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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般者,肅州燉煌人,莫詳年代,巧侔造化。於涼州造浮圖,作木鳶,每擊楔三下,乘之以歸。無何,其妻有姙,父母詰之,妻具說其故。父後伺得鳶,擊楔十餘下,遂至吳會。吳人以為妖,遂殺之。般又為木鳶乘之,遂獲父屍。怨吳人殺其父,於肅州城南作一木仙人,舉手指東南,吳地大旱三年。卜曰般所為也,齎物具千數謝之,般為斷一手,其日吳中大雨。國初,土人尚祈禱其木仙。六國時,公輸般亦為木鳶以窺宋城。 【 酉陽雜俎續集卷四】
隋未有昝君謨善射,閉目而射,應口而中,云志其目則中目,志其口則中口。有王靈智學射於謨,以為曲盡其妙,欲射殺謨,獨擅其美。謨執一短刀,箭來輒截之。唯有一矢,謨張口承之,遂囓其鏑。笑曰:「學射三年,未教汝囓鏃法。」列子云:「甘蠅,古之善射者,弟子名飛衛,巧過於師。紀昌又學射於飛衛,以蒸 【 原注:一作徵。】 角之弧,朔蓬之簳,射貫蝨心。既盡飛衛之術,計天下敵己者一人而已,乃謀殺飛衛。相遇於野,二人交射,矢鋒相觸,墜地而塵不揚。飛衛之矢先窮,紀遺一矢,既發,飛衛以棘刺之端捍之而無差焉。於是二子泣而投弓,請為父子,刻臂以誓,不得告術於人。」孟子曰:「逢蒙學射於羿,盡羿之道,唯羿為愈己,於是殺羿。」 【 同上】
偽周滕州錄事參軍袁思中,平之子,能於刀子鋒杪倒箸揮蠅起,拈其後脚,百不失一。 【 同上】
蘇頲為中書舍人,父右僕射瓌卒,頲哀毀過禮。有敕起復,頲表固辭不起。上使黃門侍郎李日知就宅喻旨,終坐無言,乃奏曰:「臣見瘠病羸疫,殆不勝哀。臣不忍言,恐其殞絕。」上惻然,不之逼也。故時人語曰:「蘇瓌有子,李嶠無兒。」 【 太平御覽卷四一四】
唐越州山陰縣有智禪師,院內有池,恒贖生以放之。有一鼉長三尺,恒食其魚,禪師患之,取鼉送向禹王廟前池中。至夜還來,禪師呪之曰:「汝勿食我魚,即從汝在此。」鼉於是出外放糞,皆是青泥。禪師每至池上,喚鼉即出,於師前伏地。經數十年,漸長七八尺。禪師亡後,鼉亦不復見。 【 廣記卷九八智者禪師】
梁武帝蕭衍殺南齊主東昏侯,以取其位,誅殺甚衆。東昏死之日,侯景生焉。後景亂梁,破建業,武帝禁而餓終,簡文幽而壓死,誅梁子弟略無孑遺。時人謂景是東昏侯之後身也。 【 廣記卷一二0梁武帝】
唐趙公長孫無忌奏別敕長流,以為永例。後趙公犯事,敕長流嶺南,至死不復廻。此亦為法之弊。 【 廣記卷一二一長孫無忌】
唐冀州刺史王瑱性酷烈,時有敕使至州,瑱與使語,武彊縣尉藺獎曰:「日過,移就陰處。」瑱怒,令典獄撲之,項骨折而死。至明日,獄典當州門限垂脚坐,門扇無故自發,打雙脚脛俱折。瑱病,見獎來,起,自以酒食求之,不許。瑱惡之,廻面向梁,獎在屋梁。旬日而死。 【 廣記卷一二一王瑱】
唐左史江融耿介正直。揚州徐敬業反,被羅織,酷吏周興等枉奏殺之,斬於東都都亭驛前。融將被誅,請奏事引見,興曰:「囚何得奏事!」融怒叱之曰:「吾無罪枉戮,死不捨汝。」遂斬之,尸乃激揚而起,蹭蹬十餘步;行刑者踏倒,還起坐;如此者三,乃絕。雖斷其頭,似怒不息。無何周興死。 【 廣記卷一二一江融】
唐鳳閣侍郎李昭德威權在己,宣出一敕云:「自今以後,公坐徒,私坐流,經恩百日不首,依法科罪。」昭德先受孫萬榮賄財,奏與三品。後萬榮據營州反,貨求事敗,頻經恩赦,以百日不首,准贓斷絞。 【 廣記卷一二一李昭德】
唐洛州司馬弓嗣業、洛陽令張嗣明造大枷長六尺、闊四尺、厚五寸倚前,人莫之犯。後嗣明及嗣業資遣逆賊徐真北投突厥,事敗,業等自著此枷,百姓快之也。 【 廣記卷一二一弓嗣業】
唐秋官侍郎周興與來俊臣對推事。俊臣別奉 【 汪校:「奉」原本作「奏」,據明鈔本改。】 進止鞫興,興不之知也。及同食,謂興曰:「囚多不肯承,若為作法?」興曰:「甚易也。取大甕,以炭四面炙之,令囚人處之其中,何事不吐!」即索大甕,以火圍之,起謂興曰:「有內狀勘老兄,請兄入此甕。」興惶恐叩頭,咸即款伏。斷死,放流嶺南。所破人家流者甚多,為讎家所殺。傳曰「多行無禮必自及」,信哉! 【 廣記卷一二一周興】
唐魚思咺有沈思,極巧。上欲造匭,召工匠,無人作得者。咺應制為之,甚合規矩,遂用之。無何,有人投匭言咺,云徐敬業在揚州反,咺為敬業作刀輪以衝陣,殺傷官軍甚衆。推問具承,誅之。為法自斃,乃至於此。 【 廣記卷一二一魚思咺】
唐索元禮為鐵籠頭以訊囚。後坐贓賄,不承,使人曰:「取公鐵籠頭。」禮即承伏。 【 廣記卷一二一索元禮】
唐張楚金為秋官侍郎,奏反逆人持 【 汪校:「持」,明鈔本作「特」,下同。】 赦免死,家口即絞斬及配沒入官為奴婢等,並入律。後楚金被羅織反,持赦免死,男子十五以上斬,妻子配沒。識者曰:為法自斃,所謂交報也。 【 廣記卷一二一張楚金】
唐京兆尹崔日知處分長安、萬年及諸縣左降流移人,不許暫停,有違晷刻,所由決杖。無何,日知貶歙縣丞,被縣家催,求與妻子別不得。 【 廣記卷一二一崔日知】
唐太宗問光祿卿韋某,須無脂肥羊肉充藥。韋不知所從得,乃就侍中郝處俊宅問之。俊曰:「上好生,必不為此事。」乃進狀自奏:「其無脂肥羊肉,須五十口肥羊,一一對前殺之,其羊怖懼,破脂並入肉中。取最後一羊,則極肥而無脂也。」上不忍為,乃止。賞處俊之博識也。 【 廣記卷一九七郝處俊】
咸亨中,貝州潘彥好雙陸,每有所詣,局不離身。曾泛海,遇風船破,彥右手挾一板,左手抱雙陸局,口銜雙陸骰子。二日一夜至岸,兩手見骨,局終不捨,骰子亦在口。 【 廣記卷二0一潘彥】
潤州興國寺苦鳩鴿棲梁上,穢污尊容,僧繇乃東壁上畫一鷹,西壁上畫一鷂,皆側首向簷外看。自是鳩鴿等不復敢來。 【 廣記卷二一一張僧繇】
江嶺之間有飛蠱,其來也有聲,不見形,如鳥鳴啾啾唧唧然。中人即為痢,便血,醫藥多不差,旬日間必不救。 【 廣記卷二二0飛蠱】
唐乾封年中,有人於鎮州東野外見二白兔,捕之,忽卻入地,絕跡不見。乃于入處掘之,纔三尺許,獲銅劍一雙,古制殊妙。于時長吏張祖宅以聞。 【 廣記卷二三一張祖宅】
唐天授年,彭城劉誡之粗險不調,高言庳語,凌上忽下,恐嚇財物,口無關鑰,妄說祅災。從萬年縣尉常彥瑋索錢一百千,云:「我是劉果毅,當與富貴。」彥瑋進狀告之,上令二給使先入彥瑋房中,下簾坐窗下聽之。有頃,誡之及盧千仞至,於廳上坐談話,彥瑋引之說國家長短,無所忌諱。給使一一紙筆抄之以進。上怒,令金吾捕捉,親問之,具承,遂腰斬誡之,千仞處絞,授彥瑋侍御史。 【 廣記卷二六三劉誡之】
唐老三衛宗玄成,邢州南和人。祖齊,黃門侍郎。玄成性粗猛,禀氣兇豪,凌轢鄉村,橫行州縣。紀王為邢州刺史,玄成與之抗行。李備為南和令,聞之,每降階引接,分庭抗禮,務在招延,養成其惡。屬河朔失稔,開倉賑給,玄成依勢,作威鄉墅,強乞粟一石。備與客對,不命。玄成乃門外揚聲,奮臂直入,備集門內典正一百餘人,舉牒推窮,強乞是實。初令項上著鎖,後却鎖上著枷。文案既周,且決六十,杖下氣絕,無敢言者。 【 廣記卷二六三宗玄成】
孟神爽,揚州人。禀性狼戾,執心鴆毒。巡市索物,應聲即來,入邸須錢,隨口而至。長史、縣令,高揖待之;丞、尉、判司,頷之而已。張潛為揚州刺史,聞其暴亂,遣江都縣令店上捉來,拖入府門,高聲唱「速付法曹李廣業推鞫」,密事並虛,准敕杖百,杖下卒。 【 廣記卷二六三孟神爽】
則天之廢廬陵也,飛騎十餘人於客戶坊同飲。有一人曰:「早知今日無功賞,不及扶豎廬陵。」席上一人起出,北門進狀告之。席未散,並擒送羽林,鞫問皆實。告者授五品,言者斬,自餘知反不告,坐絞。 【 廣記卷二六三飛騎席人】
周令史韓令珪耐羞耻,厚貌彊梁,王公貴人皆呼次第,平生未面亦彊干之。曾選,於陸元方下引銓。時舍人王■〈豦力〉奪情,與陸同廳而坐。珪佯驚曰:「未見王五。」■〈豦力〉便降階 【 汪校:「階」原作「皆」,據黃本改。】 憫然。 【 汪校:「然」原作「默」,據黃本改。】 令珪嚬眉蹙刺,相慰而去。陸與王有舊,對面留住,問■〈豦力〉是誰,莫之識也。後嚇人事敗,於朝堂決杖,遙呼河內王曰:「大哥何不相救!」懿宗目之曰:「我不識汝。」催杖苦鞭,杖下取死。 【 廣記卷二六三韓令珪】
唐李宏,汴州浚儀人也,兇悖無賴,狠戾不仁。每高鞍壯馬,巡坊歷店,嚇庸調租船綱典,動盈數百貫,彊貸商人巨萬,竟無一還。商旅驚波,行綱側膽。任正理為汴州刺史,上十 【 汪校:「十」原作「下」,據黃本改。】 餘日,遣手力捉來,責情決六十,杖下而死。工商客生酣飲相歡,遠近聞之莫不稱快。 【 廣記卷二六三李宏】
唐長孫昕,皇后之妹夫,與妻表兄楊仙玉乘馬,二十餘騎並列瓜撾, 【 汪校:「並列」二字原空闕,據黃本補。】 於街中行。御史大夫李傑在坊內參姨母,僮僕在門外,昕與仙郎使奴打傑左右。傑出來,並波按頓。須臾,金吾及萬年縣官並到,送縣禁之。昕妻父王開府將二百百騎刼昕等去。傑與金吾、萬年以狀聞上,奉敕斷昕殺。積杖至數百而卒。 【 廣記卷二六三長孫昕】
張易之兄弟驕貴,彊奪莊宅、奴婢、姬妾不可勝數。昌期於萬年縣街內行,逢一女人,婿抱兒相逐。昌期馬鞭撥其頭巾,女婦駡之。昌期顧謂奴曰:「橫馱將來。」壻投匭三四狀,並不出。昌期捉送萬年縣,誣以他罪,決死之。昌儀常謂人曰:「丈夫當如此:今時千人推我不能倒;及其敗也,萬人擎我不能起。」俄而事敗,兄弟俱斬。 【 廣記卷二六三張易之兄弟】
唐邢州刺史權懷恩無賴,除洛州長史,州差參軍劉犬子迎。至懷州路次拜,懷恩突過,不與語。步趁二百餘步,亦不遣乘馬。犬子覺不似,乃自上馬馳之。至驛,令脫靴訖,謂曰:「洛州幾箇參軍?」對曰:「正員六人,員外一人。」懷恩曰:「何得有員外?」對曰:「餘一員遣與長史脫靴。」懷恩驚曰:「君誰家兒?」對曰:「阿父為僕射。」懷恩憮然而去。僕射劉仁軌謂曰:「公草裏刺史,至神州不可以造次。參軍雖卑微, 【 汪校:「微」原作「維」,據黃本改。】 豈可令脫靴耶?」懷恩慚,請假不復出。旬日為益州刺史。 【 廣記卷二六三權懷恩】
唐洛陽丞宋之愻,太常主簿之問弟,羅織殺駙馬王同皎。初,之愻諂附張易之兄弟,出為兗州司倉,遂亡而歸,王同皎匿之於小房。同皎,慷慨之士也,忿逆韋與武三思亂國,與一二所親論之,每至切齒。之愻於簾下竊聽之,遣姪曇上書告之,以希韋之旨。武三思等果大怒,奏誅同皎之黨。兄弟並授五品官,之愻為光祿丞,之問為鴻臚丞,曇為尚衣奉御。天下怨之,皆相謂曰:「之問等緋衫,王同皎血染也。」誅逆韋之後,之愻等長流嶺南。客謂浮休子曰: 【 客謂浮休子曰 按:此下議論與上文不相應,疑別是一條。】 「來俊臣之徒如何?」對曰:「昔有師子王,於深山獲一豺,將食之,豺曰:『請為王送二鹿以自贖。』師子王喜。周年之後,無可送,王曰:『汝殺衆生亦已多,今次到汝,汝其圖之。』豺默然無應,遂齚殺之。俊臣之輩,何異豺也!」 【 廣記卷二六三宋之愻】
周御史彭先覺無面目。如意年中,斷屠極急,先覺知巡事,定鼎門草車翻,得兩羫羊。門家告御史,先覺進狀,奏請合宮尉劉緬專當屠,不覺察,決一頓杖,肉付南衙官人食。緬惶恐,縫新褌待罪。明日,則天批曰:「御史彭先覺奏決劉緬,不須。其肉乞緬喫却。」舉朝稱快。先覺於是乎慚。 【 廣記卷二六三彭先覺】
唐衢州盈川縣令楊炯詞學優長,恃才簡倨,不容於時。每見朝官,目為麒麟楦許怨。人問其故,楊曰:「今餔樂假弄麒麟者,刻畫頭角,脩飾皮毛,覆之驢上,巡場而走。及脫皮褐,還是驢馬。無德而衣朱紫者,與驢覆麟皮何別矣!」 【 廣記卷二六五盈川令。汪校云據談氏初印本迻錄。】
後趙石勒將麻秋者,太原胡人也,植性虓險鴆毒。有兒啼,母輒恐之「麻胡來」,啼聲絕。至今以為故事。 【 廣記卷二六七麻胡】
趙州刺史高叡妻秦氏,默啜賊破定州部,至趙州,長史已下開門納賊。叡計無所出,與秦氏仰藥而詐死。舁至啜所,良久,啜以金獅子帶、紫袍示之,曰:「降我與爾官,不降即死。」叡視而無言,但顧其婦秦氏。秦氏曰:「受國恩,報在此今日。受賊一品,何足為榮!」俱合眼不語。經兩日,賊知不可屈,乃殺之。 【 廣記卷二七一高叡妻】
王湛判冥事。初叔玄式任荊州富陽令,取部內人吳實錢一百貫。後誣以他事,決殺之以滅口。式帶別優,並有上下考,五選不得官,以問湛,白為叔檢之。經宿曰:「叔前任富陽令日,合有負心事。其案見在,冥司判云:殺人之罪,身後科罰。取錢一百貫,當折四年祿。」叔曰:「誠有此事,吾之罪也。」 【 廣記卷三二九王湛】
舒綽,東陽人,稽古博文,尤以陰陽留意,善相冢。吏部侍郎楊恭仁欲改葬其親, 【 汪校:「其親」原作「觀王」,據明鈔本改。】 求善圖墓者五六人,並稱海內名手,停於宅,共論蓻,互相是非,恭仁莫知孰是。乃遣微解者馳往京師,於欲葬之原取所擬之地四處,各作曆記其方面高下形勢,各取一斗土,并曆封之。恭仁隱曆出土,令諸生相之,取殊不同。言其行勢,與曆又相乖背。綽乃定一土堪葬,操筆作曆,言其四方形勢,與恭仁曆無尺寸之差,諸生雅相推服。各賜絹十疋遣之。綽曰:「此所擬處深五尺之外有五穀,若得一穀即是福地,公侯世世不絕。」恭仁即將綽向京,令人掘深七尺,得一穴如五石甕大,有粟七八■〈豆斗〉。此地經為粟田,蟻運粟下入此穴。當時朝野之士以綽為聖。葬竟,賜細馬一匹,物二百段。綽之妙能今古無比。 【 廣記卷三八九舒綽】
隋內史令李德林,深州饒陽人也,使其子卜葬於饒陽城東,遷厝其父母。遂問之,其地奚若,曰:「卜兆云葬後當出八公。其地東村西郭,南道北隄。」林曰:「村何名?」答曰:「五公。」林曰:「唯有三公在。此其命也,知復云何!」遂葬之。子伯藥, 【 子伯藥 按:「伯」當作「百」。】 孫安期,並襲安平公。至曾孫,與徐敬業反,公遂絕。 【 廣記卷三八九李德林】
唐郝處俊為侍中死,葬訖,有一書生過其墓歎曰:「葬壓龍角,其棺必斵。」後其孫象賢坐不道斵俊棺,焚其屍,俊髮根入腦骨,皮託毛著髑髏,亦是奇毛異骨,貴相人也。 【 廣記卷三八九郝處俊】
唐英公徐勣初卜葬,繇曰:「朱雀和鳴,子孫盛榮。」張景藏聞之, 【 張景藏 按:卷一、卷六「璟藏」、「冏藏」錯出,此又作「景」,當是同人,未知孰是。】 私謂人曰:「所占者過也。此所謂朱雀悲哀,棺中見灰。」後孫敬業揚州反,弟敬貞答款曰:「敬業初生時,於蓐【 汪校:「蓐」原作「葬」,據明鈔本改。】 下掘得一龜,云大貴之象。英公令秘而不言,果有大變之象。」則天怒,斵英公棺,焚其屍,灰之應也。 【 廣記卷三八九徐勣】
江東江西山中多有楓木人,於楓樹下生,似人形,長三四尺。夜雷雨即長與樹齊,見人即縮依舊。曾有人合笠於首, 【 汪校:「首」字原闕,據明鈔本、陳校本補。】 明日看,笠子挂在樹頭上。旱時欲雨, 【 旱時欲雨 說郛卷二句上有「土人」二字。】 以竹束其頭,楔之即雨。 【 楔之即雨 「楔」原作「禊」,據說郛卷二改。】 人取以為式盤,即神驗, 【 人取以為式盤即神驗 說郛卷二作「人取以為式,極驗」。】 楓木棗地是也。 【 廣記卷四0七楓生人。亦見說郛卷二。】
唐河東裴同父患腹痛數年,不可忍,囑其子曰:「吾死後,必出吾病。」子從之,出得一物,大如鹿條脯,懸之久乾。有客竊之,其堅如骨,削之文彩煥發,遂以為刀欛子佩之。在路放馬,抽刀子割三稜草,坐其上,欛盡消成水。客怪之,回以問同,同泣,具言之。後病狀同者,服三稜草汁多驗。 【 廣記卷四一四荊三稜】
永淳年,嵐勝州兔暴,千萬為羣,食苗並盡,不知何物變化。及暴已,即並失却,莫知何所。異哉! 【 廣記卷四四三嵐州】
唐初以來,百姓多事狐神,房中祭祀以乞恩,食飲與人同之,事者非一主。當時有諺曰:「無狐魅,不成村。」 【 廣記卷四四七狐神】
唐國子監助教張簡,河南緱氏人也。曾為鄉學講文選,有野狐假簡形,講一紙書而去。須臾簡至,弟子怪問之,簡異曰:「前來者必野狐也。」講罷歸舍,見妹坐絡絲,謂簡曰:「適煮菜冷,兄來何遲?」簡坐,久待不至,乃責其妹,妹曰:「元不見兄來。此必是野狐也,更見即殺之。」明日又來,見妹坐絡絲,謂簡曰:「鬼魅適向舍後。」簡遂持棒,見其妹從廁上出來,遂擊之。妹號叫曰:「是兒。」簡不信,因擊殺之。問絡絲者,化為野狐而走。 【 廣記卷四四七張簡】
泉建州進蚺蛇膽,五月五日取。時膽兩柱相去五六尺,擊蛇頭尾,以杖於腹下來去扣之,膽即聚。以刀刲取,藥封放之。不死復更取,看肋下有痕即放。 【 廣記卷四五六蚺蛇膽】
唐魏伶為西市丞,養一赤嘴烏,每於人衆中乞錢。人取一文而銜以送伶處,日收數百,時人號為「魏丞烏」。 【 廣記卷四六二魏伶】
劍南彭蜀間有鳥大如指,五色畢具。有冠似鳳,食桐花,每桐結花即來,桐花落即去,不知何之。俗謂之「桐花鳥」,極馴善,止於婦人釵上,客終席不飛。人愛之,無所害也。 【 廣記卷四六三桐花鳥】
真臘國有葛浪山,高萬丈,半腹有洞。先有浪鳥,狀似老鴟,大如駱駝,人過即攫而食之,騰空而去,百姓苦之。真臘王取大牛肉,中安小劍子,兩頭尖利,令人戴行,鳥攫而吞之,乃死,無復種矣。 【 廣記卷四六三真臘國大鳥】
百舌春囀,夏至唯食蚯蚓。正月後凍開,蚓出而來;十月後,蚓藏而往。蓋物之相感也。 【 廣記卷四六三百舌】
嶺南羅州辯州界內,水中多赤鼈,其大如匙而赫赤色。無問禽獸水牛,入水即被曳深潭,吸血死。或云蛟龍使曳之,不知所以然也。 【 廣記卷四六七羅州赤鼈】
唐天后中,尚食奉御張思恭進牛窟利上蚰蜒,大如筯。天后以玉合貯之,召思恭示曰:「昨窟利上有此,極是毒物。近有雞 【 汪校:「雞」字原空闕,據黃本補。】 食烏百足蟲忽死,開腹,中有蚰蜒一抄,諸蟲並盡,此物不化。朕昨日以來意惡不能食。」思恭頓首請死,赦免之,與宰夫並流嶺南。 【 廣記卷四七四張思恭】
唐開元四年,河南北螽為災,飛則翳日,大如指,食苗草樹葉連根並盡。敕差使與州縣相知驅逐,採得一石者與一石粟;一斗,粟亦如之,掘坑埋却。埋一石則十石生,卵大如黍米,厚半寸蓋地。浮休子曰:昔文武聖皇帝時,繞京城蝗大起,帝令取而觀之,對仗選一大者,祝之曰:「朕刑政乖僻,仁信未孚,當食我心,無害苗稼。」遂吞之。須臾,有鳥如鸛,百萬為羣,拾蝗一日而盡。此乃精感所致。天若偶然,則如勿生;天若為厲,埋之滋甚。當明德慎罸,以答天譴,奈何不見福修以禳災,而欲逞殺以消禍!此宰相姚元崇 【 「元」汪作「文」,汪校云明鈔本作「元」,今從改。】 失燮理之道矣。 【 廣記卷四七四蝗】
煬帝令朱寬征留仇國還,獲男女口千餘人,並雜物產,與中國多不同。緝木皮為布,甚細白,幅闊三尺二三寸。亦有細斑布,幅闊一尺許。又得金荊榴數十斤,木色如真金,密緻而文彩盤蹙,有如美錦。甚香極精,可以為枕及案面,雖沉檀不能及。彼土無鐵,朱寬還至南海郡,留仇中男夫壯者,多加以鐵鉗鎖,恐其道逃叛。還至江都,將見,為解脫之,皆手把鉗,叩頭惜脫,甚於中土貴金。人形短小,似崑崙。 【 廣記卷四八二留仇國】
滄州南皮丞郭務靜性糊塗,與主簿劉思莊宿於逆旅,謂莊曰:「從駕大難。靜嘗從駕,失家口三日,於侍官幕下討得之。」莊曰:「公夫人在其中否?」靜曰:「若不在中,更論何事!」又謂莊曰:「今大有賊。昨夜二更後,靜從外來,有一賊忽從靜房內走出。」莊曰:「亡何物?」靜曰:「無之。」莊曰:「不亡物,安知其賊?」靜曰:「但見其狼狽而走,不免致疑耳。」 【 廣記卷四九三郭務靜】
(王)孝傑將四十萬衆,被賊誘退,逼就懸崖,漸漸挨排,一一落間。坑深萬丈,屍與崖平,匹馬無歸,單兵莫返。 【 通鑑神功元年考異】
(來)俊臣嘗以三月三日萃其黨於龍門,竪石題朝士姓名以卜之,令投石遙擊,倒者則先令告。至暮,投李昭德不中。 【 同上】
突厥破(孫)萬榮新城,羣賊聞之失色,衆皆潰散。 【 同上】
韋氏遭則天廢廬陵之後,后父韋玄貞與妻女等並流嶺南,被首領甯氏大族逼奪其女,不伏,遂殺貞夫妻,七娘等並奪去。及孝和即位,皇后當途,廣州都督周仁軌將兵誅甯氏,走入南海。軌追之,殺掠並盡。韋后隔簾拜,以父事之,用為并州長史。後阿韋作逆,軌以黨與誅。 【 通鑑神龍二年考異】
(王)琚以諂諛自進,未周年為中書侍郎。其母氏聞之,自洛赴京,戒之曰:「汝徒以諂媚險詖取容,色交自達,朝廷側目,海內切齒。吾嘗恐汝家坟隴無人守之!」琚慚懼,表請侍母。上初大怒,後許之。 【 通鑑開元元年考異】
紫微舍人倪若水贓至八百貫,因諸王內宴,姚元崇諷之曰:「倪舍人正直,百司嫉之,欲成事,何不為上言之?」諸王入,衆共救之,遂釋,一無所問。主書趙誨受蕃餉一刀子,或直六七百錢,元崇宣敕處死。後有降,崇乃觔曰: 【 考異原注:「觔」蓋「批」字也】 「別敕處死者,決一百,配流。」大理決趙誨一百不死,夜遣給使縊殺之。 【 通鑑開元四年考異】
唐儉事太宗,甚蒙寵遇,每食非儉至不餐。數年後,特憎之,遣謂之曰:「更不須相見,見即欲殺。」隋文帝重高熲,初甚愛,後不願見,見之則怒。 【 後村詩話續集卷三】
薛師有巧性,常入宮闈。補闕王求禮上表曰:「太宗時,羅黑能彈琵琶, 【 羅黑 本書卷五並通鑑垂拱二年均作「羅黑黑」,當脫一「黑」字。】 遂閹為給使,以教宮人。今陛下要懷義入內,臣請閹之,庶宮闈不亂。」表寢不出。 【 同上】
少府監裴匪舒奏賣苑中官馬糞, 【 裴匪舒 通鑑垂拱三年有尚方監裴匪躬收鬻京苑蔬果,尚方即少府之改名,當是同人,「躬」「舒」未知孰是。】 歲得錢二十萬貫。劉仁軌曰:「恐後代稱唐家賣馬糞。」遂寢。 【 同上】
尚書左丞張庶廉子利涉為懷州參軍,刺史鄧惲曰:「名父出如此物。」 【 余嘉錫四庫提要辨證云,此當是卷三張利涉善忘條之佚文。】 【 同上】
張易之、昌宗目不識字,手不解書,謝表及和御製皆諂附者為之。所進三教珠英,乃崔融、張說輩之作,而易之竊名為首。 【 同上】
逆韋詩什並上官昭容所製。昭容,上官儀孫女,博涉經史,研精文筆,班婕妤、左嬪無以加。 【 同上】
賀蘭敏之為封東岳碑,張昌齡所作也。劉子書,咸以為劉勰所撰,乃渤海劉晝所製。晝無位,博學有才,竊取其名,人莫知也。 【 同上】
吏部尚書唐儉與太宗棋,爭道。上大怒,出為潭州。蓄怒未洩,謂尉遲敬德曰:「唐儉輕我,我欲殺之,卿為我證驗有怨言指斥。」敬德唯唯。明日對仗云, 【 明日對仗云 「云」字當衍。】 敬德頓首曰:「臣實不聞。」頻問,確定不移。上怒,碎玉珽於地,奮衣入。良久索食,引三品以上皆入宴,上曰:「敬德今日利益者各有三:唐儉免枉死,朕免枉殺,敬德免曲從,三利也;朕有怒過之美,儉有再生之幸,敬德有忠直之譽,三益也。」賞敬德一千段,羣臣皆稱萬歲。 【 同上】
魏元忠忤二張,出為端州高要尉。二張誅,入為兵部尚書、中書令、左右僕射,不能復直言。古人有言,「妻子具則孝衰,爵祿厚則忠衰」。 【 同上】
三狗俱用, 【 三狗俱用 此據四部叢刊本,適園叢書本後村詩話「狗」作「馬」。】 覺魏祚之陵夷;五侯並封,知漢圖之圮缺。 【 同上】
太歲在午,人馬食土。歲在辰巳,貨妻賣子。歲在申酉,乞漿得酒。 【 五色線卷下】
唐劉仁軌為左僕射,天下號為「解事僕射」。 【 說郛卷二】
唐崔渾御史性至溫恭,能盡色養。父母少不安,輒祈幽靈以身代。母嘗有病,渾跪請病授己。有頃,覺疾從十指入,俄而徧身,母所苦遂愈。丁母艱,勺飲不入口,哀毀瘠立。無何,不勝哀而卒,朝野傷之。 【 說郛卷二。亦見御覽卷四一一。】
周挽郎裴最於天官試,問目曰:「山陵事畢,各還所司,供葬羽儀,若為處分?」最判曰:「大行皇帝,奉敕昇遐,凡是羽儀,皆科官造。即宜貯納,以待後需。」殿十選。 【 殿十選 此句疑有脫誤。】 【 說郛卷二】
隋末深州諸葛昂性豪俠,渤海高瓚聞而造之,為設雞肫而已。瓚小其用,明日大設,屈昂數十人,烹猪羊等長八尺,薄餅闊丈餘,裹餤麄如庭柱,盆作酒盌行巡,自為金剛舞以送之。昂至後日屈瓚,屈客數百人,大設,車行酒,馬行炙,挫碓斬膾,磑轢蒜虀,唱夜叉歌,師子舞。瓚明日設,烹一奴子十餘歲,呈其頭顱手足,座客皆攫喉而吐之。昂後日報設,先令愛妾行酒,妾無故笑,昂叱下。須臾蒸此妾坐銀盤,仍飾以脂粉,衣以綾羅,遂擘骽肉以啖瓚諸人,皆掩目。昂於妳房間撮肥肉食之,盡飽而止。瓚羞之,夜遁而去。昂富後遭離亂,狂賊來求金寶,無可給,縛於椽上炙殺之。 【 說郛卷二。亦見一卷本。】
唐滕王極淫,諸官妻美者,無不嘗徧,詐言妃喚,即行無禮。時典籤崔簡妻鄭氏初到,王遣喚,欲不去則怕王之威,去則被王所辱。鄭曰:「昔愍懷之妃不受賊胡之逼,當今清泰,敢行此事邪!」遂入王中門外小閣,王在其中,鄭入,欲逼之。鄭大叫,左右曰:「王也。」鄭曰:「大王豈作如是,必家奴耳。」以一隻履擊王頭破,抓面血流,妃聞而出,鄭氏乃得還。王慚,旬日不視事。簡每日參候,不敢離門。後王衙坐,簡向前謝過,王慚卻入,月餘日乃出。諸官之妻曾被王喚入者,莫不羞之。其壻問之,無辭以對。 【 同上】
唐垂拱四年,安撫大使狄仁傑檄告西楚霸王項君將校等,略曰:「鴻名不可以謬假,神器不可以力爭,應天者膺樂推之名,背時者非見機之主。自祖龍御■〈宀禹〉,橫噬諸侯,任趙高以當軸,棄蒙恬而齒劍。沙丘拚禍於前,望夷覆滅於後,七廟墮圮,萬姓屠原,鳥思靜于飛塵, 【 鳥思靜于飛塵 「鳥」原作「岳」,據歷代小史改。】 魚豈安于沸水。赫矣皇漢,受命玄穹,膺赤帝之鎮符,當素靈之缺運。俯張地紐,彰鳳舉之符,仰緝天綱,鬱龍興之兆。而君潛遊澤國,嘯聚水鄉,矜扛鼎之雄,逞拔山之力,莫測天符之所會,不知曆數之有歸。遂奮關中之翼,竟垂垓下之翅,蓋盡由於人事,焉有屬於天亡!雖驅百萬之兵,終棄八千之子。以為殷鑑,豈不惜哉!當匿魄東峯, 【 當匿魄東峯 歷代小史「當」上有「固」字。】 收魂北極,豈合虛承廟食, 【 豈合虛承廟食 「虛承」原作「虎豕」,據歷代小史改。】 廣費牲牢。仁傑受命方隅,循革攸寄,今遣焚燎祠宇,削平臺室,使蕙■〈木緜〉銷燼,羽帳隨烟,君宜速遷,勿為人患。檄到如律令。」遂除項羽廟,餘小神並盡,惟會稽禹廟存焉。 【 同上】
唐張狗兒亦名懷慶,愛偷人文章,與冀州棗強尉。 【 與冀州棗強尉 「與」字當誤。】 才士製述,多翻用之。時為之語曰:「活剝張昌齡, 【 活剝張昌齡 後村詩話續集引「張昌齡」作「王昌齡」。】 生吞郭正一。」諒不誣也。 【 說郛卷二。亦見後村詩話續集。】
俗例,春雷始鳴記其日,計其數滿一百八十日,霜必降。又曰雁從北來記其日,後十八日,霜必降。【 說郛卷二】
周舒州刺史張懷肅好食人精,唐左司郎中任正名亦有此病。 【 說郛卷二。亦見一卷本。】
周滄州南皮縣丞郭務靜每巡鄉,喚百姓婦託以縫補而姦之。其夫至,縛靜鞭數十步。 【 鞭數十步 「步」字當衍。】 主簿李悊往救解之,靜羞諱其事,低身答云「忍痛不得」,口「阿癐癐」,「靜不被打,阿癐癐」。 【 說郛卷二】
唐宜城公主駙馬裴巽有外寵一人,公主遣閹人執之,截其耳鼻,剝其陰皮漫駙馬面上,并截其髮,令廳上判事,集僚吏共觀之。駙馬、公主一時皆被奏降,公主為郡主,駙馬左遷也。 【 說郛卷二。亦見一卷本。】
唐開元二年,衡州五月頻有火災。其時人盡皆見物大如甕,亦如燈籠,所指之處,尋而火起。百姓咸謂之「火殃」。 【 同上】
內官過武三思宅,三思曲意祗承,恣其所欲。裝束少年男子,衣以羅綺,出入行觴,馳驅不食,淫戲忘反,倡蕩不歸。爭稱三思之忠節,共譽三思之才賢。外受來婆之姦,內搆逆韋之釁。 【 說郛卷二】
周如意中,洛下有牛三足。 【 同上】
漢發兵用銅虎符。及唐初,為銀兔符,以兔子為符瑞故也。又以鯉魚為符瑞,遂為銅魚符以珮之。至偽周, 【 至偽周 原脫「周」字,據歷代小史、通鑑長安三年考異及演繁露卷十引補。】 武姓也,玄武,龜也,又以銅為龜符。 【 說郛卷二。亦見一卷本及演繁露卷十。】
郴州,古桂陽郡也。有曹泰年八十五,偶少妻生子,名曰曾,日中無影焉,年七十方卒。親見其孫子具說。 【 親見其孫子 「孫子」上原有「道士」二字,據歷代小史刪。】 道士曹體一即其從孫姪云,的不虛。故知邴吉驗影不虛也。 【 說郛卷二。亦見一卷本。】
【 按:以下諸條均見廣記,或各本所注出處不同,或一本缺出處。今別錄於後,以為疑文。】
唐太宗之代有秘記,云唐三代之後,即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太宗密召李淳風以詢其事,淳風對曰:「臣據玄象推算,其兆已成。然其人已生在陛下宮內,從今不踰四十年,當有天下,誅殺唐氏子孫殆將殲盡。」帝曰:「求而殺之如何?」淳風曰:「天之所命,不可廢也。王者不死,雖求恐不可得。且據占已長成,復在宮內,已是陛下眷屬。更四十年,又當衰老,老則仁慈,其於陛下子孫或不甚損。今若殺之,即當復生,更四十年,亦堪御天下矣。少壯嚴毒,殺之為血讐,即陛下子孫無遺類矣。」 【 廣記卷一六三天后,云出談賓錄。汪校云明鈔本作出僉載。】
裴冕代裴鴻漸秉政, 【 裴鴻漸 「裴」當作「杜」。】 小吏以俸錢文簿白之。冕顧子弟,喜見于色,其嗜財若此。冕性本侈靡,好尚車服,名馬數百金鑄者 【 汪校:明鈔本無「鑄」字,「者」作「常」。】 十匹。每會客,滋味品數多有不知名者。 【 按:舊書卷一一三裴冕傳云,冕代杜鴻漸秉政在大曆時,為張鷟所不及見。此條恐非僉載之文。】 【 廣記卷二三七裴冕。汪校云明鈔本作出盧氏雜記。】
成都有丐者詐稱落泊衣冠,弊服繿縷,常巡成都市鄽,見人即展手希一文,云失墜文書,求官不遂。人皆哀之,為其言語悲嘶,形容顦顇。居於早遷橋側。後有勢家於所居旁起園亭,欲廣其池館,遂強買之。及闢其圭竇,則見兩間大屋皆滿貯散錢,計數千萬,鄰里莫有知者。成都人一概呼求事官人為「乞措大」。 【 廣記卷二三八成都丐者。汪校云明鈔本作出王氏見聞。】
唐戶部郎侯味虛著「百官本草」。 【 侯味虛 國史補卷下作「侯朱虛」。】 題御史曰:大熱,有毒。又朱書云:大熱,有毒,主除邪佞,杜姦回,報寃滯,止淫濫,尤攻貪濁,無大小皆搏之。畿尉薄為之相,畏還使,惡爆直,忌按權豪。出於雍洛州諸縣,其外州出者尤可用,日炙乾硬者為良。服之長精神,減姿媚,久服令人冷峭。 【 廣記卷二五五侯味虛。汪校云明鈔本作出御史臺記。】
盧夫人,房玄齡妻也。玄齡微時,病且死,諉曰:「吾病革,君年少,不可寡居,善事後人。」盧泣,入幃中,剔一目示玄齡,明無他。會玄齡良愈,禮之終身。□按妬婦記亦有夫人,何賢於微時而妬於榮顯邪?予於是而有感。 【 廣記卷二七0盧夫人。汪校云原缺出處,許刻本作出朝野僉載。】
玉英,唐時符鳳妻也,尤姝美。鳳以罪徙儋州,至南海,為獠賊所殺,脅玉英私之。對曰:「一婦人不足以事衆男子,請推一長者。」賊然之,乃請更衣。有頃,盛服立於舟上,駡曰:「受賊辱,不如死。」遂自沉於海。 【 廣記卷二七0符鳳妻。汪校云原缺出處,許刻本作出朝野僉載。】
朝野僉載六卷 (唐)張鷟撰;趙守儼點校 歷代史料筆記叢刊.唐宋史料筆記 北京市:中華書局,1979[民68]1997湖北第2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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