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六百八十◎牧守部·静理推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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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守部·静理
夫古人之为政者曷尝不崇清静以致治资简易以成化故老氏著玄默之教仲尼垂耻格之训盖斯民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岂可挟术而致扰哉!汉室而下良牧相继乃有推宽大之志布仁厚之德宣流恺悌敦修礼让专务通恕悉蠲烦苛或反已而自思狱讼以止或责成而委任曹事咸举物安其所民爱其赐斯足以为循吏之称首矣。
汉曹参初为齐相使者召参参去嘱其後相曰:以齐狱市为寄慎勿扰也。後相曰:治无大於此者乎!参曰:不然夫狱市者所以并容也。今。若扰之奸人安所容乎!吾是以先之(孟康曰:夫狱市者兼受善恶。若穷极奸人无所容窜久。且为乱泰人极刑而天下畔孝武峻法而狱繁此其效也。)。
儿宽为左内史治民劝农业缓刑罚理狱讼卑体下士务在於得人心择用仁厚士推诚与下不求名声吏民大信爱之。
汲黯为东海太守学黄老言治官民好清静择丞史任之(择郡丞及史任之也。郑当时为大司农官属丞史亦是也。)责大指而已不细苛黯多病卧阁内不出岁馀东海大治。
黄霸为颍川太守力行教化而後诛罚(力犹勤也。言先以德教化於下。若有弗从然後用刑罚也。)务在成就全安长史(不欲易代反损伤)许丞老病聋(许县丞)督邮白欲逐之霸曰:许丞廉吏虽老而能拜起送迎止颇重听何伤。且善助之毋失贤者意或问其故霸曰:数易长史送故迎新之费及奸史缘绝簿书盗财物(缘因也。因交代之际而弃匿簿书以盗官物也。)公私费耗甚多皆当出於民所易新吏。又未必贤,或不如其故徒相益为乱凡治道去其泰甚者耳。
龚遂宣帝时选为渤海太守遂曰:臣闻治乱民犹治乱绳不可急也。唯缓之然後可治臣愿丞相御史。且无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便宜从事帝许之。
薛宣为右冯翊性密静有思(有智思也。)思省吏职求其便安(省视也。)下至财用笔研皆为设方略利用而省费(利便也。省减也。便於用而减於费也。)吏民称之郡中清静。
後汉卫飒字子彦河内修武人也。建武初为桂阳太守理恤民事居官如家其所施政莫不合於物宜视事十年郡内清理。
鲍永为扬州牧时南土尚多寇暴永以吏人痍伤之後乃缓其衔辔示诛强横而镇抚其馀百姓安之。
马援为陇西太守务开宽信恩以待下任吏以职但总大体而已宾客故人日满其门诸曹时白外事援取曰:此丞掾之任何足相烦颇爱。《老子》使得遨游。若大姓侵小民黠羌欲旅距此乃太守事耳。
刘宠为会稽太守山民愿朴乃有白首不入市井者颇为官吏所扰简除烦苛禁察非法郡中大化。
王况字文伯性聪敏为陈留太守以德行化人。
杜安为邑郡太守率身正下以礼化俗。
郭贺为河南尹以清静称。
廉范历武威武都二郡太守随俗化导各得治宜建中初迁蜀郡太守其俗尚文辩好相持短长范每励以淳厚不受偷薄之说。
魏霸为钜鹿太守以简朴宽恕为政掾吏有过要先诲其失不改者乃罢之。
王堂为鲁相政存简一至数年无辞讼。
张敏为汝南太守清约不烦用刑平正有理能名。
任延更始初拜会稽都尉时年十九迎官惊其壮及到静泊无为唯先遣馈礼祠延陵季子。
卢植为九江太守以疾去官会南夷反叛以植尝在九江有恩信拜为庐江太守植深达政宜务存清静弘大体而已。
魏华歆汉末为豫章太守为政清静不烦吏民感而爱之。
游楚字仲元汉末为蒲阪令後迁陇西太守为人慷慨历位宰守所在以恩德为治不好刑杀。
孟康齐王正始中为弘农守领典农校尉康到官清已奉职嘉善而矜不能省息狱讼缘民所欲因而利之郡领吏二百馀人涉春遣休尝四分遣一事无宿诺。
杨阜为武都太守郡滨蜀汉阜请依龚遂故事安之而已。
蜀杨戏出领梓潼太守入为射声校尉所在清约不烦。
晋傅嘏为河南尹河南尹内掌帝都外统京畿兼古六乡六遂之士其民异方杂居多豪门大族商贾胡貊天下四万会利之所聚而奸之所生前尹司马芝举其纲而太简次尹刘静综其目而太密後尹李胜毁常法以收一时之声嘏立司马氏之纲统裁刘氏之细目以经纬李氏之所毁以渐补之郡有七百吏半非旧也。河南俗党五官掾功曹典选职皆授其本国人无用异邦人者嘏各举其良而对用之官曹分职而後以次考核之其治以德教为本然持法有常简而不可犯见理识情狱讼不加贾楚得其实不为小惠有所荐达及夫有益於民事皆隐其端迹。若不繇已出故当时无赫赫之名吏民久而後安之。
和峤为颍川太守为政清简甚得百姓忄心。
郑冲为陈留太守冲以儒雅为德莅职不为局之誉。
王承为东海太守政尚清静不为细察。
王述为临海太守迁会稽内史莅政清肃终日无事刘琰为丹阳尹为政清整门无杂宾时百姓颇有讼官长者诸郡往往有相举正琰叹曰:夫居下讪上此弊道也。古之善政司契而已,岂不以其敦本正源镇静流未乎!君虽不君下安可以失礼。若此风不革百姓将往而不返遂寝而不问。
宋王弘为江州刺史至州省赋简役百姓安之。
张茂度为广州刺史绥静百越岭外安之。
谢述为吴兴太守在郡清省为吏民所怀。
袁湛为吴郡太守秩中二千石莅政和理为吏民所称。
段福荣为豫州刺史莅任清谨为西土所安。
南齐裴昭明为广陵太守明帝以其在事无启奏代还责之昭明曰:臣不欲竞执关扌建故耳。
王纶之为吴兴太守为政宽简称良二千石。
张岱为吴兴太守秩中二千石岱晚节在吴兴更以宽恕著名。
梁王峻仕齐为桂阳内史会高祖义师起上流诸郡多相惊扰峻闭阁静坐一郡帖然百姓赖之。又为宣城太守为政清和吏民安之。
江为晋安内史莅政清约务在宽简吏民便之。
冯道根为南梁太守豫州刺史历处州郡和理清静为下所怀。
张充为义兴太守为政清静吏民便之。
王志为丹阳尹为政清静去烦苛。
徐攡为新安太守至郡为治清静教民礼义劝课农桑期年之中风俗便改。
张缵为吴兴太守治郡省烦苛务清静民吏便之萧子€为临川内史在郡以和理民吏悦之。
谢举为豫章内史为政和理甚得民心後为晋陵太守在郡清静百姓化其德境内肃然。
范述曾为永嘉太守为政清平不尚威猛民俗便之任为新安太守在郡不事边幅率然曳杖徒行邑郭民通辞讼者就路决焉为政清省吏民便之。
范€为零陵内史在任洁已省烦苛去游费百姓安之。又为始兴内史郡多豪猾大姓二千石有不善者谋共杀害不则逐去之边带蛮俚尤多盗贼前内史皆以兵刃自卫€入境抚以恩德罢亭候商贾露宿郡中称为神明。
韦放为竟陵太守在郡和理为吏民所称。
王承为东阳太守为政宽惠吏民悦之。
伏桓为永阳内史在郡清洁政务安静。
张缅为豫章内史为政任恩惠不设钩距吏人化其德亦不敢欺故老咸云:数十年未有也。
刘孺为晋陵太守在郡和理为吏民所称。
谢朏为义兴太守加秩中二千石在郡不省杂事悉付纲纪曰:吾不能作主者吏但能作太守耳。
殷均为临川内史体多疾闭阁卧理而百姓化其德劫盗皆奔出境。
陶季真为东莞太守在郡号为清和後为建安太守为政清静百姓便之。
王茂为江州刺史历丹阳尹性宽厚居官虽无誉亦为吏民所安。
褚翔为义兴太守莅政洁已省烦苛去游费百姓安之。
萧洽为临海太守为政清平不尚威猛民俗便之。
陈王励为晋陵太守时兵饥之後郡中凋弊励为政清简吏民便安之。
鲁达为巴州刺史为政简要推诚任下吏民便之。
後魏彭城王勰为扬州刺史简刑道礼与民休息州境无虞遐迩安静。
乐安王范为长安镇都大将谦恭惠下推心抚绥百姓称之时秦土新罹杀贼流亡相继范请崇易简之体帝纳之,於是遂宽徭与人休息。
张白泽为雍州刺史清心少欲吏民安之。
茹皓为濮阳太守清简寡事。
张衮为幽州刺史清俭寡欲劝课农桑百姓安之。
贾隽为荆州刺史在州五载清静寡事为吏民所安贾祯为鲁阳太守清素善抚接得百姓情。
高悦为长乐太守为政宽惠民庶安之。
陆惟州为相州刺史政尚宽惠吏民安之。
郦约历东莱鲁郡二郡太守为政清静吏民安之。
韩麒麟为齐州刺史在官寡於刑罚从事刘普庆说麒麟曰:明公仗节方夏而无所斩戮何以示威麒麟曰:刑罚所以止恶盖不得已而用之民不犯法何以戮乎!若必须斩戮以立威名当以卿应之普庆惭惧而退。
游明根为东兖州刺史为政清平新民乐附。
房景伯为齐州辅国长史值刺史死敕行州事政存宽简百姓安之。
韦崇为南颍川太守不好发摘细事尝云:何用小察以伤大道吏民感之郡中大治。
李为相州刺史为政清简明於折狱奸盗止息百姓称之。
刘元孙起家拜兰陵太守治以清静为名。
郑道昭为光州刺史转青州刺史其在二州政务宽厚不任威刑为吏民所爱。
郑尚为济州刺史为政宽简百姓安之。
毕祖亏为东婺州刺史初亏善抚边人清平有信务在安静百姓称之。
王袭为并州刺史太和中孝文舆驾诣雒路幸其治供帐粗办境内清静帝颇嘉之。
李平为太子中庶子平因侍从容请自效一郡孝文曰:卿复欲以吏事自试也。拜长乐太守政务清静吏民怀之。
裴叔义为兖州安东府外兵参军累迁太守为政清静吏民安之。
裴芬为东秦州刺史在州有清静之称。
柳僧习为北地太守为政宽平氐羌悦爱。
贾思同为襄州刺史虽无明察之誉百姓安之。
曹世表为清河太守治官省约百姓安之。
张烈为瀛州刺史为政清静吏民安之。
范绍为并州刺史清慎守法颇得民和。
刘道斌为弘农太守迁岐州刺史所在有清治之称张伟为营州刺史在州郡以仁德为先不任刑罚清身率下宰守不敢为非。
王为济州刺史清静爱民有政治之称。
北齐尧雄初仕东魏为豫州刺史雄虽武将而性质宽厚治民颇有诚信为政去烦碎举大纲而已段荣为济州刺史历相州秦州事性温和所历皆推仁恕吏民爱之。
段韶为并州刺史为政举大纲不存小察甚得民和(时。又有韩贤为雒州刺史虽武将而性和直不甚贪暴虽无善政不为吏民所苦)後周阎庆为宁州刺史性宽和不苛察百姓悦之。
冯迁为广汉郡守时蜀土初平人情扰动迁政在简恕夷俗颇安之。
李穆为并州总管时东夏甫平人情尚扰穆镇之以静百姓安之。
颜之仪为济州刺史在州清静夷夏悦之。
李和为汉阳郡守治存宽简百姓称之後为夏州刺史。又除雒州刺史和前在夏州颇留遗惠及有此授商雒父老莫不想望德音和至州以仁恕训物狱讼为之简静。
冀携为襄乐郡守迁湖州刺史性静退每以清约自处前後所历颇有声称。
梁椿为渭州刺史在州虽无他政绩而夷夏安之。
王雅为城郡守政尚简易吏人安之。
韩果为华州刺史为政宽简吏民称之。
皇甫为随州刺史政存简惠百姓安之。
王子直为行瓜州事性清静务以德政化民西土悦附。
庾信为雒州刺史多识旧章为政简静吏民安之。
魏玄为熊州刺史政存简惠百姓悦之。
库狄峙为益州刺史性宽和尚清静为夷獠所安。
隋柳裘为许州刺史在官清简民吏怀之。
河间王弘出为宁州总管在州治尚清静甚有恩惠韦世康为绛州刺史以雅望镇之合境清肃。又为荆州总管为政简静百姓爱悦合境无讼。
韦艺为齐州刺史为政清简士庶怀惠。
柳俭为蓬州刺史讼者庭遣不为文书约束从容而已狱无系囚蜀王秀时镇益州列上其事迁沔州刺史。
公孙景茂为息州刺史法令清静德化大行。
梁彦光初为岐州刺史其俗颇质以静镇之合境大化。
唐杨恭仁隋末为甘州刺史恭仁务举大纲不为苛察戎夏安之文帝谓其父雄曰:恭仁在州甚有善政非惟朕举得人亦是卿义方所致也。
襄武王琛为晋州道行台总管驭众宽简大为民夷所附。
宇文士及贞观初为蒲州刺史为政宽简吏人安之张文琮贞观中为亳州刺史为政清简百姓爱之。
田留安贞观中历徐洪二州都督皆以宽简为吏民所安。
高智周为寿州刺史政存宽惠百姓安之。
霍王元轨前後为刺史至州唯闭阁无为吏事责成於长史司马。
陆象先为益州大都督府长史仍为剑南道按察使在官务以宽仁为政大司马韦抱贞言曰:望明公稍行杖罚以立威名不然恐下人怠惰无所惧也。象先曰:为政者理则可矣。何必严刑树威损人益已恐非仁恕之道竟不从抱贞之言象先玄宗开元中为蒲州刺史仍为河东道按察使尝有小吏犯罪但语示而遣之录事白曰:此例皆合与杖象先曰:人情相去不远此,岂不解吾言。若其必须行杖即当自汝为始录事惭惧而退象先尝谓人曰:天下本自无事氐是庸人扰之始为繁耳但当静其源则亦何忧不简前後为刺史其政如一吏咸怀思之。
李之为河南尹之性简率不务苛细人吏便之倪。若水为汴州刺史政尚清静人吏安之。
苗晋卿天宝中为金州刺史历魏郡太守政化大行晋卿宽厚廉谨为政举大纲不问小过所在有惠化邓景山肃宗至德初为扬州长史淮南节度使政理简肃闻於朝廷。
崔衍为宣歙池观察使政务简便人颇怀之。
韦夏卿为京兆尹东都留守为政务通不喜改作魏少游早以吏知名累迁京兆尹居职缘餙成务不为事首有规简善任人果於集事前後四领京兆虽无赫赫之名而龊龊廉谨有足称者。
张延赏为河南尹时河雒兵戈之後邑里丘墟延赏政尚易简东都甚理。
张镒代宗大历中为濠州刺史为政清静州事大理李勉为京兆尹政尚简肃甚有时称及为滑亳永平节度使在镇八年以旧德清重不言而理东诸侯虽暴骜者亦宗敬之。
关播大历中以淮南判官摄滁州刺史为政清静简惠既无盗贼人甚安悦之。
马燧为怀州刺史乘兵乱後夏大旱人失耕种燧乃务教化去烦苛。
段秀实为泾州刺史清约率易远近安之退公之後端居静虑而已。
薛播德宗建中初为晋州刺史迁河南尹皆为政简肃甚获当时之称。
韦元甫有器局所莅有声为扬州长史淮南节度在扬州三年政尚不扰事亦能理。
吴凑为京兆尹孜孜为政以勤俭清简为务人心安悦及为婺州都团练观察使为政勤俭清正美声闻於朝廷。
裴为河南尹不鞫人於赃罪以宽厚和易为理。
武元衡为西川节度使在成都比三年公私皆济抚蛮夷异类约束明具取不生事。
崔咏为邓州刺史後为桂管观察使皆不生事溪洞夷俗颇安。
孔宪宗元和中为广州刺史时桂管经略使杨桂仲武裴行立等骚动生蛮以求功伐遂致岭表累岁用兵唯以清俭为理不务邀功交广大理。
王锷为容管经略使凡八年溪洞安之薛放为江南西道观察使在镇唯用清洁为理一方之人至今思之。
阎济美为福建观察使复移镇浙左所至常以简澹为理两地之人常赋之外不知其他。
丁公著为浙西观察使二年为河南尹皆以清静为理。
沈传师为湖南江西宣州三观察使所至以廉静称理。
崔郾为鄂岳浙西观察使所至用宽政清简少事财用有馀人遂宁泰。
汉李殷累为郡守性沉厚所莅无苛暴之名。
周冯道後唐清泰初为同州节度使为政闲淡狱市无挠。
翟光邺权知京兆以宽静为治前政有烦苛之事一切停罢百姓便之。
◎牧守部·推诚
礼云:惟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又曰:惟天下至诚为能化夫欲尽物之性而化之者,其唯至诚乎!故古之良二千石妙识治体推诚明之性为抚御之术简略苛细输写心腹选任於淳质慰荐於勤励待众以信而民不忍欺推功於下而人乐为用或因垒以喻寇贼或刻期以遣囚系动发于衷以底于治宜乎!诏敕之嘉奖史册之褒纪傅云:安静之吏悃忄无华日计不足月计有馀其是之谓乎!
汉赵广汉二千石(王钦。若等曰:汉历京兆尹颍川太守秩皆二千石)以和颜接士其慰荐待遇吏殷勤甚备(慰荐为安慰而荐达之)事推功善归之於下曰:某缘卿所为非二千石所及行之发於至诚吏见者皆输写心腹无所隐匿咸愿为用僵仆无所避。
严延年为涿郡太守吏忠尽节者厚遇之如骨肉皆亲乡之(读乡曰:乡)出身不顾以是治下无隐情儿宽为左内史劝农业缓刑罚理狱讼卑体下士务在於得人心择用仁厚士推情与下不求名声吏民大爱信之。
韩延寿为左冯翊恩信周遍二十四县莫复以辞讼自言者推其至诚吏民不敢欺绐(绐诳也。)。
龚遂为渤海太守先是渤海左右郡岁饥盗贼并起郡闻新太守至发兵以迎遂皆遣还移书敕属县悉罢逐捕盗贼吏诸持鉏钩田器者皆为良民吏毋得问也。(钩钅兼也。)持兵者乃为贼遂单车独行至府郡中翕然盗贼亦皆罢(罢读曰疲言为盗贼久心疲厌也。)渤海。又多劫掠相随闻遂教令即时解散弃其兵弩而持钩鉏盗贼,於是悉平。
後汉郭为并州刺史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儿数百各骑竹马迎拜问曰:儿曹何自远来对曰:闻使君到喜故来迎诸儿复送到郭门外问使君何日当还曰:别驾从事计日告之行部还入美稷界先期一日念负诸童儿遂止於野亭须期乃入。
马援为陇西太守务开宽信恩以待下任吏以职但总大体而已诸曹时白外事取曰:此丞掾任何足相烦。
戴封为中山相时诸县囚四百馀人辞状已定当行刑封哀之皆遣归家与克期日皆无违者诏书褒美焉。
张纲为广陵太守初广陵贼张婴等众数万人杀刺史二千石前太守往取多请兵及纲受拜诏问当得兵马几何纲对曰:无用兵马遂单车之官径诣婴垒门示以祸福婴大惊惧走欲闭门纲。又於门外罢遣吏兵留所亲者十馀人以书语其长老素为婴所信者请与相见问以本变因示以诏恩使还请婴婴见纲意诚即出见纲纲延置上坐问疾苦礼毕乃谓之曰:前後二千石多非其人杜塞国恩肆其私求乡郡远天子不能朝夕闻也。故民人相聚以避害二千石信有罪矣。为之者乃非义也。忠臣不欺君以自明孝子不损父以求福天子圣人欲文德以来之故使太守来思以爵禄相荣不愿以刑也。今诚转祸为福之时也。若闻义不服天子赫然发怒大兵€合,岂不危乎!宜深计其利害婴闻泣曰:荒裔愚人数为二千石所侵枉不堪其困故遂相聚偷生明府仁及草木乃婴等更生之泽但恐投兵之日不免戮耳纲曰:岂其然乎!要之以天地誓之以日月方当相显以爵位何祸之有乎!婴曰:苟赦其罪得全首领以就农亩则抱戴没齿爵禄非所望也。婴虽为大贼起於狂暴自以为必死及得纲言旷然开明乃辞还营明日遂将所部万馀人与妻子面纟专诣纲纲悉释纟专慰纳谓婴曰:卿诸人一旦解散方陲荡然当条名上之必受封赏婴曰:乞归故业不愿以秽名明时也。纲以其至诚乃各从其意亲为安居宅子弟欲为吏者随才任职欲为民者劝以农桑田业并丰南州晏然。
刘岱为兖州刺史虚已爱物为士人所附。
魏田豫为南阳太守先时郡人侯音反众数千人在山中为群盗大为郡患前太守收其党与五百馀人表奏皆当死豫悉见诸系囚慰谕开其自新之路一时破械遣之诸囚皆叩头愿自效即相告语群贼解散郡内清静。
蜀董和为益州郡太守与蛮夷从事务推诚心南土爱而信之。
晋刘弘为荆州刺史值王室多难得专命一方尽其器能推诚御下厉以公义每有手书郡国丁宁款密莫不感悦颠倒奔赴咸曰:得刘公一纸书贤於十部从事。
宋谢方明转晋陵太守复为南部相常年终江陵县狱囚事无轻重悉散听归家候过正三日还到罪应入重者有二十馀人纪纲以下莫不疑惧时晋陵郡送故主簿弘季盛徐寿之并随在西固谏以为昔人虽有其事或是记籍过言。且当今民情伪薄不可以古义相许方明不纳一时遣之囚及父兄皆惊喜涕泣以就死无恨至期有重罪二人不还方明不听讨捕其一人醉不能归违至二日乃反馀一囚十日不至五官朱千期请见欲白讨之方明知为囚事使左右谢五官不须入囚自当反囚逡巡墟里不能自归乡村责让之率领将送遂竟无逃亡者远近咸叹服焉。
南齐安陆王缅为雍川刺史留心辞讼亲自隐恤劫钞渡口皆赦遣以自新再犯乃加诛为百姓所畏爱梁何裔字子秀初仕齐为建安太守为政有恩信民不忍欺每伏腊放囚还家依期而返。
始兴王忄詹为荆州刺史自以少年始居重任思欲开导物情乃谓佐吏曰:政之不臧士君子所宜共惜言可用用之可也。如不可用於我何伤吾开怀矣。尔其勿[A092],於是小人知恩而君子尽意矣。
王志为东阳太守郡狱有重囚十馀人冬至日悉遣还家过节皆反唯一人失期狱司以为言志曰:此自太守事主者勿忧明旦果自诣狱辞以为妇孕吏民益叹服之。
陈沈君高为平越将军广州刺史岭南俚獠世相攻伐君高本文吏无武推心抚御甚得民和。
後魏沛郡公祯为南豫州刺史初豫州城豪胡丘生数与外交通及祯为刺史丘生尝有犯怀恨图为不轨诈以婚集城人告云:刺史欲迁城中大家送之向代共谋翻城城人石道起以事密告祯速掩丘生并诸预谋者祯曰:吾不负人人何以叛但丘生诳误。若即收掩众必大惧吾静以待之不久自当悔服语未讫而城中三百人自缚诣州门陈丘生谲诳之罪而丘生单骑逃走祯恕而不问。
宇文福为瀛州刺史性忠清在公严毅以信御民甚得声誉。
艾陆伯子华为齐州刺史先是州境数经反逆邢果之乱(王钦。若等曰:是时平府主簿邢果作乱也。)人不自保而子华抚集豪右委之管众感悦境内帖然。
李仲遵为营州刺史时四方州镇叛乱相续营州城内咸有异心仲遵单车赴州既至与大使卢同以恩信怀诱率皆怡悦。
北齐张华原为兖州刺史境内大贼及邻州亡命二百馀人皆诣华原归款咸抚以恩信放归田里,於是人怀感附寇盗寝息州狱先有囚千馀人华原皆决遣至年暮唯有重罪者数十人华原亦遣归家申贺依期至狱。
後周宇文测行汾州事政在简惠颇得人和地接东魏数相抄窃或有获其为寇者多实而文测皆命解缚置之宾馆然後引与相见如客礼焉仍宴设放还其国而送出境自是东魏人大惭乃不为寇两界遂通庆问时论方之羊叔子(王钦。若等曰:羊叔子事具将帅推诚门)。
隋令狐熙为桂州总管有宁猛力者与陈後主同日生自言貌有贵相在陈日已据南海平陈後高祖因而抚之即拜安州刺史然骄倨恃其阻险未尝参谒熙手书谕之申以交友之分其母有疹熙复遗以药物猛力感之诣府请谒不敢为非。
卫玄为资州刺史时獠攻围大牢镇玄单骑造其营谓群獠曰:我是刺史衔天子诏安养汝等勿惊惧也。诸贼莫敢动,於是说以利害渠帅感悦解兵而去唐田留安为魏州总管刘黑闼之乱来攻州城于时山东豪猾多杀长吏以应贼百姓凶人咸怀异志凡诸郡守皆以心腹自卫多所猜防繇是上下情隔怨叛者多留安独抚结所部示无疑阻但有白事者无问疏远皆至卧内谓人曰:吾与卿辈同为国守自宜一心无为疑二也。必欲弃国即异背顺归逆亦任卿辈斩吾头而去矣。城中父老的相诫励子弟曰:田公以赤心相付何得负之繇是人情遂同。
张伯义为广州刺史岭南节度朴直不知书然能推诚委任军府简肃人皆便之。
于邵为巴州刺史时岁俭夷獠相聚山泽为盗数千百人来围州城邵抚励州兵与之拒战凡旬有二日间遣使说喻示以善恶山盗邀邵出乃以儒服出城致之不疑因皆降之节度使李抱玉以闻迁梓州刺史。
吕元膺为蕲州刺史颇著恩信常岁终阅郡狱囚囚有自告者曰:某有母在明日元正不得相见因泣下元膺悯焉尽脱其械纵之与期守吏曰:贼不可纵元膺曰:吾以忠信待之及期无後至者繇是群盗感义相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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