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四百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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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四百七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人事部一百一十五
礼贤
易曰贲于丘园束帛戋戋
又曰康侯用锡马蕃庶书日三接
尚书曰所宝惟贤则迩人安
又曰释箕子囚封比干墓式商容闾
毛诗曰鹿鸣燕羣臣嘉宾也既饮食之又实币帛筐篚以将厚意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又曰南山有台乐得贤也得贤则能为邦家立太平之基
周礼曰三年则大比考其德行道艺而兴贤者以礼宾之
礼记曰贤者狎而敬之
又曰天子存二代之後犹尊贤也尊贤不过二代又曰孔子曰吾食于少施氏而饱少施氏食我以礼左传曰晋伐鲁范文子谓栾武子曰季孙於鲁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可不谓忠乎信谗慝而弃忠良若诸侯何
家语曰孔子之郑遇程子於途倾盖与语三日而别国语曰勾践灭吴及至五湖范蠡辞於王曰君王勉之臣不复入越国矣遂乘轻舟以浮五湖莫知所终极王命工以良金写蠡之状而朝礼之又令大夫朝之环会稽三百里为蠡邑
史记曰周公戒伯禽曰我一沐三握髪一饭三起以待士犹恐失天下之贤人
又曰子贡所至国无君不分庭与之抗礼
又曰邹奭者齐诸邹亦颇采邹衍之术以纪文於是齐王嘉之自淳于髠以下皆命曰列大夫为开第临康庄之衢
又曰魏有隐士曰侯嬴为大梁夷门监者公子闻之於是置酒大会宾客坐定公子从车骑虚左自往迎侯生侯生摄弊衣冠直上上坐公子执辔愈恭
又曰戎王使由余於秦缪公示以宫室积聚由余曰使鬼为之则劳神矣使人为人之亦苦矣缪公於是与由余曲席而坐传器而食
又曰百里奚曰臣友蹇叔贤而时莫知缪公使人厚迎蹇叔以为上大夫
又曰伊尹名阿衡或云许士汤使聘迎之三反然後肯往
又曰驺子如燕昭王拥篲先驱请列弟子之坐而受业又曰越石父贤在於缧绁之中晏子出遇之途解左骖赎之载归弗谢入门久之越石父请絶晏子瞿然摄衣冠谢
又曰周威王闻庄周贤使使厚币迎之许以为相又曰赵良说商君曰夫五羖大夫荆之鄙人也闻穆公好贤愿见被褐食牛期年穆公知之举之牛口之下而加之百姓之上秦国莫敢毁也
又曰四皓隐商洛山惠帝为太子为书卑辞安车迎以为客乃出
汉书曰曹参之相齐七十城天下初定悼惠王富於春秋参尽召长老诸先生问所以治诸儒以百数参未知所之闻胶西有盖公善治黄老言使人厚币请之既见盖公盖公为言治道贵清净而民自定推此类言之参於是避正堂舍公焉
又曰初楚元王交礼待申公等穆生不嗜酒元王每致酒常为穆生设醴及王戊即位常设醴後忘设焉穆生退曰可以逝矣
又曰隽不疑字曼倩渤海人治春秋为郡文学进退必以礼名闻州郡武帝末郡国贼盗羣起暴胜之为直指使者衣绣持斧逐捕盗贼东至渤海素闻不疑贤遣吏请与相见不疑冠进贤冠带櫑具劒佩环玦褒衣博带盛服至门下使解劒不疑叱曰劒者君子武备所以卫身不可解请退胜之望见不疑容貌衣冠甚伟躧履起迎
又曰高祖诏曰贤士大夫有肯从我游者吾能尊显之布告天下有意称明德者必身劝为之驾遣诣相国府又曰武帝初即位王藏乃上书请立明堂以朝诸侯不能就其事乃言师申公於是上使使束帛加璧安车以蒲裹车轮驾四马迎申公弟子二人乘轺传从至见上问治乱之事申公时已八十余对曰为治者不在多言顾力行何如耳以为太中大夫舍鲁邸议明堂事又曰御史大夫朱博奏王莽为庶人莽就国南阳太守以莽贵重选门下掾孔休守新都相休谒莽莽进礼自纳休亦闻其名与相荅後莽疾休候之莽缘恩意进其玉具宝劒欲以为好休不肯受莽曰诚见君面有瘢美玉可以灭瘢欲献其彘耳解其彘休复辞莽曰君嫌其价耶遂椎碎之自裹以进休休乃受莽徵去欲见休休称疾不见莽
又曰大将军既益尊然汲黯与抗礼或说黯曰天子欲羣臣下大将军尊贵诚重君不可不拜黯曰夫以大将军有揖客反不重耶大将军闻愈贤黯
又曰梁孝王大营宫室为复道自宫连属於平台招延四方豪杰自山东游士莫不至
又曰光武侧席以求幽人
又曰沛公至高阳见郦食其沛公方踞使两女子洗足食其入长揖不拜曰足下必欲聚徒合兵诛无道秦不宜踞见长者於是沛公辍洗起衣延食其上坐
又曰赵壹字元叔举郡上计到京师司徒袁逢受计吏皆拜伏庭中莫敢仰视壹独长揖而已逢令让之曰计使而揖三公何也对曰郦食其长揖汉王今揖三公何遽讶哉逢即敛袵下堂执其手延置上坐
又曰井大春名丹少通五经善谈难故京师为之语曰五经纷纶井大春守静不交势利建武中帝子沛献王辅等五人皆好宾客请丹不能致信阳侯阴就光烈皇后弟也以外戚别使人要刼之丹不得已既至就故为设麦饭葱菜之食丹推去曰以君侯能供养故来何为如此就便设馔就欲起左右进辇丹曰昔桀驾人辇者是耶坐上失色就去辇谈终日乃去
谢承後汉书曰帝东廵过任城乃幸郑均舍勅赐尚书禄以终其寿故人号为白衣尚书
又曰包咸字子良永平五年迁大鸿胪每进见锡以几杖入朝不趋赞事不名经传有疑辄遣小黄门就舍郎问显宗以咸有师傅恩而素清苦常时赏赐珍玩束帛俸禄增於诸卿
又曰徐穉字孺子豫章人家贫常自耕稼恭俭义让所居服其德屡辟公府不起时陈蕃为太守以礼请署功曹穉不免之既谒而退蕃在郡不接宾客唯穉来特设一榻去则悬之後举有道拜太原太守皆不就
袁山松後汉书曰周璆字孟玉为乐城令逍遥无事县中大治去官徵聘不至陈蕃为太守璆来置榻去则悬之
续汉书曰皇甫规安定人有以货买雁门太守还家书刺谒规规卧不迎既入而问曰卿前在郡食雁美乎有顷曰王符在门规素闻符名乃遽起衣不及带屐履出迎援符手而还与同坐极忻时人为之语曰徒见二千石不如一缝掖言书生道义之为贵
东观汉记曰显宗张以酺授皇太子经为东郡太守元和二年东廵狩幸东郡酺引及门生并郡县掾吏并会庭中帝先备弟子之仪使酺讲尚书一篇然後修君臣之礼常赐殊特
又曰和帝永元三年诏曰高祖功臣萧曹为首有传世不絶之义曹相国容城侯无嗣朕甚闵焉望长陵东门见二臣之墓生既有节终不远身可遣使者以中牢祠大鸿胪悉求宜为嗣者
又曰永平中江革为五官中郎将朝会帝诏使虎贲迎扶掖革每进拜上辄自礼之小有疾辄太官送食宠遇甚厚京师贵戚卫尉顺阳侯马廖侍中窦宪等各奉书致礼遗革终不发书无所当受上以此重之
又曰东平宪王苍上书表荐名士左冯翊桓虞等虚已礼下与参政事
又曰上还幸祭遵营时遵病上为重茵席覆以御盖又曰东平宪王苍开东阁延英雄
袁宏後汉记曰崔駰诣窦宪始及门宪倒屣迎之曰吾受诏交公公何得薄哉
魏志曰文帝引故汉太尉杨彪待以客礼诏曰乃祖以来世着名节年过七十行不踰涯可谓老成人矣所宜宠异以彰旧德其赐公延年杖
又曰太祖北征乌桓未至先遣使辟田畴又命田豫喻指畴戒其门下趋治装门人谓曰昔袁公慕君礼命五至君义不屈今曹公使一来而君若恐弗及者何也畴叹而应之曰此非君所识遂随使者到军署司空户曹掾引见谘谈明日出令曰田子泰非吾所宜吏者即举茂才随军
又曰管宁遇天下乱往辽东投公孙度度虚馆以待之又曰钜鹿张臶字子明养志不仕广平太守卢毓到官三日纲纪白承前致板谒臶毓教曰张先生所谓上不事天子下不友诸侯岂此板谒所可光饰哉但主簿奉书致羊酒之礼
又曰太祖北征柳城遇涿郡令曰此中郎将卢植名着海内举为儒宗乃国之栋干也孤到此州嘉其余风春秋之义贤者之後有异於人亟遣掾修饰坟墓并致薄酹以彰厥德
又曰王粲徙长安左中郎将蔡邕见而奇之时邕才学显着贵重朝廷常车骑塡巷宾客盈坐闻粲在门倒屣迎之粲至年既幼弱容状短小一坐尽惊邕曰此王公孙有异才吾不如也吾家书籍文章尽当与之
吴志曰孙策得张昭甚悦谓曰吾方有事於四方待子不得轻矣乃上为校尉待以师友之礼
又曰硕邵年二十起家为豫章太守下车礼先贤徐孺子之墓优待其後
又曰吕蒙疾发孙权迎置内殿欲数见又恐其劳动常穿壁瞻之
又曰太守王朗以虞翻为功曹孙策征会稽复命为功曹待以交友之礼
蜀志曰先主得诸葛亮情好日密关张诸人不悦先主解之曰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
又曰诸葛亮表曰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於草庐之中谘臣以当世之务
萧子云晋书曰明帝以太常桓荣为五更躬式其闾亲行养老礼
崔鸿北凉录曰沮渠蒙逊令曰秘书郎中炖煌刘彦明学冠当时道先区内可授玄虚先生拜以三老之礼起陆沉观於东苑以处之
崔鸿前凉録曰宋纎字令文不应州郡辟命唯与阴顒齐好友善太守杨宣画其象於阁出入视之
崔鸿前秦録曰苻坚要结英豪王景畧吕婆楼强汪梁平等皆有王佐之才坚并倾身礼之以为股肱羽翼管子曰桓公在位管仲隰朋侍立有间二鸿飞而过桓公叹曰仲父今彼鸿鹄有时而南有时而北有时而往有时而来寡人之有仲父犹飞鸿之有羽翼
孔藂子曰子鱼居卫与张耳陈余相善会陈胜吴广自立为王耳余并为将遂言之陈王大悦遣使者賫千金加束帛以车三乘迎之子鱼遂往陈王郊迎而执其手议时务
孟子曰舜见帝帝馆於贰室迭为宾主是天子而友匹夫用下敬上谓之贵贵用上敬下谓之尊贤其义一也韩子曰文王伐崇与大夫谋袜系解视左右而自结之又曰齐桓公於时有处士小臣稷桓公三往见之不得见公曰吾闻布衣之士而轻爵禄虽万乘无以异万乘之主不好仁义亦无以下布衣之士於是五往乃得见董子曰禹见耕者五耦而式过十室之邑而下见山仰之见谷俯之备有道德之人避俗之士也
淮南子曰淮南王安养士数千人其中高才八人又曰一目之罗不可以得鸟无饵之鈎不可以得鱼遇士无礼不可以得贤
吕氏春秋曰魏文侯见段干木立倦而不敢息及见翟璜踞於堂而与之言翟璜不悦文侯曰段干木官之则不肯禄之则不受今汝欲官则相至欲禄则上卿既受吾爵又责吾礼无乃难乎
韩诗外传曰周公摄天子位七年布衣之士执贽所师见者十人所友见者十二人穷巷白屋所先见者四十九人时进善者百人教士者千人官朝者万人当此之时诚使周公骄而且吝则天下贤士至者寡矣
又曰楚襄王遣使者持金千斤白璧百双聘庄子欲以为相庄子曰独不见太庙之牲乎衣以文绣食以刍豢出则清道而行止则居帐之内此岂不贵乎乃其不免於死宰执旌居前或持在後当此之时虽欲为孤犊从鸡鼠游岂可得乎仆闻之左手据天下之国右手刎其颈愚者不为也
环济吴记曰皇太子登字子高上为选置师傅妙简俊秀於是诸葛恪张休顾谭陈表等以选入侍诵讲诗书其待接僚属以布衣之礼与恪休谭等或同舆而载或共牀而寝
刘绦先圣本纪曰伊尹耕於有莘之野王驰往见之彭氏子谏曰伊尹贱人可徒致之君无辱车乘王曰夫一草之本可已天子病者天子犹欣喜食之子诚不欲药人病也遂黜彭氏之子
皇甫士安高士传曰老莱子楚人耕於蒙山之阳萑葭为墙蓬荜为屋板木为牀蓍艾为席或言楚王楚王遂至老莱子之门曰寡人愚陋独守宗庙先生幸临之老莱子曰仆山野之人不足以守政
又曰亥唐者晋人也晋平公时朝多贤臣祁奚赵武师旷叔向皆为卿大夫名显诸侯唐独善不官隐於穷巷平公闻其贤致礼与相见而请事焉平公待於门唐曰入公乃入唐曰坐公乃坐唐曰食公乃食唐之食公也虽疏食菜?公不敢不饱
又曰朝福也者涿郡人以行义修洁着名昭帝时大将军霍光秉政表显义士诏郡国条奏行状天下得福等五人福治义最高以德行徵至京兆病不进
会稽典畧曰范蠡字少伯越之上将军也本楚宛三户人被髪佯狂倜傥负俗文种为宛令遣吏奉谒吏还曰范蠡本国狂人生有此病种笑曰吾闻士有贤圣之资必有佯狂之义内有独见之明外有不知之毁此固非二三子之所知也驾车而往蠡知种之必来谓兄嫂曰今日有客愿假衣冠有顷种至抵掌而谈旁观者耸听说苑曰邹子说梁王曰伊尹有莘氏之媵臣汤立以为三公管仲城阴之狗盗齐桓以为仲父百里奚乞食於路穆公委之以政甯戚叩辕行歌桓公任之以国太公望出夫朝歌之屠年七十而相周九十而封齐故诗云绵绵之葛在於旷野良工得之以为絺綌良工不得枯死於地
又曰齐桓公设庭燎为士之欲造者期年而士不至东野鄙人有以九九之术见者桓公曰九九足以见乎对曰臣非以九九为足以见也臣闻主君设庭燎以待士期年而士不至夫士之所以不至者君天下贤君也四方之士皆自谓不及君故不至也夫九九薄能耳而君犹礼之况贤於九九者乎桓公曰善乃因礼之期月四方之士相擕而至
又曰齐桓公使管仲治国管仲对曰贱不能临贵公以为上卿而国不治桓公曰何故管仲对曰贫不能御富桓公赐之齐市租一年而国不治桓公曰何故曰疏不能制近桓公立以为仲父齐国大安而遂覇天下孔子曰管仲之贤而不得此三权者亦不能使其君南面而伯
又曰燕昭王问於郭隗曰寡人地狭民寛齐人削取八城匈奴驱楼烦之下以孤之不肖得承宗庙恐危社稷存之有道乎郭隗对曰帝者之臣其名臣其实师也王者之臣其名臣其实友也覇者之臣其名臣其实仆也亡国之臣其名臣其实虏也今王将东面目指气使以求臣则厮役之才至矣北面等礼不乘之以势求臣则朋友之才至矣西面逡廵以求臣即师傅之才至矣诚欲兴道隗请为天下之士开路於是燕王置郭隗为上客
又曰宋司城子罕之贵子韦也入与共养出同与衣司城子罕亡子韦不从子罕既复更召贵之左右曰君善子韦也亡不从来贵之君独不愧於君之忠臣乎子罕曰吾唯不用子韦故至於亡今吾之得复尚是子韦之道德余教也
又曰杨回北见赵简子曰臣居乡三逐事君五去闻君好士故走来见简子闻之絶食而叹左右进谏曰居乡三逐是不容衆也事君五去是不忠尚也简子曰子不知也夫美女丑妇之仇盛德君子乱世所疏也正直之行邪枉所憎也遂出见之因授以为相而国大治又曰朝无人犹鸿鹄之无翼也
刘向新序曰魏文侯过段干木之闾而式其仆曰君何为式曰段干木盖贤者安敢不式且吾闻段干木未肯以已易寡人之贵也段干木光乎德寡人光於地干木富於义寡人富乎财地不如德财不如义寡人当事之世说曰陈仲举为豫章太守至便问徐穉子所在欲先省之主簿曰羣情欲府君先入廨陈曰武王式商容之闾席不暇暖吾之礼贤有何不可
又曰何晏为吏部尚书有位望时谈客盈坐王弼未弱冠往见之闻弼来乃倒屣迎之
邴原别传曰原字根矩上北伐单于还往昌国原至门下通谒上甚喜览履而起远出迎原曰诚副饥虚之心虞孝叔高士传曰宗少文博学善属文清心简务宋高祖领荆州辟为主簿少文不应高祖乃彻卫率尔从之游近登第树听其高谈叹曰不知礼乃觉心明
张璠汉记曰荀爽弟兄八人时人谓之八龙旧居豪里县令苑康曰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署其里曰高阳里
葛洪西京杂记曰公孙弘自以布衣为宰相乃开东阁营客馆以招天下之士
阮籍秦记曰昔子夏处西河之上而文侯拥篲邹子居黍谷之阴而昭王陪乘夫布衣穷居韦带之士王公大人所以屈体而下之者为道存也
葛洪西京杂记公孙弘营客馆以招天下之士其外曰钦贤之馆待大贤次曰翘材之馆以待其材次曰接士之馆以待国士
又曰文帝为太子立思贤苑以招宾客
虞预会稽典録曰陈嚣山阴人宗正刘向黄门侍郎扬雄荐嚣待义可厉薄俗孝成皇帝特以公车徵嚣时已年七十每朝请上常待以师傅之礼
又曰光武尝出南郊严遵曳长裾持鹿扇住立不动天子下车揖而别
曹植公讌诗曰公子敬爱客终晏不知疲清夜游西园飞盖相追随
太平御览卷四百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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