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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函 太宗皇帝天聪六年七月至十二月 第五十七册 天聪六年七月至八月
    第十函 太宗皇帝天聪六年七月至十二月
    第五十七册 天聪六年七月至八月
    七月初一日,遣达雅齐塔布囊率每旗纛臣一员、护军十人,赍书往张家口,书曰:“既誓天地修好,凡事皆当敬天保终。我素不忍屠戮乃惟以和好之道为念,故专意修好,两国若享太平,则各受其福。所以首倡议和之事,并期於必成,出边至此。擒尔哨卒二人,旋即送还矣。又以我兵入边为盗,即当尔面杀一人,馀二人各杖一百,贯耳鼻,尔方诸物,尽行送还。
    我小国人能遵盟盟如此。尔大国诸臣智者等,反不送还我逃人,是何谓耶?尔诸臣智者等试思,此逋逃数人,果有损於我,而有益於尔耶?则宜以信义为上。勿效辽东人偏助叶赫,厚察哈尔而外我也。我必爱惜和好之道,敬天保终若尔亦不负天意,则两国皆善矣。议和时,尔等曾谓辽东地方并议在内。但辽东人,向来志大言谬,难与议和,须由尔处遣人往辽东,率辽东人来议为善,我亦俟尔处人来议,若尔来议之人,日久不至,我即乘暇来尔处相议。”於是,天聪汗率大军还渖阳,至孔果尔俄博地方驻营。
    初二日,左翼主将阿济格贝勒来与大军相会。
    初三日,汗与诸贝勒率每牛录甲兵十人行猎,一无所获。是日,次纳里苏河。
    初四日,大军至上都河驻营。明国以和好之礼,馈赠财物。诸贝勒选蟒缎十、缎十、倭缎十、金五十两、琥珀素珠二进汗,汗阅毕,纳蟒缎十、缎十,其倭缎十、金五十两、琥珀
    素珠俱却之。又蟒缎三百十一、缎一百二十、妆缎十六、绿斜皮五十六、佛头青布二千五百及茶一千七百色,分给八旗诸贝勒。
    初五日,各路投降蒙古诸贝勒,辞别归家时,汗赐孙杜棱、达拉海、鸟克善舅舅、僧格及伊儿都齐、穆章、敖汉等七路诸贝勒各蟒缎十、细二十;穆寨及图梅之子拉玛斯喜二台吉
    各蟒缎四、细六;拜松果卓里克图及布库叟色二人各蟒缎一、佛头青布八;嘎尔玛、寨桑、土谢图三人各蟒缎一、佛头青布六;敦多惠、台巴图鲁、托克托惠、赖萨、杜斯格尔五人各蟒缎一、佛头青布七;雅苏特、哈喇车是克之十二贝勒各缎一、佛头青布八;土谢图额驸、扎赖特、杜尔伯特三路诸贝勒各蟒缎十、缎二十;布塔奇哈坦巴图鲁蟒缎五、缎十;拉玛斯喜蟒缎四、缎六;喀喇沁部戴达尔汉、毕喇希及拉希喜布三人各蟒缎二、缎三、佛头青布二十;巴特玛蟒缎一、缎二、佛头青布十;沙木巴蟒缎一、佛头青布八;索诺木蟒缎一、缎二、佛头青布十;巴林部满珠习礼蟒缎一、佛头青布十;阿鲁四子部贝勒各蟒缎五、缎六。蒙古诸贝勒以赏赍礼叩谢汗。
    是日,命赛木洽、穆虎二大臣率兵八十人先还渖阳报收服察哈尔归化城等处人民消息,兼令迎军粮。
    初六日,以出征礼,封八牛祭纛。是日,起程行猎,一无所获。次额尔登河。
    初七日,行猎,无兽。是日,次上都河东湾。
    初八日,行猎,杀死诸、鹿甚少。是日,因达海巴克什病笃,汗遣杨善,库尔禅、龙什及爱巴里、索尼往视之。是日,次伊哲尔河。
    初九日,行猎,无兽。是日,次固尔班海塔罕地方。
    满洲大军於七月初十日过兴安岭,至尼楚衮都尔鼻儿地方驻营。是日,甚冷,俘获人中衣单薄者,冻死二、三百人。山上峡谷间冰犹在。
    十一日,大军至河口驻营。
    十二日,率每牛录甲兵五人行猎,无兽。是日,次博尔克依河。
    十三日,赐科尔沁部哈坦巴图鲁蟒缎五、细十;喀喇沁部巴特玛台吉蟒缎一、细二、佛头青布十;索诺木台吉亦照此赏赐。其馀蟒缎和缎四十、倭缎一、细五十九、佛头青布二百
    五十九,八家分取之。是日,次博尔克依河。
    十四日,率每牛录甲兵八人行猎时,汗及大贝勒亲约人马曰:“何以乱行?昔日行猎,岂如是乎?今并非好行猎也,乃因军中无粮,欲得行粮也。”遂将乱行者鞭责之。
    满州大军至摆斯噶尔地方驻营毕,游击职达海巴克克什病故。六月初一日,得疾,至第四十四日,即七月十四日未时卒。未年,三十八岁。达海自九岁始读汉书,通晓满汉文。自太
    祖至聪六年,撰拟与明国及朝鲜往来书札,文词敏赡,居心醇厚,识解聪明。病极,汗召侍臣垂泪曰:“我原以为达海患平常疾病,今闻病笃,深惜其未及宠任,后当优恤其子。尔等
    可以我言往告之。”遂赐达海蟒缎一、缎二,命侍臣携往。侍臣将比谕转告达海。巴克什达海感怆垂泪,然病已危笃,不能言矣。达海用满文译汉籍:有《万全宠书》、《刑部【原档残缺】
    素书》、《三略》。始译而未竣者有《通鉴》、《六韬》、《孟子》、《三国志》、《大乘经》。昔满洲国未深谙曲故,诸事皆以意创行。达海巴克什始用满文译历代汉籍,颁行国中,满洲人不曾
    闻知之典故文义,由此通晓之。英明汗乃天所其以意创行,与古贤无异。国家与盛之时,额尔德尼巴克什、达海巴克什相继应运而生。二人精通文义,乃一国仅有之贤人也。
    十五日,明国所赎粮米财物,阿什达尔汉及龙什、达雅齐塔布囊、卫寨桑四人,悉行私取,不分给同行之白格依、爱巴里等。龙什复私换官价所买蟒缎,笔帖式白格依及笔帖式爱
    巴里以其事奏闻於汗。遂命尽夺阿什达尔汗、达雅齐、龙什所得财物、粮米,仍坐龙什窃盗罪,罚银百两,革职。卫寨桑以新附之人,免夺其财物、粮米。巴克什库尔禅妄自尊大,轻视同行笔帖式穆成格,向明人只报其身分,而不报穆成格。故尽夺巴克什库尔禅所得财物,是日,遣夸色、僧格率每旗一人传书谕曰:“治疗土谢图额驸之药,命西鸟里额驸,速寻送往。中途所留粮米已耗尽,将所运粮米,速来迎接。”
    是日,行猎。猎得盘羊、母盘羊。
    是日,大军次辽河。
    十六日,渡辽河,驻归河岸。驻归缘由:尽议诸务【原档残缺】
    十七日,汗与诸贝勒率每牛录护军五人前行。留兵托贝勒、阿济格台吉及八旗各主将率众军士。是日,土谢图额驸、扎鲁特、巴林、喀喇沁、土默特蒙古诸贝勒未先归,随汗同行,
    乃至辽河辞归。所留粮米,今已运至,次古尔班杜尔噶地方。
    十八日,命诺木图、额儿伯格往驻防察哈尔逃人,谕之曰:“无旨不得前来。若有逃人来归,先速遣其为首者来报信,其馀之人稍后携来;其来归蒙古者,遣其为首者前来报信息。馀者留之。诺木图留孙杜棱处,额儿伯格留达赖、四子处,额尔伯格遣人往敖汉、奈曼、巴林、扎鲁特等处,分驻两处。勿夺行粮,仍以供给者食之。上述者,均自古尔班杜尔噶地方
    遣往。”是日,次伊拉萨托地方。
    十九日,行猎,无兽。是日,次於呼浑地方。
    天聪汗率诸贝勒统精兵前行至旧辽阳。复自辽阳起行。时遇自渖阳运粮来迎之英古尔岱等,英古尔岱报曰:“六月十二日,发大水,各路近水田禾淹没者半,其嘉禾间有为虫食者。”
    昔明辛卯年大涝,山为之崩,人亦漂去。据耆老等云,今壬申年之大水远不及辛印年等语。此次大水,渖阳南关外民舍淹没颇多,野兽蛇蟒亦漂去。
    二十三日,天聪汗渡辽河,次边外二里之处。
    二十四日,进渖阳城之前,於距城十里外处,留守杜度,阿巴泰二贝勒、总兵官扬古利额驸、佟养性及诸臣来迎,叩见汗。午时,汗谒堂子毕,入宫。
    二十五日,土默特部鄂木布楚虎尔来朝见汗,以来朝礼,献三羊之肉及烧酒三背壶。
    二十六日,喀喇沁部巴拜楚虎尔来朝见汗即以来朝礼,献三羊之肉及烧酒二背壶。
    二十九日,汗集大凌河副将以下游击以上各官於内廷,杀一牛二羊,治筵二十度,宴之。赐祖可法、祖泽润、祖泽洪三副将钉金佛凉帽之物品。
    八月初一日,吏部贝勒、礼部贝勒,二部大臣合议奏闻於汗。参将魏赫德、游击达海巴克什病故,各赐官库纸八百、羊一、烧酒二大瓶,并遣官致祭一次。前无此例,由此始行。
    旋师以来,自大凌河携来之汉人,逃者甚多。汗遂召额驸佟养性及文馆诸巴克什谕曰:尔等宣谕大凌河归降各官曰围尔等三月,天以畀我。我之恩养胜於他人,故携尔等至此,给以衣食,与以妻室抚养也。倘我军士似此为尔等所俘,不惟不加养赡,即其首领犹能保乎?当孩赤之时,养育者尔父母耳。今我给衣食养育,我即尔等之父也。尔等在明地乃统属万千人。今我赐与尔者,每人不过四、五十人,或二十三十人耳,有何繁多?尔等为何不加训饬抚养,使之逃亡耶?岂以此番出兵,从宣府讲和而还,恐不能与妻子相见,故如此耶?我既诚心议和,而彼必以重物馈我,以足我意,否则岂能够轻易与之讲和耶?和议若成,则国富家昌,共享安乐,岂非美乎?若不议和,察哈尔惧我,已远遁万里之外,旁无窥伺,军分四、五路攻明,可一举成事也。彼不思是,负我养育之恩,背逆尘土潜逃,是负天也!该逃人中,有者出於已意而逃,有者官兵同谋而故纵。若欲归家探取信息,则奏於我,明白遣去,所遣之人还与留,听其自便。否则,彼思乱不已也。”
    是日,遣大妈妈还。赐大妈妈暗叶盔甲一和玲珑方齐头漆鞍辔一、水纹马鞍附红马韂、朝鲜缘斜皮二、蟒缎二、毛青布五十、妆缎一及缎七、茶一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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