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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通玄理而不通禅,必受固执之病;通禅理而不通儒,多成狂慧之流。求其禅儒皆通而又能贯之以道,不但今鲜其人,即古之紫衣、黄冠,下除紫阳莲池外,恒不多觏。
丙午夏之日,偶过友人赵公斋头,见几上有《养真集》一卷。因溯其书之渊源,乃得之海甸慧福寺,寺僧得之陈提台,提台又得之其家西席,遂借归。阅之系隐士养真子所著,惜其不表姓名,盖赤松黄石者流也。其书,由儒悟禅,就虚灵而养舍利;由禅证道,借般若而炼金丹。谈空则皆拈花面壁之真传,论道则无铅虎汞龙之假借。孔颜乐处,信手拈来;濂洛薪传,随笔挥出。汇三教而同归,扫白马青牛之幻相,总百家为一辙,泄天心水面之精微。不作空中阁楼,步步阶梯;修成幻海桥梁,头头道路。衲子朝夕玩味,不须十卷《楞严》;羽客行住遵循,何用五千道德。蓦直行去,省多少云水三千,便可坐洞天十二。因其为稀有之奇书,遂全忘我心之故陋,始续貂以裁狗,继付枣而登梨,以后寻真不用白云观里,从兹访道何须黄鹤楼头?采玉探珠,全望高明之慧眼;飞升羽化,庶酬作者之婆心。噫!偌大乾坤,应有知音之客;如斯世界,岂无见性之人?聊染翰而畅言,遂无心以成序。
乾隆丁未上元观灯日,白鬓老人王士端题于尘世蓬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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