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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绾

    〖黄绾〗(1477-1551年)字宗贤,一作叔贤,号久庵,又号久翁、石龙。明黄岩(今属浙江)人。以祖荫入官,授后军都事。告病归,家居十年。以荐起南京都察院经历,升南京工部员外郎。起光禄少卿,转大理事,改少詹事兼侍讲学士,充讲官,寻升詹事,兼侍读学士。出为南京礼部右侍郎,转礼部左侍郎。后官至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黄少从司马陈石峰习举子业,后师事谢铎。早年宗程、朱之学。后笃信王守仁学说,自称为其“门弟子”。晚年又对五学流弊进行了尖锐批评,自谓“久而验之,方知空虚之弊,误人非细”(《明道编》),认为朱学和王学各走极端,或失则内,或失则外,皆病于空虚支离。而所谓“今日朋友”即王畿等人,又动辄“援先儒为据”,“挟师说以杜学者之口”,而将王学“堕于空虚”、“失之于内”,流于掸学。提出经世之学乃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孟道脉之所在,而宋儒“无思无为”,实为禅学异端。黄绾晚年为“救正”王学,提出“艮止”之说,“以为圣门开示切要之诀”。其说既包括学旨,也包括其为学方法和功夫。“艮止”一词,原出自《易·彖传》“艮,止也”句。黄称此为“尧舜执中之学”、“圣圣相传”之道统。认为“艮止之旨”自孟子而后失传,致使“功利之说兴”、“禅定之学起”。而宋儒谈性命、说道德,亦未窥见“艮止之旨”,不是流于“支离”的“下乘禅”,就是流于“空虚”的“上乘禅”。他认为“止”包含绝对之意,能获见“止”之所在,便得“圣学之本”,“知止其所”,则理气兼备、体用惧全。“止”虽然“不获其身”,无形体,但非“泛而无所”,其所便是“心”,因而“止指心体”。“知止”,便可把握住绝对的心体,使心“常静而常明”,做到“定”、“静”、“安”,从而达到“存心”。能“存心”,则“体立”而“用行”。所谓“心之用行”,是说在把握住心之本体之后,再向外发露行用,便能“行止皆当”,“用之自然中道”,亦即“执中”,就可以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关于性、理问题,黄认为,天赋人此性谓之命,人受天此理谓之性,性即理。理是泛言事物之理,性是专言我之性,虚者为心,实者为性。性乃形质和觉中之理。他强调人性本善,故心本具凝然不动的“性之真”,而且绝对的心体本具一切,圆融自足。它是实在的,是“有”而非“无”。他认为“良知之体”,即心体,当其不动时是“无是无非”的“无”,当其“应用”,即发露于外时,方显得“有”,才“知是知非”。所谓“有”,是指“太极”,天生于民的“有物有则”,实即天道、天理。而此天道、天理即“威仪三千、礼仪三百”的伦理纲常。关于“致知”问题,黄不主张径求于心,也批评朱熹“格物致知”的方法,认为一个求物“失之于外”,一个求心“失之于内”,二者皆非圣人之学。他主张“‘有典有则’之为格物”,他训“格”为“法”,“法”即“有典有则”,亦即天赋蒸民之天道、天理。他不同意“以格物为致知工夫”的提法,认为“致知是格物工夫”,“致知”是为了“格物”。他训“致知”之“致”为“思”,提出“思是工夫”,它既包括身内之性情涵养,又包括身外求“物则之当然”。关于人心、道心问题,黄主张从与闻见相接、与人欲相杂的“人心”回到“道心”,而“道心”又在“人心”中,“人心”、“道心”都是一心,只是知觉不同。因此,天理、人欲皆出于“本体”。所以他不主张思心、守心,而主张由人心求道心。由“人心”而达于“道心”,其间要经过“精而一之”的过程,也就是“致其知”的“知”和“思”的过程。黄氏所著有《明道编》、《五经原古》、《石龙集》等。黄为浙中王门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其思想演变过程颇具特色,晚年对为学方法的论争具有一定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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