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钦定四库全书
    叶氏春秋传卷四
    宋 叶梦得 撰
    桓公二
    螽
    记灾也凡螽与雩同书以时书者皆志秋以月书者皆志八月九月十月害稼也书以时者其灾长书以月者其灾短以其十二月书者失蛰也
    冬州公如曹
    州公寰内诸侯王之上大夫也天子三公曰公尝为公而食其邑者亦曰公州公尝为公而食其邑者也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贰君也外此则无贰君乎过我也为天子之公而外交于诸侯以为无君则可矣是以因其过我而一正之也
    六年春正月寔来
    寔王之中士也来来朝也何以不书朝不正其得外交故不书朝与祭伯之辞一施之也叶子曰三传皆以是为简州公之辞夫州公既冬过我则来矣何至春而始书乎或曰州公以冬过我以春来朝若是则当如晋侯侵曹晋侯伐卫异事而复重不可以蒙上文如刘夏石尚以上士三命书名氏王人以下士一命略名氏则中士再命书名而不氏固其所也诸侯再命之大夫如无骇挟以卒见柔以伐见溺以防见呉札秦术楚椒以聘见郑宛莒庆以其事见春秋之通例也何独至于王士而疑之乎
    夏四月公防纪侯于成秋八月壬午大阅
    大阅者何冬习武事之名也何以书冬事而夏兴之不时也且畏郑云何以不书田其所志者习武事也
    蔡人杀陈佗
    称人以杀讨罪之辞也臣弑君在官者杀无赦以为国人则皆得讨之矣佗陈贼也蔡人何以亦得杀春秋之义也恶加于君亲者天下之所共絶不必国人而后行之也故蔡杀陈佗得书楚杀夏征舒得书逾年之君称爵佗立逾年矣何以不称爵不成其为君也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舍未逾年之君也而成之为君不成其为君然后佗可得与其杀成其为君然后商人可得正其弑
    九月丁夘子同生
    同庄公之名也嫡长也礼世子生接以大牢卜士负之士妻食之三月夫人以见于阼阶而君亲名之以告于太宰书而藏曰某年某月某日某生非世子皆降一等见于外寝而名以有司所以正嫡也举之以礼则书不以礼则不书所以重嫡也不曰世子未誓于天子也
    冬纪侯来朝
    七年春二月己亥焚咸丘
    咸丘内邑也古者以季春出火季秋纳火有田事则焚莱凡国失火野焚莱则有刑罚二月建丑之月也火未出而出曰焚咸丘火失其禁而遂以害其邑也其失火欤其焚莱欤灾先言所而后言所灾天火也见其火而已焚先言焚而后言所焚人火也有焚之者也叶子曰廐焚孔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乡人为火来者拜之以为相吊之道焉咸丘焚固春秋之所重也
    夏谷伯绥来朝邓侯吾离来朝
    谷伯邓侯失地之君也诸侯失地以奔来者书以奔以朝来者书以朝失地则何以能朝犹不失其为君者也古者谓是为寄公或曰寓公寓公诸侯分地处之而不臣为其所寓君服齐衰三月何以名内有君也何以再书来朝殊见也
    八年春正月己夘烝
    烝夏之冬祭也宗庙四时之祭春曰祠夏曰禴秋曰尝冬曰烝建子烝节矣何以书为桓公也桓弃父之命簒兄之位盖无辞以见宗庙既取郜鼎纳太庙矣复以五月烝逾冬而废祠八月尝先秋而废禴是岂以祭祀为严哉其意若曰吾释其薄而用其厚祖考其说乎君子是以为诬虽祭而时犹不敬焉曰求丰而已矣叶子曰禴祠烝尝于公先王周人之诗也周之先祖所以事其先公先王者虽亦以是四名不曰吉蠲为饎是用孝享者乎祭莫厚于烝尝莫薄于祠禴先王因其时而并脩之未之有择也岂必其厚者以为孝哉而桓公之祭见烝而废祠见尝而废禴曰吾惟享而已矣岂其先祖所谓吉蠲者哉故烝而又烝君子察其重者而着焉易曰东隣杀牛不如西隣之禴祭实受其福桓公无以受其福矣
    天王使家父来聘
    家父王之下大夫也
    夏五月丁丑烝秋伐邾
    不言主帅内之微者也
    冬十月雨雪
    雨雪不志此何以志建酉之月也
    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
    祭公寰内诸侯王之上大夫也来来朝也祭公则何以来朝于我天子使我主纪婚祭公逆王后过我而朝也天子逆后以卿而公临之祭公逆后固非矣内诸侯不外交祭公来朝于我亦非也故祭伯书来寔书来祭公书来逆王后则何以言遂祭公受命徃逆后过我朝而后王亦非也故以继事之辞书焉遂继事也齐伐楚侵蔡而后伐可侵蔡所以伐楚也祭公逆后朝我而后逆不可朝我非以逆后也
    九年春纪季姜归于京师
    称王后矣何以复曰季姜父母之辞也王者无外命之斯成后矣故逆曰王后未庙见父母未敢成之为后虽贵以配天子犹曰吾季姜云尔故归仍称季姜京师众大之辞也京大也师众也不敢斥天子之名曰是天下莫众且大焉者也
    夏四月秋七月冬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
    曹伯何以使世子来朝摄也礼诸侯之嫡子誓于天子摄其君则下其君之礼一等未誓则以皮帛继子男朝天子之节也朝天子有时有故不能朝则摄诸侯无相朝之道射姑而摄朝是仇天子之礼于诸侯也
    十年春王正月庚申曹伯终生卒夏五月葬曹桓公秋公防卫侯于桃丘弗遇
    桃丘卫地也防两相期也晋纳捷菑而中已曰弗克纳弗彼可得而我不欲之辞也宣公葬敬嬴而雨曰不克葬不我欲之而彼不得之辞也卫与我期外我而不至我为耻矣故书弗遇若我不欲见然杀耻也沙随之防晋以侨如愬拒公而不见非我所耻矣故书不见公正彼之不见不耻也
    冬十有二月丙午齐侯卫侯郑伯来战于郎
    内言战败之辞也何以不曰及齐侯卫侯郑伯战于郎外为志也鲁以周班后郑而郑来伐然命鲁者实齐也齐于是不能正又为之出兵而卫亦佐焉二国之罪有大于郑者故不以郑主兵而变其文曰来来聘来盟来归来奔可矣未有战而可来者是以君子之恶战也
    十有一年春正月齐人卫人郑人盟于恶曹
    三国何以称人大夫贬而人者也大夫则何以贬正大夫之始盟也大夫交政于中国自是其强矣故于始焉一贬之叶子曰恶曹之盟三传皆不着其事而先儒有为贬大夫之始盟者吾何以信其言哉前乎此有以诸侯而盟者矣未有大夫而盟者也后乎此有以大夫而盟者矣未有人而盟者也人而盟惟此与鹿上两见尔鹿上执宋公而贬诸侯者也春秋谨名惟称人为多义各主其事以别之微者称人与众称人贬诸侯及大夫称人此其大法也微者之盟不志既不得目微者以为众则不可贬诸侯则无事非大夫而谁欤大夫之同盟众矣其皆称人者惟清丘一见左氏以为贬晋原縠宋华椒卫孔达然则恶曹清丘其罪同春秋固正其法而一施之者也是以鸡泽书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君命之也溴梁书大夫盟君在而大夫自为盟也各原其事而为之辞矣则大夫之盟始于此宜于是焉而正之也故曰大夫之盟始恶曹大夫之防始北杏大夫之同盟始清丘皆贬而称人是春秋之防也
    夏五月癸未郑伯寤生卒秋七月葬郑庄公九月宋人执郑祭仲
    祭仲郑大夫之尝入为王卿士而复其国者也拘而讨罪曰执以伯讨者称君不以伯讨者称人以行人执者称行人不以行人执者不称行人祭仲非行人也郑忽立宋庄公欲私其出突执仲使废忽而立突不得为伯讨也故以人执为人臣而专废置君祭仲何以不贬言突归于郑则仲之恶不待贬絶而自见也叶子曰吾何以知仲尝入为王卿士欤古者诸侯无四命之大夫惟王大夫四命以字见春秋诸侯大夫以字见经者三宋孔父二王之后得备官也鲁夷伯陈原仲死而君不名之也非备官而生见字惟郑祭仲陈女叔尔盖天子之命官初不别内外惟贤而有功徳者则为之故诸侯而入为王卿士者郑武公父子为司徒是也诸侯大夫入为卿士虽不着于经而可以类见郑武公以伯为司徒其适周则复国而卒固当仍书郑伯乃大夫则有加命矣是不得不与王大夫同书字也
    突归于郑
    归易辞也突郑庄公之庶子自宋入而取国挈乎祭仲而易也不繋郑不与其得郑也凡诸侯及大夫去国归以其道而顺者曰归虽非其道而无难之者亦曰归归顺辞也亦易辞也归非其道而逆者曰入虽以道而有难之者亦曰入入逆辞也亦难辞也
    郑忽出奔卫
    诸侯失国曰出奔大夫失位曰出奔诸侯有国而国人所尊者也大夫有位而国人所礼者也诸侯不能有其国弃其宗庙社稷而至于出不见尊于国人去之不以道而至于奔其亦不足以君矣故虽有迫逐之者未必皆其罪而与大夫之辞一施之所以重君也此郑伯也何以不言爵未逾年也未逾年则何以不称子不周乎丧也何以名别二君也叶子曰诸侯在丧之称吾既言之矣一年不可以二君故未逾年之君未葬皆不以爵见内称子其子般子野卒外称子宋襄公以宋子防于葵丘陈懐公以陈子防于召陵是也未逾年虽既葬内亦称子不名子赤卒称子卒外亦称子卫成公以卫子防盟于洮是也旷年不可以无君故逾年之君既葬称爵郑厉公以郑伯防武父是也虽未葬亦称爵卫恵公以卫侯防诸侯及鲁战宋共公以宋公防诸侯伐郑是也未逾年而有事于诸侯不周乎丧而用吉礼则称爵以见贬齐顷公以齐侯使国佐来聘郑悼公以郑伯伐许邾隠公以邾子盟于拔是也未逾年见廹逐不周乎丧而出奔则夺其子以见贬郑忽出奔卫是也逾年见廹逐不周乎丧而出奔则夺其爵以见贬曹羁出奔陈莒展舆出奔吴是也聘伐盟防虽有贰事犹云可也故如其意书爵以着其实而已三年之丧人子所以尽其爱于其父母者也去而之他彼受于其父者且不得有何有于哭泣之哀祭祀之思乎故子而不能子则夺其子君而不能君则夺其爵春秋之义也至于名则凡出奔者皆书焉盖廹逐者必有与之争国者也内亦一君也外亦一君也不名则无以为辨故国灭而奔不名谭子奔莒子奔黄温子奔卫是也奔虽有君不自居而摄亦不名卫侯出奔楚是也皆内无君者也然则名固所以别二君也而先儒乃谓诸侯不生名失地灭同姓则名之殆见其文而不知其说也夫失地说以出奔着其罪矣而且名焉是一罪而再贬非春秋之法记礼者之失也
    柔防宋公陈侯蔡叔盟于折
    柔吾大夫之再命者也蔡叔蔡侯之弟也叔字也蔡叔何以得字贤之也叶子曰吾何以知蔡叔之为贤欤凡诸侯兄弟尊之则称公子故大夫三命以氏见公子之尊视大夫亦三命而后氏也亲之则称兄弟故或奔亡而责以恩或盟聘而讥以私则称兄弟也其不以公子兄弟见者惟许叔纪季蔡季与此而四尔四人之事虽不尽见于传以纪季许叔之事推之则非贤无以得字也蔡季为国逆而国人嘉之虽未尝为君然雍容进退于封人之际如何休所言是亦贤也蔡叔以类考其必有取于春秋者欤诸侯大夫防盟非其君命未尝不见贬溴梁书大夫盟是也其不见贬者皆受之于君也此为封人之防方是时封人无以君其国虽蔡季且避其害而出奔而蔡叔乃能将君命以防诸侯自是讫献舞败于荆诸侯无加兵于蔡者十六年意者蔡叔之为政或有以为之图而传失之欤
    公防宋公于夫钟冬十有二月公防宋公于阚
    十有二年春正月夏六月壬寅公防杞侯莒子盟于曲池秋七月丁亥公防宋公燕人盟于谷丘
    燕南燕也人微者也
    八月壬辰陈侯跃卒公防宋公于虚冬十有一月公防宋公于龟
    公始以柔防宋未防复自防于夫钟于阚于谷丘夫钟郕地阚鲁地谷丘宋地也公之求于宋亟矣及是复防于虚于龟虚龟皆宋地而公即之公之求于宋益亟矣盖自隠以来我之相与为厚薄者惟宋与郑党郑则伐宋善宋则伐郑至郎之战惧郑之谋已故亟于求宋宋得其情而虚龟之防遂辞平公无望于宋矣则反而求郑以为武父之盟而成伐宋之役明年再防又明年复防其求于郑者亦如是其亟郑适有突之乱知其不足恃乃复从宋而伐之孰有立国如是而可久者乎暴戾则无亲失道则寡援君子是以知桓之不终也叶子曰是在周易所谓莫益之或击之立心勿恒凶者欤孔子传之曰君子安其身而后动易其心而后语定其交而后求
    春无冰
    记异也不书日蒙上文水以孟冬始氷仲冬壮季冬盛二之日凿氷冲冲壮也凡书以时者志春书以月者志正月二月春包三月也时不志冬始氷则或未氷也春不志三月以解冻则不氷也
    夏五
    不书月阙也经成而后亡也
    郑伯使其弟语来盟秋八月壬申御廪灾
    御廪借田之所藏也古者奉天地宗庙天子亲耕千亩诸侯百亩以供粢盛廪于借之东南钟而藏之大祭祀则廪人供焉御廪灾书重神事也凡天火曰灾人火曰火
    乙亥尝
    不书月蒙上文尝秋事建未之月尝失时也
    冬十有二月丁巳齐侯禄父卒宋人以齐人蔡人卫人陈人伐郑
    伐何以言以已不能敌而假人以为用也伐者讨罪之辞也伐不服必至于战战伐自诸侯出固罪矣况假人乎诸侯有不协上请于天子则有天子之师下请于方伯则有方伯之师正也徳不足服于人而以人义不可服于人而为人所以是谓以私济私皆失政也四国何以皆称人微者也时齐侯卒矣而未葬齐非君则三国亦非君也宋公何以称人贬也残人之宗庙以大宫之椽为卢门之椽君子以为与吴入郢者何择故吴子与国宋公称人其罪一也叶子曰鲁有齐怨而以楚师先书公子遂乞师于楚而鲁之师无见焉已不能敌人也蔡有楚怨而以吴子后书吴入郢而蔡之入无闻焉假人以为用也此春秋之义也
    十有五年春二月天王使家父来求车
    求取不足于人也天子有赐无求诸侯有贡无与古者邦国九贡车有器贡用有货贡诸侯不贡而伐之正也不能伐之又从而求焉器不足而求车用不足而求金以是居人上非所以王天下也
    三月乙未天王崩夏四月己巳葬齐僖公五月郑伯突出奔蔡郑世子忽复归于郑
    忽何以称世子言子则丧已除言爵则虽逾年而不居位与之以君存之称所以别于突而明正也何以言复归凡诸侯出奔言复归诸侯世国者也虽失位而不可絶归则复矣大夫出奔言归大夫不世官者也去位则絶矣故诸侯无归大夫无复归诸侯而言归者与其复而夺之也卫侯郑归于卫是也大夫而言复归者有挟而复不正其归也卫元咺自晋复归于卫是也叶子曰世子君在之称也春秋有君薨而称世子者三郑世子忽正其为世也卫世子蒯聩辨其当世也蔡世子有与其能世也天下莫大于名分事在名则正名以定其实事不在名则假名以正其实春秋之义也
    许叔入于许
    许叔许男之弟也叔字也许叔何以得字贤之也郑庄公入许奉许叔居东偏以其大夫公孙获居西偏郑乱许叔乗之以复其国幽之盟许男遂见焉许君失之许叔复之君子以是为贤也何以不言许男得国而未君也蔡侯庐陈侯吴得称爵王命复之则君也许叔未受命可以复许未可以君许必君命而后得爵也何以言入难也国已分矣乗人之乱而幸得焉其复之道为难也
    公防齐侯于艾邾人牟人葛人来朝
    累数旅见也滕薛以两国旅见累数之则贬矣邾牟葛以三国旅见且桓公非所朝也累数不足见贬故皆人之
    秋九月郑伯突入于栎
    栎郑邑也何以不言入郑未得郑也何以不言归难也突之奔蔡欲杀祭仲而不果及是祭仲之援絶矣其归之道为难也诸侯虽入其封内而未得国则不名未正其为君也卫侯入于夷仪是也突何以名疾之也非诸侯之所纳非国人之所逆因栎人杀其大夫檀伯而窃居之以是而求复国虽曰盗可也
    冬十有一月公防宋公卫侯陈侯于袲伐郑
    袲宋地也此伐忽以纳突也突入栎而未得郑诸侯防而纳焉防而伐不言地此何以地疑也忽正而突不正故诸侯以为疑先防于袲而后伐之非防伐也疑而相与谋也卒弗克纳而还则亦不果于纳也
    十有六年春正月公防宋公蔡侯卫侯于曹夏四月公防宋公卫侯陈侯蔡侯伐郑
    此复以纳突也宋前以突背已防齐蔡卫侯四国之师以伐之虽残其宗庙而不以为过不五月突奔而忽归乃复合卫陈蔡三国之君而纳突此宋公冯之所为也冯前党于卫州吁而伐郑今复党于突而逐忽三国亦靡然从之而不敢违莫恶于弑而冯与党莫悖于弑而冯与纳此亦不待贬絶而罪自见也叶子曰郑忽自是不复见矣忽弑与子亹子仪之弑终于突复立皆不见于经而出其东门国风独着之或者以为春秋有所絶而不书非也春秋据鲁史郑乱不以告则鲁不得书于防鲁史所无有则春秋安得而见哉春秋因人以见法不求备于史而着其人故曰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而左氏间见经所无之事者非鲁史也盖参取他国之史而传之学者不悟因谓春秋有所择焉而妄为之说者左氏误之也
    秋七月公至自伐郑冬城向
    不时也
    十有一月卫侯朔出奔齐
    十有七年春正月丙辰公防齐侯纪侯盟于黄二月丙午公防邾仪父盟于趡夏五月丙午及齐师战于奚六月丁丑蔡侯封人卒秋八月蔡季自陈归于蔡
    蔡季蔡侯之弟也季字也蔡季何以得字贤之也蔡封人卒蔡人召季于陈陈人归之蔡人嘉之君子以是为贤也凡外有奉曰自某归于某叶子曰吾何以知蔡季之为贤欤春秋大夫言自而归者二宋华元自晋归于宋卫孙林父自晋归于卫是也公子言自而归者二陈侯之弟黄自楚归于陈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是也然其先必见奔故华元书出奔孙林父书出奔黄书出奔比书出奔惟蔡季见归不见奔夫奔之为言恶也皆非以道去其国者鲁公子友书季子来归而不见奔鲁公子之奔未有不书于防者也盖以非其罪有不得已而出故君子特变其文曰季子来归志鲁人之喜也蔡季处于封人献舞之间亦难乎其免矣公子无去国之道而出不言奔其还则蔡人召之进退必有类于鲁友欤何休以季为封人之弟封人无子而季当立封人欲立献舞疾害季季避之陈返而奔其防思慕三年无怨心其言略与左氏合虽无所经见而有近乎春秋也
    癸已葬蔡桓侯
    桓侯何以不称公罪臣子也葬者臣子之终事疾其君不以主人之辞称焉君子以为不臣也叶子曰五等诸侯臣子皆得称公吾固言之矣古者大夫卒将葬必请其易名者于君而后君诔之诸侯卒将葬必请其易名者于王而后王诔之周道也王诔而赐之諡则各以其爵而臣子必加之于所称以示其尊焉主人之辞也然春秋之世有君失其君而不得称者齐商人弑舍公子元不顺其正终不曰公曰夫已氏此周之末造也桓侯封人也有季之贤而不能立乃以与献舞或者蔡人以是罪之欤乃卫人不君宣公而刺之以籧篨戚施郑人不君昭公而刺之以狡童君子不以为甚而载之国风以国人刺之风其上则可以臣子贬之夺其君则不可春秋所以不惩不恪也古之人盖有知其说者而不能尽或者乃反以为与其正是未知诸侯得称公之义也
    叶氏春秋传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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