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书 原文: 頠字逸民。弘雅有远识,博学稽古,自少知名。御史中丞周弼见而叹曰:“頠若武.库.,五兵纵横,一时之杰也。”贾充即頠从母夫也表秀有佐命之勋不幸嫡长丧亡遗孤稚弱頠才德英茂足以兴隆国嗣诏頠袭爵頠固让不许太康二年,征为太子中庶子,迁散骑常侍。惠帝既位,转国子祭酒,兼右军将军。 时天下暂宁,頠奏修国学,刻石写经。皇太子既讲,释奠祀孔子, 頠使饮飨射侯,甚有仪序。頠通博多闻,兼明医术。荀勖之修律度也,检得古尺,短世所用四分有余。頠上言:“宜改诸度量。若未能悉革,可先改太医权衡。药物轻重,分两乖互。古寿考而今短折者,未必不由此也。” 时以陈准子匡、韩蔚子嵩并侍东宫,頠谏曰:“东宫之建,以储皇极。其所与游接,必简英俊,宜用成德。匡、嵩幼弱,未识人理立身之节。东宫实体夙成之表,而今有童子侍从之声,未是光阐遐风之弘理也。頠深患时俗放荡,不尊儒术,何晏、阮籍素有高名于世, 口谈浮虚,不遵礼法,尸禄耽宠,仕不事事;至王衍之徒,声誉太盛,位高势重,不以物务自婴,遂相放效,风教陵迟,乃著崇有之论以释其蔽。 王衍之徒攻难交至,并莫能屈。又著《辩才论》,古今精义皆辨释焉,未成而遇祸。初, 赵王司马伦谄事贾后,頠甚恶之,伦数求官,頠与张华复固执不许,由是深为伦所怨。伦又潜怀篡逆,欲先除朝望,因废贾后之际遂诛之,时年三十四。二子嵩、该,伦亦欲害之。东海王司马越称頠父秀有勋王室,配食太庙.,不宜灭其后嗣,故得不死。后以嵩嗣爵,为中书黄门侍郎。该出后从伯凯,为散骑常侍,并为乞活贼陈午所害。(节选自《普书•裴頠传》) 译文: 裴頠字逸民。非常儒雅有远见,学问广博研习古事,从小有名。御史中丞周弼见了他感慨说:“裴頠像个兵器库,各种武器纵横,是一时的豪杰。”贾充是裴頠姨母的丈夫,上表说“裴秀有佐助皇上的功勋,不幸嫡长子死亡,遣孤幼弱。裴頠才德兼备,足以兴隆封爵”。下韶让裴頠继承爵位,裴頠坚决推辞,皇上不准许。太康二年,征召裴頠为太子中庶子,升为散骑常侍。惠帝即位,转任国子祭酒,兼右军将军。 当时天下暂时安宁,裴頠奏请建国学,刻石写经。皇太子开始读书,祭祀孔子,宴饮射箭,很有礼仪秩序。裴頠学识广博,兼明医术。荀勖在修订律历度量时,检验出古代的尺,比当世的尺短四分多。裴頠上疏说:“应当改正各种度量衡。如果不能全改,可以先改太医的量器。药物的轻重,分量的差异使药性不一。古人长寿而今人短命夭折的情况,未必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时任用陈准的儿子陈匡、韩蔚的儿子韩嵩一同侍奉太子,裴頠劝谏说:“东宫的设立,是为了准备皇位继承人。和太子交往的人,一定要挑选英俊的人才,应当选用德行完备的人。陈匡、韩嵩不成熟,不知道作人的道理与立身的节操。东宫太子有早熟的外表,而现在有童子侍从的语调,这不符合光大未来事业的大理。”裴頠很担心当时风俗的放荡,不尊崇儒家,何晏、阮籍素来有显赫的名声,而言谈浮夸虚幻,不遵循礼法,空受俸禄沉溺于恩宠,当官不干事;至于王衍一类人,声誉太盛,地位高权势重,不以从事政务约束自己,于是互相仿效,风俗教化衰败,因而著述崇有之论反对贵无之论说。 王衍一类人的攻击责难先后到来,都不能使他屈服。又着《辩才论》,古今的精华大义都有所辨别解释,没有完成就遇到了灾难。 当初,赵王司马伦奉承皇后,裴頠很厌恶他。赵王司马伦数次要求官位,裴頠和张华多次坚决反对,因此深为司马伦所怨恨。赵王司马伦又暗怀篡权谋反之心,想先除掉朝中有威望的人,趁着废黜贾后的机会杀了裴頠,那年他三十四岁。两个儿子裴嵩、裴该,赵王司马伦也想杀害他们。东海王司马越说裴頠的父亲裴秀对王室有功勋,配享于太庙,不宜灭绝他的后代,因而免于一死,后来让裴嵩继承爵位,任中书黄门侍郎。裴该出京后跟了伯父裴凯,任散骑常侍。都被流窜的强盗陈午杀害。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