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百九十七◎外臣部·状貌技术勇鸷悖慢怨怼残忍

    ◎外臣部·状貌
    夫戎狄蛮夷各处其极东西南北咸有所禀岂惟嗜欲不同抑亦形貌有异盖天意所以分夷夏别族类也。或自传译状彼酋帅或因朝贡验彼使人良史存之亦图式之盛也。
    夏禹时汪罔氏之君曰:防风氏禹致群臣於会稽山防风氏後至杀而戮之(防风氏违命後至故禹杀之陈尸为戮)其节专车(骨一节其长专车专擅也。)。
    周顷王时叟阝瞒国君长狄侨如(防风之後漆姓)弟兄三人佚宕中国(佚犹更也。)瓦石不能害(肌肤坚强瓦石打摘不能亏损)叔孙得臣最善射者也。射其目(一云:富父终甥扌舂其喉以戈杀之)身横九亩(广一步长百步为一亩九亩五丈四尺)断其首而载之眉见於轼(兵车之轼高三尺三寸)。
    汉武帝时匈奴休屠王太子金日(休音许明切屠音储音低)长八尺二寸容貌甚严。
    晋吐谷浑之子吐延身七尺八寸雄姿魁杰羌虏惮之号曰:项羽。
    梁毗骞国王身长丈二颈长三尺自古以来不死南方号曰:长颈王国。
    後魏光城蛮田益宗身长八尺雄果有将略貌状举止有异常蛮。
    北齐突厥木可汗俟斤状貌奇异面广尺馀其色赤黄眼。若琉璃。
    後周突厥燕都状貌多奇异面广尺馀其色甚赤眼。若琉璃。
    隋文帝时突厥叶护可汗长顺偻背眉目疏朗。
    唐太宗贞观中以阿史那思摩为利可汗建牙於阿北思摩者颉利族人也。始毕处罗以其貌似胡人不类突厥非阿史那族类故历处罗颉利世常为夹毕特勒终不得典兵。
    高帝显庆四年虾夷国遣使入朝其使须长四尺。
    龙朔三年百济西部人黑齿常之来降常之长七尺馀骁勇有谋略。
    德宗时吐蕃徐舍人为大将身长六尺馀赤大目。
    ◎外臣部·技术
    夫究技术之妙所以事於上通方术之旨所以济乎!物中古而下代有其人。若乃生蛮貊之邦禀隽异之气性识聪悟讲习精笃或作为幻戏或研星历或饵药以养命或铸金而擅誉以至留神书画玩志博奕莫不萃止中国盛一时之观听者焉。
    汉西域大宛诸国武帝时有使随汉使来观汉广大以黎轩眩人献於汉(眩读为幻即今吞刀吐火植瓜种树屠人截马之术皆是也。)乌弋山离人善眩(读眩为幻)。
    後汉拈国安帝永宁初遣使朝贺献乐及幻人能变化吐火自支解易牛马头。又善跳丸数乃至千自言海西人海西即大秦。
    唐婆罗门方士郡罗延婆婆寐自言寿二百岁有长生之术太宗深加礼待馆之於金飚门内造延年之药。
    宾国王葛逻达支特勒元宗开元七年遣使献天文经及秘要药方。
    吐火罗国支汗那王帝赊开元七年上表献解天文人大慕其人智专幽深问无不知伏乞天恩唤取慕亲问臣等事意诸教法知其人有如此之艺能望请令共其供奉并置一法堂依本教供养其长男吉猎颠。
    倭国以德宗建中初遣大使真人兴能自明州路奉表献方物风调甚高善书翰其本国纸似蚕茧而洁滑人莫能名。
    日本国以宣宗文中三年遣王子来朝王子善围棋帝令待诏顾师言与之对手王子出本国如揪玉局冷暖玉棋子盖玉之仓者如楸木色冷暖者言冬温夏凉人或过说非也。时王子至二十三下师言惧辱君命汗手死心始敢落指王子亦凝目缩臂数四竟伏不胜回谓礼宾曰:此第几手也。礼宾曰:第三非其第一手也。王子曰:愿见第一手礼宾曰:胜第三可见第二胜第二可见第一今欲躁见第一者其可乎!王子抚局叹曰:小国之一不敌大国之三信矣。
    後唐契丹东丹王归中国明宗赐姓名赞华尤好画及烧金炼汞之术始泛海归朝载书数千卷自随枢密使赵延寿每求假异书及医经皆中国无者。
    永康王兀欲即东丹之长子也。後改名聿好行仁惠善丹青尤精饮药。
    ◎外臣部·勇鸷
    夫蛮夷戎狄其俗不同桀骜荒獷所禀亦异杀伐为事争夺为功莫不以材力相先鸷勇相尚角骑射之工竞驰逐之利名出种族气凌部落。又岂知仁义为善哉!
    汉匈奴冒顿头曼单于太子初质於月支而匈奴急莫切击月支月支欲杀冒顿冒顿盗其善马骑亡归头曼以为壮令将万骑。
    乌桓豪人扶氵敕官勇健每与鲜卑战辄陷敌诏赐号率众君西西羌无弋爰剑曾孙忍子研至豪健故羌中号其後为研种从爰剑种五世至研研最豪健自後以研为种号十三世至烧当复豪健其子孙更以烧当为种号。
    後汉句骊王宫勇壮数犯边境。
    夫馀王其先北夷索小离国王侍儿见天上有气大如鸡子来降因以有身生子名曰:东明长而善射王忌其猛欲杀之因走至夫馀而王焉。
    魏高句丽王位宫其曾祖名宫生能开目视其国人恶之及长大果凶虐数冠钞国见残破今王生堕地亦能开目视人句丽呼相似为位似其祖故名之为位宫有力勇便鞍马善猎射。
    鲜卑投鹿侯从匈奴军三年其妻在家有子投鹿侯归怪欲杀之妻言尝昼行闻雷震仰天视而雹入其口因吞之遂任身十月而产此子必有奇异。且长之投鹿侯因不信妻乃语家令收养焉号檀石槐长大勇健智略绝众年十四五异部大人卜贲邑钞取其外家牛羊檀石槐策骑追击所向无前悉还得所亡繇是部落畏服施法禁曲直莫敢犯者遂推以为大人。
    乌丸蹋顿骁武边长老皆比之冒顿恃其阻远敢受亡命以雄百蛮。
    晋吐延吐谷浑之子也。性俶傥不群尝慷慨谓其下曰:大丈夫生不在中国当高光之世与韩彭吴邓并驱中原定天下雌雄使名垂竹帛而潜窜穷山隔在殊俗不闻礼教於上京不得策名於天府生与麋鹿同群死作毡裘之鬼虽偷观日月独不愧於心乎!性猜忍而负其智不能恤下为羌酋姜聪所刺剑犹在其身谓其将纥拔泥曰:竖子刺吾吾之过也。上负先公下愧士女所以控制诸羌者以吾故也。吾死之後善相叶延速保白兰言终而卒。
    宋突厥摄图一号沙钵略勇而得众北夷皆归附之猎于常代之间略一日手杀鹿十八头赍尾舌以献(又云:摄图才吾之子长而。且雄国人皆知莫敢拒者)。
    唐冯盎高州良德人代为本郡太守领武德初广新二州贼帅高法澄况宝彻等并受林士宏节度杀害随官盎率兵击破之既而宝彻兄子智臣。又聚兵於新州自为渠帅盎往之兵交盎却兜鍪大呼曰:尔等颇知我否贼多弃戈肉袒而拜其徒溃擒宝彻智臣等岭外遂定贞观中罗宝诸洞獠叛诏令盎率部落二万为诸军先锋时有贼数万屯据险要不可攻逼盎持弩语左右曰:尽吾此箭可知胜负连发七矢而中七人贼退走因纵兵乘之斩首千馀级。
    冯智载高州都督盎之子也。少有筹略抚众得其效死川洞酋师多愿隶之大业末随父至雒阳仍领本乡骁果宿卫及江都难作智载结其所部逃还是时群盗蜂起岭峤路绝智载具战所向无前至高凉俚师推之以为谋主寻而盎至拒守者不之前智载就迎乃获进。
    回纥菩萨劲勇有胆气每对敌临阵必身先士卒西突厥叶护可汗勇而有谋善攻战。
    晋高丽国王王武勇而多力能伸屈铁钩。
    ◎外臣部·悖慢
    传云:夷蛮要服戎狄荒服要服者贡荒服者王古之制也。逮汉而降夷狄浸骄种类滋蕃悍骜难制其有穹庐之长椎髻之豪怀之以文而不宾和之以亲而不庭要之以盟而无信饵之以货而无厌或肆用桀心专图荐食亡蕃服之礼任忿鸷之性不式戎索踞俟王臣雍阏远人诱纳亡命为抄掠之患形亵之辞故圣王畜之。若鸟兽<区攴>之。若[B177][B150]示之以威武接之以礼让羁縻而不绝者诚制御之远略也。
    汉尉佗为南越王高祖以中国初定使陆贾赐尉佗印贾至他结(音椎)箕踞见贾。
    匈奴单于武帝征和四年遣使遗。《汉书》云: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不为小礼以自烦令欲与汉大关取汉女为妻(读乌关同)岁给遗我蘖酒万石稷米五千斛(以蘖为酒味尤乱稷粟米也。)杂缯万疋它如故约则边不相盗矣。汉遣使者报送其使单于使左右难汉使者曰:汉礼义国也。贰师道前太子发兵反何也。使者曰:然乃丞相私与太子争斗太子发兵欲诛丞相丞相诬之故诛丞相此子弄父兵罪当笞小过尔孰与冒顿单于身杀其父代立尝妻後母禽兽行也。单于留使者三岁乃得还。
    朝鲜王卫蒲传子至孙右渠(蒲死传子子传孙右渠者其孙名也。)所诱汉亡人滋多。又未尝入见真番辰国欲上书见天子。又雍阏弗通(辰谓辰韩之国也。雍读曰壅)。
    宾国武帝时始通其王乌头劳自以绝远汉兵不能至数剽杀汉使(剽切也。音频妙切)。
    乌孙昆莫居西域武帝时令张骞赍金币往赐见骞如单于礼(昆莫自比於单于)骞大惭谓曰:天子致赐王不拜则还赐(还赐谓将赐物还归汉也。)昆莫起拜其它如故。
    南夷。且兰君武帝时南粤反帝使驰义侯因犍为发南夷兵。且兰君恐远行旁国虏其老弱(恐发兵与汉行後其国空虚而旁国来寇钞取其老弱也。)乃与其众反杀使者及犍为太守郅支单于既杀汉使谷吉自知负汉。又闻呼韩邪益强遂西奔康居康居王以女妻郅支郅支亦以女予康居康居甚尊敬郅支欲倚其威以胁诸国(倚音於绮切)郅支数借兵击乌孙深入至赤谷城杀略民人<区攴>畜产(<区攴>与驱同下皆类此)乌孙不敢追西边空虚不居者。且千里郅支单于。且以大国威名尊重。又乘胜骄不为康居王礼怒杀康居王女及贵人人民数百或支解投都赖水中(支解谓截其四支也。都赖郅支水名)发民作城日作五百人二岁乃已。又遣使责阖苏大宛诸国岁遗(胡广云:康居北可一千里有国名奄蔡一名合苏。然则阖苏即奄蔡也。岁遗者年常所献进之物遗弋季切)不敢不予汉遣使三辈至康居求谷吉等死(死尸也。)郅支困辱使者不肯奉诏而因都护上书言居困屈顾归计疆难遣子侍(故为此言以调戏也。归计谓归附而受计策也。)其骄如此。
    楼兰最在东垂近汉当白龙堆乏水草常主发导负水儋粮送迎汉。又数为吏卒所寇徵艾不便与汉通(艾读曰又也。)後复为匈奴反间(间音居苋切)数遮杀汉使。
    康居成帝时遣子侍汉贡献然自以绝远独骄不肯与诸国相望都护郭舜数上言本匈奴盛时非以兼有乌孙康居故也。及其称臣妾非以失二国也。汉虽皆受其质子然三国相输遗交通如故亦相候伺见便则发合不能相亲信离不能相役使以今言之结配乌孙竟未有益反为中国生事然乌孙既结在前今与匈奴俱称臣义不可拒而康居骄黠讫不肯拜使者(讫竟也。)都护吏至其国坐之乌孙诸使下王及贵人先饮食已乃饮舀都护吏(饮音尽禁切舀音徒滥切)故为所省以夸旁国(言故不省视汉使也。)以此度之何故遣子入侍其欲贾市为好辞之诈也。匈奴百蛮大国(於百蛮之中最大国也。)今事汉甚备闻康居不拜。且使单于有自下之意(言单于见康居不事汉以之为高自以事汉为太卑而欲改志也。)宜归其侍子绝勿复使(不通使令其国也。)以章汉家不通无礼之国。
    南匈奴单于以光武建武初彭宠反畔於渔阳南匈奴单于与共连兵复权立卢芳使人居五原帝初平诸夏未遑外事至六年始令归德侯刘飒使匈奴匈奴亦遣使来献汉复令中郎将韩统报命赂遗金币以通旧好而单于骄踞自比冒顿对使者辞语悖慢南齐太祖建元一年芮芮主遣使贡献貂皮杂物与帝书欲伐魏谓帝足下自称吾献狮子皮褶皮如虎皮色白毛短时有贾胡在蜀见之云:此非狮子皮乃扶拔皮也。
    隋倭国王多思此炀帝大业四年遣使朝贡使者曰:闻海西菩萨天子重兴佛法故遣朝拜兼沙门数十人来学佛法其国。《书》曰:日出处天子致书日没处天子无恙云:云:帝览之不悦谓鸿胪卿曰:蛮夷书有无礼者勿复以闻。
    唐突厥始毕可汗高祖举义兵遣兵助军及平京师自恃其功益骄踞前後赏赐不可胜纪其使者至长安颇多横恣帝以中原未定每优容之。
    突厥颉利初嗣立承父兄之资兵马强盛有凭陵中国之志高祖以中原初定不遑外略每优容之赐与不可胜计颉利言辞悖傲求请无厌。
    吐蕃以贞观中遣使求婚太宗未之许及破土谷浑诸羌乃率其众二十馀万顿於松州西境遣使贡金甲云:来迎公主。又谓属曰:若大国不嫁公主於我即当入冠遂进攻松州。
    龟兹王伐叠贞观中臣於西突厥安西都护郭孝恪来伐焉耆龟兹发兵援助自是职贡颇阙伐叠死其弟诃黎布失毕代立渐失蕃礼。
    朱邪孤注以高宗永徽二年杀招讨使果毅都尉单道惠而与贺鲁连和。
    突厥默啜以中宗神龙二年杀我行人假鸿胪卿臧思言帝以思言对贼不屈节特赠鸿胪卿。
    吐蕃以玄宗开元中自恃兵强每通表疏求敌国之礼言词悖慢帝甚怒之。
    回纥以肃宗宝应三年闰正月己酉夜十有五人犯金口光门突入鸿胪寺门司不能禁。
    回纥登里可汗毗伽阙可汗少子也。代宗初即位以史朝义尚在河雒遣中使刘清潭徵兵於回纥乃以雍王为兵马元帅以殿中监乐子昂与前朔方节度魏琚为左右厢兵马使以中书舍人韦少华充元帅判官兼掌书记给事中李进兼御史中丞充元帅行军司马东会回纥时回纥营於陕州黄河北雍王领子昂等从而见之可汗责雍王不於帐前舞蹈礼倨子昂辞以元帅是嫡孙两宫在殡不合有舞蹈回纥宰相及车鼻将军庭诘曰:唐天子与登里可汗约为兄弟今可汗即雍王叔叔侄有礼数何得不舞蹈子昂苦辞以身有惨礼不合行人报云:元帅即唐太子也。太子即储君也,岂有中国储君向外国可汗前舞蹈相拒久之车鼻遂引子昂李进少华魏琚各捶一百少华琚一日而死以王少年未谙事放归本营吐蕃以代宗大历二年十一月遣其首领论立界和蕃使薛景仙来朝景仙奏曰:臣见吐蕃赞普于延葛川语臣云:请以凤林关为界帝不答。
    回纥以大历六年正月於鸿胪寺擅出坊市掠人子女所繇官禁止反怒殴以三百骑犯含光门朱雀门是日皇城诸门尽闭帝使中使刘清潭宣慰乃止七年七月癸巳擅出鸿胪寺入坊市强逐长安县令邵说於含光门之街夺说所乘马去而说脱身避走所繇不能禁九年九月壬寅鸿胪寺回纥擅出寺白昼杀人所繇禽之特诏免罪。又十年九月戊申回纥白昼刺人於东市人执之拘於万年县其首领赤心闻之自鸿胪寺驰入县狱劫囚而出砍伤狱吏。
    渤海以宪宗元和二年进奉端午使杨光信逃归潼关吏执以至鞫於内仗。
    黠戛斯以武宗会昌初破回纥自称李陵之後与国同姓令达干等十人送太和公主至塞上乌介途遇黠戛斯使达干等并被杀太和公主却归乌介可汗乃质公主同行南度大碛至天德界奏请天德城与公主居。
    ◎外臣部·怨怼
    夫戎狄无厌本乎!桀骜之性国家有道存夫羁縻之方然而恃险与远财利是顾制御或失骄慢遂滋扬言怨尤轻背约束大即冠盗如故小亦偃蹇自恣斯盖蛮貊之常态边塞所预防者也。
    汉南粤王尉陀高后时有司请禁粤关市铁器陀曰:高皇帝立我通使物今高后听谗臣别异蛮夷鬲绝器物(鬲与隔同)此必长沙王计欲倚中国击灭南海并王之自为功也,於是陀乃自尊号为南粤武帝。
    匈奴郅支单于宣帝时郅支以呼韩邪破弱降汉不能自还西收右地会汉发兵送呼韩邪单于郅支繇是遂西破呼偈坚昆下令(呼偈小国名在匈奴北偈起利切令音零)兼三国而都之怨汉拥护呼韩邪而不助已困辱汉使者江始等。
    匈奴乌珠留。若单于汉末王莽奏中国不得有二名因使使者以讽单于宜上书慕化为一名汉必厚赏单于从之後莽易单于故印故印文曰:匈奴单于玺更曰:新匈奴单于章诏令上故印绶单于遂解故印绶授汉使受新印绶不解视印饮食至夜乃罢汉使陈饶谓诸将帅曰:单于如视印见其变改必求故印此非词说所能拒也。既得而复失之辱命莫大焉不如椎破故印以绝祸根乃引斧椎坏之明日单于果遣人求故印汉使示以故印匈奴求税乌桓不得重以印文改易故怨恨冠击诸国莽,於是分匈奴为十五单于。
    後汉莎车国王贤遣使贡献请都护光武以问大司空窦融以为贤父子兄弟相约事汉款诚。又至宜加号位以镇安之帝乃因其使赐贤西域都护印绶及车旗黄金锦绣敦煌太守裴遵上言夷狄不可假以大权。又令诸国失望诏书收还都护印绶更赐贤以汉大将军印绶其使不肯易遵迫夺之贤繇是始恨而犹诈称大都护。
    匈奴建武中闻汉购求卢芳贪得财帛乃遣芳还降望得其赏而芳以自归为功不称匈奴所遣单于复耻言其计故赏遂不行繇是大恨入冠尤深二十年遂至上党扶风天水二十一年冬复冠上谷中山杀略钞掠甚众北边无复宁岁。
    唐南诏蛮高宗时其渠帅来朝其後孙合罗凤立袭€南王时鲜于仲通为剑南节度使张虔陀为€南太守仲通褊急虔陀。又遣人骂辱之罗凤忿怨因攻围虔陀杀之自是合罗凤北臣吐蕃。
    默啜则天时册立为特进颉跌利施大单于立功报国可汗初高宗咸亨中突厥诸部来降附者多处之丰胜灵夏朔代等州谓之降户默啜至是。又索降户及单于都护府之地兼请农器种子则天初不许默啜大怨言辞甚慢。
    尸利佛誓国王渤顺玄宗开元十年遣使献表论边吏凌侮言甚切至。
    回纥以代宗大历之後恃功屡遣使督和市缯帛十三年冠太原德宗即位使中官梁文秀告哀。且修旧好可汗移地不为礼。
    德宗建中二年十二月入蕃使判官常鲁与吐蕃使论悉诺罗等至自蕃中初至蕃鲁与其使崔汉言曰:来敕云:所贡献物并领讫今赐外甥少物信至领取我大蕃与唐国舅甥尔何得以臣礼见处。又所欲定界€州之西请以贺兰山为界其盟约请依景龙二年。
    吐蕃尚结赞德宗贞元中陷夏州检校左庶子兼御史中丞崔氵为入吐蕃使氵至鸣沙与尚结赞相见诏问其违约陷盐夏州之故对曰:本以定界碑被牵倒恐二国背盟相侵故造境上请修旧好。又蕃军顷年破朱霑之众於武功未获酬偿所以来尔。
    ◎外臣部·残忍
    惨毒安忍疾之已甚桀骜荒獷死而不吊其有族类斯炽威仪罔摄天资狡恶不常喜怒甚者灭亲以自立次乃虐众以求附聚封割而为乐肆焚灼而逞志芥视老弱兽饮膏血服习玄器暴殄天物间以小怒亦成淫罚中国所以惩御备守盖谓此也。
    汉匈奴冒顿单于为太子时作鸣镝(音嫡箭也。音呼交切)习勒其骑射(勒其所部骑皆习射也。)令曰: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行猎兽有不射鸣镝所射斩之已而冒顿以鸣镝自射善马左右莫敢射冒顿立斩之居顷之复以鸣镝自射其爱妻左右或颇恐不敢射复斩之。
    匈奴握衍朐(音劬)单于初立凶恶尽杀虚闾权渠单于时用事贵人邢未央等立二岁暴虐杀伐国中不附。
    魏高句丽王位宫生而目开能视国人恶之及长大果凶虐数冠钞国见残破。
    晋林邑王文以前王范逸妻妾悉置之高楼从巳者纳之不从者绝其食永和三年率众攻陷日南太守夏侯览以尸祭天。
    隋吐谷浑王吕夸在位百年屡因喜怒废其太子而杀之其後太子惧见废辱遂谋执吕夸而降请兵于边吏秦州总管河间王引请将兵应之上不许太子谋泄为其父所杀。
    唐賨王吐蕃赞府姓不夜名器宗弄赞太宗时为其君长用刑严峻喜怒无常每月异国宾客驱野马犁牛于前弄赞驰以剑斩之首坠於前侧用以为欢突厥可汗默啜则天时攻定州杀刺史孙彦高焚烧百姓庐舍虏掠男女无少长皆杀之则天乃立庐陵王为皇太子充河北道行军大元帅军未发而默啜尽杀所掠赵定等州男女八九万人从五回道而去所过残杀不可胜纪。
    回纥登里可汗代宗即位初助国讨史朝义既至东京以贼界肆行残忍士女惧之皆登圣善寺及白马寺二阁以避之回纥纵火二阁伤死者计万累旬火不灭。
    後唐契丹东丹王归中国明宗赐姓李名赞华严刻驭下姬仆小有过者即挑目火灼妻夏氏畏其惨毒竟离婚为尼。又好饮人血左右姬媵多刺其臂以吮之。
    晋契丹阿保机少帝天福九年入冠陷具博及略诸县邑所至皆抚宁之给以符牒赏以服章及戚城小战不胜博州大恤青州阻绝遂大怒华人所俘百姓屠死者不可胜纪成擒军士皆炮烙之开运二年。又犯广晋州西北界邢雒磁三州虏杀殆尽束蕴于大桑树炷火烧之仍诧树曰:我知紫披袄出于尔身岂容汝活邪。
    汉高祖初自汴北回陷相州杀留後梁晖遂屠其城翌日北去命高唐英镇之唐英阅城中遗民得男女七百人而已乾道中王继宏镇相州于城中得髑髅十五万杀人之数从可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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