄本亦误『谥』。与此同。《说文》言部:『谥,行之迹也。从言益声。』段注:『《周书谥法解》、《(礼记)檀弓下》《乐记》、《表记》(郑)注皆云:「谥者,行之迹也。」《六书故》曰:「唐本《说文》无谥,但有谥。」……唐开成石经,宋一代书版皆作谥,不作谥。』考证精辟,可视为谥字定论。」按谥同谥,说见《议对》篇。
取其事实。
《校证》:「徐校『其』作『具』。」
列,陈也。
黄本「列」下有「者」字。《校证》:「冯本、汪本、畲本无『者』字,徐校补。」《汇校》:「按:『者』字当有,方能与各段一律。」按据黄本补。
丧言亦不及交。
「交」,黄本作「文」,黄校:「元作『交』。」《校证》:「『文』原作『交』,徐云:『交当为文字之误,后《情采》篇有丧言不文句。』梅本改作『文』。王惟俭本亦作『文』。案作『文』是。《孝经丧亲》章:『孝子之丧亲也,言不文。』此彦和所本。《升庵文集》六四引作『文』不误。」《校注》:「『文』,黄校云:『元作交。』此沿梅校。杨升庵《文集》六四、《古今谚》、《文通》十六引作『文』。按《孝经丧亲》章:『子曰:孝子之丧亲也,……言不文。』舍人语本此。当以作『文』为是。《情采》篇:『《孝经》垂典,丧言不文。』亦可证。何本、训故本、谢钞本作『文』,不误。四库本剜改作『文』。」《考异》:「按:丧言不文,见《情采》篇,『交』字误。」按从黄本改。
有实无华。
《校证》:「《升庵文集》『实』作『质』。」《校注》:「按本书屡以『华』『实』对举,杨引作『质』非。」《补正》:「《子苑》引作『实』。」
囊漏储中。
「漏」,黄本作「满」,黄校:「汪本作『漏』。」范校:「铃木云:嘉靖本亦作『漏』。」《札记》:「满,当依汪本作漏,储,今《贾子》作贮。作储者,当为褚,本字当为。说文曰: 也,所以载盛米也,,载米也。(,陟伦切。)《庄子》曰:褚小不可以怀大,即此字。囊漏中者,遗小而存大也。作贮者,亦借字。」《校证》:「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梅本、凌本、梅六次本、陈本、锺本、梁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王谟本、张松孙本、纪本、四库辑注本、崇文本『漏』误『满』。」《校注》:「按作『漏』与《贾子新书春秋》篇合。《新序刺奢》篇:『周谚曰:囊漏贮储之借字中。』《宋书范泰传》:『泰又谏曰:故囊漏贮中,识者不吝。』《南齐书顾宪传》:『乃囊漏不出贮中。』并作『漏』。元本、弘治本、活字本、畲本、张本、两京本、王批本、胡本、谢钞本、训故本、冈本亦并作『漏』。《广博物志》、《书记懂诠》同。」《考异》:「按:漏字是,贾谊《新书》及《宋书范泰传》,皆作『漏』,见《黄氏札记》。」按贾谊《新书春秋》篇:「邹穆公有令,食凫鴈者必以粃,毋敢以粟。于是,仓无粃而求易于民,二石粟得一石粃。吏以请曰:『粃食鴈,为无费也。今求粃于民,二石粟而易一石粃,以粃食鴈则费甚矣。请以粟食之。』公曰:『去,非而所知也。……汝知小计而不知大会。周谚曰:囊漏贮中。而独弗闻与﹖』」《晋书段灼传》:「灼后复陈时宜曰:……譬犹囊漏贮中,亦一家之有耳。」亦其证。
太誓。
黄本「誓」下有「曰」字。《校证》:「『云』原作『曰』,汪本、畲本、张之象本,王惟俭本阙此字,徐校补『曰』字,两京本、吴校本是『云』字。案上下文俱作『云』,作『云』字是,今据改。」《义证》:「按元刻本、弘治本俱阙此字。」周注:「太,当作牧。《书牧誓》:『(武)王曰: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汇校》:「按周说是,『曰』字亦当有。」按作「云」是。从《校证》补。「牧」字从周注改。
诗书可引者也。
范注:「『诗书可引』句,杨慎《古今谚》引作『诗书所引』。」《校证》:「《古今谚》引『可』作『所』。何校云:『可疑作所。』」《汇校》:「按:作『所』较胜。」按《论衡问孔》篇:「可引以誓。」《晋书刑法志》:「刑书征文,……故执平者因文可引,则生二端。」「可引」,可以征引也,通,毋需改。
观此四条。
「四」,黄校:「疑作『数』。」范注:「四条,疑当作六条。」《校注》:「按『四』字固误,然『数』、『六』二字之形与『四』均不近,恐难致误。疑原作『众』,非旧本残其下段,即写出偶脱,故误为『四』耳。《檄移》篇『凡此众条』,句法与此同,可证。」《校证》:「案『四』乃『众』之坏文,《檄移》篇『凡此众条』,《铭箴》篇『详观众例』,《乐府》篇『观其北上众引』,《诔碑》篇『周胡众碑』,句法与此相同,俱用『众』字,今据改。又《诸子》篇『众理可贯』、《事类》篇『众美辐辏』《俯会》篇『众理虽繁』,『众』字用法与此同。」《考异》:「按:诸校皆非,篇中列举总二十四条,疑『四』字不误,或上脱『廿』字或『廿有』二字,王校谓四本众字坏文,录者偶脱,但无脱半字之理,王说非,故应作廿四,或廿有二字。」牟注:「『四条』不误。上文说:『笔札杂名,古今多品』,则以上六类属『多品』,每类各四名,即『四条』。下文说:『或事本相通,而文意各异』,正指每类之内四条而言,如『律』、『令』;『契』、『券』等,相通而各异,……『四条』当是『各类四条』之省。」按作「众」是。从《校证》改。
或杂用文绮。
《校证》:「『或』冯本、汪本作『成』,谢云:『成一作而。』徐校『或』。」
并有司之实务。
《校证》:「梅云:『司一作词。』」按范注:「二十四种杂文,各有一定体制,亦犹今世公文及契券等类,不得随意增损。《抱朴子吴失》篇:『不识几案之所置,而处机要之职。』是公文有定式之证。」《义证》:「『有司』,谓官吏,职有专司,故曰有司。」作「司」是。
恩理实焉。
「恩」,黄本作「思」。《校证》:「元本、传校元本、冯本、谢钞本、吴校本『思』作『恩』,冯校云:『恩谢本作思。』」《汇校》:「按:『恩理』无义,作『思』是。」按《晋书张华传》:「冏于是奏曰:孙秀逆乱,灭佐命之国,诛骨鲠之臣,以斫丧王室;肆其虐戾,功臣之后,多见泯灭。张华、裴頠各以见惮取诛于时,解系、解结同以羔羊并被其害,欧阳建等无罪而死,百姓怜之。今陛下更日月之光,布维新之命,然此等诸族未蒙恩理。」又见《解系传》。此「恩理」有义之证。此作「思理」是,《世说新语》中其例颇多,不徧举,从黄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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