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觀漢記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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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二
顯宗孝明皇帝
孝明皇帝諱陽,〔一〕一名莊,世祖之中子也。〔二〕建武四年五月甲申,〔三〕皇子陽生,豐下銳上,顏赤色,〔四〕有似於堯,上以赤色名之曰陽。〔五〕年十歲通春秋,〔六〕上循其頭曰「吳季子」。〔七〕陽對曰:〔八〕「愚戇無比。」及阿乳母以問師傅,曰:「少推誠對。」師傅無以易其辭。母光烈皇后,初讓尊位為貴人,故帝年十二以皇子立為東海公,〔九〕三歲進爵為王。〔一0〕幼而聰明叡智,容貌壯麗,〔一一〕世祖異焉,數問以政議,應對敏達,謀謨甚深。溫恭好學,敬愛師傅,所以承事兄弟,親密九族,〔一二〕內外周洽。世祖愈珍上德,以為宜承先序。建武十七年十月,詔廢郭皇后,〔一三〕立陰貴人為皇后,以上為皇太子,〔一四〕治尚書,〔一五〕備師法,兼通四經,〔一六〕略舉大義,博觀群書,以助術學,無所不照。〔一七〕中元二年二月,〔一八〕世祖崩,皇太子即位。〔一九〕帝即祚。〔二0〕長思遠慕,至踰年,乃率諸王侯、公主、外戚、郡國計吏上陵,如會殿前禮。正月,上謁原陵,〔二一〕夢先帝、太后如平生,親率百官上陵,其日降甘露,〔二二〕積於樹,百官取以薦。會畢,上伏御床視太后鏡奩中物,感動悲涕,令易脂澤妝具。左右皆泣,莫能仰視。長水校尉樊鯈奏言,〔二三〕先帝大業,當以時施行,欲使諸儒共正經義,頗令學者得以自助。於是下太常、將軍、大夫、博士、議郎、郎官及諸王諸儒會白虎觀,講議五經同異。明帝封太后弟陰興子慶為鮦陽侯,〔二四〕子博隱強侯,〔二五〕陰盛為無錫侯,楚王舅子許昌龍舒侯。永平二年正月,〔二六〕上宗祀光武皇帝於明堂,上及公卿列侯始服冕冠、衣裳。祀畢,登靈臺。〔二七〕三月,〔二八〕上初臨辟雍,行大射禮。〔二九〕十月,上幸辟雍,初行養老禮。詔曰:〔三0〕「十月元日,〔三一〕始尊事三老,兄事五更,〔三二〕安車〈車耎〉輪,朕親袒割牲,祝哽在前,祝噎在後。〔三三〕三老常山李躬,〔三四〕年耆學明,以二千石祿養終身。五更沛國桓榮,〔三五〕以尚書教朕十有餘年,其賜爵關內侯,食邑五千戶。」甲子,上幸長安,〔三六〕祠高廟,遂有事十一陵。歷覽館舍邑居舊處,〔三七〕會郡縣吏,勞賜作樂。有縣三老大言:〔三八〕「陛下入東都,臣望顏色容儀,類似先帝,臣一驩喜。百官嚴設如舊時,臣二驩喜。見吏賞賜,識先帝時事,臣三驩喜。陛下聽用直諫,默然受之,臣四驩喜。陛下至明,懲艾酷吏,視人如赤子,臣五驩喜。進賢用能,各得其所,臣六驩喜。天下太平,德合於堯,臣七驩喜。」帝令上殿,〔三九〕欲觀上衣,因舉虎頭衣以畏三老。上曰:「屬者所言我堯,削章不如飽飯。」十一月,〔四0〕詔京兆、右扶風以中牢祠蕭何、霍光,出郡錢穀給蕭何子孫,在三百里內者,悉令侍祠。〔四一〕永平三年詔曰:〔四二〕「登靈臺,正儀度。」春二月,〔四三〕圖二十八將於雲臺,〔四四〕冊曰:「部符封侯,或以德顯。」秋八月,〔四五〕詔曰:「琁璣鈐曰:『有帝漢出,德洽作樂,名予。』」會明帝改其名,郊廟樂曰太予樂,〔四六〕正樂官曰太予樂官,以應圖讖。十月,〔四七〕上與皇太后幸南陽章陵,周觀舊廬,召見陰、鄧故人。上在于道所幸見吏,勞賜省事畢,步行觀部署,〔四八〕不用輦。〔四九〕甲夜讀眾書,〔五0〕乙夜盡乃寐,先五鼓起,率常如此。四年,〔五一〕詔書曰:「朕親耕於藉田,〔五二〕以祈農事。」五年十月,上幸鄴,趙王栩會鄴,〔五三〕賜錢百萬。六年,〔五四〕廬江太守獻寶鼎,出王雒山,納於太廟。詔曰:「易鼎足象三公,〔五五〕豈非公卿奉職得理乎?太常其以礿祭之日陳鼎於廟,〔五六〕以備器用。」七年,〔五七〕公卿以芝生前殿,奉觴上壽。八年十月,〔五八〕上臨辟雍,養三老、五更。禮畢,上手書赦令,〔五九〕尚書僕射持節詔三公。〔六0〕九年,詔為四姓小侯置學。〔六一〕十年閨月,〔六二〕行幸南陽,祠章陵。以日北至,〔六三〕復祠於舊宅。〔六四〕禮畢,召校官弟子作雅樂,〔六五〕奏鹿鳴,〔六六〕上自御塤箎和之,〔六七〕以娛嘉賓。〔六八〕至南頓,〔六九〕勞饗三老、官屬。是時天下安平,人無徭役,歲比登稔,百姓殷富,粟斛三十,牛被野。〔七0〕十二年,〔七一〕以益州徼外哀牢王率眾慕化,地曠遠,置永昌郡。十三年二月,上耕藉田畢,〔七二〕賜觀者食。有一諸生前舉手曰:「善哉!文王之遇太公也。」上書板曰:「生非太公,予亦非文王也。」有司奏楚王英聚姦猾。〔七三〕十四年,〔七四〕帝作壽陵,陵東北作廡,長三丈,五步出外為小廚,財足祠祀。明帝自制石槨,〔七五〕廣丈二尺,長二丈五。十五年二月,東巡狩。癸亥,帝耕於下邳。〔七六〕三月,幸孔子宅,〔七七〕祠孔子及七十二弟子。〔七八〕御講堂,〔七九〕命太子、諸王說經。幸東平王宮。〔八0〕上憐廣陵侯兄弟,〔八一〕賜以服御之物,又以皇子輿馬,悉賦予之。〔八二〕十七年春,甘露仍降,樹枝內附,〔八三〕芝生前殿,〔八四〕神雀五色,翔集京師。〔八五〕是夜,上夢見先帝、太后,〔八六〕夢中喜覺,因悲不能寐。〔八七〕明旦上陵,百官、胡客悉會,太常丞上言陵樹華有甘露,上令百官採甘露。受賜畢,罷,上從席前伏御床,視太后鏡奩中物,流涕,敕易奩中脂澤妝具。自帝即位,遵奉建武之政,〔八八〕有加而無損。初,世祖閔傷前世權臣太盛,外戚預政,上濁明主,〔八九〕下危臣子,漢家中興,唯宣帝取法。至於建武,朝無權臣,外族陰、郭之家,不過九卿,親屬勢位,〔九0〕不能及許、史、王氏之半。至永平,后妃外家貴者,裁家一人備列將校尉,在兵馬官,充奉宿衛,闔門而已無封侯豫朝政者。自皇子之封,皆減舊制。嘗案輿地圖,〔九一〕皇后在傍,言鉅鹿、樂成、廣平各數縣,租穀百萬,帝令滿二千萬止。諸小王皆當略與楚、淮陽相比,〔九二〕什減三四,〔九三〕曰:「我子不當與先帝子等。」又國遠而小於王,善節約謙儉如此。〔九四〕八月,〔九五〕帝崩于東宮前殿,在位十八年,時年四十八,謚曰孝明皇帝,葬顯節陵。〔九六〕十二月,有司奏上尊號曰顯宗,廟與世宗廟同日而祠,祫祭於世祖之堂,共進武德之舞,如孝文皇帝祫祭高廟故事。孝明皇帝尤垂意於經學,〔九七〕即位,刪定擬議,稽合圖讖,封師太常桓榮為關內侯,親自制作五行章句。每饗射禮畢,正坐自講,〔九八〕諸儒並聽,四方欣欣。是時學者尤盛,冠帶搢紳遊辟雍而觀化者以億萬計。〔九九〕御覽卷九一
〔一〕 「孝明皇帝」,事詳范曄後漢書卷二顯宗孝明帝紀,袁宏後漢紀卷九、卷一0。汪文臺輯薛瑩後漢書、司馬彪續漢書卷一、謝沈後漢書、袁山松後漢書、華嶠後漢書卷一亦略載其事。類聚卷一二引袁山松後漢書云:「皇帝諱陽,一名莊,字子麗。」四庫全書考證云:「明帝本名陽,建武十九年立為皇太子,始改名莊。范書明帝紀直作諱莊,蓋舉後以概前,觀光武建武十九年詔書可見。」
〔二〕 「世祖之中子也」,初學記卷一七、御覽卷四一一引云:「明帝,光武第四子。」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云:「顯宗孝明皇帝諱莊,光武第四子也。」
〔三〕 「建武四年五月甲申」,此句至「師傅無以易其辭」諸句原無,御覽卷九一引,今據增補。
〔四〕 「顏」,類聚卷一二引同,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李賢注引作「項」。
〔五〕 「以」,御覽卷九一引作「曰」,類聚卷一二引作「以」,今據改。
〔六〕 「年十歲通春秋」,原誤作「至十三年通春秋」。類聚卷一二引作「年十三通春秋」,「三」乃「歲」之訛。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云:「十歲能通春秋。」可證。
〔七〕 「循」,撫摩。漢書李陵傳云:「立政等見陵,未得私語,即目視陵,而數數自循其刀環。」顏師古注云:「循謂摩順也。」「頭」,類聚卷一二引作「頸」。「季子」,即季札。
〔八〕 「陽對曰」,四庫全書考證云:「按東觀為本朝之史,不應稱帝名,當屬後人所加。」
〔九〕 「年」,此字原無,類聚卷一二引有,今據增補。
〔一0〕「三歲進爵為王」,原無「進」字,類聚卷一二引有,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云:「建武十五年封東海公,十七年進爵為王。」
〔一一〕「容貌壯麗」,書鈔卷一引此一句。
〔一二〕「親密九族」,書鈔卷六引此一句。
〔一三〕「詔廢郭皇后」,原無「詔」字,類聚卷一二引有,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光武帝紀建武十七年載:「冬十月辛巳,廢皇后郭氏為中山太后,立貴人陰氏為皇后。」
〔一四〕「以上為皇太子」,此句類聚卷一二引作「上以東海王立為皇太子」。范曄後漢書光武帝紀建武十九年載:「六月戊申,詔曰:『春秋之義,立子以貴。東海王陽,皇后之子,宜承大統。皇太子彊,崇執謙退,願備藩國。父子之情,重久違之。其以彊為東海王,立陽為皇太子,改名莊。」
〔一五〕「治尚書」,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云:「師事博士桓榮,學通尚書。」桓榮傳云:「建武十九年,年六十餘,始辟大司徒府。時顯宗始立為皇太子,選求明經,乃擢榮弟子豫章何湯為虎賁中郎將,以尚書授太子。世祖從容問湯本師為誰,湯對曰:『事沛國桓榮。』帝即召榮,令說尚書,甚善之。拜為議郎,賜錢十萬,入使授太子。」
〔一六〕「四」,原作「九」,聚珍本同。書鈔卷一二、類聚卷一二、唐類函卷二五引作「四」,今據改。
〔一七〕「無所不照」,此句以上一段文字,聚珍本據各書所引連綴為「孝明皇帝諱陽,一名莊,世祖之中子也。建武四年夏五月甲申,帝生,豐下銳上,項赤色,有似於堯。世祖以赤色名之曰陽。幼而聰明睿智,容貌莊麗,十歲通春秋,推誠對,師傅無以易其辭。母光烈皇后初讓尊位為貴人,故帝年十二以皇子立為東海公。時天下墾田皆不實,詔下州郡檢覆,百姓嗟怨,州郡各遣使奏其事。世祖見陳留吏牘上有書曰:『潁川、弘農可問,河南、南陽不可問。』因詰吏,吏抵言於長壽街得之。世祖怒。時帝在幄後曰:『吏受郡敕,當欲以墾田相方耳。』世祖曰:『即如此,何故言河南、南陽不可問?』對曰:『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陽帝鄉,多近親,田宅踰制,不可為準。』世祖令虎賁詰問,乃首服,如帝言。遣謁者考實,具知姦狀,世祖異焉。數問以政議,應對敏達,謀謨甚深,溫恭好學,敬愛師傅,所以承事兄弟,親密九族,內外周洽。世祖愈珍帝德,以為宜承先序。十七年冬十月,詔廢郭皇后,立陰貴人為皇后。帝進爵為王,十九年,以東海王立為皇太子,治尚書,備師法,兼通九經,略舉大義,略覽群書,以助術學,無所不照」。其中「時天下墾田皆不實」至「具知姦狀」一段文字,係綜合類聚卷一六,御覽卷一九五、卷六0六所引輯錄。據范曄後漢書劉隆傳,此段文字當出東觀漢記劉隆傳,今從顯宗孝明皇帝紀中刪去,移入劉隆傳。
〔一八〕「中元二年二月」,「元」字原誤作「平」,聚珍本尚不誤,今據改正。「年」字下聚珍本有「春」字。據范曄後漢書光武帝紀,世祖光武帝卒於中元二年春二月戊戌。
〔一九〕「皇太子即位」,「皇」字下原有「后」字,顯係衍文,今刪去。
〔二0〕「帝即祚」,此句至「莫能仰視」,諸句原無,御覽卷四一一引,今據增補。原無「帝」字,據文義補入。初學記卷一七引云:「明帝,光武第四子,陰后所生。即祚,長思慕,至踰年正月,當謁原陵,夢先帝、太后如平生歡。朝率百官上陵,上伏御床視太后鏡奩中物,感動悲涕,令易脂澤妝具,左右皆泣,莫敢仰視。」字句稍略。
〔二一〕「上謁原陵」,通鑑卷四四云:「永平元年春正月,帝率公卿已下,朝於原陵,如元會儀。乘輿拜神坐,退,坐東廂,侍衛官皆在神坐後,太官上食,太常奏樂,郡國上計吏以次前,當神軒占其郡穀價及民所疾苦。」「原陵」,光武帝葬此。
〔二二〕「其日降甘露」,書鈔卷六引「甘露降」一句,即出於此。
〔二三〕「長水校尉樊儵奏言」,此句至「講議五經同異」諸句原無,聚珍本有,不知輯自何書,今據增補。
書鈔卷一二僅引「會儒白虎觀」一句,唐類函卷二五引同。
〔二四〕「明帝封太后弟陰興子慶為鮦陽侯」,此句至「楚王舅子許昌龍舒侯」諸句原無,聚珍本有,類聚卷五一亦引,今據增補。原脫「子慶」二字,范曄後漢書陰興傳云:「永平元年詔曰:『……其以汝南之鮦陽封興子慶為鮦陽侯,慶弟博為〈氵隱〉強侯。』」袁宏後漢紀卷九云:「永平元年四月癸卯,封故衛尉陰興子慶為鮦陽侯,博為隱強侯,楚王舅子許昌為龍舒侯。」今據校補。
〔二五〕「博」,原誤作「傅」,今據范曄後漢書陰興傳、袁宏後漢紀卷九校正。
〔二六〕「永平二年正月」,此句至「登靈臺」諸句原無,文選卷一班固兩都賦李善注引云:「永平二年正月,上宗祀光武皇帝於明堂,祀畢,登靈臺。」又引云:「永平三年正月,上宗祀武皇帝於明堂,禮畢,升靈臺。」「三年」乃「二年」之訛。又引云:「永平二年,上及公卿列侯始服冕冠、衣裳。」此段文字即據以上各處所引增補。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云:永平「二年春正月辛未,宗祀光武皇帝於明堂,帝及公卿列侯始服冠冕、衣裳、玉佩、絇屨以行事。禮畢,登靈臺」。袁宏後漢紀卷九云:永平「二年春正月辛未,祀光武皇帝於明堂,始服冕、珮玉。禮畢,登靈臺,觀雲物,大赦天下」。
〔二七〕「登靈臺」,據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永平二年春正月宗祀光武帝於明堂,禮畢,登靈臺,遂使尚書令持節詔驃騎將軍、三公曰:「今令月吉日,宗祀光武皇帝於明堂,以配五帝」云云。文選卷一班固兩都賦李善注引云:「明帝宗祀五帝於明堂,光武皇帝配之。」即係括引詔文大意。此二句不便連綴於本書明帝紀中,姑置於注中。「五帝」,范書明帝紀李賢注引五經通義云:「蒼帝靈威仰,赤帝赤熛怒,黃帝含樞紐,白帝白招炬,黑帝協光紀。」
〔二八〕「三月」,此句原作「永平二年二月」。「永平二年」四字,為避免與上文重出,今刪去。「二月」乃「三月」之訛,文選卷一班固兩都賦李善注有一處引作「三月」,卷三張衡東京賦李善注亦引作「三月」,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永平二年載:「三月,臨辟雍,初行大射禮。」通鑑卷四四同,今據改正。
〔二九〕「大」,此字原脫,文選卷一班固兩都賦李善注兩引皆有「大」字,又卷三張衡東京賦李善注引亦有「大」字,今據增補。
〔三0〕「詔曰」,此二字原無,據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下文「元日」云云為明帝詔文,此當有「詔曰」二字。聚珍本已補入,今從之。
〔三一〕「十月元日」,此句至「祝噎在後」諸句原無。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李賢注於明帝詔「令月元日」句下引東觀漢記注云:「十月元日。」書鈔卷六七引云:「永平二年元日,始尊事三老,兄事五更,朕親袒割牲,祝哽在前,祝咽在後。」又引云:「明帝永平二年元日,始尊事三老,兄事五更,安車〈車耎〉輪。」又引云:「永平二年元日,始尊事三老,兄事五更。」文選卷三張衡東京賦李善注引云:「永明二年詔曰:『十月元日,始尊事三老,兄事五更,朕親袒割牲。』」「永明」乃「永平」之訛。此段文字即綜合以上諸書所引增補。
〔三二〕「尊事三老,兄事五更」,禮記文王世子云:「遂設三老五更,群老之席位焉。」鄭玄注:「三老、五更各一人也,皆年老更致仕者也,天子以父兄養之,示天下之孝悌也。」司馬彪續漢書禮儀志劉昭注引盧植禮記注云:「選三公老者為三老,卿大夫中之老者為五更。」漢書禮樂志云:「養三老、五更於辟雍。」
〔三三〕「祝哽在前,祝噎在後」,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李賢注云:「老人食多哽噎,故置人於前後祝之,令其不哽噎也。」司馬彪續漢書禮儀志載養三老、五更之儀云:「養三老、五更之儀,先吉日,司徒上太傅若講師故三公人名,用其德行年老者一人為老,次一人為更也。皆服都紵大袍單衣,皁緣領袖中衣,冠進賢,扶王杖。五更亦如之,不杖。皆齋於太學講堂。其日,乘輿先到辟雍禮殿,御坐東廂,遣使者安車迎三老、五更。天子迎於門屏,交禮,道自阼階,三老升自賓階。至階,天子揖自禮。三老升,東面,三公設几,九卿正履,天子親袒割牲,執醬而饋,執爵而酳,祝鯁在前,祝饐在後。五更南面,公進供禮,亦如之。」
〔三四〕「三老常山李躬」,此下三句原無,書鈔卷六七引東觀漢記云:「明帝紀云:『永平二年詔曰:「三老常山李躬,年耆學明。」』」又唐類函卷四九引云:「三老常山李躬,年耆學明,以二千石祿養終身。」此下三句即據二書所引增補。聚珍本有李躬傳,輯入「三老常山李躬」云云三句。書鈔卷六七已明言此為明帝紀語,聚珍本不編於明帝紀,而置於李躬傳,失之。
〔三五〕「五更沛國桓榮」,此下四句原無,書鈔卷六七引云:「明帝永平二年詔曰:『五更沛國桓榮,以尚書教朕十有餘年,其賜爵關內侯,食邑五千戶。』」今據增補。本書桓榮傳亦載此詔,文字大同小異。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永平二年載:「冬十月壬子,幸辟雍,初行養老禮。詔曰:『光武皇帝建三朝之禮,而未及臨饗。眇眇小子,屬當聖業。閒暮春吉辰,初行大射;令月元日,復踐辟雍。尊事三老,兄事五更,安車〈車耎〉輪,供綏執授。侯王設醬,公卿饌珍,朕親袒割,執爵而酳。祝哽在前,祝噎在後。……三老李躬,年耆學明。五更桓榮,授朕尚書。詩曰:「無德不報,無言不酬。」其賜榮爵關內侯,食邑五千戶。三老、五更皆以二千石祿養終厥身。……』」是此所輯詔語多所脫佚。
〔三六〕「甲子,上幸長安」,文選卷一班固兩都賦李善注引云:「永平二年十月,西巡,幸長安。」與此略有不同。卷三張衡東京賦李善注引云:「永明二年十月,幸長安,祠高廟。」「永明」乃「永平」之訛。
〔三七〕「歷覽館舍邑居舊處」,此句御覽卷四六七引作「歷覽宮館舊處」。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永平二年十月載:「甲子,西巡狩,幸長安,祠高廟,遂有事於十一陵。歷覽館邑,會郡縣吏,勞賜作樂。」
〔三八〕「有縣三老大言」,此句惠棟後漢書明帝紀補注卷二引作「時有縣三老上章云」。此句至「臣七驩喜」諸句原無,御覽卷四六七引,今據增補。聚珍本亦輯錄此段文字,字句全同。
〔三九〕「帝令上殿」,此句至「削章不如飽飯」諸句原無。書鈔卷一二九引云:「明帝時,至長安,有縣三老上章云:『見陛下甚喜。』帝令上殿,欲觀上衣,因舉虎頭衣以畏三老。」又卷一四四引云:「顯宗西巡,三老懷章大言。上曰:『屬者所言我堯,削章不如飽飯。』」今據二處所引增補。
〔四0〕「十一月」,此句至「悉令侍祠」諸句原無,類聚卷三八引,今據增補。此段文字御覽卷五二六亦引,字句微異。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永平二年載:「十一月甲申,遣使者以中牢祠蕭何、霍光。」
〔四一〕「祠」,御覽卷五二六引同,聚珍本作「祀」。
〔四二〕「永平三年詔曰」,「三年」原誤作「二年」,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云:永平「三年春正月癸巳,詔曰:『朕奉郊祀,登靈臺,見史官,正儀度』」云云。是此詔在永平三年,今據改正。聚珍本把此詔輯入永平二年,不可信。
〔四三〕「春二月」,此句至「或以德顯」諸句原無,聚珍本有,今據增補。文選卷四0任昉到大司馬記室牋李善注引云:「明帝冊曰:『剖符封侯,或以德顯。』」疑聚珍本即據此輯錄,又依文意略有增補。
〔四四〕「圖二十八將於雲臺」,通鑑卷四四明帝永平三年二月載:「帝思中興功臣,乃圖畫二十八將於南宮雲臺,以鄧禹為首,次馬成、吳漢、王梁、賈復、陳俊、耿弇、杜茂、寇恂、傅俊、岑彭、堅鐔、馮異、王霸、朱祜、任光、祭遵、李忠、景丹、萬脩、蓋延、邳肜、銚期、劉植、耿純、臧宮、馬武、劉隆。又益以王常、李通、竇融、卓茂,合三十二人。馬援以椒房之親,獨不與焉。」胡三省注云:「雲臺功臣之次,以鄧禹、吳漢、賈復、耿弇、寇恂、岑彭、馮異、朱祜、祭遵、景丹、蓋延、銚期、耿純、臧宮、馬武、劉隆為一列,馬成、王梁、陳俊、杜茂、傅俊、堅鐔、王霸、任光、李忠、萬脩、邳肜、劉植、王常、李通、竇融、卓茂為一列。此序其次,不與前史合。」
〔四五〕「秋八月」,此句至「以應圖讖」諸句原無。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永平三年載:「秋八月戊辰,改大樂為大予樂。」李賢注云:「尚書琁機鈐曰:『有帝漢出,德洽作樂名予。』故據琁機鈐改之。」文選卷一班固兩都賦李善注引東觀漢記云:「孝明詔曰:『琁璣鈐曰:「有帝漢出,德洽作樂名雅。」』會明帝改其名,郊廟樂曰太子樂,正樂官曰太子樂官,以應圖讖。」「雅」字乃「予」字之訛,「太子樂」乃「太予樂」之訛,「太子樂官」乃「太子樂官」之訛。今據文選李善注所引輯補,又參酌范書明帝紀增補「秋八月」三字。文選卷四六顏延年三月三日曲水詩序李善注引云:「孝明詔曰:『正大樂官曰大予樂官。』」字句較略。此段文字聚珍本輯作「秋八月,詔曰:『尚書璇璣鈐曰:「有帝漢出,德洽作樂名予。」其改郊廟樂曰大予樂,樂官曰大予樂官,以應圖讖。』」所輯字句多有改易。
〔四六〕「郊廟樂曰太予樂」,通鑑卷四四胡三省注引蔡邕禮樂志云:「漢樂四品,一曰太予樂,典郊廟、上陵殿諸食舉之樂。二曰周頌雅樂,典辟雍、饗射、六宗、社稷之樂。三曰黃門鼓吹,天子所以宴樂群臣。四曰短簫鐃歌,軍樂也。」
〔四七〕「十月」,此句上原有「三年」二字,與上複出,今刪去。
〔四八〕「步行觀部署」,「行觀」二字原誤倒,姚本、聚珍本作「行觀」,又書鈔卷一四0引云:「明帝幸南陽,所在見吏勞賜,步行觀部署,不用輦。」亦作「行觀」,今據改正。書鈔卷一六引云:「歷覽宮觀,步觀部署。」與此有異。
〔四九〕「不用輦」,此句下聚珍本尚有「車」字。御覽卷四三一引云:「明帝行部署,不用輦晝,甲夜乃解,偃讀眾書,乙夜盡寢,先五鼓起,率常如此。」「晝」乃「車」之訛。
〔五0〕「甲夜讀眾書」,「讀」字晏元獻公類要卷九引作「觀」。書鈔卷一二引「甲夜讀書」一句。
〔五一〕「四年」,此句至「以祈農事」諸句原無,文選卷三張衡東京賦李善注引,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云:永平「四年春二月辛亥,詔曰:『朕親耕藉田,以祈農事。京師冬無宿雪,春不燠沐,煩勞群司,積精禱求。而比再得時雨,宿麥潤澤。其賜公卿半奉。有司勉遵時政,務平刑罰。』」此所引刪削頗多。
〔五二〕「藉田」,范書明帝紀李賢注引五經要義云:「天子藉田,以供上帝之粢盛,所以先百姓而致孝敬也。藉,蹈也。言親自蹈履於田而耕之。」
〔五三〕「趙王栩會鄴」,此句原誤作「徽趙王會鄴」。聚珍本不誤,今據改正。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云:永平五年「冬十月,行幸鄴,與趙王栩會鄴」。此句下聚珍本有「常山」二字,係衍文。
〔五四〕「六年」,此句至「以備器用」諸句原無,聚珍本有,今據增補。文選卷一班固兩都賦李善注僅引「永平六年,廬江太守獻寶鼎,出王雒山」三句,又引「明帝曰:『太常其以初祭之日,陳鼎於廟,以備器用』」四句。「初祭」乃「礿祭」之訛。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永平六年載:「二月,王雒山出寶鼎,廬江太守獻之。夏四月甲子,詔曰:『昔禹收九牧之金,鑄鼎以象物,使人知神姦,不逢惡氣。遭德則興,遷於商、周。周德既衰,鼎乃淪亡。祥瑞之降,以應有德。方今政化多僻,何以致茲?易曰鼎象三公,豈公卿奉職得其理邪?太常其以礿祭之日,陳鼎於廟,以備器用。……』」
〔五五〕「易鼎足象三公」,通鑑卷四五胡三省注:「三公鼎足承君,故云然。此蓋易緯之辭。」按易鼎卦九四爻辭云:「鼎折足,覆公餗。」又繫辭下云:「子曰:『德薄而位尊,知小而謀大,力小而任重,鮮不及矣。』易曰:『鼎折足,覆公餗,其形渥,凶。』言不勝其任也。」此即括引易文大意,非出易緯。
〔五六〕「礿祭」,爾雅釋天云:「夏祭曰礿。」
〔五七〕「七年」,此句至「奉觴上壽」三句原無,御覽卷九八五引,今據增補。
〔五八〕「八年十月」,袁宏後漢記卷一0云「八年冬十一月」,月份有誤。
〔五九〕「赦」,聚珍本作「詔」。
〔六0〕「尚書僕射持節詔三公」,「持」字原誤作「待」,聚珍本不誤,今據改正。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永平八年十月載:「丙子,臨辟雍,養三老、五更。禮畢,詔三公募郡國中都官死罪繫囚,減罪一等,勿笞,詣度遼將軍營,屯朔方、五原之邊縣,妻子自隨,便占著邊縣。父母同產欲相代者,悉聽之。
其大逆無道殊死者,一切募下蠶室。亡命者令贖罪各有差。凡徙者,賜弓弩衣糧。」
〔六一〕「九年,詔為四姓小侯置學」,此二句原無,聚珍本有,御覽卷六一三亦引,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永平九年載:「為四姓小侯開立學校,置五經師。」張酺傳載:「永平九年,顯宗為四姓小侯開學於南宮,置五經師。酺以尚書教授,數講於御前。」通鑑卷四五明帝永平九年載:「帝崇尚儒學,自皇太子諸王侯及大臣子弟、功臣子弟,莫不受經。又為外戚樊氏、郭氏、陰氏、馬氏諸子立學於南宮,號四姓小侯。置五經師,搜選高能以授其業。」外戚樊氏、郭氏、陰氏、馬氏諸子以非列侯,故稱「小侯」。東漢會要卷一八「小侯」條注云:「顏氏家訓謂以小年獲封,故曰『小侯』。」可備一說。
〔六二〕「十年閏月」,此年閏四月。聚珍本作「十年夏閏四月」。
〔六三〕「以日北至」,原無「北」字,聚珍本有。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云:「日北至。」今據增補「北」字。范書明帝紀李賢注云:「北至,夏至也。」
〔六四〕「祠」,水經注卷二八引作「祀」。
〔六五〕「弟子」,聚珍本作「子弟」,御覽卷五八0引同。
〔六六〕「鹿鳴」,詩小雅中的一篇,為宴群臣嘉賓之作。毛詩鹿鳴序云:「鹿鳴,燕群臣嘉賓也。既飲食之,又實幣帛筐篚,以將其厚意,然後忠臣嘉賓,得盡其心矣。」
〔六七〕「上自御塤箎和之」,明帝幸南陽,自御塤箎事,書鈔卷一二、卷一六、卷八二,御覽卷五八0亦引,又書鈔卷一一一兩引,字句或詳或略。「塤」,風俗通義聲音篇云:「世本:『暴辛公作塤。』詩云:『天之誘民,如塤如箎。』塤,燒土為也,圍五寸半,長三寸半,有四孔,其二通,凡為六孔。」「箎」,風俗通義聲音篇云:「世本:『蘇成公作箎。』管樂,十孔,長尺一寸。詩云:『伯氏吹塤,仲氏吹箎。』」
〔六八〕「嘉賓」,水經注卷二八引作「賓客」。按「嘉賓」二字義長。
〔六九〕「至南頓」,原誤作「至頃」,聚珍本不誤,今據改正。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永平十年夏四月閏月載:「閏月甲午,南巡狩,幸南陽,……還,幸南頓,勞饗三老、官屬。」
〔七0〕「牛被野」,「牛」字下聚珍本有「羊」字。
〔七一〕「十二年」,此句至「置永昌郡」諸句原無,文選卷一班固兩都賦李善注引,今據增補。「十二年」三字李善注引原無,係據聚珍本補入。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云:永平「十二年春正月,益州徼外夷哀牢王相率內屬,於是置永昌郡,罷益州西部都尉」。西南夷傳云:「永平十二年,哀牢王柳貌遣子率種人內屬,其稱邑王者七十七人,戶五萬一千八百九十,口五十五萬三千七百一十一。西南去洛陽七千里,顯宗以其地置哀牢、博南二縣,割益州郡西部都尉所領六縣,合為永昌郡。」
〔七二〕「上耕藉田畢」,此事書鈔卷九0、類聚卷三九亦引,字句大同小異。
〔七三〕「有司奏楚王英聚姦猾」,書鈔卷七0引東觀漢記云:「明帝紀云:『永平中,有司奏楚王英聚姦猾。』」楚王英謀反在永平十三年十一月,敗後,國除,遷於涇縣。「有司奏楚王英聚姦滑」當在永平十三年或以前。因有司上奏具體年月不可確考,姑附置於此。姚本、聚珍本皆未輯此段文字。
〔七四〕「十四年」,此句至「財足祠祀」諸句原無。范曄後漢書明帝紀十四年載:「初作壽陵。」十八年又載:「帝初作壽陵,制令流水而已,石槨廣一丈二尺,長二丈五尺,無得起墳。」李賢注引東觀漢記云:「陵東北作廡,長三丈,五步出外為小廚,財足祠祀。」今據李賢注增補,又參酌范書增入「十四年,帝作壽陵」二句。此段文字姚本輯作「帝作壽陵,制令流水而已,陵東北作廡長三丈,五步外為小廚,財足祠祀」。聚珍本與姚本同,惟首句前增入「十四年」三字。
〔七五〕「明帝自制石槨」,此下三句原無,御覽卷五五二引,今據增補。聚珍本作「帝自置石槨,廣丈二尺,長二丈五尺」。
〔七六〕「癸亥,帝耕於下邳」,此二句原無,聚珍本有,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云:「十五年春二月庚子,東巡狩。……癸亥,帝耕於下邳。」
〔七七〕「幸孔子宅」,書鈔卷一六僅引「祀孔子宅」一句。
〔七八〕「祠孔子及七十二弟子」,「二弟」二字原無,聚珍本有,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云:「幸孔子宅,祠仲尼及七十二弟子。」今據增補。
〔七九〕「御講堂」,書鈔卷一二僅引此一句。
〔八0〕「幸東平王宮」,「東平王」,謂劉蒼,光武帝子,建武十五年封東平公,十七年進爵為王。范曄後漢書東平王蒼傳云:永平「十五年春,行幸東平,賜蒼錢千五百萬,布四萬匹」。
〔八一〕「上憐廣陵侯兄弟」,光武帝子劉荊於建武十五年封山陽公,十七年進爵為王,明帝時因罪徙封廣陵王,後自殺。永平十四年,封荊子元壽為廣陵侯,服王璽綬,食荊故國六縣,又封元壽弟三人為鄉侯。見范曄後漢書廣陵思王荊傳。
〔八二〕「又以皇子輿馬,悉賦予之」,「以」字原誤作「聖」,今據聚珍本校正。范曄後漢書廣陵思王荊傳云:永平十五年,「帝東巡狩,徵元壽兄弟會東平宮,班賜御服器物,又取皇子輿馬,悉以與之」。
〔八三〕「內附」,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李賢注云:「內附謂木連理也。」
〔八四〕「芝生前殿」,合璧事類卷一九引云:「明帝永平十七年,芝草生殿前。」
〔八五〕「翔集京師」,此句下聚珍本有「正月,當謁原陵」二句。通鑑卷四五明帝十七年載:「春正月,上當謁原陵,夜,夢先帝、太后如平生歡,既寤,悲不能寐」云云。
〔八六〕「上夢見先帝、太后」,類聚卷九八引作「明帝夜夢見先帝、太后」,御覽卷一二引作「明帝永平十七年,夢見先帝、光烈皇后」。
〔八七〕「夢中喜覺,因悲不能寐」,書鈔卷六僅引「真覺不能寐」一句,「真」字又誤,當作「喜」。
〔八八〕「遵奉建武之政」,書鈔卷六有「奉建武王之政」句,即出東觀漢記明帝紀。「王」字係衍文。
〔八九〕「上濁明主」,此下二句原無,聚珍本有,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李賢注、東漢會要卷二三引亦有,今據增補。
〔九0〕「勢」,此字事文類聚前集卷二二、合璧事類卷二三、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李賢注引皆作「榮」。
〔九一〕「嘗案輿地圖」,此句至「帝令滿二千萬止」諸句原無,聚珍本有,范曄後漢書孝明八王傳論李賢注引亦有,今據增補。范書明德馬皇后紀云:永平「十五年,帝案地圖,將封皇子,悉半諸國。后見而言曰:『諸子裁食數縣,於制不已儉乎?』帝曰:『我子豈宜與先帝子等乎?歲給二千萬足矣。』」
〔九二〕「諸小王皆當略與楚、淮陽相比」,原無「小」字,聚珍本有,范曄後漢書孝明八王傳論李賢注引亦有,今據增補。
〔九三〕「什減三四」,書鈔卷七0引東觀漢記云:「明帝紀云:『十八年,食租且餓。』」疑「食租且餓」句當在此句下。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
〔九四〕「又國遠而小於王,善節約謙儉如此」,此二句王先謙後漢書明帝紀集解載惠棟說引東觀漢記作「又國遠而小,易於為善,節儉謙約如此」。
〔九五〕「八月,」此為永平十八年八月。
〔九六〕「顯節陵」,通鑑卷四五永平十八年胡三省注引帝王世紀云:「顯節陵,故富壽亭也,西北去雒陽三十七里。」
〔九七〕「孝明皇帝尤垂意於經學」,書鈔卷一二僅引「垂意經學」一句,即出於此。此句以下一段文字聚珍本繫於永平二年「食邑五千戶」句下。
〔九八〕「正坐自講」,書鈔卷一二引「正坐自講,稽合圖讖」二句,即出於此。
〔九九〕「冠帶搢紳遊辟雍而觀化者以億萬計」,「萬」字原脫,聚珍本有,今據增補。漢書儒林傳云:「中元元年,初建三雍。明帝即位,親行其禮。天子始冠通天,衣日月,備法物之駕,盛清道之儀,坐明堂而朝群后,登靈臺以望雲物,袒割辟雍之上,尊養三老、五更。饗射禮畢,帝正坐自講,諸儒執經問難於前,冠帶縉紳之人,圜橋門而觀聽者蓋億萬計」。
肅宗孝章皇帝
孝章皇帝諱炟,〔一〕孝明皇帝太子。〔二〕永平三年二月,〔三〕以皇子立為太子。年四歲,幼而聰達才敏,〔四〕多識世事,動容進止,〔五〕聖表有異。壯而仁明謙恕,溫慈惠和,〔六〕寬裕廣博,親愛九族,矜嚴方厲,威而不猛。〔七〕既志於學,始治尚書,遂兼五經,周覽古今,〔八〕無所不觀。於是上敬重之,〔九〕每事諮焉。以至孝稱,孜孜膝下。〔一0〕永平十八年,孝明皇帝崩,帝即位。御覽卷九一
詔曰:〔一一〕「行太尉事趙憙,〔一二〕三世在位,為國元老,其以憙為太尉。」〔一三〕書鈔卷五二
建初二年,詔齊相其止勿復送冰紈、方空縠、吹綸絮也。〔一四〕御覽卷八一九
建初四年,詔諸王、諸儒會白虎觀,講五經同異。〔一五〕初學記卷二一
章帝元和元年,日南獻白雉、白犀。〔一六〕御覽卷八九0
章帝行幸,〔一七〕敕御史、司空,道橋所過歷樹木,〔一八〕今方春月,〔一九〕無得有所伐,〔二0〕輅車可引避也。御覽卷一九
章帝元和二年,東巡狩,〔二一〕至於岱宗,柴望畢,〔二二〕有黃鵠三十從西南來,經祀壇上,東過於宮,翱翔而上。孔子後褒成侯等咸來助祭。〔二三〕祀五帝於汶上明堂,〔二四〕耕於定陶。〔二五〕稽瑞、初學記卷一三、御覽卷九一六、范曄後漢書卷三章帝紀李賢注
祠禮畢,命儒者論難。〔二六〕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中劉昭注
章帝東巡狩,祠泰山,還,幸東平王宮,涕泣沾襟。御覽卷四八八
章帝元和二年,鳳皇三十九、麒麟五十一、白虎二十九、黃龍四、青龍、黃鵠、鸞鳥、神馬、神雀、九尾狐、三足烏、赤烏、白兔、白鹿、白鷰、白鵲、甘露、嘉瓜、秬秠、明珠、芝英、華平、朱草、木連理實,日月不絕,載於史官,不可勝紀。〔二七〕類聚卷九八
鳳皇見肥城句窳亭槐樹上。〔二八〕范曄後漢書卷三章帝紀李賢注
章帝元和二年,三足烏集沛國。三年,代郡高柳烏子生三足,大如雞,色赤,頭上有角,長寸餘。五月戊申,詔曰:〔二九〕「乃者白烏、神雀、甘露屢臻,〔三0〕降自京師。」〔三一〕又有赤烏、白燕。永樂大典卷二三四五
元和三年,白虎見彭城。〔三二〕玉海卷一九八
章帝章和元年,嘉穀孳生。〔三三〕稽瑞
章和中,有華平生也。〔三四〕稽瑞
章帝時,白狐見,群臣上壽。稽瑞
章帝時,〔三五〕美陽得銅酒樽,采色青黃,有古文。御覽卷七六一
章帝賜尚書劍各一,〔三六〕手署姓名,韓稜楚龍泉,〔三七〕郅壽蜀漢文,〔三八〕陳寵濟南鍛成。〔三九〕一室兩刃,其餘皆平劍。其時論者以為稜淵深有謀,故得龍泉。壽明達有文章,故得文劍。〔四0〕寵敦朴,有善於內,不見於外,故得鍛成劍,皆因名而表意。初學記卷一一
明德太后姊子夏壽等私呼虎賁張鳴與敖戲爭鬥,上特詔曰:「爾虎賁將軍,蒙國厚恩,位在中臣,宿衛禁門,當進人不避仇讎,舉罰不避親戚。今者反於殿中交通輕薄,虎賁蘭內所使,至命欲相殺於殿下,不避門內,畏懦恣縱,始不逐捕,此皆生於不學之門所致也。」〔四一〕御覽卷二四一
章帝時,嘉禾嘉麥,日月不絕。御覽卷八七三
章和元年詔:「芝草之類,歲月不絕。」〔四二〕合璧事類卷一九
序曰:〔四三〕孝乎惟孝,友于兄弟,〔四四〕聖之至要也。乾乾夕惕,〔四五〕寅畏皇天,〔四六〕帝王之上行也。明德慎罰,湯、文所務也。〔四七〕密靜天下,〔四八〕容於小大,高宗之極致也。肅宗兼茲四德,以繼祖考。臣下百僚,力誦聖德,紀述明詔,不能辨章,豈敢空言增廣,以累日月之光。御覽卷九一
〔一〕 「孝章皇帝」,事詳范曄後漢書卷三肅宗孝章帝紀,袁宏後漢紀卷一一、卷一二。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華嶠後漢書卷一、袁山松後漢書、薛瑩後漢書亦略載其事。
〔二〕 「太子」,聚珍本作「第五子也」。范曄後漢書章帝紀云:「肅宗孝章皇帝諱炟,顯宗第五子也。」
〔三〕 「永平三年二月」,聚珍本無「二月」二字。下文「年四歲」移至此句下。
〔四〕 「幼而聰達才敏」,書鈔卷七引「幼而聰達」一句。
〔五〕 「止」,原誤作「正」,書鈔卷八、晏元獻公類要卷九引作「止」,今據改正。
〔六〕 「壯而仁明謙恕,溫慈惠和」,文選卷五七顏延年陽給事誄李善注僅引「章帝壯而仁明」一句,書鈔卷五僅引「溫茲惠和」一句,卷七引此二句,又脫「壯而」二字。
〔七〕 「矜嚴方厲,威而不猛」,書鈔卷八僅引此二句,文字全同。
〔八〕 「周覽古今」,書鈔卷一二僅引此一句,文字全同。
〔九〕 「於是上敬重之」,此句聚珍本作「由是明帝重之」。
〔一0〕「以至孝稱,孜孜膝下」,此二句原無,姚本、聚珍本有,今據增補。初學記卷一七引云:「章帝殂,明帝子,以至孝稱,孜孜膝下。」「殂」字係衍文。姚本、聚珍本即據此輯錄。
〔一一〕「詔曰」,明帝於永平十八年八月卒,章帝即位,十月即下此詔。
〔一二〕「趙憙」,原作「趙喜」,下同。按字當作「趙憙」,范曄後漢書趙憙傳作「趙憙」,文選卷一0潘岳西征賦李善注引趙憙他事,字亦作「趙憙」,今據改正。
〔一三〕「其以憙為太尉」,本書趙憙傳、范曄後漢書趙憙傳亦載此詔。但此條文字當繫於章帝紀,書鈔卷五二明言此條文字出「東觀章帝紀」。
〔一四〕「詔齊相其止勿復送冰紈、方空縠、吹綸絮也」,此條御覽卷八一六亦引,卷八一九又一處引徵,字句皆較簡略。范曄後漢書章帝紀李賢注云:「紈,素也。冰言色鮮潔如冰。釋名曰:『縠,紗也。』方空者,紗薄如空也。或曰空,孔也,即今之方目紗也。綸,似絮而細。吹者,言吹噓可成,亦紗也。」漢書貢禹傳載禹奏言:「故齊時三服官輸物不過十笥,方今齊三服官作工各數千人,一歲費數鉅萬。」顏師古注云:「三服官主作天子之服,在齊地。」東漢亦然,故詔齊相止送冰紈等物。
〔一五〕「講五經同異」,此條御覽卷六一五亦引,字句稍略。范曄後漢書章帝紀載,建初四年十一月,下詔命「太常、將、大夫、博士、議郎、郎官及諸生、諸儒會白虎觀,講議五經同異,使五官中郎將魏應承制問,侍中淳于恭奏,帝親稱制臨決,如孝宣甘露石渠故事,作白虎議奏」。通鑑卷四六建初四年載:「校書郎楊終建言:『宣帝博徵群儒,論定五經於石渠閣。方今天下少事,學者得成其業,而章句之徒,破壞大體。宜如石渠故事,永為世則。』帝從之。冬十一月壬戌,詔太常:『將、大夫、博士、郎官及諸儒會白虎觀,議五經同異。』使五官中郎將魏應承制問,侍中淳于恭奏,帝親稱制臨決,作白虎議奏,名儒丁鴻、樓望、成封、桓郁、班固、賈逵及廣平王羡皆與焉。」
〔一六〕「日南獻白雉、白犀」,范曄後漢書章帝紀元和元年春正月載:「日南徼外蠻夷獻生犀、白雉。」南蠻傳載:「肅宗元和元年,日南徼外蠻夷究不事人邑豪獻生犀、白雍。」
〔一七〕「章帝行幸」,書鈔卷一三九引無此句,而有「元和三年」一句。「三年」乃「元年」之誤。據范曄後漢書章帝紀,此為元和元年事。
〔一八〕「樹」,書鈔卷一三九引作「林」。
〔一九〕「今」,此字原無,書鈔卷一三九引有,今據增補。
〔二0〕「無得有所伐」,此句書鈔卷一三九引作「毋得斫伐」。
〔二一〕「章帝元和二年,東巡狩」,此為元和二年二月事。
〔二二〕「柴望畢」,此句姚本作「柴,望秩山川群神」。聚珍本同,惟「神」下有「畢」字。
〔二三〕「孔子後褒成侯等咸來助祭」,此句下聚珍本有「大赦天下」一句。
〔二四〕「祀五帝於汶上明堂」,漢書郊祀志云:武帝「封泰山,泰山東北阯古時有明堂處,處險不敞。上欲治明堂奉高旁,未曉其制度。濟南人公玉帶上黃帝時明堂圖。明堂中有一殿,四面無壁,以茅蓋,通水,水圜宮垣,為復道,上有樓,從西南入,名曰昆侖,天子從之入,以拜祀上帝焉。於是上令奉高作明堂汶上,如帶圖。及是歲修封,則祠泰一、五帝於明堂上座」。章帝祀五帝於汶上明堂,仍沿武帝舊制。
〔二五〕「耕於定陶」,稽瑞引云:「章帝元和二年巡狩至岱宗,燔柴望祀畢,有黃鵠從西南來壇上,東北過於宮,翱翔而上。」初學記卷一三引云:「章帝東巡狩,至于岱宗,祀五帝於汶上明堂,耕於定陶。」御覽卷九一六引云:「章帝至岱宗,柴望畢,白鵠三十從西南來,經祀壇上。」范曄後漢書章帝紀李賢注引云:「孔子後褒成侯等咸來助祭。」此條即據以上諸書所引輯錄。又類聚卷三九、卷九0,事類賦卷一八亦引,字句較略。范曄後漢書章帝紀元和二年二月載:「丙辰,東巡狩。己未,鳳凰集肥城。乙丑,帝耕於定陶。……辛未,幸太山,柴告岱宗。有黃鵠三十從西南來,經祠壇上,東北過於宮屋,翱翔升降。進幸奉高。壬申,宗祀五帝於汶上明堂。」
〔二六〕「命儒者論難」,范曄後漢書章帝紀元和二年載:「三月己丑,進幸魯,祠東海恭王陵。庚寅,祠孔子於闕里,及七十二弟子,賜褒成侯及諸孔男女帛。」「命儒者論難」即在此時。
〔二七〕「不可勝紀」,此條他書引徵較多,皆略於此,而且間有異同。稽瑞引云:「章帝元和中,有嘉瓜生。」類聚卷九九引云:「章帝時,鳳皇百三十九見。」御覽卷九一五引云:「章帝時,鳳皇三十九見。」類聚卷九八引云:「章帝時,麟五十一見。」御覽卷八八九、事類賦卷二0引同。玉海卷一九八引云:「麒麟五十二。」類聚卷九八引云:「章帝元和二年,黃龍四見。」玉海卷一九八引同,僅無「章帝」二字。類聚卷九九引云:「章帝元和二年,九尾狐見。」卷九九又引云:「章帝元和二年,白兔見。」又引云:「章帝元和二年,白鹿見。」玉海卷一九八引同,僅無「章帝」二字。玉海卷一九七引云:「章帝元和二年,芝英、華平,日月不絕,載於史官,不可勝紀。」范曄後漢書賈逵傳李賢注引云:「章帝時,鳳皇見百三十九,麒麟五十二,白虎二十九,黃龍三十四,神雀、白燕等,史官不可勝紀。」玉海卷一三、卷二00引同。玉海卷二00引云:「又有青龍、黃鵠、鸞鳥、神馬、九尾狐、三足烏、赤烏、白兔、白鹿、甘露、嘉瓜、秬秠、明珠、芝英、華平、朱草、木連理,日月不絕,載於史官,不可勝紀。」疑此條係彙集符瑞之文而成。
〔二八〕「鳳皇見肥城句窳亭槐樹上」,玉海卷二00亦引此條,「樹」作「木」。據范曄後漢書章帝紀,此為元和二年事。
〔二九〕「詔曰」,原脫「曰」字,文選卷一班固兩都賦李善注引云:「章帝詔曰:『乃者白烏、神雀屢臻,降自京師。』」今據增補。
〔三0〕「乃者」,此二字原無,今據文選卷一班固兩都賦李善注引增補。
〔三一〕「降自京師」,此句原無,今據文選卷一班固兩都賦李善注引增補。范曄後漢書章帝紀元和二年五月戊申詔曰:「乃者鳳凰、黃龍、鸞鳥比集七郡,或一郡再見,及白鳥、神雀、甘露屢臻。祖宗舊事,或班恩施。其賜天下吏爵,人三級,高年、鰥寡孤獨帛,人一匹」云云。則此所載章帝詔文刪削頗多。此條六帖卷九四、御覽卷九二0、合璧事類別集卷七二、玉海卷九八亦引,字句稍略。
〔三二〕「白虎見彭城」,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
〔三三〕「孳」,與「滋」字同,蕃也。
〔三四〕「華」,與「花」字同。
〔三五〕「章帝時」,具體年代無考。聚珍本繫於代郡高柳烏生子事後,今從之。玉海卷八九引此條,亦云「章帝時」,未言確切年代。
〔三六〕「章帝賜尚書劍各一」,此事不知確切年月,姑繫於此。
〔三七〕「韓稜楚龍泉」,書鈔卷一九引「賜龍州」一句,即出此。「泉」字范曄後漢書韓稜傳作「淵」,「州」乃「泉」或「淵」之訛。
〔三八〕「壽」,原誤作「燾」,下同,姚本亦作「燾」。聚珍本作「壽」,書鈔卷一二二、御覽卷二一二、萬花谷後集卷九、合璧事類後集卷二六、翰苑新書卷一四皆作「壽」,與范曄後漢書郅壽傳合,今據改正。
〔三九〕「鍛成」,書鈔卷一二二引作「椎成」。范曄後漢書韓稜傳云:稜「五遷為尚書令,與僕射郅壽、尚書陳寵,同時俱以才能稱。肅宗嘗賜諸尚書劍。唯此三人持以寶劍,自手書其名曰:『韓稜楚龍淵,郅壽蜀漢文,陳寵濟南椎成。』時論者為之說,以稜淵深有謀,故得龍淵。壽明達有文章,故得漢文。寵敦朴,善不見外,故得椎成」。李賢注云:「漢官儀『椎成』作『鍛成』。」姚本、聚珍本皆作「鍛成」,御覽卷二一二、萬花谷後集卷九、合璧事類後集卷二六、翰苑新書卷一四亦皆作「鍛成」。
〔四0〕「文劍」,此二字聚珍本作「漢文劍」,書鈔卷一二二引作「漢文」,御覽卷二一二引作「蜀漢文劍」。
〔四一〕「此皆生於不學之門所致也」,范曄後漢書未載此事,章帝下詔的具體時間無從確考。今參考聚珍本,姑將此條編置於此。
〔四二〕「歲月不絕」,范曄後漢書章帝紀章和元年載壬戌詔曰:「朕聞明君之德,啟迪鴻化,緝熙康乂,光照六幽,訖惟人面,靡不率俾,仁風翔於海表,威霆行乎鬼區。然後敬恭明祀,膺五福之慶,獲來儀之貺。朕以不德,受祖宗弘烈。乃者鳳皇仍集,麒麟並臻,甘露宵降,嘉穀滋生,芝草之類,歲月不絕。朕夙夜祗畏上天,無以彰於先功。今改元和四年為章和元年。」則此所引章和元年詔,刪削頗多。
〔四三〕「序曰」,此句下聚珍本有「書曰」二字。
〔四四〕「孝乎惟孝,友于兄弟」,論語為政篇云:「或謂孔子曰:『子奚不為政?』子曰:『書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於有政。」是亦為政,奚其為政?』」作偽古文尚書者把「惟孝,友于兄弟」二句採入君陳篇。
〔四五〕「乾乾夕惕」,書鈔卷九引作「朝乾夕惕」。易乾卦九三爻辭云:「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乾乾」,自強之意。「惕」,懼也。
〔四六〕「寅畏皇天」,尚書無逸篇云:「周公曰:『嗚呼!我聞曰,昔在殷王中宗,嚴恭寅畏,天命自度,治民祗懼,不敢荒寧』」云云。「寅畏」,敬畏。此序所言即本尚書無逸篇。
〔四七〕「明德慎罰,湯、文所務也」,書鈔卷五僅引「明德慎罰」一語。尚書康誥篇云:「王若曰:『孟侯,朕之弟,小子封,惟乃丕顯考文王,克明德慎罰,不敢侮鰥寡,庸庸祗祗,威威顯民,用肇造我區夏』」云云。左傳成公三年載申公巫臣言云:「周書曰:『明德慎罰』,文王所以造周也。」此序所言即本尚書康誥篇。
〔四八〕「密靜天下」,書鈔卷一五僅引此一句。
穆宗孝和皇帝
孝和皇帝諱肈,〔一〕章帝之中子也。〔二〕母曰梁貴人,早薨。上自岐嶷,〔三〕至於總角,孝順聰明,寬和篤仁。〔四〕孝章由是深珍之,〔五〕以為宜承天位。年四歲,以皇子立為太子,初治尚書,遂兼覽書傳,〔六〕好古樂道,〔七〕無所不照。章和二年春二月,章帝崩,太子即位。永元元年,〔八〕詔有司京師離宮園池,悉以假貧人也。二年二月壬午,〔九〕日有食之,史官不覺,涿郡言之。三年春正月,〔一0〕帝加元服。〔一一〕時太后詔袁安為賓,〔一二〕賜束帛、乘馬。詔曰:〔一三〕「高祖功臣,蕭、曹為首,有傳世不絕之誼。〔一四〕曹相國後容城侯無嗣,〔一五〕朕甚愍焉。望長陵東門,見二臣之墓,〔一六〕生既有節,終不遠身,誼臣受寵,古今所同。遣使者以中牢祠,〔一七〕大鴻臚悉求近親宜為嗣者,須景風紹封,〔一八〕以彰厥功。」〔一九〕四年春正月,〔二0〕單于乞降,賜玉具劍,羽蓋車一駟,中郎將持節衛護焉。六月,〔二一〕大將軍竇憲潛圖弒逆,〔二二〕幸北宮,詔收捕憲黨射聲校尉郭璜,〔二三〕使謁者收憲大將軍印綬,遣憲及弟篤、景就國,到皆自殺。五年正月,宗祀五帝於明堂,遂登靈臺,望雲物,大赦天下。自京師離宮果園上林廣成囿悉以假貧人,〔二四〕恣得收捕,〔二五〕不收其稅。六月,〔二六〕郡國大雨雹,大如鴈子。六年六月,和帝初令伏閉晝日。〔二七〕七月,〔二八〕京師旱。幸洛陽寺,〔二九〕錄囚徒,舉冤獄。未還宮而澍雨。〔三0〕九年春正月,永昌徼外蠻夷及擅國重譯奉貢。〔三一〕改殯梁皇后於承光宮,〔三二〕儀比敬園。〔三三〕初,后葬有闕,竇后崩後,乃議改葬。十年五月丁巳,〔三四〕京師大雨,南山水流出至東郊,壞民廬舍。十一年,〔三五〕復置右校尉官,置在西河鵠澤縣。十二年,象林蠻夷攻燔官寺。〔三六〕秭歸山高四百餘丈,〔三七〕崩填谿水,厭殺百餘人。〔三八〕十一月癸酉夜,〔三九〕白氣長三丈,起國東北,指軍市十日。是月,西域蒙奇、疏勒二國歸義。十三年春正月上日,〔四0〕上以五經義異,〔四一〕書傳意殊,親幸東觀,覽書林,閱篇籍。〔四二〕十六年十一月己丑,行幸緱氏,登百坯山。〔四三〕元興元年五月,右扶風雍地裂。〔四四〕朝無寵族,〔四五〕政如砥矢,惠澤沾濡,鴻恩茂篤。〔四六〕外憂庶績,內勤經藝,〔四七〕自左右近臣,皆誦詩、書。〔四八〕德教在寬,仁恕並洽。是以黎元寧康,方國協和,〔四九〕貞符瑞應,〔五0〕八十餘品,帝讓而不宣,故靡得而記。元興元年十二月,〔五一〕帝崩于章德前殿,在位十七年,時年二十七,葬順陵,廟曰穆宗。御覽卷九一
序曰:穆宗之嗣世,正身履道,以奉大業。〔五二〕賓禮耆艾,動式舊典。宮無嬪嬙鄭、衛之讌,〔五三〕囿無槃樂遊畋之豫。躬履玄德,虛靜自損。是以屢獲豐年,遠近承風云爾。〔五四〕御覽卷九一
〔一〕 「孝和皇帝」,事詳范曄後漢書卷四孝和帝紀,袁宏後漢紀卷一三、卷一四。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一亦略載其事。
〔二〕 「章帝之中子也」,據范曄後漢書和帝紀,和帝為章帝第四子。
〔三〕 「自」,姚本、聚珍本同,類聚卷一二引亦同。王先謙後漢書和帝紀集解載惠棟說引作「幼」。「岐嶷」,謂幼年聰慧。詩大雅生民云:「誕實匍匐,克岐克嶷。」毛亨傳云:「岐,知意也。嶷,識也。」鄭玄箋:「能匍匐則岐岐然意有所知也。其貌嶷嶷然有所識別也。」
〔四〕 「篤仁」,此二字書鈔卷六引同,姚本、聚珍本作「仁孝」,類聚卷一二亦引作「仁孝」。
〔五〕 「孝章」,此二字王先謙後漢書和帝紀集解載惠棟說引同,姚本作「帝」,類聚卷一二引亦作「帝」,聚珍本作「章帝」。
〔六〕 「兼覽書傳」,書鈔卷一二屢引本書,其中一條僅引此四字。
〔七〕 「樂」,書鈔卷一二引作「學」。
〔八〕 「永元元年」,此下三句原無,姚本、聚珍本有,初學記卷二四亦引,今據增補。「永元」二字姚本、初學記卷二四引皆作「孝和」,聚珍本作「永元」,今從之。按此事不見范曄後漢書和袁宏後漢紀。范書和帝紀永元五年載:「二月戊戌,詔有司省減內外廄及涼州諸苑馬。自京師離宮果園上林廣成囿悉以假貧民。」事又見袁宏後漢紀和本篇下文。疑此所載即永元五年事。
〔九〕 「二年二月壬午」,此下四句原無,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永元二年載:「二月壬午,日有食之。」李賢引東觀漢紀注云:「史官不覺,涿郡言之。」今據李賢注,又酌取范書文句增補。此段文字姚本作「和帝二年二月壬午日食時,史官不覺,涿郡言之」。聚珍本改「和帝二年二月」為「二年春二月」,餘與姚本同。二本所輯,亦係據李賢注所引,又參酌范書。
〔一0〕「三年春正月」,此句上原有「永元」二字。按上文已出「永元」年號,依修史體例,此不當重出,今刪去。此下二句聚珍本漏輯。
〔一一〕「元服」,儀禮士冠禮云:「令月吉日,加爾元服。」漢書昭帝紀顏師古注云:「元,首也。冠者首之所著,故曰元服。」
〔一二〕「時太后詔袁安為賓」,此下二句原無,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李賢注引,今據增補。此二句又輯入袁安傳。
〔一三〕「詔曰」,此句至「以彰厥功」諸句原無,類聚卷五一引,今據增補。類聚所引,原無「詔曰」二字,聚珍本輯作「三年詔曰」云云,御覽卷四七四引云:「和帝永元三年,詔曰」云云,文選卷三八任昉為范始興作求立太宰碑表李善注引云:「和帝詔曰」云云,今據以上各書增補。姚本把此段文字未輯入和帝紀,而編入末卷散條中。
〔一四〕「誼」,姚本、聚珍本同,御覽卷四七四引作「義」。按二字古通。
〔一五〕「曹相國後容城侯無嗣」,王先謙後漢書和帝紀集解引錢大昕云:「顧淞云:『此詔蕭、曹並舉,而獨云曹相國無後嗣,則酇侯有後矣。今據前書功臣表,酇侯九世孫禹,王莽建國元年,更為蕭鄉侯。莽敗絕,而平陽侯十世孫宏,光武建武二年,以舉兵佐軍紹封,傳子曠,表云今見,則孟堅修史時尚存也。此與詔文正相反,未知其審。』予按韋彪傳亦云,建初七年,詔求蕭何後,封何末孫熊為酇侯。建初二年,已封曹參後曹湛為平陽侯,故不及焉,則曹之有後審矣。而一云建武所封,一云建初所封,其名又互異。且班表、韋傳皆云平陽侯,而此詔稱容城侯,皆事之可疑者也。」
〔一六〕「見二臣之墓」,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李賢注引東觀漢記云:「蕭何墓在長陵東司馬門道北百步。」又引廟記云:「曹參冢在長陵旁道北,近蕭何冢。」「墓」,姚本、聚珍本同,御覽卷四七四引亦同,文選卷三八任昉為范始興作求立太宰碑表李善注引作「隴」。
〔一七〕「遣使者以中牢祠」,此句上御覽卷四七四引有「可」字。「祠」,原作「禱」,姚本同。聚珍本作「祠」,御覽卷四七四引同,今從改。
〔一八〕「須」,原誤作「頃」,姚本、聚珍本尚不誤,今據改正。「景風紹封」,「景風」,或云南風,史記律書云:「景風居南方。景者,言陽氣道竟,故曰景風。」或云東南風,淮南子墜形訓云:「東南曰景風。」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李賢注引春秋考異郵云:「夏至四十五日,景風至,則封有功也。」白虎通義封公侯篇云:「封諸侯以夏何?陽氣盛養,故封諸侯,盛養賢也。」
〔一九〕「以彰厥功」,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永元三年載:「十一月癸卯,祠高廟,遂有事十一陵。詔曰:『高祖功臣,蕭、曹為首,有傳世不絕之義。曹相國後容城侯無嗣。朕望長陵東門,見二臣之壟,循其遠節,每有感焉。忠義獲寵,古今所同。可遣使者以中牢祠,大鴻臚求近親宜為嗣者,須景風紹封,以章厥功。』」與此字句大同小異。
〔二0〕「四年春正月」,此下五句原無。范曄後漢書和帝紀云:永元「四年春正月,北匈奴右谷蠡王於除鞬自立為單于,款塞乞降。遣大將軍左校尉耿夔授璽綬」。李賢引東觀漢記注云:「賜玉具劍,羽蓋車一駟,中郎將持節衛護焉。」此下五句即據李賢注,又參酌范書增補。姚本、聚珍本輯有「單于乞降,賜玉具劍」云云四句,但聚珍本把此段文字誤繫於永元二年下。據范書匈奴南單于傳。持節衛護者為任尚。
〔二一〕「六月」,此句上原有「四年」二字,因與上文複出,今刪去。
〔二二〕「大將軍竇憲潛圖弒逆」,此句下聚珍本有「庚申」二字,與范曄後漢書和帝紀同。
〔二三〕「詔收捕憲黨射聲校尉郭璜」,原無「射聲校尉郭璜」六字。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永元四年六月載:「庚申,幸北宮,詔收捕憲黨射聲校尉郭璜。」李賢注云:「東觀記『璜』作『璜』,音同」是東觀漢記載及郭璜,且名作「璜」字,今據李賢注,又參酌范書增補。
〔二四〕「自京師離宮果園上林廣成囿悉以假貧人」,六帖卷三八引云:「詔有司京師果園悉以假貧人。」字句較略。此為永元五年二月事,見范曄後漢書和帝紀、袁宏後漢紀卷一三。
〔二五〕「收」,聚珍本脫,范曄後漢書和帝紀作「采」。
〔二六〕「六月」,此下三句原無,御覽卷一四引,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永元五年載:「六月丁酉,郡國三雨雹。」李賢引東觀漢記注云:「大如鴈子。」此段文字姚本作「六月,雨雹,大如鴈子」,係輯自李賢注,又酌取范書文字作了增補。聚珍本則與御覽所引同。
〔二七〕「六年六月,和帝初令伏閉晝日」,此二句原無,史記封襌書索隱引下句,今據增補。上句則參考范曄後漢書和帝紀補入。范書和帝紀永元六年載:「六月己酉,初令伏閉盡日。」李賢注引漢官舊儀云:「伏日萬鬼行,故盡日閉,不干它事。」此段文字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
〔二八〕「七月」,此句至「未還宮而澍雨」諸句原無,御覽卷六四二引,今據增補。
〔二九〕「寺」,初學記卷二0引無此字。按當有此字。「寺」謂官舍。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李賢注引風俗通義云:「寺,嗣也,理事之吏,嗣續其中也。」通鑑卷四三胡三省注引風俗通義云:「寺,司也,諸官府所止皆曰寺。」華嚴經音義卷四引風俗通義云:「寺,司也,延之有法度者也。今諸侯所止皆曰寺也。」
〔三0〕「未還宮而澍雨」,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永元六年載:「秋七月,京師旱。詔中都官徒各除半刑,謫其未竟,五月已下皆免遣。丁巳,幸洛陽寺,錄囚徒,舉冤獄。收洛陽令下獄抵罪,司隸校尉、河南尹皆左降。未及還宮而澍雨。」
〔三一〕「九年春正月,永昌徼外蠻夷及擅國重譯奉貢」,此二句原無,范曄後漢書和帝紀云:永元「九年春正月,永昌徼外蠻夷及撣國重譯奉貢」。李賢注云:「東觀記作『擅』,俗本以『襌』字相類或作『襌』者,誤也。」此二句即據李賢注,又摘取范書字句增補。
〔三二〕「改殯梁皇后於承光宮」,此句至「乃議改葬」諸句原無,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永元九年九月載:「甲子,追尊皇妣梁貴人為皇太后。冬十月乙酉,改葬恭懷梁皇后於西陵。」此下李賢引東觀漢記「改殯承光宮」至「乃議改葬」一段文字作注,今據李賢注所引增補。李賢注所引原無「梁皇后於」四字,聚珍本參酌范書增入,今從之。和帝母梁貴人,為竇皇后所譖,憂死,竇皇后養和帝以為己子。和帝即位,竇皇后為皇太后,控制了朝政。永元九年閏八月皇太后卒,於是和帝始有改葬其生母之舉。
〔三三〕「儀比敬園」,范曄後漢書梁貴人紀云:和帝「以貴人酷歿,歛葬禮闕,乃改殯於承光宮,上尊謚曰恭懷皇后,追服喪制,百官縞素,與姊大貴人俱葬西陵,儀比敬園。」李賢注云:「敬園,安帝祖母宋貴人之園也。」
〔三四〕「十年五月丁巳」,此句至「壞民廬舍」諸句原無,司馬彪續漢書五行志三劉昭注引,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李賢注亦引,字句稍異。此段文字下,聚珍本輯有以下一段文字:「十一年,帝召諸儒,魯丕與侍中賈逵、尚書令黃香等相難,丕善對事,罷朝,特賜履襪。」此當出魯丕傳,今移入丕傳。姚本亦把此段文字輯入和帝紀。
〔三五〕「十一年」,此下三句原無,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永元十一年四月載:「己巳,復置右校尉官。」李賢注引東觀漢記云:「置在西河鵠澤縣。」玉海卷一三三、卷一三七亦引此句。此下三句即據李賢注,又酌取范書文句增補。
〔三六〕「十二年,象林蠻夷攻燔官寺」,此二句原無,文選卷五七潘岳馬〈氵幵〉督誄李善注引下句,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永元十二年載:「夏四月,日南象林蠻夷反,郡兵討破之。」又南蠻傳載:「和帝永元十二年夏四月,日南象林蠻夷二千餘人寇掠百姓,燔燒官寺,郡縣發兵討擊,斬其渠帥,餘眾乃降。」「十二年」一句則據范書增補。聚珍本有此二句。
〔三七〕「秭歸山高四百餘丈」,此下三句原無,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李賢注引,今據增補。據范書和帝紀,永元十二年閏四月戊辰,秭歸山崩。司馬彪續漢書五行志四亦云:永元「十二年夏閏四月戊辰,南郡秭歸山高四百丈,崩填谿,殺百餘人」。
〔三八〕「厭」,讀作「壓」。
〔三九〕「十一月癸酉夜」,此句至「西域蒙奇、疏勒二國歸義」諸句原無,御覽卷一五引,今據增補。首句御覽卷一五原引作「和帝永和十二年癸酉夜」,「永和」乃「永元」之誤。今刪「和帝永和十二年」七字,又據御覽卷八七二所引增補「十一月」三字。
〔四0〕「十三年」,原誤作「十二年」,聚珍本作「十三年」,與范曄後漢書和帝紀相合,今據改正。「上日」,朔日也。尚書堯典云:「正月上日,受終於文祖。」
〔四一〕「上」,此字原無,姚本有,類聚卷一二引亦有,今據增補。聚珍本作「帝」。
〔四二〕「覽書林,閱篇籍」,書鈔卷一二僅引此二句,文字全同。
〔四三〕「十六年十一月己丑,行幸緱氏,登百坯山」,此三句原無,范曄後漢書和帝紀永元十六年載:「十一月己丑,行幸緱氏,登百岯山。」李賢注云:「東觀記作『坯』,並音平眉反,流俗本或作『杯』者,誤也。」可見東觀漢記載和帝至緱氏縣,登境內百坯山事。今據李賢注,又酌取范書文句增補此三句。
〔四四〕「元興元年五月,右扶風雍地裂」,此二句原無,范曄後漢書和帝紀元興元年載:「五月癸酉,雍地裂。」李賢注云:「東觀記曰『右扶風雍地裂』,流俗本『雍』下有『州』者,誤也。」今據李賢注,又參酌范書增補。
〔四五〕「朝無寵族」,書鈔卷一五僅引此一句,「族」作「幸」。御覽卷九一所引此句與上文「閱篇籍」句相銜接,文義不相連屬,此句上有闕佚。
〔四六〕「篤」,聚珍本作「悅」。按「篤」字是。
〔四七〕「內勤經藝」,書鈔卷一二僅引此一句。
〔四八〕「自左右近臣,皆誦詩、書」,書鈔卷一二僅引「左右誦書」一句,係括引大意。
〔四九〕「方」,姚本、聚珍本作「萬」,類聚卷一二引同。
〔五0〕「貞符瑞應」,此句姚本、聚珍本作「符瑞」,類聚卷一二引同。按如作「符瑞」,則當與下句連讀。
〔五一〕「元興元年十二月」,此下一段文字聚珍本移置於上文「朝無寵族」句前。
〔五二〕「以奉大業」,書鈔卷一七僅引此一句。
〔五三〕「宮無嬪嬙鄭、衛之讌」,此下二句書鈔卷八引作「宮無嬪嬙之燕,囿無盤樂之豫」,文有節刪。「鄭、衛」謂春秋戰國時的鄭國和衛國的民間俗樂。因與雅樂不同,故被排斥,視為淫靡之樂。禮記樂記云:「鄭、衛之音,亂世之音也。」
〔五四〕「遠近承風云爾」,此條文字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
孝殤皇帝
孝殤皇帝諱隆,〔一〕和帝之少子也。和帝皇子數十,生者輒夭,故殤帝養於民。元興元年十二月,和帝崩。是日倉卒,殤帝時生百餘日,乃立以為皇太子。其夜即位,尊皇后鄧氏為皇太后。帝在襁褓,太后臨朝。殤帝詔省荏弱平簟。〔二〕延平元年八月,帝崩于崇德前殿,年二歲,葬康陵。御覽卷九一
孝殤襁褓承統,〔三〕寢疾不豫,天命早崩,國祚中絕,社稷無主,天下敖然,〔四〕賴皇太后臨朝,〔五〕孔子稱「有婦人焉」,〔六〕信哉!御覽卷九一
〔一〕 「孝殤皇帝」,事詳范曄後漢書卷四孝殤帝紀、袁宏後漢紀卷一五。
〔二〕 「殤帝詔省荏弱平簟」,此句原無,御覽卷七0八引,聚珍本連綴於「延平元年八月」句前,今從之。此詔范曄後漢書殤帝紀失載。「平簟」二字疑有訛誤。
〔三〕 「孝殤襁褓承統」,從文字內容來看,此下諸句是殤帝紀序中語。
〔四〕 「敖」,聚珍本作「嗷」。按「敖」乃「嗷」的同音假借字。又作「謷」、「熬」、「嗷」。說文云:「嗷,眾口愁也。」
〔五〕 「臨朝」,此二字聚珍本脫。
〔六〕 「孔子稱『有婦人焉』」,論語泰伯篇云:「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亂臣十人。』孔子曰:『才難,不其然乎?唐虞之際,於斯為盛。有婦人焉,九人而已。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謂至德也已矣。』」所謂「婦人」,是指文王妃太姒。列女傳母儀傳云:「太姒者,武王之母,……旦夕勤勞,以進婦道。太姒號曰文母。文王理陽道而治外,文母理陰道而治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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