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 原文: 源怀,谦恭宽雅,有大度。高宗末,除殿中尚书,出为长安镇将、雍州刺史。清俭有惠政,善于抚恤,劫盗息止,流民皆相率来还。景明二年,征为尚书左仆射,加特进。时有诏,以奸吏犯罪,每多逃遁,因眚乃出,并皆释然。自今已后,犯罪不问轻重,而藏窜者悉远流。若永避不出,兄弟代徙。怀乃奏免之。又诏为使持节,加侍中、行台,巡行北边六镇、恒燕朔三州,赈给贫乏,兼采风俗,考论殿最,事之得失,皆先决后闻。自京师迁洛,边朔遥远,加连年早俭,百姓困弊。怀衔命巡抚,存恤有方,但宜运转,有无通济。时后父于劲势倾朝野,劲兄于祚与怀宿昔通婚,时为沃野镇将,颇有受纳。怀将入镇,祚郊迎道左,怀不与语,即劾祚免官。怀朔镇将元尼须与怀少旧,亦贪秽狼藉,置酒请怀,谓怀曰“命之长短,由卿之口,岂可不相宽贷?”怀曰:“今日之集,乃是源怀与故人饮酒之坐,非鞠狱之所也。明日公庭,始为使人捡镇将罪状之处。”尼须挥泪而已,无以对之。怀既而表劾尼须。其奉公不挠,皆此类也。正始元年九月,有告蠕蠕率十二万骑六道并进,南寇恒代。诏怀出据北蕃,指授规略。蠕蠕亡遁。怀旋至恒代,案视诸镇左右要害之地,可以 筑城置戍之处。怀性宽容简约,不好烦碎。恒语人曰:“为人理世务点类维何必须太无细也譬如为屋但处望高显楹栋平正基璧完牢风雨不入足。斧斤不平,斫削不密,非屋之病也。”又性不饮酒而喜以饮人,好接宾友,雅善音律,虽在白首,至宴居之暇,常自操丝竹。 (选自《魏书》列传第二十九,有删改) 译文: 源怀,谦恭宽厚文雅,有大度。高宗末年,被授殿中尚书,出任长安镇将、雍州刺史。清廉俭朴行仁政,善于抚恤,盗贼止息,流民都相继回来。景明二年,征召担任尚书左仆射,加授特进。当时有诏令,由于奸邪的官吏犯了罪,每每多有逃遁,有了过失就出逃,都一走了之。从今以后,所犯的罪行无论轻重,只要是藏匿逃窜的都流放到边远地方。如果长期避而不出,兄弟代替他流放。源怀上奏免除。又诏令任使持节,加授侍中、行台,巡视北部边境六镇、恒燕朔三州,赈济贫困的人,兼搜集民间歌谣,评定官员政绩名次,事情的得失,都先决断然后报告。自从京师迁到洛阳,北方边地遥远,加之连年干旱歉收,百姓困顿疲敝。源怀奉命巡行安抚,救济有方,自行转运,互通有无。当时皇后的父亲于劲势倾朝野,于劲的哥哥于祚与源怀早先就是姻亲,当时任沃野镇将,受贿很多。源怀将要进入该镇,于祚在城郊道旁相迎,源怀不与他交谈,立刻弹劾于祚并免去他的官职。怀朔镇将元尼须与源怀是年轻时的故交,也因贪污而声名狼藉,他宴请源怀,对源怀说:“生命的长短,在于你一句话,难道不能宽恕我吗?”源怀说:“今天只是我源怀与故人饮酒,不是审理案件的场所。明天的公堂,才是让人清理镇将罪状的地方。”尼须只有挥泪而已,无言以对。源怀不久上表弹劾尼须。他奉公不屈,都是这样。当时百姓被豪强欺压,多年不得申雪的冤案,被申雪的每天数以百计。所上奏的利于北部边境的事宜,共计四十多条,都受到嘉许采纳。正始元年九月,有报告说蠕蠕人率领十二万骑兵六路并进,向南侵犯恒代二州。诏令源怀以现任官职,加授使持节、侍中,出守北部边境,指示方略。蠕蠕逃遁。源怀不久到达恒代二州,巡视各镇附近的要害地方,可以筑城设置据点的处所。源怀宽容简约,不喜欢繁琐。经常对人说:“地位显要的人,治理世务应当提纲举要,何必太繁琐呢。譬如造屋,只要外观高大醒目,梁柱端正,房基墙壁坚固,能挡风雨就够了。不平滑,不细密,不是房屋的毛病。”不饮酒而喜欢以酒待人,好结交宾客朋友,擅长音乐,即使在老年,到了安逸闲暇的时候,也常常自己弹奏音乐。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