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
    嘉兴路万寿山南堂四禅庵师侄比丘祖灊。募缘入梓。日东比丘海寿书。天台周东山刊。时至正己亥春起手。明年庚子春毕工。
    应安戊申重刊京临川禅寺。
    慈云普济禅师了庵欲公行道记
    翰林学士亚中大夫知制诰兼修国史金华宋濂撰
    至正癸卯秋八月二十五日辛酉。了庵禅师示寂於嘉禾千佛慈云塔院。九月朔日丁卯。阇维菩提园中。当火之方炽。有红白二圆光。盘旋龛顶。浮空而灭。及火余顶骨舌根齿牙俱不坏。设利满地。不可以数计。七日癸酉。其从子比丘祖灊。遂奉函椟。启塔而藏焉。生平行业。既见国史危公所撰铭文。其得法大弟子文康。复谓师之道德。正而明。慈而能威。坦坦乎八达之通衢也。皦皦乎行天之素月也。鞫鞫乎启蛰之震霆也。初何厌乎言之详。千里致书。征濂为行道记。会濂总修元史。久未暇为。文康将住福之开元。必欲得濂文以行。乃申前请为尤力。濂不敢辞。禅师讳清欲字了庵。族朱氏。台之临海人。世居大雄山下。大父元善父松孙。皆为善士。其母黄氏。梦沙门飞锡而至。既寤生师。九岁而孤。随仲父茂上人。入双径山为童子。年十六。依虎岩伏公。试经得度。希白明藏主。自育王来。一见以法器期之。提诱辩诘。无所不至。且谓之曰。子气锐甚。非佛性茂公。不足为子师。今在苏之开元。曷往见之。师即谒佛性。佛性问云。近离何处。师云。径山。佛性云。船来陆来。师云。二俱不涉。佛性云。汝安得到此。师便喝。佛性云。虽是后生。却堪雕琢。他日佛性又问。汝岂不是径山来。师云。是。佛性云。山上有鲤鱼。井底有蓬尘。作如何会。师云。和尚何处得此消息。佛性云。钦师因何犹被马师所惑。师云。不可少和尚一分。佛性云。参禅须是此子方可。师乃掩耳而出。师自是前后际断。疑情尽释。动静之间。无非妙用。继往从东屿海公於枫桥。东州永公於虎丘。二公皆一时宿德。名重东南。与师相扣击。见师吐言。如青天白日。气象鲜朗。了无染着。或谓担荷正法。将於师是赖。师之闻誉。翕然闻於诸方矣。皇庆初。佛性被上旨。复居开元。四众推师。为入院侍者。继司藏钥。居亡何。还栖径山。虚谷陵公。从大仰来主其席。选师为后堂首座。江南行御史台。具书币延佛性。住建业之保宁。师与佛性。分座说法。台之大臣。闻师提引。顶礼赞叹。谓得未曾有。天历己巳。出世溧水之开福。元统癸酉。迁嘉兴之本觉。一坐十春秋。帝师大宝法王。尤企师之道。赐以金襕法衣。及慈云普济禅师之号。湖之巨剎。有讼於行宣政院者。鉴察御史檄师谳之。师曰。吾林下人耳。岂能效法家之深刻哉。即日升堂檛鼓。退居寺之南堂。御史大夫高公特枉驾过师。谓之曰荣名。人之所尚。师何弃之如土芥耶。嘉叹久之而去。至正乙酉。起应吴中灵岩之请。阅三年复归隐南堂。未几寺毁於兵。南堂亦不存。师处之怡然。祖灊念师无所栖止。谋於檇李亭之北三里。筑室以居师。师不得已从之。即所谓慈云塔院是已。师凡三坐道场。缁素瞻依。如逢古佛出世。香华供养。所至云拥。师日以最上一乘。相与激扬。霆驰飙行。绝无留碍。其高者则缠缚顿解。一超直入。其下者则有所持循。而不涉末伽外道之见。利益所及。可谓鸿且博矣。然於世相事为之际。亦未尝不经意。所莅之处。栋宇压者新之。器物阙者补之。侵疆之久者归之。早夜孜孜。唯恐有不及。辛丑之夏。江浙行省左丞相康里公。遣使者起师。将使领大伽蓝。师坚卧不动。作三偈酬之。有轩盖林中不得来之句。丞相知其道高。不敢强。师日坐松云间。如出水莲华倚风独笑。而不知老之将至。其参学祖杲请续雪窦拈古之作。师初峻拒。已而曰。道本无言。然非言不足以显道。为着一百则授之。一旦感微疾。默而不言。方索笔书偈云。七十六年。无后无先。圣凡情尽。明月中天。适通守陈公时来候疾。谓师曰。和尚东南大法幢也。时既至矣。能无一言启迪我辈乎。师瞪目大笑。声振百步外。遂泊然而逝。阇维之夕。送者几万余人。无不摧慕。呜呼。若师者可谓一代之伟人者矣。师慈和粹冲。不立城府。接人浑在春风中。遇事有不可为。辄万夫不能夺。然惓惓於大法。唯恐其失坠。方佛性续修宗门统要之书。师力劝同袍良猷相成之。至今盛行于世。师世寿七十有六。僧腊六十。度弟子若干人。其参学门人。分灯海内者若干人。夫自教外有别传之旨。竺乾圣人心法。授之东土诸师。历年既多。不能无弊。至於宋季。纤巧卑陋。厌厌如欲绝之人。生气殆尽。横川珙公特起於衰微之际。如大狮王哮吼一声。百兽为之震掉。君子谓之佛道中兴。横川示寂。佛性以伟特之量。绍而承之。佛性入灭。而师以慧辩之学。演而昌之。三世之间。重徽迭照。揭日月於中天。作舟航於东海。猗欤休哉。向使横川无贤子孙若师者。出一再传间。或失其真。未必光明俊伟若斯之盛也。濂虽不敏。窃获师三会语观之。益知丛林所评。辩才无碍类妙喜。机锋峻拔类德山云门者。当可信不诬也。於是备书师之群行。勒诸坚珉。而复述伽陀一章以赞之。其辞曰。
    大哉诸佛涅盘心  徧覆三千大千界  迦叶拈华微笑间  三际洞然一时了  菩提达磨流真丹  扫空义学一不立  此如长空孤月朗  万水千山皆见月  此如空谷传音声  欲觅其踪无处所  此如春行大地中  物物生成匪雕刻  是为如来光明藏  诸相无不具足故  更无一相之可见  大法久传弊则有  厖杂丛濊可怖骇  流入末伽外道类  横川起执摩尼珠  放五色光照群有  销彼黑暗如红日  佛性继之得真印  九逵虽异车辙同  伊谁振锡乘愿轮  托胎直至大雄山  中吴一见即相契  水陆二涂俱不涉  及至机锋相触时  如逢金刚王宝剑  掩耳急走无留行  自兹出语绝功用  无边功用总现前  初无一事可指名  三坐道场振法音  海潮东来极澎湃  无敢举目睨视者  时来欲入般涅盘  示以一默显法相  默中有声如怒霆  大笑直振於林木  有因音声而入者  亦可直到解脱门  矧於声声未尝声  方信无闻无不闻  圆光浮空共盘旋  设利累累向空聚  窣堵波中藏灵异  天龙八部共护持  达磨之道大以彰  岂非法力所摄故  大风则止有县谶  灯灯续焰愿无穷  我今顶礼述赞词  一切众生起诚信
    苏州灵岩了庵清欲禅师。别号南堂遗老。台之临海大雄山朱氏。母黄。九岁而孤。仲父茂上人引登径山为童子。依虎岩试经得度。受具。希白明藏主亦师之。叔父自育王横川会中来。一见以法器期之。提诱辨诘。无所不至。谓曰子气锐甚。非佛性不足为师。今在苏之开原。往见不可后。师即谒佛性。性问曰。近离何处。师曰。径山。性云。船来陆来。师云。二俱不涉。性云。汝安得到此。师便喝。性云。虽是后生。却堪雕琢。他日性又问。汝岂不是径山来。师云。是。性云。山上有鲤鱼。井底有蓬尘。作么生。师云。和尚甚处得这消息来。性云。钦师因甚犹被马师惑。师云。也少和尚一分不得。性云。参禅须是些子始得。师乃掩耳而出。皇庆初。佛性被旨复住开原。师为入院侍者。继掌藏教。还径山虚谷陵选为后堂首座。佛性迁建业保宁。分第一座。说法。天历乙巳。出世漂水开福。元统癸酉迁嘉禾本觉。帝师大宝法王有旨赐金襕衣。并慈云普济禅师号。居十年退居南堂。至正乙酉应中吴灵岩请。衲子闻风而萃。室中垂语云。文殊普贤起佛见法见。贬向二铁围山。则固。是且道释迦老子还有过也无。良久云休。上堂。一大藏教束之高阁。长期短期。无绳自缚。莫更纷纷纭纭。直须洒洒落落。杨岐一头驴。只有三只脚。潘阆倒骑归。颠杀黄幡绰五味拈来饡秤锤别有香风满寥廓。喝一喝。上堂。前无释迦。后无弥勒。中无自己。钟楼上念赞。床脚下种菜。甜瓜彻蒂甜。苦瓠连根苦。阅五载复归南堂。时江浙行省丞相。遣使延请师。坚卧不起。作三偈答之。有绿萝窗下垂垂老。轩盖林中不得来之句。癸卯秋八月十三日。感微疾默而不言。至廿五日索笔书偈云。七十六年。无后无先。圣凡情尽。明月中天。适通守陈公元礼来候疾。谓师曰。和尚东南大法幢也。时既至矣。可无一言启迪我辈乎。师瞪目大笑。遂泊然而逝。阇维火未盛。有红白二圆光。盘旋龛顶。良久浮空而灭。顶骨舌齿俱不坏。舍利无算。侄僧祖灊等。收而藏之南堂即千佛塔院。
    敬观了庵禅师禅录。如狮子王哮吼。狮子儿闻之。悉皆勇徤。三世诸佛窥觑无门。六代祖师[谷*斤]额有分。掷大千於方外。纳须弥於芥中。不可思议解脱法门。尽在是矣。
    至正丙戌莫春前育王老师弟 正印 拜题
    南堂和尚语录续集序
    中至仁澹居稿
    古林禅师出东南。以无碍辩才。开大法施。使临济之道。震耀天下。若雷霆。若日月。真所谓命世宗师也。嗣兴者南堂禅师。尤能大其声。以鸣其道。三坐道场。学者云奔海驰。学士大夫。莫不闻风起敬。虽退。而闻处犹蚁慕而不释也。师咸酌其机器。饫以禅悦法喜。俾各怡然自得。释然心悟而去。故禅师  言满天下。尝有集而刊之者矣。今日本寿上人。又以其遗余。续锓诸梓而传之。乃征予言。以弁其首。因得详而观焉。其辩悉类妙喜。其峻峭类德山云门。其雄伟如怒猊择石。金翅擘海。其神变超忽。如泰山之云。始於肤寸。不崇朝而雨天下。其浩博汪洋。如江如海。茫乎其莫涯涘也。呜呼盛哉。其源盖有自矣。宋季有大禅师。曰横川珙公。倡松源西丘之道于育王。当是时。天下之言禅者。惟浮靡纤巧是尚。其弊有不可胜言者。禅师奋起。一变时习。俾宗纲复正。卓然还禅道於高古。至今学者遵之。以为楷模也。一传而古林。再传而南堂。信乎世济其美者矣。呜呼盛哉。不有岷嶓於其前。孰能江汉於其后欤。兹因上人之请。特着其授受源委。以昭示末叶。使知有所宗仰焉。禅师天台人。名清欲。号了庵。脱筑南堂於醉李之本觉。以佚其老。学者不敢名。遂以南堂称之。寿其犹子也。愿而好道。乃吾友竺仙仙公弟子。仙嗣古林。道化盛行日本云。
    无言住能仁江
    南堂疏
    皇天旷荡  丽日月以长明  厚地浑沉  振江河而不泄
    故知大法所系  实有斯人存焉
    某 学冠九流。
    德尊一代。
    肆辩衮衮  若百川之赴沧溟  有阵堂堂  如众峰之绕天柱
    回狂澜於既倒  栗棘蓬金刚圈  洗佛日以重光  蓬蒿箭铁丝网
    从渠吞透  属我箕裘  盍登故丘而谒旧庐  四海交明属望  抑下乔木而入幽谷  一时公论攸归
    龙湫宴坐雁荡经行  飞天华之蔌蔌  鸳渚凄凉鸥波浩荡  渺烟水之重重
    一宗主护国同门
    兹审 前席台之天封一宗和尚。高临西庵。下视尘世。本路诸山。虚护国名剎用选法共闻。
    院堂以起之。檄文既至。而公不少屈。如法道何。吾党敬用聪公排闼故事。缉词以激其勇。庶几幡然而作。幸莫大焉。
    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三峰岿然上云雨  梧桐生矣凤凰鸣矣  百鸟不敢啼春风
    此庵联佛果之灯  握全机而正斯席  堆云佩虎丘之印  分半座以固宗盟
    清振一时  曾谓境因人胜  话行千古  抑知人以道尊
    某 众香薝卜之英。
    列宿景星之瑞。
    入甘露室  黑豆法早得其传  树金刚幢  破沙盆重增高价
    有是父宜有是子  难其弟亦难其兄  何期季世之间  膺公选踞雄剎  见此一门之盛  着锦衣辉故乡
    所至蔚有成功  谁不争先快睹  膏车秣马  喜动乎中  同气连枝  言之罔既
    则方岩住圆觉三宗
    教有辨臻禅称琏嵩  东坡纪熙丰人物  野入青徐云连海岱  大元混南北堤封
    空五天竺缺而取耆英  善弹冠相庆  与无上法王而同教授  喜解弦更张
    某 真碧落碑。
    是古罍洗。
    十万胸中灯火读  陶冶一乘  五千卷内名句身  筌蹄诸部
    优钵示明时之瑞  不离教乘而超越教乘  白莲敷浩劫之春  具足圆觉而住持圆觉
    故复进出一头地  在我辈流  宁较等差於名位  只堪捧腹
    四众观典刑出处  揽辔慨垂  一身佩佛法安危  矢词罗扒
    石室住育王
    大觉一疏而来  高风未泯  妙喜两居此地  芳躅愈光
    是为栴檀丛林  固合龙象围绕
    某 具透关眼。
    用劈箭机。
    驱万象於笔端  文章有印  验来机於喝下  纵夺临时
    出海门国观浙江潮  阅卷狂澜之既倒  踞飞雪岩指乌石岭  抹过迭障之崚嶒
    是五世三大老故家  乃四明八吉祥胜地
    振颓纲争须敏手  物论攸归  扬大教欲赴昌时  且评有在
    上延睿算  下副舆情
    南堂住灵岩嘉兴诸
    楚石疏
    车之用在轮  轮不滞则周行天下  鉴之功照物  物无遗而炳现目前
    两忌取舍之心  天人列请  一泯异同之论  泉石增光
    某 衣得其传。
    辩如所证。
    碌碌盆盎古罍洗  偈千言不少衰  啾啾乌群孤凤皇  金百炼无重矿
    住山久矣  传舍视之  灵岳降灵  宜踞灵岩之顶  法身说法  普闻法界之中
    仰瞻南斗愈明  旁挹太湖非小  青山步障  赠君二百里之白云  紫玉茶锅  分我三万顷之明月
    开南堂和尚语录板
    天目再传而得休居翁  如师子踞地百兽震骇  开福一出而迁灵岩主  若洞庭粘天万派混流
    故驾驭昂蘖之人必慕了庵  杀活擒纵  凡钻仰坚高之士愿刊语录  代别拈提
    明明照古照今  此日不绣诸梓  的的契佛契祖  他时虑失其真
    昔汾阳现入传灯  劝动西河道俗  况海内移多君子  乐转南堂法轮
    会啮镞机  展挥金手
    了庵和尚续集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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