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序
    桐城錢澄之飲光氏記
    閩立國僅一年,某以乙酉冬十月始到行在。既補外吏,不悉朝事;又終日奉檄驅驅,無因得閱邸鈔。茲編凡福州年月以前事,皆得諸聞者也。至於延平行政、贛州用兵,亦祗識其所親見。江、閩士大夫多留心者,必已有成書也。
    粵事,自戊子秋九月過嶺到肇,參列班行,略有見聞,隨即記錄。茲編凡戊子以前,皆本諸劉客生之日記;於湖南戰功多不甚悉,亦因其所記者而已。辛卯春,滯梧州村中,略加編輯。夏四月,始離粵地;去南日遠,間有傳聞,不敢深信、亦不敢紀也。
    宏光朝,某以書生蒙鉤黨之禍,匿武水周仲馭家複壁中,耳目俱絕;無所聞知。亂後始過白門,於先朝勳戚口中得三疑案,遂作傳疑詩三首紀之。至於覆國之姦固係同郡,本末素悉,今惟紀其里居大略;乞降後,死仙霞嶺事,皆得諸同時共事者之口。若其立朝誤國諸狀,海內自有信史也。
    某平生好吟,每有感觸,輒紀篇章。閩中舟車之暇,亦間為之。粵則閒曹無事,莫可發攄;每有紀事,必係以詩。或無紀而但有詩,或紀不能詳而詩轉詳者;故詩不得不存也。刪者甚多,亦存其紀事之大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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