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九十三 天禧三年(己未,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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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真宗天禧三年正月盡是年六月
春正月甲子,三司假內藏紬萬五千疋。
丁卯,翰林學士錢惟演等四人權同知貢舉。
賜秦州永寧寨蕃僧策淩班珠爾、伊朗頗斡二人紫衣,以部署曹瑋言其屢經指使故也。
乙亥,諸路貢舉人郭稹【一】等四千三百人見於崇政殿。時稹冒緦喪赴舉,為同輩所訟,上命典謁詰之。稹即引咎,付御史臺劾問,殿三舉,同保人並贖金殿一舉。時有司欲脫宋城王洙,問洙曰:「果保稹否?不然,可易也。」洙曰:「保之,不願易也。」遂與稹俱罷。(王洙本傳云稹冒祖母禫,墓銘作從母禫【二】,今從實錄。郭稹有傳,祥符人,恐此別是一人也。)
京西轉運使胡則,言滑州進士楊世質等訴本州黜落,即取元試卷付許州通判崔立看詳,立以為世質等所試不至紕繆,已牒滑州依例解發。詔轉運司具析不先奏裁、直令解發緣由以聞,其試卷仰本州繳進。世質等仍未得解發。及取到試卷,詔貢院定奪。乃言詞理低次,不合充薦。詔落世質等,而劾轉運使及崔立之罪。立,鄢陵人也,初為果州團練推官,役兵輦官物他州,道險,率眾錢傭舟載歸,知州姜從革論如率斂法,三人當斬。立曰:「此非以私己,罪止杖爾。」從革初不聽,論奏,詔如立議。上記其名,代還,特轉大理寺丞。大中祥符間,天子既封禪,士大夫爭奏符瑞,獻贊頌,立獨言:「水發徐、兗,旱連江、淮,無為烈風,金陵大火,是天所以戒驕矜,而中外多上雲露、草木、禽蟲諸物之瑞,此何足為治道言哉!願敕有司,草木之異,雖大不錄,水旱之變,雖小必聞。」前後凡上四十餘事云。(或將後段附祥符二年正月張知白、俞獻可所言後。)
己卯,詔自今罪人當令眾在冬月者,免之。
丙戌,知江寧府丁謂言,啟承天節道場,甘露降,仍獻五言詩。有詔褒答,又和詩賜焉。
是月,三司言:「使臣傳宣取物,承前止是口傳詔旨,別無憑由,致因緣盜取錢物。今請下入內內侍省置傳宣合同司,專差內臣一員主之。如有所須索,即以合同憑由一本,給付逐庫務給訖,繳申三司。三司置御寶憑由司,擇人吏專主除破,所貴絕於欺弊。」從之。(此據會要。又王皞百一編,置御寶憑由司緣王欽若,注在祥符元年二月,當考詳。)
禁川峽走馬承受使臣自今往來興販物色。
二月甲午,詔:「沙門寨監押不得挾私怨害流人,委提點五島使臣常察舉之。違者具事以聞,重寘其罪。」先是,著作佐郎高清、襄州文學焦邕皆以罪配隸,監押董遇因事殺之。至是,清子伐登聞鼓,上言遇責賂不足,誣以謀叛。詔詰遇,而清既死,無以證辨,故有是命。
乙未,禁採捕山鷓。
丁酉,宗哥唃厮囉、李遵遣僧景遵等來貢。
己亥,辰州言富州防禦使、五溪都防禦使向通漢卒。詔賜緡帛羊酒,命其子光舜知富州事。光舜尋卒,改命其次子光憲襲焉。
壬寅,知越州、刑部郎中、直昭文櫲高紳上言:「臣訪聞當州僧尼,既受戒還家,即受父母拜禮。臣責問僧司,具言有實。伏以為臣為子,忠孝之道居先,在家出家,怙恃之情匪異。苟乘斯道,是曰亂倫。且子於父母,恩報皆一,在儒書則曰『昊天罔極』,在釋教則曰『恩重莫報』,安可用小加大,使卑逾尊。蓋由甌越之民,僧俗相半,溺於信奉,忘序尊卑。竊見太宗貞觀五年,嘗禁僧尼受父母拜禮。方今鴻化風行,革除澆弊,望降敕命,特行戒止。」詔尚書祠部嚴加禁絕,違者重決罰之。
丙午河南府言地震。
丁未,出皇太子所書御詩賜宰相。上作學書歌賜皇太子。丙辰,又作勸學吟賜之。
宰相王欽若上會靈志百卷,上製序,名五岳廣聞記。
三月戊午朔,日有食之,內出聖祖降臨內記示宰相。
知澧州曹克己言:「本州石洞寨深在蠻界,不當要路,所控扼屯集人馬,虛費芻糧。望令毀拆,留卒五人守護,有警馳報靈溪寨。」從之。
先是,亳州民訛言起兵,老幼千餘人夜奔陳州,已而自還。辛酉,判陳州張旻以聞,命監察御史章頻乘傳察視,仍往襄、鄧州安撫陝西流民。尋又命起居舍人呂夷簡至亳州體量,民各安堵如故,乃歸。京西轉運使、提點刑獄官並坐不察部內虛警,徙廣西、福建、夔州等路。
涇州言知州連州刺史李繼昌,暴中風眩。上亟遣使挾醫往視,又取寶丹封賜之,仍許肩輿還京師,未至而卒。又遣中使護其喪歸【三】,錄其子官。
繼昌性謹厚,所至以寬柔為治,眾頗懷之。任峽路日,與上官正聯事,正嚴忍好殺,嘗有縣胥護芻糧,地遠後時而至,正令曳出斬之,繼昌徐為慰解,卒貸焉。駙馬都尉遵勗初聞繼昌病,即馳省,不俟命,上遣使令乘驛赴之,既還,上表自劾,上使輔臣慰諭焉。
壬戌,詔南省下第舉人,內曾經御試及諸科七舉終場者,特以名聞。
乙丑,三司假內藏庫銀一十三萬。
增許州公用錢至七十萬,從知州李維之請也。
丙寅,上御崇政殿、親試禮部奏名貢舉人,作詩賜考校官,令皇子書示宰相。得進士王整以下六十三人,賜及第,八十六人同出身。又賜學究出身者一十三人;諸科及第者一百二人,同出身者四十七人。試將作監主簿者五人。除官如前例。(王整,魏人,登科記云:明道元年十月庚子,錄王旦孫整為正字。恐此及第者,非魏人,或是贄子。)
趙德明來告其繼立母卒。遣使弔祭起復,悉如景德之制。
詔禮賓院自今不得以外國人充通事。時有開封府民訟通事辛榮本夏州子弟,投禮賓院充小蕃通事,虛稱在京人。府移禮賓院,稱無條約。詔以榮累經赦宥,免杖,黥面,配海州本城【四】,因有是詔。(此詔附見。會要乃此月事,不得其日也。)
辛未,補饒州公士楊亮為三班借職,轉運使言亮捕強賊百餘人故也。(亮,已見祥符六年。)
壬申,慶州言柔遠蕃寇入境,巡檢楊承吉與戰不利,官軍殺傷頗眾。上曰:「德明素受朝令,何忽爾侵擾,豈邊將失於撫綏耶?」即命客省使、康州防禦使曹瑋為華州觀察使、鄜延路副都部署、環慶秦州緣邊巡檢安撫使。委乞、骨酿、大門等族聞瑋至,歸附者千餘落。(委乞族歸附在八月癸卯,骨酿、大門族歸附在九月丙寅,今并書。)
翰林學士承旨晁迥以老疾求解近職,詔不許,特蠲其宿直,令三五日一至院。迥辭以非故事,乃聽俟秋還直。
己卯,工部郎中陳堯佐、右正言陳執中,並奪一官。堯佐為起居郎,依前直史館,監鄂州茶場。執中衛尉寺丞,監岳州酒稅。初,上累定考試條制,舉人納試卷,即先付編排官,去其卷首鄉貫狀,以字號第之,封彌官謄寫校勘,始付考官定等訖【五】,復封彌送覆考官再定等,乃送詳定官啟封,閱其同異,參驗著定,始付編排官取鄉貫狀字號合之,即第其姓名差次,并試卷以聞,遂臨軒放牓焉。大抵欲考校、詳定官不獲見舉人姓名、書翰,編排官雖見姓名,而不復升降,用絕情弊。而堯佐、執中為編排官,不詳此制,復改易其等級【六】。翌日,內廷覆驗,多所同異,遂悉付中書,命直龍圖閣馮元、太子右諭德魯宗道閱視,仍召堯佐、執中洎考校、詳定官對辨之,堯佐等具伏。王欽若等言:「堯佐等所犯,誠合嚴譴。若屬吏議,其責甚重,請止據罪降黜。」從之。而宗道又請以堯佐等妄去留者,明諭貢舉人。乃詔禮部揭牓貢院,其元定合格為編排誤落者,並賜附牓及第;元定不合格,誤編排及第者,並追敕更令修學;元定稍及第者,量免省試。凡已落復及第者,進士、諸科各二人,免省試者,進士十四人,諸科二十三人。已及第、出身而追奪者二十一人。(本志云:先是,編排官兼詳定仍許點檢差失。是歲,分編排、詳定為二,而堯佐、執中不詳詔意,得詳定試卷,復更升降,放及第畢【七】,禁中參驗,多所同異。故堯佐、執中坐黜責。與實錄所載差別,今且從實錄,當考。王舉正誌堯佐墓云:編次文卷有差舛,宰相王欽若持其事,降秩左史,司茗榷于鄂渚,未至,丁內艱。)
癸未,翰林學士錢惟演、樞密直學士王曙、工部侍郎楊億、知制誥李諮、直史館陳從易,並降一官。進士陳損、黃異等五人,并決杖配隸諸州,其連狀人並殿一舉【八】。初,損、異等率眾伐登聞鼓,訴惟演等考校不公。命龍圖閣直學士陳堯咨、左諫議大夫朱巽、起居舍人呂夷簡於尚書省召損、異等,令具析所陳事,及閱視試卷以聞。堯咨等言惟演等貢院所送進士內五人文理稍次,從易別頭所送進士內三人文理荒繆,自餘合格,而損、異等所訟有虛妄,故并責焉。
甲申,屯田員外郎張宗誨言:「諸州取年滿里正為牙職,主掌官物,多致破蕩家業,前後非一,仍籍其數以聞。請罷之,令募明書計人充職。」詔付三司。
乙酉,徙判陳州、武寧節度使、同平章事張旻判襄州。時石隕於潁,占者以為災逮鄰守,特徙旻避之,尋命歸本鎮。
入內副都知周懷政日侍內廷,權任尤盛,附會者頗眾,往往言事獲從。同輩位望居右者,必排抑之。中外帑庫,皆得專取,而多入其家。性識凡近,酷信妖妄。有朱能者,本單州團練使田敏家厮養,性凶狡,遂賂其親信得見,因與親事卒姚斌等妄談神怪事以誘之。懷政大惑,援引能至御藥使,領階州刺史,俄於終南山修道觀,與殿直劉益輩造符命,託神靈,言國家休咎,或臧否大臣。時寇準鎮永興,能為巡檢,賴準舊望,欲實其事。準性剛強好勝,喜其附己,故多依違之。是月,準奏天書降乾祐山中,蓋能所為也。中外咸識其詐,上獨不疑。(劉攽作寇準傳云:朱能獻天書,上以問王旦,旦曰:「始不信天書者,寇準也。今天書降準所,當令準上之,則百姓將大服。」乃使周懷政諭準。準始不肯,而準壻王曙居中與懷政善,曙固要準,準乃從之。按王旦死于天禧元年正月,而準上天書乃三年三月,攽誤甚矣。或欽若實為此,非旦也。)
夏四月辛卯,備儀仗至瓊林苑迎導天書入內,太子右諭德魯宗道上疏,略曰:「天道福善禍淫,不言示化。人君政得其理,則作福以報之,失其道,則出異以戒之,又何有書哉。臣恐姦臣肆其誕妄,以惑聖聽也。」
知河陽孫奭上疏言:「朱能者,姦憸小人,偶塵驅使,驟為牧伯,皆由妄言祥瑞。而陛下崇信之,屈至尊以迎拜,歸祕殿以奉安,上自朝廷,下及閭巷,靡不痛心疾首,反脣腹誹,無敢言者。漢文成將軍以帛書飯牛,揚言牛腹中有奇書,殺視得書,天子識其手跡。又有五利將軍妄言,方多不售。二人皆坐誅。先帝時,有侯莫陳利用以方術暴得寵用,一旦發其姦,誅於鄭州。漢武可謂雄材,先帝可謂英斷。唐明皇得靈寶符、上清護國經、寶券,皆王蛲、田同秀等所為,明皇不能顯戮,怵於邪說,自謂德實動天,神必福我。夫老君,聖人也,儻實降語,固宜不妄。而唐自安、史亂離,乘輿播越,兩都盪覆,四海沸騰,豈天下太平乎?明皇雖僅得歸闕,復為李輔國刼遷,卒以餒終,豈聖壽無疆、長生久視乎?夫以明皇之英睿,而禍患猥至,曾不知者,良由在位既久,驕亢成性,謂人莫己若,謂諫不足聽,心玩居常之安,耳熟尊諛之說,內惑寵嬖,外任姦回,曲奉鬼神,過崇妖妄。今日見老君於閣上,明日見老君於山中,大臣尸祿以將迎,端坐畏威而緘默,既惑左道,即紊政經,民心用離,變起倉卒【九】。當是之時,老君寧肯禦兵,寶符安能排難耶?今朱能所為,或類於此。願陛下思漢武之雄材,法先帝之英斷,鑒明皇之召亂,庶幾災害不生,禍亂不作。」奭又言:「天且無言,安得有書?天下皆知朱能所為,獨陛下一人不知爾!乞斬朱能以謝天下。」上雖不聽,然亦不罪奭也。(奭本傳載「天且無言,安得有書」之對在祥符初,恐誤也。移見祀汾陰前,又見于此。朱能所獻天書,其迎奉之禮,蓋不減祥符,而國史、實錄諱之,遂不復詳載,且失其時日。按稽古錄于是年三月載寇準奏天書降乾祐山中,今用此為據,繫之三月末。魯宗道、孫奭諫疏亦不得其時,因此附見。國老閑談以宗道所諫為指祥符,則誤也【一○】,今追正之。記聞載奭諫語,比之正傳尤切直,恐奭不但一疏,今並載之,可見先朝容直臣也。按李維集有賀天書降兩表,其一云四月四日迎奉入內,其二云八月二十四日迎奉入內,今並用此月日,載之長編。)
詔太子左庶子張士遜以下每遇皇太子侍車駕行幸,許依內殿起居陪從。
癸巳,謁玉清昭應宮、景靈宮,回幸開寶寺。甲午,幸會靈觀、上清宮、祥源觀。
免鄜延路鈐轄、西上閤門使、昭州團練使高繼勳,仍削一任。都監曹仁用、監押胡從式並除名,配隸虢州、金州。仁用等坐販易交引,繼勳市馬虧直也。龍圖閣直學士、工部郎中陳堯咨嘗舉仁用,責授兵部員外郎,職如故。
河東轉運使李放貢錢三十萬貫,糧百二十萬石,詔奨之。
乙未,幸啟聖院。
丁酉,知江寧府丁謂言,中使雷允恭詣茅山投進金龍玉簡,設醮次,七鶴翔於壇上。上作詩賜謂。
己亥,召山南東道節度使、同平章事、判永興軍府寇準赴闕。
審刑院請令開封府自今有未明條格,止移牒問大理,勿遣法曹參軍入寺如故事。詔可。(「復遣入寺」,會要在四年九月,今並書。)
辛丑,詔轉運使副、提點刑獄、館閣臺省官外任歲滿代還者,並依京朝官例,於審官院投狀考課。
詔奨知保州、內殿崇班盧鑑,以其幹職也。
壬寅,召近臣詣真遊殿,朝拜天書。
上作玉宸殿觀瑞麥詩賜近臣。
戊申,禁金、商等州祀邪神,所犯頭首及強豪者,並處死。
壬子,錄故右侍禁丁惟清子遵望為三班奉職。惟清前知西涼州,陷蕃故也。
五月丁巳朔,大食國遣使來貢。
己未,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夏守恩為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依前泰州防禦使。洛苑使、勤州刺史、同勾當皇城司劉美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領昭州防禦使。上不豫,中宮預政,以守恩領親兵倚用之,故與美並命。守恩尋前遷殿前都虞候,美遷馬軍都虞候。守恩仍權領殿前步軍司,美權領馬軍司事。(守恩、美等遷在七月壬申,權領二司在八月丁酉,今並書之。美本傳云:先是美與周懷政聯事,懷政姦恣,人多畏憚,美未嘗附懷政,左右有過,必痛繩之。親從卒偵邏者,多不時更易,美按籍分番次均使焉。上屢欲授美兵柄,以皇后懇讓,故中輟者數四。于時,卒用之。此傳蓋當時修史官以媚太后爾,今不取。)
禮儀院言:「每歲端午,百官休務,皇帝不御前殿,惟中書、樞密院奏事於承明殿。今邊鄙寧靜,刑訟稀簡,無急機務,請令中書、樞密院其日罷奏事,著為定式【一一】。」從之。
壬戌,詔自今管軍將校、緣邊部署鈐轄,犯贓私罪當禁錮者,即以本司事付長吏訖禁勘。時鄜延鈐轄高繼勳免官後,始以本司事付知州,因降是詔。
左諫議大夫、知鄆州戚綸責授岳州團練副使。先是,有王遵誨者,嘗任西邊,寓家永興,閨門不肅,事將發,知府寇準為平之。及是,遵誨為同提點刑獄官,綸因諧戲,語及準,遵誨怒,以為斥己,遂與提點刑獄官李仲容奏綸有訕上語【一二】,故坐責。綸篤於古學,善談名理,喜言民政,頗近迂闊。事兄維,友愛甚厚。維卒,聞訃哀慟,不食者數日。交於故舊,以信義著。士子謁見,必詢所業,訪其志尚,隨才誘誨之。嘗云:「歸老後,得十年在鄉閭講習,亦可以恢道濟世。」大中祥符中,繼修禮文之事,綸悉參議,與陳彭年並職,屢召對,多建條式,恩寵甚盛。樂於薦士,每一奏十數人,皆當時知名者。晚節為權倖所排,遂不復振。後二年,卒。家無餘貲。家人於几閤間,得遺戒一篇,大抵勸子弟為學。(本傳以遵誨為勸農副使,此時猶未改官名也,今正之。)
庚午,河北轉運使、兵部員外郎寇瑊為工部郎中,再留一任。河決澶淵,瑊視役河上,隄墊數里,眾皆奔潰,而瑊獨留自若,水為折去,眾異之。嘗言契丹約和以來,河北減卒之半,而復刺土兵,其實益三分之一,而塞下軍儲不給,請行入中、鑿頭、便糴三說之法。(傳言,河決澶淵,後瑊始遷官,恐誤也。按實錄,明年正月辛未,命高漢美監修澶州決河,然不見初決時,今且附見,當考。入中三說,嘗考沈括云:世傳算茶有三說法最便。三說者,皆謂見錢為一說,犀、牙、香、藥為一說,茶為一說。深不然也。此乃三分法耳。謂緣邊入納糧草,其價折為三分,一分支見錢,一分折犀象、雜貨,一分折茶。爾後又有并折鹽為四分法【一三】,更改不一,皆非三說也。予在三司,求得三說舊案。三說者,乃是三事:博糴為一說,便糴為一說,直便為一說。其為博糴者,極邊糧草歲入欲足常額,每歲自三司拋數下庫務,先封樁見錢、緊便錢、緊茶鈔。緊便錢,謂水路商旅所便處。緊茶鈔,謂上三山場榷務,然後召人入中。便糴者,次邊糧草商人先入中糧草,乃詣京師算請慢便錢、慢茶鈔及雜貨。慢便錢謂道路貨易非便處,慢茶鈔謂下三山場榷務。直便者,商人取便于緣邊入納見錢,于京師請領。三說先博糴數足,然後聽便糴及直便【一四】,以此商人競趨,爭先赴極邊博糴。故邊粟常先足,不惟諸郡分裂,糧草之價不能翔踊,諸路稅課亦皆盈衍,此良法也。予在三司,方欲講求,會左遷,不果建議。)
辛未,上親錄繫囚,多所原減。
癸酉,詔今年五月一日已前得替判司、簿尉,並放選。
乙亥,兵部員外郎、龍圖閣待制李虛己為右諫議大夫,充職。右正言劉燁判三司戶部勾院,賜緋魚。虛己、燁並表求外任,上以虛己儒雅循謹,燁屢上封言事【一五】,故加奨而留之。或云燁兼他職,蓋執政者不欲其專任言責也。(實錄天聖元年四月丁巳,稱執政畏忌言官,乃優與職任而罷之,蓋指此也。似有所避忌,今兩存之。六月末,范雍言當考。)
辛巳,監察御史劉平為鹽鐵判官,章頻為度支判官,並賜緋魚。御史於是復兼省職。(劉平傳云:平為御史,數上疏論事,為丁謂所忌,久之,除鹽鐵判官。按此年六月戊戌,謂乃參政,恐誤也。元年二月丁丑,詔別置諫官御史六員,不兼他職,今燁與平、頻皆兼省職【一六】,蓋非當日詔意也。)
河北緣邊安撫司言:「準詔,規度雄州甕城,其地甚廣。本州先有材木,望令漸建屋宇,冀行旅往來,有所障蔽。」從之。
甲申,寇準自永興來朝。準將發,其門生有勸準者曰:「公若至河陽,稱疾堅求外補,此為上策。儻入見,即發乾祐天書詐妄之事,尚可全平生正直之名,斯為次也。最下,則再入中書,為宰相爾。」準不懌,揖而起。君子謂準之卒及於禍,蓋自取之也。(此出湘山野錄,其言有理,故取之。)
詔廣南福建路京朝、幕職、州縣官丁憂者,委轉運使權差官替放離任。(此據本志。)
六月丙戌朔,禮儀院言:「先準御札,每月旬假及上巳、春秋二社、端午、重陽,並休務一日。內旬假,皇帝前後殿不坐,餘日百官不入,中書、樞密院詣後殿起居。又準近詔,端午,前後殿不坐。今參詳,望凡遇上件休務日,皇帝前後殿不視事,中書、樞密院及諸司有急速公事須面奏者,特取進止。」從之。
徐州言利國監大風起西南,壞官私廬舍二百餘區,軍民壓死者十三人,詔張旻安撫之。
戊子,保信軍節度使丁謂自江寧來朝,召之也。
辛卯,太白晝見,占曰:「女主昌。」
先是,江、淮發運使賈宗言:「諸路歲漕,自真、揚入淮、汴【一七】,歷堰者五,糧載煩於剝卸,民力疲於牽挽,官司艦舟由此速壞。今議開揚州古河,繚城南接運渠,毀龍舟、新興、茱萸三堰,通漕路以均水勢,歲省官費數十萬,功利甚厚。」詔屯田郎中梁楚、閤門祗候李居中按視【一八】,以為當然。於是役成,水注新河,與三堰平,漕船無阻,公私大稱其便,賜詔奨之。宗復請御製文,許之,會上仙不及成。初,殿中侍御史王臻為淮南轉運使,發運司請浚漕渠,廢諸堰。臻言揚州北有召伯堰,謝安所作,後人思之,不敢廢,請罷浚渠,兼浚渠亦無所益。臻尋入三司為度支判官,而發運司卒浚渠以通漕,坐前異議,責監察御史、知睦州。(責官,不得其時,今附此。為度支,乃今年正月己卯。臻責睦州,道復官,徙福州,實錄亦不書。)
甲午,左僕射、平章事王欽若罷為太子太保。時欽若恩遇浸衰,人有言其受金者,欽若於上前自辨,乞下御史臺覆實。上不悅,曰:「國家置御史臺,固欲為人辨虛實耶【一九】?」欽若皇恐,因求出藩。會商州捕得道士譙文易畜禁書,能以術使六丁六甲神,自言嘗出入欽若家,得欽若所遺詩及書。上以問欽若,欽若謝不省,遂罷相,制辭以均勞之意,從優禮云。尋命判杭州。(判杭州,實錄無其日,卻于太子太保歸班下,即云尋命判杭州,今從之。實錄云:初周懷政以上崇禋祀,遂與妖人朱能輩偽造靈命,冀圖恩寵,且日進藥餌。欽若屢言其妄,復密陳規諫。懷政懼得罪,因共誣詆【二○】,言捕獲金、商州道士譙文易畜禁書,有神術,欽若素識之。上不復辨詰,故有是命。此蓋當時史官見欽若復相,故陰為之辭,其實不然也,今削去。受金覆實事,據記聞載蘇頌子容語,此必不妄,今從之。)
乙未,河決滑州城南。(劉燁正傳云:歲薦飢,河決滑州,大興力役,道殍相望,燁請策免宰相,以應天變。按王欽若已先罷,于是寇準未拜,獨向敏中在位。燁時實為諫官兼省職,傳載其事于聖水前,蓋顛倒也。今附見燁遷知雜時。李〈悳,中"心改土"〉十朝綱要:灌澶、濮、鄆、濟,至徐州入淮,遣使救沒溺者,卹賜其家。)
丁酉,以引進使李允則為客省使,依前高州團練使,知鎮州,兼鎮定鈐轄。允則在雄州十四年。(自景德三年四月為安撫副使,九月乃知雄州,至今凡十四年也【二一】。二年正月嘗知雄州,二月即改命何承矩,而徙允則知瀛州。司馬光記聞云允則在雄州十八年,蓋誤也。)河北既罷兵,允則治城壘不輟,遼主問其相張儉曰:「聞南朝尚修城備,得無違誓約?」儉曰:「李雄州為安撫使,其人長者,不足疑。」既而有以為言,詔詰之,允則奏曰:「初通好不即完治,他日如有頹圮,復安敢動?因此廢守備,臣恐遼人不可測也。」帝以為然。
城北舊有甕城,允則欲合於大城為一,先建東嶽祠,出黃金百兩為供器,導以鼓吹,居人爭獻金銀【二二】。久之,密自撤去,聲言盜自北至,遂下令捕盜,三移文北界。乃興板築,揚言以護祠,而卒就關城浚壕,起月隄。自此甕城之人,悉內城中。
周世宗始以關為州,而民多以草覆屋。允則取材木西山,大為倉廩營舍。始教民陶瓦甓,摽里閈,置廊市、邸舍、水磑。城上悉累甓,下環以溝塹,蒔麻,植榆柳。廣閻承翰所修屯田,架橋引水,作石梁,築構亭榭,列堤道,以通安肅、廣信、順安軍。歲修禊事,召界河戰棹為競渡,縱北人遊觀,潛寓水戰。州北舊設陷馬坑,城上起樓為斥候,望十里,自罷兵,人莫敢登。允則曰:「南北既講和矣,安用此為!」命撤樓夷坑,為諸軍蔬圃,浚井疏洫,列畦壟,築短垣,縱橫其中,植以荊棘,而其地益阻險。因治坊巷,徙浮圖北垣上,州民旦夕登望三十里。下令安撫司【二三】,所治境有隙地悉種榆。久之,榆滿塞下,謂僚佐曰:「此步兵之地,不利騎戰,豈獨資屋材耶。」
上元舊不然燈,允則結綵山,聚優樂,使民夜縱遊【二四】。明日,偵遼帥欲間入城中觀,允則與同僚伺郊外,果有紫衣北人至,比夕,與俱入傳舍,不交一語,出妓女羅侍左右,劇飲而罷,且置其所乘驢廡下,使遁去,即幽州統軍也。後數日,為遼所誅。
嘗燕軍中,而甲仗庫火。允則作樂行酒不輟,副使請救,不答。少頃火熄,命悉瘞所焚物,密遣使特檄瀛州,以茗籠運器甲,不浹旬,兵數已完,人無知者。樞密院請劾不救火狀,上曰:「允則必有謂,姑詰之。」對曰:「兵械所藏,儆火甚嚴,方宴而燔,必姦人所為。舍宴救焚,事或不測。」
又得遼諜,釋縛厚遇之,諜言燕京大王遣來,因出所刺沿邊金穀兵馬之數。允則曰:「若所得謬矣。」呼主吏按籍書實數與之。諜請加緘印,因厚賜以金,縱還。未幾,諜遽至,還所與數,緘印如故,反出遼中兵馬、材力、地里委曲以為報。
一日,民有訴為遼人毆傷而遁者,允則不治,與傷者錢二千,眾以為怯。逾月,幽州以其事來詰,答以無有。蓋他諜欲以毆人為質驗,比得報以為妄,乃殺諜。雲翼卒亡入遼中,允則移文督還,契丹報以不知所在。允則曰:「在某所。」契丹駭,不敢隱,即歸卒,乃斬以徇,後無敢亡者。
允則不事威儀,間或步出,遇民可與語者,延坐與語,以是洞知人情。訟至,無大小,面訊立斷。善撫士,皆得其用。盜發輒獲,人亦莫知其繇。身無兼衣,食無重羞,不畜貲貨。當時邊臣,鮮能及之者。(邊臣無及允則者,比據司馬光記聞,今附見。正傳所云「身無兼衣,食無重羞,不畜貲貨」下允則事,當散入諸年,然月日多不可考,今並書之。或有與諸年所書相犯者,當更檢詳也。)
戊戌,以山南東道節度使、同平章事寇準為中書侍郎、兼吏部尚書、平章事,保信節度使丁謂為吏部尚書、參知政事。
故事,節度使除拜當降麻。翰林學士盛度以為參知政事當屬外制,遂命知制誥宋綬草辭,謂甚恨焉。(度事,據歐陽修歸田錄。)謂在中書,事準謹甚。嘗會食,羹污準鬚,謂起徐拂之。準笑曰:「參政,國之大臣,乃為官長拂鬚耶?」謂甚愧之,由是傾誣始萌矣。
辛丑,詔:「自今略賣人口入契丹界者,首領並處死;誘致者,同罪;未過界者,決配淮南州軍牢城。」
先是,河決滑州城西北天臺山旁。俄復潰於城西南,岸摧七百步,侵溢州城【二五】,民多漂沒,歷澶、濮、鄆、濟,注梁山泊,又合清水、古汴河,東入於淮,州邑被患者三十二。於是遣中使捄溺者,賜其家緡錢,近臣祭決河,御史劾官吏之罪,命馬步軍都軍頭、興州刺史崔鑾領宣武卒四百人巡護。又命光祿卿薛顏、西上閤門使張昭遠乘傳與京東、河北轉運使計度以聞。
癸卯,命虢州團練使郝榮為滑州修河部署,供奉官、閤門祗候薛貽為都監。
丁未,以同玉清昭應宮副使、吏部侍郎林特為尚書左丞、玉清昭應宮副使。特性邪險,善附會,故丁謂始終善特,亟引用之。
戊申,召宗室、近臣、館閣、三司、諫官、御史、法官、京府官詣真遊殿觀道像,各賜聖祖降臨記一函。
己酉,徙邠寧環慶路部署司於慶州。是司先在邠州,曹瑋言其去邊稍遠故也。
詔審官院:「應轉運使副、提點刑獄、內外帶職兩省臺官并京朝官等,轉官及三年已上者,如在外仰逐處收接歷任文狀,附遞送審官院磨勘進呈。內有得替到闕及在京見勾當者,亦磨勘引見。如在京三年已經磨勘改轉,或尚且依舊勾當者,即直候得替更及三年以上,再合磨勘,依例施行。其內外有未磨勘,間便遇朝廷差使者,如合該磨勘,即先次磨勘。如昨已經勘會轉官及七年【二六】,曾具申奏,并因公事降差遣、移任無例磨勘者【二七】,不在此限。」(會要,天禧三年六月二十四日事,實錄無之,今附本月己酉。)
審官院言:「準詔磨勘內外臣僚,合具申請在京勾當臣僚已經磨勘轉官【二八】,仍舊勾當,即候得替更及三年再合磨勘者。參詳如見勾當未罷者,即準前詔,直候得替磨勘。如朝廷特留一任【二九】,或量留年限者,欲望每及三年亦與磨勘。又京朝官轉官雖及三周年,曾經磨勘引見及奏名,并該七年申奏者【三○】,雖不轉官,欲望自磨勘後重敍三年,方得磨勘。如未經取旨、特旨別令磨勘者,不在此限。又勾當事京朝官,自降敕以前差遣者,即準前詔一例磨勘,降敕後方就差遣,其間多有改官已及三周年者,參詳未勾當事以前,雖不該磨勘,乞朝廷相度,如勾當後及一年或二年,別無遺闕,即許將前來年限通理,亦與磨勘。」詔:「臣僚磨勘歷任文字,仰本院并將自前已磨勘歷任功過一處開拆進呈。降敕後就差遣者,改官已及五年、勾當事及一年,并改官及三年、勾當事及二年者【三一】,並特與磨勘。餘悉依奏。」(會要,天禧三年七月事,今附見六月二十四日後,須刪修乃可。天聖三年九月六日方改此議。)
甲寅,長清郡主卒,秦悼王之長女也,適莊宅使田守信。有司言,小功服禮當降殺,上特臨奠廢朝,先天節羣臣上壽,不舉樂,錄其二子,並遷秩。(重進子,已見淳化四年。)
是月,屯田員外郎、判三司開拆司范雍,言自今諫官、御史兼它職者,望令仍舊舉職,及乞增置諫官。上令別選人充諫官、御史。(此據會要,當考。諫官、御史兼它職者姓名,五月乙亥、辛巳。)
詔選強明朝臣知雲安軍,勿差班行,從轉運使刁湛所請也。
注 釋
【一】郭稹原作「郭楨」,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治蹟統類卷二八祖宗科舉取人、宋史卷二九四王洙傳改。下同改。按郭稹,宋史全文卷六作「郭縝」,宋史卷八真宗紀作「郭稹」,續通鑑卷三四則同本書原刊作「郭楨」。本編原注云:「郭稹有傳,祥符人,恐此是別一人也。」則本編所載之「郭稹」與祥符之「郭稹」,固應同名也。檢宋史卷三○一郭稹傳:稹字仲微,開封祥符人。幼孤,母更嫁。母亡,稹解官服喪。宋會要禮三六之一○、本書卷一一七景祐二年八月辛酉編均載其事,並作「郭稹」。而後者既無冒喪赴舉被訟之文,前者亦未載解官為嫁母服喪之事。則原注所云同名者二人,似非臆斷。
【二】墓銘作從母禫閣本同。宋本、宋撮要本無「從」字。
【三】又遣中使護其喪歸「使」下原有「卒」字,據宋史卷二五七李繼昌傳刪。
【四】配海州本城「本城」,宋會要職官二五之七作「牢城」。
【五】始付考官定等訖「官」下原衍「再」字,據宋會要職官六四之二四刪。
【六】復改易其等級「等」原作「差」,據同上書改。
【七】放及第畢「放」原作「故」,據閣本改。
【八】其連狀人並殿一舉「一舉」,宋會要職官六四之二五作「兩舉」。
【九】變起倉卒「變起」原作「起變」,據宋本、宋撮要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二四朱能偽造天書、宋史卷四三一孫奭傳乙正。
【一○】則誤也「誤」原作「悮」,據宋本、宋撮要本及上引長編紀事本末改。
【一一】著為定式「著」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補。
【一二】遂與提點刑獄官李仲容奏綸有訕上語「奏」下原有「論」字,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宋史卷三○六戚綸傳刪。
【一三】爾後又有并折鹽為四分法「後」字原脫,「鹽」原作「蓋」,據筆談卷一一官政一補改。
【一四】然後聽便糴及直便「及」原作「錢」,據閣本及上引筆談改。
【一五】燁屢上封言事「燁」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卷二六二劉燁傳補。
【一六】今燁與平頻皆兼省職「頻」原作「類」,據宋本、宋撮要本改。
【一七】自真揚入淮汴「真揚」原作「真陽」。按宋真陽為蔡州屬縣,非通漕之地。據下文文義,「真揚」當指真、揚兩州,「陽」為「揚」之訛,今改。
【一八】詔屯田郎中梁楚閤門祗候李居中按視「詔」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補。
【一九】固欲為人辨虛實耶「耶」原作「耳」,據編年錄卷三、續通鑑卷三四改。
【二○】因共誣詆「共」原作「并」,據宋本、宋撮要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二二王欽若事跡改。
【二一】至今凡十四年也「凡」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補。
【二二】居人爭獻金銀「爭」原作「等」,據同上書及宋史卷三二四李允則傳改。按東都事略卷二九及隆平集卷一六允則本傳均作「民間競以金銀器獻」。
【二三】下令安撫司「下」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及上引宋史補。
【二四】使民夜縱遊「夜」字原脫,據同上書補。按上引東都事略及隆平集均作「縱民夜遊」。
【二五】侵溢州城按宋會要方域一四之七作「漫流州城」,宋史卷九一河渠志作「漫溢州城」。
【二六】如昨已經勘會轉官及七年「會」原作「曾」,據閣本及宋會要職官一一之七改。
【二七】并因公事降差遣移任無例磨勘者「勘」字原脫,據上引宋會要補。
【二八】合具申請在京勾當臣僚已經磨勘轉官「轉」下原衍「運」字,據上引宋會要刪。
【二九】如朝廷特留一任上引宋會要「留」上有「更」字。
【三○】并該七年申奏者「并該」,宋會要職官一一之八作「亦該」。
【三一】勾當事及二年者「二年」原作「三年」,據閣本及上引宋會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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