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六回 卫怀王淫凶杀乳母 隐太子贪色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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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妃嫔的戚党之中,却要算张、尹二妃的父亲,最是跋扈,他们竟结合了太子手下的大盗侠客,去抢劫京师地面上的富户。这建成太子,历来跟着父皇东征西杀,手下原养着一班猛将;又因为自己做了太子,别的弟兄,也各各分立私党,在背地里图谋他的也很多,他又收养着许多飞檐走壁的侠客。每在黄昏夜静的时候,悄悄地到各处王府里去探听消息,回府来报告太子知道。这一班侠客,原是大盗出身,他在各处王府富户中出入,见了珍宝财物,总不免手痒。盗劫出来,那张、尹二妃的父亲,便做了窝家,专一收藏盗劫来的宝物。那些被抢劫的官富人家,把盗案报到官里,永没有破案日子的;弄得满城的官家富室,顿时惊惶起来。那张、尹两家,胆子却越闹越大了;他手下的奴仆,见过路的人,手中拿了值钱的东西,他们便用威逼着,喝令留下。
这个情形,传在秦王府中,秦王只因从前吃过亏来,却敢怒而不敢言;那杜如晦知道了,他是一个正直君子,如何忍得。
他便瞒着秦王,带着一班兵士,手中各各捧着宝物,自己骑着马押着,故意打从尹家门前走过。这尹家,便是尹妃的父亲,他门口站着一班如狼虎般的奴仆,见兵士捧着财物经过门口,便一齐拥上前去,喝声站住,大家伸过手来,把兵士手中的财物,统统劫了过去。那兵士们预先得了他主人的嘱咐,如何肯罢休,一声喝打,便在大门外一片空场上厮打起来。那班兵士原厮杀惯的,各人身旁都带着小刀;不一刻,那尹家奴仆被兵士杀死的十多个,尸首七横八竖地倒在空场上,其余未死的奴仆,却抱头鼠窜逃进大门去。那杜如晦见吐了气,正要拨转马头走时,忽见又有二十多个奴仆,拥着一个老年人,从大门中出来,喝着道:“你们这班强盗,休想脱身;快站住,听老夫来捆绑!”杜如晦听了,转觉愤怒起来;便拍马上前,喝问:“老贼是什么人?”那老头儿拍着自己胸脯,大笑着说道:“老夫当今尹国丈的便是!你这妖魔小丑,见了国丈,如何不下马?”杜如晦一听说是尹妃的父亲,却好似火上浇油,心中越是愤恨;便喝令手下兵士,上前去把这老贼揪住;跳下马来,拔出佩刀,把这尹国丈的两个中指割去。那尹国丈痛彻心骨,只喊一声阿唷,晕倒在地;杜如晦冷笑一声,便丢下手,转身跳上马,扬长而去。当尹国丈被杜如晦割去手指的时候,尹家的奴仆逃进大门去,连一个影儿也不留。如今见杜如晦去了,大家才走来,把尹国丈扶进内宅去,请医生的请医生,报官的报官,忙得一团糟。
尹家被秦王府中的属官杀死了十多条人命,尹国丈又被割去手指,这个新闻,顿时传遍了京城;地方官出来验过尸身,收拾棺埋,知道是秦王府中闹下的案件,他如何敢受理。后来还是尹妃的母亲,坐着车,赶进宫去,在尹妃跟前哭诉;尹妃听了,便在唐皇跟前撒痴撒娇地哭着诉着,要万岁替她伸冤。
说话里面,又说了秦王许多坏话。这唐皇因世民劳苦功高,原有几分疑他不服教令;自从那上党美田的事出后,便也时时留意着,深怕秦王做出不守法度的事体来。如今听了尹妃一面之辞,便不禁拍案大怒,立刻亲临便殿,一迭连声地传世民进宫来。那边秦王府中早已得了这个消息,世民埋怨杜如晦,不该闯下这个大祸,那杜如晦说:“赴汤蹈火,臣下愿一身当去。
”内监到秦王府中来传唤,那杜如晦早已自己捆绑整齐,坐在囚笼里,两个兵士抬着,跟着秦王进宫去。这边房玄龄见杜如晦闯了大祸,便悄悄地去通报裴寂、刘文静、长孙无忌、尉迟敬德这一班大臣,快进宫去解救。只因这几位大臣,是唐皇的患难之交,平日言听计从的。
当下这四人得了信息,急急赶进宫去,只见唐皇正在那里拍案大骂,说:“你家中的属官,胆敢欺侮我妃家,你平日怂恿手下人欺凌百姓的情形,也便可想而知了。”那秦王匍匐在地,痛哭分辩;唐皇也不去听他,只喝令把秦王废为庶民,把杜如晦碎尸万段。裴寂、刘文静、长孙无忌、尉迟敬德四人,忙也跪在地下,代秦王求情;说秦王在皇家是父子,在国家是功臣,陛下纵不念父子之情,也当为功臣留一分颜面。如今陛下为了一妃父废了秦王的爵位,从此却使一班功臣人人寒心。
这一番话,才把唐皇的心肠说软来;便转旨赦了秦王的罪,把杜如晦逐出京师,永不任用。又把那行凶的兵士二十人,一齐在尹家大门口斩首抵罪。秦王天大一件祸事,才得解救下来。
但是那班妃嫔的戚党,经杜如晦一番惩创以后,却也敛迹了许多。建成太子看看秦王不得唐皇的欢心,他便格外在唐皇跟前献些殷勤,又在各妃嫔跟前陪些小心,那妃嫔又时时替太子在唐皇跟前说些好话,因此唐皇便十分信任太子。
如今江山一统,天下太平;唐皇闲暇无事,便爱在各处游行田猎。六年驾幸温汤,又在骊山田猎;七年出驻庆善宫,又在鄠南田猎;八年巡察太和宫工程,又在甘谷田猎;这一年又幸龙跃宫,幸宜州,幸西原田猎,幸华池北原田猎,幸鸣犊泉田猎,直到十二月,才回洛阳。每次出巡,总是太子建成留守监宫。秦王每因战争事体,统兵在外;京师地方,只有建成和元吉二人,耀武扬威,无恶不作。
讲到这元吉,自幼便长成丑恶容貌,生下地来,窦皇后便十分厌恶他,吩咐乳母陈氏,悄悄地去丢在野地里。那陈氏却生成慈悲心肠,她不忍下这个毒手,便抱去家里私自乳养。待长大成人,窦皇后去世以后,这陈氏却把元吉送去见他父皇;唐皇见他面貌虽生得丑陋,但他十八般武艺,件件皆精。唐皇这时东征西杀,正要用人的时候,便把元吉留在营中,遇有厮杀的事,便打发他出去。却也十分勇猛,屡立战功。唐皇看了大喜,封他做卫怀王;自领一支大兵,驻扎在边疆地方。他离开了父皇耳目,便十分跋扈起来;他行军出去,沿路见有美貌的女子,便掳去充他的姬妾。玩过三次五次,他便厌弃了,把她丢在后帐。后来他抢劫来的女人,一天多似一天,后帐中十分拥挤,容积不下了,他便想出一种新奇的玩耍法儿来:把那班他厌弃了的姬妾,拉出帐来,脱去她们上下的衣服,赤条条的一队一队地站着,给她们每个人一柄剑,一张藤牌;又另选了几队凶猛的武士,各各手执刀枪,逼着他们和那班姬妾厮杀。
可怜这班姬妾,原都是良家女子,被这王爷强抢了来奸淫着,心中已是万分的委屈;如今又拿她剥得赤条条的,逼着她和武士斗殴。莫说这娇弱女子,没有气力抵敌武士,到了此时,她们羞也羞死了,大家把身子缩作一团,拼着玉雪也似的皮肤,一任枪搠刀砍,一霎时这几十百条娇嫩的身体,横七竖八的,一齐杀死在地下。卫怀王看了这情形,便拍手大笑。
卫怀王帐中有一个最宠爱的妃子陈氏,便是那乳母陈善意的女儿,和卫怀王同年伴岁,却长得娇艳动人;乳母陈氏,把卫怀王收养在家里的时候,她女儿早晚和他做着伴。后来两人慢慢地年岁大起来,那男女之事,人人都是欢喜的,何况这卫怀王自幼儿色胆如天一般大的,这就口馒头,他岂肯不吃?待陈氏十六岁那年,卫怀王便瞒住乳母,早已和她偷过情了;直到养下私生子来,那乳母方得知道。但木已成舟,乳母明知道这元吉是金枝玉叶,女儿结识上了他,将来少不得享一份富贵,便也顺水推舟地成就了他二人的良缘。元吉是天生好色的性格,那陈氏却又十分风骚,因此直到元吉封王,陈氏做了贵妃,别的姬妾,早已被王爷抛弃,独有陈氏却宠爱不衰的。从来的女子,仗着宠幸,总不免有几分嫉妒之意。到这时,她见卫怀王滥行淫杀,她一半也有几分醋意,一半也动了慈悲之念,这一天卫怀王正看了武士杀死一群姬妾回进内室去,那陈贵妃絮絮滔滔地说了一番劝谏的话。谁知却触动了卫怀王的怒气,当下他也不念夫妻十余年的交情,只喝一声揪出去!便来了十多个和狼虎一般的勇士,鹞鹰抓小鸡似地抓到外面空场上;卫怀王吩咐一般的把贵妃斩讫报来免贻后患,十多个兵士,拔出刀来,你也一刀,我也一刀,向陈贵妃雪也似的皮肤上砍去。看她婉转娇啼,颠扑躲闪,元吉十分快活,一霎时这陈贵妃早已香魂邈邈,玉躯沉沉,死在地下。
到这时那乳母陈善意方得了信息,急急赶到空场上看时,她女儿早已胭脂零落,血肉模糊;陈氏一股怨愤之气,无可发泄,一纵身上去,扭住了卫怀王的衣领,口口声声说要赔她女儿的命来。接着又说自幼儿如何抚养他成人,又如何送他去见父皇,她女儿又如何和他恩情深厚;哭哭啼啼,诉说个不了。
卫怀王杀了陈贵妃,原也有几分悔恨;如今被陈氏说得老羞成怒,他一不做二不休,便一甩手,把这乳母推在地下。喝道:“拉碎了这贱人!”原来卫怀王府中有一种私刑,用五个大力的勇士,拿绳子缚住手脚和颈子,每人拉住一条绳子,用力向五方扯去,那个人的身躯,生生地扯碎成五块尸肉。如今勇士得了王爷的号令,也如法炮制,活活地把这乳母的身子拉碎,死在阶下。卫怀王吩咐把她母女二人的尸身一齐去抛弃在深山谷里。从此以后,元吉无论如何淫凶残恶,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了。直到他回洛阳,在京师建立了王府,回想起从前乳母收养之恩,便又替她建立祠堂,私封慈训夫人。但他住在京师,仗着建成太子的威势,父皇和二哥世民,又不常在京师,胆子却越闹越大了。
那建成太子,却终日在皇宫里,和一班妃嫔鬼混;宫女们略平头整脸些的,没有一个能逃过太子的手。后来渐渐地奸污那班妃嫔,他和张、尹两妃私通以后,更加是明目张胆,在宫廷中留宿。这元吉看了太子的榜样,又是生成的淫棍,他王府中收罗下三五百个娇娃美女,还是不知足,常常不论青天白日,或是夜静更深,便闯进人家的内宅闺闼中去,见有年轻的女眷,他便随意奸污,放胆调笑。他随身带着二十个勇士,闯进了人家去,便分几个把守大门,又分几个把她家的父兄捆绑起来。
这元吉便大模大样地直入闺榻,尽情取乐。事过以后,便一哄而散。那受他污辱的人家,打听得是四王爷,又有当朝太子和他通同一气,如何敢喊一声冤枉!有几个不识时务的,受了奸污,实在气愤不过,去告到当堂,那地方官不但不敢收受你的状子,一个转眼,那告状人的全家老小,被卫怀王打发刺客来,在半夜时分,杀得你寸草不留。
这卫怀王又最欢喜打猎,他每日带了鹰犬,和一大队弓箭手,坐着三四十辆猎车,在大街上扬长过去;吓得路上百姓,个个躲避得影儿也不见。到了乡间,把那好好的田稻,践踏得东倒西歪;好好的民房,拉扯得墙坍壁倒。那手下的兵丁,要讨主子的好,也不管家禽家畜,一齐拉来,献在卫怀王马前讨赏。到临走的时候,又把乡下人家储藏着的鱼肉果莱,吃得个干干净净,弄得十室九空,男啼女号。因此卫怀王每出去打一次猎,便去糟蹋一处地方。当时有一位大臣,名叫歆骤的,他见元吉如此胡作妄为,便亲自到王府去恳恳切切地劝谏了一番。说:“皇上以爱民得天下,殿下亦当罢猎爱民。”谁知元吉听了,只冷笑几声,说道:“俺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民。俺只知道打猎寻乐。俺宁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不猎。俺不但要猎兽,还请歆大夫看俺猎人呢!”歆骤问:“殿下猎人如何?”
元吉当即命弓箭手,驾着车子,自己拉歆骤坐在车上;那车子向热闹街上驰去,元吉喝一声放箭,那箭如飞蝗,竟向人丛中射去。吓得那百姓们,四散奔逃;有躲闪不及的,便被流矢射死在街心里。有几个中了箭倒在车前,辗转呼号。元吉吩咐把车子向前驰去,可怜那班良民,不死在箭锋之下,也死在车轮之下。歆骤坐在车上,只把袍袖掩住了脸面,不忍看得。那元吉在车上看了,却拍手大乐;直到他兴尽了,才缓辔回府。那车轮子上,已染成一片血肉。从此京师地方的百姓,吓得不敢在街上走路。
这年唐皇从高陵田猎回来,秦王和歆骤密密地去奏诉建成和元吉如何跋扈情形。唐皇把建成、元吉二人,召进宫去察看,见他二人十分恭顺,不像有凶恶行为的。唐皇最信任的一位老臣,是中书令封德彝,便又把封德彝传进宫去查问,谁知那封德彝早已受了建成、元吉二人的贿赂,便竭力替他二人分辩。
唐皇便疑心到他弟兄们不和,所以互相攻讦;便想要使他们兄弟和睦,下旨令秦王,搬进西宫承乾殿来居住,元吉却搬进武德殿去居住,建成太子,却住在上台东宫。三处相离甚近,在唐皇的意思,是望他弟兄三人朝夕见面,格外亲热的意思;谁知元吉和建成二人防备秦王的心思愈深,宫中弟兄来往,都带着弓刀,一言不合,两处的侍卫,便在宫廷中厮杀起来。建成又私地里在外面招募了四方骁勇和长安地方的恶少,共有二千人,带进宫来,驻扎在左右长林门,称作长林兵;又令左虞侯可达志,往幽州去招募得突厥兵三百名,悄悄地带进宫去埋伏着。两路伏兵,俱约在半夜时分举事;又被歆骤觉察了,便悄悄地去在唐皇跟前告密。唐皇亲自入宫去一搜,果然搜出许多兵士来;追问情由,那建成和元吉两人,你推我诿。唐皇也不忍穷追,便把可达志刺配到嶲锦州去了事。
第二天,正是唐皇万寿之期,唐皇颇欲借此使他弟兄调和,便在太和宫设下筵宴,把自己宠爱的二十多妃嫔,二十多王子,一齐邀在宫中团坐饮酒,庆祝千秋。大家正在吹呼畅饮的时候,独有秦王世民坐在一隅,垂头丧气,郁郁不乐。唐皇招呼他饮酒,他一手擎着酒杯,脸上竟掉下两行眼泪来。合席的人都看了诧异,唐皇也连连追问。那秦王竟呜咽得说不出话,急急放下酒杯,转身逃出宫去了。一场饮宴,竟弄成不欢而散。因此那班妃嫔,都在唐皇跟前说秦王的坏话。张贵妃说道:“如今海内升平,陛下春秋已高,正当及时行乐;如今秦王胆敢对陛下哭泣,他心中怨恨陛下的意思很深,他厌恶妾辈的形态,更是显明。陛下他日万岁后,秦王得志,妾辈便死无葬身之地!
幸得太子慈爱,他日必能保全妾辈。”说着,众妃嫔都悲咽起来。唐皇急用好言抚慰,说待我问秦王去。隔了几天,唐皇真的把秦王唤进宫来,问他为何当筵涕泣?世民奏称因见骨肉团聚,独生母不及见父皇有天下,是以悲不自胜。秦王说话虽如此,但唐皇心中,终是不乐。因张贵妃有太子慈爱的话,便格外信任建成太子。从此以后,凡是宫中一切重要事体,统交给了太子;太子和妃嫔们连成一气,在宫中一切奸恶邪僻的事体,样样都做出来。
这时唐皇又出巡到鄠县甘谷一带地方去打猎,建成太子便终日迷恋在宫中,那许多妃嫔,伴着太子饮酒作乐,不分昼夜。
正快活的时候,忽然在宫中遇到这位千娇百媚的彭将军夫人,把这位风流太子的魂灵,勾出宫外去了。建成也明知道这位彭将军是不好惹的,但彭夫人这种美色,真是天上人间,国色无双;在这太子的意思,若能和这位夫人真个销魂,那便为她送去了性命,也是甘心的。
太子府中,有一位杨大夫,他是足智多谋的,专替太子在背后计划些阴谋诡秘的事体;当时太子已回府去,便和杨大夫商量。杨大夫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教给太子如此如此一条计儿。太子听了大喜,便在府中,另辟一间秘密精室,收拾得绵衾绣幕。在半夜时分,便打发府中一个侠客,悄悄地飞檐走壁,偷进将军府去;这时彭将军正随着秦王出征在外,那彭夫人绣衾独拥,正矇矇眬眬地睡着。忽觉罗帐外一个人影一闪,夫人惊醒过来,正要声张,鼻管中只觉一缕香气,沁人心脾,便也模模糊糊地开不得口。那侠客见夫人让蒙汗药迷倒了,便动手轻轻地把夫人的娇躯,从被窝中抱起;又怕她在睡梦中着了风寒,便随手拉一幅绵被裹住,回身从楼窗口跳出去,不消片刻,便送进密室中来。太子接着,拥进销金帐去,见彭夫人星眸微启,云髻半偏,粉颊红润,珠唇含笑,太子便禁不住连连在粉窝儿上接了几个吻,待到揭开绣衾看时,真是肤如凝脂,腰如弱柳。建成太子痴痴地抚摸赏鉴着,一时爱也爱不过来,趁夫人半睡的时候,便搂抱着轻薄了一回;依旧交给侠客,悄悄地抱着,送回将军府去。神不知鬼不觉的,这样暗去明来,将军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却一个也没人知道;便是这位夫人,几次遭建成太子污辱了以后,心中也恍恍惚惚,每值阳台梦醒,云雨淋漓。但看看枕屏岑寂,却又疑去疑来。如此羞人答答的事体,叫她如何可对旁人说得?回想梦中的来去踪迹,疑心是狐鬼作祟;因此她吩咐府中的家院,去请了几位高僧高道来,在府中大做法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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