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第一百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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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灯全书卷第一百十六
京都圣感禅寺住持(臣)僧 (超永) 编辑
京都古华严寺住持(臣)僧 (超揆) 较阅 进呈
曹洞宗
青原下三十七世随录
建州松溪华严元锡弘恩禅师
明瑞昌王四子也。生而眉目清奇。性不染俗。投博山来落[髟/采]。次参瀛山誾。常自闭门。一日见桃柳发畅。冲口成偈。誾痛骂者三日。後改参大好山。并示先寿昌用功处曰。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师关之语。师即力究。出关上方丈。问祖祖相传慧命源。请师的的明指出。誾乃据座师曰。须是和尚始得。誾曰。莫向鬼窟里作活计。师弹指曰。也要和尚证盟。誾笑颔而记莂。继住博山瀛山董岩诸刹 小参。师据座直视。良久曰。无如者部经文最简切。会麽。若也不会。未免数他宝在。才有是非。纷然不少。咄。念未生时尤妄觉。他羣不入始师儿。如何是不入他羣队底。不是牝鸡鸣。早已韩卢吠。要见金毛狮子麽。喝一喝曰。倒却门前系驴橛 小参。心外无法。乃至学之智钥。如贫得宝。受用无穷。虽身居九地。而圣位已齐诸圣。学千佛者宁无信诸。然而法外无心。又作麽生。问取刹竿风车子 小参。圣和凡何所别。醒将来一突兀。且道。唤甚麽作一突兀。向伊道作而不述 小参。上大人。至道无难。丘乙己。唯嫌拣择。化三千。但莫憎爱。可知礼也。不须更说。珍重 师派天潢。丁兹版荡。早具巢乌之行。鈯斧住山。真出世之标格。师生万历戊戌夏四月。没於顺治丙戌秋八月。寿四十有九。腊二十有八。奉全身墖於卍山之右(雪关誾嗣)。
信州瀛山云岫成峦禅师
饶州余氏子。父性证。母王俱。奉佛茄素。幼而逢僧。有不舍之意。生来清澹。无所嗜好。年十九。阅云栖七笔句语。依依不停。志欲出尘。投博山誾。脱白受具。得聆参禅二字。遂专心请益。典职侍寮。力究无门。复求进堂。倐尔见灯花堕地有省 住後上堂。红日堂空照。清风匝地来。李桃春烂熳。松竹绕篱栽。祖师现成意。何必更登台。虽然达磨遗下一只皮鞋。是何意旨。良久曰。弄丑出乖 师诞上堂。水清月现。风动云驶。本来面目。添眉插[此/束]。才出母胎花甲周。光阴迅速一弹指。如梦如幻。代谢不已。知有者。案指发光。不知有者。举心尘起。直须金乌啄破琉璃壳。玉兔推乾沧海底。正恁麽时。拨转船头。不妨优游自在(雪关誾关)。
洪都奉新头陀頴学弘敏禅师
宜丰陈氏子。生不茹荤。阅楞严经。遂有出尘矢志。寻头陀宗妙微薙染。参博山誾。入侍寮。看船没子踪迹处话有省。随往浙主大慈掌记室。一日入室。誾问。三世诸佛不知有。黧奴白牯却知有。子作麽生会。师曰。某甲口门窄。誾抚膝曰。道甚麽。师曰。昨日有人长短和尚亏。某甲与和尚解交。誾笑而颔之。复自武林还瀛山。师为第一座。誾印以偈曰。昔年招手不思归。父子团圞信有时。满月琅玕鳞甲异。泼天风雨湿龙衣。是冬誾涅盘。建窣堵。工竣。归头陀开法 时受业迁墖。上堂。就里难名。有客堪称。浪子虗中不载。无人打破圈儿。不敢吠影寻桩。只贵知恩有地。南阳忠国师。於无阴阳地上。建一座无缝墖。巧飞铃铎。妙叶烟云。八面玲珑。不事丹雘。肃宗皇帝。领荷全机。无忝外护。是佛心天子。却後侍者耽源。转折伤奇。弄得七穿八穴。带累他古今多少人。薰沐归心。向胡饼里讨汁。即令汾阳有尊酒片肉遣不去。者些野鬼闲神。争似我头陀老人。示一机一境。造次之流。向死桩上。活句里描写不来。正不知缁素分明。机缘有在。而今日之主伴灵兴。若有自他方而涌现者。各各入奋迅三昧。将陈年未了公案。穵窟填坑。成就庄严。东涌西没。可称尽善尽美。虽然如此。只如我师栖迟隐密。且道。是阴阳地耶。无阴阳地耶。卓杖曰。眼底浑无金屑累。碌砖顽石尽生光 师生万历丙午正月二十四日。示寂康熈壬子冬十一月晦。世寿六十有六。僧腊四十有二。墖於本山(雪关誾嗣)。
淮安观音院南庵大依禅师
元旦上堂。僧来竖拂。客至擎茶。有权有实。有照有用。三元归句。一喝分宗。即宾即主。无古无今。观音门下一齐生。按过活捉倒骑龙。直教解其粘去其缚。而不费离披之工。且道。观音有何长处。遂拱手曰。仁风永扇。帝道咸和。汝等食其食。正其襟端坐 上堂。白云无变识。包裹千差。青山无异心。发育万有。从上圣人。谈经三百余会。末後拈花。刀刃若新发於硎。只为曾参一贯。令他函谷关前。紫气横竖。高三千丈。神光老子。依旧觅心了不可得。今日观音门下。事同一家。骑灯笼。入露柱里。拈露柱。在灯笼上。喝一喝曰。如是之法。我从佛闻 上堂。欲雪不雪。半晴半阴。弥勒打开布袋。释迦瞠着眼睛。举头则便有尾。见俗则知有僧。所以道。逢人不出。出则便为人。只如今年去年。洞山说富。香严说贫。今日观音门下。虽是人春四日。依旧唤作年新 解制上堂。柳叶生嫩黄。湖光漾虗碧。透过祖师关。急急通消息。诸人屋里。一緉草鞋。一脚高。一脚低。不知踏过多少程途。宋云依旧传播不实。风吹乾。雨洒湿。经冬过夏。那里有些颜色。孰知千山之遥万木之隔。景物满阎浮。弹指超微密。蓦喝一喝曰。倒退三千 问如何是鸟道。师曰不行。曰如何是大圆镜。师曰不照。曰如何是出格之谈。师曰。满口是 问如何是无位真人。师曰。七斤猫儿夜捕鼠 问如何是道。师曰。一去二三里。曰如何是道中人。师曰。烟村四五家。曰如何奉持。师曰。捕鱼为业。兼种桑麻 问如何是亲切句。师曰。掉棒打月 问如何是本生父母。师曰。总非汝亲(嵩乳密嗣)。
淮阴卓锡破崖弘继禅师
姑苏濮氏子。上堂。大道不离目前。要且目前难覩。上看看为父为金。下看看为母为釜。南看看为日为电。北看看为月为水。东看看为长子为善鸣。西看看为少女为口舌。不知者惧作人境上会去。只恐入於林中。又是载鬼一车。瞎却双瞳。何时得利见大人去。咄。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 问如何是得力句。师曰。剑刃上走马(嵩乳密嗣)。
淮西洪福灵焰大弘禅师
上堂。节令不相饶。倐忽蚕麦老。不图十分丰稔。试看农人舞蹈。风味一亘簇。新岁运依旧。恰好任教村歌社。饮西欹东倒无腔。铁篴声呜咽。放浪横吹。惊起拾得。遇着丰干跨虎。不知归向。道难难难。吸尽长淮玉影寒。更有寒山子。踏落华顶峰。笑道。易易易。一溪界破青山势。蓦喝一喝曰。有甚碑记 上堂。晴光一带。万里绝无点尘。一念才兴。弹指千差叠现。因甚麽。庵内人不知庵外事。灼然举着。未免致伊笑怪。师顾侍者曰。逢人不得错举 元旦。上堂。岁朝事事抑逼。用出谁管否吉。举措不循条例。说甚何必不必。灯火处处交欢。金翅时时喧集。春色自然盈眸。和风依旧四壁。卓拄杖曰。汝等笊篱木杓。向甚处捞影摝迹 解制上堂。良久曰。即此荒院无甚轨则。便恁麽去。或东或西。然而溪山有异。云月是同。江南江北。蹴踏随宜。过桥便拆桥。得路便塞路。有甚麽难。虽然。你若掀翻此座。许汝不妨灵俐(嵩乳密嗣)。
庐山归宗天然函昰禅师
番禺曾氏子。年七岁。一日坐屏处。忽觉此身生无所从。大生悲泣。至困极乃睡。又二年亦如前觉。十三读易。至太极生两仪。不知大极着落。遂打翻前二次疑。然彼时尚未信向。至入庠序。因同学所指。始知有宗门事。每思出世。为父母所阻。後入乡荐都归。舟抵吉州。患病中期。以愈日即断世缘。次早忽起。即誓不茹荤酒。不入内寝。极力参究。日夕禅坐。衣不解带。一日闻人诵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豁然省入。後从孝廉张莂公。得长庆独风旛颂。始彻证向上关捩。问道深相契合。独以偈印之曰。风旛一颂解投机。千里同风事亦奇。三上黄岩问端的。方知野老不相欺。乃於崇祯己卯。脱白於归宗。越二载。随独赴华首。举师立僧。壬午开法广州诃林。自诃林。历雷峰海幢华首芥庵。庐山栖贤。韶州丹霞诸大刹。康熈庚戌返归宗。遂投老焉 上堂。卓拄杖曰。天然自是住丹霞。今古殊同验作家。远岫千层朝座直。平江百里绕门斜。大众即是老僧。老僧却不是大众。其或不知。日日丹霞。同门出入。同堂上下。老僧即是大众。大众且不是老僧。与麽举扬。犹是门庭施设。老僧三十年笑具。且从今日止。须知深山里。更有好商量麽。带雾锄云去。穿萝担月回 腊八上堂。我佛世尊。昔年於此夜。睹明星悟道。悟则不无。争奈落第二头。如何是第二头。以拄杖。一时赶散。复召众曰。悔悔。便归方丈 上堂。大众只管将问来问。脚跟下一段事。浮逼逼地。古人才开口。便知落处。岂一棒两棒。总不回头。有什麽打发处。还会麽。卓杖一下曰。若向者里。开得一只眼。堪与佛祖为师。复卓一下曰。若向者里。瞎却一只眼。堪与佛祖为师。掷下拄杖曰。且道。堪作什麽。若无举鼎拔山力。千里乌骓不易骑 除日晚参。古人烹露地白牛。与大众度岁。丹霞老汉久矣。没有者个。且道。将甚麽供养。蓦竖拄杖曰。饱一任饱。只是不许得味。卓拄杖。下座 晚参。尽大地在烜赫虗空里。总无一个知恩。设有知恩。不免旁观窃笑。且道。解笑者是什麽人。以竹篦指露柱曰。大众莫轻覰他(宗宝独嗣)。
奉天千山祖心圅可禅师
惠州博罗韩氏子。别号剩人。父若海。明万历进士。官至礼部尚书。母车姓。师生聪頴。少补诸生。性好义。豪快疎濶。参长庆独於广州东官。因见僧问诸识义。独曰。我者里一识也无。僧曰。恁麽则同寒灰枯木去也。独曰。寒灰枯木争解问话。师闻此信入。独复示无字令参。久之。师有颂曰。道有道无老作精。黄金如玉酒如渑。门前更是长安路。莫向西湖觅水程。嗣後。微细披剥无虗日。两踰岁。复闻。
五灯全书卷第一百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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