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伦汇编皇极典听言部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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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部汇考一
陶唐氏
帝尧下听于人设谏鼓谤木
按管子桓公问篇尧有衢室之问下听于人
按郑樵通志五帝纪帝尧置谏鼓达穷民立谤木使
人书之乐闻过也
有虞氏
帝舜命四岳开言路
按书经舜典询于四岳明四目达四聪
蔡
传
舜既告庙即位乃谋治于四岳之官广四方之
视听以决天下之壅蔽
大
全
唐孔氏曰明四方之目
使为己远视四方也达四方之聪使为己远听闻
四方也恐远方有所壅塞令为己悉闻见之
按管子桓公问篇舜有告善之旌而主不蔽
按崔豹古今注舜受尧禅广开视听求贤人以自辅
夏后氏
帝禹悬钟鼓磬铎置鼗以求昌言
按管子桓公问篇禹立谏鼓于朝而备讯唉
注
讯问也唉惊问也
按淮南子论训禹之时以五音听治悬钟鼓磬铎
置鼗以待四方之士为号曰教寡人以道者击鼓谕
寡人以义者击钟告寡人以事者振铎语寡人以忧
者击磬有狱讼者摇鼗
商
成汤从谏弗咈
按书经伊训先王肇修人纪从谏弗咈先民时若
孔
传
言汤从谏如流
按管子桓公问篇汤有总街之庭以观人诽
周
武王置诫慎之以开言路
按刘勰新论贵言篇武王置诫慎之以圣哲之神
鉴穷机洞微非有毫发之谬犹设广听之术开嘉言
之路
汉
文帝二年下诏求言除诽谤訞言之罪
按汉书文帝本纪二年十一月癸卯晦日有食之诏
曰朕闻之天生民为之置君以养治之人主不德布
政不均则天示之灾以戒不治乃十一月晦日有食
之适见于天灾孰大焉朕获保宗庙以微眇之身托
于士民君王之上天下治乱在予一人惟二三执政
犹吾股肱也朕下不能治育群生上以累三光之明
其不德大矣令至其悉思朕之过失及知见之所不
及□以启告朕五月诏曰古之治天下朝有进善之
旌诽谤之木所以通治道而来谏者也今法有诽谤
訞言之罪是使众臣不敢尽情而上无由闻过失也
将何以来远方之贤良其除之民或祝诅上以相约
而后相谩吏以为大逆其有他言吏又以为诽谤此
细民之愚无知抵死朕甚不取自今以来有犯此者
勿听治
后元年诏求直言
按汉书文帝本纪后元年春三月诏曰间者数年比
不登又有水旱疾疫之灾朕甚忧之愚而不明未达
其咎意者朕之政有所失而行有过与乃天道有不
顺地利或不得人事多失和鬼神废不享与何以致
此将百官之奉养或费无用之事或多与何其民食
之寡乏也夫度田非益寡而计民未加益以口量地
其于古犹有余而食之甚不足者其咎安在无乃百
姓之从事于末以害农者蕃为酒醪以靡谷者多六
畜之食焉者众与细大之义吾未能得其中其与丞
相列侯二千石博士议之有可以佐百姓者率意远
思无有所隐
宣帝本始四年以郡国灾异诏求直言
按汉书宣帝本纪本始四年夏四月壬寅郡国四十
九地震或山崩水出诏曰盖灾异者天地之戒也朕
承洪业奉宗庙托于士民之上未能和群生乃者地
震北海琅邪坏祖宗庙朕甚惧焉丞相御史其与列
侯中二千石博问经学之士有以应变辅朕之不逮
毋有所讳
地节二年下诏求言
按汉书宣帝本纪地节二年五月令群臣得奏封事
以知下情自丞相以下各奉职奏事以傅奏其言
地节三年以地震诏求直言
按汉书宣帝本纪三年冬十月诏曰乃者九月壬申
地震朕甚惧焉有能箴朕过失及贤良方正直言极
谏之士以匡朕之不逮毋讳有司
元帝初元二年以灾异诏求直言
按汉书元帝本纪初元二年秋七月诏曰岁比灾害
民有菜色惨怛于心已诏吏虚仓廪开府库振救赐
寒者衣今秋禾麦颇伤一年中地再动北海水溢流
杀人民阴阳不和其咎安在公卿将何以忧之其悉
意陈朕过靡有所讳
初元三年诏求直言
按汉书元帝本纪三年六月诏曰盖闻安民之道本
繇阴阳间者阴阳错谬风雨不时朕之不德庶几群
公有敢言朕之过者今则不然偷合苟从未肯极言
朕甚闵焉永惟蒸庶之饥寒远离父母妻子劳于非
业之作卫于不居之宫恐非所以佐阴阳之道也其
罢甘泉建章宫卫令就农百官省费条奏毋有所讳
永光四年以日食诏求直言
按汉书元帝本纪永光四年夏六月戊寅晦日有蚀
之诏曰盖闻明王在上忠贤布职则群生和乐方外
蒙泽今朕暗于王道夙夜忧劳不通其理靡瞻不眩
靡听不惑是以政令多还民心未得邪说空进事无
成功此天下所著闻也公卿大夫好恶不同或缘奸
作邪侵削细民元元安所归命哉乃六月晦日有蚀
之诗不云乎今此下民亦孔之哀自今以来公卿大
夫其勉思天戒慎身修永以辅朕之不逮直言尽意
无有所讳
成帝建始元年诏公卿直言无讳
按汉书成帝本纪建始元年夏四月黄雾四塞博问
公卿大夫无有所讳
建始三年以日食地震诏求直言
按汉书成帝本纪三年冬十二月戊申朔日有蚀之
夜地震未央宫殿中诏曰盖闻天生众民不能相治
为之立君以统理之君道得则草木昆虫咸得其所
人君不德谪见天地灾异娄发以告不治朕涉道日
寡举错不中乃戊申日蚀地震朕甚惧焉公卿其各
思朕过失明白陈之女无面从退有后言
河平元年以日食诏求直言
按汉书成帝本纪河平元年夏四月己亥晦日有蚀
之既诏曰朕获保宗庙战战栗栗未能奉称传曰男
教不修阳事不得则日为之蚀天着厥异辜在朕躬
公卿大夫其勉悉心以辅不逮百僚各修其职惇任
仁人退远残贼陈朕过失无有所讳
鸿嘉二年诏求直言
按汉书成帝本纪鸿嘉二年春三月诏曰古之选贤
傅纳以言明试以功故官无废事下无逸民教化流
行风雨和时百谷用成众庶乐业咸以康宁朕承鸿
业十有余年数遭水旱疾疫之灾黎民娄困于饥寒
而望礼义之兴岂不难哉朕既无以率道帝王之道
日以陵夷意乃招贤选士之路□滞而不通与将举
者未得其人也其举敦厚有行义能直言者冀闻切
言嘉谋匡朕之不逮
永始二年以日食诏求直言
按汉书成帝本纪永始二年二月乙酉晦日有蚀之
诏曰乃者龙见于东莱日有蚀之天着变异以显朕
邮朕甚惧焉公卿申敕百僚深思天诫有可省减便
安百姓者条奏
永始四年以灾异诏求直言
按汉书成帝本纪四年六月甲午诏曰乃者地震京
师火灾娄降朕甚惧之有司其悉心明对厥咎朕将
亲览焉
元延元年以星变诏求直言
按汉书成帝本纪元延元年秋七月有星孛于东井
诏曰乃者日蚀星陨谪见于天大异重仍在位默然
罕有忠言今孛星见于东井朕甚惧焉公卿大夫博
士议郎其各悉心惟思变意明以经对无有所讳
哀帝元寿元年以日食诏求直言
按汉书哀帝本纪元寿元年春正月辛丑朔日有蚀
之诏曰朕获保宗庙不明不敏宿夜忧劳未皇宁息
惟阴阳不调元元不赡未睹厥咎娄敕公卿庶几有
望至今有司执法未得其中或上暴虐假埶获名温
良宽柔陷于亡灭是故残贼弥长和睦日衰百姓愁
怨靡所错躬乃正月朔日有蚀之厥咎不远在余一
人公卿大夫其各悉心勉帅百僚敦任仁人黜远残
贼期于安民陈朕之过失无有所讳
后汉
光武帝建武六年以日食诏百僚上封事
按后汉书光武帝本纪建武六年九月丙寅晦日有
食之冬十月丁丑诏曰吾德薄不明寇贼为害强弱
相陵元元失所诗云日月告凶不用其行永念厥咎
内疚于心其敕公卿举贤良方正各一人百僚并上
封事无有隐讳
建武七年以日食诏百僚上封事
按后汉书光武帝本纪七年三月癸亥晦日有食之
诏曰吾德薄致灾谪见日月战栗恐惧夫何言哉今
方念愆庶消厥咎其令有司各修职任奉遵法度惠
兹元元百僚各上封事无有所讳
明帝永平三年以日食诏求直言
按后汉书明帝本纪永平三年八月壬申晦日有蚀
之诏曰朕奉承祖业无有善政日月薄蚀彗孛见天
水旱不节稼穑不成人无宿储下生愁垫虽夙夜勤
思而智能不逮昔楚庄无灾以致戒惧鲁哀祸大天
不降谴今之动变傥尚可救有司勉思厥职以匡无
德古者卿士献诗百工箴谏其言事者靡有所讳
永平八年以日食诏求直言
按后汉书明帝本纪八年冬十月壬寅晦日有食之
既诏曰朕以无德奉承大业而下贻人怨上动三光
日食之变其灾尤大春秋图谶所谓至谴永思厥咎
在予一人群司勉修职事极言无讳于是在位者皆
上封事各言得失帝览章深自引咎乃以所上班示
百官诏曰群僚所言皆朕之过人冤不能理吏黠不
能禁而轻用人力缮修宫宇出入无节喜怒过差昔
应门失守关睢刺世飞蓬随风微子所叹永览前戒
竦然兢惧徒恐薄德久而致怠耳
永平十八年八月章帝即位十一月诏有司各上封
事
按后汉书章帝本纪永平十八年八月壬子即皇帝
位十一月甲辰晦日有食之诏有司各上封事
和帝永元七年以日食诏百僚各上封事
按后汉书和帝本纪永元七年夏四月辛亥朔日有
食之帝引见公卿问得失令将大夫御史谒者博士
议郎郎官会廷中各言封事
安帝永初二年诏百僚郡国指变以闻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永初二年秋七月戊辰诏曰昔
在帝王承天理民莫不据璇玑玉衡以齐七政朕以
不德遵奉大业而阴阳差越变异并见万民饥流羌
貊叛戾夙夜克己忧心京京间令公卿郡国举贤良
方正远求博选开不讳之路冀得至谋以鉴不逮而
所对皆循尚浮言无卓尔异闻其百僚及郡国吏人
有道术明习灾异阴阳之度璇玑之数者各使指变
以闻二千石长吏明以诏书博衍幽隐朕将亲览待
以不次冀获嘉谋以承天诫
建光元年以地震诏陈得失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建光元年十一月己丑郡国三
十五地震或坼裂诏三公已下各上封事陈得失
顺帝阳嘉二年以京师地震诏求直言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阳嘉二年夏四月己亥京师地
震五月庚子诏曰朕以不德统奉鸿业无以奉顺干
坤协序阴阳灾眚屡见咎征仍臻地动之异发自京
师矜矜祗畏不知所裁群公卿士将何以匡辅不逮
奉答戒异异不空设必有所应其各悉心直言厥咎
靡有所讳
永和元年以灾异诏百僚各上封事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永和元年春正月乙卯诏曰朕
秉政不明灾眚屡臻典籍所忌震食为重今日变方
远地摇京师咎征不虚必有所应群公百僚其各上
封事指陈得失靡有所讳
建康元年八月庚午冲帝即位九月诏百僚皆上封
事
按后汉书冲帝本纪建康元年八月庚午即皇帝位
九月庚戌诏三公特进侯卿校尉举贤良方正幽逸
修道之士各一人百僚皆上封事
桓帝建和元年以日食地震诏求直言
按后汉书桓帝本纪建和元年春正月辛亥朔日有
食之诏三公九卿校尉各言得失夏四月庚寅京师
地震命列侯将大夫御史谒者千石六百石博士议
郎郎官各上封事指陈得失
延熹五年以地震诏公卿上封事
按后汉书桓帝本纪延熹五年五月乙亥京师地震
诏公卿各上封事
灵帝建宁元年以日食诏百官上封事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建宁元年五月丁未朔日有食
之诏公卿以下各上封事
建宁二年以灾异诏百官上封事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二年夏四月癸巳大风雨雹诏
公卿以下各上封事
建宁四年三月辛酉诏公卿至六百石各上封事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云云
光和六年令群臣各陈政要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光和六年
夏旱七月制书引咎诏群臣各陈政要所当施行
献帝建安十一年魏公下令求言
按后汉书献帝本纪不载 按魏志武帝本纪建安
十一年注魏书载十月乙亥令曰夫治世御众建立
辅□诫在面从诗称听用我谋庶无大悔斯实君臣
恳恳之求也吾充重任每惧失中频年以来不闻嘉
谋岂吾开延不勤之咎邪自今以后诸掾属治中别
驾常以月旦各名其失吾将览焉
延康元年魏王下令求言
按后汉书献帝本纪不载 按魏志文帝本纪延康
元年秋七月庚辰令曰轩辕有明台之议放勋有衢
室之问皆所以广询于下也百官有司其务以职尽
规谏将率陈军法朝士明制度牧守申政事搢绅考
六艺吾将兼览焉
魏
齐王正始元年以久旱诏求谠言
按魏志齐王本纪正始元年春二月自去冬十二月
至此月不雨丙寅诏群公卿士谠言嘉谋各悉乃心
晋
武帝泰始二年诏求直言
按晋书武帝本纪泰始二年九月乙未散骑常侍皇
甫陶傅元领谏官上书谏诤有司奏请寝之诏曰凡
关言人主人臣所至难而苦不能听纳自古忠臣直
士之所慷慨也每陈事出付主者多从深刻乃云恩
贷当由主上是何言乎其详评议
按册府元龟泰始二年九月散骑常侍皇甫陶傅元
共掌谏职上疏言事诏曰二常侍恳恳于所论可谓
乃心欲佐益时事者也而主者率以常制裁之岂得
不使发愤邪二常侍所论或举其大较而未备其条
目亦可便令作之然后主者八座广共研精凡关言
于人主人臣之所至难而人主苦不能虚心听纳自
古忠臣直士之所慷慨至使杜口结舌每念于此未
尝不叹息也故前诏敢有直言勿有所拒庶几得以
发蒙补过获保高位苟言有偏善情在忠益虽文辞
有谬误言语有得失皆当旷然恕之古人有不拒诽
谤况皆善意在可采录乎近者孔綦毋和皆按以
轻慢之罪所以皆原欲使四海知区区之朝而无讳
言之忌也
泰始四年下诏求言
按晋书武帝本纪四年九月诏曰虽诏有所欲及奏
得可而于事不便者皆不可隐情
泰始五年秋七月延群公询谠言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七年以日食诏公卿大臣极言无讳
按晋书武帝本纪太康七年春正月甲寅朔日有食
之乙卯诏曰比年灾异屡发日食三朝地震山崩邦
之不臧实在朕躬公卿大臣各上封事极言其故勿
有所讳
元帝太兴元年诏公卿直言得失
按晋书元帝本纪太兴元年十一月庚申诏曰朕以
寡德纂承洪绪上不能调和阴阳下不能济育群生
灾异屡兴咎征仍见壬子乙卯雷震暴雨盖天灾谴
诫所以彰朕之不德也群公卿士其各上封事具陈
得失无有所讳将亲览焉
太兴二年十二月乙亥诏百官各上封事
按晋书元帝本纪云云
明帝太宁三年诏求直言
按晋书明帝本纪太宁三年夏四月诏曰直言引
亮正想群贤达吾此怀矣予违汝□尧舜之相君臣
也吾虽虚暗庶不拒逆耳之谈稷契之任君居之矣
望共勖之
宋
文帝元嘉五年诏求谠言
按宋书文帝本纪元嘉五年春正月乙亥诏曰朕恭
承洪业临飨四海风化未弘治道多昧求之人事鉴
寐惟忧加顷阴阳违序旱疫成患仰惟灾戒责深在
予思所以侧身克念议狱详刑上答天谴下恤民瘼
群后百司其各献谠言指陈得失勿有所讳
元嘉三十年孝武帝即位下诏求言
按宋书孝武帝本纪元嘉三十年四月己巳即皇帝
位秋七月辛丑朔日有食之甲寅诏曰世道未夷惟
忧在国夫使群善毕举固非一才所议况以寡德属
衰薄之期夙宵寅想永怀待旦王公卿士凡有嘉谋
善政可以维风训俗咸达乃诚无或依隐
孝武帝大明元年下诏求言
按宋书孝武帝本纪大明元年冬十月丙申诏曰旒
纩之道有孚于结绳日昃之勤已切于姬后况世弊
教浅岁月浇季朕虽□力宇内未明求衣而识狭前
王务广昔代永言菲德其愧良深朝咨野怨自达者
寡惠民利公所昧实众自今百辟庶尹下民贱隶有
怀诚抱志拥□衡闾失理负谤未闻朝听者皆听躬
自申奏小大以闻朕因听政之日亲对览焉
明帝泰始二年下诏求言
按宋书明帝本纪泰始二年十一月壬辰诏曰矢机
询政立教之攸本举贤聘逸弘化之所基故负鼎进
策殷代以康释钓作辅周祚斯乂朕甫承大业训道
未敷虽侧席忠规□梦岩筑而良图莫荐奇士弗闻
永鉴通古无忘宵寐今藩隅克晏敷化维始屡怀存
治实望箴阙王公卿尹群僚庶官其有嘉谋直献匡
俗济时咸切事陈奏无或依隐
南齐
高帝建元三年诏求谠言
按南齐书高帝本纪建元三年春正月壬戌朔诏王
公卿士荐谠言
武帝永明元年下诏求言
按南齐书武帝本纪永明元年春正月壬子诏内外
群僚各举朕违肆心规谏
□林王隆昌元年春正月诏百僚极陈得失
按南齐书□林王本纪云云
明帝建武二年下诏求言
按南齐书明帝本纪建武二年春正月辛未诏王公
卿士内外群僚各举朕违肆心极谏
东昏侯永元三年春正月辛亥诏天下百官陈谠言
按南齐书东昏侯本纪云云
梁
武帝天监元年下诏求言
按梁书武帝本纪天监元年夏四月癸酉诏曰商俗
甫移遗风尚炽下不上达由来远矣升中驭索增其
凛然可于公车府谤木肺石傍各置一函若肉食莫
言山阿欲有横议投谤木函若从我江汉功在可策
犀兕徒弊龙蛇方县次身才高妙摈压莫通怀傅吕
之术抱屈贾之叹其理有皦然受困包匦夫大政侵
小豪门陵贱四民已穷九重莫达若欲自申□可投
肺石函
天监六年诏士民陈言可采者大小以闻
按梁书武帝本纪六年春正月辛酉朔诏曰径寸之
宝或隐沙泥以人废言君子斯戒朕听朝晏罢思阐
政术虽百辟卿士有怀必闻而蓄响边遐未臻魏阙
或屈以贫陋或间以山川顿足延首无因奏达岂所
以沈浮靡漏远迩兼得者乎四方士民若有欲陈言
刑政益国利民沦碍幽远不能自通者可各诠条布
怀于刺史二千石有可申采大小以闻
天监九年诏群臣集议各陈损益
按梁书武帝本纪九年五月己亥诏曰朕达听思治
无忘日昃而百司群务其途不一随时适用各有攸
宜若非总会众言无以备兹亲览自今台阁省府州
郡镇戍应有职僚之所时共集议各陈损益具以奏
闻
天监十年下诏求言
按梁书武帝本纪十年秋七月丙辰诏曰昔公卿面
陈载在前史令仆陛奏列代明文所以厘彼庶绩成
兹群务晋氏陵替虚诞为风自此相因其失弥远遂
使武帐空劳无汲公之奏丹墀徒辟阙郑生之履三
槐八座应有务之百官宜有所论可入陈启庶藉周
爰少匡寡薄
大同二年下诏求言
按梁书武帝本纪大同二年三月庚申诏曰政在养
民德存被物上令如风民应如草朕以寡德运属时
来拨乱反正倏焉三纪不能使重门不闭守在海外
疆埸多阻车书未一民疲转输士劳边防彻田为粮
未得顿止治道不明政用多僻百辟无沃心之言四
聪阙飞耳之听州辍刺举郡忘共治致使失理负谤
无由闻达侮文弄法因事生奸胏石空陈悬钟徒设
书不云乎股肱惟人良臣惟圣实赖贤佐匡其不及
凡厥在朝各献谠言政治不便于民者可悉陈之若
在四远刺史二千石长吏并以奏闻细民有言事者
咸为申达朕将亲览以纾其过文武在位举尔所知
公侯将相随才擢用拾遗补阙勿有所隐先是尚书
右丞江子四上封事极言政治得失五月癸卯诏曰
古人有言屋漏在上知之在下朕所锺过不能自觉
江子四等封事如上尚书可时加检括于民有蠹患
者便即勒停宜速详启勿致淹缓
大同五年诏言政事得失
按梁书武帝本纪五年三月己未诏曰朕四聪既阙
五识多蔽画可外牒或致纰缪凡是政事不便于民
者州郡县即时皆言勿得欺隐如使怨讼当境任失
而今而后以为永准
大同六年下诏求言
按梁书武帝本纪六年八月辛未诏曰经国有体必
询诸朝所以尚书置令仆丞郎旦旦上朝以议时事
前共筹怀然后奏闻顷者不尔每有疑事倚立求决
古人有云主非尧舜何得发言便是是故放勋之圣
犹咨四岳重华之睿亦待多士岂朕寡德所能独断
自今尚书中有疑事前于朝堂参议然后启闻不得
习常其军机要切前须谘审自依旧典
大同十一年下诏求言
按梁书武帝本纪十一年春三月庚辰诏曰皇王在
昔泽风未远故端居元扈拱默岩廊自大道既沦浇
波斯逝动竞日滋情伪弥作朕负扆君临百年将半
宵漏未分躬劳政事白日西浮不遑□饭退居犹于
布素含咀匪过藜藿宁以万乘为贵四海为富唯欲
亿兆康宁下民安乂虽复三思行事而百虑多失凡
远近分置内外条流四方所立屯传邸冶市埭桁渡
津税田园新旧守宰游军戍逻有不便于民者尚书
州郡各速条上当随言除省以舒民患
陈
宣帝太建四年下诏求言
按陈书宣帝本纪太建四年九月辛亥诏曰举善从
谏在上之明规进贤谒言为臣之令范朕以寡德嗣
守宝图虽世袭隆平治非宁一辨方分职旰食早衣
傍阙争臣下无贡士何其阙尔鲜能抗直岂余独运
匪荐谠言置鼓公车罕论得失施石象魏莫陈可否
朱云摧槛良所不逢禽息触楹又为难值至如衣褐
以见担簦以游或耆艾绝伦或妙年异等干时而不
偶左右莫之誉黑貂改弊黄金且殚终身滞淹可为
太息又贵为百辟贱有十品工拙并骛劝沮莫分街
谣徒拥廷议斯阙实朕之弗明而时无献替永言至
治何乃爽欤外可通示文武凡厥在位风化乖殊朝
政纰蠹正色直辞有犯无隐
太建十四年正月后主即位三月下诏求言
按陈书后主本纪太建十四年正月丁巳即皇帝位
三月癸亥诏曰昔睿后宰民哲王御虽德称汪濊
明能普烛犹复纡己乞言降情访道高咨岳牧下听
舆台故能政若神明事无悔吝朕纂承丕绪思隆大
业常惧九重已邃四聪未广欲听昌言不疲痹足若
逢廷折无惮批鳞而口柔之辞傥闻于在位腹诽之
意或隐于具寮非所以弘理至公缉熙帝载者也内
外卿士文武众司若有智周政术心练治体救民俗
之疾苦辩禁网之□密者各进忠谠无所隐讳朕将
虚己听受择善而行庶深鉴物情匡我王度
后主至德四年下诏求言
按陈书后主本纪至德四年春正月甲寅诏曰尧施
谏鼓禹拜昌言求之异等久着前徽举以淹滞复闻
昔典斯乃治道之深规帝王之切务朕以寡昧丕承
鸿绪未明虚己日旰兴怀万机多紊四聪弗达思闻
蹇谔采其谋计王公已下各荐所知旁询管库爰及
舆皂一介有能片言可用朕亲加听览伫于启沃
北魏
明元帝泰常三年以星变诏求直言
按魏书明元帝本纪不载 按崔浩传泰常三年彗
星出天津入太微经北斗络紫微犯天棓八十余日
至汉而灭太宗召诸儒术土问之曰今天下未一四
方岳峙灾咎之应将在何国朕甚畏之尽倩以言勿
有所隐
孝文帝延兴元年诏求直言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延兴元年九月壬戌诏在位及
民庶直言极谏有利民益治损政伤化悉心以闻
承明元年诏求直言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承明元年八月甲子诏曰朕猥
承前绪纂戎洪烈思隆先志缉熙政道群公卿士其
各勉厥心匡朕不逮诸有便民利国者具状以闻十
月己未诏曰朕缵承皇极照临万方思阐遐风光被
兆庶使朝有不讳之音野无自蔽之响畴咨帝载询
及刍荛自今已后群官卿士下及吏民各听上书直
言极谏勿有所隐诸有便宜益治利民可以正风俗
者有司以闻朕将亲览与三事大夫论其可否裁而
用之
太和三年诏求直言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太和三年八月壬申诏群臣直
言尽规靡有所隐
太和七年下诏求言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七年九月壬寅诏曰朕承祖宗
夙夜惟惧然听政之际犹虑未周至于按文审狱思
闻己过自今群臣奏事当献可替否无或面从使朕
之过彰于远近
太和八年诏求直言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八年八月甲辰诏曰帝业至重
非广询无以致治王务至繁非博采无以兴功先王
知其如此故虚己以求过明恕以思咎是以谏鼓置
于尧世谤木立于舜庭用能耳目四达庶类咸熙朕
承累圣之洪基属千载之昌运每布遐风景行前式
承明之初班下内外听人各尽规以补其阙中旨虽
宣允称者少故变时法远遵古典班制俸禄改更刑
书宽猛未允人或异议思言者莫由申情求谏者无
因自达故令上明不周下情壅塞今制百辟卿士工
商吏民各上便宜利民益治损化伤政直言极谏勿
有所隐务令辞无烦华理从简实朕将亲览以知世
事之要使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为戒
太和九年诏求直言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九年二月乙巳诏曰昔之哲王
莫不博采下情勤求箴谏建设旌鼓询纳刍荛朕班
禄删刑虑不周允虚怀谠直思显洪猷百司卿士及
工商吏民其各上书极谏靡有所隐
太和十一年诏求直言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十一年六月癸未诏曰春旱至
今野无青草上天致谴实繇匪德百姓无辜将罹饥
馑寤寐思求罔知所益公卿内外股肱之臣谋猷所
寄其极言无隐以救民瘼
宣武帝正始三年诏求直言
按魏书宣武帝本纪正始三年二月丙辰诏曰昔虞
戒面从昌言屡进周任谏辅王阙必箴朕仰缵鸿基
伏膺宝历思康庶绩一日万几是以侧望忠言虚求
谠直而良策弗进规画无闻岂所谓□谐元首匡救
不逮者乎可诏王公已下其有嘉谋深图直言忠谏
利国便民矫时厉俗者咸令指事陈奏无或依违
孝明帝神龟二年诏求直言
按魏书孝明帝本纪神龟二年二月丁丑诏求直言
诸上书者听密封通奏
孝昌二年诏直言时政得失
按魏书孝明帝本纪孝昌二年六月戊子诏曰自运
属艰棘历载于兹烽驿交驰旌鼓不息祖宗盛业危
若缀旒社稷洪基殆将沦坠朕威德不能遐被经略
无以远及俾令苍生罹此涂炭何以苟安黄屋无愧
黔黎今便避居正殿蔬□素服当亲自招募收集忠
勇其有直言正谏之士敢决徇义之夫二十五日悉
集华林东门人别引见共论得失班告内外咸使闻
知
孝庄帝建义元年诏求直言
按魏书孝庄帝本纪建义元年六月帝以寇难未夷
避正殿责躬撤膳又班募格收集忠勇其有直言正
谏之士敢决徇义之夫陈国家利害之谋赴君亲危
难之节者集华林园面论事
北齐
文宣帝天保元年诏求直言
按北齐书文宣帝本纪天保元年八月诏曰有能直
言极谏不避罪辜謇謇若朱云谔谔若周舍开朕意
沃朕心□予一人利兼百姓者必当宠以荣禄待以
不次
孝昭帝皇建元年八月乙酉诏謇正之士听进见陈
事
按北齐书孝昭帝本纪云云
北周
明帝武成元年诏公卿大夫谠言极谏
按周书明帝本纪武成元年六月戊子大雨霖诏曰
昔唐咨四岳殷告六眚睹灾兴惧咸置时雍朕抚运
膺图作民父母弗敢怠荒以求民瘼而霖雨作沴害
麦伤苗隤屋漂垣洎于□垫谅朕不德苍生何咎刑
政所失罔识厥由公卿大夫士爰及牧守黎庶等今
宜各上封事谠言极论罔有所讳朕将览察以答天
戒
武帝保定三年四月壬戌诏百官及民庶上封事极
言得失
按周书武帝本纪云云
建德元年夏四月丙戌诏百官军民上封事极言得
失
按周书武帝本纪云云
隋
文帝开皇九年下诏求言
按隋书文帝本纪开皇九年夏四月壬戌诏曰朕君
临区宇于兹九载开直言之路披不讳之心形于颜
色劳于兴寝自顷逞艺论功昌言乃众推诚切谏其
事甚□公卿士庶非所望也各启至诚匡兹不逮见
善必进有才必举无或噤嘿退有后言颁告天下咸
悉此意
开皇十一年五月癸卯诏百官悉诣朝堂上封事
按隋书文帝本纪云云
炀帝大业元年诏庶民诣朝堂直言时政阙失
按隋书炀帝本纪大业元年三月戊申诏曰听采舆
颂谋及庶民故能审政刑之得失是知昧旦思治欲
使幽枉必达彝伦有章而牧宰任称朝委苟为侥幸
以求考课虚立殿最不存治实纲纪于是弗理冤屈
所以莫申关河重阻无由自达朕故建立东京躬亲
存问今将巡历淮海观省风俗眷求谠言徒繁词翰
而乡校之内阙尔无闻恇然夕惕用忘兴寝其民下
有知州县官人政治苛刻侵害百姓背公徇私不便
于民者宜听诣朝堂封奏庶乎四聪以达天下无冤
听言部汇考二
唐
高祖武德二年令群臣直言无讳
按唐书高祖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武德二年闰
二月甲辰考群臣以李纲孙伏伽为上第帝置酒高
会奏九部乐于庭高祖谓裴寂曰隋末无道上下相
蒙主则骄矜臣唯谄佞上不闻过下不尽忠至使社
稷倾危死于匹夫之手朕拨乱反正念在安民平乱
任武臣官方委文吏庶得各展器能以辅不逮比每
虚心接待冀闻谠言然唯李纲苦尽忠款孙伏伽可
谓诚直余人犹踵敝风俯首而已岂朕所望哉当以
身为婴儿方朕于慈父有怀必尽有意必申
太宗贞观元年令侍臣直言无讳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贞观元年正
月谓侍臣曰正主任邪臣不能致治正臣事邪主不
能致治唯君臣相遇有同鱼水则可得安天下也昔
汉高祖田舍翁耳提三尺剑而定天下既而规模弘
远流庆子孙此盖任得贤人之所致也后世称美不
容于口朕虽不明阙于学问至夫大好大恶容或知
之幸诸公数相谏正王珪对曰臣闻木从绳则正后
从谏则圣古者天子必有谏臣七人言不用则相继
以死陛卜开圣虑纳刍荛愚臣处不讳之朝实愿罄
其狂瞽太宗称善自是中书门下及三品已上入内
平章军国必使谏官随之欲其预闻政事有所开说
太宗虚己纳之十一月壬戌太宗谓侍臣曰隋帝性
多猜忌上下情不相达斯岂致治之理乎朕今推赤
心以相付亦望公辈以直心相向纵有指陈深切无
忧逆忤
贞观三年以灾异诏求直言
按唐书太宗本纪贞观三年六月己卯大风拔木壬
午诏文武官言事
按册府元龟贞观三年五月徐州蝗且旱六月诏曰
岂赏罚不中任用失所将奢侈未革苞苴尚行者乎
文武百辟各宜上封事极言朕过勿有所隐
贞观四年以旱诏公卿言事
按唐书太宗本纪贞观四年二月丁巳以旱诏公卿
言事
按旧唐书太宗本纪贞观四年秋七月甲子朔日有
蚀之上谓房元龄萧瑀曰隋文何等主对曰克己复
礼勤劳思政每一坐朝或至日昃五品已上引之论
事宿卫之人传□而食虽非性体仁明亦励精之主
也上曰公得其一未知其二此人性至察而心不明
夫心暗则照有不通至察则多疑于物自以欺孤寡
得之谓群下不可信任事皆自决虽劳神苦形未能
尽合于理朝臣既知上意亦复不敢直言宰相已下
承受而已朕意不然以天下之广岂可独断一人之
虑朕方选天下之才为天下之务委任责成各尽其
用庶几于理也因令有司诏敕不便于时即宜执奏
不得顺旨施行
贞观十一年以水灾诏求直言
按唐书太宗本纪十一年秋七月癸未大雨水谷洛
溢乙未诏百官言事
按册府元龟十一年七月以水灾诏文武百寮各上
封事极言朕过勿有所隐诸州官民有能明识治道
方正直谏者并宜荐达朕将亲见其人问以得失九
月帝谓侍臣曰朕居九重之内藉左右为耳目但举
事出入亏政害人必须矫正朕将思改之
贞观十七年以旱诏群臣言事
按唐书太宗本纪十七年六月甲午以旱诏京官五
品以上言事
按册府元龟十七年正月帝谓侍臣曰朕观古先帝
王何尝不受正谏以兴化拒忠言而亡灭有谏朕安
国者授以高官矫朕为非者加以显戮虚心伫待终
无所应然喜得三事思有终始一则克平祸乱四裔
顺轨二则灾异不生百姓殷实三则年在盛壮君临
天下既喜所得当惧所失三思而动庶无愆尤必不
渭桥乘船霸陵纵辔慎夫人同坐夏太康久猎如此
等事当不烦谏诤耳倘嗜欲迁性喜怒变情但闻一
言而正岂候三谏之劳朕于公等乞言幸无所隐四
月帝谓侍臣曰前王之取天下必藉众力英才辅助
仰成师主朕昔仗义而起策发诸心寇平于手即位
以后诚念苍生有人上封事献直言能益于时以裨
政要者朕倾耳而听拭目而览合于务者不以舆皂
而废其言也
贞观二十年诏群臣直言无隐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贞观二十年
十二月帝手诏曰朕闻尧舜之君自愚而益智桀纣
之主繇智以添愚故异顺逆于忠言则殊荣辱于帝
道朕登蹑宇宙字育黔恐大德之或亏惧小瑕之
有累候忠良之献替想英杰之谋猷而谏鼓空悬逆
耳之言罕进谤木徒设悖心之论全无唯昔魏征每
显余过自其逝也虽有莫彰岂其独有非于往时而
皆是于兹日固亦庶僚苟顺不触龙鳞所以虚己外
求披衷内省言而不用朕所甘心用而不言谁之责
也自斯已后各悉乃诚若有是非直言无隐
高宗永徽元年以地震诏五品以上言事
按唐书高宗本纪永徽元年六月庚辰晋州地震诏
五品以上言事
永徽四年四月壬寅以旱诏文武官言事
按唐书高宗本纪云云
永徽五年以旱诏文武官言事
按唐书高宗本纪永徽五年正月丙寅以旱诏文武
官朝集使言事
按册府元龟永徽五年正月以时旱手诏京文武九
品以上及朝集使各进封事极言厥咎九月帝谓五
品以上曰往日不离膝下旦夕侍奉当时见五品以
上论事或有仗下而奏或有进状而论者终日不绝
岂今时无事公等何不言也自今已后宜数论事若
不能面奏任各进状
龙朔三年以星变诏百寮言事
按唐书高宗本纪龙朔三年八月癸卯有彗星出于
左摄提戊申诏百僚言事
按册府元龟龙朔三年八月戊申诏凡百在位宜极
言得失悉心无隐以救不逮
总章元年以星变诏求直言
按唐书高宗本纪总章元年四月丙辰有彗星出于
五车诏内外官言事
按旧唐书高宗本纪干封三年二月诏改元为总章
元年夏四月丙辰有彗星见于毕昴之间乙丑上避
正殿减膳诏内外群官各上封事极言过失于是群
臣上言星虽孛而光芒小此非国眚不足上劳圣虑
请御正殿复常馔帝曰朕获奉宗庙抚临亿兆谪见
于天诫朕之不德也当责躬修德以禳之群臣复进
曰星孛于东北此高丽将灭之征帝曰高丽百姓即
朕之百姓也既为万国之主岂可推过于小蕃竟不
从所请乙亥彗星灭
咸亨元年十月庚辰诏文武官言事
按唐书高宗本纪云云
上元二年四月丙戌以旱诏百官言事
按唐书高宗本纪云云
仪凤元年以星变诏文武官言事
按唐书高宗本纪仪凤元年七月丁亥有彗星出于
东井八月庚子诏文武官言事
中宗嗣圣四年太后以旱下诏求言
即武后
垂拱三年
按唐书武后本纪垂拱三年四月癸丑以旱命京官
九品以上言事
神龙元年诏求直言
按唐书中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中宗本纪神龙
元年二月诏九品已上及朝集使极言朝政得失
元宗开元二年正月壬午以关内旱求直谏
按唐书元宗本纪云云
开元三年诏求直言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开元三年五
月以旱故下诏令诸长官各言时政得失以辅朕之
不逮十月诏曰朕以薄德祗膺睿图曾不能虚己淳
源励精至道将致俗于仁寿思纳人于轨训幸乾坤
交泰风雨咸若中外百僚尽知戒惧天下万姓颇亦
欢康犹恐人或未安政有不惬令外司置匦侧门进
状封章论事靡所不达轩阶进规于何不尽曾无忤
旨之罚实有推心之期岂朕之不诚何人则未谕如
闻朝廷之内噂纷然进不昌言退不讪议悬书以
谤国侨之患邓析伪言而辨孔子之诛少正自昔为
蠹罔不在兹求于理政固宜惩绝自今已后制敕有
不便于时及除授有不称于职或内怀奸忒外损公
私并听进状具陈得失五品已上官乃许其廷争若
轻肆口语潜行诽讟委御史大夫已下严加察访状
涉疑似推勘奏闻
开元十四年以灾异诏求直言
按唐书元宗本纪开元十四年六月戊午东都大风
拔木壬戌诏州县长官言事
按旧唐书元宗本纪开元十四年六月戊午大风拔
木发屋毁端门鸱吻都城门等及寺观鸱吻落者殆
半上以旱暴风雨命中外群官上封事指言时政得
失无有所隐
肃宗干元元年诏求直言
按唐书肃宗本纪干元元年四月乙卯赐文武官阶
勋爵京官九品以上言事
按册府元龟干元元年四月诏京官九品已上许上
封事极言时政得失朕将亲览用伫嘉谋才有可观
别当甄录
干元二年诏求直言
按唐书肃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肃宗本纪干元
二年夏四月壬寅诏文武五品已上正官各举贤良
方正直言极谏一人任自封进两省官十日一上封
事
按册府元龟二年三月诏昔公卿面谏载在简册令
仆陛奏亦惟旧章所以下竭其忠上闻其过君臣同
德岂不盛欤公卿已下有能论时政之非箴朕躬之
阙有益于国有利于人宜尽昌言以救时敝朕必当
行终无讳者朝廷用一人擢一职或有不当亦任奏
论在京文武五品已上正员清资官各举贤良方正
直言极谏一人任自封进两省官十日一上封事直
论得失无假文言冀成殿最用存沮劝
上元二年令谏官直言时政得失
按唐书肃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上元二年九
月制曰所设谏曹欲闻讽议允副从绳之望须成削
□之书其谏官令每月一上封事指陈时政得夫若
不举职事当别有处分
代宗广德元年令谏官直言无讳
按唐书代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广德元年七
月制谏官每月一上封事无所回避
广德二年诏求直言
按唐书代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二年二月制
百官有论时政得失并任指陈事实具状进封必宜
切直无讳有司白身人亦宜准此任诣匦使进表朕
将亲览必加择用三月诏曰为政者宣之使言作事
者稽之于众切于求道务以从人将明目而达聪亦
理烦而去惑经国之体庶无阙言文武百官及诸色
人等有论时政得失上封事者状出后宜令左右仆
射尚书及左右丞诸司侍郎御史大夫中丞等于尚
书省详议可否具状闻奏其所上封事除常参官外
有时辞理可观或干能堪用者亦宜具言详议官中
或见不同者即任别状奏闻十二月乙酉令谏官每
日奏事
大历七年以灾异诏求直言
按唐书代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大历七年十
一月制曰淮南数州夏秋无雨朕精诚奉天诫惧临
下唯恐明有所不照聪有所不达百辟卿士咸□予
违宣示百姓令知朕意
大历八年诏求直言
按唐书代宗本纪大历八年九月戊子诏京官五品
以上两省供奉官郎官御史言事
按册府元龟八年九月诏京官五品已上及两省供
奉官郎官御史各上封事论国之利害时大有年帝
虑税重害农弊延百姓乃下是诏旬日内抗疏者百
余人损益各异悉亲览留中不出
大历十二年下诏求言
按唐书代宗本纪十二年四月癸巳诏谏官献封事
勿限时侧门论事者随状面奏六品以上官言事投
匦者无勒副章
按册府元龟十二年四月诏曰昔予太祖太宗之御
天下也功格二仪不私于己化覃万宇犹问于人外
与公卿大夫讨论政典内与鸿生硕老演畅儒风日
旰忘劳特称至理犹复旁求谏诤俯察讴谣广延不
讳之书载建登闻之鼓于时中朝无阙政四海无疲
人历代是遵列圣相轨朕承天序祗奉睿图战战兢
兢日慎一日于兹十六年矣何尝不励精理道欲得
忠贤虚己清心日有所待直词谠议或时空闻五谏
七臣人其安在眷怀于此耿叹良深顷以任非其人
凡事壅蔽今则已惩厥罪正乃惟心式伫嘉猷庶裨
不德自今已后谏官所献封事不限早晚任进状来
所繇门司不得辄有停滞如须侧门论事亦任随状
面奏即便令引对如有除拜不称于职诏令不便于
时法禁乖宜刑尝未当征求无节冤滥在人并且极
论得失无回避以称朕意其常朝官六品已上亦宜
准此其击登闻鼓者金吾将军收状为进不得辄有
损伤亦不许令人遮拥禁止其理匦使但任投匦人
投表状于匦中依常进不须勒留副本并接时妄有
盘问方便止遏欲使万邦之事无隔于九重献替之
谟不遗于听览
德宗建中元年诏求直言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德宗即位初
大赦制宪官谏官常参官每政事错综即面折廷争
无有所隐宪司弹奏一依贞观故事其知匦使先有
明敕非不丁宁犹闻拥遏自今已后仰每日诣匦务
招远方达聪明目诸司各举厥职共守至公天下有
才业尤着高蹈丘园及直言极谏之士所在具以名
闻
兴元元年令朝臣面奏时政得失精择谏官俾直言
无隐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德宗本纪兴元
元年九月丁亥上顾谓宰臣曰今大盗虽除时犹多
难宜广延纳以达下情近日谏官都无论奏自今每
正衙及延英坐日常令朝臣三两人面奏时政得失
庶有弘益
按册府元龟兴元元年九月令精择谏官俾直言无
隐
贞元元年诏群臣直言时政得失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德宗本纪贞元
元年三月甲寅诏宰臣宣谕御史今后上封弹奏人
自陈论不得群署章疏
按册府元龟贞元元年八月诏令待制官各陈所见
方略十二月以蝗螟之后流庸未复诏延英视事日
令常参官七人对见问以时政得失
贞元四年以地震下诏求言
按唐书德宗本纪贞元四年正月庚戌朔京师地震
诏九品以上官言事
贞元六年以春旱下诏求言
按唐书德宗本纪六年春旱闰四月乙卯诏常参官
畿县令言事
按册府元龟六年闰四月以岁旱令常参官及京畿
县令各上封事指陈救人之术致旱之繇咸极乃诚
无有所隐
贞元九年诏求直言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九年十一月
日南至郊祀礼毕大赦天下诸司官有陈时政得失
者各尽所见修疏封进人有冤滞事有阙遗悉当极
言无所隐避
贞元二十一年顺宗即位诏求直言
按唐书顺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顺宗以贞元
二十一年正月即位诏内外官及诸色人任上封事
极言时政得失有才可观别当甄奖
宪宗元和二年诏公卿直言无讳
按唐书宪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宪宗本纪元和
二年十二月丙辰上谓宰臣曰朕览国书见文皇帝
行事少有过差谏臣论诤往复数四况朕之寡昧涉
道未明今后事或未当卿等每事十论不可一二而
止
元和十五年穆宗即位诏求直言
按唐书穆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穆宗以元和
十五年正月即位二月御丹凤楼大赦诏内外文武
官及诸色人等中任上封事极言时政得失有才可
观别当甄奖
穆宗长庆四年正月辛亥诏百官言事
按唐书穆宗本纪云云
敬宗宝历元年诏谏官直言无隐
按唐书敬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宝历元年正
月赦书朕即位之初已有赦令至如损彻服御绝止
他献限丧葬以息淫费禁奇靡以专女工他淫擅赋
闲籴禁钱吏行奸欺人曷依庇僧道逾滥流贬重轻
钱币利害军屯侵占车马衣服之式未几废格已多
或职司惰慢而不能将明或诏书纔行而下已不守
以此求理不亦难乎其元和以来诏并长庆四年三
月三日赦令有委废不行事在朕躬者谏官直言得
失无有所隐
文宗太和元年诏求直言
按唐书文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太和元年正
月赦诏内外文武官及诸色人任上封事极言得失
无有隐讳四月宰臣对罢召常侍谏议给事中中书
舍人起居补阙拾遗集于政事堂宣谕圣旨自今已
后如有公事面论奏者并宜对来六月诏曰内外卿
士有规朕过宜上封事条奏
太和六年以灾异诏求直言
按唐书文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文宗本纪太和
六年五月庚申诏如闻诸道水旱害人疾疫相继宵
旰罪己兴寝疚怀今长史奏申札瘥犹甚盖教化未
感于蒸人精诚未格于天地法令或爽官吏为非有
一于兹皆伤和气并委中外臣僚一一具所见闻奏
朕当亲览无惮直言
太和九年置谏院印令谏官密章言事
按唐书文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太和九年十
二月敕创造谏院印一面以谏院之印为文谏院旧
无印苟有章疏各于本司请印谏官有疏人多知之
至是特敕置印兼诏谏官凡所论事有关机密任别
以状引之不须以官衔结署
开成元年诏求直言
按唐书文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开成元年正
月一日赦书内外文武官及诸色人任上封事极言
得失有裨时政必加升擢待以不次
开成二年诏群臣极言得失
按唐书文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文宗本纪开成
二年三月壬申诏曰朕嗣丕构对越上元虔恭寅畏
于今一纪何尝不宵衣念道昃食思愆师周文之小
心慕易干之夕惕惧德不类贻列圣羞将欲俗致和
平时无殃咎然诚未格物谪见于天仰愧三灵使□
庶汇思获有济浩无津涯昔宋景发言星因退舍鲁
僖纳谏饥不害人取鉴往贤深惟自励在朝群臣方
岳长吏各上封事极言得失□违纳诲副我虚怀
按册府元龟二年三月壬申诏常参官及诸州府长
吏如有规谏者各上封事极言得失陈救灾之本明
致理之方咸竭乃心以辅厥辟
开成三年以星异诏求直言
按唐书文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三年十一月
以妖星见降诏文武百官及诸色人有能通达刑政
之源参考天人之际任各上章疏指言得失
懿宗咸通四年诏求直言
按唐书懿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咸通四年正
月诏曰济济多士邦国赖之以取宁謇謇匪躬王臣
急之以行义故内悬谏鼓外设匦函思广谟猷用弘
风教自此在朝廷者勿韬利国之谋居草泽者但贡
安民之策必当开纳择彼所长勿虑依违翻成自滞
旌扬之道无所□焉
僖宗光启元年诏求直言
按唐书僖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光启元年三
月诏曰古者进善翘旌蔽贤削地苟异至公之选适
开浮党之门要在拔奇方资济理昔贞观戡乱既久
治具毕张而马周徒步献书上犹前席魏征直言替
否下得竭诚况朕久致履危实惟懵道欲新庶政益
赖群才已诏中外臣僚必使搜罗淹滞仍令文武各
陈所见冀有可裨苟申筹国之谋是济同舟之患非
无上赏伫称勤求布告远近咸使知悉
后梁
太祖干化元年诏求危言正谏
按五代史梁太祖本纪干化元年春正月庚寅赦流
罪以下因求危言正谏
按册府元龟干化元年正月朔日有食之庚寅制曰
两汉已来日蚀地震百官各上封事指陈得失盖欲
周知时病尽达物情用缉国章以奉天诫朕每思逆
耳罔忌触鳞将洽政经庶开言路况兹谪见当有咎
征其在列辟群臣危言正谏极万邦之利害致六合
之殷昌毗予一人永建皇极
干化二年诏臣民极言得失
按五代史梁太祖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干化二
年诏曰谤木求规集囊贡事将裨理道岂限侧言应
内外文武百官及草泽并许上封事极言得失
后唐
庄宗同光元年下诏求言
按五代史唐庄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同光元
年四月即位制曰外内文武官及诸色人任上封事
兼有贤良方正抱器怀能或利害可陈无所隐讳直
言极谏朕将一一行之亦委诸道长吏具姓名申奏
闰四月帝御延英殿顾谓侍臣曰朕自创业已来勤
于军旅至圣王治道殊未经心陆生有言以马上得
之不可以马上为治朕惟寡昧夙夜惕然实赖卿等
献纳忠言箴规得失朕不学曹丕云舜禹之事吾知
之矣遂非拒谏自取厥违敬俟语言辅兹不逮
同光二年下诏求言
按五代史唐庄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二年二
月诏曰尧鼓明悬贵闻进谏舜旌旁建止为求贤是
宜广纳话言庶箴阙政洎伪梁人滋浇薄朝掩忠良
蔑闻投水之规莫识从绳之论此后应两省文武常
参官并前资草泽之士有谋分利害事计□违并许
上表敷陈朕当选长旌录如有性多毁誉私伫爱憎
承宽偶恃于得言纵志惟专于罔善朕亦潜令伺察
观要审详狡□有彰罪刑无赦
同光三年下诏求言
按五代史唐庄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三年闰
十二月诏曰朕闻古先哲王临御天下上则以无偏
无党为政治次则以足食足兵为远谋缅惟前修诚
可师范朕纂承凤历嗣守鸿图三载于兹万机是总
非不知五兵未辑兆庶多难盖赖卿等寅亮居怀康
济为务冀尽赋舆之理洞询合辙之规今则潜按方
区备聆谣俗或力役罕均其劳逸或赋租莫辨于后
先但以督促为名烦苛不已被甲胄者何尝充给趋
朝省者专困支持州闾之货殖全□天地之灾祲屡
应以至星辰越度旱涝不时农桑失业于丘园饥馑
相望于郊野生灵及此寝食宁遑岂非朕德政未孚
焦劳自掇者耶朕昨亲援毫翰轸念疮痍一则询而
谋猷一则表予宵旰未披来奏转挠予怀敢不翼翼
罪躬干干轸虑咨尔四岳□予一人何不举尔贤才
辅予寡昧百辟群后或有尽忠者被掩其能抱器者
难陈其力或草泽有遗逸之士山林多屈滞之人尔
所不知吾将何助卿等位尊调鼎名显代天既逢不
讳之朝何□繇中之说宜历告中外急访英髦应在
任及前资文武官下至草泽之士有济国治民除奸
革弊者并宜各献封章朕选择施行其近宣御札亦
可告谕内外体朕意焉
明宗天成三年御札求直言
按五代史唐明宗本纪天成三年三月丁未朔御札
求直言
按册府元龟天成三年三月丁未宣御札曰朕奄有
四海于今三年敬事天神敢忘日慎上凭列圣赖祖
宗之垂休下设庶官思邦家之共治闻过必服见善
则师静惟省躬动怀畏惧每从人欲方布时和不谓
仲春已来繁阴未散虽如膏之泽可待丰年而飞霰
其蒙恐伤粟麦实关穑务深轸纳隍卿等陈力有方
直言无避共熙帝载以沃朕心更吐嘉谋庶裨阙政
应文武百官奏对恐有隐密之事不敢当庭敷扬即
许上章极言时政善恶贵合天道弛张
长兴四年诏求直言
按五代史唐明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长兴四
年八月戊申受尊号毕下制曰在朝文武官寮并诸
色职员有能直言极谏者各上封事尽当开纳
后晋
高祖天福元年御札求直言
按五代史晋高祖本纪天福元年十二月辛卯御札
求直言
按册府元龟天福元年闰十一月壬午敕曰鸣谏鼓
以俟谠言列肺石以申冤滞将闻善以自戒思与物
而垂恩备着前规用光大业或直辞可贵或有理可
矜各务奏陈皆当鉴纳十二月庚寅御札宣示百寮
曰朕猥以眇冲式承眷命虽宵衣旰食不敢怠荒而
一日万机有虞旷阙应在朝文武臣寮等早升班序
并蕴器能怀康济之才展经纶之术既逢昌运宜罄
谠言须务救时各思举职勿取容而避事勿尸禄以
旷官或时经未□于和平必思献替或命令未谐于
允当必在箴规苟有敷陈并当开纳俟汝匪躬之节
副予仄席之求凡在朝廷共裨寡德咨尔卿士宜体
朕怀
天福二年御札求直言
按五代史晋高祖本纪二年五月壬戌御札求直言
按册府元龟二年五月御札示百寮曰朕自祗膺大
宝虔奉丕图每念创业之艰难未尝终食而懈堕所
冀照临之内将臻康泰之风庶几亿兆之中渐息疮
痍之痛虽疚心罔暇而逆耳无闻岂视听之不开故
箴规之未贡应在朝文武臣寮等各怀异术早践通
班宜陈经济之谋用赞兴隆之道勿失谠直之议无
拘循避之规咸罄乃诚同规不逮宜令在朝文武臣
僚每人各进封事一件仍须实封通进务裨阙政用
副虚怀凡百寮采宜体朕意
天福三年诏求直言
按五代史晋高祖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三年二
月御札曰百官曾有宣示令进封事据到者未及十
人食禄于朝卒无一言可不知贞观政要说言而不
用朕所甘心用而不言谁之责也帝急于时病务求
致理时命吏部尚书梁文矩等十人置详定院诏遣
百官上封事夫封事箴时政之阙达于一人否者留
中可者行之今下详定司未敢有尽其言者自是数
月僶俯滞命故有御札促焉
天福七年下诏求言
按五代史晋高祖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七年闰
三月敕起今后百官每五日一度起居日轮差定两
员官具所见实封以闻
后汉
高祖开运四年二月汉高祖即位称天福十二年六
月诏求直言
按五代史汉高祖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汉高祖
以晋开运四年二月即位称天福十二年至六月诏
曰古者询刍荛之言探歌诗之讽冀求利病以省是
非况济济盈朝謇謇就列怀才抱器博古知今苟无
弘益之辞曷表翊扶之力起今后文武百寮每遇后
殿起居日仰具利济上章以闻次第循环周而复始
嘉谋嘉猷之告庶得闻知可久可大之规期于晓达
亦聆此事向来已行但率皆浮言鲜克忠告良繇时
或拘忌人有依违遂使急务慎于指陈浪语盈于章
奏有名无实阿旨取容今则不然所宜改作凡有封
事并可直言无用饰辞务存确论辅此不逮称朕意
焉
后周
太祖广顺元年诏求直言
按五代史周太祖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周太祖
广顺元年正月丁卯即位制曰自古圣帝明王莫不
好贤乐谏是以立诽谤之木采刍荛之言时之利病
罔不知政之得失无不察达聪明目其在兹乎应内
外文武臣寮有见识灼然益于道者许非时上章闻
达庚辰又诏曰朕昔在侧微罔亲学但明军旅之
事安知王化之基而天命眷求神器自至涉道斯浅
何德以堪爰念得之虽难未若守之不易况承敝之
后致理尤难苍生未得息肩贤者尚多钳口必欲使
下情上达上情下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莫若开其
言路询于廷臣冀时政之得失必论君道之否臧必
告自然昏蒙渐涤听览有资致于日新其在封事如
闻累朝旧制咸令转对上书百辟相循五日为准然
或权臣惜短时主多猜敢不深切为言恐以伤触获
戾至有搜罗鄙事蔓延虚辞徒牵率以为劳于裨补
而何取朕猥惟凉德肇启丕图矻矻览于万几未能
广其庶绩兢兢念于百姓何以致之小康寅畏以居
思虑为疾实赖黎献诲以谠言一则究邦国之规模
一则观卿士之才器且采搢绅之议不亦愈于刍荛
之词询贤哲之谋不亦愈于工瞽之谏应在朝文武
百寮凡有所见益国利民之事并可实封而奏诣合
门进纳即不可尚习余风更循旧辙无益于理者勿
说不济于时者勿书纵使指朕之非攻朕之短自当
改过不吝岂但从谏如流如或武班中有出自战功
不亲儒墨苟有殊见安得惜言固可假手直书岂在
属文丽藻至于藩侯郡牧当切务于安时蠹于政者
必知利于民者必晓但关弘益悉可敷闻朕今谕此
至怀固非掠其虚美志在得画一之道成可久之规
济济英翘无辞贡直事有短者不责理有长者必行
但存辅翼之心勿以逆鳞为惧咸在中外宜副朕心
世宗显德元年下诏求言
按五代史周世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显德元
年三月诏曰文武班列亲近臣寮爱国诚坚致君心
切苟或闻朕躬之过失睹时政之否臧无惜敷陈以
补寡昧苦口良药逆耳忠言裨益兹多翘□惟切今
后内外臣寮或有所见及有所裨赞可具实封章表
以闻或欲面对便仰合门司非时引见
显德二年御札求直言
按五代史周世宗本纪显德二年春二月御札求直
言
按册府元龟二年二月诏曰善操理者不能有全功
善处身者不能无过失虽尧舜禹汤之上圣文武成
康之至明尚犹思逆耳之言求苦口之药何况后之
人不逮哉朕承先帝之灵居至尊之位涉道犹浅经
事未深常惧昏蒙不克负荷自临宸极已过周星至
于刑政取舍之间国家措置之事岂能尽是须有未
周朕犹自知人岂不察而在位者未有一人指朕躬
之过失食禄者曾无一言论时政之是非岂朕之寡
昧不足与言邪岂人之循默未肯尽心邪岂左右前
后有所畏忌邪岂高卑□近自生间别邪古人云君
子大言受大禄小言受小禄又云官箴王阙则是士
大夫之有禄位无不言之人然则为人上者不能感
其心而致其言此朕之过也得不求骨鲠之辞询正
直之议共申裨益庶洽治平朕于卿大夫才不能尽
知面不能尽识若不采其言而观其行审其意而察
其忠则何以见器略之浅深任用之当否若言之不
入罪实在予苟求之不言将谁执咎应内外文武臣
寮今后或有所见所闻并许上章论谏若朕躬之有
阙失得以尽言时政之有瑕疵勿宜有隐方求名实
岂尚虚华苟或素不攻文但可直书其事理有谬误
者当期舍短言涉伤忤者必与留中冀所尽情免至
多虑诸有司局公事者各宜举职事有不便者革之
可也理有可行者举之可也勿务因循渐成讹谬臣
寮有出使在外回者苟或知黎庶之利病闻官吏之
优劣当具敷奏以广听闻班行职位之中迁除改转
之际即当考陈力之轻重较言事之臧否奉公切直
者当议甄升临事蓄缩者须行抑退翰林学士两省
官职官居侍从乃论思谏诤之司御史台官任处宪
司是击搏纠弹之地论其职分尤异群官如逐任官
内无所献替启发弹举者三月限满合迁转时宜令
中书门下先奏取进止凡尔有位宜悉朕怀
显德四年下诏求言
按五代史周世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四年五
月诏曰朕日观书见前代名臣议时政得失皆直
指其事不尚枝词举一善必适其材惩一恶必当其
咎故能中外无壅悔吝不生居上者听之而不疑在
下者言之而无罪嘻埋轮都亭恶梁冀也陈尸下室
进蘧瑗也曹参期狱市无挠充国议屯田之制李勉
嫉恶谓卢杞为奸邪诗人乐善美张仲之孝友皆明
述臧否端若贯珠时主闻之可以区别施于臣寮得
事君尽忠之义用之邦国有从谏如流之称爰自近
朝颇亏公道上封事者言无可采议刑罚者事不酌
中论阿党则莫显姓名述正直则曾无按据卒岁延
纳终无可观为臣事君不当如是今后每遇入合其
待制官候对及文武臣寮非时所上章疏并须直书
其事不得隐情但云某人有文某人有武某人晓钱
谷某人能理人某处所官吏因循某州县刑狱冤滥
某事利于国而未举某事害于民而未除经营四方
者术策何施裨赞万机者阙遗何补何人党正之士
何人诈伪之端苟上下同心则纲纪有序当寡昧求
理之际适贤良献可之时当极言之朕自详览黜陟
二柄期于必行咨尔群寮各体深意其待制候对官
今后于文班内轮次充不在只取刑法官百寮听命
再拜而退
辽
太祖神册六年诏画招谏图以开言路
按辽史太祖本纪神册六年夏五月丙申诏画前代
直臣像为招谏图及诏长吏四孟月询民利病
太宗会同五年春正月戊午诏求直言
按辽史太宗本纪云云
景宗保宁四年十二月甲午诏内外官上封事
按辽史景宗本纪云云
宋
太祖建隆三年诏百官朝对直言无讳
按宋史太祖本纪建隆三年二月甲午诏自今百官
朝对须陈时政利病无以触讳为惧
太宗太平兴国六年以日食诏求直言
按宋史太宗本纪太平兴国六年九月乙未朔日有
食之壬子诏求直言
雍熙元年诏求直言
按宋史太宗本纪雍熙元年五月丁丑干元文明二
殿灾六月丁亥诏求直言
至道元年三月庚申诏求直言
按宋史太宗本纪云云
至道三年真宗即位诏求直言
按宋史真宗本纪至道三年二月即皇帝位五月丁
卯诏求直言
真宗咸平元年以星变诏求直言
按宋史真宗本纪咸平元年春正月甲申彗出营室
北二月癸巳吕端等言彗出之应当在齐鲁分帝曰
朕以天下为忧岂直一方耶甲午诏求直言
咸平二年以久旱诏求直言
按宋史真宗本纪二年闰三月丁亥以久不雨帝谕
宰臣曰凡政有阙失宜相规以道毋惜直言庚寅诏
中外臣直言极谏
咸平三年诏求直言
按宋史真宗本纪三年十一月壬午诏群臣尽言无
讳常参官转对如故事未预次对者听封事以闻
咸平六年以星变诏求直言
按宋史真宗本纪十一月甲寅有星孛于井鬼十二
月甲子诏求直言
大中祥符四年诏言事官并赐对
按宋史真宗本纪大中祥符四年八月丁巳诏文武
官有言刑政得失边防机事者并赐对
仁宗天圣七年诏百官直言时政阙失
按宋史仁宗本纪天圣七年三月癸未诏百官转对
极言时政阙失在外者实封以闻
明道元年以火灾诏求直言
按宋史仁宗本纪明道元年八月壬戌大内火延八
殿乙丑诏群臣直言阙失
明道二年秋七月戊子诏以蝗旱令中外直言阙政
按宋史仁宗本纪云云
康定元年下诏求言
按宋史仁宗本纪康定元年二月丙午许中外臣庶
上封章言事三月丙子大风昼暝是夜有黑气长数
丈见东南丁丑诏中外言阙政
庆历二年五月甲寅诏三馆臣寮上封事及听请对
按宋史仁宗本纪云云
庆历七年诏内外臣寮实封言事
按宋史仁宗本纪庆历七年三月癸未诏天下有能
言宽恤民力之事者有司驿置以闻以其副上之转
运司详其可行者辄行之丁亥以旱罢大宴癸巳诏
许中外臣寮实封条上三事
庆历八年诏群臣条奏阙失
按宋史仁宗本纪八年三月甲寅幸龙图天章阁诏
辅臣曰西陲备御兵冗赏滥罔知所从卿等各以所
见条奏又诏翰林学士三司使知开封府御史中丞
曰朕躬阙失左右朋邪中外险诈州郡暴虐法令有
不便于民者朕欲闻之其悉以陈癸亥以朝政得失
兵农要务边防备豫将帅能否财赋利害钱法是非
与夫谗人害政奸盗乱俗及防微杜渐之策召知制
诰谏官御史等谕之使悉对于篇
嘉佑元年六月己卯诏群臣实封言时政阙失
按宋史仁宗本纪云云
英宗治平二年八月乙未以雨灾诏责躬乞言
按宋史英宗本纪云云
治平四年神宗即位诏求直言
按宋史神宗本纪治平四年正月丁巳即皇帝位闰
三月庚子诏求直言夏四月辛酉诏内外所上封事
令张方平司马光详定以闻六月辛未诏天下官吏
有能知徭役利病可议宽减者以闻
神宗熙宁元年春正月丁亥命宰臣曾公亮等极言
阙失
按宋史神宗本纪云云
熙宁七年三月乙丑诏以灾异求直言
按宋史神宗本纪云云
熙宁八年冬十月己亥诏以灾异数见求直言
按宋史神宗本纪云云
元丰三年秋七月癸未彗出太微垣丙戌诏求直言
按宋史神宗本纪云云
元丰八年哲宗即位下诏求言
按宋史哲宗本纪元丰八年三月戊戌即皇帝位五
月丙申诏百官言朝政阙失六月丁亥诏中外臣庶
许直言朝政阙失民间疾苦
哲宗绍圣四年以星变诏求直言
按宋史哲宗本纪绍圣四年九月壬子以星变诏公
卿悉心修政以辅不逮求中外直言
元符三年徽宗即位诏求直言
按宋史徽宗本纪元符三年正月即皇帝位三月辛
卯诏求直言
徽宗崇宁五年以星变诏求直言
按宋史徽宗本纪崇宁五年春正月乙巳以星变诏
求直言阙失丁未太白昼见戊申诏侍从官奏封事
大观四年五月丙辰诏以彗星见令侍从官直言指
陈阙失
按宋史徽宗本纪云云
宣和七年十二月己未诏令中外直言极谏
按宋史徽宗本纪云云
钦宗靖康元年春正月丁卯朔诏中外臣庶实封言
得失
按宋史钦宗本纪云云
高宗建炎元年下诏求言
按宋史高宗本纪建炎元年五月诏中外臣庶许言
民间疾苦虽诋讦亦不加罪
建炎三年下诏求言
按宋史高宗本纪三年二月癸亥下诏求直言丙子
诏士民直言时政得失夏四月乙卯许中外直言六
月己酉以久雨召郎官以上言阙政
绍兴元年十二月戊寅以彗出求直言
按宋史高宗本纪云云
绍兴二年九月辛酉以彗出诏许中外臣民直言时
政
按宋史高宗本纪云云
绍兴三年以灾异求直言
按宋史高宗本纪绍兴三年八月甲辰以雨旸不时
苏湖地震求直言
绍兴四年十二月己亥以来年正旦日食下诏求直
言
按宋史高宗本纪云云
绍兴六年六月乙巳朔夜地震己酉求直言
按宋史高宗本纪云云
绍兴七年以灾异求直言
按宋史高宗本纪七年二月辛丑以日食求直言六
月癸未以久旱命中外臣庶实封言事
绍兴十五年以星变求言
按宋史高宗本纪十五年夏四月戊寅彗星出东方
癸未命监司郡守条上便民事宜
绍兴三十二年五月孝宗即位下诏求言
按宋史孝宗本纪绍兴三十二年五月乙亥即皇帝
位甲申诏中外士庶陈时政阙失七月庚子以雨水
飞蝗令侍从台谏条上民间利病十二月戊辰诏侍
从台谏集议当今弊事仍命尽率其属使极言无隐
孝宗隆兴元年秋七月乙巳以旱蝗星变诏侍从台
谏两省官条上时政阙失
按宋史孝宗本纪云云
隆兴二年以水灾下诏求言
按宋史孝宗本纪二年秋七月癸丑以江东浙西大
水诏侍从台谏卿监郎官馆职陈阙失及当今急务
干道元年夏五月壬戌诏监司帅守讲究弊事以闻
按宋史孝宗本纪云云
干道二年夏四月戊寅以久雨命侍从台谏议政刑
所宜以闻
按宋史孝宗本纪云云
淳熙八年七月乙巳以旱蝗星变诏侍从台谏两省
官条上时政阙失
按宋史孝宗本纪云云
淳熙九年诏讲读官直言时政
按宋史孝宗本纪九年四月癸亥帝览陆贽奏议谕
讲读官曰今日之政恐有如德宗之弊者卿等条陈
来上无有所隐
淳熙十四年下诏求言
按宋史孝宗本纪十四年秋七月丙午诏群臣陈时
政阙失及当今急务己酉诏监司条上州县弊事民
间疾苦癸丑命检正都司看详群臣封事有可行者
以闻
光宗绍熙二年以灾异诏求直言
按宋史光宗本纪绍熙二年二月乙酉诏以阴阳失
时雷雪交作令侍从台谏两省卿监郎官馆职各具
时政阙失以闻五月庚申诏侍从经筵翰苑官自今
并不时宣对庶广咨询以补治道
绍熙五年宁宗即位诏求直言
按宋史宁宗本纪绍熙五年七月即皇帝位戊辰诏
求直言甲申诏两省官详定应诏封事具要切者以
闻冬十月乙未诏以阴阳谬盭雷电非时令台谏侍
从各疏朝政阙失以闻
宁宗庆元六年诏百官直言阙失
按宋史宁宗本纪庆元六年夏五月戊辰诏侍从台
谏两省卿监郎官馆职疏陈阙失及当今急务辛未
以久不雨诏中外陈朝廷过失及时政利害壬申雨
丁丑诏三省枢密院择臣僚封事可行者以闻
嘉泰四年三月乙亥诏百官疏陈时政阙失
按宋史宁宗本纪云云
嘉定元年下诏求言
按宋史宁宗本纪嘉定元年春正月辛巳下诏求言
闰四月丁酉以旱诏求言
嘉定二年五月己未以旱诏群臣上封事
按宋史宁宗本纪云云
嘉定八年夏四月癸卯诏中外臣民直言时政得失
按宋史宁宗本纪云云
理宗宝庆元年诏内外文武官封章言事
按宋史理宗本纪宝庆元年五月甲子诏内外文武
大小之臣于国政有所见闻封章来上毋或有隐
端平元年春正月庚子朔诏求直言
按宋史理宗本纪云云
嘉熙二年以灾异诏求直言
按宋史理宗本纪嘉熙二年秋七月壬午以霖雨不
止烈风大作诏避殿减膳彻乐令中外之臣极言阙
失
嘉熙四年以灾异诏求直言
按宋史理宗本纪四年秋七月乙丑诏今夏六月恒
旸飞蝗为孽朕德未修民瘼尤甚中外臣僚其直言
阙失无隐十二月丙辰地震己未诏求直言
淳佑二年诏求直言
按宋史理宗本纪淳佑二年十一月己亥日南至雷
电交作诏避殿减膳求直言
淳佑五年以来岁正旦日食诏求直言
按宋史理宗本纪五年十二月壬午太史奏来岁正
旦日当食诏以是月二十一日避殿减膳命百司讲
行阙政凡可以消弭灾变者直言无隐
淳佑七年诏求直言弭旱
按宋史理宗本纪七年五月乙亥御集英殿策士诏
求直言弭旱
开庆元年十一月戊申诏求直言
按宋史理宗本纪云云
景定三年春正月戊子朔诏申饬百官尽言
按宋史理宗本纪云云
景定五年七月以星变诏求直言十月度宗即位诏
求直言
按宋史理宗本纪景定五年秋七月甲戌彗星出柳
丁丑诏中外臣僚直言朝政阙失 按度宗本纪景
定五年十月丁卯即皇帝位十一月丙戌帝初听政
御后殿诏求直言又诏先朝旧臣赵葵谢方叔程元
凤马光祖李曾伯各上言以匡不逮
金
世宗大定元年诏职官陈便宜事
按金史世宗本纪正隆六年十月丙午即皇帝位改
元大定十二月壬戌同知河间尹高昌福上书陈便
宜上览之再三诏内外大小职官陈便宜
大定二年诏宰臣直言无隐臣民上书者亟条具以
闻
按金史世宗本纪大定二年正月壬辰上谓宰执曰
朕即位未半年可行之事实多近日全无敷奏朕深
居九重正赖卿等赞襄各思所长以闻朕岂有倦思
癸巳太白昼见甲午上谓宰执曰卿等当参民间利
害及时事之可否以时敷奏不可公余辄从自便优
游而已闰二月甲戌上谓宰臣曰比闻外议言奏事
甚难朕于可行者未尝不从自今敷奏勿有所隐朕
固乐闻之戊子上谓宰臣曰臣民上书者多敕尚书
省详阅而不即具奏天下将谓朕徒受其言而不行
也其亟条具以闻八月癸酉上谓宰臣曰百姓上书
陈时政其言犹有所补卿等位居机要略无献替可
乎夫听断狱讼簿书期会何人不能唐虞之圣犹务
兼览博照乃能成治正隆专任独见故取败亡朕早
夜孜孜冀闻谠论卿等宜体朕意诏百司官吏凡上
书言事或为有司所抑许进表以闻朕将亲览以观
人材优劣
大定八年谕宰臣直言得失
按金史世宗本纪八年正月乙丑上谓宰臣曰朕治
天下方与卿等共之事有不可各当面陈以辅朕之
不逮慎毋阿顺取容卿等致位公相正行道扬名之
时苟或偷安自便虽为今日之幸后世以为何如群
臣皆称万岁
大定十年谕宰臣直言无隐
按金史世宗本纪十年三月庚午上谕左丞石琚曰
女直人径居达要不知闾阎疾苦汝等自丞簿至是
民间何事不知凡有利害宜悉敷陈十月辛未上谓
宰臣曰朕凡论事有未能深究其利害者卿等宜悉
心论列无为面从而退有后言
大定十一年诏内外官民直言得失
按金史世宗本纪十一年八月癸卯朔太白昼见诏
朝臣曰朕尝谕汝等国家利便治体遗阙皆可直言
外路官民亦尝言事汝等终无一语凡政事所行岂
能皆当自今直言得失毋有所隐十月甲寅上谓宰
臣曰朕已行之事卿等以为成命不可复更但承顺
而已一无执奏且卿等凡有奏何尝不从自今朕旨
虽出宜审而行有未便者即奏改之或在下位有言
尚书省所行未便亦当从而改之毋拒而不从
大定十二年诏陈言文字送秘书监录付所司
按金史世宗本纪十二年正月戊寅诏有司凡陈言
文字皆国政利害自今言有可行以其本封送秘书
监当行者录副付所司
大定十六年谕宰臣直言无隐
按金史世宗本纪十六年十二月丙子上谕宰臣曰
凡已经奏断事有未当卿等勿谓已行不为奏闻改
正朕以万几之繁岂无一失卿等但言之朕当更改
必无吝也
大定二十七年谕宰臣竭诚尽言
按金史世宗本纪二十七年二月乙酉上谓宰执曰
朕自即位以来言事者虽有狂妄未尝罪之卿等未
尝肯尽言何也当言而不言是相疑也君臣无疑则
谓之嘉会事有利害可竭诚言之朕见缄默不言之
人不欲观之矣
章宗明昌三年集百官各书所对
按金史章宗本纪明昌三年八月甲辰集三品以下
六品以上官问以朝政得失及民间利害令各书所
对
明昌六年谕谏官直言无讳
按金史章宗本纪六年三月甲午以翰林直学士孛
□鲁子元兼右司谏监察御史田仲礼为左拾遗翰
林修撰仆散讹可兼右拾遗谕之曰国家设置谏官
非取虚名盖责实效庶几有所裨益卿等皆朝廷选
擢置之谏职如国家利害官吏邪正极言无隐近路
铎左迁本以他罪卿等勿以被责遂畏缩不言其悉
心戮力毋得缄默
承安二年敕计议官直言利害
按金史章宗本纪承安二年八月庚辰敕计议官所
进奏帖可直言利害勿用浮辞
承安四年以旱诏求直言
按金史章宗本纪四年五月壬辰朔以旱诏求直言
六月丁丑右补阙杨庭秀言自转对官外复令随朝
八品以上外路五品以上及出使外路有可言者并
移检院以闻则时政得失民间利病可周知矣从之
泰和三年令士庶诣阙陈言
按金史章宗本纪泰和三年冬十月丁卯谕尚书省
士庶陈言皆从所司以闻自今可悉令诣阙量与食
直仍给官舍居之其言切直及系利害重者并三日
内奏闻
泰和六年诏言军国利害
按金史章宗本纪六年五月壬辰谕尚书省今国家
多故凡言军国利害五品以上官以次奏陈朕将亲
问之六品以下则具帖子以进
卫绍王大安二年九月乙未诏求直言
按金史卫绍王本纪云云
至宁元年八月宣宗即位九月诏求直言
按金史宣宗本纪至宁元年八月甲辰即皇帝位九
月丁未谕宰臣曰朕即大位群臣凡有所见各直言
勿隐丙寅诏谕六品以下官事有可言者言之无隐
元
世祖至元五年诏御史直言无隐
按元史世祖本纪至元五年秋七月癸丑立御史台
以右丞相塔察儿为御史大夫诏谕之曰台官职在
直言朕或有未当其极言无隐毋惮他人朕当尔主
仍以诏谕天下
成宗元贞元年敕上封事者中书省发视以闻
按元史成宗本纪元贞元年六月敕凡上封事者命
中书省发缄视之然后以闻
武宗至大二年诏臣民实封言事在外者赴所属转
达
按元史武宗本纪至大二年九月庚辰朔诏朝廷得
失军民利害臣民有上言者皆得实封上闻在外者
赴所属转达
仁宗延佑二年诏求直言
按元史仁宗本纪延佑二年春正月御史台臣言比
年地震水旱民流盗起皆风宪顾忌失于纠察宰臣
燮理有所未至或近侍蒙蔽赏罚失当或狱有冤滥
赋役繁重以致乖和宜与老臣共议所由诏明言其
事当行者以闻十一月丙午客星变为彗犯紫微垣
历轸至壁十五宿明年二月庚寅乃灭甲戌左丞相
合散等言彗星之异由臣等不才所致愿避贤路帝
曰此朕之愆岂卿等所致其复乃职苟政有过差勿
惮于改凡可以安百姓者当悉言之庶上下交修天
变可弭也
延佑七年三月英宗即位十二月下诏求言
按元史英宗本纪延佑七年三月庚寅帝即位十二
月乙巳朔诏七品以上官有伟画长策可以济世安
民者实封上之丁卯铁木迭儿拜住言比者诏内外
言得失今上封事者或直进御前乞令臣等开视乃
入奏闻帝曰言事者直至朕前可也如细民辄诉讼
者则禁之
英宗至治三年二月令百官言便宜事八月泰定帝
即位诏求直言
按元史英宗本纪至治三年二月癸酉畋于柳林顾
谓拜住曰近者地道失宁风雨不时岂朕纂承大宝
行事有阙欤对曰地震自古有之陛下自责固宜良
由臣等失职不能燮理帝曰朕在位三载于兆姓万
物岂无乖戾之事卿等宜与百官议有便民利物者
朕即行之 按泰定帝本纪至治三年八月癸巳即
皇帝位十二月诏求直言
顺帝至正九年九月甲子凡建言中外利害者诏委
官选其可行之事以闻
按元史顺帝本纪云云
明
太祖洪武三年诏廷臣言得失
按大政纪洪武三年十二月壬午日中有黑子诏廷
臣言得失起居注万镒言日者阳之精也至阳之中
而有黑子焉是阴之奸乎阳也其在人事德为阳刑
为阴君子为阳小人为阴刑胜乎德小人胜乎君子
臣请凡臣民有罪法当死者皆三覆奏毋辄置之刑
小人而奸君子之位者黜之庶乎天象感也吏部尚
书郎本中言日者君之象也在陛下修德以禳之君
德修则天变自消昔宋景公一言之善荧惑犹为之
退舍况陛下以天锡之资诚能益加修省何天变之
不回哉且河南中原之士隐于山林者宜访求之仕
于朝者有能加其官或不能者加其黜罚焉凡天之
仁爱人君鉴视告戒无所不在则人君体之于心而
施之于政者亦当无所不用其情也诗曰明明在上
赫赫在下天人感应之机如此愿陛下无忽上皆嘉
纳其言
洪武九年诏言事者直陈得失
按明会典洪武九年颁建言格式使言者直陈得失
无事繁文
按大政纪洪武九年六月上谕侍臣曰昔大禹以五
声听治为铭于笋虡曰教我以道者击鼓以义者击
钟以事者振铎以忧者击磬以狱者摇鼗禹圣人也
虚己求言如此之切朕屡敕廷臣言无讳至今少有
启沃朕心者侍臣对曰陛下事无可言者上曰朕日
总万几安能事事尽善所望左右尽忠补过如卿所
言非朕所望也侍臣顿首谢十二月庚戌颁建言格
式上因主事茹太素卜疏时务累万余言可行者四
事因颁示中外使言者直陈得失无事繁文复自序
其事于旨云
按明昭代典则九年闰九月庚寅诏曰朕本布衣因
元多故遂与群雄并驱险阻艰难更历备至方得偃
兵息民称尊海内纪年洪武已九春秋矣迩来钦天
监奏报五星紊度日月相刑于是静居自省古今干
道变化殃咎在于人君思之至此皇皇无措惟尔臣
民许言朕过于戏于斯之道惟忠且仁者能鉴之若
假公济私岂贤人君子之操非所望焉
洪武十年诏言事者实封直达御前
按昭代典则洪武十年六月丁巳上谓中书省臣曰
清明之朝耳目外通昏暗之世聪明内蔽外通则下
无壅遏内蔽则上如聋瞽国家治否实关于此朕常
惧下情不能上达得失无由以知故广言路以求直
言其有言者朕皆虚心以纳之尚虑微贱之人敢言
而不得言□远之士欲言而恐不信如此则所言有
限所闻不广其令天下臣民凡言事者实封直达御
前
洪武十五年诏言事者实封递奏
按明会典十五年令军士建言者所司用印实封入
递奏闻本人不必赴京
洪武十八年诏中外条陈军民利病政事得失
按明昭代典则洪武十八年二月甲辰上以当春久
雨阴晦不解间雪雹以雷虽时气不和亦人事有以
致之乃谕中外凡军民利病政事得失条陈以进下
至编民卒伍苟有所见皆得尽言无讳
惠宗建文元年三月京师地震求直言
按大政纪云云
建文二年八月承天门灾诏求直言
按明昭代典则云云
成祖永乐元年诏百工技艺皆许陈奏
按名山藏典谟记永乐元年十二月诏百工技艺凡
利国益民之事皆许陈奏
永乐二年命六科给事中庶务失中直言无隐
按明昭代典则永乐二年春正月上御奉天门召六
科给事中谕曰朕日临百官可否庶务或有失中尔
等宜直言无隐又顾解缙等曰敢为之臣易求敢言
之臣难得敢为者强于己敢言者强于君所以王魏
之风世不多见欲使进言者无所畏听言者无所忤
天下何患不治朕与尔等勉之
永乐三年诏侍臣直言无隐
按大政纪永乐三年四月戊辰谕侍臣自今事之丛
脞者悉记之以备顾问所行有未合理者亦常直谏
上曰为政之道莫先于广言路盖天下之大吏治得
失生民休息人不言朝廷何由悉知又曰早来在宫
中偶忘一事问左右皆不能记忆盖沉思久而后得
之朕以一人之智处万几之烦岂能一一记忆不忘
一一处置不□汝等慎勿有所顾避
永乐八年令布政司按察司进表官陈奏军民利病
政治得失
按明会典云云
永乐十三年令凡军民利病及贪官污吏作弊害民
者许诸人具实奏闻
按明会典云云
永乐十九年以火灾诏求直言
按明通纪永乐十九年四月庚子夜奉天谨身华盖
三殿灾诏告天下求直言
永乐二十二年八月仁宗即位十月诏求直言
按大政纪永乐二十二年八月丁巳皇太子即皇帝
位十月敕五府六部等衙门求直言
仁宗洪熙元年诏群臣直言无讳
按大政纪洪熙元年正月癸酉召大学士杨士奇杨
荣金幼孜黄淮谕曰为君以受直言为贤不受直言
则祸益增为臣以能直言为贤不能直言则忠不尽
自今遇朕行有未当但直言之毋以不从为虑各赐
钞一千贯文币一表里三月丁亥谕三法司自今诽
谤者悉勿治曰往者法司无公平宽厚之意尚罗织
为功能稍有片言涉及国事辄论诽谤中外相帅成
风奸民欲嫁祸良善者辄饰造诬罔以诽谤为说一
罣名于此身家破灭莫复辨理今数日间觉此风又
萌夫治道所急者求言所患者以言为讳况今所急
尤在于通下情卿等宜体朕心
按明昭代典则洪熙元年三月敕曰朕以眇躬处亿
兆之上御天下之大机务之繁殆难独理是以下诏
求言冀匡不逮此朕之实心也自即位以来臣民上
章以数百计朕未尝不忻然听纳言之而当即与施
行苟有不当未尝加谴此皆群臣所共知者间因大
理寺少卿戈谦所言过于矫激多非实事朕一时不
能禁于心而群臣有迎合朕意者交章奏其贾直欲
置诸法朕特优容今在职视事不得朝参自是以来
言者益少岂为无事可言欤抑怀自全之计而退为
默默欤今自冬不雪春亦少雨阴阳愆期必有其咎
岂无可言而为人臣者惟念保身亦何以为忠朕之
一时不能含容盖未尝不自省尔文武群臣亦各思
以君子之道自勉摅其嘉谋嘉猷凡遇国家军民利
有未兴弊有未革及政令有未当者咸直言之勿以
前事为戒而有所讳庶几君臣相与之义戈谦自明
日以后仍旧朝参故谕
宣宗宣德三年奏准官民建言六部尚书都御史六
科给事中会议奏闻
按明会典云云
英宗正统四年诏求直言
按明昭代典则正统四年六月帝敕谕南京守备襄
城伯李隆参赞机务兼户部尚书黄福及五府六部
都察院等衙门官朕承大统夙夜祗勤惟天惟祖宗
付托之重不敢怠逸比年以来停罢一切征敛除逋
负薄刑罚所冀四方咸遂生息今岁以来灾沴数见
京畿尤甚兼以各处水旱相仍军民困苦洪范咎征
皆由人事此盖朕不德所致也修省兢惕勉图善道
尔等皆与同休自今其体朕心以敬天爱人为心毋
懈夙夜夫持廉戒贪者善身之本至公绝私者善政
之要钦哉勖哉无懈朝夕庶几以回天意以固宗社
生民之福尔等尚亦有利哉凡军民一切利病及今
可以济时恤患除奸去弊之事许诸人指实直言无
隐
正统八年诏求直言
按大政纪八年四月雷震奉天殿诏求直言
代宗景泰四年令建言者该衙门详细参看
按明会典景泰四年令建言者该衙门详细参看果
有利国利民可行则行有假以言事报复雠怨者具
奏治罪
按大政纪景泰四年六月灾异求直言
景泰五年正月积雪恒阴诏求直言
按大政纪云云
英宗天顺五年诏开言路
按大政纪天顺五年八月以擒逆贼诏示天下布宽
恤开言路时李贤上言曹贼就擒此非小变宜诏天
下一切不急之务悉皆停罢与民休息又言自古治
朝未有不开言路者或设敢谏之鼓诽谤之木以导
之或举旌奖赏劳升用之典以劝之犹虑其讱默自
保或设不言之刑以惧之圣帝明王其惓惓求言若
此者惟恐不得闻其失也惟奸邪之臣恶其攻己必
欲塞之以肆其非由是覆宗绝祀陷于大僇而不悟
矣上曰此吉祥石亨张軏杨善辈实为之今宜列之
于诏咸使闻知先是御史张鹏杨瑄以言获谴权奸
遂肆行无忌相继反逆故贤以为言乃降此诏言路
始开
宪宗成化二十一年以灾异诏求直言
按名山藏典谟记成化二十一年正月甲申朔申刻
有火光自中天少西下坠化白气复曲折上腾其声
如雷逾时西方复有流星如碗大赤色自中天西行
近接尾迹化白气曲曲如蛇形良久正西轰轰如雷
震地须臾止敕曰上天垂戒灾异迭见岁暮及今正
旦星变有声如雷朕甚惊惧尔文武百官其指陈国
家生民之利病朕采行之
成化二十三年孝宗即位诏求直言
按大政纪成化二十三年九月皇太子即皇帝位十
月丙子五更星变下诏求言
孝宗弘治六年三月亢旱求直言
按大政纪云云
弘治十年诏求直言
按大政纪弘治十年五月京师风霾各省地震诏求
直言
弘治十一年冬十月干清坤宁宫灾诏求直言
按明昭代典则十一年冬十月干清坤宁宫灾诏曰
朕惟天道人事相与之机捷于影响甚可畏也迩者
上天示戒灾异频仍乃弘治十一年十月十二日清
宁宫灾中夜达旦朕心惊惧寝食靡宁虑有愆违上
干和气修省数日莫究所由兹特斋心竭诚遣官祭
告天地太庙社稷山川尔文武群臣有官守言责皆
与朕共天职者宜各省躬思咎去垢涤污殚心□力
毋得因循怠玩若罔闻知凡百司弊政奸贪显迹及
一应军民利病皆直切指陈无有所隐以助朕励精
之治荅上天仁爱之心绵国家亿万载隆长之祚钦
哉故谕
武宗正德九年以干清宫灾诏求直言
按明昭代典则正德九年春正月干清宫灾敕曰朕
恭承天命嗣守祖宗成业夙夜孜孜图勉治理乃正
德九年正月十六日干清宫灾朕心惊惶莫知攸措
殆以敬天事神之礼有未能尽祖宗列圣之法有未
能守用舍或有未当刑赏或有未公征敛太重有伤
民财工役繁兴有劳民力谗谀并进而直言不闻贿
赂公行而政体乖谬奸贪弄法而职业多未能修抚
剿失宜而盗贼尚未见息有一于此皆足以伤和致
灾静言思之悔悟方切尔文武群臣受朕委任义均
休戚各洗心改过痛加修省事关朕躬及时政阙失
军民利病宜直言无隐庶俾朕有所修以荅上天仁
爱谴告之意故谕
正德十六年夏四月世宗即位诏求直言
按明昭代典则正德十六年夏四月癸卯世宗即皇
帝位诏天下朝廷政事得失天下军民利病许诸人
直言无隐
世宗嘉靖二年以水灾诏求直言
按永陵编年史嘉靖二年八月河南诸郡大水帝降
敕修省求直言吏部侍郎汪俊乃上言皇上临御未
几政渐弗终天心仁爱特示警惧登极一诏百度惟
贞迩来举措背驰万民失望诏令不如初矣即位之
初罢逐奸回任用耆旧迩来师傅重臣咨询□阔任
贤不如初矣即位之初听言如流迩来事干戚宦九
卿台谏执奏不从听纳不如初矣即位之初厘革幸
位迩来戚宦藩邸之臣侯伯锦衣陈乞日多慎名器
不如初矣即位之初马匹牛羊悉付科道核计后因
阎闳渎奏遂寝前旨恤民不如初矣即位之初禁黜
左道迩来修设斋醮混渎宫庭禁邪不如初矣即位
之初神气精明迩来圣体违和天颜渐改岂鼎盛之
年忘在得之戒乎有一于此皆足以召灾未可以为
适然之数而不加之意也不报
嘉靖七年以灾异诏求直言
按永陵编年史嘉靖七年五月辛未朔日有食之北
畿山东河南山西陕西大旱敕求直言且谕辅臣曰
卿等亦各尽言以体朕忧言者甚众大学士杨一清
疏臣观群臣立论者不宜于措注而责实者多付于
空言是皇上应天以实而群臣应诏以文也臣谓今
日之务在省事不在多事在守法不在变法在安静
不在纷更在宽厚不在烦苛昔人有言为国有不足
惧者五深可惧者六今日之弊实恐堕此臣举其要
曰举贤才以充任使收人心以固邦本求直言以防
壅蔽而已帝嘉纳之
嘉靖二十七年八月京师地屡震求言
按大政纪云云
听言部总论一
书经
虞书大禹谟
曰若稽古大禹曰文命敷于四海祇承于帝曰后克
艰厥后臣克艰厥臣政乃乂民敏德帝曰俞允若
兹嘉言罔攸伏野无遗贤万邦咸宁稽于众舍己从
人不虐无告不废困穷惟帝时克
大
全
西山真氏曰世之人主谓言已用而不必求言
而不知伏于下者之难达也贤已得而不必求贤
而不知遗于野者之难进也惟尧于此一以难视
之故能使言不伏贤不遗而致万邦之安虽然尧
犹虑其难也方且稽众以求事理之当舍己以求
人情之公皆自克艰一念为之
无稽之言勿听弗询之谋勿庸
蔡
传
无稽者不考于古弗询者不咨于众言之无据
谋之自专是皆一人之私心而非天下之公论皆
妨政害治之大者也言谓泛言勿听可矣谋谓计
事故又戒其勿用也此听言处事之要
益稷
予违汝□汝无面从退有后言钦四邻
大
全
孙氏曰圣人不以无违自处而以有违求□不
居其圣也
夏书引征
每岁孟春遒人以木铎徇于路官师相规工执艺事
以谏其或不恭邦有常刑
蔡
传
官以职言师以道言规正也相规胥教诲也百
工技艺之事至理存焉理无往而不在故言无微
而可略也
商书仲虺之诰
予闻曰能自得师者王谓人莫己若者亡好问则裕
自用则小
蔡
传
隆师好问则德尊业广自贤自用者反是谓之
自得师者真知己之不足人之有余委心听顺而
无拂逆之谓也
太甲下
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
道
蔡
传
鲠直之言人所难受巽顺之言人所易从于其
所难受者必求诸道不可遽以逆于心而拒之其
所易从者必求诸非道不可遽以逊于志而听之
说命上
王庸作书以诰曰以台正于四方台恐德弗类兹故
弗言恭默思道梦帝赉予良□其代予言乃审厥象
俾以形旁求于天下说筑傅岩之野惟肖爰立作相
王置诸其左右命之曰朝夕纳诲以辅台德
蔡
传
朝夕纳诲者无时不进善言也高宗既相说处
之以师傅之职而又命之朝夕纳诲以辅台德可
谓知所本矣
若金用汝作砺若济巨川用汝作舟楫若岁大旱用
汝作霖雨启乃心沃朕心
蔡
传
启乃心者开其心而无隐沃朕心者溉我心而
厌饫也
若药弗瞑眩厥疾弗瘳若跣弗视地厥足用伤
蔡
传
弗瞑眩喻臣言之不苦口也
惟暨乃僚罔不同心以匡乃辟俾率先王迪我高后
以康兆民呜呼钦予时命其惟有终说复于王曰惟
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后克圣臣不命其承畴敢
不祗若王之休命
蔡
传
木从绳喻后从谏明谏之决不可不受也然高
宗当求受言于己不必责进言于臣君果从谏臣
虽不命犹且承之况命之如此谁敢不敬顺其休
命乎
周书无逸
周公曰呜呼我闻曰古之人犹胥训告胥保惠胥教
诲民无或胥诪张为患
蔡
传
言古人德业已盛其臣犹且相与诫告保惠教
诲之教诲有规正成就之意非特保惠而已也惟
其若是是以视听思虑无所蔽塞好恶取予明而
不悖故当时之民无或敢诳诞为幻也
管子
立政
寝兵之说胜则险阻不守兼爱之说胜则士卒不战
全生之说胜则廉耻不立私议自贵之说胜则上令
不行群徒比周之说胜则贤不肖不分金玉货财之
说胜则爵服下流观乐玩好之说胜则奸民在上位
请谒任举之说胜则绳墨不正谄谀饰过之说胜则
巧佞者用
宙合
毋访于佞言毋用佞人也用佞人则私多行毋蓄于
谄言毋听谄听谄则欺上毋育于凶言毋使暴使暴
则伤民毋监于谗言毋听谗听谗则失士夫行私欺
上伤民失士此四者用所以害君义失正也
法法
堂上远于百里堂下远于千里门廷远于万里今步
者一日百里之情通矣堂上有事十日而君不闻此
所谓远于百里也步者十日千里之情通矣堂下有
事一月而君不闻此所谓远于千里也步者百日万
里之情通矣门廷有事期年而君不闻此所谓远于
万里也
九守
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以天下之目视则无不见也
以天下之耳听则无不闻也以天下之心虑则无不
知也辐辏并进则明不塞矣
听之术曰勿望而距勿望而许许之则失守距之则
闭塞高山仰之不可极也深渊度之不可测也神明
之德正静其极也
桓公问
齐桓公问管子曰吾念有而勿失得而勿忘为之有
道乎对曰黄帝立明台之议者上观于贤也尧有衢
室之问者下听于人也舜有告善之旌而主不蔽也
禹立谏鼓于朝而备讯唉汤有总街之庭以观人诽
也武王有台灵之复而贤者进也此古圣帝明王所
以有而勿失得而勿忘者也
孔子家语
六本
孔子曰良药苦口而利于病忠言逆耳而利于行汤
武以谔谔而昌桀纣以唯唯而亡君无争臣父无争
子兄无争弟士无争友无其过者未之有也故曰君
失之臣得之父失之子得之兄失之弟得之己失之
友得之是以国无危亡之兆家无悖乱之恶父子兄
弟无失而交友无绝也
孔子曰巧而好度必攻勇而好问必胜智而好谋必
成以愚者反之是以非其人告之弗听非其地树之
弗生得其人如聚砂而雨之非其人如会聋而鼓之
夫处重擅庞专事妒贤愚者之情也位高则危任重
则崩可立而待也
文子
自然
夫天地不怀一物阴阳不产一类江海不让水潦以
成其大山林不让枉桡以成其崇圣人不辞其负薪
之言以广其名夫守一隅而遗万方取一物而弃其
余则所得者寡而所治者浅矣
韩子
难言
臣非非难言也所以难言者言顺比滑泽洋洋纚纚
然则见以为华而不实敦祇恭厚鲠固慎完则见以
为拙而不伦多言繁称连类比物则见以为虚而无
用总微说约径省而不饰则见以为刿而不辩激意
亲近探知人情则见以为谮而不让闳大广博妙远
不测则见以为夸而无用纤计小谈以具数言则见
以为陋言而近世辞不悖逆则见以为贪生而谀上
言而远俗诡躁人间则见以为诞捷敏辩给繁于文
采则见以为史殊释文学以质信言则见以为鄙时
称诗书道法往古则见以为诵此臣非之所以难言
而重患也故度量虽正未必听也义理虽全未必用
也大王若以此不信则小者以为毁訾诽谤大者患
祸灾害死亡及其身故子胥善谋而吴戮之仲尼善
说而匡围之管夷吾实贤而鲁囚之故此三大夫岂
不贤哉而三君不明也上古有汤至圣也伊尹至智
也夫至智说至圣然且七十说而不受身执鼎俎为
庖宰昵近习亲而汤乃仅知其贤而用之故曰以至
智说至圣未必至而见受伊尹说汤是也以智说愚
必不听文王说纣是也故文王说纣而纣囚之翼侯
炙鬼侯腊比干剖心梅伯醢夷吾束缚而曹羁奔陈
伯里子道乞傅说转鬻孙子膑脚于魏吴起收泣于
岸门痛西河之为秦卒枝解于楚公叔座言国器反
为悖公孙鞅奔秦关龙逢斩苌弘分胣尹子□于棘
司马子期死而浮于江田明辜射宓子贱西门豹不
斗而死人手董安于死而陈于市宰予不免于田常
范雎折胁于魏此十数人者皆世之仁贤忠良有道
术之士也不幸而遇悖乱暗惑之主而死然则虽贤
圣不能逃死亡避戮辱者何也则愚者难说也故君
子难言也且至言忤于耳而倒于心非贤圣莫能听
愿大王熟察之也
扬权
凡听之道以其所出反以为之入
注
凡听言之道或有未审必出言以难之彼必反
求其理以入于此也
故审名以定位明分以辩类
审察其名则事位定明识其分则物类自辩
听言之道溶若甚醉
溶闲漫之貌凡听言者欲暗以招明愚以求智故
暗然若甚醉者则言者自尽而敷奏也
唇乎齿乎吾不为始乎齿乎唇乎愈□□乎
唇齿可以发言语也吾不为始则彼自为始吾愈
□□彼愈昭昭
彼自离之吾因以知之是非辐凑上下与构
离谓分拆其所言彼既分拆吾遂知之所陈之言
或是或非如辐之凑皆发自下情上不与之为构
也构结也
虚静无为道之情也参伍比物事之形也参之以比
物伍之以合虚根干不革则动泄不失矣
参三也伍五也谓所陈之事或三之以比物之情
或伍之以合虚之数常令根干坚植不有移革如
此则动之散皆无所失泄也
勋之溶之无为而改之
凡所举动溶然闲暇虽有所改无为而为也
喜之则多事恶之则生怨
谓臣所陈言君若喜之彼必自媚益为其事若乃
恶之彼必生怨而遂止
故去喜去恶虚心以为道舍
去喜恶以虚其心则道来止故为道舍
上不与共之民乃宠之
谓下之为事上不与共得则臣得自专其事必成
故得受其荣宠也
上不与义之使独为之上固闭内扃从室视庭参咫
尺已具皆之其处以赏者赏以罚者罚
闭内扃谓闭心以察臣也由内以观外若从室而
视庭也八尺曰咫尺寸者所以度长短既闲心以
参验之咫尺以度量之二者以具则大小长短皆
之其所不相犯错如此则可赏则赏可罚则罚无
乖谬
因其所为各以自成善恶必及孰敢不信
所为善恶既各自成善必及赏恶必及刑刑赏不
差谁敢不信
规矩既设三隅乃列
赏罚规矩既以设于一事二事则人知他事皆然
故曰三隅乃列也
主上不神下将有因
神者隐而莫测其所由者也既不神故可测则可
因故曰下将有因也
其事不当下考其常
主事不当则下以常理考之所以较其非
若天若地是谓累解
天地高厚不可测者也君用意如天地则上因下
考之累可解也
若地若天孰□孰亲
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故无□无亲也
能象天地是谓圣人
象天地之高厚而无私也
欲治其内置而勿亲
内谓君之机密也欲令机事不失所置之臣勿使
亲之
欲治其外官置一人不使自恣安得移并
外谓百官之政也欲令官政不失则每官置一人
焉夫两雄必争官有二人适足以增其猜竞故一
人则专而不恣岂有移易并兼之事
大臣之门惟恐多人
臣门多人威权在之故也
凡治之极下不能得
神隐不测故下不能得之治道无逾此者故曰治
之极也
周合刑名民乃守职去此更求是谓大惑
刑名不差则民守职此治之至要者也去至要而
不用非惑而何也
猾民愈众奸邪满侧
亦既大惑故奸众而邪满
故曰毋富人而贷焉毋贵人而逼焉
君之富臣更从臣贷君之贵臣更令臣逼此倒置
之徒不识理道者也
毋专信一人而失其都国焉
专信一人则刑势聚焉故失其都
南面
人主有诱于事者有壅于言者二者不可不察也人
臣易言事者必索资以事诬主主诱而不察因而多
之则是臣反以事制主也如是者谓之诱诱于事者
困于患其进言少其退费多虽有功其进言不信不
信者有罪事有功者必赏则群臣莫敢饰言以惛主
主道者使人臣前言不复于后后言不复于前事虽
有功必伏其罪谓之任下人臣为主设事而恐其非
也则先出说设言曰议是事者妒事者也人主藏是
言不更听群臣群臣畏是言不敢议事二势者用则
忠臣不听而誉臣独任如是者谓之壅于言壅于言
者制于臣矣主道者使人臣有必言之责又有不言
之责言无端末辩无所验者此言之责也以不言避
责持重位者此不言之责也人主使人臣言者必知
其端以责其实不言者必问其取舍以为之贵则人
臣莫敢妄言矣又不敢默然矣言默则皆有责也
外储说
明主之道如有若之应宓子也明主之听言也美其
辩其观行也贤其远故群臣士民之道言者迂弘其
行身也离世其说在田鸠对荆王也故墨子为木鸢
讴癸筑武宫夫药酒用言明在圣主之以独知也
人主之听言也不以功用为的则说者多棘剌白马
之说不以仪的为关则射者皆如羿也人主于说也
皆如燕王学道也而长说者皆如郑人争年也是以
言有纤察微难而非务也故李惠宋墨皆画策也论
有迂深闳大非用也故畏震瞻车状皆鬼魅也言而
拂难坚确非功也故务卞鲍介墨翟皆坚瓠也且虞
庆诎匠也而屋坏范且穷工而弓折是故求其诚者
非归饷也不可
夫良药苦于口而智者劝而饮之知其入而已己疾
也忠言拂于耳而明主听之知其可以致功也
参言
听不参则无以责下言不督乎用则邪说当上言之
为物也以多信不然之物十人云疑百人然乎千人
不可解也吶者言之疑辩者言之信奸之食上也取
资乎众藉信乎辩而以类饰其私人主不餍忿而待
合参其势资下也有道之主听言督其用课其功功
课而赏罚生焉故无用之辩不留朝任事者知不足
以治职则放官收说大而夸则穷端故奸得而怒无
故而不当为诬诬而罪臣言必有报说必责用也故
朋党之言不上闻凡听之道人臣忠论以闻奸博论
以内一人主不智则奸得资明主之道已喜则求其
所纳已怒则察其所构论于已变之后以得毁誉公
私之征众谏以效智使君自取一以避罪故众之谏
也败君之取也无副言于上以设将然今符言于后
以知谩诚明主之道臣不得两谏必任其一语不得
擅行必合其参故奸无道进矣
吕氏春秋
听言
听言不可不察不察则善不善不分善不善不分乱
莫大焉三代分善不善故王今天下弥衰圣王之道
废绝世主多盛其欢乐大其钟鼓侈其台榭苑囿以
夺人财轻用民死以行其忿老弱冻馁夭瘠壮狡汔
尽穷屈加以死亡攻无□之国以索地诛不辜之民
以求利而欲宗庙之安也社稷之不危也不亦难乎
今人曰其氏多货其室培湿守狗死其势可穴也则
必非之矣曰某国饥其城郭痹其守具寡可袭而篡
之则不非之乃不知类矣周书曰往者不可及来者
不可待贤明其世谓之天子故当今之世有能分善
不善者其王不难矣善不善本于义不以爱爱利之
为道大矣夫流于海者行之旬月见似人者而喜矣
及其□年也见其所尝见物于中国者而喜矣夫去
人滋久而思人滋深欤乱世之民其去圣王亦久矣
其愿见之日夜无间故贤王秀士之欲忧黔首者不
可不务也功先名事先功言先事不知事恶能听言
不知情恶能当言其与人谷言也其有辨乎其无辨
乎造父始习于大豆□门始习于甘蝇御大豆射甘
蝇而不徙人以为性者也不徙之所以致远追急也
所以除害禁暴也凡人亦必有所习其心然后能听
说不习其心习之于学问不学而能听说者古今无
有也解在乎白圭之非惠子也公孙龙之说燕昭王
以偃兵及应空洛之遇也孔穿之议公孙龙翟剪之
难惠子之法此四士者之议皆多故矣不可不独论
谨听
昔者禹一沐而三捉发一食而三起以礼有道之士
通乎己之不足也通乎己之不足则不与物争矣愉
易平静以待之使夫自得之因然而然之使夫自言
之亡国之主反此乃自贤而少人少人则说者持容
而不极听者自多而不得虽有天下何益焉是乃冥
之昭乱之定败之成危之宁故殷周以亡比干以死
悖而不足以举故人主之性莫过乎所疑而过于其
所不疑不过乎所不知而过于其所以知故虽不疑
虽己知必察之以法揆之以量验之以数若此则是
非无所失而举措无所过矣夫尧恶得贤天下而试
舜舜恶得贤天下而试禹断之于耳而已矣耳之可
以断也反性命之情也今夫惑者非知反性命之情
其次非知观于五帝三王之所以成也则奚自知其
世之不可也奚自知其身之不逮也太上知之其次
知其不知不知则问不能则学周箴曰夫自念斯学
德未暮学贤问三代之所以昌也不知而自以为知
百祸之宗也名不徒立功不自成国不虚存必有贤
者贤者之道牟而难知妙而难见故见贤者而不耸
则不惕于心不惕于心则知之不深不深知贤者之
所言不祥莫大焉主贤世治则贤者在上主不肖世
乱则贤者在下今周室既灭而天子已绝莫大于无
天子无天子则强者胜弱众者暴寡以兵相残不得
休息今之世当之矣故当今之世求有道之士则于
四海之内山谷之中僻远幽闲之所若此则幸于得
之矣得之则何欲而不得何为而不成太公钓于滋
泉遭纣之世也故文王得之而文王千乘也纣天子
也天子失之而千乘得之知之与不知也诸众齐民
不待知而使不待礼而令若夫有道之士必礼必知
然后其智能可尽解在乎胜书之说周公可谓能听
矣齐桓公之见小臣稷魏文侯之见田子方也皆可
谓能礼士矣
自知
欲知平直则必准绳欲知方圆则必规矩人主欲自
知则必直士故天子立辅□设师保所以举过也故
尧有欲谏之鼓舜有诽谤之木汤有司过之士武王
有戒慎之鼗犹恐不能自知今贤非尧舜汤武也而
有揜蔽之道奚繇自知哉
贾谊新书
修政语
汤曰药食尝于卑然后至于贵药言献于贵然后闻
于卑故药食尝于卑然后至于贵教也药言献于贵
然后闻于卑道也故使人味食然后食者其得味也
多使人味言然后闻者其得言也少故以是明上之
于言也必自也听之必自也择之必自也聚之必自
也藏之必自也行之故道以数取之为明以数行之
为章以数施之万姓为藏是故求道者不以目而以
心取道者不以手而以耳致道者以言入道者以忠
积道者以信树道者以人故人主有欲治安之心而
无治安之故者虽欲治显荣也弗得矣故治安不可
以虚成也显荣不可以虚得也故明君敬士察吏爱
民以参其极非此者则四美不附矣
淮南子
人间训
或直于辞而害于事者或亏于耳以忤于心而合于
实者高阳魋将为室问匠人匠人对曰未可也木尚
生加涂其上必将挠以生材任重涂今虽成后必败
高阳魋曰不然夫木枯则益劲涂干则益轻以劲材
任轻涂今虽恶后必善匠人穷于辞无以对受令而
为室其始成竘然善也而后果败此所谓直于辞而
不可用者也何谓亏于耳忤于心而合于实靖郭君
将城薛宾客多止之弗听靖郭君谓谒者曰无为宾
通言齐人有请见者曰臣请道三言而已过三言请
烹靖郭君闻而见之宾趋而进再拜而兴因称曰海
大鱼则反走靖郭君止之曰愿闻其说宾曰臣不敢
以死为戏靖郭君曰先生不远道而至此为寡人称
之宾曰海大鱼网弗能止也钓弗能牵也荡而失水
则蝼蚁皆得志焉今夫齐君之渊也君失齐则薛能
自存乎靖郭君曰善乃止不城薛此所谓亏于耳忤
于心而得事实者也夫以无城薛止城薛其于以行
说乃不若海大鱼故物或远之而近或近之而远或
说听计当而身疏或言不用计不行而益亲何以明
之三国伐齐围平陆括子以报于牛子曰三国之地
不接于我逾邻国而围平陆利不足贪也然则求名
于我也请以齐侯往牛子以为善括子出无害子入
牛子以括子言告无害子无害子曰异乎臣之所闻
牛子曰国危而不安患结而不解何谓贵智无害子
曰臣闻之有裂壤土以安社稷者闻杀身破家以存
其国者不闻出其君以为封疆者牛子不听无害子
之言而用括子之计三国之兵罢而平陆之地存自
此之后括子日以疏无害子日以进故谋患而患解
图国而国存括子之智得矣无害子之虑无中于策
谋无益于国然而心调于君有义行也
刘向说苑
君道
明主有三惧一曰处尊位而恐不闻其过二曰得意
而恐骄三曰闻天下之至言而恐不能行何以识其
然也越王勾践与吴人战大败之兼有九夷当是时
也南面而立近臣三远臣五令群臣曰闻吾过而不
告者其罪刑此处尊位而恐不闻其过者也昔者晋
文公与楚人战大胜之烧其军火三日不灭文公退
而有忧色侍者曰君大胜楚今有忧色何也文公曰
吾闻能以战胜而安者其惟圣人乎若夫诈胜之徒
未尝不危也吾是以忧此得意而恐骄也昔齐桓公
得管仲隰朋辩其言说其义正月之朝令具太牢进
之先祖桓公西面而立管仲隰朋东面而立桓公赞
曰自吾得听二子之言吾目加明耳加聪不敢独擅
愿荐之先祖此闻天下之至言而恐不能行者也
王符潜夫论
明闇
国之所以治者君明也其所以乱者君暗也君之所
以明者兼听也所以暗者偏信也是故人君通必兼
听则圣日广矣庸说偏信则过日甚矣诗云先民有
言询于刍荛夫尧舜之治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是
以天下辐辏而圣无不昭故共鲧之徒弗能塞也靖
言庸回弗能惑也秦之二世务隐藏己而断百僚隔
捐疏贱而信赵高是以听塞于贵重之臣明蔽于骄
妒之人故天下溃叛弗得闻也皆高所杀莫敢言之
周章至戏乃始骇阎乐进劝乃后悔不亦晚矣故夫
兼听纳下则贵臣不得诬而远人不得欺也慢贱信
贵则朝廷谠言无以至而洁士奉身伏罪于野矣夫
朝臣所以统理而多比周则乱贤人所以奉己而隐
遁伏野则君孤而能存者未之尝有也是故明君位
众务下言以昭外敬纳卑贱以诱贤也其无讵言未
必言者之尽可用也其无慢贱未必其人尽贤也乃
惧慢不肖而绝贤望也是故圣王责小以厉大赏鄙
以招贤然后良士集于朝下情达于君也故上无遗
失之策官无乱法之臣此君臣之所利而奸佞之所
患也昔张禄一见而穰侯免袁丝进说而用黜是
以当涂之人恒嫉正直之士得一介言于君以骄其
邪也故饰伪辞以彰主心下设威权以固士民赵高
乱政恐恶闻上乃预要二世曰屡见郡臣众议政事
则黩黩且示短不若藏己独断神且尊严天子称朕
固但闻名二世于是乃深自幽隐独进赵高赵高入
称好言以说主出倚诏令以自尊天下鱼烂相率叛
秦赵高恐惧归恶于君乃使阎乐责而杀愿一见高
不能而死夫田常囚简公踔齿悬愍王二世亦既闻
之矣然有复袭其败迹者何也过在于不纳卿士之
箴规不受民氓之谣言自以己贤于简愍而聪于二
臣也故国已乱而上不知祸既作而下不杀此非众
共弃君乃君以众命系赵高病自绝于民也后求世
之君危何知之哉舜曰予违汝□汝无面从退有后
言故国之道劝之使谏宣之使言然后君明察而治
情通矣且凡骄臣之好隐贤也既患其正义以绳己
矣又耻居上位而明不及下尹其职而策不出于己
是以□宛得众而子常杀之屈原得君而椒兰挺谗
耿寿建常平而严延妒其谋陈汤杀郅支而匡衡救
其功由此观之处位卑贱而欲□善于君则必先与
宠人为雠恃旧宠沮之于内接贱欲自信于外思善
之君愿忠之士所以虽并生一世忧心相皦而终不
得遇者也
荀悦申鉴
政体
天子有四时朝以听政昼以访问夕以修令夜以安
身上有师傅下有燕臣大有讲业小则咨询不拒直
辞不耻下问公私不愆外内不二是谓有交
杂言
或问进谏受谏孰难曰后之进谏难也以受之难故
也若受谏不难则进谏斯易也
徐干中论
慎所从
夫人之所常称曰明君舍己而从人故其国治以安
暗君违人而专己故其国乱以危乃一隅之偏说也
非大道之至论也凡安危之势治乱之分在乎知所
从不在乎必从人也人君莫不有从人然或危而不
安者失所从也莫不有违人然或治而不乱者得所
违也若夫明君之所亲任也皆贞良聪智其言也皆
德义忠信故从之则安不从则危暗君之所亲任也
皆佞邪愚惑其言也皆奸回谄谀从之安得治不从
之安得乱乎昔齐桓公从管仲而安二世从赵高而
危帝舜违四凶而治殷纣违三仁而乱故不知所从
而好从人不知所违而好违人其败一也孔子曰知
不可由斯知所由矣夫言或似是而非实或似美而
败事或似顺而违道此三者非至明之君不能察也
燕昭王使乐毅伐齐取七十余城莒与即墨未昭
王卒惠王为太子时与毅不平即墨守者田单纵反
间于燕使宣言曰王已死城之不拔者三耳乐毅与
新王有隙惧诛而不敢归外以伐齐为名实欲因齐
人未附故且缓即墨以待其事齐人所惧惟恐他将
之来即墨残矣惠王以为然使骑劫代之大为田单
所破此则似是而非实者也燕相子之有宠于王欲
专国政人为之言于燕王哙曰人谓尧贤者以其让
天下于许由也许由不受有让天下之名而实不失
天下今王以国让于相子之子之必不敢受是尧与
王同行也燕哙从之其国大乱此则似美而败事者
也齐景公欲废太子阳生而立庶子荼谓大夫陈乞
曰吾欲立荼如何乞曰所乐乎为君者欲立则立之
不欲立则不立君欲立之则臣请立之于是立荼此
则似顺而违道者也且夫言画施于当时事效在于
后日后日迟至而当时速决也故今巧者常胜拙者
常负其势然也此谓中主之听也至于暗君则不察
辞之巧拙也二策并陈而从其适己之欲者明君不
察辞之巧拙也二策并陈而从其致己之福者故高
祖光武能收群策之所长弃群策之所短以得四海
之内而立皇帝之号也吴王夫差楚怀王襄弃伍员
屈平之良谋收宰嚭上官之谀言以决江汉之地而
丧宗庙之主此二帝三王者亦有从人亦有违人然
而成败殊驰兴废异门者见策与不见策耳不知从
人甚易而见策甚难夷考其验斯为甚矣问曰夫人
莫不好生而恶死好乐而恶忧然观其举措也或去
生而就死或去乐而就忧将好恶与人异乎曰非好
恶与人异也乃所以求生与求乐者失其道也譬如
迷者欲南而反北也今略举一验以言之昔项羽既
败为汉兵所追乃谓其余骑曰吾起兵至今八年身
经七十余战所□者服遂霸天下今而困于此此天
亡我非战之罪也斯皆存亡所由欲南反北者也夫
攻战王者之末事也非所以取天下也王者之取天
下也有大本有仁智之谓也仁则万国怀之智则英
雄归之御万国总英雄以临四海其谁与争若夫攻
城必拔野战必克将帅之事也羽以小人之器暗于
帝王之教谓取天下由攻战务勇有力诈虐无亲贪
啬专利功勤不赏有一范增既不能用又从而疑之
至令愤气伤心疽发而死豪杰皆叛谋士违离以至
困穷身为之掳然犹不知所以失之反嗔目溃围斩
将取旗以明非战之罪何其谬之甚欤高祖数其十
罪盖其大略耳若夫纤介之失世所不闻其可数哉
且乱君之未亡也人不敢谏及其亡也人莫能穷是
以至死而不寤亦何足怪哉
刘勰新论
贵言
越剑性锐必托槌砧以成纯钩楚柘质劲必资搒檠
以成□弓人性虽敏必藉善言以成德行故槌砧者
夷不平也搒檠者矫不正也善言者正不善也人目
短于自见故借镜以观形发拙于自理必假栉以修
束心暗于自照则假言以策行面之所以形明镜之
力也发之所以理元栉之功也行之所以策善言之
益也镜栉理形其惠轻也善言成德其惠重也人皆
悦镜之明己形而不慕士之明己心人皆欲栉之理
其发不愿善言之理其情是弃重德而采轻功不亦
倒乎为衣冠者己手不能则知越乡借人以制之至
于理身而不知借言以修其行是处其身轻而于冠
重不亦谬乎君子重正言之惠贤于轩璧之赠乐闻
其过胜于德义之名故楚庄王轻千乘之国而重申
叔一言范献贱万亩之田以贵舟人片说季路抱五
慎之诫赵盈佩九言之箴以此观之轩璧之与田邑
岂能与善言齐价哉夫桓侯不采越人之说卒成骨
髓之疾吴王不听枚乘之言终受亡灭之祸夫人之
将疾者必不甘鱼肉之味身之将败必不纳忠谏之
言故临死者谓无良医之蔽将败者谓无直谏之臣
而不听善言是耳聋也非其耳之有塞善言不入耳
乎是以明者纳规于未形采言于患表从善如转圜
遣恶如雠敌正音日闻于耳祸害逾远于身昔尧设
招谏之鼓舜树诽谤之木汤立司过之士武王置诫
慎之以圣哲之神鉴穷机洞微非有毫厘之谬也
犹设广听之术开嘉言之路岂不贻厥将来表正言
之益耶夫以先圣犹能采言于刍荛奚况布衣而不
贵言乎故臣子之于君父则有献可替否讽谏之文
知交之于朋友亦有切磋琢磨相成之义君子若能
听言如响从善如流则身安南山德茂松柏声振金
石名流千载也
册府元龟
招谏
尚书述帝舜之言曰予违汝□汝无面从退有后言
成王稽首周公以求教诲穆王申命伯冏责其正己
斯皆古先哲王劳谦寅畏询谋补察之美也若夫弁
冕端委蔽旒塞纩中堂有千里之阻神龙有逆鳞之
威苟非屈己以详延虚怀以听纳即下之壅遏不闻
而上之满假自用矣是以二帝三王之世莫不树诽
谤之木设敢谏之鼓植进善之旌立记过之史乃至
公卿列士皆献诗以讽瞽史瞍有书箴赋诵之职
百工执艺庶人传语使下情尽达众志咸竭然后斟
酌而取舍焉故朝政无阙王度以贞德音享于人神
钦明格于上下矣而历代以还或因三光之谪见水
旱之作沴忧劳戒惧谘求谠议斯亦圣哲之常道也
若乃访采惟勤听受斯□命令徒粲于方策骨鲠蔑
闻于登进先民有言曰应天以实不以文动人以行
不以言亦奚益于治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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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作民父母富有寰海念九围之至广当万机之
日繁若非明四目达四聪询于刍荛延夫隽造或西
清之闲燕或宣室之论思博采风谣广求民瘼则何
以察牧守之廉浊览古今之废兴究洪范之旨以叙
彝伦探治化之典以益神智加夫纳谠议为治平之
本诫谄谀乃丧乱之源俾上心繇是下浃下情得以
上通靡不由斯道也书曰好问则裕自用则小盖百
王之攸戒者矣
听纳
古之为天下者何尝不虚己访言畴谘询度择令典
而从人欲补阙政而成机务故帝尧有稽众舍己之
德汉祖有纳谏转圜之美用能极群臣之谋虑任四
海之志力塞未然之咎立非常之功使下情无壅而
刍荛不遣大猷是经而金玉其度者也东方朔曰谈
有悖于耳拂于目谬于心而便于身者有说于目顺
于耳快于心而毁于行者非明王圣主孰能听之盖
君人之用心当如冰鉴之不将不迎山泽之纳污藏
垢然后忠邪立辨□远咸达择其善者闻斯行诸书
曰嘉言罔攸伏诗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是之谓也
书曰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又曰稽于众舍己从
人是知容纳直言乐闻己失讲求至当之理询择悠
久之谋闻善若惊改过弗吝虽婴鳞而无忤惟虚怀
而兼容斯乃明主不恶直以博观臣下宁正言而无
讳者已其或事有过举令未顺时刑罚不中赏任非
允而或予违汝□官箴王阙过则必正失者斯革始
或违忤终焉听从忘其诽谤之咎谅有忠直之志故
能刑无颇类政无灭裂昭德塞违令闻长世盖所谓
拂于心而求诸道逆于耳而利于行者不可以不察
也已
何垣西畴常言
论听言
人主立政造事图惟永久则当参酌群言是之谓佥
谋智略毕达则当择是而从是之谓独断若事必己
出而弗加咨访乃自用也谓之独断可乎自用则小
是君人者之大戒也
君臣相与谋谟各由其心之相契而入文帝天资仁
厚闻张释之长者之言而悦景帝资禀不及而晁错
术数之说得以投之故以德化民克成刑措之风以
智驭物循致七国之变一言契合治体以分可不谨
夫
人主之心不可有所偏倚汉武初年独任宰相致田
蚡之专恣擅权厥后偏信诤臣致严朱吾丘主父诸
人交私诸侯潜蕴谮诉故曰偏听生奸独任成乱大
哉我宋之祖宗容受谠言养成臣下刚劲之气也朝
廷一黜陟不当一政令未便则正论辐辏各效其忠
虽雷霆之威不避也汉唐恶足以语此哉
有过而讳言适重其过因言而遽改适彰其美晋灵
公冬寒而役民凿池过也能听宛春之谏而能其役
后世有取焉为其能用人之善也况不为灵公者可
讳过而惮改乎
舜取人为善咨四岳辟四门无有不访也近君侧之
人有不待问而自言者或恐其有所挟而言未可遽
信也故必察焉所谓好问而好察迩言是也
听言部总论二
丘浚大学衍义补
广陈言之路
书益稷帝曰来禹汝亦昌言
臣按帝舜以皋陶既陈知人安民之谟因呼禹使
陈其善言此可见圣人之心未尝自圣世虽已治
而犹有愿治之心言虽毕陈而恒有渴闻之念此
帝世所以君无失德事无过举而民无失所者欤
予违汝弼汝无面从退有后言
臣按帝舜之德有虞之治万世不可加焉者也舜
之所行岂有背于道者哉而犹求臣下之弼正尤
恐其面前或相从顺而既退之后又复有言也后
世人主无帝舜万分之一己有过失惟恐臣下之
有言一有面折廷诤者斥责辄加之宁受人之面
谀而不恤人之背言此其过恶所以益彰而治效
所以不古若欤
中庸子曰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
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
孟子曰禹闻善言则拜大舜有大焉善与人同舍己
从人乐取于人以为善
臣按圣人之所以圣者以其生禀聪明能知人之
所不能知备有众善能有人之所不能有者也帝
舜不恃其知而好问察于众人舍己之善而乐取
善于众人是盖能以天下之知为知众人之善为
善者也惟其知众人之知是故其知愈大有众人
之善是故其善愈备知大而善备此圣人所以益
圣而舜所以为百王之盛帝也欤
书引征曰每岁孟春遒人以木铎徇于路官师相规
工执艺事以谏其或不恭邦有常刑
臣按三代盛时人君为治惟恐一行之或不谨一
事之或不举一臣之或非其人鳃鳃焉以求诲于
其下非徒朝廷之上辅弼之臣朝夕纳诲随时规
谏而已也又于每岁孟春之月使宣令之官振木
铎以徇于道路之间使夫官之有职任者师之有
道德者咸相规正胥教诲于其君焉不特此也于
凡百工之人莫不使之执其技艺之事以谏诤于
其君如伶州鸠谏周景王之匮财罢民匠师庆谏
鲁庄公之丹楹刻桷是已盖百工技艺之事至理
存焉理无往而不在故言无微而可忽也
说命爰立作相王置诸其左右命之曰朝夕纳诲以
辅台德若金用汝作砺若济巨川用汝作舟楫若岁
大旱用汝作霖雨启乃心沃朕心若药弗瞑眩厥疾
弗瘳若跣弗视地厥足用伤
臣按高宗爰立传说作相置诸其左右未遑他事
首命之以朝夕纳诲以辅己德可谓知所本矣置
之于左右是欲说无处而不在也诲之于朝夕是
欲说无时而不言也望之切至喻之以金之砺川
之舟楫大旱之霖雨以见己之必资于相臣之纳
诲其切有如此者然犹以物为比也至若譬之以
苦口之药跣足之行则又以身之所病足之所伤
者为喻其望于说者益切矣然犹以形言也至其
所谓启心沃心之言是欲君臣之间心心相契有
如土壤之焦而受江河之润其渐涵浸渍而入有
莫知其所以然而然者矣高宗求诲于相臣其切
如此此其所以嘉靖殷邦而为三代之令王也欤
说复于王曰惟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后克圣臣
不命其承畴敢不祗若王之休命
臣按此乃傅说答高宗纳诲之命言之也先儒有
言从谏者人君作圣之功人臣进言之机也高宗
欲资之于人故以纳诲责其臣傅说使反求诸己
故以从谏之道望其君纳诲者相臣之职从谏者
人君之道也
王曰旨哉说乃言惟服乃不良于言予罔闻于行说
拜稽首曰非知之艰行之惟艰王忱不艰允协于先
王成德惟说不言有厥咎
臣按高宗望傅说以有言而说劝高宗以力行说
之意以为王能行而说不言则咎在说说已言而
王不行则咎在王不在说也呜呼若高宗者可谓
切于求谏而傅说者可谓忠于事君者矣故备载
其君臣相与之辞以示万世之法
诗小雅雨无正其第三章曰如何昊天辟言不信如
彼行迈则靡所臻
其四章曰戎成不退饥成不遂曾我□御憯憯日瘁
凡百君子莫肯用讯听言则答谮言则退
其五章曰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维躬是瘁哿矣能
言巧言如流俾躬处休
臣按此诗先儒谓正大夫离居之后□御之臣在
君左右而不得尽言亲见当时之为公卿大夫者
可以言而不肯言而为之君者非徒不责其言有
所言者反以为之病言纔出诸口罪已加其身彼
夫缄默以保禄位者当言者不能直言不当言者
乃巧为之辞说以取容自处其身于安佚之地其
自为计则得矣如吾君何此诗所以作也人君居
清闲之燕试因诗言以察时事反而求诸朝廷之
间臣僚之内其肯尽言为国者谁欤诗所谓听言
则答谮言则退无乃今日臣僚中亦有类此者欤
所谓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维躬是瘁哿矣能言
巧言如流俾躬处休在吾今日亦有此等情态否
欤吾之臣子无乃亦有出言以为病而受祸患者
欤其间亦或有不肯出言而自处其身于休逸之
地者欤凡其终日亹亹于吾殿陛之前得于闻听
者安知其所以应对承顺者非诗人所谓巧言如
流者欤有一于此则必反其所为使凡内而□御
外而公卿与夫百官庶姓皆得以尽言言者有赏
而得以处休不言者有罪而维躬是瘁毋使一旦
驯致夫衰乱之世如成周之季然则朝廷无壅蔽
之患而宗社免危亡之祸矣
大雅板之篇曰先民有言询于刍荛
臣按古人所以询问及于刍荛者诚以浅近之言
至理存焉不可以其浅近而忽之也吁以采薪之
夫而其言犹在所不弃况公卿百执事乎
柔桑第十章曰维此圣人瞻言百里维彼愚人覆狂
以喜匪言不能胡斯畏忌
臣按祸乱之至必有几先苟有智勇者皆能知之
于未形之先人君容受直言彼有见者皆得以言
之于上使其知所以预备而早防之则祸乱不作
矣为人上者其尚毋使一世之人畏忌而不敢言
哉孟子曰不仁而可与言则何亡国败家之有吁
不仁而可与言尚免亡败之祸况未至于不仁者
哉
左传襄公十四年师旷曰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
之勿使失性有君而为之贰使师保之勿使过度是
故天子有公诸侯有卿卿置侧室大夫有贰宗士有
朋友庶人工商皂隶牧圉皆有亲昵以相辅佐也善
则赏之过则匡之患则救之失则革之自王以下各
有父兄子弟以补察其政史为书瞽为诗工诵箴谏
大夫规诲士传言庶人谤商旅于市百工献艺故夏
书曰遒人以木铎徇于路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谏
正月孟春于是乎有之谏失常也天之爱民甚矣岂
其使一人肆于民上以从其淫而弃天地之性必不
然矣
臣按师旷始曰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
失性终曰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一人肆于民上
以从其淫而弃天地之性由是言观之可见人之
生也虽有贵贱皆禀天地之性然人人不能皆循
其所固有而或至于失之是以上天于众人之中
立其一人以为万民之牧使不失其性焉非固假
是崇高富贵之位以畀之使其恣肆于民上以快
其所欲也若然则是弃天地之性矣天意岂若是
哉是以受天命居民上者兢兢业业惟民失其性
是惧孜孜汲汲以求善言随时随处而资规诲箴
谏之益惟恐弃天地生人之性负天命立君之意
悖上天爱民之心
国语周厉王虐国人谤王王怒得卫巫使监谤者以
告则杀之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王喜告召公曰吾
能弭谤矣乃不敢言召公曰是鄣之也防民之口甚
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决
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故天子听政使公卿至于
列士献诗瞽献典史献书师箴赋诵百工谏庶
人传语近臣尽规亲戚补察瞽史教诲耆艾修之而
后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
臣按召公之所以为厉王告者是即三代盛王所
以求言纳谏之实迹也三代之王未必人人皆贤
圣也而其所以为治后世辄推之以为不可及者
诚以当是之时人人得言左右前后无非敢言之
人词章曲艺无非规正之具善则劝之以必行否
则沮之而必止几方萌而已遏过不着而外闻是
以政无悖事国无谤言而天下享和平之治有以
也夫
汉文帝二年诏曰朕闻之天生民为之置君以养治
之人主不德布政不均则天示之灾以戒不治乃十
一月晦日有食之适见于天灾孰大焉朕获保宗庙
以微眇之身托士民君王之上天下治乱在予一人
惟二三执政犹吾股肱也朕下不能治育群生上以
累三光之明其不德大矣令至其悉思朕之过失及
知见之所不及□以启告朕及举贤良方正能直言
极谏者以匡朕之不逮
臣按此后世人主以灾异求言之始自文帝因日
食下此诏后凡遇日食与夫地震山崩水旱疾疫
之类皆下诏求言遂为故事此亦人君克谨天戒
之一端天下国家之事每因灾害皆许人指言得
失则人君时时得以闻过失与其知见之所不及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则天下国家其有不治也哉
文帝每朝郎从官上书疏未尝不止辇受其言言不
可用置之言可用采之未尝不称善
臣按三代以下称帝王之贤者文帝也帝之善政
非止一端而好言纳谏尤其盛德焉后世人主于
封章之入固有未尝一经目者况敢犯其行辇而
欲其止而受之乎可用者未必肯用不可用者辄
加之罪心知其善而口非之者亦有矣况本不善
而称其善乎吁若文帝者可谓百世帝王之师矣
帝又尝下诏曰古之治天下朝有进善之旌诽谤之
木所以通治道而来谏者也今法有诽谤訞言之罪
是使众臣不敢尽情而上无由闻过失也将何以来
远方之贤良其除之
胡寅曰訞言令之始设也必谓其摇民惑众有奸
宄贼乱之意及其失也则暴君权臣假此名以警
惧中外塞言路也故贾谊论奏曰忠谏者谓之诽
谤深计者谓之訞言夫忠臣为上尽忠深计其言
必剀切君身探未然之事陈危亡之戒不止于近
在目前者自小人观之曰是特扬君过以卖直其
未然之事危亡之形汝安得知之殆诽谤訞言耳
此策既行使中外之人钳口结舌人君不闻其过
沦于危亡而不悟夫既以忠谏深计为诽谤訞言
则指鹿为马指野鸟为鸾蝗生则曰不食嘉谷岁
饥则曰路无饿殍凡贤否是非治乱得失一切反
理诡道倒言而逆说之欺惑世主使沦于危亡其
罪岂特诽谤之比其为訞也不亦大乎呜呼文帝
除此令其享国长世宜哉
臣按秦法有诽谤訞言之禁至是文帝始除之吁
文帝既除之矣后世人臣上言而乃犹坐以诽谤
訞言之罪何哉是袭亡秦之迹也
十五年诏曰昔者大禹勤求贤士施及方外四极之
内舟车所至人迹所及靡不闻命以辅其不逮近者
献其明远者通厥聪比善戮力以翼天子是以大禹
能亡失德夏以长楙高皇帝亲除大害去乱从并建
豪英以为官师为谏诤辅天子之阙而翼戴汉宗也
今朕获执天下之正以承宗庙之祀朕既不德又不
敏明弗能烛而智不能治此大夫之所著闻也故诏
有司诸侯王三公九卿及主郡吏各帅其志以选贤
良明于国家之大体通于人事之终始及能直言极
谏者各有人数将以匡朕之不逮二三大夫之行当
此三道朕甚嘉之故登大夫于朝亲谕朕志大夫其
上三道之要及永惟朕之不德吏之不平政之不宣
民之不宁四者之阙悉陈其志毋有所隐上以荐先
帝之宗庙下以兴万民之休利着之于篇朕亲览焉
臣按此后世人主发策策士求言之始自文帝下
此诏后后世临轩策士盖本诸此是亦人主求言
之一端也然惟应故事而已求其真能明国家之
大体通人事之始终及能直言极谏疏君之不德
吏之不平政之不宣民之不宁如此诏者盖鲜矣
万一有之能听纳其言而见之于施行者尤为鲜
焉甚者反因其言之切直而黜退之如唐文宗之
于刘蕡者焉惟宋仁宗时考官以苏辙对策切直
欲黜之仁宗曰朕以直言取人而以直言弃之人
其谓我何斯言也可以为后世人主策士求言之
法
唐高祖时孙伏伽诣阙以三事上谏帝大悦因谓裴
寂曰隋末无道上下相蒙主则骄矜臣惟谄佞上不
闻过下不尽忠至使社稷倾危身死匹夫之手朕拨
乱反正念在安人比每虚心接待冀闻谠言然惟李
纲差尽忠款伏伽可谓诚直余人犹踵弊风俯首而
已岂朕所望哉
臣按高祖创业之君故知前代所以致亡之道所
谓上下相蒙主骄矜而臣谄佞上不闻过下不尽
忠至使社稷倾危身死匹夫之手此数言者切中
末世君臣之弊读之使人凛然有天下国家者可
不念哉
太宗谓侍臣曰夫人臣之对帝王多顺旨而不逆甘
言以取容朕今发问欲闻己过卿等须言朕愆失长
孙无忌等咸曰陛下圣化致太平臣等不见其失刘
洎曰陛下化高万古诚如无忌等言然顷上书有不
称旨者或面加穷诘无不□退非奖进言者之路帝
曰卿言是也当为卿改之
臣按人之常情少有过失恒惧人言稍涉疑似辄
加怪责况万乘之君乎太宗发问欲知己过责臣
下言有愆失可以为百世帝王之法矣厥后继体
之君高宗亦谓其臣曰往日侍奉膝下见五品以
上论事或有伏下面奏或有进状论者终日不绝
岂今时无事公等何不言也自今以后宜数论事
若不能面奏任各进状宪宗亦谓其臣曰朕读贞
观政要以太宗神武每有一事少涉过差群臣进
谏者往复数四况朕寡昧自今每有事不得中者
卿须十论不得一二而已吁二帝之言若此岂非
太宗诒谋之善故其子若孙得于观感而兴起效
法也哉
太宗问魏征曰人主何为而明何为而暗对曰兼听
则明偏信则暗昔尧清问下民故有苗之恶得以上
闻共鲧欢兜不能蔽也秦二世偏信赵高以成望夷
之祸梁武帝偏信朱异以取台城之辱隋炀帝偏信
虞世基以致彭城阁之变是故人君兼听广纳则贵
臣不得壅蔽而下情得以上通也帝曰善
臣按三代以下好谏之君以唐太宗为称首陆贽
尝举以告其君曰太宗以虚受为治本以直言为
国华有面折廷诤者必为霁雷霆之威而明言奖
纳有上封献议者必为黜心意之欲而手敕褒扬
故得有过必知知而必改存致雍熙之化没齐尧
舜之名此后世人主所当取法者
太宗神采英毅群臣进见皆失举措太宗知之每见
人奏事必假以辞色冀开规谏尝谓公卿曰人欲自
见其形必资明镜君欲自知其过必待忠臣苟其君
愎谏自贤其臣阿谀顺旨君既失国臣岂能自全如
虞世基等谄事炀帝以保富贵炀帝既弒世基亦诛
公辈宜用为戒事有得失无惜尽言
臣按贾山告汉文帝有曰雷霆之所击无不摧折
者万钧之所压无不糜灭者今人主之威非特雷
霆也势重非特万钧也开道而求谏和颜色而受
之用其言而显其身士犹恐惧而不敢自尽又况
于纵欲恣暴恶闻其过乎震之以威压之以重则
虽有尧舜之智孟贲之勇岂有不摧折者哉如此
则人主不得闻其过社稷危矣今观太宗每于臣
下奏事而假以辞色使得以尽言而无惧盖有合
于贾山之说其视后世人主恐臣下尽言厉色严
威以临之者盖霄壤矣中举末世君臣为戒欲其
臣下遇有得失毋惜尽言其言儆切可为世戒
陆贽言于其君
德
宗
曰古语有之顺旨者爱所由来逆
意者恶所从至故人臣皆争顺之而避逆意非忘家
为国捐身成君者虽能犯颜色触忌讳建一言开一
说哉是以哲后兴王知其若此求谏如不及纳善如
转圜谅直者嘉之讦犯者义之愚浅者恕之狂诞者
容之仍虑骄汰之易滋而忠实之不闻也于是置敢
谏之鼓植告善之旌垂戒惧之鼗立司过之士犹惧
其未也又设官制以言为常由是有史为书瞽为诗
工诵箴谏大夫规诲士传言庶人谤尚恐其怠也每
岁孟春遒人以木铎徇于路而振警之官司相规工
执艺事以谏其或不恭邦有常刑然非明智不能招
直言非圣德不能求过行招直则其智弥大求过则
其德弥光惟衰乱之朝暗惑之主则必讳其过行忿
其直言以阿谀为纳忠以谏诤为扬恶怨讟溢于下
国而耳不欲闻腥德达于上天而心不求悟迨乎颠
覆犹未知非情之□迷乃至于是故明者广纳以成
德暗者独用而败身成败之途千古相袭与败同辙
者罔不覆与成同轨者罔不昌自当矫夏癸殷辛拒
谏饰非之慝协大禹成汤拜言改过之诚士无贤愚
咸宜录用言无大小皆务招延固不可有忤逆之嫌
甘辛之忌也夫君人者以众智为智以众心为心恒
恐一夫不尽其情一事不得其理孜孜访纳惟善是
求岂但从谏不咈而已哉乃至求谤言听舆诵葑菲
不以下体而不采故英华靡遗刍荛不以贱品而不
询故幽隐必达晋文听舆人之诵而霸业兴虞舜设
诽谤之木而帝德广斯实圣贤之高躅陛下何疾焉
又曰虞舜察迩言故能成圣化晋文听舆诵故能恢
霸功大雅有询于刍荛之言洪范有谋及庶人之义
是则圣贤为理务询众心不敢忽细微不敢侮鳏寡
侈言无验不必用质言当理不必违逊于志者不必
然逆于心者不必否异于人者不必是同于众者不
必非辞拙而效速者不必愚言甘而利重者不必智
是皆考之以实虑之以终其用无他惟善所在则可
以尽天下之理见天下之心臣每读史书见乱多治
少因怀感叹尝试思之窃谓为下者莫不愿忠为上
者莫不求治然而下每苦上之不治上每苦下之不
忠若是者何两情不通故也下之情莫不愿达于上
上之情莫不求知于下然而下恒苦上之难达上恒
苦下之难知若是者何九弊不去故也所谓九弊者
上有其六而下有其三好胜人耻闻过聘辨给衒聪
明厉威严恣强愎此六者君上之弊也谄谀顾望畏
□此三者臣下之弊也上好胜必甘于佞辞上耻过
必忌于直谏如是则下之谄谀者顺旨而忠实之语
不闻矣上聘辨给必剿说而折人以言上衒聪明必
臆度而虞人以诈如是则下之顾望者自便而切磨
之辞不尽矣上厉威必不能降情以接物上恣愎必
不能引咎以受规如是则下之畏□者避辜而情理
之说不申矣夫以区域之广大生灵之众多宫阙之
重深高卑之限隔自黎献而上获睹至尊之光景者
逾亿兆而无一焉就获睹之中得接言议者又千万
无一幸而得接者犹有九弊居其间则上下之情所
通鲜矣
臣按后世人臣之善谏其君者无如贽贽之此疏
论人君听言纳谏之道无余蕴矣臣谨详载于篇
伏睹其篇末又曰理乱之戒前哲备言之矣安危
之效历代尝试之矣旧典尽在殷鉴足征其于措
置施为在陛下明识所择耳伏愿广接下之道开
奖善之门弘纳谏之怀励推诚之美其接下也待
之以礼煦之以和虚心以尽其言端意以详其理
不御人以给不自衒以明不以先觉为能不以臆
度为智不形好恶以招谄不大声色以示威又曰
其纳谏也以补过为心以求过为急以能改其过
为善以得闻其过为明故谏者多表我之能好谏
者直示我之能容谏者之狂诬明我之能恕谏者
之漏泄彰我之能从有一于斯皆为盛德斯言也
诚万世人君听言纳谏之龟鉴臣不复他有所言
请即是以为九重献
宋太祖建隆二年诏令每月内殿起居百官以次转
对并指陈时政得失事有急切许非时入阁上章不
候次对
高宗诏自今后行在百官日轮一员面对朕当虚宁
以听其言
臣按唐人有转对之制宋太祖因之许令百官以
次转对终宋之世君得以亲其臣臣得以近其君
言论之间得以相接上下之情得以交通非惟得
以周知天下之事下民之情而凡臣下才器之高
下学识之浅深心术之邪正亦终于是得以见焉
哲宗初即位首召司马光至告其君曰周易天地交
则为泰不交则为否君父天也臣民地也是故君降
心以访问臣竭诚以献替则庶政修治邦家乂安君
恶逆耳之言臣营便身之计则下情壅蔽众心离叛
近年士大夫以偷合苟容为智危言正论为狂是致
下情蔽而不上通上恩壅而不下达闾阎愁苦痛心
疾首而上不得知明主忧勤宵衣旰食而下无所诉
公私两困盗贼已繁犹赖上帝垂休岁不大饥祖宗
贻谋人无异志不然则天下之势可不为之寒心乎
臣愚以为今日所宜先者莫若明下诏书广开言路
不以有官无官之人应有知朝政阙失及民间疾苦
者并许进实封状尽情极言在京则于鼓院投下昼
时进入在外则于州军投下附递奏闻皆不得取责
副本强有抑退陛下于听政之暇略赐省察其义理
精当者即施行其言而显擢其人其次取其所长舍
其所短其狂愚鄙陋无可采取者报闻罢去亦不加
罪如此则嘉言日进群情无隐陛下虽深居九重四
海之事如指诸掌举措施为惟其所欲乃治安之原
太平之基也群臣若有沮难者其人必有奸恶畏人
指陈专欲壅蔽聪明此实不可不察
臣按哲宗初政召司马光于洛问光所当先者光
首上此疏且以为治安之原太平之基在此臣窃
以谓光之此疏非独当时人君所当知实万世人
君所当知者也臣尝因是而通论之言者心之声
也人心有所蕴必假言以发之帝王莫如尧尧以
言为试人之则圣贤莫如孔子孔子以言为知人
之本是则言之为言其所关系之大有如此者是
以自古帝王既自谨其所言尤必求人之言以为
己助因人之言以为己鉴闻则拜之听则纳之卑
辞以诱之厚礼以招之多方以求之博问以尽之
和颜悦色以受之大心宏度以容之或为之科目
如所谓直言极谏者或谓之设官如所谓拾遗补
阙者或因灾眚而下诏以求或因患难而责己以
访或为轮对之制使人人得以自达或设登闻之
鼓使事事得以上闻无非求天下之言以成天下
之治以通天下之情是以陈言而善者则立赏以
劝之传曰兴王赏谏臣是也当言不言者则制刑
以威之书曰臣下不匡其刑墨是也言虽过于讦
直有所不堪忍者亦容以受之而不加之以罪史
曰杀谏臣者其国必亡是也夫如是则嘉言罔攸
伏君德之修否朝廷之阙失臣下之贤佞民生之
休戚皆因言以达之于上有以为思患预防之计
而不至于噬脐无及之悔则天下国家永无危亡
之患矣昔晋平公问于叔向曰国家之患孰为大
对曰大臣持禄而不极谏小臣畏罪而不敢言下
情不得上通此患之大者呜呼患而谓之大岂非
言路不通其患必至于危亡也哉是故天下之患
莫大于人君处危亡之地而不自知人臣知危亡
之祸而不敢言为人上者诚能广陈言之路弘容
言之量言之善者有赏言之非者无罪当言而不
言者有罚则大臣不至于持禄小臣不至于畏罪
而下情上通矣天下国家又岂有危亡之患哉故
曰治安之原太平之基在此伏惟圣明留意
性理大全
君道
元城刘氏曰书称尧之德曰稽于众舍己从人舜戒
其臣曰予违汝弼汝无面从退有后言伊尹之告太
甲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
诸非道傅说之复于高宗曰惟木从绳则正后从谏
则圣然则古之聪明睿知之君所以能大过于人者
未有不以求谏为先务也
昔之圣人深居九重以谓竭其聪明犹不足以尽天
下之闻见遂以耳目之任付之台谏之官而台谏之
论每以天下公议为主公议之所是台谏必是之公
议之所非台谏必非之人君所以不出户庭而四海
九州之远物无遁情者用此道也
豫章罗氏曰人君纳谏之本先于虚己禹拜昌言故
能纳谏德宗强明自任必能拒谏
朱子曰天子至尊无上其居处则内有六寝六宫外
有三朝五门其嫔御侍卫饮食衣服货贿之官皆领
于冢宰其冕弁车旗宗祝巫史卜筮瞽侑之官皆领
于宗伯有师以道之教训有傅以傅其德义有保以
保其身体有师氏以媺诏之有保氏以谏其恶前有
凝后有丞左有辅右有弼其侍御仆从罔匪正人以
旦夕承弼厥辟出入起居罔有不钦发号施令罔有
不臧在舆有旅贲之规位宁有官师之典倚几有训
诵之谏居寝有□御之箴临事有瞽史之道宴居有
工师之诵史为书瞽为诗工诵箴谏大夫规诲士传
言庶人谤商旅于市百工献艺动则左史书之言则
有右史书之御瞽几声之上下不幸而至于有过则
又有争臣七人面列廷争以正救之盖所以养之之
备至于如此是以恭己南面中心无为以守至正而
貌之恭足以作肃言之从足以作乂视之明足以作
哲听之聪足以作谋思之睿足以作圣然后能以八
柄驭群臣八统驭万民而赏无不庆刑无不威远无
不至迩无不服傅说所谓奉若天道建邦设都树后
王君公承以大夫师长不惟逸豫惟以乱民武王所
谓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所谓天降下民作
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箕子所谓皇
建其有极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惟时厥庶民干
汝极锡汝保极董子所谓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
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正万民以正四方者正谓
此也
屠隆鸿苞
明目达聪
人主生于璇房瑶席长于妃嫔貂珰目习珠玑耳厌
歌吹其于生民利病之故国祚安危之几是非邪正
忠佞善恶之介何由而知侧身虚己明目达聪所以
广采纳而防壅蔽古帝王临御尊严恭默与后世同
而延接采访无论在廷在外小大臣工即封人田父
工瞽刍荛皆得亲至人主之前有所陈说人主亦为
温颜降色而听之故事几之隐微闾阎之疾苦奸佞
之盘据忠贤之伏藏皆得洞见悉闻至尊之与万国
精神血脉尝流通而无所壅阏此君德圣明而国运
昌炽有繇也至秦李斯赵高欲蔽主专权恣行胸臆
乃欺绐二世令人臣罕得见其面以为尊贵惟日居
深宫为淫乐而已国势土崩盗贼蜂起天下危亡在
旦夕上不知而下莫以告斯高壅蔽二世昏愚作鉴
万古后世乃不惟二帝三王之师而尊君卑臣多袭
秦旧上下悬隔内外暌绝厉阶为梗久而沿习莫可
如何余观创业英主生长民间身经百练人情世故
何所不晓至践祚临下又日与臣民亲接所以立法
创制察休戚之本洞治乱之源师古宜今永垂鸿范
后王承统渐以骄盈而近侍小人喜于自便稍立尊
贵之体峻上下之防然汉唐宋间犹未甚隔绝小臣
庶僚亦得与人主竟日面谈尽吐胸臆如汉文帝慎
夫人与后同坐袁盎引却其座谏文帝唐元宗时县
令皆得燕见问以理人策韦济具对词理甚善从臣
向子諲奏事宋高宗因与论笔法言久不辍潘默成
举笏近前厉声曰向子諲以无益之言久渎圣听叱
之使下第举此三事其时君臣相与亲密尚尔蔼然
近世相距益远人主临朝君臣只尺邈若山河即近
侍进讲掇拾老儒庸熟数语背记面诵以塞故事此
外不复敢设献替一言讲毕而退率以为常而群臣
所入章奏又多忌讳莫有尽言者下情何由而上达
上德何由而下宣乎是在神圣之主洞察宿弊虚怀
博访数接忠贤平台便殿之召对无择公卿百官无
拘内僚外吏皆得目睹天颜耳闻天语而仰伸其辞
说于至尊之前经术古今之外间谈世务庙谟边计
之外遂及民情堂陛君臣家人父子无事不闻无隐
不达如是而君何忧不尧舜治何患不唐虞至唐谏
官随宰相入阁议事尤为千古卓绝奇伟宰相欲行
壅蔽则谏官得而发觉之宰相议论不当则谏官得
而驳正之而谏官中有挟私阴附妄言乱政者则又
有铨曹之进退在如是则虽有斯高之奸不得面欺
擅权九重四海精神流贯血脉交通而国家綦隆之
福可坐而致嗟乎有天下者其深念而亟返之
听言部艺文一
召公论弭谤 国语
厉王虐国人谤王召公告王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
卫巫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
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谤矣乃不敢言召公曰是鄣
之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
如之是故为川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故天子
听政瞽献典史献书师箴赋诵百工谏庶人传
语近臣尽规亲戚补察瞽史教诲耆艾修之而后王
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民之有口也犹土之有山
川也财用于是乎出犹其有原隰衍沃也衣食于是
乎生口之宣言也善败于是乎兴行善而备败所以
阜财用衣食者也夫民虑之于心而宣之于口成而
行之胡可壅也若壅其口其与能几何王弗听于是
国人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于彘
非有先生论 汉东方朔
非有先生仕于吴进不称往古以励主意退不能扬
君美以显其功默默无言者三年矣吴王怪而问之
曰寡人获先人之功寄于众贤之上夙兴夜寐未尝
敢怠也今先王率然高举远集吴地将以辅治寡人
诚窃嘉之体不安席食不甘味目不视靡曼之色耳
不听钟鼓之音虚心定志欲闻流议者三年于兹矣
今先生进无以补治退不扬主誉窃不为先生取也
盖怀能而不见是不忠也见而不行主不明也意者
寡人殆不明乎非有先生伏而唯唯吴王曰可以谈
矣寡人将竦意而览焉先生曰于戏可乎哉可乎哉
谈何容易夫谈有悖于目拂于耳谬于心而便于身
者或有说于目顺于耳快于心而毁于行者非有明
王圣主孰能听之吴王曰何为其然也中人以上可
以语上也先生试言寡人将听焉先生对曰昔者关
龙逢深谏于桀而王子比干直言于纣此二臣者皆
极虑尽忠闵王泽不下流而万民骚动故直言其失
切谏其邪者将以为君之荣除主之祸也今则不然
反以为诽谤君之行无人臣之礼果纷然伤于身蒙
不辜之名戮及先人为天下笑故曰谈何容易是以
辅弼之臣瓦解而邪之人□进遂及蜚廉恶来革
等二人皆诈伪巧言利口以进其身阴奉雕瑑刻镂
之好以纳其心务快耳目之欲以苟容为度遂往不
戒身没被戮宗庙崩阤国家为虚放戮贤圣亲近谗
夫诗不云乎谗人罔极交乱四国此之谓也故卑身
贱体说色微辞愉愉呴呴终无益于主上之治则志
士仁人不忍为也将俨然作矜严之色深言直谏上
以拂人主之邪下以损百姓之害则忤于邪主之心
历于哀世之法故养寿命之士莫肯进也遂居家山
之间积土为室编蓬为户弹琴其中以□先王之风
亦可以乐而忘死矣是以伯夷叔齐避周饥于首阳
之下后世称其仁如是邪主之行固足畏也故曰谈
何容易于是吴王瞿然易容捐荐去几危坐而听先
生曰接舆避世箕子被发阳狂此二人者皆避浊世
以全其身者也使遇明王圣主得清燕之闲宽和之
色发愤毕诚图画安危揆度得失上以安主礼下以
便万民则五帝三王之道可几而见也故伊尹蒙耻
辱负鼎俎和五味以干汤太公钧于渭之阳以见文
王心合意同谋无不成计无不从诚得其君也深念
远虑引义以正其身推恩以广其下本仁祖义有
德禄贤能诛恶乱总远方一统类美风俗此帝王之
所由昌也上不变天性下不夺人伦则天地和洽远
方怀之故号圣王臣子之职既加矣于是裂地定封
爵为公侯传国子孙名显后世民到于今称之以遇
汤于文王也太公伊尹以如此龙逢比干独如彼岂
不哀哉故曰谈何容易于是吴王穆然俯而深惟仰
而泣下交颐曰嗟呼余国之不□也绵绵连连殆哉
世之不绝也于是正明堂之朝齐君臣之位举贤材
布德惠施仁义赏有功躬节俭减后宫之费损车马
之用放郑声远佞人省庖□去侈靡卑宫馆坏苑囿
填池堑以予贫民无产业者开内藏振贫穷存耆老
恤孤独薄赋敛省刑辟行此三年海内晏然天下大
治阴阳和调万物咸得其宜国无灾害之变民无饥
寒之色家结人足畜积有余囹圄空虚凤凰来集麒
麟在郊甘露既降朱草萌芽远方异俗之人乡风慕
义各奉其职而来朝贺故治乱之道存□之端若此
易见而君人者莫肯为也臣愚窃以为过故诗云王
国克生惟周之桢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此之谓也
陈政要 后汉蔡邕
臣闻国之将兴至言数闻内知己政外见民情是故
先帝虽有圣明之资而犹广求得失又因灾异援引
幽隐重贤良方正敦扑有道之选危言极谏不绝于
朝陛下亲政以来频年灾异而未闻特举博选之旨
诚当思省述修旧事使抱忠之臣展其狂直以解易
传政悖德隐之言
求直言令 曹操
夫治世御众建立辅弼诫在面从诗称听用我谋庶
无大悔斯实君臣恳恳之求也吾充重任每惧失中
频年以来不闻嘉谋岂吾开延不勤之咎邪自今以
后诸掾属治中别驾常以月旦各名其失吾将览焉
广询令 魏文帝
轩辕有明台之议放勋有衢室之问皆所以广询于
下也百官有司其务以职尽规谏将率陈军法朝士
明制度牧守申政事搢绅考六艺吾将兼览焉
连珠 王粲
臣闻观于明镜则疵瑕不滞于躯听于直言则过行
不累乎身
天监三年策秀才文 梁任昉
问朕立谏鼓设谤木于兹三年矣比虽辐辏阙下多
非政要日伏青蒲罕能切直将齐季多讳风流遂往
将谓朕空然慕古虚受弗弘然自君临万介在民
上何尝以一言失旨转徙朔方睚□有违论输左校
而使直臣杜口忠谠路绝将恐弘长之道别有未周
悉意以陈极言无隐
使四方士民陈刑政诏 沈约
径寸之宝或隐泥沙以人废言君子斯戒朕听朝晏
罢思阐政术虽百辟卿士有怀必闻而蓄响边遐未
臻魏阙或屈以贫陋或间以山川顿足延首无因奏
达岂所谓沈浮靡漏远迩兼得者哉四方士民若有
欲陈言刑政益国利民沦碍幽远不能自通者各在
条布所怀于刺史二千石有可申采大小以闻
达聪明致理化策 唐白居易
夫欲达聪明致理化则在乎奉成式不必乎创新规
也臣闻尧之所以神而化者聪明文思也舜之所以
圣而理者明四目达四聪也盖古之理化皆由聪明
出也自唐虞以降斯道寖衰秦汉以还斯道大丧上
不以聪接下下不以明奉上聪明之道既阻于上下
则讹伪之俗不得不流于内外也国家承百王已弊
之风振千古未行之法于是始立匦使始加谏员始
命待制官始设登闻鼓故遗补之谏入则朝廷之得
失所由知也匦使之职举则天下之壅蔽所由通也
待制之官进则众人之谋猷所由展也登闻之鼓鸣
则群下之冤滥所由达也此皆我烈祖所刱累圣所
奉虽尧舜之道无以出焉故贞观之太和开元之至
理率由斯而驯致矣自贞元以来抗疏而谏者留而
不行投书于匦者寝而不报待制之官经时而不见
于一问登闻之鼓终岁而不闻于一声恐众人之谋
猷或未尽展朝廷之得失或未尽知壅蔽者有所未
通冤滥者有所未达今幸当陛下践祚体元之始施
令布和之初则宜申明旧章修举废事使列圣之述
作不坠陛下之聪明惟新以初为常今其时矣时不
可失惟陛下措而行之则尧舜之化祖宗之理可得
而致矣臣故曰达聪明致理化在乎奉成式不必乎
创新规也
进善旌赋
以设之通衢
俾人进善为韵
李逢吉
皇唐之与伊唐也浚哲文思异代同时咸进善以钦
若又建旌以求之不进善焉何以延侧陋之士不彰
别也何以嘉谠正之词是宜式创宏模聿陈令典缀
折羽以藻耀植修竿之偃蹇相其地以崇树所宜因
其人以康庄是践即之者有以翊圣瞻之者于焉迁
善忠謇之徒风驰云趋毕□臣节同膺帝俞犹金砺
而君臣合契类土圭而形影相符迥立岧亭而克同
国柄直行劲挺而自陟天衢由是悉索草茅罔资介
傧高悬垂逮下之德仰视知不言之信咸策足以员
来思捐躯而自徇同于舞羽至诚之感必臻异彼弨
弓非礼之招不进大哉求仁其必有因懿此标表本
乎谘询制其事者上惟允恭之帝集其下者众皆可
封之人是必随谤木以用舍与谏鼓为等伦若夫容
卫繁多制度奇诡元□始务其厌胜翠凤式崇乎侈
靡虎武之示勇则那日月之比崇徒尔宁有裨于启
沃且无取于率俾伟夫有台有宫胡为乎途中所以
阐于圣聪使无不通爰树爰揭岂惟乎人悦所以尊
彼隽杰使皆就列然后朝廷迈德嗣于羲轩得贤方
于稷躬好问之裕有知人之哲固以日奏于嘉言
矧斯旌之攸设
进善旌赋 窦从直
邈矣帝德至哉圣谟废置殊时古今合符孑孑之状
可观将从五达孜孜之道斯表克协三无是以耸彼
群彦致之康衢愿扬美以归厚思献忠而效孚故得
继以此信言由是进明扬既达且自殊于表闾謇谔
必陈岂可同夫先俊观其悠扬广冲旖旎从风谅贤
愚以咸觌固朝野而必同式委垂而下俯埃乍直
指而上映晴空过之而凛然生敬仰止而卓尔在中
苟厥志之有立当其诚以遂通俾其不进不止岂徒
自西自东已哉俟尔贞烈自非虚设既异诗人之干
旄匪同叔孙之绵蕞匪善奚取惟贤是谒彼谤木焉
得而比矣谏鼓胡可而俦之苟匡救之惟征我无尔
诈而旌别之有制尔无我欺则贤既乐只人将率俾
不独翻晓日以摇摇猎轻风而靡靡至仁斯被至化
为淳何必改旧然后为新矫前王之令德酌古典之
攸遵虽训以克备尚刍荛之是询万国钦风岩廊
画英髦之士百蛮向化版筑无屠钓之人故知至德
在于求贤救世资乎择善则设旌之道也为皇王之
盛典
谏鼓赋 王起
先王惧五谏之或替恐四聪之有蔽爰立鼓于朝得
为邦之制臣之击也将宣补衮之诚君之听焉是□
从绳之契所以临下国所以承上帝岂冬冬于金奏
之间坎坎于宫悬之际亦既戒止居然可分契无私
之路彰不讳之君猛虡趪趪以时立直言謇謇而必
闻借如明明哲后辅以贤佐惧德化之失虑政刑之
堕必伫斯音用补其过乃有誾誾之阙谔谔如林或
匪躬自致或造膝来箴叫帝阍而九重犹远献工艺
而一人且深于是伐兹鼍鼓殷尔雷声作援枹虽假
下臣之手闻黈纩终沃大君之心岂表识于作砺将
思度于如金
禹拜昌言赋
以圣人之心
闻善必拜为韵
杨乃
大禹君临勤求意深苟一言之入耳必载拜以明心
盖以励华彝形古今所以旨酒盈前莫纵弹丝之响
美词将贡俄闻撼玉之音岂不以询彼刍荛防乎骄
逸既可大而可久亦无固而无必所以嘉谋方听当
业业以折腰直语纔聆复虔虔而屈膝盖以广其所
见求其所闻欲使善恶之源自别贤愚之路斯分况
乎传舜之规受尧之命得不固社稷根本察风俗利
病是以臣不能谏君兮非曰忠君不能纳谏兮非曰
圣执至理以垂教采昌言而化人苟有言可佐王道
正人伦陶也不得不进禹也不得不遵所以闻妙略
以开容拖冕旒而拂地览弘谟而致敬低珩佩以锵
身惧沟洫之未通忧礼乐以将坏以正直为龟镜以
忠谠为规戒是以蕴昌言兮不可不陈闻昌言兮不
得不拜遂使共守丕业长光帝基若鱼水相逢之日
同云龙曾合之时符郊畤以陈仪固难比矣望行宫
而设礼曷可方之我皇绍九圣之雄图举百王之令
典急于求士乐于闻善所以献昌言之忠臣必待之
台铉
木从绳赋
以木以绳直
君由谏明为韵
张圣之
古之善谏者喻其心如绳直展成规于良木既折中
而经始必周流而牵复以其性有曲直固从乎弥纶
以其材有短长必由之盈缩故可彰其言兮直如矢
喻其谏兮从如水既应用而无方且适道而虚己为
棆桷之无缪成栋梁之有以举直错枉且明径挺之
心动而悦随不失纵横之理观夫度彼山林直以丝
绳既遵时而有作乃底绩而其凝断长补短物无失
性损上益下道罔不兴犹其善而惟变所适类夫谏
而不命其承匪差毫厘存乎楷式在操张而为务乃
经纪以成德操端有准希匠石以财成枉挠必从表
王道之正直况夫准以纶綍顺乎节文不循枉以为
利必适道而斯分假物而言故引从绳之木乐谏为
喻明乎则圣之君原其纳诲之谋观其所由既规矩
而有制岂文理而是求纠缠既施足彰妙道之用众
材方正比夫从谏如流且夫献直言者必有备无患
木从绳者□执艺而谏故得明乎官以相规人之无
讪矧其不枉道以求用恒守道以为名匡乎不正使
其正规其不平使其平斯所谓不可欺于绳墨乃得
配乎权衡恭惟赋于说命知谏道之克明
如石投水赋
以仁义忠信
公平能谏为韵
刘辟
圣之求贤也详明水之受物也柔顺石遇柔而不阻
臣俟明而必进汉祖兴兮昌言纳留侯辅兮皇威振
喻石水以兴词配盬梅而称隽坚脆性异应广纳而
来投尊卑礼殊致精诚而取信伊木为体既清而平
犹君为德既贞而明石岂自投假海纳之弘量臣非
苟进由天听而察诚用率于有类将感于无情虚而
受者其理远含而容者其道行何幽邃之能间奚渺
弥之足惊夫国之勃兴必多贤智继九臣之迹膺三
杰之义焕发英藻呈龙章与凤姿敬宣嘉猷谓岳生
而天赐岂不由山有巨石水有通津忽击流以澎湃
俄答响于奫沦虽源深流长乃入无不至而体柔处
润则托有所因移他山之贞质依上善之全仁夫水
石之奥旨与君臣之等伦今天子端居穆清时和海
晏念投石之契爰求秉钧思箴阙之规载征骤谏由
是如石之义启投水之情通彼以诚应我亦符同悬
天爵之荣获斯人瑞尊五岳之礼视乎上公恒启沃
以为志方清明而在躬比石固业钦贤缵功傥或水
不周容石乃无由寓质君不虚己臣则曷能推忠可
以垂诫训可以流德风则知圣既作兮政惟恒石既
投兮贤必澄敢献良哉之咏愿扬美于廉能
如石投水赋
以圣奖忠直
从谏如流为韵
白敏中
石明臣节水喻圣总顺投既因于纳谏虚受必俟乎
输忠从以谠言出清规而有中类夫贞节入碧浪以
无穷爰自人谋式彰天奖言必在乎能发道奚疑于
虚往自怀从善闻蹇蹇于股肱何异临川运磷磷于
指掌理既符于水石事且契于云龙伫启心而是赞
在虚己而能容石投水而诚资手敏臣佐君而讵得
面从当手敏则水不伤清匪面从则君能立政嘉献
替而无爽幸遭逢而有庆致至坚于元奥象以得贤
受可转于清流因之启圣所以垂衣广纳侧席深居
言之者何常率尔闻之者足以起予攻玉之形随帝
心之沃若补天之质应王泽之濡如既而流谤靡行
沉几自得当持重而无挠冀临深而不惑逆于耳而
顺于心黜其邪而褒其直用砺金于睿鉴涣汗潜通
举韫玉于恩波津涯莫测于是宣教化罢畋游开直
道务旁求发挥谔谔之明节会合洋洋之圣谋石以
贞坚本无疑于虚掷水惟柔顺安有阻于暗投夫然
则臣心磊落而上达君德汪洋而下流况乎舟楫之
道大行不侮不慢药石之言尽入何忧何患当道泰
而人悦固河清而海晏彼汉高之用留侯未若吾皇
之纳谏
求直言诏 宋韩维
朕涉道日浅暗于致治政失厥中以于阴阳之和乃
自冬迄春旱暵为虐四海之内被灾者广间诏有司
损常膳避正殿冀以塞责消变历日滋久未蒙休应
嗷嗷下民大命近止中夜以兴震悸靡宁永惟其咎
未知攸出意者朕之听纳不得于理欤狱讼非其情
欤赋敛失其节欤忠谋谠言郁于上闻而阿谀壅蔽
以成其私者众欤何嘉气之久不效也应中外文武
臣寮并许实封直言朝政阙失朕将亲览考求其当
以辅政理三事大夫其务悉心交儆成朕志焉
为雨灾许言时政阙失诏 王珪
盖闻古之圣贤在位阴阳和风雨时日月光星辰静
黎民阜蕃以底休平朕甚慕之朕猥以眇身托于王
公之上夙夜以思惟惧不能以承先帝鸿业而比年
以来水潦为沴乃八月庚寅大雨京师室庐垫伤被
溺者众大田之稼害于有秋窃迹灾变之来曾不虚
发岂朕之不敏于德而不明于政欤将天下刑狱滞
冤赋繇烦苦民有愁难亡聊之声以奸其顺气欤不
然则何天戒之甚也今饬躬焦思欲销复大异而未
闻在位者之忠言进祈自新厥路何繇焉应中外臣
寮并许上实封言时政阙失及当世之利病可以佐
元元者悉心以陈毋有所讳执政大臣皆朕之股肱
其协德交修以辅朕之不逮
从谏如流赋 范仲淹
圣人以治历干纲思迈前王从忠谏而弗逆观流水
以堪方每行补过之言曾无凝滞或得兴邦之议宁
昧激扬矧夫内守宗社外临华夏臣不兴谏则君道
有亏君不从谏则臣心莫写所以遵启沃之致理若
汪洋之就下设樽以进似使其狎而玩之折槛弗诛
宁见其蹈而死者岂不以君之德也贵纳谏而温恭
水之性也美随流而顺从故周旋而纳善如荡漾而
朝宗询彼刍荛岂愧束薪之咏听诸药石更疑浮磬
之容莫不洞达四聪旁求五谏上既资于献替下宁
生于谤讪闻言必信不争之势何殊择善以从就湿
之情无间于以见万乘之主纳贤以虚七人之职竭
节而居又何烦于断鞅岂有悔于观鱼由是忠谠咸
臻信智者之所乐俊贤是效见臣心之亦如又何必
转圆取规从绳为轨但见弗违于启乃自可偕行于
沔彼所以明虚受之功所以得上善之旨及溜之士
虽濡首而何伤补衮之臣思澣衣而可美夫如是则
咸歌不讳但见寡尤上下莫闻于阙政大小皆罄于
嘉谋威王之三赏屡行恩波下施晏子之一言见用
德泽旁流我后光被群方柔怀多士陈谤木而听政
建善旌而求理所以彰从谏之心率疏通而如水
五声听政赋
以圣人虚怀
求理设教为韵
田锡
伊昔夏禹君临兆民设五声以罗列从万务以躬亲
询采谟猷虽刍荛之必达敷陈忠谠因金石以来伸
故德如天赞功惟日新所以文命称为圣人者也盖
以事尧统天翼舜为理常率职于旷土遂成功于导
水昊穹宝运因王者以应期虞氏瑶图乃禅之而在
己莫不夙兴念理夕惕虚怀思纳善之有益谅虚受
以克谐冀以圣功维达聪之与明目将令俭德比茅
茨之与土阶于是笋文陈鼓鞞斯设泗滨之玉磬
居次凫氏之金镛就列被鸣铎之在悬亦扬音而中
节五音递奏来直谏以无疑众善毕臻补皇猷而靡
缺乃曰教我以道者振灵鼍而献谋咨尔以义者闻
华钟而采收考鞞者谓余以狱击磬者告吾以忧彼
言事之激切在铎韵之周流扣击以闻所谓乎同声
相应锵洋有节罔殊乎同气相求是知居大宝以至
公纳嘉谟而设教有以见圣人以道为体以天为貌
必包纳而弗厌盖仁贤之可乐兢兢业业敢弗躬而
弗亲穆穆皇皇实是则而是效美哉谦尊而卑不可
逾体道而受人以虚信君臣之共济若鱼水之相于
谏有五焉所以五器之音命尔德惟一也宜以一言
之善弼余故得天锡元圭帝传大政菲饮食以示俭
美黻冕而称盛宜乎仲尼曰禹吾无间焉于以见有
夏之至盛也
为君难论下 欧阳修
呜呼用人之难难矣未若听言之难也夫人之言非
一端也巧辨纵横而可喜忠言质朴而多讷此非听
言之难在听者之明暗也谀言顺意而易悦直言逆
耳而触怒此非听言之难在听者之贤愚也是皆未
足为难也若听其言则可用然用之有辄败人之事
者听其言若不可用然非如其言不能以成功者此
然后为听言之难也请试举其一二战国时赵将有
赵括者善言兵自谓天下莫能当其父奢赵之名将
老于用兵者也每与括言亦不能屈然奢终不以括
为能也叹曰赵若以括为将必败赵事其后奢死赵
遂以括为将其母自见赵王亦言括不可用赵王不
听使括将而攻秦括为秦军射死赵兵大败降秦者
四十万人坑于长平盖当时未有如括善言兵亦未
有如括大败者也此听其言可用用之辄败人事者
赵括是也秦始皇欲伐荆问其将李信用兵几何信
方年少而勇对曰不过二十万足矣始皇大喜又以
问老将王剪剪曰非六十万不可始皇不悦曰将军
老矣何其怯也因以信为可用即与兵二十万使伐
荆王剪遂谢病退考于频阳已而信大为荆人所败
亡七都尉而还始皇大□自驾如频阳谢剪因强起
之剪曰必欲用臣非六十万不可于是卒与六十万
而往遂以灭荆夫初听其言若不可用然非如其言
不能以成功者王剪是也且听计于人者宜如何听
其言若可用用之宜矣辄败事听其言若不可用舍
之宜矣然必如其说则成功此所以为难也予又以
谓秦赵二主非徒失于听言亦由乐用新进忽弃老
成此其所以败也大抵新进之士喜勇锐老成之人
多持重此所以人主之好立功名者听勇锐之语则
易合闻持重之言则难入也若赵括者则又有说焉
予略考史记所书是时赵方遣廉颇攻秦颇赵名将
也秦人畏颇而知括虚言易与也因行反间于赵曰
秦人所畏者赵括也若赵以为将则秦惧矣赵王不
悟反间也遂起括为将以代颇蔺相如力谏以为不
可赵王不听遂至于败由是言之括虚谈无实而不
可用其父知之其母亦知之赵之诸臣蔺相如等亦
知之外至敌国亦知之独其主不悟尔夫用人之失
天下之人皆知其不可而独其主不知者莫大之患
也前世之祸乱败亡由此者不可胜数也
谏论 苏洵
夫臣能谏不能使君必纳谏非真能谏之臣君能纳
谏不能使臣必谏非真能纳谏之君夫君之大天也
其尊神也其威雷霆也人之不能抗天触神忤雷霆
亦明矣圣人知其然故立赏以劝之传曰兴王赏谏
臣是也犹惧其选耎阿谀使一日不得闻其过故制
刑以威之书曰臣下不正其刑墨是也人之情非病
风丧心未有避赏而就刑者何苦而不谏哉赏与刑
不设则人之情又何苦而抗天触神忤雷霆哉自非
性忠义不悦赏不畏罪谁欲以言博死者人君又安
能尽得性忠义者而任之今有三人焉一人勇一人
勇怯半一人怯有与之临乎渊谷者且告之曰能跳
而越此谓之勇不然为怯彼勇者耻怯必跳而越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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