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经筌序
  蜀在天一方士当盛时安於山林唯穷经是务皓首不辍故其着述往往深得经意然不轻于自衒而人莫之知书之藏于家者又以国难而毁良可嘅叹麟经在蜀尤有传授盖濂溪先生仕于合伊川先生谪于涪金堂谢持正先生亲受教于伊川以?明笔削之旨老师宿儒持其平素之所讨论传诸其徒虽前有断烂朝报之毁後有伪学之禁而守之不变故薰陶浸渍所被者广如冯公辅朱万里张习之刘光远诸先生皆一时所宗吾乡木讷赵先生独抱遗经穷探冥索实为之倡所着诗故经筌二书有功于圣经甚大诗故湮没不传唯经筌独存其为说不外乎濂洛之学而善于原情不为传注所拘至于推见至隐使二百四十二年事了如在目其所参订率有依据经生学子窃其绪言以梯科第者踵相接也噫先生着书以淑後学岂为是哉先民谓春秋孔子之刑书传为案经为断其说尚矣然至当无二而三传殊说犹未免于致其疑有能卓然不惑于好恶是非之私不狥夫牵合傅会之失先原情以为之裁准得其情则案可断刑可用矣孔子作春秋必质诸人情孰谓探索于千有余年之後而不知原情以蔽事哉此余所以深有味于是书也余与先生居同里且受经于先生之高弟每患此书未能散见于四方谨刋诸家塾与同志共之读经者傥能主濂洛胡文定之说以求夫大经大法之要又以此书原当世之人情而归于至理广而充之举而措之以正谊明道为心以拨乱反正为事使吾夫子赏罚之公不徒载之空言尚先生明经之明咸淳壬申阳月朔後学石泉青阳梦炎序
 
  春秋经筌序
  木讷子作经筌自叙其首曰鱼可以筌求而经不可以筌求圣人之道寓于经如二仪三光之不可以肖象筌何足以囿之盖吾之所谓筌心也求鱼之所谓筌器也道不可以器囿而可以心求求经当求圣人之心此吾经筌之所以作也然圣人作经之心安在哉曰圣人驭天下之柄威福而已二帝三王之道行则所谓威福者为赏为罚为黜陟吾夫子之道否则所谓威福者为襃为贬为劝惩自其赏罚而观之则贤不肖判然玉石矣故虽识一丁字者亦知黜四罪举十六相诛二叔兴十乱为二帝三王之威福也若夫仲尼则以是柄寓之空言襃而伸忠魄贬而诛奸魂其文见于片言只字之间而威福与二帝三王同其用则深辞隐义讵可亿而度哉故五经鲜异论而春秋多异说麟笔一絶而三家鼎峙董之繁露刘之调人纷然杂出几成讼矣後学何所依从耶及何休杜预之注兴则又各护所师而不知经如季氏之陪臣知有季氏而不知有鲁非所谓忠於师者彼所学者则有太官墨守之喻所不学者则兴卖饼之讥各怀私意以护私学交持矛盾以角单言片论之胜于圣经何有哉故善学春秋者当先平吾心以经明经而无惑于异端则襃贬自见然世之说者例以为非传则经不可晓呜呼圣人作经之初岂意後世有三家者为之传邪若三传不作则经遂不可明邪圣人寓王道以示万世岂故为是不可晓之义以罔後世哉顾学者不沈潜其意而务于速得得其一家之学已为有余而经之明不明不问也愚尝谓学者当以无传明春秋不可以有传求春秋谓春秋无传之前其旨安在当默与心会矣三传固无足据然公吾心而评之亦时有得圣意者若何休癖护其学吾未尝观焉惟范甯为近公至于论三家则均举其失曰失之诬失之俗失之短不私其所学也其师之失亦从而箴之故谷梁子之传实赖甯为多如经书乾时之战我师败绩赤曰不讳败恶内也甯知其妄正之曰雠无时而可通恶内之言传失之经书作三军赤曰古者诸侯一军作三军非也甯知其疎正之曰緫言诸侯一军又非制也若是者盖多有之故愚以为甯之学近乎公而王通亦曰范甯有志乎春秋焉愚学春秋每尚甯之志固愿视经为的以身为弓而心为矢平心而射之期必中于的鴈鹜翔于前不眴也三传纷纭之论庸能乱吾心哉庶有得于经而无负圣人之志盖春秋公天下之书学者当以公天下之心求之作经筌左绵赵鹏飞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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