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七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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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七百六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八
牀 榻 胡牀
牀
许慎说文曰牀身之安也
释名曰牀装也所以自装载也
方言曰牀齐鲁谓之陈楚之间谓之第【音滓又音姊】北燕朝鲜谓之树秦晋之间谓之杠南楚赵东齐海岱之间谓之?其上板卫之北郊赵魏之间谓之牒
易曰初六剥牀以足蔑贞凶象曰剥牀以足以灭下也六二剥牀以辨蔑贞凶象曰剥牀以辨未有与也六四剥牀以肤凶象曰剥牀以肤切近灾也
又曰巽在牀下象曰巽在牀下上穷也
诗曰乃生男子载寝之牀
礼曰曾子寝疾乐正子春坐於牀下曾元曾申坐於足童子隅坐而执烛童子曰华而睆大夫之箦与【华美也箦牀第也】曾子曰然斯季孙之赐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箦【命元起也】曾元曰夫子之病革【音棘】矣不可以变幸而至於旦请敬易之曾子曰尔之爱我也不如彼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毙焉斯已矣举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没
左传曰齐无知弑其君杀孟阳于牀注云阳小臣代公居牀
又曰楚子围宋宋大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牀曰寡君使元以病告
又曰夏子庾卒楚子使薳子凭为令尹访於申叔豫叔豫曰国多宠而王弱国不可为也遂以疾辞方暑掘地下氷而牀焉重茧衣裘鲜食而寝楚子使医视之复曰瘠则甚矣而血气未动乃使子南为令尹
周礼曰王府掌王之衽席牀第
国语曰晋献公寝而不寐郤叔虎曰牀第之不安邪骊姬之不在侧邪
战国策曰孟尝君至楚献象牀郢之登徒直送之不欲行见孟尝君门人公孙戌曰象牀之直千金伤此若髪标卖妻息不足以偿足下能使仆无行先人有宝劒愿献之戌曰诺
范瞱後汉书曰袁术僭号人情离叛欲北至青州曹操使刘备邀之至江宁坐箦牀而叹曰袁术乃至於此乎欧血而死
又曰向栩性卓诡常於竈北坐板牀上如是积久板乃有膝踝足指之处
又曰羊茂字季宝为东郡太守冬日坐百羊皮夏月坐一榆木板牀蔬食出界买盐?食之
又曰薛淳为汉中太守夏但坐板牀不设席冬坐羊皮河内高弘为琅琊相亦然也
魏志曰陈登字元龙许汜与刘备并在荆州牧刘表坐汜曰陈元龙河海之士豪气不除备问汜君言豪有事耶汜曰昔遭乱过下邳见元龙元龙无主客之意不相与语自上牀卧使客卧下牀备曰君有国士之名今天下大乱帝王失所望君忧国忘家有济世之意而君求田问舍无言可采是元龙所讳何缘当与君语如小人欲卧百尺楼上卧君於地下何但上下牀之间耶表大笑
晋书曰武帝会宴凌云台卫瓘托醉因跪帝牀前曰臣欲有言因以手抚帝牀曰此坐可惜帝意乃悟因谬曰公真大醉也瓘於此不复言
又曰齐献王攸特为文帝所宠爱每见攸辄抚牀呼其小字曰此桃符坐也几为太子者数矣
又曰中宗【元帝也】既登尊号百官陪列诏王导升御牀共坐导固辞曰太阳下同万物苍生何由仰照中宗乃止又曰陶淡字起静好道养年七十五六便絶谷设小牀常独坐不与人共
又曰太尉郄鉴使人求女壻於王导导令就东厢遍观诸子使者归谓鉴曰王氏诸少年并佳然见问咸自矜持唯一人在东牀坦腹而食独若不闻鉴曰正此佳耳访之乃逸少也以女妻之
又曰桓玄从荆州下都簒位所坐御牀忽陷殷仲文进曰将由圣德渊重厚地不能载玄大悦
燕书曰公孙凤隐於昌黎九城寝於土牀也
沈约宋书曰武帝初开国有司奏东西堂施局脚牀银涂钉上不许使用直脚牀钉用铁
又曰江湛为元凶劭所害初湛家数见怪异未败之日所眠牀忽有数斗血
又曰王微不仕元凶之变微寻书玩古遂至足不履地终日端坐皆生埃唯当坐处独净
又曰羊戎好为双声江夏王义恭尝设斋使戎布牀须臾王出以牀狭乃自临牀戎曰官家恨狭更广七寸王笑曰卿岂惟善双声乃辨士也
又曰张敷为中书舍人狄当周赳并管要务以敷同省名家欲诣之赳曰彼若不相容接便不如不往讵可轻行当曰吾等并已员外郎矣何忧不得共坐敷先方设二牀去壁三四尺二客就席数呼左右曰移我远客赳等失色而去其自标遇如此
又曰王僧达大明中以归顺功封宁陵县五等侯迁中书舍人黄门郎路琼之太后兄庆之孙也宅与僧逹门并尝盛车服诣僧达僧达将猎已改服琼之就坐僧达了不与语谓曰身昔门下驺人路庆之者是何亲遂焚琼之所坐牀
齐书曰纪僧真幸於武帝稍历军校容表有士风谓帝曰臣小人出自本县武吏遭逢圣时阶荣至此为儿婚得荀昭先女郎时无复所须就陛下乞作士大夫帝曰此由江斆谢瀹我不得措意可自诣之僧真承旨诣斆登榻坐定顾命左右曰移吾牀让客僧真丧气而退又曰虞愿除後军将军褚彦囘诣愿不在见其眠牀上积尘埃有书数卷彦囘叹曰虞君之清乃至於此令人扫地拂牀而去
又曰竟陵王子良为会稽郡阁下有虞翻旧牀罢任还乃致以归後於西邸起古斋多聚古人器服以充之又曰少帝夜醉萧坦之与曹道刘挟抱还延昌殿玳瑁牀上
梁书曰侯景既簒位闻义师转近猜忌弥深牀前阑錡自晓然後见客
又曰长沙王懿孙植性恬静处一室牀有膝痕宗室衣冠莫不楷则
又曰鱼容性奢侈侍妾百余人不胜金翠服翫车马皆一时之絶有眠牀一张皆是蹙柏四面周匝无一有异通用银镂金花两重为脚
又曰贺革字文明少以家贫躬耕供养年二十始辍耕就父受业精力不怠有六尺方牀思义未达则横卧其上不尽其义终不肯食
又曰西域龟兹等国其王坐金牀随太岁与妻并坐接客
後魏书曰魏收读书夏月坐板牀随树隂讽诵积年牀板为之脱减而精力不辍
又曰韩务除龙骧将军郢州刺史献七宝牀象牙席唐书曰贞观十八年召三品已上赐宴於玄武门太宗操笔作飞白羣臣乘醉就太宗手中相竞散骑常侍刘洎登御牀引取然後得之其不得者咸称洎登牀罪当死请付法司太宗笑曰昔闻婕妤辞辇今见常侍登牀庄子曰丽之姬艾封人之子也晋国之始得之也涕泣沾襟及其与王同筐牀食刍豢而後悔其泣也
商君书曰明者无所不见人主处匡牀之上而天下治论衡曰孔子将死遗秘书曰不知何一男子自谓秦始皇上我堂踞我牀
南方志曰南方老人以龟支牀及老人死舁牀龟尚活文集曰紫宫门外有天牀六星
世本曰纣为玉牀
东宫旧事曰太子有素栢局脚牀七具
汉武帝内传曰武帝受西王母眞形六甲云飞十二律帝盛以黄金封以白玉函珊瑚为牀索锦为帷安者相集
皇甫谧高士传曰老莱子隐蒙山之阳支木为牀神仙传曰卫叔卿入幸山有紫云鬰金白玉为牀真人周君传曰周义山字季通令会仙人在金屋大室以彩玉为牀
马明先生别传曰明生随神女还岱宗石室中金牀玉几
西京杂记曰武帝为七宝牀杂宝屏风八宝帐设於宫中时人谓为宝宫
又曰昭阳殿设玉牀
又曰韩嫣以玳瑁为牀
拾遗记曰董偃常卧延清之室画石为牀石文如画体甚轻出郅支国上设紫瑠璃帐火齐屏风
又曰石季伦屑沈水香如尘末而置象牀上使所爱者践之无迹则赐眞珠百琲【百琲珠百枚】若有迹者则节其饮食令体弱故闺中相戏曰尔非细骨轻躯那得百琲眞珠
又曰频斯国有枫林林东有大石室可容万人坐壁上刻为三皇之像天皇十三头地皇十一头人皇九头皆龙身亦有膏烛之处缉石为牀牀上有膝痕深二三寸衡山记曰仙人室中有黄玉床
盛弘之荆州记曰长沙郡有贾谊所穿井旁局脚石牀一牀可容人坐其形古制云谊所坐牀也
西征记曰金郷焦氏山北有汉司隶校尉曾峻塜前有石牀长八尺莹摩鲜明叩之即鸣时太尉从事中郎傅珍之谘议参军周安穆折石牀各取一头为曾氏之後所讼
邺中记曰石虎御牀殿方三丈余其牀皆局脚高下六尺後宫别房中有小形玉牀又有转关牀射鸟兽异物志曰兽麡【賫柴二音】狼形如麋而角向前入林则得之角正四据人因以作踞牀
异苑曰沙门支法存有八尺沈香板牀刺史王淡息切求不与遂杀而籍焉【籍没也】後息疾法存出为祟
世说曰袁绍年少时曾夜以劒遣人掷魏武小下不着帝揆其後必高因帖卧牀劒至果高
语林曰简文为抚军时所坐牀上尘不听左右拂见鼠行迹视以为佳
杂五行书曰凡安牀东首贫贱疾病西首富南首贵北首死
兵书曰将坐牀无故自动下欲害之
梦书曰梦牀所坏者为忧妻也
曹植九咏曰蕙帱兮荃牀
柴子泰七折曰下筦上簟华镂之床
刘桢续虑赋曰布玳瑁之席设觜【觜大龟也】之牀冯玫瑶之几对金精之盘李尤卧床铭曰体之所安寝处之欢久则敬慎崇德远奸
榻
释名曰长狭而卑曰榻言其榻然近地也小者坐三人也
谢承後汉书曰徐穉字孺子豫章人陈蕃为太守不接宾客唯穉来特设一榻去则悬之
又曰周璆字孟玉陈蕃为太守璆来置一榻去则县之蜀志曰简雍性简傲佚荡自诸葛亮以下则独擅一榻须枕卧语无所屈
吴志曰周瑜荐鲁肃孙权引肃合榻对饮言议
宋书曰当阳侯刘彦节既贵士子自非三署不得上方榻时以此少之
又曰顔延之为秘书监光禄勲太常时沙门释惠林以才学为文帝所赏朝廷政事多与之谋遂为士庶归仰上每引见常升独榻延之甚嫉焉因醉曰昔同子骖乘袁丝正色此三台之座岂可使刑余居之上变色
又曰王瞻字明远一字升鸾负气傲俗好贬裁人物仕宋为王府参军常诣刘彦节直登榻曰君侯是公孙仆是公子引满促膝唯余二人彦节外虽酬之意甚不悦齐书曰孔休源字庆绪博学为晋安王府长史甚得人誉王深相倚仗常於中斋别施榻云此是孔长史坐人莫得预焉其见敬如此
魏书曰元顺为吏部尚书右仆射上为登阶向榻见榻甚故问都令史徐忤起曰此榻曾见先王坐顺即哽塞涕泗交流久而不能言遂令换之
梁书曰临汝侯猷为益州颇僭滥客筵内遂有香灯【都棱切】不置连榻武帝知之以此为僭还都以忧愧成疾卒唐书曰玄宗命太常韦绦读时令每月一节每孟月朔日上御宣政殿策置一榻东置面案令韦绦坐而读之又曰李岘为相元载於政事堂置榻邀宣事中官坐岘至叱左右去榻
唐高士传曰管宁自越海归常坐一木榻积五十余年未尝箕股榻上当膝处皆穿
郭子曰杜预拜镇南将军朝士悉至客皆在连牀芊雅舒後至曰杜元凯复以连榻坐客不坐便去
列仙传曰修羊公者魏人也止华阴山石室有悬石牀卧其上石尽穿陷也
胡牀
风俗通曰灵帝好胡牀董卓擅胡兵之应也
魏志曰裴潜为兖州刺史常作一胡牀及去官留以挂柱
齐书曰张景真僭侈武帝拜陵还景真白服乘舴艋坐胡牀观者咸疑是太子
梁书曰武帝军至新林杨公则自越城移屯领军府垒北楼与南掖门相对尝登楼望战城中遥见麾盖纵神锋弩射之矢贯胡牀左右皆失色公则曰虏几中吾脚谈笑如初
又曰侯景既簒位时着白纱帽而尚披青袍头挿象牙梳牀上设胡牀及筌蹄着靴垂脚坐
北齐书曰武成胡后与沙门昙献通布金钱於献席下又挂宝装胡牀於献屋壁武成平生之所御者也庾肩吾赋胡牀诗曰传名乃外域入用信中京足欹形已正文邪体自平临堂对远客命旅誓初征何如淄馆下淹留奉盛明
太平御览卷七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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