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营运大论第六十九篇
    五营运者,木火土金水,五运五行之气也。始则五气横天,而化五运五行,既则天地之大,人物之众,皆本营运以化生。本经第五篇《阴阳应象大论》,为五营运之大纲,此则原其所始,而反复申明之。
    黄帝坐明堂,始正天纲,临观八极,考建五常。
    明堂,君臣一堂向明而治也。天纲,天文之大纲也。始正天纲,天道立矣。八极,皇极之八方也。
    临观八极,地道立矣。五常,五伦之常理也。考建五常,人道立矣。史臣将述黄帝岐伯论天地阴阳气运之理,而先记叙之。
    请天师而问之曰∶论言天地之动静,神明为之纪,阴阳之升降,寒暑彰其兆。余闻五运之数于夫子,夫子之所言,正五气之各主岁尔。首甲定运,余因论之。
    鬼臾区曰∶土主甲己,金主乙虞,水主丙辛,木主丁壬,火主戊癸。子午之上,少阴主之;丑未之上,太阴主之;寅申之上,少阳主之;卯酉之上,阳明主之;辰戌之上,太阳主之;巳亥之上,厥阴主之。不合阴阳,其故何也?

    帝引《气交变大论》之言,并《六节脏象大论》之言,及上编鬼臾区之言,而探阴阳相合之原也。《气交变大论》云∶天地之动静,神明为之纪,阴阳之往复,寒暑彰其兆。帝引以问,盖欲详阴天地动静之神明,阴阳升降之寒暑也。闻五运之数于夫子,五气各主岁也。六节脏象岐伯云∶五运相袭,而皆治之,终期之日,周而复始也。首甲定运者,天有十日,日六竟而周甲,甲六复而终岁也。余因论之者,《天元纪大论》,帝举五运相袭之言,与鬼臾区论五六相合之道,鬼臾区有甲己之岁,土运主之云云,有子午之岁上见少阴云云。此帝复举鬼臾区之言,而言不合阴阳,谓五六之不相合,其故何也?盖欲探其相合之原也。
    岐伯曰∶是明道也,此天地之阴阳也。夫数之可数者,人中之阴阳也,然所合,数之可得者也。夫阴阳者,数之可十,推之可百,数之可于,推之可万。天地阴阳者,不以数推,以象之谓也。
    可数及数之可十数之可千,俱上声,余皆如字。
    天地之阴阳,不同于人中之阴阳。天地之阴阳,道也。人中之阴阳,数也。五气主岁,首甲定运,阴阳相合者也。是明道也,此天地之阴阳也。若夫五行之数可数者,此人中之阴阳也。然以人中阴阳之数,而合于天,则天人一理,所合数之可得者也。夫人中之阴阳者,数之可十,推之可百,数之可千,推之可万,其数无穷。若天地之阴阳者,不以数推,而澹漠之初,仰观其象,但以象之谓也。
    帝曰∶愿闻其所始也。
    天地阴阳,不以数而以象,故愿闻其所始。
    岐伯曰∶昭乎哉问也!臣览《太始天元册》文,丹天之气经于牛女戊分。 天之气经于心尾己分,苍天之气经于危室柳鬼,素天之气经于亢氐昴毕,玄天之气经于张翼娄胃。所谓戊己分者,奎壁角轸,则天地之门户也。夫候之所始,道之所生,不可不通也。
    分俱去声。 音今,余篇同。
    阴阳之始,本于太虚,故举《太始天元册》文而言其始也。轻清之气,上凝为天,轻清之中,复有丹苍素玄之气,气色殊,而应化不同。故丹天之气,经于牛女戊分,牛女,癸度也,戊分,奎壁之干度也。丹天之气,始经于此,此戊癸所以化火,而少阳相火,应丹天之左右也。 天之气,经于心尾己分,心尾,甲度也,己分,角轸之巽度也。 天之气,始经于此,此甲己所以化土,而太阴湿土,应 天之左右也。苍天之气,经于危室柳鬼,危室,壬度也,柳鬼,丁度也。苍天之气,始经于此,此丁壬所以化木,而厥阴风木应苍天君之左右也。素天之气经于亢氐昴毕,亢氐乙度也,昴毕,庚度也。素天之气始经于此,此乙庚所以化金,而阳明燥金应素天之左右也。玄天之气经于张翼娄胃,张翼丙度也,娄胃辛度也。玄天之气始经于此,此丙辛所以化水,而太阳寒水应玄天之左右也。少阴君火,位极其尊,不司气化,故不应也。所谓丹天戊分, 天己分者,戊为天门,犹干之奎壁,己为地户,犹翼之角轸。故奎壁角轸,则天地之门户也。夫此气候之所始,而为道之所生,本于澹漠,生化无穷,不可不通也。
    帝曰∶善。论言天地者,万物之上下,左右者,阴阳之道路,未知其所谓也?
    阴阳之始既明,帝故善之。复举《天元纪大论》鬼臾区之言,而复问也。
    岐伯曰∶所谓上下者,岁上下见,阴阳之所在也。
    所谓上下者,司天在上,在泉在下。如少阴在上,则阳明在下;阳明在上,则少阴在下;太阴在上,则太阳在下;太阳在上,则太阴在下;少阳在上,则厥阴在下;厥阴在上,则少阳在下。一岁之中,上下可见,即阴阳之所在也。天地者,万物之上下,此之谓也。
    左右者,诸上见厥阴,左少阴右太阳;见少阴,左太阴右厥阴;见太阴,左少阳右少阴;见少阳,左阳明右太阴;见阳明,左太阳右少阳;见太阳,左厥阴右阳明。所谓面北而命其位,言其见也。
    此言在上之左右也。诸,犹凡也。所谓左右者,凡见厥阴在上,则少阴在左,太阳在右;见少阴在上,则太阴在左,厥阴在右;见太阴在上,则少阳在左,少阴在右;见少阳在上,则阳明在左,太阴在右;见阳明在上,则太阳在左,少阳在右;见太阳在上,则厥阴在左,阳明在右。天体面南,人见而定其位,所谓面北而命其左右之位,面北而言其在上之见也。
    帝曰∶何谓下?
    因上而探其下。
    岐伯曰∶厥阴在上,则少阳在下,左阳明右太阴;少阴在上,则阳明在下,左太阳右少阳;太阴在上,则太阳在下,左厥阴右阳明;少阳在上,则厥阴在下,左少阴右太阳;阳明在上,则少阴在下,左太阴右厥阴;太阳在上,则太阴在下,左少阳右少阴。所谓面南而命其位,言其见也。
    此言在下之左右也。如厥阴司天在上,则少阳在下,少阳之左,阳明也,少阳之右,太阴也。少阴司天在上,则阳明在下,阳明之左,太阳也,阳明之右,少阳也。太阴司天在上,则太阳在下,太阳之左,厥阴也,太阳之右,阳明也。少阳司天在上,则厥阴在下,厥阴之左,少阴也,厥阴之右,太阳也。阳明司天在上,则少阴在下,少阴之左,太阴也,少阴之右,厥阴也。太阳司天在上,则太阴在下,太阴之左,少阳也,太阴之右,少阴也。地体面北,人定其位,所谓面南而命其左右之位,面南而言其在下之见也。左右者,阴阳之道路,此之谓也。
    上下相遘,寒暑相临,气相得则和,不相得则病。
    上下相遘,天地之气相交也。寒暑相临,阴阳之气相加也。气相得则和,加临之气,与主时之气,相为生旺则和。不相得则病,加临之气,与主时之气,相为克贼则病。如子午少阴司天,阳明在泉,此主岁之气也。初之气厥阴风木,二之气少阴君火,三之气太阴湿土,四之气少阳相火,五之气阳明燥金,终之气太阳寒水,此主时之气也。如阳明在泉,则阳明之左太阳也。凡加临之客气起于在泉之左气,则太阳寒水加于初之气,厥阴风木加于二之气,少阴君火加于三之气,以次相加,其中与主时之气生旺而相得,克贼而不相得,可意会矣。
    帝曰∶气相得而病者,何也?
    六气加临,亦有相得而病者,故举以问。
    岐伯曰∶以下临上,不当位也。
    当去声,后同。
    六气之中有二火,君火以明而在上,相火以位而在下。如卯酉阳明司天,则少阴在泉,少阴之左太阴也。太阴湿土加于初之气厥阴风木,则少阳相火加于二气之少阴君火,以火加火,其气相得。
    虽曰相得,以在下之火,加临于上,不当位也。《六微旨大论》曰∶君位臣则顺,臣位君则逆,此之谓也。
    帝曰∶动静何如?
    承上文以下临上之意,而问动静何如,谓天动地静,其加临何如也。
    岐伯曰∶上者右行,下者左行,左右周天,余而复会也。
    地体常静,承天气而营运。子午少阴司天者,从右行而交于丑未之太阴,则卯酉阳明在下者,从左行而交于辰戌之太阳,是上者右行,下者左行,始于子而终于巳。六期环会,则左右周天,其后复始于午而终于亥,则余而复会也。
    帝曰∶余闻鬼臾区曰∶应地者静。今夫子乃言下者左行,不知其所谓也,愿闻何以生之乎?
    生,犹动也。《天元纪大论》鬼臾区曰,应地之气,静而守位。
    帝引之以证岐伯下者左行之语,而愿闻地之所以动也。
    岐伯曰∶天地动静,五行迁复,虽鬼臾区其上候而已,犹不能遍明。
    天地动静,犹言天动地静也。地虽静,而地之五行亦迁移环转,余而复会,故曰五行迁复。前篇鬼臾区曰,臣斯十世。虽鬼臾区其十世以上,止占候其气而已,犹不能遍明其变化流行之理。
    夫变化之用,天垂象,地成形,七曜纬虚,五行丽地。地者,所以载生成之形类也。虚者,所以列应天之精气也。形精之动,犹根本之与枝叶也,仰观其象,虽远可知也。
    《易》曰∶干道变化,变者化之渐,化者变之成。《易系》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象者,日月星辰之属;形者,山川动植之属。故夫变化之用,天垂象,地成形。天垂象,此七曜所以纬虚,言日月五星,经纬于太虚也。地成行,此五行所以丽地,言天布五行,下丽于地,而生长化收藏也。五行丽地,故地者所以载生成之形类也。七曜纬虚,故虚者所以列应天之精气也。形类精气之动,而形本乎精,是精为根,而形为叶,犹根本之与枝叶也。但仰观其天象,天虽高远,理可知也,知天则知地矣。
    帝曰∶地之为下否乎?
    否,批,上声。
    否,闭塞也。地气不升,天气不降,则闭塞不通,故问地之为下否乎?
    岐伯曰∶地为人之下,太虚之中者也。
    人戴天履地,故地为人之下,天覆于上,环绕地下,地在太虚之中者也。
    帝曰∶冯乎?
    冯,作凭。
    凭,根据也。地为太虚之中,其有根据乎?
    岐伯曰∶大气举之也。
    天清于上,地宣于下,大气举之,则所凭者气也。
    燥以干之,暑以蒸之,风以动之,湿以润之,寒以坚之,火以温之。故风寒在下,燥热在上,湿气在中,火游行其间。寒暑六入,故令虚而化生也。
    统言之,则曰大气。析言之,则有燥暑风湿寒火六气,游行出入于地中,而化生万物也。燥暑风湿寒火,在天无形之气也。干蒸动润坚温,在地有形之征也。故风寒之气,在于地下;燥热之气,在于地上,湿土之气,在于地中;火热之气,游行其间。一岁之中,日月营运,一寒一暑。今风湿类乎寒,燥火类乎暑,是寒暑六气入于地中,故令地在太虚之中,而化生万物也。由此而推之于人,肝肾在下,即风寒在下也。肺心在上,即燥热在上也。脾位中央,即湿气在中也。三焦之气游行于上中下,即火游行其间也。人居天地之中,而与天地相参也。
    故燥胜则地干,暑胜则地热,风胜则地动,湿胜则地泥,寒胜则地裂,火胜则地固矣。
    此承上文之义而复言之。上文云,燥以干之,故燥胜则地干。暑以蒸之,故暑胜则地热,惟蒸也,故热。
    风以动之,故风胜则地动。湿以润之,故湿胜则地泥,惟润也,故泥。寒以坚之,故寒胜则地裂。裂,坚之极也。火以温之,故火胜则地固。固,牢实也。润则泥,温则固,理当然也。
    帝曰∶天地之气,何以候之?
    天地之气,何以候之于人。
    岐伯曰∶天地之气,胜复之作,不形于诊也。《脉法》曰∶天地之变,无以脉诊,此之谓也。
    天地之气,五运六气也。胜复之作,淫胜郁复也。运气之变,发为民病,非诊候之可知也。故诊脉之法曰∶天地之变,无以脉诊。即此天地之气,胜复之作,不形于诊之谓也。
    帝曰∶间气何如?
    间,去声。
    岐伯曰∶随气所在,期于左右。
    司天左右之气,在泉左右之气,谓之间气。如少阴司天,则左太阴右厥阴,谓之间气,而居乎上。
    阳明在泉,则左太阳右少阳,谓之间气,而居乎下。是随司天在泉之气,而期于左右也。
    帝曰∶期之奈何?
    期于左右,何以验之∶故问期之奈何。
    岐伯曰∶从其气则和,违其气则病。
    从,同也。违,逆也。从其气者,岁中主时之气,与加临之间气相同,如初之气厥阴风木,而丑未之岁,厥阴风木加于初气,是从其气也。从则阴阳相合,故和。违其气者,主时之气,与加临之气相逆,如初之气,厥阴风木,而卯酉之岁,太阴湿土加于初气,木刑其土,是违其气也。违则加临受制,故病。
    不当其位者病。
    不当其位,即上文云,以下临上,不当位也。如卯酉之岁,太阴湿土加于初气之厥阴风木,则少阳相火加于二气之少阴君火,以下临上,不当其位,故病。
    迭移其位者病。
    迭,代也。间气加临其主时正位之气,代为移易,间气乘主,非其时而有其气,故病。
    失守其位者危。
    失守其位者,非其主气之时而乘侮之,虚其本位而失守也。如初气厥阴风木,燥金之气乘所不胜而侮之,则金失守其位,至阳明燥金主气之时,不能自旺故危。危,无以自立也。
    尺寸反者死。
    少阴君火不司气化,五运南北之政,则司天在泉,尺寸当不应,而响应者,失其常也,故死。
    阴阳交者死。
    《评热病论》云∶“有病温者,汗出辄复热,而脉躁疾,不为汗衰,狂言不能食,病名阴阳交,交者死也。”
    先立其年,以知其气,左右应见,然后乃可以言死生之逆顺。
    应,平声。
    结上文左右间气加临,必先立其主气之年,以知其间气之左右应见,然后乃可以言死生之逆顺。
    帝曰∶寒暑燥湿风火,在人合之奈何?其于万物何以化生?
    天地人万物,皆有寒暑燥湿风火之六气,故举六气之合于人,而化生万物以问。
    岐伯曰∶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其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化生气。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体为筋,在气为柔,在脏为肝。
    此下皆申明六气合于人身,而化生万物之意。文同《阴阳应象大论》,解在本篇。此则曰,化生气,化生五味之气也,在气为柔,风木之气柔和也。
    其性为喧,其德为和,其用为动。
    日暖曰喧,春时天日始暖,故其性为喧。阳和始布,故其德为和。性喧德和,气机旋转,故其用为动。
    其色为苍,其化为荣,其虫毛。
    彼苍者天,色之青也。其化为荣,物始生也。其虫毛,森森之象也。
    其政为散,其令宣发,其变摧拉,其眚为陨。
    散,敷布也。其政敷布,则其令宣发。摧拉,解散也。陨,崩坠也。眚,灾害也。其变摧拉,则其眚为陨。
    其味为酸,其志为怒。怒伤肝,悲胜怒;风伤肝,燥胜风;酸伤筋,辛胜酸。
    曲直作酸,故其味为酸。肝志善怒,故其志为怒,而怒则伤肝。悲者,忧之类,肺之情,金能平木,故悲胜怒。风气伤肝,而燥胜风,酸味伤筋,而辛胜酸,皆金能平木之意。
    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其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体为脉,在气为息,在脏为心。
    解见《阴阳应象大论》。此则曰,在气为息,呼吸之息,乃阳热之气也。
    其性为暑,其德为显,其用为躁。
    炎夏曰暑,南方火热,故其性为暑。火气彰明,故其德为显。性暑德显,气机迅疾,故其用为躁。
    其色为赤,其化为茂,其虫羽。
    丹天之气,色之赤也。其他为茂,物之盛也。其虫羽,飞动之象也。
    其政为明,其令郁蒸,其变炎烁,其眚燔 。
    明,犹显也。郁蒸,盛热也。其政为明,则其令盛热。炎烁,火热也。燔 ,火热之极也。其变炎烁,则其眚燔 。
    其味为苦,其志为喜。喜伤心,恐胜喜;热伤气,寒胜热;苦伤气,咸胜苦。
    炎上作苦,故其味为苦。心志善喜,故其志为喜,而喜则伤心。恐者,肾之情,水能制火,故恐胜喜。热伤心气,而寒胜热。苦伤心气,而咸胜苦,皆水能制火之意。
    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其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体为肉,在气为充,在脏为脾。
    解见《阴阳应象大论》。此则曰,在气为充,土气充于四旁也。
    其性静兼,其德为濡,其用为化。
    土位中央而四布,位中央则静,四布则兼,故其性静兼。万物资生,故其德为濡。静兼而濡,生变无穷,故其用为化。
    其色为黄,其化为盈,其虫 。
    天之气,色之黄也。其化为盈,物之充也。其虫 ,肉体之象也。
    其政为谧,其令云雨,其动变注,其眚淫溃。
    谧,音密,余篇同。
    谧,安静也。地体安静,故其政为谧。湿气上升,为云为雨,故其令云雨。云行雨施,故其变动注。动注不已,则其眚淫溃。
    其味为甘,其志为思。思伤脾,怒胜思;湿伤肉,风胜湿;甘伤脾,酸胜甘。
    稼穑作甘,故其味甘。脾志善思,故其志为思,而思则伤脾。怒者,肝之情,木能刑土,故怒胜思。湿气伤肉,而风胜湿。甘味伤脾,而酸胜甘,皆木能刑土之意。
    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肾。
    其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体为皮毛,在气为成,在脏为肺。

    解见《阴阳应象大论》。在气为成者,感秋气而万物成就也。
    其性为凉,其德为清,其用为固。
    秋气容平,故其性为凉。气机收敛,故其德为清。万物成实,故其用为固。
    其色为白,其化为敛,其虫介。
    素天之气,色之白也。其化为敛,物之收也。其虫介,金甲之象也。
    其政为劲,其令雾露,其变肃杀,其眚苍落。
    劲,坚锐也,金质坚锐,故具政为劲。白露降,故其令雾露。
    夏盛极而秋始衰,故其变肃杀,万物凋谢,故其眚苍落。
    其味为辛,其志为忧。忧伤肺,喜胜忧;热伤皮毛,寒胜热;辛伤皮毛,苦胜辛。
    从革作辛,故其味为辛。肺志善忧,故其志为忧,而忧则伤肺。喜者,心之情,火能克金,故喜胜忧。热气伤皮毛,而寒胜热。辛味伤皮毛,而苦胜辛,皆火能克金之意。
    按,春曰风伤肝,夏曰热伤气,长夏曰湿伤肉,冬曰寒伤血,皆四时本气自伤。此秋则曰热伤皮毛,乃所胜之气伤之。以见五脏,有受伤于四时之本气者,有受伤于所胜之客气者。举一脏之不同,而可类推于五脏矣。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肾,肾生骨髓,髓生肝。其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体为骨,在气为坚,在脏为肾。
    解见《阴阳应象大论》。在气为坚者,感冬气而万物坚凝也。
    其性为凛,其德为寒,其用为操。
    操,原本阙今补。
    凛,严厉也。冬气严厉而寒,故其性为凛。其性为凛,则其德为寒。性凛德寒,则其用为操。操,贞固也。
    其色为黑,其化为肃,其虫鳞。
    玄天之气,色之黑也。其化为肃。物之藏也。其虫鳞,水中之生物也。
    其政为静,其令严贞,其变凝冽,其眚冰雹。
    严贞,原本阙文,今补。雹,音薄,余篇同。
    冬气安定,故其政为静。严寒贞固,故其令严贞。凝冽,冷之极也。冰雹,水之坚也。也变凝例,则其青冰雹。
    其味为咸,其志为恐,恐伤肾,思胜恐;寒伤血,燥胜寒;咸伤血,甘胜咸。
    润下作咸,故其味为咸。肾志善恐,故其志为恐,而恐则伤肾。思者,脾之情,土胜其水,故思胜恐。
    寒水伤阴血,而土燥则胜寒。咸味伤阴血,而甘味则胜咸,皆土能胜水之意。
    五气更立,各有所先,非其位则邪,当其位则正。
    更,平声。
    总结上文而言五方之气,更立四时,春风夏热秋燥冬寒,各有所先。非其主位而有是气,则为邪。当其主位而有是气,则为正也。
    帝曰∶病之生变何如?
    非其位则邪,故问病之生变何如?
    岐伯曰∶气相得则微,不相得则甚。
    四时之气,皆能为病。气相得而病,则病之生变也微,气不相得而病,则病之生变也甚。
    帝曰∶主岁何如?
    气相得则微,不相得则甚,则四时之气皆能为病,故问主岁之太过不及何如。
    岐伯曰∶气有余,则制己所胜,而侮所不胜;其不及,则己所不胜侮而乘之,己所胜轻而侮之。
    五气更立,主时之气也。五运在中,主岁之气也。如甲己土运主岁,土气有余,则制己所胜之水气,而侮所不胜之木气。土气不及,则己所不胜之木气侮而乘之,己所胜之水气亦轻而侮之。有余不及,皆为病也,五气皆然。
    侮反受邪,侮而受邪,寡于畏也。
    岁气贵得其平,不可有余,不可不及。始则乘而侮之,继则侮反受邪。如岁土有余,制其水气,土虚本位,至长夏土气主时,不能自旺,水之子木反制其土,是侮反受邪。申言侮而受邪,其始不安其位,寡于畏忌之所致也,五气皆然。
    帝曰∶善。
    气有余而乘侮,则侮反受邪。若气不足而受侮,则郁久当复。帝故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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