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卷三百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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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悸怔忡健忘门
黄帝素问
生气通天论
阳气者,精则养神,柔则养筋,开阖不得,寒气从之,乃生大偻。陷脉为瘘,留连肉腠,俞气化薄,传为善畏,及为惊骇。
【 注 背为阳,阳虚则寒邪痹闭于背,而形体为之俯偻,《金匮》所谓痹侠背行是也。如阳虚不能为荣血之卫,邪陷于脉中而为瘘,留连于肉腠之间,《金匮》所谓马刀侠瘿是也。如经俞之气化虚薄,则传入于内而干及脏神矣。心主脉,神伤则恐惧自失。肝主血,故其病发惊骇也。】
金匮真言论
东方青色,入通于肝,开窍于目,藏精于肝。其病发惊骇。
【 注 春时阳气上升,故病如气之发而为惊骇也。】
诊要经终论
春刺秋分,筋挛逆气环为欬嗽,病不愈,令人时惊又且哭。
【 注 东方肝木,其病发惊骇。肝藏魂,魂魄不安,故使人邪哭也。】
秋刺春分,病不已,令人惕然欲有所为,起而忘之。
【 注 秋主下降,刺春分,是反导其血气上行,故令人惕然欲有所为。刺逆论曰:秋刺经脉,血气上逆,令人善忘。】
阳明终者,口目动作,善惊妄言,色黄,其上下经盛不仁则终矣。
【 注 手足阳明之脉,皆侠口承目,故口目动作而牵引歪邪。闻木音则惕然而惊,是阳明之善惊也。骂詈不避亲疏,是阳明之妄言也。色黄,阳明之土气外脱也。上下经盛,胃气绝而无柔和之象也。肌肤不仁者,荣卫之气绝也。】
经脉别论
有所惊恐,喘出于肺,淫气伤心。
【 注 惊则气乱,故喘出于肺。肺为心盖,故淫气伤心。】
惊而夺精,汗出于心。
【 注 血乃心之精,汗乃血之液。惊伤心气,汗出于心,故曰夺精。】
评热病论
诸水病者,故不得卧,卧则惊,惊则欬甚也。
【 注 肾邪乘胃,故不得卧。阴阳相薄,故惊恐。心气上乘于肺,金畏火热,故欬甚也。】
举痛论
惊则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
【 注 惊则心气散而无所倚,神志越而无所归,思虑惑而无所定,故气乱。】
痹论
肝痹者,夜卧则惊。
【 注 肝藏魂,卧则神魂不安,故发惊骇。】
厥论
少阳厥逆发肠痈,不可治,惊者死。
【 注 少阳相火主气,火逆于内,故发为肠痈。不可治者,谓病在气分,而痈肿在内,非针刺之可能治也。若发惊者,其毒气干脏故死。】
阳明厥逆,喘欬身热,善惊,衄呕血。
【 注 阳明气厥则喘,上逆则欬也。阳明之气主肌肉,故身热。经云:二阳发病主惊骇。衄血呕血者,阳明乃悍热之气,厥逆则迫血妄行。】
阴阳类论
三阳一阴,太阴脉胜,一阴不能止,内乱五脏,外为惊骇。
【 注 三阳主开,一阴主阖,二气类聚而太阴脉胜,是一阴不能止其开,则内乱五脏,外为惊骇。】
脉解篇
阳明所谓甚则厥,恶人与火,闻木音则惕然而惊者,阳气与阴气相薄,水火相恶,故惕然而惊也。
【 注 此阳明经脉病也。】
五常政大论
委和之纪,其发惊骇。
【 注 邪伤肝也。】
伏明之纪,其病昏惑悲忘,从水化也。
【 注 昏惑悲忘,心神不足也。】
太阳司天,寒气下临,心气上从,热气妄行,善忘。
【 注 寒气下临,脏气上从,而热气妄行,故神伤善忘。】
大奇论
肝雍两胠满,卧则惊,不得小便。
【 注 肝经病,故两胠满而不得小便。脏气雍满,卧则神魂不安,故发惊也。】
肝脉骛暴,有所惊骇。
【 注 肝脉之来,疾而暴乱者,必有惊骇。】
二阳急为惊。
【 注 二阳,阳明土也。土气虚寒,则阳明脉病,故惊。】
脉至如数,使人暴惊,三四日,自已。
【 注 无形之气上逆则脉至数疾。邪薄心下,故发惊。】
肾肝并小弦欲惊。
【 注 小者血气皆少,弦则为减为寒。肝脏之气生于肾,脉并小弦,是二脏之气皆虚而欲发惊也。】
至真要大论
太阳之复,甚则入心,善忘善悲。神门绝,死不治
【 注 善忘善悲者,从胃而上及于心也。】
少阳之胜,热客于胃,善惊谵妄,复则惊瘈欬衄。
【 注 热客于胃,则善惊谵妄,热乘心肺,则惊瘈欬衄。】
阳明之复,甚则入肝,惊骇筋挛。
【 注 如病入肝则干脏矣。干脏者,半死半生。】
诸病惊骇,皆属于火。
【 注 火者,少阳包络之相火也。相火甚则心神不安,故惊骇。】
玉机真脏论
春脉太过,则令人善忘,忽忽眩冒而巅疾。
【 注 春脉太过,则气并于上。经曰:气并于上,乱而喜忘。气上盛而与督脉会于巅,故眩冒而巅疾也。】
四时刺逆从论
秋刺经脉,血气上逆,令人善忘。
【 注 秋主降收而反令其生长,故血气上逆而善忘。】
冬刺肌肉,阳气竭绝,令人善忘。
【 注 冬主闭脏,刺肌肉,是取所藏之气于肌腠之外,使阳气竭绝于内,令人善忘也。】
阳明濇则病积,时善惊。
【 注 濇者多血少气,微有寒也。善惊者,病在血也。】
疏五过论
凡未诊病者,必间常贵后贱。虽不中邪,病从内生,名曰脱营。常富后贫,名曰失精。五气留连,病有所并,医工诊之,不在脏腑,不变躯形,诊之而疑,不知病名。身体日减,气虚无精,病深无气,洒洒然时惊。病深者,以其外耗于卫,内夺于营,良工所失,不知病情,此治之一过也。
【 注 常贵后贱,常富后贫,则伤其志意,故虽不中邪,而病从内生。夫脾藏营,营舍意,肾藏精,精舍志,是以志意失而精营脱也。五气留连,谓五脏之神气,留郁于内,而不得疏达。并者,谓并病于五脏也。五脏之气,外合于皮肉筋骨,是以身体日减。气虚无精,病深无气,言气生于精,精生于气,精气之并伤也。如久常之富贵,不意失之,故时惊也。此病不在脏腑,不在躯形,精气日虚,营卫日耗,即有良工,不知因名,此治之一过也。】
五脏生成篇
白脉之至也,喘而浮,上虚下实,惊。
【 注 呼吸急则脉亦急。肺主气,虚故脉浮。病气而不病血,病上而不病下,故脉上虚而下实也。阳气虚则善为惊骇。】
调经论
血并于阴,气并于阳,故为惊狂。
【 注 血并居于阴,则阴盛而血实。心主血脉,故阴盛则惊。气并于阳,则阳盛而气实,阳盛则发狂也。】
血并于下,气并于上,乱而善忘。
【 注 血并于下,则血畜于下而善忘。气并于上,则气逆于上而为悗乱。】
奇病论
帝曰:有病庞然如有水状,切其脉大紧,身无痛者,形不瘦不能食,食少,名为何病?岐伯曰:病生在肾,名为肾风。肾风而不能食善惊。惊已,心气痿者死。
【 注 足少阴寒水主气,脉大则为风,紧则为寒。夫病风水者,外证骨节疼痛,此病在肾。非外受之风邪,故身无痛。水气上乘,故形不瘦。风木水邪,乘侮土气,故不能食,即食亦不能多也。善惊者,水气乘心也。惊已而心气痿者,心受邪伤也。】
阳明脉解篇
黄帝问曰:足阳明之脉,病恶人与火,闻木音则惕然而惊,钟鼓不为动,闻木音而惊,何也?愿闻其故!岐伯对曰:阳明者,胃脉也。胃者土也。故闻木音而惊者,土恶木也。
【 注 阳明之脉,乃胃之悍气,别走阳明,悍热气盛,则胃腑气虚也。】
气厥论
脾移热于肝,则为惊衄。
【 注 东方肝木。其病发惊骇,肝主血,故热甚则衄。】
六元正纪大论
少阳之政,寅申之纪也。其病掉眩,支胁惊骇。
【 注 诸风眩掉,皆属于肝。东方肝木,其病发惊骇。】
少阴所至为惊惑,少阳所至为惊躁。
【 注 此夏病之常也。】
血气形志篇
形数惊恐,经络不通,病生于不仁,治之以按摩醪药。
【 注 惊则气乱,恐则气下,盖血随气行,气数乱逆,则经络不通,荣卫不行,是以病生于不仁,宜按摩醪药,以行其荣卫血气焉。】
灵枢经
百病始生篇
虚邪之中人也,在经之时,洒淅喜惊。
【 注 足阳明之脉病,故惕然而喜惊也。】
经脉篇
心主手厥阴心包络之脉,是动甚则胷胁支满,心中憺憺大动。
【 注 甚则胷胁支满,心中憺憺大动,盖甚则有余于内也。】
本神篇
肾盛怒而不止则伤志,志伤则喜忘其前言,腰脊不可以俛仰屈伸,毛悴色夭,死于季夏。
【 注 喜忘者,神志皆伤也。腰者肾之腑,故腰脊不可以俛仰屈伸。】
大惑论
黄帝曰:人之善忘者,何气使然?岐伯曰:上气不足,下气有余,肠胃实而心肺虚,虚则荣卫留于下,久之不以时上,故善忘也。
【 注 上气不足,下气有余,则肠胃实而心肺虚,虚则荣卫留于下,久之不以时上,故善忘也。】
金匮要略 【 汉?张机】
惊悸证治
病有奔豚,有吐脓,有惊怖,有火邪,此四部病,皆从惊发得之。师曰:奔豚病从少腹起,上冲咽喉,发作欲死,复还止,皆从惊恐得之。
病人语声寂寂然,喜惊呼者,骨节间病。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小建中汤主之。
水在肾,心下悸。
病人饮水多,必暴喘满。凡食少饮多,水停心下,甚者则悸,微者短气。脉双弦者,寒也,皆大下后里虚。脉偏弦者,饮也。
卒呕吐,心下痞,膈间有水,眩悸者,半夏加茯苓汤主之。
寸口脉动而弱,动即为惊,弱则为悸。
心下悸者,半夏麻黄圆主之。
发汗后,脐下悸者,欲作奔豚,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
脉诀 【 晋?王叔和】
惊病之脉
心脏歌曰:实梦忧惊怪,虚翻烟火明。
心脉歌曰:实大相兼并有滑,舌强心惊语话难。
虚脉歌曰:恍惚心中多悸惊,三关定息脉难成。
千金方 【 唐?孙思邈】
惊悸
右手寸口气口以前脉阴阳俱实者,手太阴与阳明经俱实也。病苦头痛目眩,惊狂,喉痹痛,手臂卷,唇吻不收,名曰肺与大肠俱实也。
左手关上脉阴阳俱虚者,足厥阴与少阳经俱虚也。病苦恍惚,尸厥不知人,妄见,少气不能言,时时自惊,名曰肝胆俱虚也。
右手关上脉阴阳俱实者,足太阴与阳明经俱实也。病苦脾胀腹坚,抢胁下痛,胃气不转,大便难,时反泄利,腹中痛,上冲肺肝,动五脏,立喘鸣,多惊,身热汗不出,喉痹精少,名曰脾胃俱实也。
右手寸口气口以前脉阳虚者,手阳明经也。病苦胷中喘,肠鸣,虚渴,唇干目急,善惊泄白,名曰大肠虚冷也。
左手寸口人迎以前脉阴虚者,手少阴经也。病苦悸恐不乐,心腹痛,难以言,心如寒,恍惚,名曰心虚寒也。
夫病人卒饮水多,必暴喘满。凡食少饮多,水停心下,甚者则悸。
诊得心积沉而芤,时上下无常处,病胷满悸,腹中热,面赤咽干,心烦,掌中热,甚则唾血,身瘈瘲,主血厥,夏瘥冬剧,色赤也。
征音人者,主心声也。心声笑,其音竽,其志喜,其经手少阴。厥逆太阳则荣卫不通,阴阳反错,阳气外击,阴气内伤,伤则寒,寒则虚,虚则惊掣心悸,定心汤主之。
健忘
趺阳[趺阳:原作「太阳」,据《千金》卷十七肺脏脉论改。]脉浮缓,少阳脉微紧,微为血虚,紧为微寒,此为鼠乳。诊得肺积,脉浮而手按之辟易,胁下时时痛逆,背相引痛,少气善忘,目瞑结痈,皮肤寒,秋愈夏剧,主皮中时痛如虱缘之状,甚者如针刺之状,时痒色白也。
羽音人,呻而好恚,恚而善忘,恍惚有所思,此为土克水。阳击阴,阴气伏而阳气起,起则热,热则实,实则怒,怒则忘,耳听无闻,四肢满急,小便赤黄,言音口动而不出,笑而看人,此为邪热伤肾,甚则不可治。若面黑黄,耳不应,亦可治。
左手尺中神门以后脉阴实者,足少阴经也。病苦舌燥咽肿心烦嗌干,胷胁时痛,喘欬汗出,小腹胀满,腰背强急,体重骨热,小便赤黄,好怒好忘,足下热痛,四肢黑,耳聋,名曰肾实热也。
济生方 【 宋?严用和】
论治
夫惊悸者,心虚胆怯之所致也。且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胆者中正之官,决断出焉。心气安逸,胆气不怯,决断思虑,得其所矣。或因事有所大惊,或闻虚响,或见异相,登高涉险,惊忤心神,气与涎郁,遂使惊悸。惊悸不已,变生诸证,或短气悸乏,体倦自汗,四肢浮肿,饮食无味,心虚烦闷,坐卧不安,皆心虚胆怯之候也。治之之法,宁其心以壮胆气,无不瘥者矣。
夫怔忡者,此心血不足也。盖心主于血,血乃心之主,心乃形之君,血富则心君自安矣。多因汲汲富贵,戚戚贫贱,又思所爱,触事不意,真血虚耗,心帝失辅,渐戍怔忡。怔忡不已,变生诸症,舌强恍惚,善忧悲,少颜色,皆心病之候。《难经》云:损其心者益其荣。法当专补真血。真血若富,心帝有辅,无不愈者矣。又有冒风寒暑湿,闭塞诸经,令人怔忡;五饮停畜,堙塞中脘,亦令人怔忡。当随其证,施以治法。
夫健忘者,常常喜忘是也。盖脾主意与思,心亦主思,思虑过度,意舍不清,神宫不职,使人健忘。洽之之法,当理心脾,使神意宁静,思则得之矣。
河间六书 【 金?刘完素】
惊病之因
惊,心卒动而不宁也。火主于动,故心火热甚也。虽尔,止为热极于里,乃火极似水则喜惊。反兼肾水之恐者,亢则害,承乃制故也。所谓恐则喜惊者,恐则伤肾而水衰,心火自甚,故喜惊也。
一阳一阴病发惊骇背痛噫欠,名风厥。盖胃土肝木,为木克上。风胜湿不制肾水,故令上逆。
明理论 【 金?成无己】
心悸
伤寒悸者,何以明之?悸者,心忪是也。筑筑惕惕然动,怔怔忪忪不能自安者是矣。心悸之由,不越二种:一者气虚也,二者停饮也。伤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烦者,小建中汤主之。少阴病四逆,其人或悸者,四逆散加桂五分。是气虚而悸者也。饮水多,必心下悸,是停饮而悸者也。其气虚者,由阳气内弱,心下空虚,正气内动而为悸也。其停饮者,由水停心下,心为火而恶水,水既内停,心不自安则为悸也。又有汗下之后,正气内虚,邪气交击而令悸者,与气虚而悸者,则又甚焉。太阳病,发汗过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太阳病若下之,身重心下悸者,不可发汗。少阳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少阳病不可发汗,发汗则谵语,此属胃,胃和则愈,胃不和则烦而悸。是数者,皆汗后协邪者,与其气虚而悸者,有以异也。或镇固,或化散之,皆须定其气浮也。又饮水过多,水饮不为宣布而留心下,甚者则悸。《金匮要略》曰:食少饮多,水停心下,甚者则悸。饮之为悸,甚于他邪,虽有余邪,必先治悸。何者?以水停心下,若水气散则无所不之,浸于肺则为喘为欬,传于胃则为哕为噎,溢于皮肤则为肿,渍于肠间则为利下,不可缓之也。经曰:厥而心下悸,宜先治水,与茯苓甘草汤,后治其厥。不尔,水渍于胃,必作利也。厥为邪之深者,犹先治水,况其邪气浅者乎?
丹溪心法 【 元?朱震亨】
总论证治
惊悸者血虚,惊悸有时,以朱砂安神丸。
痰迷心膈者,痰药皆可,定志丸加琥珀、郁金。
怔忡者血虚。怔忡无时,血少者多。
有思虑便动,属虚。时作时止者,痰因火动。
瘦人多因是血少,肥人属痰。寻常者多是痰。
真觉心跳者是血少,四物、朱砂安神之类。
假如病因惊而得,惊则神出其舍,舍空则痰生也。
人之所主者心,心之所养者血。心血一虚,神气不守,此惊悸之所肇端也。曰惊曰悸,其可无辨乎?惊者恐怖之谓,悸者怔忡之谓。心虚而郁痰,则耳闻大声,目击异物,遇险临危,触事丧志,心为之忤,使人有惕惕之状,是则为惊。心虚而停水,则胷中渗漉,虚气流动,水既上乘,心火恶之,心不自安,使人有怏怏之状,是则为悸。惊者,与之豁痰定惊之剂;悸者,与之逐水消饮之剂。所谓扶虚,不过调养心血、和平心气而已。
健忘由精神短少者多,亦有痰者。此证皆由思忧过度,损其心胞,以致神舍不清,遇事多忘,乃思虑过度,病在心脾。又云:思伤脾亦令遗忘,治之以归脾汤,须兼理心脾,神宁意定,其证自除也。
医学正传 【 明?虞搏】
惊悸怔忡
《内经》曰: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夫怔忡惊悸之候,或因怒气伤肝,或因惊气入胆,母能令子虚,因而心血为之不足。又或遇事繁冗,思想无穷,则心君亦为之不宁,故神明不安,而怔忡惊悸之证作矣。夫所谓怔忡者,心中惕惕然动摇而不得安静,无时而作者是也。惊悸者,蓦然而跳跃,惊动而有欲厥之状,有时而作者是也。若夫二证之因亦有清痰积饮,留结于心胞胃口而为之者,又不可固执以为心虚,而治宜以脉证参究其的而药之,毋认非以为是也。
证治要诀 【 明?戴思恭】
总论证治
惊悸者,因事有所大惊,触忤心神,气与涎郁,遂生惊悸,此乃心虚胆怯所致,宜温胆汤。呕则以人参代竹茹。若眠多异梦,随即惊觉者,宜温胆汤加酸枣仁、莲肉各一钱,以金银煎下十四友丸,或镇心丹、远志丸,酒调妙香散。
怔忡久思所爱,触事不忘,虚耗真血,心血不足,遂成怔忡,俗谓心忡脉乱是也,宜益荣汤。
怔忡,即忪悸也。忪悸与惊悸若相类而实不同。惊悸者,因事有所惊而悸;忪悸者本无所惊,常心忪而自悸。焉得无辨?
感风寒暑湿闭塞诸经而忪忡,各见本门。
因痰饮怔忡者,导痰汤加炒酸枣仁,下寿星丸。
失志者,由所求不遂,或过误自咎,懊恨嗟叹不已,独语书空,若有所失,宜温胆汤去竹茹,加人参、柏手仁各一钱,下定志丸,仍佐以酒调辰砂妙香散。
有痞塞不饮食,心中常有所怯,爱处暗室,或倚门后,见人则惊避,似失志状,此名为卑惵之卑,以血不足故也。谷神嘉禾散加当归半钱、黄芪半钱。
健忘者,所过之事,转盼遗忘,此乃思虑过度,病在心脾,宜归脾汤。
健忘者,为事有始无终,言谈不知首尾,此乃病之故,非比生成之愚顽不知人事者。
医学入门 【 明?李梴】
总论证治
思虑过度,及因大惊大恐,以致心虚停痰,或耳闻大声,目见异物,临危触事,便觉惊悸,甚则心跳欲厥,脉弦濡者,虚也。血虚,四物汤、茯神汤、妙香散、朱砂安神丸。气血俱虚,人参养荣汤、养心汤。时作时止者痰也,二陈汤加白朮、黄连、远志、竹沥、姜汁。
怔忡因惊悸久而成,痰在下火在上故也。温胆汤加黄连、山栀、当归、贝母。气郁者,四七汤加茯神、远志、竹沥、姜汁,或十味温胆汤、金箔镇心丸。停饮,胷中漉漉有声,怏怏不安者,二陈汤加茯神、槟榔、麦门冬、沉香,或朱雀丸。惊悸二证,通用归脾汤、仁熟散、梦授天王补心丹、寿星丸、参枣丸。
悸,动也,心膈间客邪乘之,筑筑然触动,如人将捕,即怔忡意也。有水停心下,头眩身摇,厥而悸者,渗其水而悸厥自定。有神气素虚,心中空耗,不能自持者,有汗下后内虚而悸者,比之素虚者尤甚,须先定其气而后治其悸。大约先烦后悸者为虚,小建中汤、真武汤。脉代者,炙甘草汤入酒少许。汗后眩冒者,桂枝甘草汤。先悸后烦者为热,小柴胡汤。喜呕谵语,大便难者,小柴胡汤加大黄或加芒硝少许。谵语小便不利者,柴胡龙骨牡蛎汤。小便赤者,五苓散。
怔忡久则健忘,皆心脾血少,神亏清气不足,证属浊气上攻,引神归舍丹主之。亦有所禀,阴魄不足,善忘者,当大补气血及定志丸。如老年神衰者,加减固本丸,通用归脾汤、仁熟散、梦授天王补心丹、寿星丸、参枣丸。
医宗必读 【 明?李中梓】
总论证治
按外有危险触之而惊,心胆强者不能为害,心胆怯者触而易惊,气郁生涎,涎与气搏,变生诸证,或短气,或自汗,并温胆汤。呕则以人参代竹茹。眠多异梦,随即惊觉,温胆汤加枣仁、莲子,以金银煎下,或镇心丹、远志丸、妙香散、琥珀养心丹、定志丸。卧多惊魇,口中有声,真珠母丸、独活汤。外物卒惊,宜行重镇,密陀僧细末茶调一钱,或黄连安神丸。或热郁生痰,寒水石散。或气郁生痰,加味四七汤。丹溪曰:惊则神出于舍,舍空得液,痰涎永系于胞络之间,控涎丹加辰砂、远志。
经曰:心痹者脉不通。烦则心下鼓,盖闭而不通,病热郁而为涎,涎成则烦,心下鼓动。鼓者,跳动如击鼓也。五痹汤加茯神、远志、半夏。按经文及《原病式》云:水衰火旺,心胷躁动,天王补心丹主之。《伤寒论》曰:心为火而恶水,水停心下,筑筑然跳动,不能自安,半夏麻黄丸、茯苓饮子主之。亦有汗吐下后,正气虚而悸不得卧者,宜温胆汤。丹溪责之虚与痰,宜辰砂远志丸。有饮者控涎丹。然证状不齐,总不外于心伤而火动、火郁而生涎也。若夫虚实之分,气血之辨,痰与饮,寒与热,外伤天邪,内伤情志,是在临证者详之。
伤寒悸,乃心中筑筑然动,怔忡不安也。脉结代心悸,炙甘草汤。伤寒三四日心悸而烦,小建中汤。发汗过多,心悸喜按,桂枝甘草汤。心神不宁,怔忡不卧,安神丸。少阴病厥逆,心下悸,四逆散加桂。饮水多而悸,虽有他邪,亦先治水,茯苓甘草汤。寒热心悸,小便不利,心烦喜呕,小柴胡汤。少阳发汗,谵语悸动,小柴胡汤。寸口脉动为惊,凡惊者其脉止而复来,其人目睛不转,不能呼气。
按《内经》健忘之原,俱责之心肾不交,心不下交于肾,浊火乱其神明,肾不上交于心,精气因而不用,火居上则因而为痰,水居下则因而生躁,扰扰纭纭,昏而不宁,故补肾而使之时上,养心而使之善下,则神气清明,志意常治,而何健忘之有?思虑过度,归脾汤。精神衰倦,人参养荣汤、宁志膏。痰迷心窍,导痰汤送寿星丸。心肾不交,朱雀丸。
证治准绳 【 明?王肯堂】
总论证治
或问惊悸怔忡恐怖之别,曰:悸即怔忡也。怔忡者,本无所惊,自心动而不宁。惊者,因外有所触而卒动。张子和云:惊者为自不知故也;恐者为自知也。盖惊者闻响即惊,恐者自知,如人将捕之状,及不能独自坐卧,必须人为伴侣,方不恐惧,或夜必用灯照,无灯烛亦恐惧者是也。
《内经》无有称惊怖者,始于《金匮要略》奔豚条云:有惊怖继之;云:惊恐由是而见。惊怖即惊恐怖惧也,恐亦惧也,于义且同。凡连称其名以为提纲者,多是一阴一阳对待而言。如喜怒并称者,喜出于心,心居于阳,怒出于肝,肝居于阴。志意并称者,志是静而不移,意是动而不定。静则阴也,动则阳也。惊恐并称者,惊因触于外事,内动其心,心动则神摇;恐因惑于外事,内慊其志,志慊则精却。是故《内经》谓:惊则心无所依,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恐则精却,却则上焦闭,闭则无气还,无气还则下焦胀,故气不行矣。又谓:尝贵后贱,尝富后贫,悲忧内结,至于脱营失精,病深无气,则洒然而惊。此类皆是病从外事而动内之心神者也。若夫在身之阴阳衰盛,而致惊恐者,惊是火热烁动其心,心动则神乱,神用无方,故惊之变态,亦不一状,随其所之,与五神相应而动。肝藏魂,魂不安则为惊骇,为惊妄。肺藏魄,魄不安则惊躁。脾藏意,意不专则惊惑。肾藏志,志慊则惊恐,心惕惕然。胃虽无神,然为五脏之海,诸热归之,则发惊狂,若闻木音,则惕然心欲动也。恐者,则是热伤其肾,肾伤则精虚,精虚则志不足,志本一定而不移,故恐亦无他状。《内经》于惊之病邪,有火热二淫,司天在泉胜复之气,有各经热病所致,有三阳积并,有气并于阳,皆为诸惊等病。故病机统而言曰:诸病惊骇,皆属于火也。于恐病之邪者,有精气并于肾则恐,有血不足则恐,有阴少阳入阴阳相搏则恐,有胃气热肾气微弱则恐,肾是动病则恐。然于肝之惊恐互相作者,以其脏气属阳居阴,纳血藏魂,魂不安则神动,神动则惊;血不足则志慊,志慊则恐。故二者肝脏兼而有之。似此之类,于火热二淫,属外感之邪。余者之惊恐,皆因人气之阴阳所动而内生者也。虽然,亦非独火热二淫而已。于阳明脉急,则亦为惊矣。曰:惊恐二病,与内外所因,其治法同乎异乎?曰:惊则安其神,恐则定其志,治当分阴阳之别,何得而同也?夫易之为卦,乾坤交,坎离列,坎离交而后为既济,而人以五脏应之。心为离火,内阴而外阳;肾为坎水,内阳而外阴。内者是主,外者是用。又主内者五神,外用者五气。是故心以神为主,阳为用;肾以志为主,阴为用。阳则气也,火也;阴则精也,水也。及乎水火既济,全在阴精上奉以养其神,阳气下藏以定其志。不然,则神摇不安于内,阳气散于外,志感于中,阴精走于下,既有二脏水火之分,治法安得无少异?所以惊者,必先安其神,然后散乱之气可敛,气敛则阳道行矣。恐者必先定其志,然后走失之精可固,精固则阴气用矣。于药而有二脏君臣佐使之殊用,内外所感者亦少异焉。为外事惊者,虽子和氏谓惊者平之,平常也,使病者时时闻之习熟,自然不惊,固是良法,不若使其平心易气以先之,而后药之也。吾谓内气动其神者,则不可用张氏之法,唯当以药平其阴阳之盛衰,而后神可安志可定矣。《伤寒明理论》释悸字云:悸,心忪也,筑筑惕惕然动,怔怔忪忪不能自安也。则悸即怔忡。而今人分为两条,谬矣。心悸之由,不越二种,一者虚也,二者饮也。气虚者,由阳气内虚,心下空虚,火气内动而为悸也。血虚者亦然。其停饮者,由水停心下,心为火而恶水,水既内停,心不自安,故为悸也。有汗吐下后,正气内虚而悸者;有邪气交击而悸者;有荣卫涸流脉结代者,则又甚焉。必生津液益血以实其虚,此从伤寒而论者。若杂病,则考诸《内经》云:心痹者,脉不通,烦则心下鼓。胆病者,口苦呕宿汁,心下憺憺恐,如人将捕之状。足阳明是动,闻木音则惕然而惊;心包络是动,病心中憺憺大动;肾是动,病善恐,心惕然然如人将捕之。《原病式》云:因水衰火旺,其心胷躁动,谓之怔忡。然后知悸之为病,是心脏之气不得其正,动而为火邪者也。盖心为君火,包络为相火。火为阳,阳主动。君火之下,阴精承之;相火之下,水气承之。夫如是而动,则得其正,而清净光明,为生之气也。若乏所承,则君火过而不正,变为烦热,相火妄动,既热且动,岂不见心悸之证哉?况心者神明居之,经曰两精相搏谓之神,又曰血气者人之神,则是阴阳气血,在心脏未始相离也。今失其阴,偏倾于阳,阳亦以失所承而散乱,故精神怔怔忡忡不能自安矣。如是者,当自心脏中补其不足之心血,以安其神气;不已,则求其属以衰之,壮水之主以制阳光也。又包络之火,非惟辅心,而且游行于五脏,故五脏之气妄动者,皆火也。是以各脏有疾,皆能与包络之火,合动而作悸。如是者,当自各脏补泻其火起之由,而后从包络调之平之,随其攸利而治。若各脏移热于心,而致包络之火动者,治亦如之。若心气不足,肾水陵之,逆上而停心者,必折其逆气,泻其水,补其阳。若左肾之真水不足,而右肾之火上逆,与包络合动者,必峻补左肾之阴以制之。若内外诸邪,郁其二火,不得发越,隔绝荣卫,不得充养其正气者,则皆以治邪解郁为主。若痰饮停于中焦,碍其经络,不得舒通,而郁火与痰相击于心下,以为怔忡者,必导去其痰,经脉行则病自已。
人生气禀不同,得气之清则心之知觉者明,得气之浊则心之知觉者昏。心之明者,无有限量,虽千百世已往之事,一过目则终身记而不忘,岂得忘其目前者乎?心之昏者,精神既短,则目前不待于伤心,而不能追忆其事矣。刘河间谓水清明而火昏浊,故上善若水,下愚若火,此禀质使之然也。设禀质浊混者,则不耐于事物之扰,扰则失其灵而健忘也。盖气与血,人之神也。经曰:静则神藏,躁则消亡。静乃水之体,躁乃火之用。故性静则心存乎中,情动则心忘于外,动不已则忘亦不已,忘不已则存乎中者几希,存乎中者几希则语后便忘,不俟终日已。所以世人多忘者,役役扰扰,纷纭交错,当事于一生,其气血之阴者将竭,必禀质在中人以上,清明有所守,不为事物所乱者,百难一人也。由是言之,药固有安心养血之功,不若平其心,易其气,养其在己而已。若夫痰之健忘,乃一时之病,然病忘之邪,非独痰也。凡其心有所寄,与诸火热伤乱其心者,皆得健忘,如《灵枢》谓:盛怒伤志,志伤善忘。《内经》谓:血并于下,气并于上,乱而善忘。夫如是,岂可不各从所由而为治耶?
景岳全书 【 明?张介宾】
论证
怔忡之病,心胷筑筑振动,惶惶惕惕,无时得宁者是也?然古无是名,在《内经》则曰,胃之大络名曰虚里,出于左乳下,其动应衣,宗气泄也。在越人、仲景则有动气在上下左右之辨,云诸动气皆不可汗下也。凡此者,即皆怔忡之类。此证惟阴虚劳损之人乃有之。盖阴虚于下,则宗气无根,而气不归源,所以在上则浮撼于胷臆,在下则振动于脐旁。虚微者动亦微,虚甚者动亦甚。凡患此者,速宜节欲节劳,切戒酒色。凡治此者,速宜养气养精,滋培根本。若或误认为痰火而妄施清利,则速其危矣。
惊有二证:有因病而惊者,有因惊而病者。如东方色青,入通于肝,其病发惊骇;及伤寒阳明证,闻木音则惕然而惊之类。此则或因岁火之盛,或因岁木之衰,或因风热之相搏,或因金木之相制,是当察客邪以兼治其标。若因惊而病者,如惊则气乱而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之类,此必于闻见夺气而得之,是宜赡养心神,滋培肝胆,当以专抉元气为主。治此固有二者之辨,然总之主气强者不易惊,而易惊者必肝胆之不足者也。故虽有客邪,亦当知先本后标之义。
又如惊则气乱,恐则气下。惊恐虽若同类,而不知恐之伤人,尤甚于惊。何也?盖惊出于暂,而暂者即可复;恐积于渐,而渐者不可解。甚至心怯而神伤,精却则阴痿,日消月缩,不亡不已。此非大勇大断者,必不能拔去其病根,徒资药力,不易及也。予尝治暴惊者十愈其八九,治恐惧者十不得其一二。
论治
凡治怔忡惊恐者,虽有心脾肝肾之分,然阳统乎阴,心本乎肾,所以上不宁者未有不由乎下,心气虚者未有不因乎精,此心肝脾肾之气,名虽有异,而治有不可离者,亦以精气互根之宜然,而君相相资之全力也。然或宜先气而后精,或宜先精而后气,或兼热者之宜清,或兼寒者之宜暖,此又当因其病情而酌用之。故用方者,宜圆不宜凿也。
心脾血气本虚,而或为怔忡,或为惊恐,或偶以大惊猝恐,而致神志昏乱者,俱宜七福饮,甚者大补元煎。若命门水亏,真阴不足,而怔忡不已者,左归饮。若命门火亏,真阳不足而怔忡者,右归饮。若三阴精血亏损,阴中之阳不足,而为怔忡惊恐者,大营煎或理阴煎。若水亏火盛,烦躁热渴而怔忡惊悸不宁者,二阴煎,或加减一阴煎。若思郁过度,耗伤心血,而为怔忡惊悸者,逍遥饮或益营汤。若寒痰停畜心下而怔忡者,姜朮汤。
心虚血少,神志不宁而惊悸者,养心汤或宁志丸或十四友丸。若因惊失志而心神不宁者,宁志膏或远志丸。心血不足,肝火不清,血热多惊者,朱砂安神丸,心神虚怯,微兼痰火而惊悸者,八物定志丸。心气郁滞,多痰而惊者,加味四七汤。痰迷心窍惊悸者,温胆汤或茯苓饮子;甚者朱砂消痰饮。风热生痰,上乘心膈而惊悸者,简要济众方。
若大恐大惧以致伤损心脾肾气,而神消精却,饮食日减者,必用七福饮、理阴煎或大营煎或大补元煎之类,酌宜治之。然必洗心涤虑,尽释病根,则庶可保全也。
石室秘箓 【 清?陈士铎】
论治法
心惊非心病也,乃肝血虚而不能养心也。方用白芍、当归、麦冬、熟地各五钱,生枣仁一两,茯神三钱,北五味、远志各一钱,人参二钱,水煎服。此方之妙,全不去治心,治肝正所以治心,治肺正所以益心也。
肾,水脏也;心,火脏也。是心肾二经为雠敌,似乎不宜牵连而一治之。不知心肾虽相克,其实相须。无心之火则成死灰,无肾之水则成冰炭。心必得肾水以滋养,肾必得心火而温暖。如人惊惕不安,岂非心肾不交乎?人以为惊惕不安,心之病,我以为肾之病,非颠倒之也,实至当不易之理。方用白朮、芡实、橘红、熟地各五两,人参、枣仁、炒山药、柏子仁去油、茯神、山茱萸、麦冬各三两,北五味、远志、菖蒲各一两,砂仁三钱,各为末,蜜为丸,白滚水送下五钱。此丸之妙,乃治肾之药,少于治心,盖心君宁静,肾气自安,肾气既安,何至心动?此治心正所以治肾,而治肾正所以治心也。
心经之病,怔忡不寐等证,乃心血少也。方用人参、麦冬、茯神、当归各三钱,丹参二钱,生枣仁、熟枣仁各五钱,菖蒲、甘草、五味子各一钱,水煎服。此方之妙,妙在生熟枣仁各五钱,而以诸补心之药为佐使。盖枣仁乃安心治不寐之圣药,生用使其日间不卧,熟用使其夜间不醒也。日夜既安,则怔忡自定,又何必用虎睛、琥珀、丹砂之多事哉?
怔忡之证,扰扰不宁,心神恍惚,惊悸不已,此肝肾之虚而心气之弱也。若作痰治,往往杀人。盖肾虚以致心气不交,心虚以致肝气益耗,不治虚而反攻痰,安得不速死乎?一方名宁静汤,生枣仁、麦冬、白朮各五钱,人参、白芍、熟地、元参各一两,白芥子三钱,水煎服。此方一派补心肝肾之药,三经同治,则阴阳之气自交,上下相资,怔忡自定,而惊悸恍惚之证亦尽除矣。怔忡治之不得法,多致危亡。此证乃因泄精之时,又得气恼,更不慎色而成者也。似乎宜治肾为主,不知愈补肾而心气愈加怔忡者,何故?因肝得气恼,肝气大旺,补肾则肝气更旺,反去增心之火,故愈加怔忡也。然则心不可补乎?心不补则火不能息,补心而又加去火之药则得生矣。方用化忡丹,人参、生枣仁各二钱,麦冬、白芍、元参、茯神各五钱,黄连、白芥子各一钱,甘草五分,水煎服。此方妙在不去定心,反去泻火;尤妙在不去泻肝,反去补肝;尤妙在不去补肾,反去补肺。盖泻心火,即所以定心气也,补肝气则肝平,肝平则心亦平,补肺气则肺旺,能制肝经之旺矣。制服相宜,自然心气得养,而怔忡有不全愈者乎?
健忘,上病也。方用人参、芡实、麦冬、生枣仁、当归、山茱萸各三两,五味子、远志、菖蒲、柏子仁去油各一两,熟地五两,莲须二两,山药四两,各为末,蜜为丸,每日早晚,各用白滚水送下各五钱,半料而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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