滹南王先生文集卷之五
滹南王若虚从之
    伦语辨惑三
    ○伦语辨惑三
    【 阙】 未集予小子其承厥志记曰武王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岂以武王行事而不以文王之心为心文王素所不欲者而一旦为之且诬称文王之志哉葢孔子之所称者势可以取而不忍为也武王之卒伐者义至于尽而不容巳也学者拘于世俗之见而不知圣贤公天下之大义岂足与语此哉
    子罕言利一章说者虽多皆牵强不通予谓利者圣人之所不言仁者圣人之所常言所罕言者唯命耳然而云尔者予不解也姑阙之
    子贡曰有美玉于斯韫椟而藏诸求善贾而沽诸夫子荅以待贾南轩曰待贾者循乎天理求善贾则心巳先动矣其说甚好此便是义利之分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注疏以为叹时事之不留古今多取此意程氏曰此道体也天运而不巳日往则月来寒往则暑来水流而不息物生而不穷皆与道为体运乎昼夜未尝已也君子法之自强不息及其至也纯亦不巳自汉以来儒者皆不识此意予谓孔子指水而云其所寓意未可晓也诸子之言亦俱说得去然安知其果然哉程氏之论虽有益学者要为出于亿度而遂谓自汉以来无识之者何其自信之笃邪葢未敢从
    子畏于匡沈道原曰君子畏乎在我者不畏其在天者不能穷理尽性而取祸此则在我者君子所当畏也既以穷理尽性矣虽有一朝之患君子不患矣然则孔子何为畏匡也曰此记者之云耳犹言作易者其有忧患乎以文王与纣之事也夫穷理尽性然后能作易何忧患之有故匡人之围以事观之则为可畏以理考之则非圣人之所畏也其说甚佳
    未可与权与唐棣之华诗旧说以为一章谓唐棣之华偏然反而复合权道亦先反常而后至于大顺李清臣辨之曰权之为名犹物之在权能不失其轻重而巳其于道之大经葢未尝戾而人伦之大经未常乱也公羊氏始有反经之说焉孔子言可与立未可与权既已句断而别举逸诗之文彼作诗者因兄弟之乖离而喻之以唐棣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葢云兄弟之不亲由巳之友悌不至耳意谓诗人失辞所以删而不取而释者附之于权以符公羊之说岂不妄哉此论为胜解诗之义虽未敢必而其为两章者决无疑也晦庵不知诗之所指止当阙之而云上二句本无意义但以兴起下句则当矣程氏曰自汉以下更无人识权字此言亦太峻矣唐德宗还自兴元欲因迎扈军威使人代李楚琳陆贽谏曰若此则事同胁执议者或谓之权臣窃未谕其理权之为义取类权衡易一帅而亏万乘之义得一方而结四海之疑乃是重其所轻而轻其所重谓之权也不亦反乎以反道为权以任数为智君上行之必失众臣下用之必陷身厯代所以多丧乱而长奸邪由此误也观宣公之论岂可谓自汉以下无识权字者邪
    乡党一篇皆圣人起居饮食之常而弟子私记之虽左右周旋莫不中节然亦有本无意义者而学者求之太过如车中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食不语寝不言之类此止是端庄重厚耳不彻姜食不得其酱不食止是性之所耆耳至于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饐而餲鱼馁肉败色恶臭恶者不食凡人皆然何必孔子东坡以为杂纪曲礼非独孔子之事皆置不说此固太甚然如张九成辈妄为夸诞务以张大圣人而不知其非实至谓与春秋相表里其不近人情亦岂足尽信哉
    晦庵释不得其酱不食曰恶其不备也子称君子食无求饱又以士耻恶食为不足议夫岂以一物不备而不食哉彼事事必求义理则宜其陋之至是也
    晦庵解食不语寝不言云荅述曰语自言曰言此何可分而妄为注释只是变文耳
    康子馈药拜而受之曰丘未达不敢尝杨氏曰不敢尝慎疾也必告之直也予谓人以善意馈药而径告之以疑不敢尝凡人交际皆知其不可况孔子之于康子乎且虽馈药无迫使面尝之理何必以此语忤之当是退而谓人之辞记者简其文故一曰字而足耳
    孔子廏焚而不问马葢其巳见故不必问初岂有深意哉特弟子私疑而记之耳后人因其记之遂妄意而为之说本不须着此三字郑氏以为贵人贱畜而然夫君子之待畜固轻于人然不应无情如此张子韶之说美矣至举弊帷不弃等语以发明忠厚之心亦所谓矫枉过正也
    不疾言不亲指孔子在车时其端重固如此而说者以为恐惑人不知此事有何惑人者若曲礼所谓登城不指城上不呼则有此理矣
    滹南王先生文集卷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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