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回 薯蓣仙破五行阵 决明师焚九皮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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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仙妙法无他说,致使番王难取捷。
匆匆破阵五行穿,焰焰烈烈九皮灭。
却说军师决明子传令众将官排列一边,众军答应一声,顶盔擐甲,好不威武。军师点了大将杜衡、甘遂、山茱萸、胡桃,黄芩、苏梗六将领,精兵十万。黄芪为引路,放炮行兵。救兵如救火,自辰至午,已到皂荚山之西南角上,望见番兵围得密密麻麻,番兵个个凶恶。黄芪当先,抡马刀直杀过去,番兵溃散甚多。天雄元帅、鬼督邮神将、黎卢先锋三将齐到。天雄使起水银刀直奔黄芪,黄芪用马刀截住厮杀;山茱萸、胡桃等引兵冲击过去,番兵败去大半。山茱萸、胡桃、黄芩等引兵杀到口上,又见番兵密层层的围住在谷口。山茱萸喝声:“呔,你这些番奴,若是怕死的快与我退去。”言犹未了,一声炮响,冲出一员番将,飞马挺戟赶来,甚是厉害。山茱萸叱问道:“你这奴叫什么名字?”那员番将大怒道:“你问爷爷的名字么,俺乃天雄元帅麾下大将羌活是也。”说完各使兵器厮杀。胡桃、黄芩、苏梗三员勇将杀入去,将番兵赶散,把谷口的石块令军士抬开了。
却言金石斛等七将与那些残兵在谷中挨了一夜半日,肚内饥渴,身体疲倦,又且气闷,忽听得放炮连天,叫喊震地,金鼓齐鸣,料想黄芪去请的救兵到了,忽与众将打点,各上马而行。闷昏昏的持了兵器,引了残兵百十,一步高来一步低,大不堪行。看看走到那续断谷口,只见许多汉兵把这些石堆搬运将尽。石斛大喜,招引黄连、木通、石韦、术兰、金樱子等杀将出来,正是:
险些谷内英雄丧,喜得今朝又再生。
当下众将各施勇力杀出来。见了二将,俱各悲喜,合兵一处冲杀过去。山茱萸斗羌活不下,木通用郁金刀助战,杀了十余合。羌活诈败而走,汉军不赶,皆去甘遂、杜衡、黄芪那里助战,金石斛大驱汉兵一冲,番兵截作两段。天雄元帅、鬼督邮大力奋战,黎卢亦显本事厮杀,当不得汉兵十万之众,十数员勇将。那三员番将带领人马败下去了。金石斛挥军追杀,忽山凹里又冲出马兜铃、芜荑二员番将引兵接引去了。
金石斛与救兵众将回营,金石斛去谢了军师,同了众将到汉王驾前诉呈其事说:“番将勇猛,五行阵凶恶难破,反折兵一万有余,被困于续断谷内,几遭伤亡,若非黄芪的穿山甲和奇异之兽穿山去,请得军师发救兵前来,不然则坐以待毙了。”汉王道:“元帅受惊了,幸得逢凶化吉。”金石斛泣奏道:“今臣折了上万之众,又无寸功,乞陛下赐罪。”汉王道:“元帅无罪。况胜负乃兵家之常事,元帅日夜辛劳努力,何罪之有。”金石斛谢恩退下,帝令赐黄金千两与黄芪,芪固辞。汉王道:“卿之功多矣,若非卿透山请救兵去,朕几失栋梁矣。卿不必却。”黄芪拜而受之,众皆三呼,礼毕回营饱餐去了。
汉王召军师决明子并法师覆盆子商议破阵之计。决明子道:“以贫道观此阵,五行排列,循环变化,委实厉害,若要破此阵,须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唯神仙可以破,非凡夫之所可破也。”汉王听了军师一番言语,心下愁闷。覆盆子道:“吾主勿忧,待贫道去央道友薯蓣仙来,方可破得。”汉王道:“法师一去,何时可到。”覆盆子道:“去请他只消三个时辰便可来了。”汉王大悦,下旨摆宴与法师饯行。覆盆子辞别去了,不三时薯蓣仙果到。汉王闻之大悦,与百官降阶迎接入殿内。汉王道:“因番邦无理太过,今又摆此五行阵,凡人莫能破之,久仰仙师道法无边,必能破阵,故朕法师覆盆子特去拜请。今承大仙疾至,幸甚幸甚。”决明子进来施礼道:“全仗师兄法力以救倒悬。”薯蓣仙道:“蒙陛下见召,贫道当得效力。”时已黄昏。次日五更,薯蓣登坛,金石斛与大小将佐全身披甲,拱侍站在两旁。
薯蓣仙高坐于坛上,手执玉如意,徒弟都念子立于背后。薯蓣仙传下法旨,命大小将官俱报上名来。下面一声答应,不一时,俱报名讫。那薯蓣真人正中坐下,左坐了军师,右坐了法师,薯蓣仙定性一回,打开慧眼一看,已知那五行阵厉害。决明子道:“师兄若破此阵,可用多少人马?”薯蓣仙道:“只用五人足矣”。覆盆子道:“何太少也,以贫道观此阵,虽有大将千万之众,雄兵百队之多,皆将化作乌有也。”薯蓣仙道:“咱自有妙术。”决明子、覆盆子称羡。薯蓣仙令那由跋国借来的四员大将赤茯苓、白术、黑山栀、青蒿,不用一兵一卒,令白术一人独骑去打五行阵之东门:“贫道自有妙法助你,汝可放心前去。”白术一声答应,手执白矛枪,上了白马而去;又令青蒿去打五行阵之中央,待等四方齐到,方至中央那人参神将;令赤茯苓去打西门,黑山栀去打南门。那青蒿骑青马手绰青铜刀,赤茯苓骑红马手持赤铜刀,黑山栀跨黑马手执乌缨枪。薯蓣仙又令黄芩打北门,那黄芩年纪幼小,胆量过人,手执一条黄金棍,跨上一匹黄骠马,应声去了。
薯蓣仙又下法旨,叫木兰、金铃子、黄芪三将听令,又请女贞仙到,只见薯蓣仙袖中取出五个五色净瓶来,众皆惊异。原来那五个净瓶乃薯蓣仙早巳在洞中炼就的,按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一个是青代瓶,内炼成木绵木;一个是黄瓜瓶,内炼就土芋士;一个是赤豆瓶,内炼作火参火;一个是黑芝瓶,内炼成水杨水;一个是白昌瓶,内炼有金桔金,皆长七寸,广三寸许。先取黄瓜瓶交付女贞仙驾云去五行阵之北门克水,又将那黑芝瓶付与木兰驾云车到阵之南门克火,又取青代瓶付交覆盆子踏云去中央去克土t,又取赤豆瓶付与黄芪,令他把麒麟羯项上拍七拍起于空中,去到阵之西克金。又唤徒弟金铃子过来,取仙人杖安放手足下,说:“你不会驾云,故以仙人杖为你立身之本,你若下来,随其心之所欲。”即以白昌瓶付与金铃子去东方克木。金铃子答应。薯蓣仙喝道一声“起”,金铃子望空去了。
且言白术望五行阵东门进发,杀入阵中,苦参神将领兵抢将出来,手执木莲锤呼呼喝喝的直奔白术。白术使起白茅枪交战,有二十合不分胜负。忽听阵中一声炮响,好不厉害,那些树木木棍木蛋劈劈拍拍的乱打出来。白术只有一人一骑,心下慌忙,忽听得顶头撒喇一声,无限金桔金,望着东门打进。那些木器忽然散乱,倒望阵中打入,苦参神将慌乱不防,白术得手,一枪刺在左肋,苦参负痛而走去了。金铃子、白术破了东门,即回复旨去了。
那青蒿却于高埠处候得四下皆到,方去中央打阵。赤茯苓去打西门,只见大刀阔斧长戈短戟纷纷的砍将出来,赤茯苓不能向前。忽见半空中黄芪跨着麒麟羯,将一个小红净瓶口朝了西门,烘烘的烈火烧了下来,把那许多铁器焚烧。望着地下如雪水般淌去了,惊动阵中沙参神将执金醮斧杀将出来,马蹄踏于洋铁内,扑的一声跌倒,被赤茯苓一赤铜刀把沙参神将砍死,又破了一阵,黄芪并赤茯苓回旨去了。
黑山栀去打南门,正遭了丹参神将手执火焰枪坐赤兔马厉声喝道:“汝这个黑脸鬼独自前来送死么?”黑山栀大怒,挺起乌缨枪,一来一往,杀得好狠。丹参神将抵敌不住,望阵内走便是。黑山栀拍马追赶,又听得号炮一声,阵中火龙火马焰腾腾,烈火涨天滚了出来。上面木兰见了,将黑芝瓶内水杨真水浇下来,烈火顿熄。木兰下来,同了黑山栀复旨去了。
再言黄芩来至五行阵之北门杀入去,但见洪水茫天,冲得出来,没计可行。忽见云内女贞仙手持一个黄净瓶,放下无数的土泥来,一片时,那水皆收入土中去了。黄芩使起黄金棍打将进去,正遇元参神将,也不答话,用黄金棍大杀一阵,元参心慌,被黄芩一棍打着,口吐鲜血而逃。女贞仙与黄芩回去复旨去了。那排阵的众番兵,如蝼蚁一般散去了,死不胜计,单剩中央人参神将与丹参神将,正欲逃走,忽遇着青蒿,手执青铜刀拦住二将,战了七八合,青蒿敌不住两员神将,心下着急,忽见覆盆子放木绵木下来,正打着人参,劈劈拍拍打个不休,打得人参神将死去复活,青蒿执刀杀来,丹参救了人参逃走。中央队内,番兵剩得三万多,皆随了二将逃走。
覆盆子与青蒿回来复旨。汉王大悦,令百官拜谢薯蓣仙,封青黄赤白黑为五行大将。忽报胡王使者倾九皮将来挑战,军师决明子传令多备火器火弩火箭火枪火刀等物,并硫黄石硝引火之物,端正办了。金石斛元帅带领石韦、杜衡、甘遂、山茱萸、甘蔗、杜若、金樱子、胡桃、石兰九员勇将出马抵敌。胡王使者大骂,金石斛更不打话,挺枪跃马直取胡王使者,胡王使者舞铁蒺藜便打,二将交战。那九员汉将迎了九皮将厮杀,四下里交战三十回合。决明子下令众兵丁把火器施放,顷刻间火枪火箭火炮如雨点一般放下。海桐皮与柞木皮身中火箭,坠牛而死,白藓皮亦抵挡不住,连人带牛死了。汉将尽皆闪开皮将,汉军押了柴车,上面皆用硫黄引火之物,四下烘烘的烧将起来。覆盆子又口念真言,豁腊腊东南西北四面吹一阵,那中间六员皮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外边的汉兵又把火箭火炮乱发入去,可怜那几员皮将尽行焚死,几匹胖黄牛亦烧得烂臭,番兵死亡最多。后人有诗叹曰:
刀砍不损又不伤,谁知今日尽遭殃;
不是军师施妙计,那叫皮番不猖狂。
不表皮将焚死,且言胡王使者与金石斛大战五六十合,忽见九皮将中计烧死,心中大惊,魂不附体,咬碎牙齿,把铁蒺藜拚命的打。金石斛的枪如银锥般,胡王使者又骇又气又恼又苦,只得把马缰一带,败下去了。金石斛与众将领赶去。未知胡王使者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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