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十
    嘉兴大藏经 石雨禅师法檀
    石雨禅师法檀卷第十
    嗣法小师净柱编
    问答机缘
    师住兰芎因僧举托钵因缘呈解师曰若论此等公案要说有什么难只是辜负德山师忽作托钵势绕禅床大叫曰你道是什么境界时久默忽悟曰蒙师作托钵势不唯捉败德山即向日所疑勘破婆子因缘亦捉败了也呈偈曰台山语直绝商量何必逢人话短长无怪将军重出令只缘战马未收缰师曰何不道已收缰默礼拜师曰你道改者已字意在什么处进曰将留些与儿孙受用那师曰赵州公案似入门墙别路葛藤未免绊倒在默趋出。
    师主天华即念首座入室呈德山托钵颂师曰颂且置如何是密启其意若道是无语则应录默然良久若作形势则应录其形势若有言句自然应录言句但曰密启其意毕竟是怎么样光景座曰两眼对两眼师曰此是你意未是岩头意座曰占波与新罗斗额虽不可凭亦似有据师曰有甚么据座曰灼然瞒不得和尚师遂索座当下作颂座信口曰小客一头牛死活在里头任辽天索价着地且相酬又曰知我春秋罪我春秋明赏暗罚以惧诸侯师一日又问座曰观音菩萨买胡饼放下却是个馒头此意如何座曰草鸡报晓师曰更落草道看座曰格外之谈岂容无语师便休去。
    师在报国院与石车和尚同座司理黄元公居士问车曰往天童还到云门否车曰且看士曰雨大师不放过时如何车曰与他一顿棒师曰居士还甘么士曰天童和尚在背后师曰原来不甘士又问车曰两石相磕时如何车曰一辗便死士顾师曰和尚如何师曰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元公黄居士问如何是主中主师曰江南不曾带得来自若问和尚为甚么不曾带得来师曰也亏你进曰露柱子又中一问请和尚答师曰昨日南高峰为汝道了也若礼拜曰谢和尚答话。
    师与元公居士吃茶次士拈圆眼问曰者个是什么师拈枣子曰枣子也不识士曰错了也师曰错错师问士曰昨曾见居士法相告示已见居士护法之诚闻子将居士在座曰旧岁弁山化钟有些魔事亦蒙示种种法语师曰只是太狼藉生公曰和尚还闻钟声么师曰钟也未铸说什么声士曰和尚莫耳聋师曰不劳过赞士曰还受赞叹也无师曰争奈居士何士曰作家作家师休去。
    师问深谷古人有无情说法话汝曾见么曰见师乃指香罏曰香罏说什么法进曰仰口笑虚空师曰那个得闻进曰那个不闻师曰我何不闻进曰和尚自颟顸师曰你还闻么进曰终不向鬼窟里作活计师举洞山偈曰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汝如何会进曰两眼对两眼师曰逢渠后如何进曰寸步不离。
    问此事本无师之智知是般事便了如何必要师承请问承个甚么师曰如是如是。
    黄元公居士将北上入山别师彻夜道话公自谓于物不迁颇臻其奥所谓当处发生随处灭尽等师曰今时法师岂不谙此理但论时似是及乎当面一一辨验便见相违师乃遽拈核桃从桌东过西曰东已无此西已有此何名不迁公曰大师见有核桃那师曰不见核桃将何立论公曰师意如何师曰我见有核桃但不见全核桃耳公踊跃公又举百丈耳聋因缘及雪窦颂古并祇要重论盖代功等曰俱不知拈又拈雪窦也师颔之又以高峰枕子因缘类同百丈师乃不肯明晨公呈颂曰推倒蒲萄棚撑起蒲萄棚天明知事散依旧可怜生师因以木如意一枝为之饯别复以偈书扇曰相逢几度语无差今日重拈镜里花饯别木蛇公旧物似将曹女嫁曹家士拜领而别。
    师主西禅为监院六十三初度上堂伟侍者问七九六十三且止父母未生前还许学人会也无师曰问即不得进曰恁么则不弄啼莺舌解吟无字碑师曰易拾炉中雪难分海底灯进曰肯诺不全蒙师指不犯师颜请借宾师曰好炊无米饭供养莫将来进曰祇如将来又作么生师曰恐丧我儿孙者作女人拜曰恁么则借他香烛称他寿去也师曰新荔枝新荔枝师至方丈复问曰适才道新荔枝是赏你是罚你者曰恰好拈出供养大众。
    师供云门老和尚像次师曰今日供养先师先师还来么士曰有饭即来师曰毕竟在甚么处曰问取大众师曰觜长三四尺尽作画图看。
    大鼎问昨日雨今日晴则不问世尊睹明星意旨如何师曰途中善为进曰恁么则枯木花开也师曰开后又如何进曰一枝直入千峰去师曰折向谁家仔细看进曰黑白分明贺太平。
    师问来云云门胡饼话汝作么生会曰君尊臣卑父慈子孝若还不是不妨别道师曰未在更道曰嘉州牛吃禾益州马腹胀师休去。
    集生余居士问雪峰大师所遗三个毬子还是一时用为是次第用为复总不用师答以偈曰雪峰毬子总不用死烂蛇头能活弄次第拈来举向人眉毛与眼一齐动一时抛出大家看波斯乞命无门缝三转语酬余石头莫教磕破人间梦。
    僧入室问古人云师厉声曰你自己的问将来进曰适问午星禅友迷中有悟悟中有迷师又厉声举笔曰你不晓得此笔会吃饭僧出师遂颂曰迷中有悟悟中迷笔能吃饭几人知直须打破灯笼看露柱分明说向伊以笔画一画曰噫。
    师与鹤凌侍者等围炉次举须菩提岩中宴坐诸天散花赞叹因缘曰空生宴坐岩中与枯木还有差别也无若有差别在甚么处若无诸天何不散花与枯木各各入理深谈道一句看一僧曰养子方知父慈一僧曰苦匏连叶苦甜瓜彻蒂甜鹤凌曰不是苦心人不知师曰各只道得一半凌问曰和尚作么生师曰为空生能如枯木故进曰若然则堕于偏空二乘师曰二乘不能如枯木进曰为甚么枯木庵前不见天华师曰为他不如空生凌乃礼拜。
    位中参师曰那里来进曰江西赣州师曰崆峒和尚即今在什么处中进前问讯曰恭惟和尚万福师曰错了也进曰莫压良为贱好师曰错错。
    师问午星镇州出大萝葡头意作么生午曰某甲二十年前向者里打失眼睛又问暂时不在如同死人老僧不在汝作么生午曰正快活师休去。
    师问樵之既到灵峰为甚么不见灵峰进曰主山太高一日吃糕饼次有面狮子被老鼠咬师曰既是狮子为什么被老鼠咬樵之曰当仁不让午星曰三十年后此话大行师笑之。
    碎愚参学人在门外来乞师向门里接师曰老僧不在门里曰为甚么不在门里师曰不接客曰也是和尚慈悲师休去。
    师问九逵如是之法佛祖密付汝今得之宜善保护作么生保护进曰大众珍重师曰银碗盛雪明月藏鹭意作么生曰木稚花里引游人师曰如何是曹洞宗曰日落空山照远林。
    僧问南泉未出方丈为什么去庄上吃油糍师曰你几时离禅堂到者里曰还是神通妙用法尔如然师曰会即法尔如然不会即神通妙用又问毕竟作么生参师曰麻三斤干屎橛。
    僧问产难因缘求师指示师示颂曰燥热不可说一雨忽清凉独有传言者东村王大娘时当骤雨僧欲解说颂意师曰我颂也不过依时及节僧又不会师复颂曰世尊有语俱不会初生孩子却知音及至长成人问及依然卤莽复忘恩。
    师落堂僧出问取不得舍不得时如何师曰你果到者田地也无进曰请问和尚师吒曰若果有者等功夫如老鼠入牛角可立等你悟去如不曾到见解得说他作么彻岩出曰若论取舍不得春温夏热各自依时及候去好师曰即今作么生进曰滴滴泉声穿众穴沉沉夜色没疏亲师举香板曰且道者个是亲是疏进曰和尚自分明师曰我不识进曰莫道和尚不识三世诸佛不敢正眼觑着师曰上座还觑得么进曰若觑着则瞎却眼师曰古人道盏子落地碟子成七片你作么生会进曰盏子落地碟子七片拟议思量脑后中箭太虚闪电不停机千丈深潭和底见师曰忽然有人问你水牯牛多少价又作么生进曰识破不直半文钱师曰且去。
    乳峰问福城高挂剑斩尽五峰寒当机一句作么生道师曰将有余补不足进曰共含千古意雨过一山青师曰路遥知马力岁久见人心峰举坐具曰总不出者坐具头上师曰祇者坐具甚么处得来峰喝师曰更道看峰遂礼拜师曰也不出者圈圆。
    僧问数日把住关津只为齐家治国于今家齐国治时如何师曰佛殿山门齐拱手进曰大开关钥又作么生师曰香炉无耳莫颟顸进曰端坐皇极殿游步逍遥宫且道是甚么人的行履师曰不是上座境界进曰与么则辜负人心师曰灼然孤负。
    僧呈题扇偈曰盐官错唤作犀牛师曰不唤作犀牛唤作甚么若道不得当罚钱三百供众僧礼拜师曰礼拜且置毕竟唤作什么僧展扇曰请和尚看师曰恁么与犀牛何异僧罔措师与一掴曰三百钱一文也少不得。
    问如何是正中偏师曰驴前马后不须言曰如何是偏中正师曰马后驴前无正径曰如何是正中来师曰驴前不是马后曰如何是偏中至师曰马后不是驴前曰如何是兼中到师曰下座时不向汝道。
    问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什么师举圆眼曰者个唤作什么进曰圆眼师曰又道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进曰和尚莫将境示人师曰瞎。
    僧问今日居士请回向金刚经提坐真曰未审者个经还假回向也无师曰忙者不会会者不忙进曰纵饶回向得又明个甚么边事师曰你道我怎么回向进曰千峰势到岳边止万派声归海上消师曰还当得回向么进曰也须和尚证明师曰我无恁么闲功夫。
    钱圣月居士问赤肉团上有一无位真人四大未成时且道真人在甚么处师曰莫被临济瞒却好进曰只今聻师举拂士礼拜日频呼小玉原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师曰如何是声士无语归位师曰莫颟顸去。
    僧问如何是清净法身师曰今日不打你进曰如何是圆满报身师曰还要第二杓那进曰如何是千百亿化身师便打。
    梵则侍者问古人道出门便是草不出门亦是草请问和尚为甚么不出门亦是草师曰唤什么作门曰恁么则三世诸佛历代祖师尽是草里汉也师曰说三世诸佛历代祖师的请出来与老僧相见看曰相逢不拈出且道具眼不具眼师曰直饶举意便知有的亦未许他具眼在曰毕竟是什么人才许他具眼师曰脑后见腮莫与往来曰谢师答话。
    师问僧如何是在的人与不在的人僧下语不契遂问梵则如何是在的人曰不敢相违和尚师曰如何是不在的人曰金砂易辨师曰语虽去得不甚谛当你问我看则问如何是在的人师举起扇子曰者个是甚么曰如何是不在的人师曰者个是扇子则礼退。
    师问紫仙我有一物无头无尾汝毕竟唤作什么进曰净阳争敢瞒和尚师拈拂子曰者个又唤作甚么仙夺拂子曰要用便用师曰恁么则不成宾主仙送还拂子曰始成宾主师乃掷拂日与汝打蝇子罢。
    师问鼾开嘉州牛吃禾益州马腹胀汝作么生会关曰儿孙得力室内不知师颔之。
    问识得拄杖子犹是途中事作么生是到家的事师曰走过长亭又短亭。
    问心月孤圆光吞万象如何是吞万象的光师曰识得心也未问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毕竟是个甚么师曰老鼠吞大象。
    僧问古人道恁么道则易相续也大难指香炉曰者个作么生续师曰听得他答你么进曰恁么则相随来也师曰且去。
    问吹法螺击法鼓号令人天展令旗架令箭群邪失色赤剑当机一句作么生道师曰一不只二不双进曰用后如何师曰眉毛在眼上进曰还许藏锋纳销也无师良久曰会么僧拟议师曰去去。
    僧入方丈问某甲做功夫觉心口痛师曰心口痛不如不做曰某甲参本来面目定要见他个落处是否师日本来面目眼不能见若要见还仗耳朵鼻头僧礼拜去傍僧失笑师骂曰笑个甚么僧曰说个眼不能见便好说甚么耳朵鼻头师曰他若问不将眼见将甚么见你如何答侍者应声曰却是眼能见师曰眼见青的黄的者曰若有色相则不能见师即扭住掌曰无色相又见个甚么者一喝师又打曰除了喝说一句看者提衲头襟曰某甲祇知是件衲头师休去。
    黄元公问云门大师云法身有三种病两种光且道是甚么病甚么光师曰再求再圣再复再灵问雪覆千山为甚么孤峰不白师曰家家有路透长安问如何是夜半正明天晓不露师曰露也露也问东山水上行毕竟明什么边事师曰也是蚁子负须弥问坐断十方犹点额密移一步看飞龙如何是密移一步师曰一寸光阴一寸金问从天降下则贫穷从地涌出则富贵如何是从地涌出则富贵师曰白蒲枣吃了又来讨问古云清光照眼尚迷家明白转身犹堕位且道意作么生师曰丑妇抹胭脂问杨大年云八角磨盘空里走意旨如何师曰堕也问上座以露柱明不迁义水流风动又作么生师曰到即不点问玄沙云谛当甚谛当敢保老兄未彻在请师道一句来师曰脑后见腮莫与往来问寿昌大师云奋然揣出虚空骨惊起须弥折断腰且道如何是虚空骨师曰出问杜顺和尚云怀州牛吃禾益州马腹胀天下觅医人灸猪左膊上意旨如何师曰腊月火烧山。
    僧问世尊拈花迦叶微笑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付嘱与汝设使斯时百万人天俱笑正法眼藏付与阿谁师曰贪观天上月失却手中桡问有一人不从云水至不从人天来和尚与他何处相见师曰吃茶莫动口问有一棒打不回头还是师子儿凤凰儿师曰同坑无异土问头头显露物物明真不用踌躇直截便道请问和尚道个甚么师曰心不负人面无惭色问华严经曰刹说众生说三世国土说请问和尚说个甚么师曰三年无改可谓孝矣问日月照临不到天地覆载不及劫火烧他不着毕竟何处是他安身立命所在师曰邻家乞新火分与读书灯。
    问如何是向师曰我问非有余如何是奉师曰汝答非不足如何是功师曰唱者哑如何是共功师曰听者聋如何是功功师曰龟毛兔角磕头绊脚。
    问楞严经如何和合妄生和合妄死师曰赶得着谢双脚问如何是八角磨盘空中旋的意旨师曰贼是小人智过君子问长安大道长游戏处处无私空合空请问和尚如何是处处无私空合空的意师曰脚上带黄泥定是远来的。
    墨镜问马祖一喝百丈耳聋黄檗吐舌即今闻之又当如何师曰更须验过始得问破沙盆何故水屑不漏师曰低声低声问牛儿以草为命因甚不许他食师曰言清可恕问天地古今有几件用不得的事师曰短撑门长种火问春花一样开为何有结果不结果师曰贪程犹是可错路实难容问会向上事的人为何现前拈不出师曰再求再圣再复再灵问因甚成了佛祖公案师曰老僧住持事繁问向上向下是同是别师曰热时向火冷处添冰问黄龙三关赵州三度意旨如何师曰将谓救不得问一样狶子为甚有精肥之异师曰闲人不是等闲人问彼时夹山回首船子作何方便免得自身不湿师曰更使沩山笑转新问苦甘齐结实为何时节不同师曰知恩者少报恩者多。
    问古人云渠即是我我不是渠渠我两不立何处得相逢师曰尧眉八彩舜目重瞳问禅关不放开生佛那里来师曰禅关已放开生佛那里来问神有五通佛有六通未审那一通如何是师曰曲径绕青松问有一人目蒙口哑耳又聋手足全无直儱侗有人问佛法一句将何祇对师曰只见锥头利那见凿头方问二六时中还有不穿衣吃饭的人也无师曰觅则葛藤满路不觅则当处生苗。
    雪涧问余集生居士更欲师代答问既是光明台因甚么夜来复暗师曰将谓亲见光明问古人拈一茎草建刹已竟光明台为何费了许多心力师曰话作两橛问九旬禁足三月安居内无半亩之田外无十方之供往来龙象憧憧毕竟吃个什么师曰上座向甚么处来问谓是宰官长老之名四海传谓是长老文多了几茎须发毕竟是同是别师曰菩萨子吃饭来问昔日维摩卧疾毗耶见文殊谈不二法门今日石头掩室光明见某甲谈个甚么师曰我不谈不二法门问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拈来用得却好且道是什么人境界师曰尺璧非宝寸阴是竞问佛真法身犹若虚空应物现形如水中月即今西禅有请博山又请不得彼先此后作么生是应的道理师曰三月三九月九行人莫向江边走问博山已去瀛山又归寿昌微言几乎绝响幸有石头老人在缘何隈山傍水虚度光阴莫是有待时节么师曰闲人终是等闲人问圣人不出世万古如长夜如何得一道光明普照去师曰黑问邪风时时炽盛正法日日陵迟将何以为中流砥柱师曰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法林问天上无弥勒地下无弥勒谁与他安名师曰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问达摩不来东土二祖不往西天谁人传授师曰雪后一朝霜问马祖曰藏头白海头黑是何道理师曰猩猩自古惜猩猩问赵州生而知之因甚么八十犹行脚师曰只为生而知之问香岩上树有人问西来意答他好不答他好师曰堕也问兴化打中间的遇着卒风暴雨因甚么向古庙里躲过师曰恩大难酬问古人未出门为甚么却去庄上吃油糍师曰不会栽秧看上带问彻底无依毕竟向甚么处安身立命师曰鸡寒上树鸭寒下水问一悟永悟因甚么却有大法未明师曰无米熟熬油。
    僧问某僧问博山命根断后如何山曰正好吃茶于此有疑今更请问和尚师曰未许吃茶曰毕竟意旨如何师曰看取博山上文。
    蓝觉非居士问昔日大颠打首座今日西禅打首座是同是别师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问一了百了一悟永悟因甚么有先得后失师曰祸因恶积福缘善庆问一言合理天下同归因甚么有先与后夺师曰俗眼难瞒问大彻底人作么生根本无明不了师曰休把枯杨树名为系马桩问不籍缘生不因境起者等人曾堪入道么师曰自粪不臭。
    僧问暗室张灯成何事业师曰师子身中虫自食师子肉问笑展眉毛那头不现师曰现也问两镜互照阿谁隐显师曰有眼无筋不是好人问别出乾坤还有盖么师曰苦匏连叶苦问彼此同门出入因甚么觌面忘知师曰自起自倒问大悲千手眼云何不居尊贵师曰养子方知父慈问此土无佛向那里描画去师曰眉毛俨然又曰贼身已露问拈不起一句子毕竟重几觔师曰不是半觔定是八两问并却咽喉唇吻请和尚答话师曰此问不答。
    刘若朴居士问现前者点灵明最初从何而生师曰生也问凡有言句尽是点污如何得不点污师曰巡人犯夜问入门须辩主不露锋芒时如何辩主宾师曰足上带黄泥定是远来的问君子龙兴大人虎变本色道人唤甚么作通变师曰一色非关雪问山门头有两个无面目汉来时如何相见师曰点即不到问古人生也不道死也不道和尚为甚终日口喃喃师曰不道不道。
    师与相鲠生居士同游龙潭师指石曰可取得云间去么居士抚掌一笑至晚设茶师曰古人说学道须是铁汉把手心头便判直取无上菩提一切是非莫管且道菩提作么生取居士出众曰日间所指石头实取得去师曰你试取取看士便转身作负石势师曰你可放得下么士作放石势曰有甚么放不下师信口偈曰深山佛法石头小大负之而趋不烦挟带士欣然礼谢。
    石雨禅师法檀卷第十(终)
    (松江府金泽信官赵  捐赀壹两
    颐浩寺弟子净穆参两)
    (嘉兴府太平庵广言壹两  同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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