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六百三十三
-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六百三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治道部十四
赏赐
说文曰赏赐有功也
传曰蔡公孙归生谓楚令尹子术曰善为国者赏不僭刑不滥赏僭则惧及淫人刑滥则惧及善人若不幸而过宁僭无滥与其失善宁其利淫无善人则国从之商颂有之曰不僭不滥不敢怠遑命於下国封建厥福此汤所以获天福也古之理民者劝赏而畏刑恤民不倦赏以春夏刑以秋冬将赏为之加膳加膳则饫赐此所以知其劝赏也将刑为之不举不举则彻乐以此知其畏刑也又曰晋荀林父灭潞晋侯赏林父狄臣千室亦赏士伯以瓜衍之县曰吾获狄土子之功也微子吾丧伯氏矣羊舌职说是赏也曰周书所谓庸庸祗祗者谓此物也夫【物事也】士伯庸中行伯君信之亦庸士伯此谓明德文王造周不是过也【泌之败晋侯欲杀林父士伯谏而止之】
又曰虢公晋侯朝王王飨醴命之宥皆赐玉五瑴马三疋非礼也【双玉为瑴】王命诸侯名位不同礼亦异数
又曰晋侯伐郑郑人赂晋侯女乐八人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绦曰子教寡人和诸戎狄以正诸侯八年之中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请与子乐之魏绦辞曰夫和戎狄国之福也合诸侯君之灵也二三子之力也臣何力之有抑臣愿君安其乐而思其终也公曰子之教敢不承命夫赏国之典也藏在盟府不可废也子其受之魏绦於是始有金石之乐礼也
周礼太宰以八柄驭羣臣三曰予以驭其幸注云幸谓言行偶合於善则有以赐与以劝後也
又曰以九式均节财用八曰匪颁之式注曰式谓财用之节度也匪分也颁赐也谓分赐羣臣
又曰太府以币余之赋以待赐予
礼记曰天子赐诸侯乐则以柷将之赐伯子男乐则以鼗将之【将谓执以致命】诸侯赐弓矢然後专征赐鈇钺然後杀赐珪瓒然後为鬯未赐珪瓒则资鬯於天子
又曰君赐车马乘以拜赐衣服服以拜赐君未有命弗敢即乘服也凡赐君子与小人不同日此赏赐之义也又曰若赐之食而君客则命之祭然後祭【郑玄曰虽见宾客犹不敢答礼也侍食则不祭也】君若赐之爵则越席再拜稽首受登席祭之饮卒爵而候君然後受虚爵【不敢先君尽爵】
诗曰陈锡哉周侯注云言文王能布陈大利以锡天下书曰德懋懋官功懋懋赏
又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
又曰罚弗及嗣赏延于世
又曰功多有厚赏弗迪有显戮
史记曰纣囚西伯羑里西伯之臣闳夭之徒求美女奇物以献纣纣乃赦西伯而赐弓矢斧钺使得专征伐又曰武王?纣乃罢兵西归封诸侯班赐宗彛作分殷之器物【郑玄曰宗彝宗庙樽也作分器着王之命及受物】於是封功臣谋士而师尚父为首封封师尚父於营丘曰齐封弟周公旦於曲阜曰鲁封召公奭於燕封弟叔鲜於管封叔度於蔡余各以次受封
又曰禹平水土以成帝锡玄珪禹受曰非予能成以大费为辅帝曰咨尔费赞禹功其锡尔皂游【音流】尔後嗣将大出遂妻之姚姓之玉女【皇甫谧曰赐之玄玉妻姚姓之女】
又曰晋人请公赏从亡者臣壶叔曰君三行赏赏不及臣敢请罪文公报曰夫导我以仁义防我以德惠此受上赏辅我以行卒以成立此受次赏矢石之难汗马之劳此复受次赏若以力事我而无补吾缺者此复受次赏三赏之後故及子晋人闻之皆说【音悦】
又曰晋楚战於城濮晋侯度河北归国行赏狐偃为首或曰城濮之事先轸之谋文公曰城濮之事偃说我毋失信先轸曰军事胜为右吾用之以胜然此一时之说偃言万世之功奈何以一时之利而加万世之功乎是以先之
又曰三国攻晋阳引汾水灌其城城不没者三版城中悬釜而炊易子而食羣臣皆有外心礼益慢惟高共【一作】赫不敢废礼襄子惧乃夜使张孟同私於韩魏韩魏与合谋三月丙戌三国反?智氏共分其地於是襄子行赏高共为上张孟同曰晋阳之难共无功襄子曰方晋阳急羣臣皆懈惟共不敢失礼是以先之
又曰汉五年已杀项羽定天下即皇帝位论功行封以萧何功盛封为鄼侯列侯毕已受封奏位次皆曰平阳侯曹参身被七十创攻城畧地功最多宜第一上已挠功臣多封萧何至位次未有以复难之然心欲何第一关内侯鄂君进曰羣臣议皆误夫曹参虽有野战畧地之功此特一时之利耳夫上与楚相拒五载尝失军亡衆逃身遁者数矣然萧何从关中遣军补其处非上所诏令召而数万衆会上之乏絶者数矣夫汉与楚相守荥阳数年军无见粮萧何转漕关中给食不乏陛下虽亡山东萧何常全关中以待陛下此万世之功也今虽亡曹参百数何缺於汉汉得之不必待以全奈何欲以一旦之功而加万世之功也萧何第一曹参次之高祖曰善於是乃令萧何第一赐带剑履上殿入朝不趋上曰吾闻进贤受上赏萧何功虽高得鄂君乃益明於是因鄂君故所食关内侯邑封为安平侯
又曰项籍死天下定上置酒上折随何之功谓何腐儒为天下安用腐儒随何跪曰夫陛下引兵攻彭城楚王未去齐也陛下发步兵卒五万人骑五千能以取淮南乎上曰不能随何曰陛下使何与二十人使淮南至如陛下之意是何之功贤於步卒五万骑五千也然而陛下谓何腐儒为天下安用腐儒何也上曰吾方图子之功乃以隋何为护军中尉
又曰汉文帝初即位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苏林曰男子赐爵女子赐牛酒也】皇帝曰吕产自置为相国吕禄为上将军擅矫遣灌将军婴将兵击齐欲代刘氏婴留荥阳弗击与诸侯合谋以诛吕氏产欲为不善丞相陈平与太尉周勃谋夺吕产等军朱虚侯刘章首先捕吕产等太尉身率襄平侯通持节承诏入北军典客刘掲身夺赵王吕禄印益封太尉勃万户赐金五千斤丞相陈平灌将军婴邑各三千户金二千斤朱虚侯刘章襄平侯通东牟侯刘兴居邑各二千户金二千斤封典客掲为阳信侯赐金千斤
汉书曰夏侯婴自上初起沛常为太仆竟高祖崩以太仆事惠帝帝及高后德婴之脱孝惠鲁元於下邑间也乃赐婴北第第一【师古曰北第者近北阙之第婴最第一也】
又曰景帝赐卫绾剑绾曰先帝赐臣剑凡六不敢奉诏上曰剑人之所施易独至於今乎绾曰具在上使取六剑剑常盛未尝服也後迁为御史大夫代桃侯舍为丞相然自初官以至相终无可言上以为敦厚可相少主尊宠之赏赐甚多
又曰伏日诏赐从官肉大官丞日晏不来东方朔独拔剑割肉谓其同官曰伏日当早归即怀肉去大官奏之朔後入上曰昨赐肉不待诏以剑割肉去之何也朔勉冠谢上曰先生起自责也朔再拜曰朔来受赐不待诏何无礼也拔剑割肉一何壮也割之不多一何亷也归遗细君又何仁也上笑曰使先生自责乃反自誉复赐酒一石肉百斤归遗细君
又曰王成不知何郡人也为胶相治甚有声宣帝先褒之地节三年下诏曰盖闻有功不赏有罪不诛虽唐虞不能化天下今胶东相成劳来不怠流民自占八万余口【师古曰隐度名数而来附业也】治有异等之效其赐成爵关内侯秩中二千石
又曰黄覇为颍川太守是时凤凰神雀数集郡国颍川尤多天子以覇治行终长者下诏称扬曰颍川太守覇宣布诏令百姓乡化孝子悌弟贞妇顺孙日以衆多行者让路道不拾遗养视鳏寡赡助贫穷狱无重囚而吏民乡於教化可谓贤人君子矣书不云乎股肱良哉其赐覇爵关内侯黄金百斤秩中二千石而颍川孝悌有行义民三老力田皆以差赐爵及帛
又曰初霍氏奢侈茂陵徐生曰霍氏必亡夫奢则不逊不逊必侮上侮上者逆道也在人之右衆必害之霍氏秉权日久衆欲害之而又行以逆道也不亡何待乃上疏言霍氏泰盛陛下即厚爱之宜此时抑制亡使至亡书三上辄不报闻其後霍氏诛?而告霍氏者皆封侯人为徐生上书曰臣闻客有过主人者见其竈直突傍有束薪客谓主人曰为曲突远徙其薪不尔且有火患主人嘿然不应俄而家果失火邻里共救之幸而得息於是杀牛置酒谢其邻人灼烂者在於上行余各以功次坐而不録言曲突者人谓主人曰乡使听客之言不费牛酒终无火患今论功而请宾曲突徙薪亡恩泽燋头烂额为上客邪主人乃寤而请之今茂陵徐福数上书言霍氏且有变宜防絶之乡使福说得行则国亡裂土出爵之费臣亡逆乱诛灭之败往事既已而福独不蒙其功唯陛下察之上乃赐福帛十疋後以为郎【原阙】
又曰郭汲为并州牧过京师谢恩帝并召皇太子诸王宴语终日赏赐车马衣服什物
又曰肃宗纳梁竦女为贵人生和帝窦皇后养以为子诸窦遂譛杀贵人而?竦等死狱中家属徙九真和帝立後贵人姊南阳樊调妻嫕【於计切】上书自讼曰妾同产女弟贵人前充後宫蒙先帝厚恩得见宠幸诞生圣明为窦宪兄弟所谮诉使妾父竦寃死牢狱老母孤弟远徙万里今值陛下神圣之运亲统万几羣物得所宪兄弟奸恶既伏辜诛妾乃敢昧死自陈所天帝览感悟乃下掖庭令验问之嫕辞证明审遂得引见具陈其状乃留嬺止宫中连月乃出赏赐衣被钱帛第宅旬月之间累赀十万嬺素行有操帝益爱之乃号梁夫人楚汉春秋曰高帝初封侯者皆赐丹书鉄劵曰使黄河如带太山如砺汉有宗庙尔无絶世
汉魏春秋曰天子以曹公典任守外临时之赏或宜速乃命公得承制封拜诸侯守相诏曰夫军之大事乃兹赏罚劝善惩恶宜不旋时故司马法曰赏不踰月者欲民速覩为善之利也昔在中兴邓禹入关承制拜军祭酒李文为河东太守来?又承制拜高峻通路将军察其本传皆非先请明临时刻印也斯则世祖明权逹变盖所用速示威怀而克成洪勲者也且春秋之义大夫出疆专命之事苟可以利社稷安国家而已况君秉任二伯师尹九有突征夷夏军行蕃甸之外得失在於斯须之间停赏俟诏以滞时务非朕之所图也自今已後临事所甄当加宠号者其便刻印章假授咸使忠义得共奨励勿有疑焉
魏志曰太祖攻城邑靡丽之物则悉赐有勲功劳宜赏不惜千金无功望施分毫不与
又曰袁焕卒太祖赐谷二千斛一教以太仓谷千斛赐郎中令家一教以垣下谷千斛与耀卿家【焕字耀卿】外不解其意教曰以太仓谷者官法也以垣下谷者亲旧也又曰公令曰昔赵奢窦婴之为将也受赐千金一朝散之故能济成大功末世流声吾读其文未尝不慕其为人也与诸将士大夫共成戎事幸赖贤人不爱其谋羣士不遗其力是以夷险平乱而吾得窃大赏户邑三万追思赵窦散金之义今分所受租与诸侯掾属及故戍於陈蔡者庶以酬答衆劳不擅大惠也
又曰镇东将军毋丘俭上言诸葛恪围合肥新城中遣士刘整出围传消息为贼所得考问所传整曰欲杀我者便速杀之终无他辞又遣士郑像出城传消息恪遣骑索得缚将绕城勅像大呼言大军已还洛不如早降像不从其言更大呼城中曰大军近在围外壮士努力贼以刀筑其口便不得语整像为兵能守义执节子弟宜有差异诏曰夫显爵所以褒元功重赏所以宠烈士整像召募通使越六军蹈重围冒突白刃轻身守信不幸见获抗节弥励扬六军之大势安城守之惧心临难不顾毕志传命今追赐整像爵关中侯各除士名使子袭爵如部曲将死事科
又曰夏侯惇从征孙权还使都督军留居巢赐伎乐名倡令曰魏绦以和戎之功犹受金石之乐况将军乎又曰太祖平柳城班所获器物以素屏风素机赐毛玠曰君有古人之风故赐君古人之服玠居显位抚育孤兄子甚笃赏赐以施贫穷家无所余
又曰文帝在东宫赐锺繇五熟釜为之铭曰於赫有魏作汉藩辅厥相惟锺寔干心膂靖恭夙夜匪遑安处百僚师师楷兹度矩
又曰薛夔黄初中为秘书丞帝与之推论今古未尝不终日帝视其衣薄赐之袍
晋春秋曰清河崔祖思死家无财有书八千卷上闻嗟叹良久乃以葛屯谷百五斛赐其家曰葛屯亦吾之垣下令後世知其见异
晋书曰王沈为豫州下教曰能陈长吏可否说百姓所害者有赏言刺史得失倍赏主簿褚?曰上好下应今示以赏恐拘介之士惮赏不言贪昧之人慕利妄举沈从之
宋书曰谢方明为桓玄着作佐郎後从兄景仁举为宋武中军主簿方明知无不为帝谓曰愧未有瓜衍之赏且当与卿共豫章国禄屡加赏赐
萧子显齐书曰太祖奇张融赐衣曰见卿衣服麄交尔篮缕亦亏朝望今送一通衣意谓虽故亦胜新是吾之所着已令裁减称卿之体
又曰孔灵产为光禄大夫览止足之分不肯仕太祖以白毛扇素机遗之曰卿有古人之风故赐以古人之服当代荣之
北齐书曰唐邕字道和太原人邕少明敏有治世之才斛律金启太后云唐邕强干一人当千显祖常解其所着青鼠皮裘赏邕云朕意与卿共敝
家语曰孔子曰自季孙之赐我千锺也而交友益亲【得季孙千锺之赐以施於衆故交友日益亲也】自南宫敬叔之乘我车也而道加行【孔子欲见老耼西观周室敬叔言於鲁君给孔子车马问礼於老子观郊庙自周而还弟子四方来集也】故道虽贵必有时而後动德虽高必有势而後行微夫二子之赐则丘之道殆於废矣
太公金匮曰赏一人而千人喜者赏之赏二人而万人喜者赏之赏三人而三军劝者赏之
管子曰明赏不费明刑不暴赏罚明德之至也
司马法曰殷戮於市周赏於朝劝君子惧小人也鶡冠子曰进贤者受上赏则不蔽善为政赏人不多而民喜罚人不多而民畏【言赏罚中】
尹文子曰禄薄者不可以经乱赏轻者不可以入难此处上者所宜慎者也
慎子曰孔子云有虞氏不赏不罚夏后氏赏而不罚殷人罚而不赏周人赏且罚罚禁也赏使也
文子曰善赏者费少而劝多故圣人赏一人天下趋之是以至赏不费也
韩子曰司城子罕谓宋君曰庆赏赐与者民之所好也君自行之诛罚杀戮者民之所恶也臣请当之於是戮细而诛大君请与子罕议之居朞年人知死生之命制於子罕故一国归焉
又曰襄子围於晋阳中出围赏有功者四人高赫为首张孟谈曰晋阳之事赫无大功今为赏首何也襄子曰晋阳之事国危社稷殆矣羣臣无不有骄侮之意者唯赫不失君臣之礼是以先之仲尼闻之曰善赏哉襄子赏一人而天下为人臣者莫能失礼也
又曰韩昭侯使人藏蔽衿侍者曰君亦不仁矣蔽衿不以赐左右而藏之昭侯曰非子之所知也吾闻明君之爱一嚬有为嚬一笑有为笑今夫衿岂特嚬笑哉衿之与嚬笑相去远矣吾必待之有功故藏之未有与也【言不谬赏】
尹子曰范献子游於河顾问栾氏之子舟人舍檝对曰君不修政舟中之人皆栾氏之子君能反是栾氏之子其如君何献子称善乃赐舟人田百亩以田易言也淮南子曰忠臣之事君也计功而受赏不为苟得量力而受官不贪爵禄其所能者受之勿辞也
宋玉等并造集小言赋云楚王既登云阳之台乃命诸侯大夫景差唐勒宋玉等并造大言赋卒而宋玉受赏王曰复能为小言赋者与之云梦之田玉又为赋王曰善遂赐云梦之田
说苑曰晋文公亡时陶叔狐从文公反国行三赏而不及陶叔见舅犯曰吾从君亡十有三年顔色黎黑手足胝胼今吾君反国三赏而不及我也意者君忘我与吾有大故与子试为我言之於君舅犯言之文公文公曰噫我岂忘是子耶夫高明至贤德行全成耽我以道说我以仁暴浣我行昭明我名使我为成人者吾以为上赏防我以礼谏我以义蕃援我使不得为非数引我而请於贤人之门吾以为次赏夫勇壮强御难在前则居前难在後则居後免我於患难之中者吾又以为之次且子独不闻乎死人者不如存人之身亡人者不如存人之国三行赏之後而劳苦之士次之夫劳苦之士子固为首矣吾岂敢忘子哉周内史叔舆闻之曰文公其王乎昔圣王先德而後力文公其当之矣诗云率礼不越此之谓也
又曰卫君问於田让曰寡人封侯尽千里之地赏赐尽三府玉帛而士不至何也田让乃对曰君之赏赐不可以功及也君之诛罚不可以理避也犹举杖而呼狗张弓而祝鸡矣虽有香饵而不能致者害之必也
又曰齐宣王游於杜山有闾丘先生长老十三人於路拜谒宣王王赐之田不租无徭役诸老皆拜闾丘先生独不拜王曰何也对曰来见大王所望者三愿赐臣夀愿赐臣富愿赐臣贵王曰夫生杀有时命有长短非寡人之所制无以夀先生仓粟丰盈备灾而畜无以富先生大官无缺小官卑贱无以贵先生闾丘先生曰此非谓也臣所愿者愿王选吏平法度政无刻苛如此臣少得夀焉春夏秋冬使之以时役无烦扰臣少得富焉愿出令使少者敬长长者敬老如此则臣得贵矣今王赐臣田不租则仓廪以虚不役则官无所使非臣所望也王顾曰屈先生为相可乎先生曰臣愿足矣焉用相乎又曰赵襄子问王离曰国之所以亡者何也对曰君恡而能忍是以亡耳襄子曰何以为然也曰恡则不能赏贤忍则不能罚罪贤者不赏罪者不罚不亡何也又曰佛肹於中牟叛置镬於中庭召大夫而盟曰从我者赏之不从我者罚之田英曰吾闻义死者不避斧钺之威义穷者不行轩冕之赐无义而生不如有义而死吾不佽也乃褰裳就镬佛肹止之及襄子既复中牟之叛闻田英义召而赏之英辞不受曰一人受赏衆人有慙色英若受赏则中牟之士尽愧矣
又曰苏秦至齐齐王厚待之诸大夫嫉之使人刺秦而不死齐王出珍宝募求贼不得苏秦垂死谓齐王曰王诚能为臣求贼者臣死後请车裂臣屍於市询之曰苏秦为燕欲乱齐今日其死寡人甚喜故裂之若得其杀主重封赏之如此刺秦者必出矣齐王从其言裂屍而询之刺苏秦者果出求赏
新序曰晋文公出田有渔父谏曰夫鸿鹄厌江海而移入小泽则有矰缴之患今君弃宫殿游至於此何行之远也文公纳谏而还请名渔父辞曰君能尊天事地敬神固国爱人薄赋徭役以时则臣亦富矣君若不能虽有重赏亦不能保也
吕氏春秋曰昔晋文公与楚人战於城濮召舅犯而问焉楚衆我寡奈何舅犯曰臣闻繁礼之君不足於文繁战之君不足於诈君亦诈之而已文公又以问雍季雍季曰以诈导民亦一时之利也用舅犯之言而败楚人於城濮反而为赏雍季在上位左右谏曰城濮之功舅犯之谋也君用其言而赏後其身或者不可乎文公曰雍季之言百世之利也舅犯之言一时之务也焉有一时之务先百世之利乎
又曰晋文公将伐邺赵衰言所以胜邺之术文公用之果胜还将行赏衰曰君将赏其本乎赏其末乎赏其末则骄乘者存赏其本则以闻之却虎公召虎曰衰言所以胜邺邺既胜将赏之曰盖闻之於子请赏子虎曰言之易行之难臣言之者也公子曰毋辞虎乃受凡行赏欲其博也博则多助今虎非亲言者也赏犹及之此疏远者所以尽能竭智者也晋文亡久矣归而因大乱之余犹能以覇其用此欤
风俗通曰俗说有功得赐金者皆黄金案孙子法曰费千金百万钱陈平间楚千金赐二疏黄金十斤此真黄金也亦为一万钱
裴氏新书曰丹涓有一言之善晋侯赐万顷田辞而不受晋侯曰以此田易彼言也於子犹有所亡寡人犹有所得
列子曰行赏不洽於人是春半半生也行罚不威是秋半半死也半生之春不洽於仁半死之秋不专於义
太平御览卷六百三十三
用手机扫一下二维码,在手机上阅读或分享到微信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