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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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部,五经总义类,经问>
钦定四库全书
经问卷十七
翰林院检讨毛竒龄撰
寄堂客问【康熙四十一年客集于杭州寄堂时宛平金素公淮安阎潜邱仁和沈昭嗣新安倪鲁玉俱在坐客有举顾寜人日知録为言者潜邱谓录中説中庸期之丧达乎大夫义最明因以为问】丧服天子诸侯絶期之义后儒但以贵贵为言而顾寜人日知录谓古人有丧不祭天子诸侯为秉鬯之人所以絶期者恐旷祭也其説是否
贵贵二字虽拂人意然而先王制礼之义不过如此若顾説吾疑之吾未知有丧不祭一语出自何经果尔则自天子诸侯以下凡卿大夫士官师庶人服期功者将无一人得祭者矣且其所云不祭者何祭乎使祭天地社稷耶则虽天子三年新崩未塟之际苟遇郊社无不舍殡宫之绋改服行祭王制所云祭天地社稷必越绋而行事是也使祭五祀耶则虽天子诸侯三年或殡后行祭或塟后行祭随其所遭曾子问所云天子崩五祀之祭不行既殡而祭自启至于反哭五祀之祭不行既塟而祭是也若夫六宗五帝山川岳渎诸祭则皆从明堂郊社类见虽降于天地社稷而实尊于五祀此正在越绋中者敢不祭耶至于宗庙之祭则虽天子诸侯三年惟馈奠以后虞祔以前偶一停祭及既塟卒哭必入庙而行祔祖之礼此时已行庙祭矣至祔祖既毕奉主还寝则惟练祥禫弥吉之祭专祭主于寝而一遇烝尝时祭必如常祭庙而仍奉主而祔之祖傍春秋传所云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祭于主烝尝禘于庙是也是内祭外祭虽三年重丧敛殡虞祔极大丧节犹或前或后并不一阙而谓区区期功便当絶祭此非有学人所宜言也
然而王制曰丧三年不祭何也
此言不祭谓三年大丧于始死之际暂撤庙祭即予前所云偶一停祭非竟不祭也曾子问曰天子崩诸侯薨则祝敛羣庙之主而藏诸祖庙避丧奠也及卒哭成事而后主各反其庙以为既塟卒哭则新主当祔庙也则是天子三年七月不祭诸侯五月不祭降而大夫与士皆三月不祭此不过以始死之故暂停不絶然亦惟三年有然期功无是也
然而曾子问曰缌不祭何也
此言不祭谓天子诸侯以下家有始死者虽轻服如缌亦且暂停丧祭此丧祭即虞祔卒哭之祭并非庙祭也杂记云父母之丧将祭而昆弟死既殡而祭若同宫则虽臣妾塟而后祭所谓以始死而停丧祭者则不必三年缌服有然然而此系凶祭不惟非吉祭且并非练祥禫弥吉之祭虽曰祭实非祭也且亦苐缓祭非竟不祭也
然则天子诸侯之絶期何义乎
天子诸侯本无期非絶期也使正期耶则天子之祖皆先王诸侯之祖皆先公也未有先王先公而可以服期丧者使傍期耶则伯叔兄弟皆臣也臣何服焉是以天子诸侯惟创始之君不絶诸父封君之子不絶兄弟以未臣也余则皆絶矣其别有期而不絶者二谓后与世子也春秋昭十五年周景王太子夀卒而其年穆后又崩叔向曰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以为天子絶期祗服三年而独此后与太子期服不絶则非期之丧三年之丧也杜氏所云虽服期而谓之三年是也然则天子诸侯无期矣无期则絶期有义矣寜人日知録吾未之见或传之非眞则未可知若信有之则其议礼亦疎矣于经学何有
又问【次日客复集寄堂】日知録云微子之于周但受国而不受爵受国所以存先王之祀不受爵所以示不臣之节故终身称微子也微子卒立其弟衍是为微仲然继宋非继微也而称微仲者犹微子之心也至于衍之子稽则逺矣于是始称宋公后之经生不知此义而抱器之臣倒戈之士接迹于天下矣岂其説又非与
非也微子存国抱器是实若封微又封宋则直受爵矣微者商畿内国号商所封也至武王伐纣微子持祭器造于军门史称武王乃释微子复其位如故则在周已仍封微矣至成王戮武庚封微子于宋则初以武庚续殷祀微子不过具臣备子爵耳至是改封宋为公承殷祀以守三恪则既为周臣复为周賔诗所称侯服于周祼将于京者其始终臣周之心极其明白若其终身称微子而不称宋公此史例有然无他意也康叔初封康亦畿内国也及成王封康叔于卫则卫侯矣然而尚书春秋传皆称康诰不称卫诰叔亦终其身称康叔不称卫侯岂康叔受国不受爵耶抑亦倒戈之士有不臣之心耶
然而弟衍称微仲则衍未尝封微也此何也
此亦史例也周有同封而同称者虢仲虢叔是也仲叔皆封虢而两分其地遂以并称微仲不同封也有先后立国而亦同称者吴太伯吴仲雍是也太伯仲雍先后君吴国而亦以并称微仲同宋国未尝同微国也然而称微仲者其称微则以国君介弟原得称兄之国号以为号春秋书吴季是也其称仲则以既为国君仍得称己之字以为字诗序美秦仲是也皆史例也
又问日知录云多方之诰曰惟五月丁亥王来自奄而多士王曰昔朕来自奄是多方当在多士之前后人倒其篇第耳奄之叛周是武庚既诛而惧遂与淮夷并兴而周公东征乃至于三年之乆孟子曰伐奄三年讨其君是也既克而成王践奄葢行廵狩之事书序成王既践奄将迁其君于蒲姑是也孔传以为奄再叛者是拘于篇次先后而强为之説也此则何如
此则袭宋人之説而又非是者按周公伐奄有三一是相武王时伐奄孟子所云诛纣伐奄三年讨其君是也是时奄助纣为虐故伐之葢武王时事而此以周公东征三年当之谬矣孟子伐奄与诛纣连文其所云三年者赵岐注谓武王伐纣至孟津还归二年复伐前后三年此正与诛纣是一时事若注又引多方王来自奄此证后诰多方时亦伐奄非谓即诰多方时伐奄也不然戮飞亷灭国五十皆武王诛纣所及而忽搀成王伐奄于其中将所云相武王丕承哉武王烈皆不可通矣此乱经之谈也非也一是周公摄政初年奄与淮夷同三监再叛时又伐奄多士所云昔朕来自奄予大降尔四国民命是也是时管蔡以殷畔而奄与淮夷从之周公东征但取四国君而不及其民故于迁殷时作诰多士备述往时爱民之义以为言此述前伐奄非叙后践奄也而此以后此践奄之事移之在前反谓多方多士篇第顚倒则又谬矣东征伐奄是周公事故称朕来自奄成王不东征焉得有朕来之文且成王践奄在营洛迁顽之后尔时管蔡已诛武庚已戮安所得四国而云四国民命我将降之是妄言也又非也一是周公从成王居洛之后奄与淮夷又叛公从成王又伐奄书序所云成王践奄多方所云王来自奄至于宗周是也是时成王在洛伯禽初封鲁而奄与淮夷徐戎并兴于是伯禽伐淮夷作费誓而周公则从成王亲伐奄而践之作成王政而此又以成王践奄为廵狩其地夫成王未尝有廵狩之事诸经可考也其曰迁君蒲姑者正是践奄非廵狩事也葢践奄即翦奄谓翦灭其国而迁徙其君旧解甚明而乃误以为践履之践解作廵狩谬之谬矣若多方本文明云至于再至于三旧儒亦明注再叛三叛歴歴可数而此又以为商奄不再叛孔氏但拘于篇第先后立説此与蔡沈书注欲移伯禽征淮夷在三监畔时反谓淮夷不再叛意同而不知尚书可焚尚书之事实不可焚学者説经至于失经义乱经意已非细故况乃易先王之典礼改前古之事迹使三代世界俱变换于儒者之口则罪大矣此不止非是已也
丹井山房客问【逾日又集钱湖丹井山房时苏州顾侠君嘉兴曹希文仁和冯文子皆在坐客举春秋日知録为问】
日知録云春秋左氏传多用夏正杜预春秋后序曰晋太康中汲县人发其界内旧冡得古书皆简编科斗文字记晋国起自殇叔次文侯昭侯以至曲沃庄伯庄伯之十一年十一月鲁隠公之元年正月也皆用夏正建寅之月为岁首编年今考春秋僖公五年晋侯杀其世子申生经书春而传在上年之十二月十年里克弑其君卓经书正月而传在上年之十一月十一年晋杀其大夫防郑父经书春而传在上年之冬十五年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经书十有一月壬戍而传则为九月壬戌经传之文或从夏正或从周正所以错互如此罗泌以为传据晋史经则周厯与史记汉元年冬十月五星聚东井乃秋七月之误正同其説之凿凿可指如此先生传春秋力辨经文从周正不从夏正而并不及传且亦力辨传之记晋事多用晋防书不用鲁防书而并不及传之从夏正得无有遗义与
吾传春秋皆以经证经不得已而及传又不得已而后及诸子百氏以至汉后儒説之説经者岂有晋太康汲冡宋罗氏路史可解春秋妄矣春秋最重编年其记年月日经传并同或间有不同者在本经本传皆有明据惟宋人不善读书如刘原父辈毎以为左氏杂用周正予尝细检之惟桓七年谷伯绥来朝邓侯吾离来朝经作夏而传作春旧儒谓经从到日传从来日则焉知一谷一邓恰同日发来不无可疑此或防书有异本亦未可知若谓左氏于此一事独从夏正则虽愚者犹不信也若晋则同姓诸侯之亲且贵者忽然叛正朔而行夏时此是何解考晋入春秋始于僖年即僖年记晋事亦皆全用周正今顾氏所举则仅属僖年一二事尔吾姑就此一二事还质之据云
【僖五年晋侯杀其世子申生经书春而传在上年之十二月】则传明云十二月戊申缢于新城而于春之传则曰晋侯使以杀太子申生之故来告是十二月者杀世子之时春者来告之时也乃于其书而不能读何也又云
【十年里克弑其君卓经书正月而传在上年之十一月】则经传有前文僖九年经云九月甲子晋侯佹诸卒传亦云九月晋献公卒此里克弑君之前文也其月日同也且有前事其年经又云冬里克杀其君之子奚齐传亦云冬十月里克杀奚齐于次此前事也其月日又同也及里克又杀卓子经在僖十年春正月而传在旧年之十一月则未有一人弑两君而一君用周正一君用夏正者且未有一时记两事而一事才用周正一事遽改夏正者此固不必辨也且不读经乎夫奚齐卓子同一晋献之子而一称弑一称杀一称君一称君之子者何也礼先君未塟则子不称君不称君则不书弑时晋献以九月死而奚齐于十月见弑即已来告先君既未塟而子又未定为君则子之杀之是经之书子书杀以来告速也是月弑即是月来告也夫是以月日同也卓子则同在丧次而已定为君然未塟犹称子也及次年之春而献已塟矣且逾年当称君因而君之弑之是经之书君书弑以来告缓也弑在塟后告又在弑后也夫是以月日异也然则春秋之解注尽在经矣乃于以观传传明云冬十月里克杀奚齐于次书曰杀其君之子未塟也及荀息立公子卓以塟十一月里克又杀公子卓于朝则传明明以未塟已塟释经之称并释经月日之迟之故而读经而不识经读传而不解传且读传而不能合此事前后而连读之读书者如是乎乃又云
【十一年晋杀其大夫防郑经书春而传在上年之冬】此则经传有成例者经十年夏晋杀其大夫里克传亦云夏四月晋侯杀里克其月日同者以告速也犹之里克杀奚齐也及杀防郑则经书春而传又在冬其月日异者以告缓也犹之里克弑卓子也是晋两弑君两杀大夫在经传同异两若合辙则亦可以悟矣且不读传乎传明云十一年春晋侯使以防郑之乱来告犹之前杀申生传冬者杀大夫之时春者来告之时也何以又不能读也乃又云
【十五年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经书十有一月壬戌而传则为九月壬戌】此则仍当以经传证之经书十有一月壬戌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杜氏云此据来赴而传则追记前事八月秦伯兴师九月晋侯逆战于韩而见获十月晋隂饴甥防秦伯盟于王城十一月晋侯归丁丑杀庆郑而后入是鲁史闻告之月即晋侯归国之月此仍是春秋书例经从赴月传从战月无可疑者独是赴月壬戌战月亦壬戌则焉知经之所书非即战月而以夏周二正相互异者而不知传文甚明传于战之九月既书壬戌而于归国之十一月特书丁丑以别之夫晋侯以壬戌日见获以丁丑日归国计壬戌至丁丑相距止十有六日而晋侯见获则自九月至十一月凡有三月国语云在秦三月是也则此一丁丑必非见获之壬戌可同月者是以经书十一月壬戌而传即书十一月丁丑以明此十一月者实闻告之月万万非见获之月壬戌可混十一月之壬戌必不可混何则以归国在此月也故杜氏以长厯推之直注云九月壬戌是九月之十三日十一月壬戌是十一月之十四日丁丑是二十九日截然不同不读经乎方晋侯被获之月举国仓皇奔救不暇何暇赴告是必既盟之后秦许还君而然后来赴然而仍未归国也故虽同在一月而壬戌闻告丁丑归国则经但书获而必不书归其谨严如此予传春秋专举大义而不及璅屑非故略之亦谓经传巨细通读甚明举一隅不当又举三隅也若谓春秋晋事独用夏正则即以僖年晋事计之二年夏晋师灭下阳八年夏狄伐晋十四年秋晋沙鹿崩二十八年春晋侯侵曹伐卫夏四月晋侯战城濮五月晋侯盟践土冬晋侯防温三十年秋晋人秦人围郑三十二年冬十有二月晋侯重耳卒三十三年夏四月辛巳晋师败秦于殽皆经传并同并用周正自此后则无勿同者至成十八年晋杀胥童传先一月不必用商正宣十五年秦人伐晋经先一月岂得谓用秦正也若谓史记汉元年冬十月五星聚东井乃秋七月之误则以秦正建亥而汉初因之非误也前固有辨之者也乃日知録又单举传文谓僖五年十二月丙子朔虢公丑奔京师而卜偃对献公以为九月十月之交襄三十年绛县老人言臣生之岁正月甲子朔以长厯推之为鲁文公十一年三月甲子朔此又晋人用夏正之见于传者也此则何如
又非也传云十二月丙子朔晋灭虢虢公丑奔京师杜氏曰此周正也是时卜偃云鹑之贲贲天防焞焞虢公其奔在九月十月之交乎杜氏曰此夏正也夫犹是传文犹之非夫子之经则其所引者必晋史矣晋记此事用周正而即于此事之记言忽用夏正则虽狂易乱必不至此儒者读传当思其所言是何言其所言之事是何事夫三正递建诸事可通而独此推测占验之事多用夏正何则以气候分至有难齐也今鹑火天防推验昏旦此非用夏正不可春秋记楚子灭陈岁在鹑火而晋史赵谓颛顼崩年国语称武王伐纣之年皆岁在鹑火此必非髙阳用周正武王用商正可知是以尚书郑注谓尧正建丑而厯则建寅吕不韦以周人秦相作月令一书而既不用秦正复不用周正此易晓也然则绛县老人亦以干支算月日与古人算厯正等而必以周正律之其可通乎况长厯之推其在杜氏亦甚详尚置喙乎
日知録又云僖二十四年冬晋侯夷吾卒杜氏注文公定位而后告夫不告文公之入而告惠公之薨以上年之事为今年之事新君入国之日反为旧君即世之年非人情也疑此经乃错简当在二十三年之冬传曰九月晋惠公卒晋之九月周之冬也
如此则经祸起矣春秋恒例但得书列国君卒而不书列国立君此在十二公全经尽然即或弑君讨贼偶一书立如隠三年卫人立晋此是春秋开卷讨弑君之贼特一及之他无有也若谓新君入国在所必书则惟庄九年小白之入鲁师以纳紏书之秦纳重耳于鲁何与而必告而书此非例也至于逾年之告则国乱多故并从缓赴而乃武断曰错简吾即以僖年事质之僖八年冬十有二月丁未天王崩夫天王之崩实在七年十二月传书闰月惠王崩是也以周时置闰并在十二月故也乃逾一年而始来赴告故传曰告缓此未尝有错简也今以愚意测圣经既不解经又不识传一有不合而即欲改经以从我焚经之祸从此其不可问矣言至此吾方惴惴之不暇何暇与辨嗟乎读春秋者盍亦于经文加之意哉
李塨书问
太极图説遗议中有上方大洞眞元妙经品唐宗御制序称为眞元圣主上方开化无极太上灵寳天尊所传塨查道藏并无眞元妙经品一书敢问是书所由来若先生见王草堂能询之乎
按此书在杭州吴山火德庙道藏中系刻本王草堂搜得之祗录其书名并图与宗之序而书仍付去其图与宋朱内翰震绍兴间所进周子太极图并同
【眞元品太极三元图】
隂静○阳动○者即参同契鼎器歌所云隂上静阳下奔也又即朱子注所云先天之位【陈抟先天图本此】乾坤南北坎离东西也
者即参同契坎离匡廓图也参同首章有坎离匡廓
语因以为图中一小○坎离之胎也左 为离离中黑右 为坎坎中白也
者即参同契三五至精图也参同五行逆克章有
三五与一天地至精语因以为图其云三五者谓天地生数只有三五天五生土一五也天三生木合地二生火又一五也地四生金合天一生水又一五也此至精者也
○○○此则作眞元经者合前二图及此三元而总名之为太极三元图也其云三元者汉律厯志有太极元气函三为一语谓太极包子丑寅三元而归于一元即天地人三才也眞元取成男成女并化生万物以合之而并为太极三元之图所谓无极亦所谓眞元者也然则宋人太极图本眞元所合图而陈抟窃取之陈抟本眞元眞元本参同此固无可疑者若其证则有二焉一唐陈子昻作感遇诗十八章其首章曰太极生天地三元感废兴至精谅斯在三五谁能徴【参同契不曾合三图而名太极也若陈抟太极图则子昻未之见也】
一唐释圭峰作禅源诠集画十重图中一为 阿梨耶识即太极也左行为 为觉右行○为不觉即坎离也【释中洲集曰此即太极眞元图也干之九五太极也用九无首无极也坎中为人心之危以中有黒业也离中为道心之微以中有白业也慈云释灌顶曰佛有黑白业以眞与觉为白妄与不觉为黑逹磨曰当勤修白业】又书问
九宫始于何时今所传者大约本之易纬干凿度中先生前有风角九宫之文后复不用何耶
九宫未详所始然其来已久如梁之七录有黄帝四部九宫又隋经籍志有九宫法其书皆不传若周时有明堂九宫相传周公营洛时所作其法有九字见大戴记中今干凿度所传亦似与明堂九宫相合而陈抟窃之妄名洛书蔡沈直据之作洪范皇极则与干凿度本文又各有误者至于风角九宫则本黄帝灵枢九宫八风之説而取四宫为风角角者隅也如东北天留宫东南隂洛宫西南元委宫西北新洛宫各用其宫之风以占休咎在汉张角实善此术故吴氏殷书作臆书谓张衡传称律歴卦候九宫风角即张角九宫章懐太子注后汉书引干凿度以实之非是干凿度焉得有风角耶予初亦信之但其説张衡传固是若以陈抟所指洛书者当之则抟图与凿度合且亦即明堂九字之学虽非洛书然亦非风角也故又不从也
袁主考书问【康熙丙子浙举乡试其主考袁中允为先生同年生是科首题为公叔文子之臣大夫僎章因有书问】
公叔文子之臣注为家臣则其云大夫定不是家臣之称昨集南山长耳禅院有客在座谓春秋家臣亦称大夫如晋赵简子疾其大夫皆惧孟子称阳货为大夫有赐于士则大夫即臣为之然两名不兼称既称为臣而复加以大夫字纵非书法亦岂有词法可如是者请明示之
此固未经讨核不敢妄对然尝闻于先仲氏则似臣大夫三字原不分者夫臣大夫非谓以臣也而为大夫又非谓此臣即大夫也古称陪臣谓大夫之副贰也大夫为司徒则陪臣称小司徒大夫为司马则陪臣称小司马总以副贰为言是以陪臣有二称一是家臣即家大夫也檀弓陈子车死于卫其妻与其家大夫谋以殉塟是也一是邑宰即邑大夫也春秋传鲁有郈大夫郕大夫鄹邑大夫是也葢邑宰家臣通称大夫而綂之为臣大夫即属大夫杜氏谓申丰者季氏之属大夫臣者属也臣大夫三字不得分矣是以同升诸公公与臣对初为臣大夫既为公大夫公与臣可两大夫与臣岂两乎以予所闻于先仲氏者如此
经问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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