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雙溪醉隱集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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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耶律鑄撰 順德李文田箋
賦
◆賦◆
天香臺賦
天香亭賦
瓊林園賦
龍和宮賦
獨醉道者賦
獨醉園賦
獨醉亭賦
方湖別業賦
四癡子賦
獨醉園三臺賦
雪賦
聽琵琶賦
大尾羊賦
毀假山賦
永歌賦
○天香臺賦
天香臺賦余作此賦會姪子輩遞傳誦詠往往質問其所疑余時有瘯 【 音簇】 蠡 【 音蓏】 之疾未閒及為酒所困倦於應對因命書史為音注應其所請以示之
雙溪醉隱嘉遯西園而杜私門之請偃蹇棲遲縱適放言愜高蹈養恬之勝地葆光頤真之靈境綠野斯營素意是逞一花一草親移自植計日成趣唯天香臺牡丹為盛婉若羣仙亂摛雲錦珠樹相鮮瓊枝相映英華外發風標天挺精彩相授逸態橫出儼保靈和恩華榮命含情延引流風迴穴 【 流風一作遊風宋玉風賦迴穴錯迹善曰廻穴即風不定貌也】 競笑應訊幽人逕庭 【 莊子大有逕庭逕敕定切蓋吳人呼敕為剔與他定切同李云逕庭激過也】 國色天香獨占韶光澄心定氣延視迫察知其不妄進號貴客名為花王 【 十客圖以牡丹為貴客】 唯此姚黃 【 洛陽花木記曰姚黃千葉黃花也色極鮮潔精彩射人有深紫檀心近瓶有青旋一匝與瓶同也開頭可八九寸許具有高潔之性道士山居士錄曰近心葉細無蕊亦有淺檀肥盛時寸心有綠葉三面面踰寸謂之綠蝴蝶】 穆穆皇皇臺隸眾芳真其王也 【 錢思公嘗曰人謂牡丹花王今以姚思真王也魏紫乃后也故有姚王魏后之號見花譜又曰洛人以姚花為王魏花為后誠善評也】 應道無私應化無方知隱知顯知變知常 【 異人錄曰牡丹變易千種】 遲流煙景蔭樾照陽吸風飲露雲臥霓裳魏后延佇 【 魏后見上註】 醉妃小立 【 醉妃紅見梅山記】 欲與相扶倚風無力凝笑為容爭妍取媚醒酒香豔懶晴天氣翠袖揚祂 【 弋 【 弋左脫切字】 示】 柔玉鏤刻 【 玉樓璧見花木記】 仙衣戍削鏤金絲織 【 金絲緋見麗珍牡丹品】 昭著風流分外旖旎臭味幽遠容上 【 上：止】 閒麗素安掩娉 【 音護】 不足程式蘭香失氣綠華無色脫落塵凡泮奐姱邁表景異致揄揚勝概靈既彌彰運鍾盛代誕膺王者之稱良有后妃之配英奇特秀望塞華域姿色俱絕勢傾人國靡曼則如此光大則如彼不以純懿盡在於已承天錫之優華 【 天賜紫見總敘牡丹譜】 騰芳聲於勝日擅天外之奇名 【 天外黃見海山記】 豈花中為第一尤姿英豔道潤金璧姿有餘妍豔有餘色美不可奪操不可易名有餘香風有餘味炎而不附寒而不棄遠之不怨親之不比動無所趨靜無所避色無所沮心無所覬繇無慮而無營故無慍而無喜守所抱之天真任自然之榮悴信靈根之有託冠四時而為最 【 靈根紅見麗珍牡丹品燕南牡丹期在縠 【 縠：穀】 雨前後北地高寒常開在夏日又有秋日牡丹冬日牡丹】 宜其奕葉扶疏宜其名華盛大積於中者必形諸外承休之徵於是乎在於穆令聞曾是不已得無令人渴見風彩有絕其倫有拔其萃惟道是從惟神是契不因物而顯不附物而起何玉立而不羣何中立而不倚偉英靈之正氣呈瑞世之上瑞 【 牡丹有瑞雲瑞露之名】 感鍾美於所天多化工之為地千葩萬卉雲屯霧積 【 子志切】 煙披雨沐擁階抱砌如屏氣動色駢肩疊蹟於朝會者尤知花王之榮貴倚扇成陰 【 倚扇孫氏瑞應圖曰瑞草也一名萐蒲王者孝德至則生枝多葉少根如絲綸而生風主驅役蟲蠹】 地錦交展 【 地錦花名見花木記】 天幕旁垂雲帷高捲御枹浮動 【 御花黃牡丹見洛陽花木記千葉黃花也色與開頭大率類女真黃】 異香冶豔 【 異香牡丹見王十朋集】 姿律膏薰薔薇露染惜春情態 【 惜春紅見麗珍牡丹譜】 戀春風致 【 春 【 春：在第三字戀下】 戀見總敘牡丹譜】 花雨漫天金蓮布地 【 北中金蓮每至夏日特盛姿豔殊絕未見其匹金章廟常宴奉和宮夏日牡丹頭謂元妃李氏曰牡丹誠獨冠花品以金蓮羅列其下尤風流可愛可謂潘妃步步生金蓮】 玉妃綽約 【 玉妃見麗珍牡丹品】 玉肌半膩 【 玉肌紅見總敘牡丹品】 仙標閒整風景秀異翠園粉陳櫛比鱗集五色相宣 【 黃花白花紅花及墨紫深碧是謂五色墨紫見六一居士花釋其色如墨紫題要衍義曰有深碧牡丹又廣記云韓湘聚土夆盆有碧牡丹二朵復為金枝碧色】 芬藹相襲玉澤堪掬秀色可吸撦 【 充治切】 冶芳顏穨然如醉呈露優柔溫潤綺靡春睡猶濃東風扶起錦被絢爛 【 錦被花又有五色錦被見花木記】 繡帶葳蕤 【 繡帶花名見花木記】 縈結同心 【 同心梅花又有同心李】 延締連理 【 孫氏瑞應圖曰王者德化洽八方合為一家則木連理又曰王者不失民心則木連理】 辟芍藥為近侍直海棠為慶會 【 西征記蜀中近牡丹多栽海棠謂之君臣慶會】 仙人醉露以穨玉 【 今人以杏核中復有杏者為仙人杏述異記曰天台有杏花六出五色號仙人杏洛陽伽監記有名□人棗】 玉女吟風而搖佩 【 爾雅疏云玉女海棠也公嘗易玉團□名為玉女花玉溪生牡丹詩垂手亂翻雕玉佩】 翠展莎茵錦圍花障槐蓋傾偃 【 天香臺前有槐俗謂槐□者公嘗謂之不雅故名謂槐蓋】 林幄閒敞長樂惟宮 【 長樂花名唐蘇□有長樂花賦】 合歡為帳 【 花譜有合歡桃一朵二色又有合歡柑唐明皇有與羣臣分合歡柑圖楊記 【 記：妃】 外傳蓬萊宮有合歡橘】 徑植忘憂 【 天香臺天香庭 【 庭：亭】 三徑皆植忘憂花卉古今注曰欲蠲人之憂則贈以丹棘丹棘一名忘憂即萱草也】 榮延交讓 【 榮屋榮也大魏諸州記曰交讓樹名也兩兩相對歲更互枯互生不俱盛俱枯】 合昏儆夜 【 周處風土記曰合昏槿也葉晨舒而昏合本草合昏葉似皁莢槐陳藏器云即夜合也子華子云合昏又云合歡】 蓂莢典厤 【 通厤云帝堯觀蓂莢以知旬朔一名厤莢隨月盈虛依厤開落】 平露臨政 【 孫氏瑞應圖曰平露者如蓋王者政平者生東方政不平則西低西方政不平則東低他方亦然白虎通曰平露者樹名也】 屈軼司直 【 田俅子曰黃帝時有草生於帝階若佞人入朝則草屈而指之故曰屈軼】 帝休光煜 【 山海經曰帝休木名本草云生不愁帶之愁自消也】 帝屋煥爛 【 山海經曰帝屋木名可以禦凶】 赫奕君子 【 廣志曰君子樹名也】 清名無患 【 纂文曰無患樹名也崔豹古今注曰此木為眾鬼所長取此木為器可厭卻邪魅故曰無患】 炳若丹青晬然玉潔足佐花王潤色盛烈期所望於重華 【 重華見花木記】 可流芳於萬葉 【 萬葉見花木記】 延羣英之風概耀榮名於圖牒 【 有百花朝王圖中繢姚魏次績諸品牡丹外繢以百花朝之】 青松森挺大臣介然而廷立翠竹旁羅毅士肅然而就列池蓮澹澹翛然乎無塵君子居也籬菊亭亭兀然乎寄傲隱逸位也 【 無塵寄傲天香臺下二軒名】 珍叢琦薄祥花瑞草 【 一本作果】 深園遠繞端竦低默者百執事之謂也若仰若俯如揖如伏者尊其王之義也策其芳名委其藻質內向光壁猶葵傾日靈雨均霑惠風同被含秀敷榮榮懷天德 【 天德紅見總敘牡丹譜】 寶閣輝煌 【 寶閣紅見洛陽花木記千葉紅花也】 錦屏斐亹 【 錦屏紅見道山居士緣出□安錦屏山色粉紅二層葉中心者極細而長有檀】 瑞玉樓臺 【 瑞玉紅見麗珍牡丹品有玉樓子牡丹重臺牡丹亦曰越山紅樓子】 敻閒金碧 【 閒金見洛陽花木記千葉紅花也色微帶紫而顆金繫腰開頭八九寸許葉間有蕊碧牡丹有□品】 綺紛品彙區別列弟霞駮雲蔚繡錯萬計 【 異人錄宋單父字仲孺有種藝術上皇召至至驪山令植牡丹萬本色樣各不同內人呼為花師又呼曰花神】 炫玉京之春色 【 玉京春見青州牡丹品粉紅花有託盤亦曰兩京強】 夸兩京之神麗 【 兩京紅見洛陽花木記多葉紅花也】 玉葉以延春 【 總敘牡丹譜有玉葉萬壽春牡丹】 直 【 直史切】 會聖之勝際 【 會聖紅見花木記其餘諸花無比其大者】 章明花界照應塵劫 【 選王簡栖頭陀寺碑功□塵劫注云劫猶世也續仙傳丁約曰儒謂之世釋謂之劫也】 深根寧極無為之業光竉 【 竉：寵】 妍時 【 選司馬子長報任少卿書云以為宗族交遊光寵注光美寵盛也】 春心固結良怯年芳輕易衰歇我振我策我步 【 一作曳】 我屧朝祛莫逐無情蜂蝶終然殊患本弱者其枝必披 【 上聲】 末大者其榦必折審其本之弱者薙 【 音替又音雉除艸也】 其草萊盡其蟲蠹 【 牡丹譜蠹蟲損之必尋其穴以硫黃針之其旁又有小穴如針孔乃蠹所藏處花工謂之窗以大針點硫黃末針之蠹即無矣花復繁盛】 擇其瓦礫易其壤土 【 圖經曰圃人欲其花之詭異培以壤土至春盛開其狀百變】 醫之治 【 去聲】 之調之護之扶之持之正之直之培而養之使自滋之 【 洛陽花木記甘草黃千葉黃花也其花初出時為單葉因培養之盛變而為千葉】 蔭而遂之使自榮之 【 花譜牡丹性極喜陰涼】 顧其末之大者去其邪枝■〈各刂〉 【 音洛】 其錯節除其狂花翦其亂葉 【 牡丹續譜云率痛打剝即花好】 推之移之規之繩之背者向之屈者伸之擘而分之 【 花譜曰露分擘牡丹】 使自存之列而封之使自保之 【 牡丹記曰初植牡丹澆畢則以細土封壅其根使之保澤固本】 為強其榦而弱其枝俾隆其本而殺其末之為者也扶質立榦本道根真花明葉秀眼界一新客有訪醉隱於天香亭者不覺愕然而嘆曰向之蕪穢曷其治也覩夫殊制甲天下可也醉隱曰向之乖盭使然也重其花者 【 歐陽文忠公花品序云牡丹出洛陽者今為天下第一洛人惟直名曰花其意謂天下之真花不假曰牡丹而自可知也其愛重之如此】 非其業也耘植非時灌插 【 要術云插種也】 無度賣知自是忌能懷妒苟一矯眾枉不涉叢脞阿謗橫議雜然應和明其幾務執以不可謂出於彼非出於我或僅有所采微有所挫爭引其功相推其過思求其治焉可致也余承其弊將任其責推心於物旁搜遠索索彼得失洞研究覈從其可從革其可革絀諸荒惑探諸幽賾舉諸明算運諸成策辨乎根蕟 【 根蕟見白氏長慶集童蒙訓邵康節因言洛中牡丹之盛曰洛人以根蕟而知花之高下者知花之上也】 定乎名色甄其瑰奇 【 甄古然切鄭玄尚書緯注曰甄表也】 廉其瑕謫貤以殿最 【 麗珍花品序花以優劣為殿最貤以豉切物次弟也】 品以資格煦以陽和沃以膏澤窮精極知馳神運思孜孜夙夜不落吾事麤有是治不足齒也然天下之事曷嘗有異於是邪九土一臺也六合一園也百花一王萬物一君為國之道在布此花之政也 【 平露臨政屈軼司直之謂也】 經國之要實理此花之任也 【 強其榦而弱其枝隆其本而殺其末之謂也】 緒言未既客茫然進曰旨哉言乎旨者言乎願以所聞書諸信史刻諸金石以壽其傳終古不忒天香亭頌弟紀風聲未勒磨崖蒙何以寧用是遂決敢獻其銘薄構其亭於彼露坐桃李無言燕雀相賀
○天香亭賦
伊牡丹之王百花也聲華輝赫令姿煌煌大塊流其形柔祇播其芳以福勝之徵致霱雲之祥 【 福勝紅見陳州牡丹品千葉深粉紅色霱雲見麗珍牡丹品如霱雲之狀外赤內黃】 臨仁壽之域介溫柔之鄉 【 仁壽黃溫柔紫並見麗珍牡丹品】 天標粹美玉色洋洋 【 玉色牡丹見花木後記】 瑞氣薰蒸承露華房 【 承露白見總敘牡丹品】 猶澡身浴德以薦馨香芬烈天香榮耀靈光觀時之光利用賓于花王出奇丰度孰究其詳弟而崇號宛而成章絕品姚黃 【 絕品姚黃見陳州牡丹品千葉赤面大青瓶紫檀心開頭可八九寸許深於姚黃】 英逸之資固未可量正色處中不易其方漠然而神全然而真示心忘情物莫之攖僻雞雍與豕零而幸疾之僥名雖時為其帝者豈能為之抗衡哉金玉其相秀出羣芳特傾心其奚待為殿春之餘光獨醉道者遊心聖域隱迹懼場有惜花痼疾姚魏膏肓愛其嫵媚展盡底蘊於明時尚其氣節榮聞日流於帝鄉推其道之所在曾不矜其所長彰真宰之妙用染世界使都香 【 唐人牡丹詩曉檻競開香世界】 一拂萬字 【 一拂黃見海山記萬字紅見陳州牡丹品千葉淡粉紅心青色瓶宛如萬字】 殿前禁中 【 殿前紫有托盤禁中紅粉紅花有托盤井見青州牡丹品】 以道為本造化為功其狀百變 【 圖經曰近世多種牡丹圃人欲見其花之詭異秋冬接培以土壤至春盛開其狀百變】 其能無窮其化如神其道尤隆亂擎薰炷繁錯懷叢況以珠露掃以香風何其貴也玉真淑美 【 美玉見花木記】 勝玉無瑕 【 勝玉見總敘牡丹譜】 卓冠時英特標國華進登天府就地仙家布濩元根頤養黃芽 【 金源氏冰井宮牡丹以其地勢高寒每秋秋分後例以甕覆護謂之辟寒氣至次年夏黃芽寸許乃揭去之】 調護冰蕤薰染珍花延喜日以難老 【 喜日紅見奉聖州牡丹品難老紅千葉內紅初生潞公後園色類魏花與富貴紅有深紅檀心開有短蕊一道其枝比魏而稍肥亦魏花之變潞公邀留守韓公請以難老名之見道山居士錄】 劑彤雲以香霞 【 彤雲見洛陽花木記千葉紅花微帶緋色開頭大者幾盈尺花脣微白近萼漸深檀心皆瑩白香霞紅見總敘牡丹品】 何其聖也女真仙隊 【 女真黃見陳州牡丹品千葉淡黃花之弟二】 小真真侶 【 小貞紅見青州牡丹品深紅也】 玉冠微聳 【 玉冠子見總敘牡丹譜】 絳衣輕舉 【 絳衣紅見陳州牡丹品千葉色近緋深紅花之弟一】 離時裝束出塵逸趣玉珠精神散花態度疏鮫綃兮障日 【 鮫綃紅見總敘牡丹譜】 疊羅囊兮盛露 【 疊羅紅見總敘牡丹譜】 凝脉脉之柔情歷雲朝與雨莫何其嚴也壽真玉潤 【 壽真黃見總敘牡丹譜】 勝真玉膩 【 勝真黃見陳州牡丹品千葉色□千心黃實不逮女真黃黃花之弟五】 明兮玉秀清兮玉粹玉蘂無香 【 漢武內傳曰西王母云昌城玉蘂】 玉英自失玉女少色玉委匿迹 【 白玉圖經玉之精名曰委狀如美女】 何玉腰之輕盈 【 玉腰紅見河南志】 將玉顏之溫麗 【 玉顏紅見河南志】 鄙綠珠之玉格 【 綠珠見奉聖州牡丹品】 陋西施之玉醉 【 醉西施見青州牡丹品】 何其秀也洗妝標韻 【 洗妝見奉聖州牡丹品非洗妝紅也】 拭妝標致 【 拭妝紅見洛陽花木記多葉紅花也】 露華膏冰九迴沈水媚春遒豔殢春氣味笑領春風無語徙倚蘭麝囊兮旁午鬱金裙兮襞 【 音璧】 績 【 音積】 斥孫壽之妖蠱 【 蠱音古孫家黃見總敘牡丹譜】 逼蘇香之豔逸 【 蘇家紅見洛陽花木記多葉紅花也】 何其偉也蓬萊窈窕 【 蓬萊紅新花也黃師命此名見青州牡丹品】 彩雲容裔 【 彩雲紅粉紅花有托盤見青州牡丹品】 炫轉光風晃蕩錦地瑞彩交輝紅霞向日花擁仙房香通玄極英爽莫盛於大觀 【 大觀紫見總敘牡丹譜】 崇高莫大乎富貴 【 富貴花洛陽花木記千葉粉紅花也】 媚玉庭之靈景 【 媚玉紅見麗珍牡丹品】 置紅光於紫氣 【 紅光紫見麗珍牡丹品】 何其異也蘂珠顯敞 【 蘂珠紅見麗珍牡丹品】 玉華幽邃 【 玉華香見麗珍牡丹品】 彩霞飛不去 【 彩霞紅見麗珍牡丹品】 錦雲收不起 【 錦雲見麗珍牡丹品】 明霞紅弭絳節勝雲紅惹雲衣 【 明霞紅見麗珍牡丹品勝雲紅千葉深粉紅極鮮明色見陳州牡丹品】 淺霞紅積絳雪勝羅紅翳雲幃 【 淺霞紅見陳州牡丹品千葉粉紅花勝羅紅千葉淺粉紅花尺面大見陳州牡品丹】 錦被堆壓銀牀 【 一作琱瓓】 綴珠枝覆玉砌 【 宋景文帥蜀以石彭門牡丹惟錦被堆為弟一見蜀志綴珠見青州牡丹品】 著遇仙之盛事抒劉郎之雅意 【 遇仙紅見洛陽花木記千葉紅花也劉郎閣見洛陽花木記千葉淺紅花也出本長安劉氏之閣下因以得名花如美人肥肉然勻瑩溫潤】 何其盛也懿彼神工巧輸元力彌表尤功更為光飾添色紅兮神奇添色黃兮尤異 【 添色紅多葉紅花始開而白經日漸紅至其落乃類深紅此造化之尤巧也見六一居士花釋添色黃多葉黃花也無檀心既開黃色日增有類添色紅故得名見道山居士錄】 蹙金毬兮錦皺紫繡毬兮結綺 【 蹙金繡毬千葉淺紅花也色似閒金而枝葉皺蹙閒有棱斷續於其閒因此得名紫繡毬千葉紫花也甚瑩澤葉密而圓整因得繡毬之名竝見於洛陽花木記】 潛溪緋濡霞漿勝潛溪沃瓊液 【 潛溪緋有皁檀心色之殷美眾花少與比者出龍門山潛溪見六一居士花釋勝潛溪見道山居士錄出上陽門外進士張色如潛溪易得有檀瘦乃多葉】 九萼紅兮妖妍九萼紫兮冶奕 【 九萼紅莖葉極高大色紅粉有缺九重苞未坼時特異於眾比開必先青坼數日然後變紅色花葉多皺蹙有□於深葉紅然多不成就偶有成者花頭可盈尺九萼紫色微紫未開時九瓣瘦則七八無蘂無檀心見道山居士錄】 順聖紅兮韻勝順聖紫兮姱麗 【 順聖紅千葉淺粉紅見陳州牡丹品順聖紫千葉紫花也每葉上有白縷數道自脣至萼紫白相閒淺深不同開頭可八九寸許見洛陽花木記】 冠子黃列仙班冠子紫嚲雲髻 【 冠子黃見海山記冠子紫見洛陽花木記多葉紫花也】 勝陽紅兮赩赫安陽紫兮傀偉 【 勝陽紅見總敘牡丹譜安陽紫千葉紫花開頭徑寸餘見陳州牡丹品】 線棱紫兮繁縟青線棱兮綺麗 【 線棱紫見道山居士錄色紫葉片有如線棱其上單葉有蕊有淡檀心非綾含棱也青線棱多葉紅花也見洛陽花木記】 鎮山東兮標榮大宋川兮擅美 【 鎮山東見陳州牡丹品千葉淡粉紅花也大宋紫見洛陽花木記云出永寧縣大宋川千葉紫花也開頭徑尺餘眾花無比其大者】 閒金紅紫相高都勝紅紫競媚 【 閒金紅閒金紫並見總敘牡丹譜紅都勝千葉淡粉紅紫都勝千葉深粉紅並見陳州牡丹品】 玉千葉兮騰秀碧千葉兮疊翠 【 玉千葉見洛陽花木記千葉白花無檀心瑩潔溫潤可愛碧千葉見麗珍牡丹品】 拂子黃撲鵝黃拂子紅拂珠穩 【 拂子黃見總敘牡丹譜拂子紅見洛陽花木記千葉紅花也】 合組列錦珠堆翠積摛章縟彩相錯如綺何振景拔迹而高謝氛埃照耀芝蘭玉樹庭堦適足幽然暢敘幽懷周流容與香界亭臺醉冠敧側若有德色放情肆意驕稺園隸且曰風塵物表表植神異聳振聲價卓犖倫類錦繡其文冰玉其質掩奪春華張皇化國耿介英姿秀發其迹榮光萬狀芳氣四塞花政之盛光美之勝未有甚於此者混元蘊奧后土富媼不愛其道不愛其寶豈虛也哉子其有以語我來園隸曰唉人亦有言堅樹在始始不固本終易枯朽其性得則英挺其氣鍾則神秀其地平則難傾其根深則能久僕得之於心應之於手為全其天使引其壽故葉兮如雲花兮如斗是以聲名洋溢乎九有道者厭 【 益涉切】 嘆己而誶曰要妙之言有所激也商榷萬類其義一也有本有末有名有實有榮有悴有開有塞煜然盛譽藹然休聲必待名實相須而成名其末也去末猶榮實其本也舍本不生苟賓其實庸主其名賓主易位亂是用興是謂開塞之門榮悴之所由也臆說目論曾不足繫研幾析理之辭子其證嚮之 【 目論耳目之目字或作自字非】 歌曰遲日薰芳逕遊風扇綺寮韶華容豔冶飛燕語聲嬌王友延藍尾花奴促綠腰天香結成陳不說水沈消 【 藍尾本曰婪尾綠腰本名綠要】
○瓊林園賦 【 并序】
瓊林園者金海陵庶人之所營也嘗燕其羣臣於此惋其規模迫狹遂廣燕城展遼大內增建宮室仍起廣樂園於寶昌之西余遊歷燕都因與夫鉤盾按行遺址異其絕古今之制度披覽各國知其盡人神之壯麗意不翅加萬於章華什百於阿房及繹史氏詳其庶人本末覈諸事迹可謂悉備然前朝耆舊靡不毛舉其所遺也神動所閱心隱所聞不能以無言故引筆為賦詞曰
探元符撼乾樞剽靈圖展帝容驕氣憑陵而威靈折衝援湯引武絜大比崇命相乎宸居光宅乎天衷度邑四方之極定鼎輿地之中 【 海陵改燕京為中都語曰顧此析津之分野特為輿地之正中】 拓層地之萬雉體積陽之九重控八紘之要會擁百萬之提封 【 海陵廣燕城營建宮室詔曰眷惟全燕實為要會】 亶全燕之形勝壯帝宅之恢雄名山會乾而環北靈海朝巽而從東蒼龍臥護以懷抱橫陳疊翠於遙空鍾神秀於天府 【 史記蘇秦說燕文侯所謂天府也】 扼天險於居庸迺翳翔鸞跨神龍 【 翔鸞位神龍位皆遼之大內瑤池位也】 淩倒景蔽鴻濛森羅移乎地軸幻化出乎天工玉皇是導金水是通物湧太液匯浸芙蓉十洲繡簇方丈瀛蓬 【 後改瑤池位曰太液池又有芙蓉池有十洲三島北非宮之太液池三島也】 瓊林璀燦玉蘂巃嵸建木森烈瑞葉青葱 【 海陵營建宮室園苑多取仙都城闕宮殿池島之號凡花木之可珍者易以琪樹珠樹建木瑞華瓊蘂瑤草朱英紫脫之名】 珠枝玉杲瑤花碧草珍禽奇獸奇薄珍叢良難殫記謇不可得而窮也緜聯翠苑韜映金墉樓闕■〈山上差下〉峩殿閣穹隆玉梯突兀矗似長龍輦路蔓延穨若垂虹 【 端明殿飛梁輦路直至第三層】 虹橋絡漢磴道盤空下照無地勢出蒼穹藹天香之帟幕蔭桂景之房櫳抗促調則秋淒播雅奏則春融滌暑無夏辟寒無冬凜祝融於冰臺暍元英於華峰儲陰蓄陽神其帝力冀主造化使天無功登明月御清風 【 明月清風二殿在翔鸞位南神龍位北常為祈醮所】 延玉客列金童寶炬燦其星繁香霧爛其霞烘訪乘雲於姑射咨問道於崆峒期固九鼎於靈根 【 魏伯陽曰九鼎謂丹砂之精】 主眾妙之真宗抱駐景之神方繼御氣之元蹤庶委質於金母而從事於壺翁保後天之遐算延歷運之始終偷安宸極竊號天公愲自是之荒惑矜越絕乎凡庸奄萬象為己有置六合於牢籠垂拱驕唐虞高枕傲羲農分豪華之駘蕩示湛恩之龐鴻傾海以為酒并山以為饔鳳吹擾鸞歌疊鼓揭華鐘白雨催花金蓮布月龍膏繼晷樂事未終玉鑾玲瓏翠蓋葳蕤仙音雜沓紫霞淋漓臨素娥之庭院歷玉女之窗扉紅雲洞鎖長春花雨暗夫香霏 【 香霏亭在仙音長春院內】 張以鈞天之廣樂燭以日月之光輝虎豹守護其天門龍蛇飛動乎旌旗迴晚廣道東顧總期庳臨芳而陋景徽俾宏模廓 【 疑有脫字】 度紫宸之庭闈黃道洞達乎天街銀河旁繞乎金堤結合懽於鉤陳營長生於太微通明起乎中央蘂珠延其西陲擴叢霄於淩雲表閶闔為瑞儀 【 案海陵初起都宮圖後世宗朝多易其殿閣池館各類存其舊名者十無一二】 亮仰發帝居元圃青都猶謂迫脅不足以壯萬世之宏規詔頒爾敕工倕曰匪恢皇儀罔震天威可盡人神之壯麗當藏能事之瑰奇遂儷廣樂之園就卜寶昌之西繚以紫微之垣屬乎碧城之基冠丹邱之巔枕絳河之湄寶臺蹇崖崑閬崔巍右環翠水左帶瑤池九龍螮霓據中天而崛起五鳳偃蹇摶積風而忘飛十二玉樓兮駢羅三千花界兮低迷嶈嶈焉煌煌焉信彼都會之勝概也景落天外晃銀海也聲華曠代何光大也窮奇極泰吁可駭也使鬼為之則勞神矣使人為之亦苦人矣締嗟構怨跲 【 音臺】 籍盡矣絕天流毒足失民矣雖智足拒諫辯足飾非萬姓仇汝汝將疇依惟狂罔念人心惟危章華列而荊人解散阿房起而秦眾乖離是以聖哲克勤克儉無偏無頗惟居其實不居其華以百姓為心以四海為家豈縱無厭之欲匱有生之用佐燕安酖毒之雄誇者哉 【 海陵實錄宮殿之飾多偏用金傅然後閒以玉采金屑飛空如落雪凡一庭之費以萬計往往成而復毀務極華麗國力困弊曾不少惜】 沈而籌略弱而機知劣功優過絕仁棄義敢推貫日之誠而陰除滔天之勢飾鹵莽之狙詐與操懿之狐媚辟而忠鯁暱而私阿法嚴而峻令煩而苛厭飽人以道德惡醉時以醇和煽虐焰於毒燎布禁網以誣羅斂怨為德實為伊何滄海橫流黔黎墊波游童牧豎彼且奚知而遞賡迭和五噫之歌曰神彼帝京之宏麗兮噫壯九重而造天兮噫極鬼工之淫業兮噫殫九有之膏腴兮噫猛苛政如怒虎兮噫敢暴殄天物竊玩神器計大帝之錫金策猶醉繆公之時醉廉政純龐甄時隆替審九域之安危實一人之所係移風易俗舛純駁粹恬於剝亂逸於乖盩振顛沛之策御怨咨之氣猶指天之有日寧惜忘土之流議也耶擬策投而斷江 【 海陵臨維揚詩有鞭梢點盡長江水不到吳山誓不歸之句】 將憑怒而傾地衒雄斷以英略愈亦為之兒戲饕無上之大名規尊勢之厚利務隆振乎皇綱忍紛擾乎人紀好還者必然之天道代謝者自然之物理大定之更維掦 【 掦：揚】 之變詎不出乎不意嗟乎夸者殉權貪者殉利同歸殊塗萬古一致柰何創鉅不恤神羞天恚陸染不顧鬼責物累務奮迅龍飛振矜虎視縱其驕蹇逞其惑志忘檢身之格言失子受之奧旨致狼狽於剛愎速梟獍以橫恣積非成虐積是為治世殊事變人道不思忽明君之御民若乘奔而無轡忘天下之歸仁由一日之克己為釋己之所有庸輕彼之所以獨夫之號庶人之貶不為過矣
○龍和宮賦 【 并序】
龍和宮道陵李妃之正位也或曰龍和位道陵之崩也妃矯遺詔為立東海竊市恩私冀保身於萬全卒不獲免其禍東海由窘步捷徑尋亦失馭而殉身國蠹竟嫁禍神州於陸沈固金源氏之罪人也然其庸隘不足以塞責前輩未嘗不以其罪罪妃之險詖究其顛覆之所自道陵亦不得無讓余從北闕言歸中州稅駕燕都因遊覽前朝圮宮廢苑訊諸遺老得睹龍和故址桂窟瓊林光沈薰歇但瓦礫榛蕪馳逐狐兔而已徙倚周章慨然有懷不覺形於歌詞噫詩人之興感物而作黍離之義於是乎在辭曰
抽思古之幽情索隱奧之冥藐 【 音眇】 登淩雲兮凝絕覺天荒兮地老臨閶闍以徙倚俯玉繩之隥道 【 玉繩瑤光樓之閣道名】 望層城之 【 一本作兩】 不見唯戰塵與煙草昔在天公 【 唐明皇自呼為天公道陵事迹甚肖明皇】 宸遊物表駕兮蒼鸞使兮青鳥相羊乎叢霄婆娑乎瓊島縱仙韶之遊韻激水雲之縈繞解語花之婉娩黃金屋之■〈穴上叫下〉窱傾四海之殊歡買嫣然之一笑態濃意遠容華可掬咳唾隨風往生珠玉珠幌煙霧中海棠睡未足挺絕代之瓊姿抱夢蘭之心曲諒赤烏之失氣將飛燕之無悰魚何入乎深淵鳥何飛乎高空冰肌綽約蕙風沖融含顰冶豔捧心為容就處月姊之桂窟冀主星娥之旋宮 【 桂窟宮中殿名李妃奏乞坤儀殿避暑章廟使徹其殿額】 特釀巫峽之雲雨嬛何蘭臺之雄風 【 蘭臺宮中臺名】 飄若神仙僑處溫柔懸居緜歷玉鸞啾啾布金蓮於寶地散瓊華於蓬邱 【 金蓮川郡山北避暑宮瓊島即一南避暑宮又名蓬萊島】 典長春之花界顓不夜之珠樓南威西子洛妃巫娥經潮妒霧黛蹙羞娥淡隱隱之春山湛盈盈之秋波呈霓裳之祕舞獻玉樹之凝歌佳人傾國天子無愁 【 南齊後主自號無愁天子李義山亦借使陳後主詩云從臣皆半醉天子正無愁】 微行要屈千萬纏頭 【 道陵常制每歲清明西園特設九市以要屈為務】 濯池錦於雲霞貯璧璧月於帷幬紛中夏之豪華擅南朝之風流朝轟錄續於方壺夕張爛熳於芳瀛笯靈鳳以為輦御翔龍以為舟 【 方壺瀛洲皆行幸所翔龍舟即泛太液池之舟】 容與乎瓊田遙 【 遙：在第三字逍下】 逍乎縣圃 【 瓊田縣圃亦皆行幸所】 殊期與喬松永結為真侶餌以蘂宸之丹粒 【 道陵置王華宮為燒丹院】 挹以金掌之瓊露保嵩呼之呈祥豈南山之足慕靈鎖忽忽其莫留神景微方之可駐奮鼎湖之龍駕振飛轡於雲路穨玉體以橫陳戛玉音而號訴無靈藥之可竊託妾身於何處推天道於張弓甄四時之代序惟青春之告謝信落花之誰主羌神醉其凝愁隱取賊於妖妒注娟娟之心眼覬夫君之一顧吐幽蘭以徐言恨自惑於頑素恐取毀於求全為孤德之所誤忖竊市之私恩誠不足以負汝由一絲之綸命紹八紘之洪緒寄光陰於過客齊天地於逆旅苟神明之有在豈相逢而無所 【 李妃死時詰東海及颯蘇申王之語】 泫憶君之清淚猶棃花之經雨逐黃裙於流水襲玉環於何許神帝力而振天威矜龍盤而負虎踞計無禍之可嫁幸亂謀之是除期王道之一平敘彝倫之隳斁希虞夏而軼殷周延三五而保亨祚頌河清以納祥亟飛詔以延譽 【 大安元年河清上下數百里時試宏詞黃河清頌】 實目欺其聖祥作質萬物其斯覩抑與亂之同事且何罪之足怙倘不有其穢德又何妖之足惡諒皇天之無親曰惟德之是輔 【 □□太祖皇帝大安元年己酉興問罪之師三年庚午尋取中原河清之徵我皇祖受命之符也】 曷猖披之罔念甘肆心於寡助忍乘時而布政舍漸靡而雄據俾強禦與掊克遂蟻屯而蜂聚敢窘步乎捷徑任側言而革度 【 東海多變前朝制度如鬻尚廄馬糞後園花果者不可悉記】 民騰怨之勿知 【 東海為虎賊幽於四王府中使沽市酒嘆其味薄曰酒猶如此宜乎百姓怨我我實不知】 天垂譴之罔悟 【 大安三年大風折通元門腰關太史奏宜修德東海怒形於色】 大業以之偷去帝乃以之震怒龜鼎將與時遷形勝奚設險阻關山空鎖九重天府 【 史記燕所謂天府者也】 昊天成命眷我聖祖風雲慘澹龍蛇騰騖鞭笞萬國混一寰宇籌函夏於拉朽奮天縱之神武殄烏月 【 一作烏沙】 之烏合覆扼狐之貔虎保中華之利器失緘扁之固護竭東海之狂瀾竟寢聲以委御為天下之騰笑輒徇身於國蠹使寶勢之神州尋陸沈於顛仆長城萬里伯圖終古曾何足保一抔荒土惟聖哲名器之宗匠道化理國之良輔其致興替者進人係安危者非數靈遊子之寒心疚王室之多故宛赫赫之宗周蔽離離之禾黍通天臺榭朝元洞戶基無完甓墉無遺堵弋林釣渚柳塘塢 【 塢：在第二十一字花下】 花流螢司夜野鸎典曙豺狼呀以雲屯梟獍紛以星布鬱叢薄以灌莽翳瓊林與瑤浦喟三生之尤物忍此焉而遊處去塵外之仙籞據迷津於神滸 【 貞祐中人屢見李妃於天津橋畔有詰東海之語】 遷延凝睇含辭未吐顧景低徊玉顏增嫮擁返魂之香陳進淩波之微渡若迴雪之飄飄汛流風而輕舉弔故國之邱墟詰若人之遲莫何蓬萊之宮闕絕漢家之簫鼓 【 龍和在蓬萊宮左】 言未足而沈吟遽傍徨於去住復恍惚之仙遊引迴風之神馭悵垝堞與穨垣鎖野煙與寒霧黯裂帛之聲消慘浣紗之人去信朽木之為物斷不可以為柱慨人閒之何世將負心以自撫怳臨風兮如失中結軫兮延佇私自憐兮自訟知為誰兮愁苦昔昭陽之遺事卒悉備於伶元為有知之所配自不得而無傳摭龍和之陳迹庸初述乎茲編誠風化之所係故不得而無言險詖私謁固寵負恃窮奢極泰阽危吉士 【 如趙公閑閑等一時名臣凡言李妃者皆得重責】 棄關睢之大義廢螽斯之微旨 【 道陵無嗣】 觸危機而奚嘆悔不知其所止勿公其內務正其外苟營其利莫勝其害盍以公而滅私忽區夏以博大既託寄其非人不危亡而奚待憾驪山之峰火淪灰劫於橫潰悼姑蘇之麋鹿走揚塵之滄海天下神器萬世攸賴御非其道足徵撓敗勤武元之經營佚大定之耿介 【 騷云彼堯舜之耿介】 驕道陵之雄奢僵大安之庸隘周章遊目積蘇累塊凝情傾思益增感慨徵逸樂於憂勤速顛覆於荒怠孰竦善之不昌孰愎暗 【 暗：在第八字奪上】 諫之 【 下疑有譌脫】 奪貌閒言柔詎味嚼蠟於橫陳希食畫餅為端憂訟蕉鹿之真夢化人□之神遊白蓮居士庸緣覺路去絕妄源六塵斯濯五濁斯蠲悠然忘情 【 一作心】 澹然忘言吾不知其所以然而然香雲布地花雨漫 【 一作連】 天倚淨土之香火結極樂之因緣塵塵剎剎極樂世界際天匝地靡所不在天地之間逍遙自得違真皆趣妄自生惑亦是一癡獨醉道者叩彼玄關了心遺境遊無功之鄉納無何之景結六氣之御遺八風之乘棄頑騃之穢德從聖明之醇政 【 鄒陽酒賦清者聖明濁者頑騃】 濯七情之內煎釋中腸之凝結延羲皇之至化與機猜而謝 【 一作杜】 絕門無雜賓不妄相接入室者有清風對酒者是明月或御鶴觴或進螺卮言不及道慮不及私處不知其所持行不知其所之何尤物之醇德曾無補於明時吾從眾之有道務獨醉以奚為狎杯玩杓酌誚斟譏孰謂先生偃蹇棲遲凝神滯物有失推移方是一癡何其婩 【 魚略切】 斫 【 齒略切】 何其墨 【 音眉】 杘 【 音癡】 何其??翏 【 口家切】 何其怯疑者青山背約黃髮垂期酒徒已矣吾誰與歸醒邪醉邪慧邪癡邪以是而非不可得而知也醉寱 【 音藝】 未訖癡??塞 【 音笥】 相及矜其所兮螮霓擁萬疊之雲山出絃歌樓於輕靄兮臨正己樓於高寒讀書臺之屹立兮抏醉經之高堂狀穹穹以隆隆兮據 【 一作崛】 兩臺之中央挹清風以元覽兮澹元心以含章 【 一本作挹清風以述誦兮縱遊心於文場】 振塵纓以射獵兮奮神氣以鷹揚適高情於沖澹兮閒絃歌以宮商採歸昌之奇律兮奏和鳴之鏘鏘有客為之鼓掌兮嗤誚人之猖狂問方今之何物兮是周孔與羲黃得開口之一笑兮勝百代之流芳如先生者何為兮謾塵外而彷徨既慘澹而經營兮盍秉燭以盤遊貯傾城與傾國兮遍舞榭與歌樓遏行雲於迴雪兮埽萬斛之凝愁看青霜以何許兮點華鬢以成秋甚矣子之難悟兮舍吾道夫何求有琴書之真味兮足頤志以消憂況翛然而無夢兮笑蝴蝶與莊周乘夫天地之正兮御元氣以周流誰憐子之羈世兮自絕迹於幽尋未悉陳予能事兮況凝坐已沈吟琴也者禁止邪以正人心蕩鄭衞之淫哇發太古之純音元鶴為之翔舞六馬為之噓天諒迢迢之流水猶 【 一作如】 道法乎自然或香穗縈紆几淨 【 一作空淨】 窗明或煙霞閒遠月白風清但琅然一揮手亦足以陶寫幽情曾不以絃歌而衒買聲名射也者必先正其己者也或馳騁營域或容與園圃從者如雲觀者如堵決拾既備繁弱 【 一作烏號】 是張驚絃裂石流鏑穿楊獸不得發鳥不得翔亦丈夫一樂事樂在路絕豺狼弓矢之道意趣尤長兵機呈露天道時光詩書乃經國之大業教化之成式宜乎賢哲心醉經籍得教育天下之英逸藻鑑世間 【 一作古今】 之得失了萬事於一顧照千載 【 一作古】 如一日於以定禮樂於以正人倫上以忠於人主下以化於齊民今投迹禮義之鄉徑躋仁壽之域醉之以道飽之以德此讀書者之所治非投筆者之所責嗟爾俗狀塵容曾何足與研幾探賾凝神至道味其無極執 【 執：孰】 營營焉以歌舞為事客茫然神醉遽不自持忘其所以為是失其所以為非竟卷舌而固聲但捧手而吁欷先生怡然沐浴聖澤含情隱笑徐復顧謂客曰伊運自然之妙理與養浩然之氣惟頤神於造化徵化成於天地宇宙無窮物各有靈咸從其類固非一狀天之分與各適其宜鶴長鳧短斷續俱悲人生天地閒萬物之一名營營擾擾自以為靈有察於未萌以己為愚者有闇於所見以己為明者有然其然而非其非者有然其非而非其然者有潛德自適者有賣嬌竊寵者有輸忠自許者有紛慮邪計者有任真自得者有矯情飾行者有辭極貴之位者有爭毫忽之利者由是冥心相與推移人之相去何啻九牛毛與雲泥始知天之為天物依然而不齊趣中之至趣言外之微言尤非吾子之所知也
○獨醉道者賦
有物自然惠澤如春獨醉道士德其頤真懷純抱粹齊心服形歷來樂之坦途款除憂之福庭引齊物之論注洗心之經 【 唐子西號酒為齊物論予名家釀為洗心經】 洞滌嗜欲之邪穢淨盪聲塵之囂腥酳玉瀣為金液 【 玉瀣近日名酒非隋煬帝所釀玉瀣也】 營糟邱為蓬瀛養其神於天和全其真於聖明 【 鄒陽酒賦清者聖明濁者頑騃】 言無所阿行無所傾豪無所奪雄無所爭靜不知其所待動不知其所乘隱不知其所辱顯不知其所榮純氣有所守神物有所接 【 神物見坡仙濁醪有妙理賦】 鷇鳥而采乎元根鳥行而拋乎浩劫潄玉露之華滋芳與澤其紛烈挹萬古之清風吞幾團之明月 【 南史謝譓長愛獨醉曰入吾室者但有清風對吾飲者惟當明月】 聳懼不入乎胸次繇遻物之勿慴適志氣於曠放以堪輿為迫脅意毋固必行毋聲迹曾不知出榮辱之境曾不知入是非之域與物以之權移與道以之消息容與乎大庭之館優偃乎建德之國樂其聖治感其醇化協氣旁流道濟天下何其風之淳和何其俗之溫雅佚忘機而棄智恧蜚聲而騰價總春風以為御奮元氣以為駕朝徜徉乎華胥莫逍遙乎姑射驕其醉者矜其醒者一以己為甕天之醯雞一以己為懽場之害馬必期道之所在烏乎往而不可通天下乎一氣無閒然於物我二豪鞅掌審乎庸瑣隘而芥蒂窘而叢脞怳若有得莫知所賀行歌而去倚歌而和歌曰微道者之發僕覆也僕不知真人之大成也
○獨醉園賦
蓮社上遊獨醉癡仙馳聲榮路棲心化元務雍雍以延聖尤孜孜於進賢諶既醉於大道殊泂酌於微言粵饗道者本乎忘情而沈世者利乎適意適其意而沖其氣者無捷於春酒忘其情而凝其神者莫優於濃醉八珍紛以駢羅八音縱其迭遞合歡伯之淳德俱淡乎其無味味養老之靈液沃玄心之精一一萬事於微塵澹存亡於自得純純焉而優入聖域熙熙然而徑登春臺輸江山之醉眼攄嘯歌之吟懷南睨天津北眺蓬萊芳煙淡佇惠風裴徊徵杯命杓羅尊列罍汲引琬液掀撥玉醕澆我胸中之磈礧滌我渴心之塵埃既生百福之所會寧俟一日之不齊顏色憔悴足可惜形容枯槁奚自哀溺醉沈欲鬻醒市名各奇所趣得無相輕泥古人之糟粕外物徹之疏明惑偏枯之去就愲養恬之精誠唯有道者襟期殊在悠然獨酌半醉半醒地偏心遠孤唱無和茫然不覺壯懷暗驚賴其尤物容寄幽情得遊其道乃遂其生疏瀹乎其慮澡雪乎其神神守其全天守其守邪氣之不能襲憂患之不能入隘靈均之凝滯懿無功之淳寂 【 王無功醉鄉記云醉鄉氏之俗豈古華胥氏之國乎何其淳寂也如是】 蹈咏漁父之名歌吟頌大人之至德蹴空虛空蘇晉竟逃至於禪窟神遊八表李白豈謫除乎仙籍曷妨醉墨顛倒淋浪任聖友之真率 【 愚號酒為聖友】 恣野人之清狂 【 酒名有野人春】 標仙居之勝概生長春之煙光遊赫胥氏之國與無何有之鄉王道蕩蕩聖德洋洋縱心乎浩然寄傲乎羲皇淳風導化和氣呈祥天香藹藹鳳鳴鏘鏘 【 天香鳳鳴皆近時名酒】 伊麴生之風味殆不可以相忘融一壺之春色■〈奭斗〉五雲之仙漿瓊蘇積其清潤金液注其澄光漲蒲桃之鴨綠漬薔薇之鵝黃捧合歡之金掌即懸玉之華堂抱玄聖之所務嗜至樂其何長召風姨以度曲邀月姊以佐觴播承雲之雅奏掬湛露於凝香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踊之躍之又從而歌之也歌曰至人披露天地心兮形骸放浪空古今兮威鳳傾冠聆玉音兮擁鼻長吟梁甫吟兮歌聲未竟泉涌風結白浪摧捲紫霞漿竭續稱歌曰碧雲日莫佳人信邁殊未來兮緜緜增慕咀冰嚼雪共此杯兮歌闋引觴磈然徑醉毀之不怒譽之不喜俟欲醒而復酌期必醉而方睡祈天長與地久使循環而無已
○獨醉亭賦
維無懷氏之俗且有鴟夷異體而同名一味至道之腴一含至道之精酌焉而不竭注焉而不盈是謂一死一生而乃知交情五柳易色八仙效靈延致高陽之徒與夫大人先生濯罍滌器獻觴捧覽乞朝夕黽勉而從事計不可得灑埽其郊坰澹超然而特處主養生之園亭 【 唐子西號酒為養生主】 挹春江之綠漲就枕流而濯纓滌除元覽庸鏡至清尋躋壽域竟拔愁城擅自得之場偃無何之兵與導淳化之源為勒清時之銘銘曰臨之以武略濟之以文經聖人臨其政而天下和平既勒而銘鴟夷穨然道者盱衡曰伊除憂未樂而愈病醒神聖功用民無能名敢載緒言以醲郁聊頌至德之餘馨頌曰粵康粵狄道融化成神物尤物難弟難兄溥桂華之香露混丹山之鳳鳴瓊液零珠而玉音琅琅金泉潄玉而和鳴頌聲命從事於青州而問津於淄澠假道乎黃壚說駕乎烏程將以沈酣縱適而情傳以清白 【 魏略以白酒為聖人清酒為賢人】 怡養而形遂右引螺杯而左引兕觥感聖澤之渥沐表天樂之榮光澤畔之行吟自非同調方外之酒徒素非同心翕二道之至趣特引聖為證明苟賢愚是混而神心莫澄豈知可崇君子之德而當澆小人之情哉 【 醉鄉日月云凡酒以色清味重者為聖色如金而醇苦者為賢色黑酸醨者為愚以家醪糯釀醉人者為君子以巷醪黍釀醉人者為小人】 猶頌而德聖道以明任聖之和激聖之清耽道物之極研天地之精當不滯於萬物何醉醒之足攖特醒負醉適足驕矜以醒為德以醉為榮漫與醒而非醉妄此醉而非醒薄幽人之獨醉短高人之獨醒延譽自是之醉推忠自許之醒此之謂衒名之醉彼之謂徇名之醒醉其醉之所不醉醒其醒之所不醒醉其醉之醉者不知醉之為醉醒其醒之醒者不以醒之為醒醒曷足以譏醉醉曷足以嗤醒醒不足以知醉醉亦不足以知醒孰知蜾臝之與螟蛉心醉其利骨醉其名利盡而心折徇名而骨驚豈二豪之足慕笑獨醒其何成獨醉道者兀兀騰騰幸得全於天然養其拙以頤情恭命王友延接蘭生相與道遊至德之世而機恬澹自然之庭 【 文經武略之語醉鄉日月酒徒以飲器小者曰文大者曰武金泉桂華露皆近代名酒】
○方湖別業賦
雙溪別墅實曰方湖東控滄溟西擁皇都蘭州曼衍雲錦模糊有田一廛有宅一區我引我泉我疏我渠我灌我園我溉我蔬蔬食為肉安步為輿行吟坐嘯足以自娛或臨壽域 【 亭名】 或即仙居 【 亭名】 或隱而橘或入而壺左弧與矢右琴且書枕麯籍糟懷瑾握瑜命速伯倫為招三閭將補不足與損有餘我知如斯人無我愚則自謂何如而清狂者乎
○四癡子賦
覽江山之神秀卜嘯臺於雙溪養煙霞於朝莫躔日月乎東西吟浮蓮葉舟嘯躡青雲梯計懸黎與結綠等土苴與塗泥淩雲之氣吐成虹霓摩空之聲唾為珠璣覈盈虛之消息搜臭腐之神奇窮大化於索隱味至道以研幾齊其榮悴一其是非鼓腹而遊含晡而熙鷗鷺為之相狎糜鹿為之相隨我忘物邪物忘我機忘我邪我忘機無為之化日以自遠 【 一作去聖日遠信德下衰】 滅質尚文或以身徇名或以身徇利茫茫終古遞有其人猶龍跨於迷津實虎據於榮路苟馳聲而 【 一作以】 騁價竟躐威而跖怒吾何以知人心惟危休機 【 一作狂直】 涉世特是一癡北山逋客漫解蘭佩浪縛塵纓沼危襲險質軀沽名山人奚適道帙凝塵朝趨莫謁失素乖真法筵沈寂岫幌虛明雲封蕙帳煙鎖山扃蘭路窈兮土花碧草堂閴兮風葉聲夜漫漫兮鶴怨晝沈沈兮猿驚慨英靈之情苦讓遊子以詒之 【 詒音貽】 競獻嘲而騰笑目逋客以移之客謂避地逋謂冥飛御白雲以棲息茹紫芝以療饑嬰以時網絡以塵羈就稱逋客亦是一癡吁嗟勞生心瘁營求陰傾之不迨 【 孟參政鑄嘗言虎賊有無君之心道陵笑而不答徐曰豈有此心但跋扈耳孟進曰聖朝焉用跋扈臣為後東海嗣位孟數盡言極諫謂虎賊無君之迹已著用是忤旨免相寵任虎賊後賊之變也東海仰天嘆曰若用孟鑄言那有今日事 文田案虎賊謂胡沙虎道陵謂金章宗也】 已矣乎非聖不無過過則勿憚改改過不吝是謂自愛濁流黜黷龍光彩敢批逆鱗誠可駭鳳鳴朝陽反為怪率德貴遷善思庸匪癡騃而樂天下之心戴柰斂怨以為德戾聖人之諄戒豈惟念之情孰足使聞之心痗闃荒涼之輦路突狐兔之馳邁結愁陰於莽蒼積悲風於蒲稗欸 【 欸音埃】 天命之靡常忱大福之不再委窮塵之遺恨詎止歷乎萬代彰直筆於信史以昭示於來載索微言以成章證殷鑑之斯在
○獨醉園三臺賦
粵雙溪之書院實獨醉之園亭鄰九重之花界屬萬雉之金城翳葱葱之佳氣扇澹澹之遊風隱天津於罨畫兮宛繞匹練於花叢挺盧龍之神秀兮迥列疊翠之雲屏得風煙之濃淡陋意匠之丹青仙居 【 亭名】 秀出洞天之靈境勝概足播壽域 【 亭名】 之芳塵延郢中之白雪 【 齋名】 納天外之陽春 【 齋名】 竹窗兮松戶林幄兮莎茵駢羅兮三臺花柳兮橫陳臨琴臺兮■〈山蹇〉嵼陵千 【 一作萬】 頃之煙波對射臺 【 上下疑有譌脫】 得衒其所適知有聾盲事無終極癡醉之閒不可致詰獨醉之醉四癡之癡相與之守不知之知孰知心聲可以攄懷孰知蠻觸角逐囂埃胡為乎寶地胡為乎蓬萊唯恬體道於癡醉如復嬰兒之未孩
○雪賦
聖上御極之元年春國蠹開釁鳩合梟獍職為亂階余遂自朔方挺身東邁為驚塵夭閼而周流窮野僅達天闕聖上北征還幸瓊華島之廣寒宮時余備員侍從會侍清宴雪作不覺斐然技癢每欲攄蓄念為發幽情曾不足自宣竊慕詩人比興引敘永懷敢述是賦有姑射之仙人為玉華之真君總堪輿之所統運混元於中宸宣五穀之精華驅造化之威神望剡剡以薄天氣飄飄而淩雲橫庇諸夏光被四表則天之大罔不覆幬靈境奪晝陽烏隱輝幽荒失夜燭龍寢照布清明和一之德遵純白無一之道屬色靜昏霾思渥潤枯槁以縞素為質以豐登為寶虛室宜其生白玉燭調於元造 【 符瑞圖云玉燭者瑞光也見則四時之色洞如燭也爾雅云四時和謂之玉燭】 雲將為衞以備御風伯清塵而先導紛花雨以汎灑振玉塵而進埽歷羣玉之靈峰擁瓊華之仙島倚天外之清風異江山之易老僻回中之荒寒陋齊宮之褊小駢崑閬於清晝列蓬瀛於白曉 【 崑山閬苑蓬萊瀛州皆行幸所也】 寒庭挺琪樹 【 大洞玉經曰廣寒宮中有寒庭】 瑤草承珠叢晃蕩水精都 【 劉宮幹清慮賦曰入水精之都】 烜赫明光宮玉京未足擬其麗引人無以希其蹤來飄然而憑虛去倏然而乘風揮斥八極神用無方定靈居乎瓊田為長生之福鄉受天花之仙供 【 仙經有玉女散天花之說】 治玉屑為雲漿晧然塞乎天地與日月兮爭光白帝儀其羽衞玄冥懍其威靈句芒沐其膏澤祝融儲其淳精其臨物也肅其御物也清其利物也溥其為物也明灂然而不滓皎然而不涅蔽柔祇之質渝卑此君之腰折偉上天之飛瓊 【 天上飛瓊稼軒詠雪詞中語也】 保歲寒之名節抗盈耳之奇聲 【 琴曲白雪有奇雪聲】 掦 【 掦：揚】 效瑞之光烈播陽春於嚴凝藹幽蘭於芳歇主白玉之樓臺顓爛銀之宮闕散淨界之空花下郢都之瑞葉彷徨乎塵垢之外逍遙乎清白之業青女屏迹於環邱之庭素娥失色於金樞之穴冰姿豔逸玉質呈露凜然自潔旌其積素謝白雪之帝鄉瞻飇車之容與辟驚塵之夭閼竟裴回乎天路姑射仙人飄颻神舉經其瑤域造其粉野 【 音墅】 風雲感會應化制變將襲三封之休祥 【 睿宗皇帝壬辰春正月乘雪大敗女真於三封】 重冠百王之瑞典抵太巇 【 音羲】 之谷說飛遊之輦駕丹山之白鳳麾玉鸞為羽扇 【 稼軒和人觀雪造物故豪縱千里玉鸞飛】 解鼉城之長圍卻玉龍之酣戰密清滄海之飛塵彈壓禺強之健羡由廣寒清虛之府即不夜通明之殿差瓊蕤於薄具駐倒景於清宴光宅真居道映天下夜光明月銷聲鑠價調兮何高和兮何寡原大塊而收乎神功命太素而秉乎元化包荒宏曠天然異稟臨照無私以為己任御昭回之天宇逗陽春之花蔭致靈景於明庭延神光於清禁殊冀盪滌邪穢仍為埽除氛祲計冰壺與涼簟始不妨其高枕 【 是日釋道會集故有神光靈景之語釋二祖慧可初名神光道書有靈景道君】
○聽琵琶賦
有美一人兮秀發英華超然獨處兮高謝紛譁邀我乎仙居期我乎無何遺我以同心□我以鼙婆挹之以綠蟻進之以紅螺引流風於迴雪弄卻月於淩波輕攏慢撚感怨相和曰如何明淑忘我實多激流波以潄霧結回風於陽阿縱曷雲之遊韻倚飛龍而長歌曰撫淩雲而自惜兮殊鬱伊其維何慨良會之遲莫兮怵佳人之蹉跎
○大尾羊賦 【 并序】
端卿持節使博囉或曰舊康居也其國多羊羊多大尾其大不能自舉土人例以小車使引負其尾車推乃行且乞余為道其所以乃為之賦 【 文田案後文有送孟端卿詩則端卿姓孟】
世有癡龍發迹康居 【 音渠】 播精惟玉效靈惟珠一角觸邪名動神都六蜚奮御聲振天衢肥遯金華與道為徒體純不雜質真不渝惟仁是守惟善是圖不食生物幸遠庖廚含仁懷善其德不孤義合麒麟與夫騶虞駝背上異烏尾後殊末大之名是專是沽小心惴惴中抱區區務以自保支體毛膚青蠅莫逐白鳥莫袪尾大不掉可怪也夫前傴而僂後蜷而痀牽草縈茅上曳泥婁蘇其土苴載以後車聽其自引縱其所如進不能卻退不能趨莫順而情實累而軀冬委冰霜夏混蟲蛆末木之咎其至矣乎吁枝大於幹腓大於股不折不披是其證與是其鑑與
○毀假山賦 【 并序】
國東門外酒家泥為假山窮奇極怪以盡其變都人士女蜂喧蟻擾不得其門而入者數月有好事者惡其幻惑而圮之因述其事以賦
粵若稽古明明我后誕敷淳化務見素抱朴切禁偽除詐伊茲山之為物何得列此堂廈外藻飾以金碧中雜揉以土苴態度殊常容貌閒暇示巖巖之屹立索眩時之高價枝峰蔓岫莫能相下將競秀乎海上之三山角壯乎雲閒之二華抱无狀之詭質誠可惋而可訝敢惑海內之耳目竊阿譽於華夏匪癡兒騃女而相尚浮夸竟以紛綸傾動京華致彼郊園涉春歷夏歌吹喧啾京臺飛榭酒壚為之屢空人相為之枕藉粲華燈以繼晷擬洞天之不夜曷淟涊俗之僻異獨撫心而悲咤以矯誣為幾知以譎怪為秀雅其染輕浮其作塵瑣忌有所觸惡遷其坐既不推物出其右曾不接物虛其左其為體也常自高於恬妥其為用也羌不勝乎頓挫豈拒雷霆其脆易破勿任雨露其迹亦涴非席上之珍非可居之貨無雲雨之姿當輦轂之下剗偽以真適足以賀逼真以偽為鬼所唾化人奇幻期復嫁禍翕然同辭騰聲附和疾甚則亂固知不可恐夤緣馴致蒲脯鹿馬人為物靈在境真假披露精誠敢告來者輿論橫議成功弗毀我曰不然致遠恐泥推其誠者之謂信行而宜之之謂義義為人之正路信為瑞之符契舍信何守舍義何歸我知如斯人母我譏著誠去偽是可謂有成也離實學偽非所以示民也有成為難牖民孔易天地無窮古今同致多前聖之格言知慧出有大偽作偽心勞日拙抑先王之所棄夫其或者茲山之侈將新桓平之玉杯與夫哀章之銅匱使寂寞於陸沈更無聞於人世吾用是知所謂聖人者詎一時之利騖萬世之患而短義之氣也
○永歌賦 【 并序】
協洽之歲龍去鼎湖余之自蜀適值姦■〈辟上虫下〉螘動蜂起越明年東歸居雙溪書院以歌詩為事因采詩篇目凡五十題斷章取義遂作此賦命之曰永歌謂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永歌之也其詞曰
彼何人斯而比列星兮表武丁以進賢之為心況蜉蝣出以陰兮蟋蟀而俟秋吟懿文王之明德令聞兮維天之命靡常撫小成而遵大路兮獵非熊於渭陽有容岌其冠而長其佩兮起高臥之東山冀烈文物於仁壽之域兮釋民勞乎乂安齊國壽於南山兮延生民於羲皇播凱風為頌聲兮化湛靈為椒漿閔予小子寧知行路之難兮猗嗟國步之多艱曷昏氓之交僻兮由巧言而興端甘采薇而伏清白兮孰與還乎故鄉步徙倚於噫嘻兮擬遡谷風而高翔歴吉日之良辰兮忽乎我其將行心既醉而莫持兮愧北山之英靈希依東方之日之休光兮欸東方之未明 【 欸音埃】 襲雞鳴之出關兮思惄惄以潛征野有曼草而閴其無人兮心瘁四牡之倭遲佚衡門之投迹兮乃載驅而載馳風雨淒其瀟瀟兮蒹葭颯其蒼蒼抑鴻雁違寒而迅征兮何草不黃落而休芳日月汨其不淹兮溘白駒之過隙惟北風之奮振兮戹青蠅於榛棘系曰終期王風化而緜六合殊思文德以經國信南山而大有佳處惟清時不可以驟得
雙溪醉隱集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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