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一百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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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部,政书类,通制之属,钦定续文献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续文献通考卷一百三十五
刑考
【臣】等谨按马端临作刑考其序畧曰苟慕轻刑之名而不恤惠奸之患则非圣人明刑弼教之本意盖见宋承积弱之余法不振而人多玩故为此论也今考宁宗以降史又言其刑狱滋滥往往不以时谳囚多瘐死是因玩法以致滥刑亦其势所必至矣辽以用武立国刑多残酷景宗圣宗补偏救弊吏畏其法民怀其恩当时称治惜其子孙不能承二宗之意而复仍其草创之旧以至於衰金初法制简易一洗故辽粃政迄乎世宗援经断事揆义立法治狱最为近古明昌而後远不能及迹其矜恕之多犹有中兴之遗风焉元初循用金律後又定新格颁通制虽崇尚寛厚而南北异制事例纷繁吏缘为奸得以高下其手至於数行赦宥岁为佛事纵囚岂可训哉明代规画井然始未尝不祗慎厥後侦伺成风寖失大体厰卫与法司分权缙绅由中官制命皆前代所罕闻也兹循马考体例首刑制次徒流次详谳次赎刑赦宥博采史志兼综而条贯之俾用刑者有所法鉴焉
刑制
宋宁宗嘉定四年闰二月诏诸路帅臣监司守令格朝廷赈恤之令及盗发不即捕者重罪之
十六年二月制凡检验不实或失当不许用觉举原免例并依旧法施行
【臣】等谨按王圻续通考载太学博士许应龙奏请删定近制畧曰臣闻有法之弊有例之弊法之弊易见例之弊难革夫着而为律疏而为令条目截然不易若例者或出於特恩或一时权宜或狥情亲故或廹於势要开创是例揆之於法大相抵牾今百司庶府积习之弊舍法用例非不知三尺之皆违也执而不行恐召衆怨遂使胥吏得以执柄容私厚赂以贾之则有例可行请求之未至则匿而不用长吏知之而不能禁天下交病之而不敢言昔韩琦目击其弊取其可用者而删其冗谬是以吏无所容其奸今莫若明诏有司搜求前後己用之例公同参酌去留编为成书据此施行若书所不载者皆抑而不予庶几权不在吏而奔竞妄求者无所容其巧矣
十七年十月【时理宗已即位】诏诸路提点刑狱以十一月按理囚徒
理宗宝庆元年十二月诏删修敇令
初孝宗时诏删改乾道新书九百余条号淳熙勅令格式复以其书散漫令敇令所分门编类为一书名曰淳熙条法事类颁之淳熙末议者以新书尚多遗阙复令刑部详定至宁宗庆元四年书成凡百二十卷号庆元敇令格式至是以庆元新书之行今二十九年或旧法该括未尽文意未明须同续降条册参酌者或旧法原无而後因事立法者或已有旧法而续降不必引用者或一时权宜而不可为常法者俱考定之至帝淳佑二年书成敇名淳佑敇令格式十一年四月郑清之等又进淳佑条法事类四百三十篇
淳佑二年三月诏今後州县官有罪诸帅司毋辄加杖责
十年十月诏诸主兵官今後行罚毋杖脊以伤人命宝佑五年正月禁奸民作白衣会监司郡县官失觉察者坐罪
景定四年十二月诏禁在京置窠栅私系囚并非法狱具台宪其严禁戢违者有刑
理宗起自民间具知刑狱之弊初即位诏天下恤刑又亲制审刑铭以警有位每岁大暑必临轩虑囚自谋杀故杀鬬杀已杀人者伪造符印会子放火官员犯入已赃将校军人犯枉法外余死罪情轻者降从流流降从徒徒降从杖杖以下释之大寒虑囚及祈晴祈雪及灾祥亦如之後以建康亦先朝驻跸之地罪人亦得视临安减降之法帝之用刑可谓极厚矣而天下之狱不胜其酷每岁冬夏诏提刑行郡决囚提刑惮行悉委倅贰倅贰不行复委幕属所委之人类皆肆行威福意所欲黥则令入其当黥之由意所欲杀则令证其当死之罪呼喝吏卒严限日时监勒招承催促结欵而擅制狱具非法残民或断薪为杖棓击手足名曰掉柴或木索并施夹两脰名曰夹帮或纒绳於首加以木楔名曰脑箍或反缚跪地短?坚木交辫两股令狱卒跳跃於上谓之超棍痛深骨髓几於陨命富贵之家稍有?罣动籍其资又以趂办月桩及添助版帐为名不问罪之轻重并从科罚大率官取其十吏渔其百州县往往专杀故拘锁罪人或一季半年竟无限日死而後已又以已私摧折手足拘鎻尉砦亦有豪强赂吏罗织平民而囚杀之甚至户?词讼亦皆收禁有饮食不充饥饿而死者有无力请求吏卒凌虐而死者有为两词赂遗苦楚而死者惧其发觉先以病申名曰监医实则已死名曰病死实则杀之至度宗时虽累诏切责而禁止之终莫能胜而国亡矣
邱濬大学衍义补曰宋至理宗时土地已蹙穷民残喘待日而毙多方以妪乳之犹恐不足以有而一时监司守令乃为严刑苛法以籍民财以残民命理宗在位方以崇尚道学为事务虚名而蔑实政卒至於干天地之和促国家之脉呜呼岂无所自哉
【臣】等谨按马端临刑考序既以失之过弱为宋病矣今观其末造至於酷吏横行生民寃滥若此则又似以苛暴而败其故何哉自元丰以後党祸渐兴章惇起同文馆狱罗织善类蔡京请帝数降御批杜塞法司之口秦桧假诏狱为号戕害忠良韩侂胄显排道学窜斥几尽史弥远贾似道之属窃弄威福相为始终盖既失其操柄政出多门下至胥史舆隶之贱皆得快其恩怨之私故其祸先及士大夫而终亦毒流百姓由此观之弱宋之失在驭臣之不严而不在抚民之过厚亦明矣
辽制刑之凡有四曰死曰流曰徒曰杖
死刑有斩绞凌迟之属流刑量罪轻重置之边城部族之地远则投诸境外又远则罚使絶域徒刑一终身二五年三一年半杖刑自五十至三百
【臣】等谨按此乃统辽一代用法之大要而言非建国之初即定此令也五传至圣宗法制渐备及重熙咸雍之间而加详焉
太祖初年庶事草创犯罪者量轻重决之
如治诸弟逆党或投高崖杀之淫乱不轨者五车轘杀之逆父母者视此讪詈犯上者以熟铁锥桩其口杀之从坐者量罪轻重杖决又为枭磔生瘗射鬼箭炮掷支解之刑
【臣】等谨按辽史言辽以用武立国谓禁暴戢奸莫先於刑国初法制有出于五服三就之外者如帝亲征服介胄祭诸先帝出取死囚一人置所向之方乱矢射之名射鬼箭以祓不祥及班师则射所俘後因为刑法之用太宗穆宗又制木剑大棒沙袋铁骨朶之法木剑面平背隆大臣犯重罪欲寛宥则击之其数三自十五至三十沙袋用熟皮合缝之长六寸广二尺柄一尺许凡杖五十以上者以沙袋决之铁骨朶之数或五或七有重罪者将决以沙袋先於脽骨之上及四周击之其余非常用而无定式者不可殚纪
神册六年五月诏定法律
时帝克定诸夷谓侍臣曰凡国家庶务巨细各殊若宪度不明则何以为治羣下亦何由知禁乃诏大臣定治契丹及诸夷之法汉人则断以律令
置钟院以达民寃
【臣】等谨按钟院者凡有寃击钟以逹於上犹怨鼓云至穆宗时废穷民寃无所诉景宗诏复之仍命铸钟纪诏其上道所以废置之意
穆宗应历七年十二月诏谏滥刑
谕大臣曰有罪者法当刑朕或肆怒滥及无辜卿等切谏毋或面从
辽史刑法志曰帝嗜酒及猎不恤政事五坊掌兽近侍奉膳掌酒人等尝以鹿豕鹘雉亡失伤毙或以饮食细故辄加炮烙铁梳之刑盖其初惑女巫锡库之言取人胆合延年药故杀人颇衆後悟其诈丛射骑践杀之及哈里之死诛戮者相继不絶虽尝自悔谕大臣切谏然当将杀寿格宁古殿前都点检耶律伊勒哈力谏帝怒斩寿格等支解之命有司尽取鹿人之在系者凡六十五人斩所犯重者四十四人余悉痛杖之中有欲寘死者赖王子必舒等谏得免已而怒佛德饲鹿不时致伤而毙遂杀之季年暴虐益甚尝谓太尉华格曰朕醉中有处决不当者醒当覆奏徒能言之竟无悛意故及於难
十二年定宫刑令
国舅着帐郎君萧延之奴伊罕强陵伊喇图哩未及年之女以法无文加之宫刑仍付图哩为奴因着为令
十六年七月谕有司凡行幸之所必高立标识令民勿犯违以死论
圣宗统和元年二月禁所在官吏军民不得无故聚衆私语及冒禁夜行违者坐之
四月枢密请诏北府司徒佛德译南京所进律文从之十一月诏民间有父母在别籍异居者听邻里觉察坐之
十二年七月诏契丹人犯十恶者依汉律
圣宗冲年嗣位睿智皇后称制留心听断常劝帝宜寛法律帝壮益习国事锐意於治当时更定法令凡十数事多合人心其用刑又能详审先是契丹及汉人相殴致死其法轻重不均至是一等科之旧法死囚屍市三日至是一宿即听收瘗
诏叛逆之家兄弟不知情者虽同居亦免连坐着为令从平章事耶律阿穆尔奏请也至二十四年诏凡家主非犯谋反大逆及流死罪者其奴婢无得告首若奴婢犯罪至死听送有司其主毋得擅杀
太平六年诏贵戚以事被告官司不案辄申及受请托为奏言者以本犯人罪罪之
诏曰朕以国家有契丹汉人故以北南二院分治之盖欲去贪枉除烦扰也若贵贱异法则怨必生夫小民犯罪必不能动有司以达於朝惟内族外戚多恃恩行贿以图苟免如是则法废矣自今贵戚以事被告者不以事之大小并令所在官司案问具申北南院覆问得实以闻
七年七月诏更定法令
诏中外大臣曰制条中有遗阙及轻重失中者其条上之议增改焉
兴宗重熙元年诏职事官子弟及家人受赇不知情者止坐犯人
更定销钱及盗失火家物罪例
先是南京三司销钱作器皿三斤持钱出南京十贯及盗遗火家物五贯者处死至是铜逾三斤持钱及所盗物二十贯以上处死
五年四月颁新定条制
初枢密直学士耶律庶成与枢密副使耶律德修定法令上诏庶成曰方今法令轻重不伦法令者为政所先人命所系不可不慎卿其审度轻重从宜修定於是纂修太祖以来法令参以古制其刑有死流杖及三等之徒凡五百四十七条至是成上之诏有司凡朝日执之仍颁行诸道
十年七月诏诸职官私取官物者以正盗论
是月又诏诸敢以先朝已断事相告言者罪之着帐郎君等於禁地射鹿决杖三百不徵偿小将军决二百以下及百姓犯者罪同郎君论
十一年七月诏盗易官马者减死论
时有羣牧人窃易官印以马与人者法当死帝曰一马杀二人不亦甚乎故有是诏
二十年九月诏更定条制
道宗清宁元年十二月诏诸宫都部署有投诽讪之书辄受及读者皆弃市
四年七月制诸掌内藏库官盗两贯以上者许奴婢告咸雍元年诏狱囚无家者给以粮
至三年九月又诏给诸路囚粮
太康九年五月诏诸路检括脱户罪至死者原之大安五年十月诏复行旧法
先是帝以契丹汉人风俗不同国法不可异施於是命特哩衮苏枢密使伊苏等更定条制凡合於律令者具载之其不合者别存之时校定官即重熙旧制更窃盗赃二十五贯处死一条增至五十贯处死又删其重复者二条为五百四十五条取律一百七十三条又创增七十一条凡七百八十九条增编者至千余条皆分类列以太康间所定复以律及条例参校续增三十六条其後因事续校至大安三年止又增六十七条条约既繁典者不能?习愚民莫知所避犯法者衆吏得因缘为奸故至是诏曰法者所以示民信而致国治简易如天地不忒如四时使民可避而不可犯比命有司纂修刑法然不能明体朕意多作条目以罔民於罪朕甚不取自今复用旧法余悉除之
天祚帝即位复行严酷之刑
时赏罚无章怨讟日起剧盗相挻叛亡接踵益务绳以严酷由是投崖炮掷钉割脔杀之刑复兴焉或分尸五京甚有取其心以献祖庙者其时行军将军耶律纳哩三人有禁地射鹿之罪皆弃市其职官诸局人有过者镌降决断之外悉从军至於覆军失城者第免官而已
刑法志曰夭祚捄患无策流为残忍亦由祖宗有以啓之也辽之先代用法尚严使其子孙皆有君人之量知所自择犹非祖宗贻谋之道不幸一有昬暴者引以藉口何所不至然辽之季世与其先代用刑同而兴亡异者何欤盖创业之君施之於法未定之前民犹未敢测也亡国之主施之於法既定之後民复何所赖焉传曰新国用轻典岂独权事宜而已乎
金初法制简易轻罪笞以柳葼杀人及盗刼者击其脑杀之没其家赀
以十之四入官其六赏主并以家人为奴婢其狱则掘地深广数丈为之
太祖天辅元年五月诏自收宁江州以後同姓为?者杖而离之
太宗天会五年诏哈斯罕诸部与新附人民并如此令
太宗天会三年二月诏有盗发辽诸陵者罪死
七月定权势家买贫民为奴之罪
胁买者一人偿十五人诈买者一人偿二人并杖一百
熙宗天眷三年复取河南地诏其民约所用刑法皆从律文罢狱卒酷毒刑具以从寛恕
海陵正隆二年六月置登闻院
四年正月更定私相越境法并论死
五年二月遣使分道监视所获盗贼并凌迟处死时或锯灼去皮截手足仍戒屯戍千户穆昆等後有获者并处死总管府亦决罚
十二月禁朝官饮酒犯者死
【臣】等谨按世宗大定十四年诏明安穆昆之民自二月至八月禁絶饮宴恐妨农功虽闲月亦不许痛饮犯者抵罪虽同一酒禁而用意絶殊类而观之得失自见
世宗大定六年十二月诏有司每月朔望及上七日毋奏刑名
先是海陵贞元二年始定每月上七日不奏刑名至是诏朔望亦如之後十三年又诏立春後立秋前及大祭祀朔望上下弦二十四气雨未晴夜未明休暇并禁屠宰日皆不听决死刑惟强盗则不待秋後
七年七月禁服用金线其织卖者皆抵罪
八年二月制品官犯赌博法
赃不满五十贯者其法杖听赎再犯者杖之帝曰杖者所以罚小人也既为职官当先亷耻既无亷耻故以小人之罚罚之
九年诏自今制无正条者皆以律文为准
帝闻法官各执所见或观望宰执之意故有此诏
十二月制职官犯公罪在官已承伏者虽去官犹论十一年颁司狱狱卒之令
诏谕有司曰司狱廨舍须近狱安置囚禁之事常亲提控其狱卒必选年深而信实者轮直
十二年二月诏自今官长不法其僚佐不能纠正又不言上者并坐之
十三年四月更定盗宗庙祭物法
十五年诏改窃盗赃满八十贯者死
穆宗时定窃盗得物至五十贯以上死【详见徒流门】至是诏有司曰朕惟人命至重而在制窃盗赃至五十贯者处死自今可令至八十
十七年申遣审录官之令
时陈言者乞设提刑司以纠诸路刑狱之失尚书省议谓久恐滋弊帝乃命距京师数千里外怀寃上诉者集其事以待选官就问又诏宰臣朝廷每岁再遣审録官本以为民伸寃滞也而所遣多不尽心但文具而已审録之官非止理问重刑凡诉讼案牍皆当阅实是非囚徒不应囚繋则当释放官吏之罪即以状闻失纠察者严加惩断不以赎论
金史刑志曰帝以监察御史体察东北路官吏辄受讼牒为不称职笞之五十又御史中丞赫舍哩邈传曰上谓台臣纠察吏治之能否务去其扰民且冀其得贤也今所至辄受讼牒听其妄告使为政者如何则可
十二月以渤海旧俗男女?娶多不以礼诏禁絶之犯者以奸论
十八年正月定杀异居周亲奴婢同居卑幼辄杀奴婢及妻无罪而辄敺杀者罪
十九年三月制纠弹之官知有犯法而不举者减犯人一等科之关亲者许回避
六月诏更定制条
先是皇统间诏诸臣以本朝旧制兼采隋唐之制参辽宋之法类以成书颁行中外名皇统制海陵时变易旧制为续降制书与皇统制并行是非混乱莫知适从世宗初即位一时制旨多从时宜遂集为军前权宜条理五年命有司复删定条理与前制书并用至是置局命大理卿伊喇慥总中外明法者共校正乃以皇统正隆之制及大定军前权宜条理後续行条理论其轻重删烦正失制有缺者以律文足之制律俱缺又疑而不能决者则取旨画定军前权宜条理内有可以常行者亦为定法余未应者亦别为一部存之参以近所定徒杖减半之法凡校定千一百九十条分为十二卷以大定重修制条为名诏颁行焉
十月制知情服内成亲者虽自首仍依律坐之
至章宗承安五年又定居祖父毋丧?娶听离法并妻亡服内娶?者亦听离
二十年诏定践蹂禾稼罪
先是十九年二月帝如春水见民桑多为牧畜囓毁诏亲王公主及势要家牧畜有犯民桑者许以属县官立加惩断至是帝又见有践蹂禾稼者诏宰臣曰今後有践民田者杖六十盗人谷者杖八十并偿其直
二十二年三月诏颁重修制条
二十八年帝复以制条间有难解之词命删修明白使人皆晓之
定附都明安不自种者罪
时附都明安户不种悉租与民有一家百口陇无一苖者帝令治罪凡不种者杖六十穆昆四十受租百姓无罪
二十五年二月诏妇人免死输作者决杖二百免输作时以妇人在囚输作不便故有是诏仍以杖不分决与杀无异命臀背分决
二十七年二月命罪人在禁有疾听亲属入视
十二月禁女直人不得改称汉姓学南人衣装犯者抵罪
二十九年九月【时章宗已即位】制诸盗贼聚集至十人或骑五人以上所属移捕盗官捕之仍递言省部三十人以上奏闻违者杖百
至泰和间又诏定凡千户穆昆受随处捕盗官公移盗急不即以衆应之者罪有差
是年制提刑司设女直契丹汉人知法各一人
制强族大姓不得与所属官交往违者有罪
寻定司狱毋得与府县官筵宴还往违者罪之泰和五年又定鞫勘官受饮宴者罪
又申禁民间收藏制书
旧禁民不得收制书恐滋告讦之弊至是言事者乞许民藏之张汝霖曰昔子产铸刑书叔向讥之者盖不欲使民预测其轻重也今着不刋之典使民晓然知之犹江河之易避而难犯足以辅治不禁为便以衆议多不欲姑令仍旧禁之
【臣】等谨按刑志所载是民间原未尝藏制书亦未因张汝霖之言而弛禁也而汝霖传则云时有司言民间收藏制文恐因滋讼乞禁之汝霖言王者之法譬犹江河欲易避而难犯今已着为不刋之典若令私家收之则人皆晓然不敢为非亦助治之一端也不禁为便诏从之首尾志传互异如此
章宗明昌元年命置详定所审定律令
帝问宰臣曰今何不专用律文平章政事张汝霖曰前代律与令各有分其有犯令以律决之今国家制律混淆固当分也遂有是命已而详定官言若依重修制文为式则条目增减罪名轻重当异於律既定复与旧同颁则使人惑而易为奸矣臣等谓用今制条参酌时宜凖律文修定历采前代刑书宜於今者以捕遗阙取刑统疏文以释之着为常法名曰明昌律义别编榷货边部权宜等事集为勅条宰臣谓先所定律文尚有未完俟皆通定然後颁行若律科举人则止习旧律遂以知大兴府事尼玛哈监御史中丞董师中翰林待制鄂屯忠孝提点司天台张嗣翰林修撰完顔萨喇形部员外郎李庭义大理丞麻安止为校定官大理卿阎公贞户部侍郎李敬义工部郎中贾铉为覆定官重修新律焉
六月制定亲王家人有犯其长史府掾失觉察故纵罪二年四月制诸部内按灾伤法
主司应言而不言及妄告者杖七十检视不以实者罪如之因而有伤人命者以违制论致枉有徵免者坐赃论妄告者户长坐诈不以实罪计赃重从诈匿不输法
六月禁称本朝人及本朝言语为番违者杖之
十一月禁伶人不得以历代帝王为戱及称万岁犯者以不应为事重法科
三年六月以久雨定提刑司条制
又诏定内外所司公事故作疑申呈罪罚格
六年八月勅宫中承应人出职後三年内犯赃罪者元举官连坐不在去官之限着为令
承安二年制军前受财法
一贯以下徒二年以上徒三年十贯处死
四年三月司空内族襄右丞完顔匡参知政事布萨揆请罢诸路提点刑狱从之
五月颁行铜杖式
帝以法不适平常行杖様多不能用遂定分寸铸铜为杖式颁之天下且曰若以笞杖太轻恐情理有难恕者可再议讯杖寻以刑部员外郎马复言县官尚苛刻者不遵铜杖式辄用大杖多致人死勅诸路按察司纠察亲民官以大杖箠人者至泰和元年正月以尚书省奏见行铜杖式轻细奸宄不畏始命量所犯用大杖仍禁不得过五分
泰和元年五月削尊长有罪卑幼追捕律
十二月新定律令勅条格式成诏颁行之
律凡十有二篇实唐律也但加赎铜皆倍之增徒至四年五年为七削不宜于时者四十七条增时用之制百四十九条因而畧有所损益者二百八十有二条余百二十六条皆从其旧又分一为二分一为四者六条凡五百六十三条为三十卷附注以明其事疏义以释其疑名曰泰和律义自官品令职员令之下曰祠令四十八条户令六十八条学令十一条选举令八十三条封爵令九条封赠令十条宫卫令十条军防令二十五条仪制令二十三条衣服令十条公式令五十八条禄令十七条仓库令七条夜令十二条田令十七条赋役令二十三条关市令十三条捕亡令二十条赏令二十五条医疾令五条假寜令十四条狱官令百有六条杂令四十九条释道令十条营缮令十三条河防令十一条服制令十一条附以年月之制曰律令二十卷又定制勅九十五条榷货八十五条番部三十九条曰新定勅条三卷六部格式三十卷诏以明年五月颁行之
初诏凡条格入制文内者分为别卷复诏制与律文轻重不同及律所无者各校定以闻三年七月右司郎中孙铎先以详定所校名例篇进既而诸篇皆成复命中都路转运使王寂大理卿董师中等重校之
四年八月勅定按察司纠劾不实者罪
从安州运事判官刘常请也诸按察司体访不实辄加纠劾者从故出入人罪例仍勒停职若事涉私曲各从本法
五年二月制盗用及伪造都门契者罪视宫城门减一等
六年六月除飞蝗入境虽不损苗稼亦坐罪法
寻定蝗蝻生发地主及隣主首不申之罪八年七月又诏更定蝗?生发坐罪法
八年四月诏诸州府司县造作不得役诸色人匠违者准私役之律计佣以受所监临财物论
十月更定安泊强盗窃盗罪格
宣宗贞佑三年三月禁州县置刃於杖以决罪人初左谏议大夫贾铉上书言亲民之官任情立威所用决杖分径长短不如式法甚者以铁刃置於杖端因而致死间者隂阳愆戾和气不通未必不由此也愿下州郡申明旧章检量封记按察官其检察不如法者具以名闻内廷勅断亦依已定程式制可至是诏并禁之
金史酷吏传曰宣宗时高琪用事威刑自恣相习成风虽士大夫亦为所移如右丞图克坦思忠好用麻椎击人号麻椎相公运使李特立号半截剑言其短小锋利也内翰冯璧号冯刽雷渊为御史至蔡州得豪奸杖杀五百人号雷半千又有完顔莽伊苏皆以酷闻而和卓王哈里李涣之徒胥吏中尤狡刻者也
诏宰臣曰自今监察官犯罪其事关军国利害并笞决之
寻又诏凡监察失纠劾者从本法论外使入国私通本国事情宿卫近侍官承应人出入亲王公主宰执家灾伤乏食有司检覆不实致伤人命转运军储而有私载考试举人而防闲不严其罚并决在京犯至两次者台官减监察一等治罪论赎余止坐专差任满日议定升降若任内曾以漏察被决依格虽为称职止从平常平常者从降罚
【臣】等谨按金待朝士有礼未尝轻用刑罚大定间惟品官赌博再犯决杖而已承安五年始诏定进纳官有犯决断法至宣宗喜用刑罚朝士往往被箠楚至用刀杖决杀言者高琪用事定职官犯罪决断百余条时左司谏穆延呼喇勒上言曰礼义亷耻以治君子刑罚威狱以治小人此万世不易之论也近者朝廷急於求治有司奏请从权立法应赎者亦多的决夫爵禄所以驭贵也贵不免辱则卑贱者又何加焉车驾所驻非同征行而凡科徵小过皆以军期罪之不已甚乎且百官皆朝廷遴选多由文行武功阀閲而进乃与凡庶等则享爵禄者亦不足为荣矣抑又有大可虑者为上者将曰官犹不免民复何辞则苛暴之政日行为下者将曰彼亦既然吾复何耻则陵犯之心益肆其弊可胜言哉伏愿依元年恩赦刑不上大夫之文削此一切之法幸甚帝初欲行之而高琪固执以为不可遂寝相沿至哀帝正大元年十二月始从右丞张行信言凡高琪所定的决之法一切改除复依旧制而金国已亡矣
四年六月诏凡进奉帖及申尚书省枢密院关应密大事私发视者绞误者减二等制书应密者如之
兴定元年八月增定擒捕逃军赏格及居停人罪至元光元年八月增定藏匿逃亡亲军罪
三年十月定赃吏计罪以银为则
先是贞佑三年五月有司轻重谋罚率以钱赎而当罪不平遂命赎铜计赃皆以银价为凖至是省臣奏向以物重钱轻犯赃者计钱论罪则太重於是以银为则每两为钱二贯有犯通宝之赃者直以通宝论如因军兴调发受通宝及三十贯者已得死刑凖以金银价才为钱四百有奇罪止当杖罪重悬絶如此遂命准犯时银价论罪後参政李复亨言近制犯通宝赃者并以物价折银定罪每两为钱二贯而法当赎铜者止纳通宝见钱乞亦令输银既足惩恶又有补於官诏省臣议遂命犯公错过误者止徵通宝见钱赃汚故犯者输银
五年十月定藏匿逃亡罪
尚书省言司县官贪暴不法部民逃亡既有决罚他县停匿亦宜定罪从之
十二月定宋人来归赏格及诈诱征防军人逃亡罪法哀宗即位诏国家已有定制今後有不遵本条者以故入人罪罪之
时有司往往以情破法使人枉遭刑宪故有是诏
元太祖初颁条书刑狱惟重罪处死其余杂犯量情笞决
太宗六年五月大会诸王百僚谕条令
凡当会不赴而私宴者斩诸出入宫禁各有从者男女止以十人为朋出入毋得相杂军中凡十人置甲长听其指挥专擅者论罪其甲长以事来宫中即置权摄一人甲外一人二人不得擅自往来违者罪之诸公事非当言而言者拳其耳再犯笞三犯杖四犯论死诸千户越万户前行者以木镞射之百户甲长诸军有犯罪同不遵此法者斥罢凡来会用善马五十疋为一羁守者五人饲羸马三人守克哷苏噜克三人但盗马一二者即论死诸人马不应绊於克哷苏噜克内者辄没与畜虎豹人诸妇人制济逊燕服不如法者及妬者乘以骣牛徇部中论罪即聚财为更娶
世祖中统四年二月诏诸路私造军器者处死
凡民间所有不输官者与私造同至元五年三月又定犯者验多寡论罪後惟河南弛其禁
至元二年五月诏军中犯法不得擅自诛戮罪轻断遣重者奏闻
至十五年十月又勅御史台凡军官私役军士者视数多寡定其罪
六月勅行院及诸军将校卒伍须正身应役违者罪之至成宗元贞二年诏禁军将擅易侍卫军蒙古军以家奴代役者罪之仍令其奴别入兵籍以其主资产之半畀之军将敢有纵之者罢其职
五年十二月禁市毒药
如附子乌头巴豆砒霜之类及不通医理妄行鍼灸或与妇人堕胎戕害人命者加等治罪
二月勅凡诏而自匿及诬告人罪者以其罪罪之後英宗至治三年正月四川行省平章赵世延为其弟讼不法事系狱待对其弟逃去诏出之仍着为令逃者百日不出则释待对者
十年五月诏主守失陷官钱者杖而释之
十一年诏凡盗皆杀无赦寻敕革之
至元初定诸盗罪不至死者均刺断充警迹人八年四川省臣伊苏岱尔言比因饥馑盗贼滋横宜加显戮勅中书详议右丞相安图以为强窃盗贼一皆处死恐非所宜罪至死者仍旧待命从之至是以多盗始诏凡盗皆杀无赦在处系囚满狱寻以符宝郎董文忠言勅革之
十二年十月中书省臣议断死罪诏今後杀人者死罪状已白即行刑其奴婢杀主者具五刑论
至十九年十一月耶律铸言前奉诏杀人者死仍徵烧埋银五十两後止徵钞二锭其事太轻臣等议依蒙古人例犯者没一女入仇家无女者徵钞四锭从之
十五年正月禁官吏军民卖所娶江南良家子女及为娼者卖买者两罪之官没其直人复为良
其後成宗大德六年十二月更定畧卖良人罪例十年五月又诏强畧良人者以强盗例科断和诱者次之英宗至治二年五月勅匿蒙古子女者罪之
五月定诸职官犯罪处置法
受宣者闻奏受勅者从行台处之受省札者按察司治之其宣慰司官吏应有死罪有司勘问明白提刑按察司覆审无寃依例结案类奏待命其後泰定元年又勅武官坐罪制授者以闻勅受者从行省处决顺帝至正三年三月诏作新风宪内官不法者监察御史劾之外官有不法行台监察御史劾之岁以一月终出廵
十六年三月勅中书省凡掾史文移稽缓一日二日者杖三日者死
八月诏汉军出征逃者罪死没其家
初至元五年诏谕四川行省沿边屯戍军士逃役者处死至是又定汉军出征逃亡法成宗大德六年正月又诏千户百户等军中先事而逃者罪死败而後逃者杖而罢之没入其男女寻又诏军官擅离所部者悉遣还违者论如律军人不告所部私归者杖而遣之大德八年三月勅诱匿军民逃奴者论罪有差
十一月勅诸路所捕盗初犯赃多者死再犯赃少者从轻罪论
十七年十二月勅擅据江南逃亡民田者有罪
十八年三月立登闻鼔院
二十年正月勅自今敢以匿名书告事者重者处死轻者流远方能发其事者给犯人妻子仍以钞赏之又勅自今管民官凡有灾伤过时不甲及按察司不即行视者皆罪之
五月诏云南重囚先令便宜处决恐滥及无辜自今凡大辟罪仍须待报
先是十二年十一月枢密院言新附郡县有既降复叛及纠衆为盗犯罪至死者既已欵伏乞听权宜处决从之至是复诏云南大辟罪仍须待报二十八年七月勅江南重囚依旧制闻奏处决
二十一年五月括天下私藏天文图?太乙雷公式七曜历推背图苗太监历有私习及私匿者罪之
二十三年诏百官集议至元钞计赃论罪
时议欲计至元钞二百贯赃满者死赵孟頫曰始造钞时以银为本虚实相权今二十余年间轻重相去至数十倍故改中统为至元又二十年後至元必复如中统使民计钞抵法疑於太重古者以米绢民生所需谓之二实银钱与二物相权谓之二虚四者为直虽升降有时终不大相远也以绢计赃最为适中况钞乃宋时所创施於边郡金人袭而用之皆出於不得已乃欲以此断人死命似不足深取也
二十四年制宪臣有贪惏败度者付法司增条科罪时御史中丞叶李奏宪臣以?愆纠缪为职苟不自检於击抟何有其有贪惏败度之人宜付法司增条科罪以惩欺罔制曰可
二十八年五月颁行至元新格
元初尚未有法守百官断理狱讼循用金律至元八年始禁行金泰和律寻谕安图等曰近史天泽姚枢纂定新格朕已亲覧皆可行之典也汝等亦当留心参酌岂无一二可增减者各令纪録促议行之元史刑法志所载名例四条卫禁八条职制三百七条祭令五条学规十三条军律十二条户婚六十九条食货二十六条大恶五十一条奸非五十九条盗贼一百十四条诈伪五十条诉讼二十二条鬬欧四十二条杀伤一百六条禁令一百十一条杂犯十四条捕亡九条恤刑十五条平反四条五刑之制笞刑六自七下逓加十至五十七杖刑五自六十七逓加十至一百七徒刑五自一年逓加半年至三年凡徒一年者杖六十七逓加十至一百七流刑三曰辽阳曰湖广曰迤北死刑二曰斩曰凌迟处死狱具枷长五尺以上六尺以下濶一尺四寸以上一尺六寸以下死罪重二十五斤徒流二十斤杖罪一十五斤皆以乾木为之长濶轻重各刻志其上手杻长一尺六寸以上二尺以下横三寸厚一寸脚镣长八尺以上一丈二尺以下连环重三斤笞大头径三分七厘小头径一分七厘罪五十七以下用之杖大头径三分二厘小头径二分二厘罪六十七以上用之讯杖大头径四分五厘小头径三分五厘长三尺五寸并刋削节目无令筋胶诸物装钉应决者并用小头其决笞及杖者臋受拷讯者臋若股分受务令均停又刑法志曰古者以墨劓剕宫大辟为五刑後世除肉刑乃以笞杖徒流死备五刑之数元因之更用轻典盖亦仁矣世祖谓宰臣曰朕或怒有罪者使汝杀必迟回一二日乃覆奏斯言也虽古仁君何以过之自後继体之君惟刑之恤凡郡国有疑狱必遣官覆谳而从轻死罪审録无寃者亦必待报然後加刑而大德间王约复上言国朝之制笞杖十减为七今之杖一百者宜止九十七不当又加十也此其君臣之间惟知轻典之为尚百年之间天下乂宁亦岂偶然而致哉然其弊也南北异制事类繁琐挟情之吏舞弄文法出入比附用谲行私而凶顽不法之徒又数以赦宥获免至於西僧岁作佛事或恣意纵囚以售其奸俾善良者喑哑而饮恨识者病之然则元之刑法其得在仁厚其失在乎弛缓而不知检也
【臣】等谨按元有天下数十年始定律令以前虽未有成法然较之辽金末代已无非法之刑惟世祖治奸臣阿哈玛特则发塜戮屍纵犬食之四子皆诛戮或醢或剥皮以徇其诛卢世荣则刲其肉以食禽獭二事出於五刑之外岂以阿哈玛特等罪恶甚大非此不足以示惩乎
二十九年二月除问刑官鞭背法
三月制赃罚十三等
先是十九年九月始定官吏受贿及仓库官侵盗台察官知而不纠者验其轻重罪之凡中外官吏赃罪自五十贯以上皆杖决除名不叙百贯以上者处死言官缄默与受赃者一体论罪二十七年七月江淮平章沙不丁以仓库官盗欺钱粮请黥而断其腕帝曰此囬囬法也不允至是中书省御史台共定赃罪十三等枉法者五自一贯至十贯笞四十七不满贯者量情断罪除名一十贯以上至二十贯笞五十七二十贯以上至五十贯杖七十七百贯以上杖一百七不枉法者八自一贯至二十贯笞四十七不满贯者量情断罪解任别行求仕二十贯以上至五十贯笞五十七注边远一任五十贯以上至一百贯杖六十七降一等一百贯以上至一百五十贯杖七十七降二等一百五十贯以上至二百贯杖八十七降三等二百贯以上至三百贯杖九十七降四等三百贯以上杖一百七除名罪入死者以闻三十一年十一月成宗即位京师犯赃罪者三百人帝命事无疑者维世祖所定十三等例决之元贞元年七月诏职官坐赃论罪再犯者加二等仓库官吏盗所守谷一贯以下笞之至十贯杖之二十贯加一等一百二十贯徒一年每三十贯加半年二百四十贯徒三年满三百贯者死计赃以至元钞为则二年六月御史台臣言官吏受赂初既辞伏继以审核而有司徇情致令异辞者乞加等论罪从之七月降官吏受赇条格凡十有三等十月诏职官坐赃经断再犯者加本罪三等五年正月御史台臣言官吏犯赃及盗官钱事觉避罪逃匿者宜同狱成虽经原免亦加降黜庶奸伪可革从之七月又诏军官受赃者与民官同例量罪大小殿黜七年三月复定赃罪为十二章十一年七月武宗即位用御史大夫塔斯布哈言凡受赃为御史所劾者不得托言事入觐以避其罪至大四年十一月仁宗即位勅商税官盗税课者同职官赃罪延佑六年九月用御史台臣言诸犯赃罪己欵伏及当鞫而幸免者悉付元问官以竟其罪文宗至顺元年十月御史台臣言内外官吏令家人受财以其干名犯义罪止四十七解任今贪汚者缘此犯法愈多请以十二章计赃多寡论罪从之二年六月诏诸官吏在职役或守代未任为人行赇关说即有所取者官如十二等赃论罪赃吏罢不叙终其身虽无所取讼起灭由己者罪加常人一等
三十年二月禁戢军官无纵禽扰民违者论罪
至武宗至大二年十月三宝努言养豹者害民为甚帝禁之有复犯者虽贵幸亦加罪
成宗元贞元年二月诏贷鄂拓克钱而迯隐者罪之仍以其钱赏首告者
七月立禽盗格
先是至元二十年九月史弼陈弭盗之策为首及同谋者死余屯田淮上帝然其言诏以其事付弼贼党耕种内地其妻奴送京师以给鹰坊人等至是御史台臣言内地盗贼窃发者衆皆由国家赦宥所致乞命中书立为条格督责所属期至尽灭制曰可元史陈天祥传曰山东西道亷访使陈天祥奏盗贼之起各有所因除岁凶委之天时姑且勿论他如军旅不息工役洊兴厚敛繁刑皆足致盗中间保护滋长之者赦令是也赦者小人之幸君子之不幸前人言之备矣彼强梁之徒各执兵仗杀人取货不顾其生有司尽力以禽之朝廷加恩以释之旦脱缧囚暮即行刼复勒有司结限追捕贼皆视为故常既不感恩又不畏罪凶残悖逆习与性成诚非善化能移惟有严刑可制于是立为条格严督诸司禽杀积盗南至江汉二千余里无得脱者後武宗至大元年正月中书省臣言近盗贼充斥苟不严治将至滋蔓宜遣使巡行遇有罪即行决遣与随处官吏共议弭盗方畧明示赏罚或匿盗不闻或期会不至或踰期不获者官吏连坐
二年正月诏诸王公主驸马非奉旨毋罪官吏
先是中统二年八月谕诸王驸马凡民间词讼毋得私是断决皆听朝廷处置至元三十一年七月成宗即位因札尔古齐言诸王之下有罪者不闻於朝辄自决遣诏禁治之至是复有是诏後大德七年五月禁诸王驸马毋辄杖州县官吏违者罪王府官
八月定告捕盗例
强盗一名赏钞五十贯窃盗半之应捕者又半之皆徵诸犯人无可徵者官给至泰定二年十二月京师多盗达寔特穆尔请处决重囚增调逻卒仍立捕盗赏格从之
大德元年五月诏强盗奸伤事主者首从悉诛不伤事主止诛为首者从者刺配再犯亦诛
五年十二月又定强窃盗条格凡盗人孳畜者取一偿九然後杖之
六月诏僧道犯奸盗重罪者听有司鞫问
先是至元四年始禁僧官侵理民讼至是命有司鞫问僧道重罪其後二年又诏僧人犯奸盗诈伪听有司专决轻者与僧官断约不至者罪之六年正月诏自今僧官僧人等犯罪御史与内外宣政院同鞫宣政院徇情不公者听御史台鞫之七年十一月命依十三章断僧官罪八年十二月诏凡僧道杀人者听有司专决武宗至大四年二月仁宗即位诏凡总统所及处僧録等司凡僧人诉讼悉归有司皇庆元年正月勅诸僧犯奸盗诈伪鬬讼仍令有司专治之二年六月诏谕僧俗辨讼有司与主僧
同问
二年七月诏诸王驸马诸近侍自今奏事不经中书辄传旨付外者罪
五年二月诏凡军士杀人奸盗者令军民官同鞫先是元年定诸军民相讼者命军民官同听之至是复有是诏
七月诏禁辉和尔僧隂阳巫觋道人呪师自今有大祠祷必请而行违者罪之
七年正月定诸改补钞罪例
为首者杖一百有七从者减二等再犯从者杖与首同为首者流
三月定货卖茔地罪
凡子孙或因贫困或听师巫邪说诳诱擅发祖父坟墓移弃尸骸货卖茔地者与恶逆同罪
是年定大都南北兵马司奸盗等罪
六十七以下付本路七十七以上付伊克扎尔古齐元制凡笞杖之数十减为七自七下至五十七谓之笞刑自六十七至一百七谓之杖刑
八年二月勅军人奸盗诈伪悉归有司
其後十一年十二月中书省言刑法者譬之权衡不可偏重世祖已有定制自元贞以来以作佛事之故放释有罪失于太寛故有司无所遵守今请凡内外犯法之人悉归有司依法裁决
时郑介夫上太平策有曰国家立政必以刑书为先今天下所奉以行者有例可援无法可守官吏因得并缘为欺如甲乙互讼甲有力则援此之例乙有力则援彼之例甲乙之力俱到则无所可否迁调岁月名曰撒放使天下黔首无所持循始之所犯不知终之所断是?之以刑也内而省部外而郡守抄写格例至数十册民间杂采勅旨条令刋行成帙曰断例条章曰仕民要览家置一本以为凖绳试閲二十年间之例校之三十年前半不可用矣更以十年间之例较之二十年前又半不可用矣是百官莫知所守百姓莫知所避也孔子曰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此之谓也今者号令不常有同儿戏下有一紧二慢三休之謡如往年禁酒而私醖者比屋而有禁牛而私宰者愈多又如奸盗杀人必不可赦而每岁放都勒斡以此人心轻於犯法审囚决狱官每临郡邑惟具成案行故事出断一二便为尽职路县官吏每闻上司官至则将囚徒保候审録既毕仍复收禁此皆无法之弊也又兼衙门纷杂事不归一十羊九牧莫之适从凡有公讼并须约会虚调文移动是半年或指日对问则各司所管互相隐庇至一年二年事无杜绝遂至强凌弱衆暴寡贵抑贱无法之弊莫此为甚昔先帝时尝命修律未及成书近议大德律所任非人讹舛尤多今宜于台阁省部内选择通经术明治体练达时宜者酌以古今之律文参以先帝建元以来制勅命令采以南北风土之宜修为一代令典使有司有所遵守生民知所畏避国有常科吏无敢侮永为定例子孙万世之利也诸色衙门投下头目除管领钱粮造作外无问大小词讼俱涉约会者并令有司归问庶使政归一体狱无久淹矣
武宗至大二年八月尚书省臣言往者大辟狱尚书省议定令中书裁酌以闻宜依旧制从之
三年十月勅省部官晨集暮退怠弛者罪之
【臣】等谨按至元间僧格专政每日锺初鸣时即坐省中六曹官後至者则笞之兵部郎中赵孟頫偶後至断事官遽引受笞孟頫入诉於右丞叶李曰古者刑不上大夫所以养其亷耻教之节义且辱士大夫是辱朝廷也僧格亟慰之使出至是所笞惟曹吏以下然是时僧格专恣肆行未尝取旨着为令也至是以三宝努奏言省部官不肯勤恪署事勅自今晨集暮退苟或怠弛不必以闻便宜罪之其到任或一再月辞以病者杖罢不叙迨仁宗延佑间因特们德尔言比者僚属及六郡诸臣皆晚至早退政务废弛今後有如此者视其轻重杖责之诏如更不悛罢职不叙至如世祖至元间诏凡有官守不勤于职者勿问汉人囬囬皆论诛之且没其家更为过甚
四年七月【时仁宗已即位】诏谕省臣曰朕前戒近侍毋辄以文记传旨中书自今敢有犯者不须奏闻直捕其人付刑部究治
仁宗延佑元年三月勅奸民官其子为阉官谋避徭役者罪之
三年六月勅大辟罪临刑敢有横加刲割者以重罪论凡鞫囚非强盗毋加酷刑
四年十一月谕诸宿卫入直各居其次非有旨不得上殿敢有阑入禁中者坐罪
七年五月【时英宗已即位】禁宗戚权贵作奸犯科
英宗至治三年正月禁故杀子孙诬平民者
二月颁行大元通制
初成宗即位翰林学士王晖上书曰法者辅治之具一日阙则不可君操于上永作成宪吏承于下遵为定式民晓其法易避而难犯若周之三典汉之九章是也今国家有天下六十余年小大之法尚无定议至平刑议断未免有酌量准拟之差彼此轻重之异臣愚谓宜将累朝圣训与中统迄今条格通行议拟参而用之与百姓更始如是则法无二门轻重适当吏安所守民知所避而天下治矣帝曰善大德三年命何荣祖更定法令十一年十二月武宗即位中书省奏请自世祖即位以来所行条格校雠归一遵而行之制可至大二年九月尚书省言国家地广民衆古所未有累朝格例前後不一执法之吏轻重任意请自太祖以来所行政令九千余条删除繁冗使归於一编为定制从之四年三月仁宗即位谕省臣曰卿等褎集中统至元以来条章择晓法律老臣斟酌轻重折中归一颁行天下俾有司遵行则抵罪者庶无寃抑於是以格例条画有关风纪者号曰风宪宏纲至是复命宰执儒臣取前书而损益焉定为格例凡二千五百三十九条内断例七百一十七条格千一百五十一诏赦九十四令类五百七十七名曰大元通制颁行天下
三年十一月【时泰定帝已即位】诏凡有罪自首者原其罪泰定帝泰定元年八月勅以刑狱复隶宗正府依世祖旧制刑部勿与
初世祖至元时置宗正府札尔古齐十员掌诸王驸马投下蒙古色目人所犯一切公事及汉人奸盗等罪及至大四年十月仁宗即位始罢诸王断事官其蒙古犯盗诈者命所隶千户鞫问汉人刑名俱归刑部至是复依至元旧制置札尔古齐四十二员理之至顺帝元统二年三月又照蒙古色目人犯奸盗诈伪之罪者隶宗正府汉人南人犯者属有司
二年八月勅诸王部曲宿卫私入京者罪之
九月禁饥民结扁担社伤人者杖一百着为令
十二月申禁图?私藏不献者罪之
四年九月禁僧道买民田违者坐罪
文宗天历元年勅军中逃归及京城游民敢攘民财者斩
二年二月诏诸佣顾者主家或犯恶逆及侵损已许诉官余非干已不许告讦着为令
成宗即位之初御史杨桓上时务其一请禁奴婢相告讦者元贞元年有奴告主者主被诛诏即以其主所居官与之平章政事博果密言若此必大坏天下之风俗使人情愈薄无复上下之分矣帝悟为追废前命大德元年三月札尔古齐都尔苏受赂为其奴所告毒杀其奴坐弃市
八月勅自今有以朝贺敛钞者依枉法论罪
时储政使河东宣慰使哈克繖等以朝贺为名敛所属钞千锭入己事觉虽会赦仍徵钞还其主遂有是勅
十月勅刑部察民之无赖者惩治之
至顺元年闰七月中书省臣等议各宿卫容匿滥充者罪先是仁宗延佑五年十一月禁冒籍贯宿卫及巧受远方职官不赴任求别调者隐匿不自首者罪之至是时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奉旨裁省卫士奏自裁之後各宿卫有容匿汉人南人高丽及奴隶滥充者怯薛官与其长杖五十七犯者与典给散者皆杖七十七没家赀之半以籍入之半为告者赏仍令监察御史察之制可
九月勅诸人非其本俗敢有弟收其嫂子收庶母者坐罪
二年十二月诏议职官应省觐而不省觐者罪
时河南北道亷访副使僧嘉努言自古求忠臣必於孝子之门今官於朝者十年不省觐者有之非无思亲之心实由朝廷无给假省亲之制而有擅离官次之禁古律诸职官父母在三百里於三年听一给定省假二十日无父母者五年听一给拜墓假十日以此推之父母在三百里以至万里宜计道里远近定立假期其应省觐匿而不省觐者坐以罪若诈冒假期?避以掩其罪与诈奔丧者同科御史台臣以闻命中书省等议之
三年十月【时寜宗已即位】定妇人犯私盐罪
先是英宗时王克敬为两淮盐运使温州逮犯盐者以一妇人至怒曰岂有逮妇人千百里外与吏卒杂处者汚教甚矣自今毋得带妇人建议着为令至是始定妇人犯私盐罪
顺帝元统二年七月诏蒙古色目人犯盗者免刺至元二年六月更定鬬杀奸杀等罪例
从中书省员外郎陈思谦请也思谦言强盗但伤事主者皆得死罪而故杀从而加之人与鬬而杀人者例杖一百七十得不死与私宰牛马之罪无异是视人与牛马等也法应加重因奸杀夫所奸妻妾同罪律有明文今止坐所犯似失推明遂令法曹议着为定制
八月诏强盗皆死
凡盗牛马者劓盗驴骡者黥额再犯劓盗羊豕者墨项再犯黥三犯劓劓後再犯者死盗诸物者照其数估价五府官三年一次审决着为令三年七月又诏除人命重事之外凡盗贼诸罪不须俟五府官审録有司依例决之
至正六年四月颁至正条格于天下
先是至元四年三月命中书平章政事昂吉尔监修至正条格六年七月又命翰林学士承旨达罕奎章阁学士库库等删修大元通制及至正五年十一月至正条格成至是始颁行之
王圻续通考曰监察御史苏天爵奏国家自太祖勘定中夏法尚寛简世祖混一海宇肇立制度列圣相承日图政治虽法令之未行皆因事以立法岁月既久条例滋多英宗始命中书定为通制颁行多方官吏遵守然自延佑至今又几二十年矣夫人情有万状岂一例之能拘加以一时官曹材识有高下之异以致诸人罪状议拟有轻重之殊繁条碎目与日俱增每罚一辜或断一事有司引用不能通举若不类编颁示中外诚恐远方之民或未识而误犯奸贪之吏独习知而舞文事至於斯深为未便宜从都督省早为奏闻精选文臣学通经术明于治体练达民政者圜坐听读定拟去取续为通制刻板颁行中间或有与先行通制参差抵牾本末不应悉当会同讲贯画一要在详书情犯显言法意通融不滞於一偏明白可行于久远庶几列圣之制度合为一代之宪章民知所避吏知所守矣
【臣】等谨案大元通制颁自英宗至帝始命重加损益以其颁于至正之时故名曰至正条格其先改元至正及未定名为至正条格之先必仍以通制名之无疑也是以至元六年之纪尚云命学士等删修通制而乃于至元四年即云监修至正条格取後日始定之名冠先时方修之稿史笔之踈不无遗议矣
钦定续文献通考卷一百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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