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四百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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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四百九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人事部一百四十
真愚【如愚附】 愚怯
知怯 盗窃
真愚
毛诗鸿雁曰惟彼愚人谓我宣骄
韩诗外传曰盘石千里不为有地愚人千亿不为有民论语曰唯上知与下愚不移
又曰柴也愚参也鲁
又曰孔子谓仲由汝闻六言六蔽矣乎对曰未也居吾语汝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
家语曰孔子曰勇而好问必胜智而好谋必成愚者反是是以非其人告之弗听非其地树之弗生得其人如聚沙而雨之【言立入也】非其人如会聋而鼓之处重擅宠专事如贤愚者之情也
东观汉记曰上破贼入渔阳诸将上尊号上不许议曹掾张祉言俗以为燕人愚方定大事反与愚人相守非计也上大笑
汉晋阳秋曰司马文王问刘禅曰颇思蜀不禅曰此间乐不思蜀也却正闻之求见禅曰若王後问宜泣而後答会王复问禅曰先人坟墓远在陇蜀乃心西望无日不思因闭其眼王曰何以似却正语耶禅惊视曰如尊命左右皆大笑
王隐晋书曰?书有虾蟇当贵惠帝在宫时出问左右此鸣蛙为官乎为私乎贾胤对曰在官地中为官虾蟇在私地中为私虾蟇於是世间遂传此语
後魏书曰宋弁族弟鸿贵为定州北平府参军送戍兵於荆州坐取兵绢四百疋兵欲告之乃斩兵十人又疏凡不达律令见律有枭首之罪乃生断其手以水浇之然後斩决寻坐伏法时人哀兵之苦笑鸿贵之愚续晋阳秋曰顾恺之於夜月下长咏自云得先贤风致谢瞻遥称赞之恺之得此弥自力忘倦瞻将眠语搥脚人令代焉恺之不觉其异遂几旦而後止
沈约宋书曰刘义基封营道县侯凡鄙无识每为始兴王濬兄弟所戏濬尝谓义基曰陆士衡诗曰营道无烈心其何意苦阿父如此义基曰下官初不识士衡何忽见苦
广陵列士传曰吴武字季济笃学好古师事陈仲考子升性顽愚考曰父子情重不忍戮之卿可为吾敎也赵书曰石肇前石之昆弟也前石既贵肇在军中不能自达人送诣前石前石哀之拜建威将军以肇无才力每高选参佐补之为聘广川刘兴兄女肇甚惧之拜长乐太守治官每入门动称阿刘敎可尔不可尔时人以为嗤谣
鬻子曰愚者不自谓愚见於言语者虽自谓智人皆谓之愚也
列子曰宋人有於道得人遗契者归而藏之密数其齿告邻人曰吾富可得矣
又曰?国有人忧天崩地坠身无所寄废寝与食又有忧彼所忧往晓之曰天积气耳其人曰天果积气日月星宿不当坠耶对曰日月星宿亦积气中之有光耀者只使坠亦不能中伤其人曰奈地坏何对曰地积块耳充塞四虚何忧其坏其人大喜
荀卿子曰宋之愚人得燕石於梧台之东归而藏之以为大宝周客观之掩口而笑曰此燕石也其与瓦甓不差主人大怒曰商贾之言医匠之口藏之愈固守之弥谨
庄子曰人有畏影恶迹而去之走者举足愈数而迹愈多走疾而影不离自以为尚迟疾走不休絶力而死韩子曰燕李季好远出其妻有士李季至士在内中妻患之乃令士裸而解发直出门吾属阳不见也於是士从其计疾走出门季曰是何人也家室皆曰无有季曰吾见鬼也季妇曰为之奈何宜取五牲之矢浴之季曰诺乃浴矢
又曰郑有人身买履者先自度其足而买之及至市得履乃曰吾忘度乃归取之顷返市罢遂不得履人曰何不试以足曰宁信度数无自信也
又曰宋人有耕者田中有株兔走松株折颈而死因释耕而守株为宋国笑今欲以先王之政治当世民皆守株之心也
吕氏春秋曰范氏之亡也百姓有得钟者欲负之则钟大不可负以搥毁之恐人闻而夺已也遽掩其耳恶人闻也
又曰楚人有涉江者其劒自舟中坠於水遽刻其舟曰是吾劒之所从坠处舟止从其所刻入水求之
淮南子曰楚人有东家母死其子哭而不悲西家子见之归谓其母曰社何忧速死吾必悲哭社【淮南间谓母为社】又曰故圣人同死生愚人亦同死生圣人同死生通於分理也愚人之同死生不知利害之所在也
符子曰郑人有逃暑於孤林之下者日流影移而徙袵以从隂及至暮反席於树下及月流影移复徙袵以从隂而患露之濡於身其隂逾去而其身逾湿是巧於用昼而拙於用夕奚不处曜而辞隂反林自露此亦愚之至也
笑林曰汉司徒崔烈辟上党鲍坚为掾将谒鲍自虑不过问先到者仪适有答曰随典仪口喝既谒赞曰可拜坚亦曰可拜赞者曰就位坚亦曰就位因复着履上座将离席不知履所在赞者曰履着脚坚亦曰履着脚也又曰平原陶邱氏取渤海墨台氏女女色甚美才甚令复相敬已生一男而归母丁氏年老进见女聓女聓既归而遣妇妇临去请罪夫曰曩见夫人年德以衰非昔日比亦恐新妇老後必复如此是以遣实无他故崔駰与窦宪牋曰交浅而言深者愚也在贱而望贵者惑也
如愚
论语为政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
又公冶长曰甯武子邦有道则智邦无道则愚其智可及其愚不可及也
华阳国志曰王长文字德隽天姿聪警察孝廉不就遂阳愚尝着绦衣帽牵猪过市中乞人与语伪不闻常骑牛周游
说苑曰齐桓公猎逐鹿入谷中见一老公问是为何谷对曰为愚公之谷以臣名之臣故畜?牛生子大卖之而买马少年曰牛不能生马遂持驹去家邻以臣为愚故名愚公之谷
愚怯
释名曰怯胁也见敌恐胁也
焦赣易林曰任将力薄驽孱思怯如蝟见鹊不敢拒格韩诗外传曰崔杼杀庄公陈不占东观渔者闻君难将往死之飡则失哺上车失轼仆曰敌在数百里外今食则失哺上车失轼虽往其有益乎陈不占曰死君义也无勇私也遂驱车比至门闻鼓钟之音阙戟之声遂骇而死君子闻之曰陈不占可谓志士矣无勇而能行义天下鲜矣
东观汉记曰杜笃仕郡文学掾以目疾二十余年不窥京师笃外高祖破羌将军辛武贤以武略称笃常叹曰杜氏文明善政而笃不任为吏辛氏秉义经武而笃又怯於事外内五世至笃衰矣
沈约宋书曰周朗兄峤为吴兴太守贼劭弑立随王诞举义於会稽劭加峤冠军将军诞檄又至峤素恇怯回惑不知所从为府司马邱珍孙所杀
又曰刘彦节少以宗室清谨见知齐高帝辅政彦节知运祚将迁密怀异图及沈攸之举兵齐高帝入朝堂袁粲镇石头潜与彦节反诸大将黄回等谋夜会石头诘旦乃发彦节素怯骚扰不自安日晡後便自丹阳郡车载妇女尽室奔石头临去妇萧氏强劝令食彦节歠羮写胷中手振不自禁事败被杀
赵书曰石勒屯葛陂值天雨不息勒长史刁应劝勒降晋勒啾然而啸张宾劝勒还北勒欣然曰宾计是也应宜斩明其性怯可退为将军
孙卿子曰夏首之南有人曰涓浊梁其人愚善畏明月而宵行俯见其影以为伏鬼仰见其发以为伏魅匍踣而走比至其家失气而死
慎子曰有勇不以怒反与怯均也
吕氏春秋曰夫民无常怯有义则实实则勇无气则虚虚则怯怯勇虚实其所由甚微不可不知
淮南子曰怯者夜见立表以为鬼见寝石以为兕惧掩其气也【掩夺也】
抱朴子曰拙人得公输之斤斧不能以成云梯怯者得冯妇之刀戟不能以格兕虎
智怯
韩诗外传曰楚白公之难有杜之善者辞其母将死君其母曰死君可乎杜之善曰闻事君者内其禄而外其身今所养母者君之禄也请往死之比至朝三废车中其仆曰子惧何不返也杜之善曰惧吾私也死君公也吾闻君子不以私害公遂往死也
家语曰或问孔子曰顔渊何人曰仁人也丘弗如也子贡何人曰辨人也丘弗如也子路何人曰勇人也丘弗如也客曰三子者皆贤於夫子而服役何也孔子曰丘能仁且忍辨且讷勇且怯以三子之能易丘之道弗如也
史记曰管仲曰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为怯知我有老母也
又曰淮隂屠中少年有侮韩信者曰若虽长大好带劒中情怯耳衆辱之曰能死刺我不能出我跨下信视之俛出跨下匍匐一市人皆笑信怯也
尸子曰圣人畜仁而不主仁畜智而不主智畜勇而不主勇昔齐桓公胁於鲁君而献地句践胁於会稽而身宫之赵襄子胁於智伯而以顔为愧其卒桓公臣鲁君句践灭吴襄子以智伯为戮此为勇而能怯智也
盗窃
易系辞曰慢藏诲盗冶容诲淫
又曰负且乘致寇至盗之招也
礼记月令曰季秋行冬令则国多盗贼
左传僖中曰介之推曰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
又昭公中曰郑子产有疾谓子太叔曰我死子必为政唯有德者能以寛服民其次莫如猛太叔为政不忍猛而寛於是郑国多盗取人於萑苻之泽太叔悔之曰吾早从夫子之言不及於此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尽杀之盗少止
论语顔渊曰季康子患盗问於孔子孔子对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
家语子贡为信阳宰将行辞於孔子孔子曰勤之慎之奉天之时无夺无伐无暴无盗子贡曰赐也少事君子岂以盗为累哉孔子曰尔未之详夫以贤代不贤是之谓夺以不肖代贤是之谓伐缓令急诛是之谓暴取善自与是之谓盗非窃财之谓也
史记曰秦昭王囚孟尝君谋欲杀之孟尝君使人私昭王幸姬求解姬曰妾愿得君狐白裘比孟尝君有一狐白裘值千金天下无双入献昭王无他裘孟尝君患之徧问客莫对最下座为狗盗者曰臣能得乃夜为狗以入秦宫藏中取所献狐白裘至以献秦幸姬幸姬为言昭王释孟尝君
又曰有盗高庙座前玉环捕得文帝怒下廷尉治之张释之案律盗宗庙服御物者奏弃市
汉书曰彭越字仲昌邑人常渔钜野泽中为盗
又曰龚遂字少卿山阳人宣帝时渤海左郡岁饥盗贼并起二千石不能擒制上选能治者御史举遂可用上以为渤海太守问曰渤海废乱君欲何以息盗贼对曰海滨遐远不沾圣化其民困於饥寒而吏不恤故使弄陛下之兵於潢池中耳今欲使臣胜之耶将安之也臣闻理乱民如理乱绳唯缓之而後可
吴志曰孙坚与父之钱塘会海贼胡玉等取贾人财物岸上分之坚追斩一级
晋书曰蔡裔有勇气尝二盗入室裔不知拊牀一呼二盗俱殒
又曰王献之夜卧斋中而有偷入其室盗物献之徐曰偷儿青氊我家旧物可特置之羣偷惊走
崔鸿十六国春秋後赵録曰徐龛勇果薄行旧为刼盗者无不归之公行掠抄迅如风雨
北齐书曰宋世良字元友为清河太守郡东有南曲堤成公一姓阻而居之羣盗多萃於此人为之语曰宁使东吴会稽不历成公曲堤世良施八条以制盗盗奔他境人又谣曰曲堤之险贼何益但有宋公自屏迹吕氏春秋曰秦缪公乘马车败右服失而野人取之缪公自往求马见野人方将食之於岐山之阳缪公笑曰食骏马之肉不饮酒余恐其伤汝也遍饮而去处一年韩原之战晋人已环缪公之车矣尝食马肉三百余人毕力为缪公疾鬭大尅晋军反获惠公以归
庄子曰将为胠箧探囊发匮之盗为守备则必摄缄縢固扃鐍此世俗所谓智也巨盗至则必负箧担囊而趍唯恐缄縢扃鐍之不固然向所谓智者不乃为大盗积者乎
又曰絶圣弃智大盗乃止摘玉毁珠小盗不起
列子曰晋国苦盗有郗雍者能视盗之貌察其眉睫之间而得其情晋侯使视千里无遗一焉晋侯大喜告赵文子曰吾得一人而一国盗为之尽矣文子曰君司察而得盗盗不尽矣且郗雍必不得其死俄羣盗谋曰吾所以穷者郗雍也遂戕之晋侯闻大骇召文子曰果如子言然取盗何方文子曰君欲无盗举贤而任之遂取随会为政而羣盗奔秦焉
又曰牛者上地之大儒之邯郸遇盗於耦沙之中尽取其衣车牛步而去视之欣然无忧怯之色盗追而问其故曰君子不以所养害其所以养盗曰嘻贤矣彼往见赵君以我为事必困乃相与追而杀之
又曰东方有人曰爰旌目将有所适而饿於道狐父之盗曰邱见而下壶飡以餔之爰旌目三餔而後能视曰子能何为者也曰我狐父之人邱也爰旌目曰嘻女非盗耶胡为而食我吾义不食子之食也两手据地而呕之不出喀喀然而死
淮南子曰楚将子发好求伎道之士有善为偷者往见曰闻君求伎道之士臣楚市偷也愿以伎修一卒子发备见而礼之无几何齐兴师伐楚子发将师以当之兵三却於是市偷请曰臣有薄伎愿君行之子发曰诺偷则夜出解齐将军之绸帐而献之子发使归之明夕复往取其枕又使归之明夕复往取其簪又使归之於是齐师大骇将军与军吏谋曰今夕不去楚军恐取吾首即还
秦子曰孔文举为北海相有母病差者思食新麦家无乃盗邻熟麦而进之文举闻之特赏盗而不罪
抱朴子曰夷吾夺田不可以薄萧何窃妻不可以废也郭子曰王安期为东海太守小吏盗池中鱼纲纪推之王曰与衆共之鱼何足恡
皇甫士安高士传曰孔嵩字仲山辟公府之京师道宿下亭盗共窃其马寻问知是嵩也乃相责让曰孔仲山善士岂宜侵盗乎於是遂以马还之
先贤行状曰王烈字彦方通识达道时国中有盗牛者牛主得之盗曰邂逅迷惑从今已後将改过子既已赦宥幸勿使王烈知之
海内先贤传曰姜肱字伯淮尝与弟季江遇盗将夺其衣人问不言盗闻叩头谢罪还肱衣肱不受
陈寔别传曰有盗夜入其室立於梁上实隂见之乃起呼子孙正色训之曰夫人不可不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与性成遂至如此如梁上君子是矣盗大惊自投於地稽颡归罪实徐譬之曰视君状貌不是恶人宜深克己反善当由困贫今遗绢二疋自是一县无复盗窃刘欣期交州记曰赵妪者乳长数尺不嫁人山聚羣盗遂比郡常着金蹋踶战退辄张帷幕与少儿通数十侍侧刺史陆胤平之
太平御览卷四百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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