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五百一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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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五百一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宗亲部一
祖父母 父母 继母
祖父母
释名曰祖祚也祚先也
礼记曲礼曰逮事父母则讳王父母不逮父母则不讳王父母
毛诗商颂曰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汉书曰虞诩陈国人祖父为郡县狱吏务在寛恕常称曰东海于公高其里门定国卒至丞相吾治狱六十年虽不及于公子孙何得不为九卿故字诩曰昇卿後选仆射尚书令
汉书曰路温舒字长君从祖父受历数天文也
晋书曰何曾侍武帝宴退告其子遵曰国家应受命创业垂统吾每侍宴未经闻经国远图唯说平生常事非贻厥孙谋之兆也後嗣其殆乎此吾子孙之忧汝等有可患指孙曰此辈必遇乱亡之及遵之子缓死兄嵩哭之曰吾祖其殆圣乎
又曰李密字令伯父早亡母改醮祖母刘抚养密奉事以孝谨闻有暇则讲学亡度师事谯周门人方之游夏大始初徵为太子洗马密以祖母老上表云臣无祖母难以至於今日祖母无臣难以终余年母孙二人更相为命臣密今年四十四祖母年九十六是臣尽节於陛下之日长而恭事於刘氏之日短刘终後复为太子洗马
又曰王爽字季明强正有志历侍中尝与会稽王道子饮道子醉呼为小子爽曰亡祖长史与简文帝为布衣之交亡姑亡妇伉俪二宫何子之有
又曰苻生字长生健第二子幼而无赖祖洪甚恶之生而无礼一目为童儿洪戏之曰吾闻瞎儿一泪信乎生怒引佩刀自刺出血曰此一泪洪大惊鞭之生曰性耐刀槊不堪杖箠洪曰吾以尔为奴生曰可不如石勒也洪惧跣而掩其口
陈留志曰范乔字伯山年二岁祖父馨临终执其手曰恨不见汝成人因以所用砚与之至五岁祖母以告乔乔便执砚流涕
江蕤别传曰蕤年十一始樗蒲祖母费为说往事有博奕破业废身於是弃五木终身不以为戏
父母
尔雅曰父为考母为妣
毛诗陟岵曰孝子行役思念父母也陟彼岵兮瞻望父兮陟彼屺兮瞻望母兮
又蓼莪曰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礼记曲礼曰生曰父曰母死曰妣曰考
左传隐公曰郑庄公母弟共叔以母之宠请邑居之京段遂以京叛公伐段段出奔遂寘母姜氏於城頴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頴考叔曰若掘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遂为母子如初又庄公曰宋南宫长万作乱奔陈以乘车辇其母一日而至
又成公曰晋败齐师於鞌齐请平晋人曰必以萧同叔子为质对曰萧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敌则亦晋君之母也吾子布大命於诸侯而曰必质其母以为信其若王命何且示以不孝令也
又襄三曰晋叔向之母妬叔虎之母美而不使其子皆谏其母其母曰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汝汝敝族也余何爱焉使往亲寝生叔虎美而有勇栾盈嬖之故羊舌氏之族及於难
公羊传曰惠公者何隐之考也仲子者何桓之母也史记曰赵括奢之子赵孝成王欲以括为将母曰不可使也王曰母何以知之对曰妾事其父时其父为将王之所赏赐尽散与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朝为将军吏不敢仰亲之所赐悉藏於家而视利便田宅父子异心愿王勿遣王曰母致之吾已决矣母曰王必遣忽有不称妾乞不坐王许之後果败为白起所坑
汉书曰王陵沛人以兵属汉王项羽得陵母置於军中以招陵後汉使至陵母谓使者曰为老妾语陵汉王长者必有天下善事之无以老妾在故怀持二心遂伏劒而死羽怒烹之
又曰陆贾使南越赵佗赐陆生槖中装直千金佗送亦千金吕后时病免归家有五男乃出所使得越槖中装卖千金分与其子各二百金尽为生产贾常乘安车驷马从歌舞鼓吹琴瑟侍者十人有宝劔直百金谓其子曰与汝约过汝给吾人马酒食极欢十日而更所死家得宝剑及车骑从者
又曰金日磾字翁叔休屠王太子也父以降汉见杀与母阏氏弟伦俱没入官後拜光禄大夫既亲近未尝有过武帝甚信爱之日磾母教诲两子甚有法度上嘉之及死诏图形於甘泉宫曰休屠王阏氏也日磾每见画拜泣不止
又曰霍去病父仲孺河东人以县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侯侍者卫少儿私通生去病仲孺吏毕归家娶妇生子不相闻久之去病为骠骑将军撃匈奴道出河东至平阳传舍遣迎仲孺趍入拜谒将军迎拜因跪曰去病不早自知为大人遗体也仲孺扶服叩头曰老臣得托命将军此天力也去病为之大买田宅奴婢而去
又曰严延年字次卿东海下邳人为河南太守冬日行属县刑戮囚徒流血数里河南号屠伯母见骂之曰汝宣化千里不闻人爱之杀人立威名岂为人父母哉天道神明人不可独杀我不意老见壮子被刑戮也行矣去东归扫墓地耳岁余果败延年兄弟五人皆有吏才并至大官东海号为万石严妪
又曰隽不疑为京兆尹每行县録囚徒还其母辄问有所平反治几人耶不疑多有平反母喜为之食或无所出母怒而不食故不疑为吏严而不残
後汉书曰窦武字游平扶风人初武生母产武并产一蛇送之林中後母卒葬有一大蛇自榛草出至撃柩流血若哀泣之容时人以为窦氏之祥
又曰杨彪为太尉子修为曹操所杀操见彪问曰君何痩之甚也彪曰媿无日磾先见之明犹怀老牛舐犊之爱操为改容
又曰范滂字孟博汝南征羌人也建宁二年大诛党人滂母就与之诀滂白母曰仲博孝敬足以供养【仲博滂弟也】滂从龙舒君归黄泉存亡各得其所惟大人割不可忍之恩勿增感戚母曰汝今得与李杜齐名死何恨滂跪受教再拜而辞顾谓其子曰吾欲使汝为恶则恶不可为使汝为善则我不败德行路闻之莫不流涕又曰黄宪字叔度汝南人世贫贱父为牛医袁阆母谓阆曰汝从牛医儿来耶对曰阆不见叔度以为可及既覩其人则瞻之在前忽然在後固难测矣
又曰庐江蔡宗字孟承竞业严正其子未尝见面子为二千石求谒宗宗下帐不许子伏於庭其母穿壁使其子窥之乃识仪貌
又曰崔发事王莽位至大司空母师氏通百家之言莽以殊礼加之号成义夫人金印紫绶乘文轩丹毂又曰张甫字孟侯汝南人为太尉虽在公位父常居田里每有迁职一诣京师公卿罢朝俱谒甫府奉酒上夀时人荣之
吴志曰蒋钦母踈帐缥被妻妾布裙孙权叹其在位能守约俭勅御府为母作被及帏帐
晋书曰刘惔字贞长沛人少清简有奇才与母任氏寓居京口家贫织芒屩以为养虽闭门圭窦晏如也又曰伏滔字玄度平昌人甚有才学知名拜着作郎孝武会西堂滔预坐还下车先呼子孙曰百人高会天子先问伏滔在座如此固未易得为人作父如此如何又曰泛毓字稚春济北卢人奕世儒素敦睦九族时人号之儿无常父衣无常主
又曰荀羡字令则清和有准才年七岁遇苏峻难随父在石头峻甚爱惜之置羡於膝上羡乃隂白其母曰得一利刀子足以杀贼母掩其口
又曰虞谭母孙氏训子以节义朝廷嘉之拜昌武太守丞相以下皆拜之年九十五谭立养堂於家
又曰郄诜济隂人对策高第拜议郎母忧去职母在日苦病不欲车载家贫无以市马乃於住堂北壁外假葬朝夕拜哭养鸡种麻竭其方术丧过三年得马八匹舆棺至塚负土成圹
又曰韩康伯颍川长社人母殷氏高明有行家恒贫伯年数岁大寒母作布襦令伯捉熨斗而谓之曰且着布襦寻复作袴伯曰不须母问故曰火在斗中柄热今上着襦下亦暖矣
又曰羊耽妻辛氏陇西人侍中毗之女有才鉴锺会为镇西请其子琇为参军母曰吾为国家今日难至吾家矣行矣戒之军旅之间可以济者惟仁恕乎古之君子入则致孝於亲出则尽忠於国在职思其所司在义思其所立无贻父母忧患而已後会至蜀果反琇竟以道全身
又曰桑虞字子深魏郡黎阳人五代义居闺门雍睦青州刺史苻月甚重之尝诣虞家升堂拜母时以为荣又曰周顗母李氏名络秀汝南人中兴时顗等并列显位常冬至置酒络秀举酒赐三子曰吾本渡江托足无所不谓尔等并居贵位在吾目前吾身後何忧嵩起曰恐不如尊旨伯仁志大而才短名重而职闇好因人之弊此非自全之道嵩性抗直亦不容於世唯阿奴碌碌在阿母前耳後果如其言阿奴即谟小字也
又曰刘琨为并州刺史母谓之曰汝能弘济经畧驱驾豪杰专欲除胜己以自安当何以济祸必及我也後父母并为刘聪所害
又曰朱序字次伦义阳人镇襄阳苻坚令苻丕图序序母韩氏自登城履行谓西北角必先破受弊遂领百余婢及城中女同丁筑城三十余丈後贼果从西北角攻衆溃城破遂固新筑丕用引退得免城破襄阳人谓此城为夫人城
宋书曰张兴世字文德竟陵人以平江陵功转右将军父仲字子由兴世致位给事中欲往襄阳又爱恋乡里不肯去尝谓兴世曰虽田舍翁乐闻鼓角汝可送一部与吾行田时吹之兴世素俭谨畏法白父曰此乃天子鼓角非田舍翁所吹乃止兴世欲拜墓仲曰汝卫从甚多恐先人惊怖兴世减撤而行
又曰朱修之义阳人加建武将军留戍滑台为索虏所攻母悲忧一旦乳汁惊出因号恸告家人曰我老非有乳汁之时今忽如此我儿必殁矣後数日凶问至修之果其日陷殁
梁书曰王僧孺幼贫其母鬻纱布以自业尝擕孺於市道涂中逢中丞卤簿驱廹落沟中及孺拜中丞日引驺清道悲不自胜
刘璠梁典曰张充字延符吴人父绪特进有重名充少不问细行肆意畋放时绪请改过吴始入西郭值充正猎左手臂鹰右手牵犬遥望见父乃脱韝放鹰绁犬向舟而拜绪曰一身两役无亦劳乎充跪对曰充闻三十而立今二十九年矣请至来岁终身折节绪曰若过而能改乃顔子矣及明年乃一朝易操寻师就学博覧今古郁为名士
萧方等三十国春秋曰苏峻作逆领军卞壶以王师败绩遂单骑赴难二子从之俱殁母裴氏抚屍而哭之父为忠臣子为孝子夫何恨乎徵士翟阳闻之叹曰父死於前子殁於後忠孝之道萃於一门可谓贤矣
又曰吴司徒孟宗少从南阳李肃学母为厚褥大被或问故曰小儿无德可容而学者多贫故为广被可得气类相接也
列女传曰邹氏孟轲之母见孟子少而学归母方织问之曰子之废学若吾断织孟子惧因更勤不息遂成大儒
世说曰华歆遇子弟甚整虽闇室之内俨然若朝典也又曰陈元方遭父忧哭泣甚哀容体骨立其母愍之窃以锦被蒙之郭林宗吊而见之谓曰卿海内名士四方是则如何当丧以锦被焉孔子曰衣夫锦也食夫稻也於汝安乎吾不取也因奋衣而去自後宾客数至絶旨百日
继母
仪礼子夏传曰继母如母何以如母继母之配父与亲母同故孝子不敢殊也
东观汉记曰应慎字仲华为东平相事後母至孝精诚感应梓树生厅前屋上徙置府庭繁茂长大
後汉书曰鲍永字君长上党人事後母至孝妻于母前叱狗永遂去之
晋书曰凉武昭王李玄盛后尹氏初适扶风马元元卒为玄继室以再醮之故三年不言抚前妻子如己所生又曰王祥字休徵琅琊人至孝继母朱氏不慈由是失爱於父令扫除牛下祥愈恭谨父母有疾衣不解带母令守丹柰实每风雨则抱而哭母常思黄雀炙忽有黄雀数十飞入幕遂以供母
三十国春秋曰王延九岁丧母行孝有闻後母卜氏御之无道延恭事弥谨卜尝取蒲穰败蔴与之贮衣延知而不言卜冬月杖之流血令求生鱼延扣氷恸哭而得与之卜乃心悟抚之如所生也
又曰晋安帝时郭逸妻以大竹杖打逸前妻之子子死妻因弃市如常刑
家语曰曾参武城人志存行道後母遇之无恩其妻蒸梨不熟出之人曰此非七出也答曰蒸梨小物不用吾命况大事遂遣之终身不娶其子请焉告之曰高宗以後妇出孝已尹吉甫以後妻嫉伯奇知其得免非乎琴操曰尹吉甫周卿也子伯奇母早亡吉甫更娶後妻乃譛之於吉甫曰伯奇见妾美欲有邪心吉甫曰伯奇慈仁岂有此也妻曰置妾空房中君登楼察之妻乃取毒蜂缀衣领令伯奇掇之於是吉甫大怒放伯奇於野宣王出游吉甫从之伯奇作歌以感之宣王闻之曰此放子之辞也吉甫乃求伯奇而感悟遂射杀其妻捜神记曰衡农字剽卿东平人少孤事继母至孝尝宿于他舍值雷雨频梦虎啮其足农呼妻相出於庭叩头三下屋忽然而坏压死者凡百余人唯农夫妻获免
太平御览卷五百一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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