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一回 明假冒囚禁天牢 证欺君辩攻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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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忠良将士人人爱,嫉妒奸臣个个嫉。金殿不须同酌议,公私难昧岂能替。
却说武帝,问行刺之人,出首驸马不明。文武催驾临朝,公主退后。天子登殿,大开午朝。文武朝参,分班两立。天子问群臣道:“朕昨晚几被刺客行凶,暗入御园。感得昊天眷顾,未至有害。”文武齐声:“俯伏万岁受惊,臣等不知。惟刺客可曾拿住否?”武帝说:“现在偏殿。不是别人,原是丹凤山贼首马俊。朕审问他声声不是刺客。总为出首假驸马而来。朕想当日彩楼之时,料公主自亲见过。着他现偏殿审问,难以处决,尚未皂白。朕问众卿,可有识驸马相貌否?倘识认真假,免朕心烦。”左班丞相屈忠成暗惊:“请驸马宣上朝,待老臣一认,或认得出,亦未可定。”天子命御林军押上来。
屈方上殿,奸相用眼一瞧,屈方晓意:“臣上大夫之子柳絮见驾。”天子传旨:“众卿与朕认得来。”左相出班:“臣启奏万岁,明明真的,甚么是假?可恨刺客,因刺不遂,胡言阻塞,惑乱圣心,至使君臣不睦,到处宣扬。不若将刺客斩首,以正国法。”右相司马相如出班:“启奏万岁,此是假驸马。”天子问丞相司马相如:“何得知此?”“臣昔日奉先帝之旨,出任洛阳,任赴刺史,就近柳家门户。上大夫柳眉,告假回乡,携子柳絮到臣衙门相会。臣见此子,相貌惊人,斯文一表。蒙柳眉将子拜契微臣。臣因告假回乡,两相一别,十有余年。臣奉旨意回京,复命大夫出兵,未曾拜会。前数日,特到驸马衙门相望。不料借圣上口气,有病不能相见。挂出晓谕,大众同知。因今日事情败露,强辩遮瞒。臣观此人,年貌虽似恍惚,惟声音举动,大相殊悬。伏恳皇上,查明谁家之子,应当正法。”奸相上前诘奏:“司马丞相,你本奏差矣。在圣上驾前声说,父子分别十有余年,婴儿之语,难及弱冠之期。况且不是丞相亲生之子,无过拜契之儿。焉分真假,此言岂不谬乎?”二相诘奏。忽间班中,闪出一臣,刑部尚书郝云龙上殿,山呼万岁:“臣有一子,名唤郝联。与驸马四人结拜生死之交。马俊为打不平,误伤人命,在丹凤山为王,非是造反,专望我主招安。今见上大夫柳眉提兵征伐,为着柳絮之情,叔侄不忍交锋。来京打听事情,今见驸马被害,一为兄弟之义,二为国家出力,宫中出首,三为公主免遭陷阱。臣观驸马,正合司马丞相之言。相貌虽似,行藏不同。蛇行鼠步,宄秘之人。但未知真驸马生死如何?恳圣上念君臣翁婿之情,细查究问。公主有福,国家忻幸。”奸相大怒:“郝大人此本奏差矣。细想你私通响马,包藏刺客,有弑君之意,难免灭门之罪。”郝云龙道:“丞相差矣,卑职是两朝元老,官拜尚书之职,焉敢胡为,作奸犯党,以蹈灭门之罪。”武帝传旨:“众卿不必议论相嗔。”大骂:“你个假驸马,还不从头依实说来。”屈方连声喊冤:“臣果是真驸马,焉敢作此灭门之事。望圣上谅之!”圣上大怒,命御林军用起龙头御棍,重责四十,将假驸马打得魂飞魄散,昏迷不醒。奸相心内如刀割,只得忍气吞声,暗暗叫苦:“恳圣上念君臣之情,收禁天牢。旨召柳眉回朝,待父子当面识认,真假立分。”天子准奏,将假驸马收禁牢中。传旨宣柳眉回朝。
奸相又奏一本,恳皇上将马俊斩首,以安民心,以昭国法。班中闪出一位大臣,谏议大夫张敞:“臣启万岁,马俊原是有功之人。出首未明,不可擅斩。交刑部带回衙门为质,待柳眉回朝认过。果真驸马,把马俊斩首未迟。倘假驸马,有功于国,有恩于公主。赦他响马之罪,封他官爵。以报舍身为国之功。若是马俊走脱,惟刑部是问。”天子准奏,吩咐刑部:“你若不是私通响马,把马俊交付于尔。若是卖放,治罪非轻。”“臣领旨。”众卿退班,按下不表。
又表奸相回府,心如刀割。会齐一班奸党议论。屈忠成长叹一声:“今日事情败露,都是下大夫韩通之过。”命人去驸马府中,着韩通到来商议。家人回禀:“下大夫逃走,不知去向。”奸相大怒:“忘恩负义之人,有日相见,焉能饶得尔过。”有一镇殿将军,姓步名无忌。系奸相保放之官:“启上太师,不用忧愁。吾有一意,差人请穿宫监米元、鸡肃二位公公,到府商议。因他二人智大深远,定有主张。”奸相命家人到米太监府中相请二位到来。说有紧急大事商议。家人领命而行。幸得二监,随从天子回宫,无事转回太监府聚谈。门人回报:“禀上二位公公,屈丞相家人要见。”二监传命家人一见施礼:“禀上公公,我家相爷相请,有事商议。十分要紧,恳祈即来。”二监改装出门,直到相府。群奸迎接,入到大堂,一齐坐下。“请问太师,唤俺家过府,有何盛事?”奸相回言:“一杯薄酒,与列位贤弟一乐。”二监说:“又来生受。”文武一齐进花园赴席。
再表马俊,到刑部衙中,郝联相会,讲论朝廷审讯之事一番。食过朝膳,心惊肉跳,叫声:“贤弟,我心不宁,要驾腾云,散闷一回。”郝联道:“大哥有腾云之法,不可生事。忍该我父子之名。”“贤弟不必忧虑,愚兄就来。”将掩身草押在头上,驾起腾云,半空闲游,不表。
欲知马俊云头坠在何处?作出何事?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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