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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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汉魏六朝百三家集卷二十四
魏文帝集题词
曹子桓生长戎旅之间善骑马左右射又工击劔弹碁伎能戏弄不减若父其诗歌文辞彷佛上下即不堪弟畜陈思为孟徳大儿固有余也魏王帝业无足称惟令宦人为官不得过诸署令诏羣臣家不得奏事大后后族家不得当辅政任石室金策可寳万世彼亲见汉室炎隆女主中人手扑灭之麦秀黍离恫伤心目霸朝初创力更旧辙至待山阳公以不死礼遇汉老臣杨彪不夺其志盛徳之事非孟徳可及当日符命献谀玺绶被躬羣众推奉时与势迫倘建安君臣有能为武庚比干者或观望却步竟保常节未可知也典论自序善述生平论文一篇直自言所得与王朗书务立不朽于著述间不肯以七尺一棺毕其生死雅慕汉文没而得諡良云厚幸占其志趣亦古诸侯之博闻者也甄后塘上陈王豆歌损徳非一崇华首阳有余恨焉
目録
赋
浮淮赋【有序】
沧海赋
济川赋
临涡赋【有序】
述征赋
校猎赋
又
又
登台赋【有序】
登城赋
感物赋【有序】
感离赋【有序】
离居赋
戒盈赋【有序】
永思赋
悼夭赋【有序】
寡妇赋【有序】
岀妇赋
愁霖赋
喜霁赋
弹棊赋
又
玛瑙勒赋【有序】
车渠椀赋【有序】
迷迭赋【有序】
玉玦赋
柳赋【有序】
槐赋【有序】
莺赋【有序】
迷迭香赋【有序】
蔡伯喈女赋【有序赋阙】
诏
定正朔诏
追崇孔子诏
为汉帝置守冢诏
息兵诏
灾异免策三公诏
拜日东郊诏
禁母后预政诏
改封诸王为县王诏
鹈鹕集灵芝池诏
取士不限年诏
轻刑诏
平准诏
禁复讐诏
禁淫祀诏
罢墓祭诏
外国遣使奉献诏
营夀陵诏
与羣臣诏【四首】
下颍川诏
増封中牟侯彰诏
答临淄侯植诏
答北海王衮诏
待杨彪客礼诏
赐华歆诏
论孙权诏
以陈羣为镇军司马懿为抚军诏
王朗等三公诏
与王朗诏
报王朗诏
答蒋济诏
与夏侯尚诏
报何防诏
与于禁诏
于禁复官诏
追赠夏侯尚诏
封朱灵歈侯诏
与张郃诏
答孟达诏
手报司马芝诏
封张辽李典子为关内侯诏
以李通子基为中郎将诏
赐张既子翁归为关内侯诏
赐温恢子生爵关内侯诏
以张登为大官令诏
制诏三公
服色如奏诏
改雒为洛诏
曹植贬封安乡侯诏
诛鲍勋诏
复以蒋济为东中郎将诏
赐桓阶诏
刘靖迁庐江太守诏
张既为凉州诏
与张既诏
褒田豫诏
追諡杜畿诏
与羣臣诏
又
诏司马懿
令
向化手令
答许芝上代汉图谶令
答辛毗等令
答司马懿等令
答刘廙刘?等令
让禅令
让禅第二令
让禅第三令
答刘廙等令
答苏林等令
答华歆等令
又答相国歆等令
薄税令
复樵租税令
以郑称为武徳传令
广询令
问雍州刺史张既令
拜毛玠等子男为郎中令
収敛战亡士卒令
防
追封邓公策
諡厐徳策
策孙权九锡文
以孙登为东中郎封侯策
教
答卞兰教
表
让禅表
让禅第二表
让禅第三表
书
与吴质书
又
又
与钟繇谢玉玦书
与钟繇五熟釡
与钟繇书
答钟繇书
答繁钦书
啁刘桢书
答友人书
与吴监书
与羣臣论蜀锦书
与羣臣论被服书
与朝臣论秔稻书
报崔琰书
与曹洪书
与王朗书【五首】
与刘?书
与诸将书
报吴王孙权书【四首】
与孟达书【二首】
答曹洪书
戒鄢陵侯彰书
答杨修书
送劒书
说诸物
序
典论自序
繁钦集序
陈琳集序
建安诸序
论
典论论文
典论论方术
周成汉昭论
汉文帝论
汉武帝论
交友论
议
田畴辞封议
连珠
连珠【三首】
铭
露陌刀铭
赐钟繇五熟釡铭
文
即位告天文
哀策文
武帝哀防文
诔
弟苍舒诔
制
终制
汉魏六朝百三家集卷二十四目録
钦定四库全书
汉魏六朝百三家集卷二十四
明 张溥 辑
魏文帝集
赋
浮淮赋【有序】
建安十四年王师自谯东征大兴水军泛舟万艘时予从行始入淮口行泊东山覩师徒观旌帆赫哉盛矣虽孝武盛唐之狩舳舻千里殆不过也乃作斯赋云沂淮水而南迈兮泛洪涛之湟波仰嵓冈之崇阻兮经东山之曲阿浮飞舟之万艘兮建干将之铦戈扬云旗之缤纷兮聆榜人之讙哗乃撞金钟爰伐雷鼓白旄冲天黄钺扈扈武将奋发骁骑赫怒于是惊风泛涌波骇众帆张羣櫂起争先逐进莫适相待
沧海赋
美百川之独宗壮沧海之威神经扶桑而遐逝跨天涯而托身惊涛防骇腾聊澎湃铿訇隠潾涌沸凌迈于是鼋鼍渐离泛滥淫游鸿鸾孔鹄哀鸣相求扬鳞濯翼载沉载浮仰唼芳芝俛潄清流巨鱼横奔厥势吞舟尔乃钓大贝采明珠搴悬黎收武夫窥大麓之濳林覩瑶木之罗生上蹇产以交错下来风之泠泠振緑叶以葳防吐芬葩而扬荣
济川赋
临济川之层淮览洪波之容裔濞腾扬以相薄激长风而亟逝漫浩汗而难测眇不覩其垠际于是龙神嬉鸿鸾羣翔鳞介霍驿载止载行俯唼菁藻仰餐若芳永号长吟延首相望美玉昭晰以曜晖明珠灼灼而流光于是游览既厌日亦西倾朱旗电曜击鼓雷鸣长驱风厉悠尔北征思魏都以偃息托华屋而遨游酌?清于金罍腾羽觞以献酬
临涡赋
建安八年至谯余兄弟从上拜坟墓遂乗马游观经东园遵涡水相佯乎高树之下驻马书鞭作临涡之赋曰荫高树兮临曲阿微风起兮水增波鱼颉颃兮鸟逶迤雌雄鸣兮声相和防藻生兮散茎柯春木繁兮发丹华
述征赋
建安十三年荆楚傲而弗臣命元司以简旅予愿奋武乎南邺伐灵鼔之硼隠兮建长旗之飘飖跃甲卒之皓旰兮驰万骑之浏浏扬凯悌之丰惠兮仰干威之灵武伊皇衢之遐通兮维天网之毕举经南野之旧都聊弭节而容与遵往初之旧迹顺归风以长迈镇江汉之遗民静南畿之遐裔
校猎赋
披高门而方轨迈夷途而直驾长铩糺电飞旗拂天部曲按列什伍相连峙如丛林动若奔山超崇岸之曾崖厉障澨之双川列翠星陈戎车方毂风回云转埃连飚属雷响震天地噪声荡山岳遂躏封豨籍麈鹿捎飞鸢接鸑鷟聚者成丘陵散者填溪谷流血赫其丹埜羽毛纷其翳目考功効绩斑赐有叙分授甘炰飞酌清酤割鲜埜享举爵鸣鼔銮舆促节骋辔回翔望雀台而增举涉幽壍之花梁
又
扽冲天之素旄兮靡格泽之修旃雄防趪【音皇】而跃厉兮黄钺扈而杨鲜
又
千乗乱扰万骑奔走经营原隰腾越峻岨彤弓斯彀戈鋋具举
登台赋
建安十七年春游西园登铜雀台命余兄弟并作其词曰
登高台以骋望好灵雀之丽?飞阁崛其特起层楼俨以承天步逍遥以容与聊游目于西山溪谷纡以交错草木郁其相连风飘飃而吹衣鸟飞鸣而过前申踌躇以周览临城隅之通川
登城赋
孟春之月惟岁权舆和风初畅有穆其舒驾言东道陟彼城楼逍遥逺望乃欣以娯平原博敞中田辟除嘉麦被垄縁路带衢流茎散叶列倚相扶水幡幡其长流鱼裔裔而东驰风飘飖而既臻日掩薆而卥移望旧馆而言旋永优游而无为
感物赋
丧乱以来天下城郭丘墟惟从太仆君宅尚在南征荆州还过乡里舍焉乃种诸蔗于中庭涉夏厯秋先盛后衰悟兴废之无常慨然永叹乃作斯赋
伊阳春之散节悟乾坤之交灵瞻?云之蓊鬰仰沉阴之杳防降甘雨之丰霈垂长溜之泠泠掘中堂而为圃植诸蔗于前庭涉炎夏而既盈迄凛秋而将衰岂在斯之独然信人物其有之
感离赋【有序】
建安十六年上西征余居守老母诸弟皆从不胜思慕乃作赋曰
秋风动兮大气凉居常不快兮中心伤出北园兮徬徨望众墓兮成行柯条?兮无色緑草变兮萎黄感微霜兮零落随风雨兮飞扬日薄暮兮无悰思不衰兮愈多招延伫兮良乆忽踟蹰兮忘家
离居赋
惟离居之可悲廓独处于空牀愁耿耿而不寐厯冬夜之悠长惊风厉于闺闼忽增激于中房动帷裳之晻暧彼明烛之无光
戒盈赋【有序】
避暑东阁延宾高防酒酣乐作怅然怀盈满之戒乃作斯赋
惟应龙之将举飞云降而下征资物类之相感信贯彻之通灵何今日之延宾君子纷其集庭信临高而增惧独处满而怀愁愿羣士之箴规博纳我以良谋
永思赋
仰北辰而永思沂悲风以增伤哀遐路之漫漫痛长河之无梁愿托乘于浮云嗟逝速之难当
悼夭赋【有序】
族弟文仲亡时年十一母氏伤其夭逝追悼无巳余以宗族之爱乃作斯赋
气纡结以填胸不知涕之纵横时徘徊于旧处覩灵衣之在床感遗物之如故痛尔身之独亡愁端坐而无聊心慼慼而不宁步广厦而踟蹰览萱草于中庭悲风萧其夜起秋气?以厉情仰瞻天而太息闻别鸟之哀鸣
寡妇赋【有序】
陈留阮元瑜早亡每感存其遗孤未尝不怆然伤心故作斯赋
惟生民兮艰危于孤寡兮常悲人皆处兮欢乐我独怨兮无依抚遗孤兮太息俛哀伤兮告谁三辰周兮递照寒暑运兮代臻厯夏日兮苦长涉秋夜兮漫漫后霜陨兮集庭燕雀飞兮吾前去秋兮就冬改节兮时寒水凝兮成冰雪落兮翻翻伤薄命兮寡独内惆怅兮自怜
岀妇赋
念在昔之恩好似比翼之相亲惟方今之疏絶若惊风之吹尘夫色衰而爱绝信古今其有之伤防独之无恃恨后嗣之不滋甘没身而同穴终百年之常期信无子而应岀自典礼之常度悲谷风之不答怨昔人之忽故被入门之初服岀登车而就路遵长涂而南迈马踌躇而回顾埜鸟铩而高飞怆哀鸣而相慕抚騑服而展节即临沂之旧城践麋鹿之曲蹊听百鸟之羣鸣情怅恨而顾望心欝结其不平
愁霖赋
脂余车而秣马将言旋乎邺都?云黯其四塞雨蒙蒙而袭予涂渐洳以流滞潦淫衍而横湍岂在余之惮劳哀行旅之艰难仰皇天而太息悲白日之不旸思若木以照路假龙烛之末光
喜霁赋
乃命驾而言归啓吉日而北巡厌羣萌之至愿感上下之明神密云兴之坱圠甘雨降以洒尘既洒尘而为涂惟平路之未晞激清风以漂潦发皎日之阳晖振余策而长驱忽临食而忘饥
弹棊赋
惟弹棊之嘉巧邈超絶其无俦苞上智之?略允贯微而洞幽局则荆山妙璞发藻扬晖丰腹高隆庳根四頺平如砥砺滑若柔荑棊则?木北干素树西枝洪纤若一修短无差象筹列植一据双螭滑石雾散云布四垂然后直扣先纵二八次举縁边间造长斜迭取尔乃详观夫变化之理屈伸之形联翩靃绎展转盘萦或暇豫安存或穷困侧倾或接党连兴或孤据偏停于时观者莫不虚心竦踊咸侧席而延伫或雷抃以大喙或战悸而不能语
又
文石为局金碧齐精隆中夷外理致肌平
玛瑙勒赋【有序】
玛瑙玉属也岀自西域文理交错有似马脑故其方人因以名之或以系颈或以饰勒余有斯勒美而赋之命陈琳王粲并作辞曰
有竒章之珍物寄中山之崇冈禀金徳之灵施含白虎之华章扇朔方之?气喜南离之焱阳歙中区之黄采曜东夏之纯苍苞五色之明丽配皎日之流光命夫良工是剖是镌追形逐好从宜索便乃加砥砺刻方为圆沈光内灼浮景外鲜繁文缛藻交采接连嘉镂?之盛美感戎马之首饰固兹物之攸宜信君子之所服尔乃借彼朱华勒用成骈居列跱焕若罗星【北堂误截数语防作陈琳今合艺文御览正之】
车渠椀赋【有序】
车渠玉属也多纤理缛文生于西国其俗寳之
惟二仪之普育何万物之殊形料珍怪之上美无兹椀之独灵苞华文之光丽发符采而扬荣理交错以连属似将离而复并或若朝云浮高山忽似飞鸟厉苍天夫其方者如矩圆者如规稠希不谬洪纤有宜
玉玦赋
有昆山之玅璞产曾城之峻崕丹水之炎波荫瑶树之?枝包黄中之纯气抱虚静而无为应九惪之淑懿体五材之表仪
栁赋【有序】
昔建安五年上与袁绍战于官渡时余始植斯栁自彼迄今十有五载矣感物伤怀乃作斯赋曰
伊中域之伟木兮瑰?玅其可珍禀灵只之笃施兮与造化乎相因四时迈而代运兮去冬节而涉春彼庶卉之未动兮固肇萌而先辰盛徳迁而南移兮星鸟正而司分应隆时而繁育兮扬翠叶之青纯修干偃蹇以虹指兮柔条阿那而虵伸上扶疎而施散兮下交错而龙鳞在余年之二七植斯栁乎中庭始围寸而高尺今连拱而九成嗟日月之逝迈忽亹亹以遄征昔周游而处此今倐忽而弗形感遗物而懐故俛惆怅以伤情于是曜灵次乎鹑首兮景风扇而增暖丰?阴而博覆兮躬恺悌而弗倦驷马望而倾盖兮行旅仰而回睠秉至徳而不伐兮岂简卑而择贱含精灵而寄生兮保休体之丰衍惟尺断而能植兮信永贞而可羡
槐赋【有序】
文昌殿中槐树盛暑之时余数游其下美而赋之王粲直登贤门小阁外亦有槐树乃就使赋曰
有大邦之美树惟令质之可嘉托灵根于丰壤被日月之光华周长廊而开趾夹通门而骈罗承文昌之防宇望迎风之曲阿修干纷其璀错緑叶萋而重阴上幽蔼而云覆下茎立而擢心伊暮春之既替即首夏之初期鸿鴈游而送节凯风翔而迎时天清和而温润气恬淡以安治违隆暑而适体谁谓此之不怡
莺赋【有序】
堂前有笼莺晨夜哀鸣凄若有怀怜而赋之曰
怨罗人之我困痛密网而在身顾穷悲而无告知时命之将泯升华堂而进御奉明后之威神唯今日之侥幸得去死而就生托幽笼以栖息厉清风而哀鸣
迷迭香赋【有序】
余种迷迭于中庭嘉其扬条吐香馥有令芳乃为之赋曰
生中堂以游观兮览芳艸之树庭重妙叶于纤枝兮扬修榦而结茎承灵露以润根兮嘉日月而敷荣随回风以摇动兮吐芬气之穆清薄西夷之秽俗兮越万里而来征岂众卉之足方兮信希世而特生
蔡伯喈女赋【序】
家公与蔡伯喈有管鲍之好乃命使者周近持?璧于匈奴赎其女还以妻屯田郡都命使者
诏
定正朔诏
孔子称行夏之时乗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此圣人集羣代之美事为后王制法也传曰夏数为得天朕承唐虞之美至于正朔当依虞夏故事若殊徽号异器械制礼乐易服色用牲币自当随上徳之数每四时之季月服五十八日腊以丑牲用帛其饰节旄自当赤但节幡黄耳其余郊祀天地朝防四时之服宜如汉制宗庙所服一如周礼
追崇孔子诏
昔仲尼资大圣之才怀帝王之器当衰周之末无受命之运在鲁卫之朝教化乎洙泗之上凄凄焉遑遑焉欲屈已以存道贬身以救世于时王公终莫能用之乃退考五代之礼修素王之事因鲁史而制春秋就太师而正雅颂俾千载之后莫不宗其文以述作仰其圣以成谋咨可谓命世之大圣亿载之师表者也遭天下大乱百祀堕坏旧居之庙毁而不修褒成之后絶而莫继阙里不闻讲颂之声四时不覩蒸尝之位斯岂所谓崇礼报功盛徳百世必祀者哉其以议郎孔羡为宗圣侯邑百户奉孔子祀令鲁郡修起旧庙置百户吏卒以守卫之又于其外广为屋室以居学者
为汉帝置守塜诏
朕承符运受终革命其敬事山阳公如舜之宗尧有始有卒传之无穷前羣司奏处正朔欲使一皆从魏制意所不安其令山阳公于其国中正朔服色祭祀礼乐自如汉典又为武昭宣明帝置守塜各三百家
息兵诏
孙权残害民物朕以防不可长故分命猛将三道并征今征东诸军与权党吕范等水战则斩首四万获船万艘大司马据守濡须其所禽获亦以万数中军征南攻围江陵左将军张郃等舳舻直渡击其南渚贼赴水溺死者数千人又为地道攻城城中外雀防不得岀入此几上肉耳而贼中疠气疾病夹江涂地恐相染汚昔周武伐殷旋师孟津汉祖征隗嚣还军高平皆知天时而度贼情也且成汤解三面之网天下归仁今开江陵之围以绥成死之禽且休力役罢省繇戍畜养士民咸使安息
灾异免策三公诏
灾异之作以谴元首而归过股肱岂禹汤辠已之义乎其令百官各虔厥职后有天地之勿复劾三公
拜日东郊诏
汉氏不拜日于东郊而旦夕常于殿下东面拜日烦亵似家人之事非事天郊神之道也
禁母后预政诏
夫妇人与政乱之本也自今以后羣臣不得奏事太后后族之家不得当辅政之任又不得横受茅土之爵以此诏传后世若有背违天下共诛之
改封诸王为县王诏
先王建国随时而制汉祖增秦所置郡至光武以天下损耗并省郡县以今比之益不及焉其改封诸王皆为县王
鹈鹕集灵芝池诏
此诗人所谓污泽也曹诗刺恭公逺君子而近小人今岂有贤智之士处于下位者乎否则斯鸟何为而至其博举天下隽徳茂才独行君子以答曹人之刺
取士不限年诏
今之计考古之贡士也十室之邑必有忠信若限年然后取士是吕尚周晋不显于前世也其令郡国所选勿拘老防儒通经术吏达文法到皆试用有司纠故不以实者
轻刑诏
近之不绥何逺之怀今事多而民少上下相弊以文法百姓无所措其手足昔太山之哭者以为苛政甚于猛虎吾备儒者之风服圣人之遗教岂可以目翫其辞行违其诫者哉广议轻刑以惠百姓
平准诏
今与孙骠骑和通商旅当日月而至而百贾偷利喜贱其物平价又与其绢故官逆为平准耳宜岂少此物辈耶
禁复雠诏
丧乱以来兵革纵横天下之人多相残害者昔田横杀郦商之兄张步害伏湛之子汉氏二祖下诏使不得相雠今兵戎始息宇内初定民之存者非流亡之孤则锋刃之余当相亲爱养老长防自今以后宿有雠怨者皆不得相雠
禁滛祀诏
先王制礼所以昭孝事祖大则郊社其次宗庙三辰五行名山大川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叔世衰乱崇信巫史至乃宫殿之内户牖之间无不沃酹甚矣其惑也自今其敢设非祀之祭巫祝之言皆以执左道论著于令典
罢墓祭诏
先帝躬履节俭遗诏省约子以述父为孝臣以系事为忠古不墓祭皆设于庙高陵上殿屋皆毁坏车马还廏衣服藏府以从先帝俭徳之志
外国遣使奉献诏
西戎即叙氐来王诗书美之顷者西域并欵塞内附其遣使者抚劳之
与羣臣诏
南方龙眼荔枝宁比西国蒲萄石蜜乎酢且不如中国凡枣味莫若安邑御枣也
又
真定郡棃大若拳甘若蜜脆若凌可以解烦释渴
又
前于阗王山习所上孔雀尾万枚文彩五色以为金根车盖遥望曜人眼
又
新城孟太守道蜀肫羊鸡鹜味皆淡故蜀人作食喜着饴蜜
下颍川诏
颍川先帝所由起兵征伐也官渡之役四方瓦解逺近顾望而此郡守义丁壮荷戈老弱负粮昔汉祖以秦中为国本光武恃河内为王基今朕复于此登坛受禅天以此郡翼成大魏
增封中牟侯彰诏
先王之道庸勲亲亲并建母弟开国承家故能藩屏大宗御侮厌难彰前受命北伐清定朔土厥功茂焉增邑五千并前万户
答临淄侯植诏
【植表欲祭先王操于北河之上博士鹿优韩益等以为礼公子不得称先君公子之子不得祖诸侯谓不得立庙而祭也礼又曰庶子不得祭宗庙遂诏答之】
得月二十八日表知侯推情欲祭先王于河上览省上下悲伤感切将欲遣礼以纡侯敬恭之意防博士鹿优等奏礼如此故写以示开国承家顾迫礼制惟侯存心与吾同之
答北海王衮诏
【黄初三年黄龙见邺西漳水衮上书赞诵赐黄金十斤诏答】
昔唐叔归禾东平献颂斯皆骨肉赞美以彰懿亲王研精坟典耽味道直文雅焕炳朕甚嘉之王其克慎明徳以终令问
待杨彪客礼诏
夫先王制几杖之赐所以宾礼黄耉褒崇元老也昔孔光卓茂皆以淑徳高年受兹嘉赐公故汉宰臣乃祖已来世著名节年过七十行不逾矩可谓老成人矣所宜宠异以章旧徳其赐公延年杖及冯几谒请之日便使杖入又可使着鹿皮冠
赐华歆诏
司徒国之儁老所与和阴阳理庶事也今大官重膳而司徒蔬食甚无谓也特赐御衣及为其妻子男女皆作衣服
论孙权诏
权前对浩周自陈不敢自逺乐委质长为外臣又前后辞防头尾击地此防子自知不能保尔许地也又今与周书请以十二月遣子复欲遣孙长绪张子布随子俱来彼二人皆权股肱心腹也又欲为子于京师求妇此权无异心之明效也
以陈羣为镇军司马懿为抚军诏
昔轩辕建四面之号周武称予有乱臣十人斯盖先圣所以体国君民亮成天工多贤为贵也今内有公卿以镇京师外设牧伯以监四方至于元戎出征则军中宜有柱石之贤帅辎重所在又宜有镇守之重臣然后车驾可以周行天下无内外之虑吾今当征贼欲守之积年其以尚书令颍乡侯陈羣为镇军大将军尚书仆射西乡侯司马懿为抚军大将军若吾临江授诸将方略则抚军当留许昌督后诸军録后台文书事镇军随车驾当董督众军録行尚书事皆假节鼓吹给中军兵骑六百人吾欲去江数里筑宫室往来其中见贼可击之形便出竒兵击之若或未可则当舒六军以游猎飨赐军士
诏王朗等三公
【孙权欲遣子登入侍不至是时车驾徙许昌大兴屯田欲举军东征朗上疏諌帝以成军遂行临江而还诏王朗等三公】
三世为将道家所忌穷兵黩武古有成戒况连年水旱士民损耗而功作倍于前劳役兼于昔进不灭贼退不和民夫屋漏在上知之在下然迷而知反失道不逺过而能改谓之不过今将休息栖备高山沈权九渊割除摈弃投之画外车驾当以今月中旬到谯淮汉众军亦各还反不腊西归矣
与王朗诏
【黄初中诏公卿举独行君子朗荐光禄大夫杨彪且称疾让位于彪帝乃为彪置吏卒位次三公诏朗朗乃起】
朕求贤于君而未得君乃翻然称疾非徒不得贤更开失贤之路增玉?之倾无乃居其室岀其言不善见违于君子乎君其勿有后辞
报王朗诏
【朗为司空帝颇出游猎或昏夜还宫朗上疏帝报之】
览表虽魏绛称虞箴以讽晋悼相如陈猛兽以戒汉武未足以喻方今二寇未殄将帅逺征故时入原埜以习戎备至于夜还之戒已诏有司施行
答蒋济诏
【文帝即王位转济为相国长史及践阼岀为东中朗将济请留诏曰】
高祖歌曰安得猛士守四方天下未宁要须良臣以镇边境如其无事乃还鸣玉未为后也
与夏侯尚诏
【文帝诏尚尚以示散骑常侍蒋济济言于帝曰作威作福书之明诫天子无戏言古人所慎于是追收前诏】
卿腹心重将特当任使恩施足死惠爱可怀作威作福杀人活人
报何防诏
盖礼贤亲旧帝王之常务也以亲则君有辅弼之勲焉以贤则君有醇固之茂焉夫有阴徳者必有阳报今君疾虽未瘳神明听之矣君其即安以顺朕意
与于禁诏
昔汉高脱衣以衣韩信光武解绶以带李忠诚皆人主当时贵敬功劳今以逺游冠与将军
于禁复官诏
昔荀林父败绩于邲孟明丧师于殽秦晋不替使复其位其后晋获狄土秦霸西戎区区小国犹尚若斯而况万乗乎樊城之败水灾暴至非战之咎其复禁等官
追赠夏侯尚诏
尚自少侍从尽诚竭节虽云异姓其犹骨肉是以入为腹心岀当爪牙智略深敏谋谟过人不幸早殒命也奈何赠征南大将军昌陵侯印绶
封朱灵鄃侯诏
将军佐命先帝典兵厯年威过方邵功逾绛灌图籍所美何以加焉朕受天命帝有海内元功之将社稷之臣皆朕所与同福同庆传之无穷者也今封鄃侯富贵不归故乡如夜行衣绣若平常所志愿勿难言
与张郃诏
【郃虽武将而爱乐儒士尝荐同乡卑湛明经行修诏以湛为博士】
昔祭遵为将奏置五经大夫居军中与诸生雅歌投壶今将军外勒戎旅内存国朝朕喜将军之意今擢湛为博士
答孟达诏
【王雄为西部从事与达同僚及为涿郡太守达表荐之诏报达雄后厯幽州刺史】
昔萧何荐韩信邓禹进呉汉惟贤知贤也雄有胆智技能文武之?吾宿知之今便以叅散骑之选方使少在吾门下知指归便大用之矣天下之士欲使皆先厯散骑然后岀据州郡是吾本意也
手报司马芝诏
【芝为河南尹曹洪乳母与临汾公主侍者共祀无涧神系狱卞太后遣黄门传令芝不通辄勑洛阳狱考竟芝上疏谢罪帝报之】
省表明卿至心欲奉诏书以权行事是也此乃卿奉诏之意何谢之有后黄门复往慎勿通也
封张辽李典子为闗内侯诏
合肥之役辽典以步卒八百破贼十万自古用兵未之有也使贼至今夺气可谓国之爪牙矣其分辽典邑各百户赐一子爵闗内侯
以李通子基为中郎将诏
昔袁绍之难自许蔡以南人怀异心通秉义不顾使防贰率服朕甚嘉之不幸早薨子基虽已袭爵未足酬其庸勲基兄绪前屯樊城又有功世笃其劳其以基为奉义中郎将绪平虏中郎将以宠异焉
赐张既子翁归为闗内侯诏
昔荀桓子立勲翟土晋侯赏以千室之邑冯异输力汉朝光武封其二子故凉州刺史张既能容民畜众使羣归土可谓国之良臣不幸薨陨朕甚愍之其赐小子翁归爵闗内侯
赐温恢子生爵闗内侯诏
恢有柱石之质服事先帝功勤明着及为朕执事忠于王室故授之以万里之任任之以一方之事如何不遂吾甚愍之赐恢子生爵闗内侯
以张登为大官令诏
登忠义彰著在职功勤名位既卑直亮宜显饔膳近在当得此吏今以登为大官令
制诏三公【下并元年】
上古之始有君也必崇恩化以美风俗然百姓顺教而刑辟厝焉今朕承帝王之绪其以延康元年为黄初元年议改正朔易服色殊徽号同律度量承土行大赦天下自殊死以下诸不当得赦皆赦除之
服色如奏诏
服色如所奏其余宜如虞承唐但腊日用丑耳此亦圣人之制也
改雒为洛诏
火行也火忌水故洛去水而加隹魏于行次为土土水之牡也水得土而乃流土得水而柔故除隹加水变雒为洛
曹植贬封安乡侯诏【黄初二年监国谒者灌均希旨奏植醉酒悖慢劫胁使者有司请治罪帝以太后故贬爵安乡侯】
植朕之同母弟朕于天下无所不容而况植乎骨肉之亲舍而不诛其改封植
诛鲍勋诏【勋为治书执法帝从夀春还屯陈留郡界太守孙邕邪行不从正道军营令史刘曜欲推之勋以堑垒未成解止曜有罪勋奏一遣而曜密表勋私解邕事诏曰】
勋指鹿作马收付廷尉
蒋济复为东中郎将诏
卿兼资文武志节忼忾常有超越江湖吞呉会之志故复授将率之任
赐桓阶诏【桓阶别传阶为赵郡太守时俸尽食酱□上闻数戏曰卿家作酱颇多成否诏曰】
昔子文清俭朝不谋夕而有脯粮之秩宣子守约军食鱼飱而有加梁之赐岂况光光大魏富有四海栋宇大臣而有蔬食非吾所以礼贤之意也其赐射鹿师二人并给媒弩【宇一作梁】
刘靖迁庐江太守诏
卿父昔为彼州今卿复据此郡可谓克负荷者也
张既为凉州诏
昔贾复请击郾贼光武笑曰执金吾击郾吾复何忧卿谋略过人今则其时以便宜从事勿复先请
与张既诏
卿逾河厯险以劳击逸以寡胜众功过南仲勤逾吉甫此勲非但破胡乃永宁河右使吾长无西顾之念矣褒田豫诏【魏略豫为邠州刺史鲜卑素利等感怀密遗金三十斤豫张袖受之及去悉皆付外诏褒之】
昔魏绛开怀以纳戎赂今卿举袖以受狄金朕甚嘉焉
追諡杜畿诏
昔防勤其官而水死稷勤百谷而山死故尚书仆射杜畿于孟津试船遂至覆没忠之至也朕甚愍焉追赠大仆諡曰戴侯
与羣臣
新城孟太守道蜀肫羊鸡鹜味皆淡故蜀人作食喜着饴蜜
又
葢闻千钟百觚尧舜之饮也惟酒无量仲尼之能也姬旦酒殽不彻故能制礼作乐汉高婆娑巨醉故能斩蛇鞠旅
诏司马懿
【文帝以懿为抚军大将军车驾自广陵还洛阳诏懿于是帝留镇许昌】
吾东抚军当总西事吾西抚军当总东事
令
向化手令
【蜀将孟达率众降武都氏王率种人内附王自手笔作令】
吾前遣使宣国威灵而达即来吾惟春秋褒仪父即封拜达使还领新城太守近复有扶老携幼首向王化者吾闻夙沙之民自缚其君以归神农豳国之众襁负其子而入丰镐斯岂驱略迫胁之所致哉乃风化动其情而仁义感其衷欢心内发使之然也以此而推西南将万里无外权备将与谁守死乎
答许芝上代汉图谶令
昔周文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仲尼叹其至徳公旦履天子之籍听天下之断终然复子明辟书美其人吾虽徳不及二圣敢忘高山景行之义哉若夫唐尧舜禹之迹皆以圣质茂徳处之故能上和灵只下宁万姓流称今日今吾徳至薄也人至鄙也遭遇际防幸承先王余业恩未被四海泽未及天下虽倾仓竭府以振魏国百姓犹寒者未尽暖饥者未尽饱夙夜忧惧弗敢遑宁庶欲保全髪齿长守今日以没于地以全魏国下见先王以塞负荷之责望狭志局守此而已虽屡防祥瑞当之战惶五色无主若芝之言岂所闻乎心栗手悼书不成字辞不宣口吾问作诗曰丧乱悠悠过纪白骨纵横万里哀哀下民靡恃吾将佐时整理复子明辟致仕庶欲守此辞以自终卒不虚言也宜宣示逺近使昭赤心
答辛毗等令
下四方以明孤欵心是也至于览余辞岂余所谓哉宁所堪哉诸卿指论未若孤自料之审也夫虚谈谬称鄙薄所弗当也且闻比来东征经郡县厯屯田百姓面有饥色衣或裋褐不完辠皆在孤是以上慙众瑞下愧士民由斯言之徳尚未堪偏王何言帝者也宜止息此议无重吾不徳使逝之后不愧后之君子
答司马懿等令
世之所不足者道义也所有余者茍妄也常人之性贱所不足贵所有余故曰不患无位患所以立孤虽寡徳庶自免于常人之贵夫石可破而不可夺坚丹可磨而不可夺赤丹石微物尚保斯质况吾托士人之末列曽受教于君子哉且于陵仲子以仁为富柏成子高以义为贵鲍焦感子贡之言弃其蔬而槁死薪者讥季札失辞皆委重而弗视吾独何人昔周武大圣也使叔旦盟胶鬲于四内使召公约微子于共头故伯夷叔齐相与笑之曰昔神农氏之有天下不以人之坏自成不以人之卑自高以为周之伐殷以恭也吾徳非周武而义慙夷齐庶欲逺茍妄之失道立丹石之不夺迈于陵之所富蹈相成之所贵执鲍焦之贞至遵薪者之清节故曰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吾之斯志岂可夺哉
答刘廙刘煜等令
犂牛之驳似虎莠之幼似禾事有似是而非者今日是已覩斯言事良重吾不徳于是尚书仆射宣告官寮咸使闻知
让禅令
当奉还玺绶为让章吾岂奉此诏承此贶邪昔尧让天下与许由子州支甫舜亦让于善卷石户之农非人无择或退而耕颍之阳或辞以幽忧之疾或逺入山林莫知其处或携子入海终身不反或以为辱自投深渊且顔歜惧太朴之不完守知足之明分王子搜乐丹穴之濳处被重而不出栁下惠不以三公之贵易其介曾参不以晋楚之富易其仁斯九士者咸高节而尚义轻富而贱贵故书名千载于今称焉求仁得仁仁岂在逺孤独何为不如哉义有蹈东海而逝不奉汉朝之诏也亟为上章还玺绶宣之天下使咸闻焉
让禅第二令
昔柏成子高辞夏禹而匿埜顔阖辞鲁币而逺迹夫以王者之重诸侯之贵而二子忽之何则其节高也故列士狥荣名义夫高贞介虽蔬食瓢饮乐在其中是以仲尼师王骀而子产嘉申徒今诸卿皆孤股肱腹心足以明孤而今咸若斯则诸卿游于形骸之内而孤求为形骸之外其不相知未足多怪亟为上章还玺授勿复纷纷也
让禅第三令
夫古圣王之治也至徳合乾坤惠泽均造化礼教优乎昆虫仁恩洽乎草木日月所照戴天履地含气有生之类靡不被服清风沐浴?徳是以金革不起苛慝不作风雨应节祯祥触类而见今百姓寒者未暖饥者未饱鳏者未室寡者未嫁权备尚存未可舞以干戚方将整以齐斧戎役未息于外士民未安于内耳未闻康哉之歌目未覩击壤之戏婴儿未可托于高巢余粮未可以宿于田畆人事未备至于此也夜未曜景星治未通真人河未岀良马山未出象车蓂荚未植阶庭萐莆未生庖防王母未献白环渠搜未见珍裘灵瑞未效又如彼也昔东尸季子容成大庭轩辕赫胥之君咸得以此就功勒名今诸卿独不可少假孤精心竭虑以和天人以格至理使彼众事备羣瑞效然后安乃议此乎何遽相愧相迫之如是也连为让章上还玺绶无重吾不徳也
答刘廙等令
天下重器王者正统以圣徳当之犹有惧心吾何人哉且公卿未至乏主斯岂小事且宜以待固让之后乃当更议其可耳
答苏林等令
凡斯皆宜圣徳故曰茍非其人道不虚行天瑞虽彰须徳而光吾徳薄之人胡足以当之今让冀见听许外内咸使闻知
答华歆等令
以徳则孤不足以时则戎虏未灭若以羣贤之灵得保首领终君魏国于孤足矣若孤者胡足以辱四海至乎天瑞人事皆先王圣徳遗庆孤何有焉是以未敢闻命
又答相国歆等令
昔者大舜饭糗茹草将终身焉斯则孤之前志也及至承尧禅被珍裘妻二女若固有之斯则顺天命也羣公卿士诚以天命不可拒民望不可违孤亦曷以辞焉
薄税令
闗津所以通商旅池苑所以御灾荒设禁重税非所以便民其除池籞之禁轻闗津之税皆复什一
复樵租税令
先王皆乐其所生礼不忘其本谯霸王之邦真人本岀其复谯租税二年
以郑称为武徳傅令
龙渊太阿岀昆吾之金和氏之璧由井里之田砻之以砥砺错之以他山故能致连城之价为命世之寳学亦人之砥砺也称笃学大儒勉以经学辅侯宜旦夕入侍曜明其志
广询令
轩辕有明台之议放勋有衢室之问皆所以广询于下也百官有司其务以职尽规谏将率陈军法朝士明制度牧守申政事缙绅考六艺吾将兼览焉
问雍州刺史张既令
【苏则为金城太守西平麴演叛则勒兵讨之演乞降文帝时袭王位令问既既答之加则防羌校尉赐爵闗内侯后演复结旁郡为乱则诱斩之】
试守金城太守苏则既有绥民平夷之功闻又岀军西定湟中为河西作声势吾甚嘉之则之功效为可加爵邑未邪爵重事故以问卿密白意且勿宣露也
拜毛玠等子男为郎中令【下并元年】
故尚书仆射毛玠奉常王修凉茂郎中令袁涣少府谢奂万潜中尉徐奕国渊等皆忠直在朝履蹈仁义并早即世而子孙陵迟恻然愍之其皆拜子男为郎中
收敛战亡士卒令
诸将征伐士卒死亡者或未收敛吾甚哀之其告郡国给槥椟殡敛送致其家官为设祭
策
追封邓公策
惟黄初二年八月丙午皇帝曰咨尔邓哀侯冲昔皇天钟美于尔躬俾聪哲之才成于弱年当永享显祚克成厥终如何不禄早世夭昏朕承天序享有四海并建亲亲以藩王室惟尔不逮斯荣且葬礼未备追悼之怀怆然攸伤今迁葬于高陵使使持节兼谒者仆射郎中陈承追赐号曰邓公祠以大牢魂而有灵休兹宠荣
諡厐徳策
昔先轸丧元王蠋絶脰陨身狥节前代美之惟侯式昭果毅蹈难成名声溢当时义高在昔寡人愍焉諡曰壮侯
策孙权九锡文
盖圣王之法以徳设爵以功制禄劳大者禄厚徳盛者礼丰故叔旦有夹辅之勲太公有鹰扬之功并启土宇并受备物所以表章元功殊异贤哲也近汉高祖受命之初分裂膏腴以王八姓斯则前世之懿事后王之元也朕以不徳承运革命君临万国秉统天机思齐先代坐而待旦惟君天资忠亮命世作佐深覩厯数达见废兴逺遣行人浮于濳汉望风影附抗疏称藩兼纳纤絺南方之贡普遣诸将来还本朝忠肃内发欵诚外昭信着金石义盖山河朕甚嘉焉今封君为呉王使使持节太常高平侯贞授君玺绶策书金虎符第一至第五左竹使符第一至第十以大将军使持节督交州领荆州牧事锡君青土苴以白茅对扬朕命以尹东夏其上故骠骑将军南昌侯印绶符策今又加君九锡其敬听后命以君绥安东南纲纪江外民夷安业无或擕贰是用锡君大辂戎辂各一?牡二驷君务财劝农仓库盈积是用锡君衮冕之服赤舄副焉君化民以徳礼教兴行是用锡君轩县之乐君宣导休风怀柔百越是用锡君朱户以居君运其才谋官方任贤是用锡君纳陛以登君忠勇并奋清除奸慝是用锡君虎贲之士百人君振威陵迈宣力荆南枭灭凶丑辠人斯得是用锡君鈇钺各一君文和于内武信于外是用锡君彤弓一彤矢百玈弓十玈矢千君以忠肃为基恭勤为徳是用锡君秬鬯一卣圭瓒副焉钦哉敬敷训典以服朕命以朂相我国家永终尔显烈
册孙登为东中郎封侯策
盖河洛写天意符谶述圣心昭晰着明与天谈也故易曰河岀图洛岀书圣人则之孙将军归心国朝忠亮之节同功佐命而其子当为魏将军着在图谶犹汉光武受命李氏为辅王梁孙咸并见符纬也斯乃皇天啓祐大魏永令孙氏仍世为佐其以登为东中郎将封县侯万户昔周嘉公旦祚流七?汉礼萧何一门十侯今孙将军亦当如斯若夫长平之荣安丰之宠方斯蔑如
教
答卞兰教
赋者言事类之因附也颂者美盛徳之形容也故作者不虚其辞受者必当其实兰此赋岂吾实哉昔吾丘寿王一陈寳鼎何武等徒以歌颂犹受金帛之赐兰事虽不谅义足嘉也今赐牛一头
表
让禅表
皇帝陛下奉被今月乙卯玺书伏听册命五内惊震精爽散越不知所处臣前上还相位退守藩国圣恩听许臣虽无古人量徳度身自定之志保已存性实其私愿不寤陛下猥损过谬之命发不世之诏以加无徳之臣且闻尧禅重华举其克谐之徳舜授文命采其齐圣之美犹下咨四岳上观璿玑今臣徳非虞夏行非二君而承厯数之谘应选授之命内自揆抚无徳以称且许由匹夫犹拒帝位善卷布衣而逆虞诏臣虽鄙蔽敢忘守节以当大命不胜至愿谨拜章陈情使行相国永寿少府粪土臣毛宗奏并上玺绶
让禅第二表
奉今月戊戌玺书重被圣命伏听册告肝胆战悸不知所措天下神器禅代重事故尧将禅舜纳于大麓舜之命禹?圭告功烈风不迷九州攸平询事考言然后乃命而犹执谦让于徳不嗣况臣顽固质非二圣乃应天统受终明诏敢守微节归志箕山不胜大愿谨拜表陈情使并奉上玺绶
让禅第三表
臣闻舜有宾于四门之勲乃受禅于陶唐禹有存国七百之功乃承禄于有虞臣以防蔽徳非二圣猥当天统不敢闻命敢屡抗疏略陈私愿庶章通紫庭得全微节情达宸极永守本志而音重复衔命申制诏臣臣实战?不发玺书而音迫于严诏不敢复命愿陛下驰传骋驿召音还台不胜至诚
书
与呉质书
【质为朝歌长迁元城令太祖西征太子南在孟津小城与质书】
五月二十八日丕白李重无恙涂路虽局官守有限愿言之怀良不可任足下所治僻左书问致简益用增劳每念昔日南皮之游诚不可忘既妙思六经逍遥百氏弹棊间设终以六博高谈娯心哀筝顺耳驰骛北塲旅食南馆浮甘?于清泉沈朱李于寒水白日既匿继以朗月同乗并载以游后园舆轮徐动宾从无声清风夜起悲笳微吟乐往哀来怆然伤怀余顾而言斯乐难常足下之徒咸以为然今果分别各在一方元瑜长逝化为异物每一念至何时可言方今防賔纪时景风扇物天意和暖众果具繁时驾而游北遵河曲从者鸣笳以啓路文学托乗于后车节同时异物是人非我劳如何今遣骑到邺故使枉道相过行矣自爱丕白
又与呉质书
【魏志云阮瑀以十七岁卒徐干陈琳应玚刘桢以二十二年卒质时为元城令太子与书】
二月三日丕白岁月易得别来行复四年三年不见东山犹叹其逺况又过之思何可支虽书疏往返未足解其其劳结昔年疾疫亲故多离其灾徐陈应刘一时俱逝痛可言邪昔日游处行则连舆止则接席何曾须臾相失每至觞酌流行丝竹并奏酒酣耳热仰而赋诗当此之时忽然不自知乐也谓百年已分长共相保何图数年之间零落略尽言之伤心顷撰其遗文都为一集观其姓名已为鬼録追思昔游犹在心目而此诸子化为粪壤可复道哉观古今文人类皆不防细行鲜能以名节自立而伟长独怀文抱质恬淡寡欲有箕山之志可谓彬彬君子矣着中论二十余篇成一家之言辞义典雅足传于后此子为不朽矣徳琏常裴然有述作意其才学足以著书美志不遂良可痛息间者厯览诸子之文对之抆泪既痛逝者行自念也孔璋章表殊徤微为繁富公干有逸气但未遒耳至其五言诗之善者妙絶时人元瑜书记翩翩致足乐也仲宣独自善于辞赋惜其体弱不足起其文至于所善古人无以逺过也昔伯牙絶?于钟期仲尼覆醢于子路愍知音之难遇伤门人之莫逮也诸子但为未及古人自一时之儁也今之存者已不逮矣后生可畏来者难诬然吾与足下不及见也年行巳长大所懐万端时有所虑至乃通夕不瞑志意何时复类昔日已成老翁但未白头耳光武言年已三十余在军十岁所更非一吾徳虽不及年与之齐以犬羊之质服虎豹之文无众星之明假日月之光动见瞻观何时易邪恐永不复得为昔日游也少壮真当努力年一过往何可攀援古人思秉烛夜游良有以也顷何以自娯颇复有所造述否东望于邑裁书叙心丕白
又与呉质书
【初曹真曹休与质等俱在渤海游处及太子即王位休真以宗亲并受封爵出为列将而质故为长史王顾质有望故称二人以慰之】
南皮之游存者三人烈祖龙飞或将或侯今惟吾子栖迟下仕从我游处独不及门缾罄罍耻能无怀愧路不云逺今复相闻
与钟繇谢玉玦书
【太祖征汉中太子在孟津闻繇有玉玦密使临淄侯因人说之繇遂送焉太子与繇书】
丕白良玉比徳君子珪璋见美诗人晋之垂棘鲁之璠璵宋之结緑楚之和璞价越万金贵重都城有称畴昔流声将来是以垂棘岀晋虞虢双禽和璧入秦相如抗节窃见玉书称美玉白如截肪黑譬纯漆赤拟鸡冠黄侔蒸栗侧闻斯语未覩厥状虽徳非君子义无诗人高山景行私所慕仰然四寳邈焉已逺秦汉未闻有良比也求之旷年不遇厥真私愿不果饥渴未副近日南阳宗惠叔称君侯昔有美玦闻之惊喜笑与抃防当自白书恐传言未审是以令舍弟子建因荀仲茂时从容喻鄙防乃不忽遗厚见周称邺骑既到寳玦初至捧匣跪发五内震骇绳穷匣开烂然满目猥以防鄙之姿得覩希世之寳不烦一介之使不损连城之价既有秦昭章台之观而无蔺生诡夺之诳嘉贶益腆敢不钦承谨奉赋一篇以赞扬丽质丕白
与钟繇五熟釡书
【繇为相国以五熟鼎范因太子铸之釡成太子与繇书】
昔有黄三鼎周之九寳咸以一体使调一味岂若斯釡五味时芳葢鼎之烹饪以飨上帝以养圣贤昭徳祈福莫斯之美故非大人莫之能造故非斯器莫宜盛徳今之嘉釡有逾兹美夫周之尸臣宋之考父卫之孔悝晋之魏颗彼四臣者并以功徳勒名钟鼎今执事寅亮大魏以隆圣化堂堂之徳于斯为盛诚太常之所宜铭彛器之所宜勒故作斯铭勒之釡口庶可赞扬洪美垂之不朽
与钟繇九日送菊书
岁往月来忽逢九月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防是月律中无射言羣木百草无有射地而生惟芳菊纷然独荣非夫含乾坤之纯和体芬芳之淑气孰能如此故屈平悲冉冉之将老思餐秋菊之落英辅体延年莫斯之贵谨奉一束以助彭祖之术
与钟繇书
【荀闳字仲茂为太子文学掾时有甲乙疑论闳与锤繇王朗袁涣议各不同文帝与繇书】
袁王国士更为唇齿荀闳劲悍往来锐师真君侯之勍敌左右之深忧也
答钟繇书
【孙权称臣太子书报繇繇答书太子又答之】
得报知喜南方至于荀公之清谈孙权之娬媚执书嗢噱不能离手若权复黠当折以汝南许邵月旦之评权优游二国俯仰荀许亦巳足矣
答繁钦书
披书欢笑不能自胜竒才妙伎何其善也顷守官王孙世有女曰琐年始九岁梦与神通寤而悲吟哀声激切涉厯六载于今十五近者督将具以状闻是日博延众贤遂奏名倡曲极数弹欢情未逞乃令从官引内世女须臾而至厥状甚美素顔?发皓齿丹唇详而问之云善歌舞于是提袂徐进扬蛾微眺芳声清激逸足横集然后修容饰妆改曲变度斯可谓声恊钟石气应风律今之妙舞莫巧于绛树清歌莫激于宋臈岂能上乱灵祗下变庶特漂悠风云横厉无方若斯也哉固非车子喉啭长吟所能逮也吾链色知声雅应此选谨卜良日纳之闲房
啁刘桢书
【太子初赐桢廓落带其后师死欲借取为像因书啁桢桢答之】
夫物因人为贵故在贱者之子不御至尊之侧今虽取之勿嫌其不反也
荅友人书【御览作答刘先主然意义絶不相贯姑阙姓名】
获累纸之命兼美之贶他既备善双钩尤妙前后之惠非贤兄之贡则执事之贻也来若川流聚成山积其充匮笥顿府藏者固已无数矣
与呉监书
中国珍果甚多且复为说蒲萄当其朱夏涉秋尚有余暑醉酒宿酲掩露而食甘而不防脆而不酸冷而不寒味长汁多除烦解倦又酿以为酒甘于麴糵善醉而易醒道之固以流羡咽嗌况亲食之邪南方有橘酢正裂人牙时有甜耳即逺方之果宁有匹者乎
与羣臣论蜀锦书
前后每得蜀锦殊不相比适可讶而鲜卑尚复不爱也自吾所织如意虎头连璧锦亦有金薄蜀薄来至洛邑皆下恶是为下工之物皆有虚名
与羣臣论被服书
三世长者知被服五世长者知饮食此言被服饮食难晓也夫珍玩必中国夏则缣总绡繐其白如雪冬则罗绮縠衣叠鲜文未闻衣布服葛也
与朝臣论秔稻书
江表惟长沙名有好米何得比新城秔稻邪上风炊之五里闻香
报崔琰书
昨奉嘉命惠示雅数欲使燔翳捐褶翳已坏矣褶亦去焉后有此比防复诲诸
与曹洪书
今鲁罪兼苖桀恶稔厉莽纵使宋翟妙机械之巧田单骋奔牛之诳孙呉勒八阵之变犹无益也
与王朗书
【帝初在东宫疫疠大起时人雕伤帝深感叹与大理王朗书故论撰所着典论诗赋百余篇集诸儒于肃城门内讲论大义侃侃无倦】
人生有七尺之形死为一棺之土惟立徳扬名可以不朽其次莫如着篇籍疫疠数起士人雕落余独何人能全其寿
又
【宋仲子之子与魏讽谋反伏诛太子答朗书】
昔石厚与州吁游父碏知其与乱韩子昵田苏穆子知其好仁故君子游必有方居必就士诚有以也嗟乎宋忠无石子先识之明老罹此祸今虽欲愿行灭亲之诛立纯臣之节尚可得邪
又
孙权重遣使称臣奉贡明珠百筐黄金千镒驯象二头或牝或牡扰禽鹦鹉其他珍玩盈舟溢航千类万品
又
丕白不爱江汉之珠而爱巴蜀之钩此言难得之贵寳不若易有之贱物
又
蚤虱虽细虑于安寝鼷防至微犹毁郊牛也
与刘?书
刘生防裁两段制微不长有似里父之服今防所当着
与诸将书
刘备既孤老智穷势极正使欲与死争则诸将军便当就穴中捋取之尔
报呉王孙权书
【权上书说刘备支党四万人马二三千匹岀秭归请往扫扑以克捷为效帝报之】
昔隗嚣之弊祸发栒邑子阳之禽变起扞闗将军其亢厉威武勉蹈竒功以称吾意
又报孙权书
前使于禁郭及夫所道吾纤骊马本欲使禁自致之念将军傥欲速得今故以付徐奉往此二马朕之常所自乘甚调良善走数万匹之极选者乗之真可乐也中国虽饶马其知名絶足亦时有之耳
又
【权以使聘魏具上破备获印绶及首级所得土地并表将吏功勤宜加爵赏文帝报使致鼲子裘明光铠騑马又以素书所作典论及诗赋与权诏答之】
老虏边窟越险深入旷日持久内迫罢弊外困智力故见身于鸡头分兵拟西陵其计不过谓可转是前迹以摇动江东根未着地摧折其支虽未刳备五藏使身首分离其所降诛亦足使虏部众凶惧昔呉汉先烧荆门后发夷陵而子阳无所逃其死来歙始袭略阳文叔喜之而知隗嚣无所施其巧今讨此虏正似其事将军勉建方略务全独克
又报孙权书
【权外托事魏而诚心不欵魏遣侍中辛毗尚书桓阶往与盟誓并徴任子登辞让不受魏乃命曹休等数道攻吴时扬越蛮夷多末平复内难未弭权卑辞上书求自解厉若必不见置当奉还土地寄命交州帝报之】
君生于扰攘之际本有从横之志降身奉国以享兹祚自君策名已来贡献盈路讨备之功国朝仰成埋而掘之古人之所耻朕之与君大义已定岂乐劳师逺临江汉廊庙之议王者所不得专三公上君过失皆有本末朕以不明虽有曽母投杼之疑犹冀言者不信以为国福故先遣使者犒劳又遣尚书侍中践修前言以定任子君遂设辞不欲使进议者怪之又前都尉浩周劝君遣子乃实朝臣交谋以此卜君君果有辞外引隗嚣遣子不终内喻窦融守忠而已世殊时异人各有心浩周之还口陈指麾益令议者发明众嫌终始之本无所据杖故遂俛仰从羣臣议今省上事款诚深至心用慨然凄怆动容即日下诏勑诸军但深沟高垒不得妄进若君必效忠节以解疑议登身朝到夕召其还此言之诚有如大江
与孟达书
【延康元年达率部曲四千余家归魏时文帝初即王位既宿知有逹闻其来甚恱逆与达书达至拜散骑常侍领新城太守后反诛】
近日有命未足达防何者昔伊掣背商而归周百里去虞而入秦乐毅感鸱夷以蝉蜕王遵识逆顺以去就皆审废兴之符效知成败之必然故丹青画其形容良史载其功勲闻卿姿度纯茂器量优絶当聘能明时收名传记今者翻然濯鳞清流甚相嘉乐虚心西望依依若旧下笔属辞欢心从之昔虞卿入赵再见取相陈平就汉一觐参乘孤今于卿情过于往故致所御马物以昭忠爱
又与孟达书
今者海内清定万里一统三垂无边尘之警中夏无狗吠之虞以是弛罔濶禁与世无疑保官空虚初无资任卿来相就当明孤意慎勿令家人缤纷道路以亲骇疎也若卿欲来相见且当先安部曲有所保固然后徐徐轻骑来东
报呉王孙权书
知已送择见船最大樟林者六艘受五百石从沔水送付樊口
又
今因赵咨致文马一匹白鼲子裘一领
送剑书
仆有剑一枚明珠标首蓝玉饰靶用给左右以除妖氛
序
典论自序
初平之元董卓杀主鸩后荡覆王室是时四海既困中平之政兼恶卓之凶逆家家思乱人人自危山东牧守咸以春秋之义卫人讨州吁于濮言人人皆得讨贼于是大兴义兵名豪大侠富室强族飘扬云防万里相赴兖豫之师战于荥阳河内之甲军于孟津卓遂迁大驾西都长安而山东大者连郡国中者婴城邑小者聚阡陌以还相吞并防黄巾盛于海岳山防暴于并冀乗胜转攻席卷而南乡邑望烟而奔城郭覩尘而溃百姓死亡暴骨如莾予时年五岁上以世方扰乱教予学射六岁而知射又教余骑马八岁而知骑射矣以时之多故每征余常从建安初上南征荆州至宛张绣降旬日而反亡兄孝亷子修从兄安民遇害时余年十岁乗马得脱夫文武之道各随时而用生于中平之季长于戎旅之间是以少好弓马于今不衰逐禽辄十里驰射常百歩日多体徤心每不厌建安十年始定冀州濊貊贡良弓燕代献名马时岁之暮春勾芒司节和风扇物弓燥手柔草浅兽肥与族兄子丹猎于邺西终日手获麞鹿九雉兎三十后军南征次曲蠡尚书令荀彧奉使犒军见余谈论之末彧言闻君善左右射此实难能余言执事未覩夫项发口纵俯马蹄而仰月支也彧喜笑曰乃尔余曰埒有常径的有常所虽每发辄中非至妙也若驰平原赴丰草要狡兽截轻禽使弓不虚弯所中必洞斯则妙矣时军谋祭酒张京在坐顾彧拊手曰善予又学击劒阅师多矣四方之法各异唯京师为善桓灵之间有虎贲王越善斯术称于京师河南史阿言昔与越游具得其法余从阿学之精熟尝与平虏将军刘勲奋威将军邓展等共饮宿闻展善有手臂晓五兵又称其能空手入白刃余与论劔良久谓言将军法非也余顾尝好之又得善术因求与余对时酒酣耳热方食竿蔗便以为杖下殿数交三中其臂左右大笑展意不平求更为之余言吾法急属难相中面故齐臂耳展言愿复一交余知其欲突以取交中也因伪深进展果寻前余却脚勦正截其颡坐中惊视余还坐笑曰昔阳庆使淳于意去其故方更授以秘术今余亦愿邓将军捐弃故伎更受要道也一坐尽欢夫事不可自谓已长余少晓持复自谓无对俗名双防为坐铁室镶楯为蔽木戸后从陈国袁敏学以单攻复每为若神对家不知所出告曰若逢敏于狭路真决耳余于他戏弄之事少所喜唯弹棊略尽其巧少为之赋昔京师先工有马合乡侯东方安世张公子常恨不得与彼数子者对上雅好诗书文籍虽在军旅手不释卷每每定省从容常言人少好学则思専长则善忘长大而能勤学者唯吾与袁伯业耳余是以少诵诗论及长而备厯五经四部史汉诸子百家之言靡不毕览
繁钦集序
上西征余守谯繁钦从时薛访车子能喉啭与笳同音钦牋还与余盛叹之虽过其实而其文甚丽
陈琳集序
上平定汉中族父都防还书与余盛称彼方土地形势观其辞如陈琳所叙为也
建安诸序
维建安二十四年二月丙午魏太子丕造刀三其二曰含章彩似丹霞 又曰造百辟寳劒三其二曰流彩虹李尤字伯宗少有文章贾逵荐尤有相如扬雄之风拜兰台令史与刘桢等共撰汉记
王粲长于词赋陈琳阮瑀之章表书记今之俊也建安二十四年二月壬午魏太子丕造百辟寳劒长四尺二寸选兹良金令彼国工精而链之至于百辟淬以清漳砺以礛诸光似流星名曰飞景
余好击劒命彼国工以为寳器饰以文玉表以通犀余好击劒善以短乗长精而链之其始成也五色骇鑪巨槖自鼔云物髣髴飞鸟翔舞
昔周鲁寳雍狐之防屈卢之矛孤父之戈徐氏匕首凡斯皆上世名器君子虽有文事必有武备矣
魏太子造百辟匕首三其一理似坚冰名曰清刚其二曜似朝日名曰扬文其三状似龙文名曰龙鳞
昔者周鲁寳赤刀孟劳
丕造百辟寳刀其一文似灵名曰灵寳其二彩似丹霞名曰含章其三锋似崩霜刀身劒铗名曰素质又作露陌刀一名龙鳞
酒以成礼过则败徳孝灵之末朝政堕废官司并湎于酒贵戚尤甚流俗沈荒故作酒诲以戒
孝灵帝末羣官百司并湎于酒斗酒至千钱
论
典论论文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傅毅之于班固伯仲之间耳而固小之与弟超书曰武仲以能属文为兰台令史下笔不能自休夫人善于自见而文非一体鲜能备善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里语曰家有敝帚享之千金斯不自见之患也今之文人鲁国孔融文举广陵陈琳孔璋山阳王粲仲宣北海徐干伟长陈留阮瑀元瑜汝南应玚徳琏东平刘桢公干斯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咸以自骋骥騄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以此相服亦良难矣盖君子审已以度人故能免于斯絫而作论文王粲长于辞赋徐干时有齐气然粲之匹也如粲之初征登楼槐赋征思干之?猿漏巵圆扇橘赋虽张蔡不过也然于他文未能称是琳瑀之章表书记今之儁也应玚和而不壮刘桢壮而不密孔融体气高妙有过人者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辞至于杂以嘲戏及其所善杨班俦也常人贵逺贱近向声背实又患闇于自见谓已为贤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备其体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彊而致譬诸音乐曲度虽均节奏同检至于引气不齐巧拙有素虽在父兄不能以遗子弟葢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见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故西伯幽而演易周旦显而制礼不以隠约而不务不以康乐而加思夫然则古人贱尺璧而重寸阴惧乎时之过已而人多不彊力贫贱则慑于饥寒富贵流于逸乐遂营目前之务而遗千载之功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忽然与万物迁化斯亦志士大痛也融等已逝唯干著论成一家言
典论论方术
颍川郤俭能辟谷饵伏苓甘陵甘始亦善行气老有少容庐江左慈知补导之术并为军吏初俭之至市伏苓价暴数倍议郎安平李覃学其辟谷餐伏苓饮寒水中泄利殆至陨命后始来众人无不鸱视狼顾呼吸吐纳军谋祭酒?农董芬为之过差气闭不通良久乃苏左慈到又竞受其补导之术至寺人严峻往从问受阉竖真无事于斯术也人之逐声乃至于是光和中北海王和平亦好道术自以当僊济南孙邕少事之从至京师防和平病死邕因葬之东陶有书百余卷药数囊悉以送之后弟子夏荣言其尸解邕至今恨不取其寳书僊药刘向惑于鸿寳之说君游?于子政之言古今愚谬岂惟一人哉
周成汉昭论
或方周成王于汉昭帝佥高成而下昭余以为周成王体上圣之休气禀贤妣之胎诲周召为保傅吕尚为太师口能言则行人称辞足能履则相者导仪目厌威容之美耳饱仁义之声所谓沈渍?流而沐浴清风者矣犹有咎悔聆二叔之谤使周公东迁皇天赫怒显明厥咎犹啓诸金縢稽诸国史然后乃悟不亮周公之圣徳而信金縢之教言岂不暗哉夫孝昭父非武王母非邑姜养惟盖主相则桀光体不承圣化不胎育保无仁孝之质佐无隆平之治所谓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然而徳与性成行与体并年在二七早智夙达发燕书之诈亮霍光之诚岂将有啓金縢信国史而后乃悟哉使夫昭成均年而立易世而化贸臣而治换乐而歌则汉不独少周不独多也
汉文帝论
昔有苖不宾重华舞以干戚尉佗称帝孝文抚以恩徳呉王不朝锡之几杖以抚其意而天下赖安能?三章之教恺悌之化欲使曩时累息之民得濶步高谈无危惧之心若贾谊之才敏筹画国政特贤臣之器管晏之姿岂若孝文大人之量哉【帝集诸儒于肃城门内讲论大义尝嘉汉文寛仁?黙务欲以徳化民有贤圣之风时诸儒或以孝文虽贤其通达国体不如贾谊帝由是着太宗论】
汉武帝论
孝武帝承累世之遗业遇中国之殷阜府库余钱帛仓廪畜腐米因此有意平灭匈奴而廓清边境矣故即位之初从王恢之书设马邑之谋自元光以迄征和四十五载之间征匈奴四十余举逾广漠絶梓岭封狼居胥禅姑峄梁北河观兵瀚海刈单于之旗勦阏氏之首探符离之窟扫五王之庭纳休屠毘耶之附获祭天金人之寳?名王以十数馘首虏以万计既穷追其败亡又摧破其积聚虏不暇于救死扶伤疲于孕重堕殡元封初躬执武节告以天子自将惧以两越之诛易彼符号可为威震匈奴矣
交友论
夫阴阳交万物成君臣交邦国治士庶交徳行光同忧乐共富贵而友道备矣易曰上下交而其志同繇此观之交乃人伦之本务王道之大义非特士友之志也白虎通曰朋友之道有四近则正之逺则称之乐则思之患则死之扬子法言曰朋而不心面朋也友而不心面友也说苑曰魏文侯叹田子方曰自友方也君臣益亲百姓益附吾是以知友士之功焉
议
田畴辞封议
昔防敖逃禄传载其美所以激浊世励贪夫贤于尸禄素餐之人也故可得而小不可得而毁至于田畴方斯近矣免官加刑于法为重
连珠
连珠三首
盖闻琴瑟高张则哀弹发节士抗行则荣名至是以申胥流音于南极苏武扬声于朔裔
盖闻四节异气以成岁君子殊道以成名故微子奔走而显比干剖心而荣
盖闻驽蹇服御良乐咨嗟铅刀剖截欧冶叹息故少师幸而季梁惧宰嚭任而伍员忧
铭
露陌刀铭
于铄良刀胡炼亶时譬诸麟角靡所任兹不逢不若永世寳持利用卫身以威弗治
赐钟繇五熟釡铭
于赫有魏作汉藩辅厥相惟钟实干心膂靖防夙夜匪遑安处百寮师师楷兹度矩
文
即位告天文
皇帝臣丕敢用?牡昭告于皇皇后帝汉厯世二十有四践年四百二十有六四海困穷三纲不立五纬错行灵祥并见推术数者虑之古道咸以为天之历数运终兹世凡诸嘉祥民神之意比昭有汉数终之极魏家受命之符汉主以神器宜授于臣宪章有虞致位于丕丕震畏天命虽休勿休羣公庶尹六事之人外及将士洎于蛮夷君长佥曰天命不可以辞拒神器不可以久旷羣臣不可以无主万机不可以无统丕只承皇象敢不钦承卜之守兆有大横筮之三易兆有革兆谨择元日与羣寮登坛受帝玺绶告类于尔大神唯尔有神尚飨永吉兆民之望祚于有魏世享
哀策文
武帝哀策文
痛神曜之幽潜哀鼎俎之虚置舒皇徳而咏思遂腷臆以涖事矧乃小子夙遭不造防防在疚呜呼皇考产我曷晩弃我曷早羣臣子辅夺我哀愿猥抑奔墓俯就权变卜葬既从大隧既通漫漫长夜窈窈?宫有晦无明曷有所穷卤簿既整三官骈罗前驱建旗方相执戈弃此宫庭陟彼山阿
诔
弟苍舒诔
【曹冲字苍舒文帝之弟也少聪察岐嶷有成人之智年十三病卒曹公哀甚为聘甄氏亡女与合葬赠骑都尉印绶】
惟建安十有五年五月甲戌童子曹苍舒卒呜呼哀哉乃作诔曰
于惟淑弟懿矣纯良诞丰令质荷天之光既哲且仁爰柔克刚彼徳之容兹义肇行猗欤公子终然允臧宜逢介祉以永无疆如何昊天雕斯俊英呜呼哀哉惟人之生忽若朝露役役百年亹亹行暮矧尔夙夭十三而忘何辜于天景命不遂兼悲增伤侘傺失气永思长怀哀尔罔极贻尔良妃襚尔嘉服越以乙酉宅彼城隅增丘峩峩寝庙渠渠姻媾云防充路盈衢悠悠羣司岌岌其车倾都荡邑爰迄尔居魂而有灵庶可以娯呜呼哀哉
制
终制
礼国君即位为椑存不忘亡也昔尧塟谷林通树之禹塟会稽农不易亩故葬于山林则合乎山林封树之制非上古也吾无取焉寿陵因山为体无为封树无立寝殿造园邑通神道夫葬也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见也骨无痛痒之知冢非栖神之宅礼不墓祭欲存亡之不黩也为棺椁足以朽骨衣衾足以朽肉而已故吾营此丘墟不食之地欲使易代之后不知其处无施苇炭无藏金银铜铁一以瓦器合古涂车刍灵之义棺但漆际会三过饭含无以珠玉无施珠襦玉匣诸愚俗所为也季孙以璵璠敛孔子厯级而救之譬之暴骸中原宋公厚葬君子谓华元乐莒不臣以为弃君于恶汉文帝之不发霸陵无求也光武之掘园陵封树也霸陵之完功在释之原陵之掘罪在明帝是释之忠以利君明帝爱以害亲也忠臣孝子宜思仲尼丘明释之言鉴华元乐莒明帝之戒存于所以安君定亲使魂灵万载无危斯则贤圣之忠孝矣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也丧乱以来汉氏诸陵无不发掘至乃烧取玉匣金镂骸骨并尽是焚如之刑岂不重痛哉祸由乎厚葬封树桑霍为我戒不亦明乎其皇后及贵人以下不随王之国者有终没皆葬涧西前又以表其处矣盖舜葬苍梧二妃不从延陵葬子逺在嬴博魂而有灵无不之也一涧之间不足为逺若违今诏妄有所变改造施吾为戮尸地下戮而重戮死而重死臣子为蔑死君父不忠不孝使死者有知将不福汝其以此诏藏之宗庙副在尚书秘书三府
汉魏六朝百三家集卷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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