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过敏性皮肤疾患(十一例)
    【例一】周×兰,女,32岁,本院职工,入院日期1969年7月2日,出院日期1969年7月21日。
    主诉:颈项部生小疙瘩搔痒已一周。
    现病史:一周前患者参加麦收劳动,因麦芒刺激后感觉颈项部肿起一小疱,刺痒。曾外用药水(药物不详)后出现高烧,颜面、胸部及颈项处皮肤潮红,搔痒明显加重,颜面肿胀更甚,以致双眼封闭。伴有心烦急,不思食,喜冷饮,小便短赤,大便秘结。几个月来,月经量少。因病情逐渐加重住院治疗。
    检査:体温40.1℃,颜面、胸部及颈项部分布密集粟粒样丘疹,皮肤潮红肿胀,以颜面尤甚,双眼封闭,不能睁开。皮损面有大量渗出液。
    脉象:弦滑略数。
    舌象:苔薄黄,舌质微红,舌边有齿痕。
    西医诊断:药物性皮炎。
    中医辨证:血热蕴湿,湿热结毒,发为湿毒疡。
    立法:清热凉血,解毒利湿。
    方药:
    生玳瑁(另包)三钱 龙胆草四钱 金银花一两 干生地一两 生槐花一两 生栀仁三钱 黄柏五钱 生苡米五钱 生白术五钱 白藓皮一两 车前草一两 六一散(包)一两
    另人工牛黄散(附方1)三分,分两次冲服。外用新三妙散(方见305页)一两,黄柏面一两,冰片一钱,混匀后甘草油(方见328页)调如糊状搽敷。
    7月4日服药二剂后,体温恢复正常,皮损面仍有瘆出液,大便已畅,心烦急消失。原方继服三剂,停人工牛黄散改用羚羊粉每次一分,日冲服两次,六神丸每次六粒,日三次口含化。外用马齿苋二两,黄柏二两,龙胆草二两,煎水湿敷。7月7日,颜面、颈部皮疹已退,肿已消,皮色恢复正常,其他部位皮损渗出液减少,未见新皮疹出现。自述月经量已增多,小溲清。停羚羊粉,余药同前继服,外用药及湿敷不变。7月10日,病情好转,患者外出受风以致颈部及双颊部又出现粟粒样丘疹,色红,搔痒。内服药同前,外用药增加寒水石一两,油调外敷患处。7月16日,皮损已无渗出液,皮疹逐渐消退/停止湿敷,余药同前。7月19日,颈项部、颜面、胸部皮疹全部消退,皮肤颜色恢复正常,按前法拟以清热解毒、凉血利湿之法:
    金银花一两 连翘五钱 公英五钱 龙胆革三钱 茜草根五钱 赤芍三钱 干生地一两 花粉五钱 白术五钱 黄柏一两 菊花四钱 白藓皮一两
    7月21日,病情稳定,临床治愈。带龙胆泻肝丸(附方70)三袋,牛黄上清丸(附方70五丸,普连软膏(方见316页)、止痒药膏(方见317页)各20克出院,以巩固疗效。
    本例患者,根据其临床表现,湿、毒热象均较重,因而表现为高烧,皮损潮红,肿胀,而且渗出液较多,大便秘结,小便短赤,脉滑数,舌苔黄,舌质红,边缘有齿痕,所以在治法上清热解毒与凉血利湿并用,但以清热解毒为主。方中生玳瑁、金银花、黄柏、龙胆草、栀子清热解毒,平肝镇心。其中玳瑁一药,在本病热重的情况下是常用的。因其价格较贵,也可用生石育代替。因体温较高,又加人工牛黄散以加强解毒清热的作用。干生地,生槐花凉血清热养阴;生苡米、白术、白藓皮、车前草、六一散健脾清热利湿。处方严谨而且重点突出,所以服药两 剂后体温恢复正常,以后随症加减,症状好转。在康复阶段,因外出受风,颈部及趣部又出现粟粒样丘疹,继续服药后又消退。因而本病的护理,应强调避风,并忌食腥发之物。
    【例二】王×忠,女,59岁,门诊号:894894,初诊日期:1971年10月25日。
    主诉:面部及全身起红疹,发烧半天。
    现病史:患者过去有关节炎病史。服西药保太松两片,四小时后全身及面部开始发痒,继而红肿,自觉皮肤灼热,有明显搔痒,体温增高,不恶塞,烦躁不安,胸闷恶心欲吐,口苦臭,舌干,大便未解,小便黄赤,遂来我院门诊。
    检耷:体温39%,面部及全身潮红、水肿、起红斑,部分融合成片,压之退色,两 眼睑浮肿不能睁开,表面有少许抓痕。
    脉象:弦滑稍数。
    舌象:苔薄白,舌质红。
    西医诊断:过敏性药疹。中医醉证:血热蕴湿,湿热结毒,发为湿毒疡。
    立法:清热凉血,解毒利湿。
    方药:
    白茅根一两 大青叶两 黄芩三钱 天花粉五钱 干生地一两 赤芍三钱 生枳壳三钱 金银花一两 凌霄花三钱 生白术四钱
    绿雪(附方19)六钱,每次五分至一钱,冲服,日二次。外用龙胆草搽剂(方见330页)。
    10月29日复诊,服前方一剂后体温渐退,三剂后体温正常,全身皮疹渐退,残留轻度脱屑,唯口唇部有单纯样疱疹,微有痛痒感。外用甘草油清洁后,涂化毒散软膏(方见316页),疱疹消退而治愈。
    本例系因服用保太松后所引起的过敏性药疹。临床表现以毒热盛为特点,而且这种热象与外感风热有所不同,往往很快入于营分,故见高烧,面部全身潮红水肿,舌质红。又因脾运失健,枢机不利,见胸闷,恶心欲吐,气郁不舒,毒热更易化热,故在治疗时必须抓住毒热盛的特点,重用金银花、大青叶、黄芩清热解毒;白茅根、赤芍、凌霄花清热凉血解毒,凌霄花又能载药上行;花粉、生地清热生津护阴;枳壳开胸理气以解郁;佐以白术健脾、助胃气且能利湿,兼有扶正之意。另加绿雪清热解毒退高烧。一方面要注意到毒热盛入于营血,在解毒凉血时若不养阴生津护阴,势必热成燎原之势。本例,除了重视毒热以及由于毒热所引起的机体反应外,而且对于患者的内在因素也比较重视。因为患者有胸闷、恶心欲吐、心中烦躁不安等症,是由于脾湿不运,气机不畅,所以佐以健脾利湿疏通气机。药虽白术、枳壳两 味,对于舒通气机,调整其机体状况,还是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例三】吕×,女,4岁,门诊号:480363,初诊日期1972年1月14日。
    主诉:面部潮红,痒,出皮疹已两天。
    现病史:昨日下午因咳嗽曾服婴儿肢后即发现面部起红点,自觉痒感明显,今日加剧,皮肤肿胀,眼睛不能睁幵,红点增多,中心有小疱,搔痒明显,抓后不出黄水,食纳不香,二便如常。因为搔痒,夜间不能入睡。
    检査:颜面部及躯干、四肢皮肤发红轻度肿胀,散发集聚状
    粟粒大之粉红色皮疹,其问可见绿豆大之水疱,尤以面部为多,上下眼睑因高度肿胀睑裂变小,不能睁幵,躯干、四肢皮疹较少,部分水疱搔破可见鲜红色的糜烂面、渗出液及痂皮。
    脉象:滑数。
    舌象、苔薄白,舌质稍红。
    西医诊断:过敏性药疹。
    中医辨证:血热蕴湿,湿热结毒,发为湿毒疡。
    立法:清热凉血,解毒利湿。
    方药:
    龙胆草—钱 大青叶三钱 黄芩二钱 黄连钱 花粉三钱 丹皮一线半野菊花二钱 干生地三钱 六一散五钱 金银花五钱
    外用大青叶三钱,龙胆草三钱,黄柏三钱,水煎后湿敷。再以祛湿散(方见305页)一两,甘草油调敷。
    1月16日进上方三剂后,皮肤红肿已明显消退,皮疹大部消失,未见新疹出现,糜烂面大部结痂,局部肿肤已消,上、下眼险肿胀明显消退,眼已能睁开,继服上方三剂。1月18日又服三剂后,颜面部、躯干、四肢肿胀全消,皮肤恢复正常,有少许轻度脱屑,痒已解,临床治愈。
    本例患儿因服婴儿肢而引起过敏性药疹,局限于面部,基本法则与前两例相似。局部渗出液较多,外用中草药煎水湿数收到良好效果。
    【例四】邓×宝,男,43岁,门诊号:4卯397,初诊日期1972年5月6日。
    主诉:全身出红疙瘩作痒两天。
    现病史:两天前在工地服预防用药“柳叶汤”,第二天发现颈部有少数红色皮疹作痒,今晨开始泛发全身,因为搔痒剧烈,彻夜不能入睡,双眼上、下险肿胀,口干,纳食尚可,小便如常,大便两日未解。近期来未服用或外用任何中、西药。
    既往史:无有关之病史及过敏病史。
    检査:颜面部及躯干、四肢皮肤潮红,散发粟粒大粉红色皮疹,大部集聚成群,部分已抓破,可见少许渗出液与痂皮,双眼上、下眼睑因肿胀睑裂变小,不能睁眼。
    脉象:弦略数。
    舌象:苔薄白,舌质红。
    西医诊断:过敏性皮炎。
    中医辨证:湿热结毒,兼感风邪,发为湿毒疡。
    立法:清热凉血解毒,疏风解表。
    方药:
    大青叶一两 紫草三钱 赤芍三钱 黄芩三钱 酒军三钱 生石膏一两 薄荷一钱 防风三钱
    5月10日服上方三剂后,颜面部及躯干、四肢之皮肤潮红明显消退,各部之皮疹大部已变淡,口已不干,痒感减轻,眼睑肿胀已消,睑裂恢复正常。按上方再进一剂后,颜面部及躯干、四歧之皮疹全部消退,未见新生之皮疹,仅有少许脱屑,临床治愈。
    本例系因服“柳叶汤”而引起的过敏性皮炎。发病快,病程短,表热重,里也有热,所以用防风、薄荷散风解表热;大青叶、紫草、赤芍、生石青清热凉血解毒化斑;黄芩、酒军上清肺热,下涤胃肠蓄热,上、下、表、里之毒热得清,迅速奏效。按柳叶性苦寒无毒,功能解毒清热,一般很少引起过敏反应。柳枝煎水还有治疗风肿搔痒的作用,柳叶目前有用于治疗和预防肝炎,而本例反引起过敏性皮炎,这是值得注意的一个问题。分析本例发病过程,可能与内湿蕴热有关。
    【例五】申×瑞,男,34岁,门诊号:895381,初诊日期1971年12月1日。
    主诉:面部红肿作痒三天。
    现病史;前天晚上因患痢疾服“四环素”六片,第二天发现面部搔痒,手部也发痒,灼热,随后开始肿胀,眼肿不能睁开,大便干燥而且有脓液,尿黄,饮食不香。
    既往史:无过敏史,以前曾服过“四环素”无反应。检査:颜面部及双手高度肿胀、发红,皮肤可见散在粉红色之丘疹,双眼上、下睑因高度肿胀而不能睁眼。
    脉象:弦细稍数。
    舌象:苔薄黄,舌质红。
    西医诊断:过敏性药疹。
    中医辨证:湿热结毒,外感风邪,发为湿毒疡。
    立法:清热凉血解毒,疏风解表。
    方药:
    黄芩三钱 生石膏一两 赤芍三钱 泽泻三钱 芥穗三钱 防风三钱 薄荷三钱 酒军三钱
    12月3日服上方二剂后,面部肿胀渐消,红斑渐退,未见新生丘疹,.站食已香,大便通畅,小便黄赤,表症已解,湿热未清。前方减去介穗、薄荷、赤芍,加车前草一两,白术三钱,再进三剂。12月6日,面部及双手红肿大部已消退,皮肤稍红,痒感减轻,皮肤有轻度脱屑,口稍干,脉稍数,舌苔白稍黄。因热过盛乃因热灼阴液,前方去泽泻、车前草、防风、白术,佐以养阴生津的麦冬、石斛、知母,再加藿香、佩兰,以升清降浊,芳香化、湿,再服五剂后,症状全解临床治愈。
    本例表现为表里俱热,所用的法则为表里双解。方中薄荷、芥穗、防风解表热散风;黄芩、生石膏、赤芍清气分热,凉血解毒;酒军清胃肠积热。面部肿消,大便已通,为热象见解,进而利湿,最后佐以养阴和芳香醒脾之剂以治本。
    【例六】马×琴,女,24岁,门诊号:894893,初诊日期1971年10月25日。
    主诉:颜面部红肿、搔痒两天余。
    现病史:颜面部原有一块皮损,自己以外用药膏治疗,第二天面部即发现起红疹,皮肤发红,肿胀,双眼封闭不能睁开,以涂药部位肿胀最为明显。自觉搔痒,有灼热感,口渴不思饮,二便如常。
    检査:颜面皮肤潮红,分布密集粟粒样丘疹,有少量渗出液,双目上、下眼睑肿胀,以致眼睛不能睁开,颜面表面有少量抓痕、血痂。
    脉象:弦滑稍数。
    舌象:舌苔白腻,舌质微红。
    西医诊断:药物性皮炎。
    中医辨证:血热蕴湿,湿热结毒,发为湿毒疡。
    立法:清热凉血,解毒利湿。
    方药:
    龙胆草三钱 连翘五钱 干生地五钱 黄芩三钱 丹皮三钱 栀子三钱 木通三钱 泽泻三钱 薏米一两 菊花三钱 生甘草三钱
    绿雪六钱,每次一钱,日服二次,冲服。
    外用龙胆草一两,豨签草一两,川椒五钱,煎水湿敷。以祛湿散(方见305页)二两,化毒散(附方5)一瓶,混匀草油调敷。
    10月28日复诊,服药三剂后,颜面部肿已消,灼热感已消失。11月1日继服三剂后,皮色发红转淡色,皮疹全部消退,仅后遗皮肤粗糙干燥。外用药改冰片鸡蛋油(方见328页)、甘草油混用。前方稍加减,以除湿止痒之法以收功。
    患者因外用药膏而引起的药物性皮炎。系内有蕴湿而感毒邪,毒热内盛,故以龙胆草、生地、丹皮、栀子、黄芩、生甘草清热凉血;薏米、菊花、连翘、泽泻、木通解毒利湿;更以绿雪加重清热凉血解毒之功,故收效较快。
    【例七】刘×芳,女,33岁,门诊号:513232,初诊日期1965年7月17日。
    主诉:颜面灼热潮红、肿胀起疱四天。
    现病史:五天前中午面部擦清凉油后,该部即发红作痒。第二天面部肿胀,潮红,有小水疱,奇痒难忍。当天赴某医院就诊,经内服药及外用药后疗效不明显,面部症状不解,夜不能眠,胃纳不香,大便干燥,小便色赤。
    检查:颜面部潮红肿胀,分布有大小不等密集小水疱,双眼睑肿胀明显,二目难睁,精神不振,触及面部有灼热感。
    脉象:弦滑而数。
    舌象:苦白,舌质绛。
    西医诊断:药物性皮炎。
    中医辨证:湿热结毒,发为湿毒疡。
    立法:清热凉血,解毒利湿。
    方药:
    金银花五钱 连翘四钱 菊花三钱 大青叶四钱 炒山栀二钱 黄芩二钱 板蓝根四钱 赤芍三钱 竹叶二钱 六一散四钱 桑叶二钱 蒲公英三钱
    外用马齿苋四两,黄柏二两,分四次煎水湿敷。另用甘草油调新三妙散一两,冰片五分,外涂患处。
    7月19日服药二剂后,颜面红肿显着消退,水疱缩小,胀感减轻,胃纳已复,大便已正常。舌苔白,舌质红,脉弦滑略数,故继以前法,内外药均同前。7月22日,面部肿胀全消,仅有轻度发红,成小片脱屑,微痒,舌苔白,舌质红,脉弦滑。处方:
    金银花四钱 连翘三钱 菊花二钱 白藓皮三钱 地肤子三钱 黄芩二钱 大生地四钱 鲜茅根五钱 竹叶二钱 炒稻芽三钱 赤芍药三钱 橘皮二钱
    7月27日服药三剂后,面部肿消红退,轻微作痒,饮食、二便如常,舌苔白,质淡红,脉弦滑。拟方调理善后:蒲公英二两,茵陈两半,均分七次煎水代茶饮。
    例六、例七均系因皮肤接触了外用药物而引起的过敏性皮肤病,其特点是接触后发痒较快,接触的部位发病,不接触的部位不发病。赵老医生认为是属于湿毒疡的范围,因内有蕴湿,外受毒邪,化热而致。在临证时要辨别湿、热、毒、邪的轻、重、缓、急进行治疗。例六除基本症状外,突出的一点为口渴不思饮,二便如常,舌苔腻,表现为湿热并重,但湿热之中湿象偏重,所以方中重用木通、泽泻、苡米以健脾清热利湿;胆草、黄芩、连翘等清热解毒;又用绿雪以加强清热之功效。而例七热偏盛,所以重用清热佐以利湿。因其为接触药物而引起的过敏症状,所以局部处理很重要。如局部用药不当,也可引起过敏,反而使病情加重。
    【例八】李×麟,男,49岁,简易病历,初诊日期1963年6月21日。
    主诉:面部及胸背部发现红斑,自觉痒感已六、七天。
    现病史:一周前曾因感冒头痛服止痛片(药名不详)后,皮肤即开始发痒,随即在面部及胸背部发现紫红色斑,紫斑的中央出水疱,饮食不佳,大便燥结,溲黄,夜寐不安。半年前曾因服“止痛片”出现过红斑,经治疗后红斑虽已消退,但色素斑仍不退。二月后,服同类药后又在原来的发病部位出现红斑,比前次稍大,而胸及腹部又见新的红斑,并出现水疱。
    检査:口周围、颈、胸、腹及背部散发榆钱 大或银元大圆形红斑,中心呈紫暗色,外周有红晕,其间有水疱,破溃后有大量黄色浆性渗出,基底呈鲜红色之糜烂面。
    脉象:滑数。
    舌象:苔白中黄,舌质红。
    西医诊断:面定性药疹。
    中医辨证:湿热之毒邪内蕴,发为湿毒疡。
    立法:清热凉血,解毒利湿。
    方药:
    金银花四钱 连翘三钱 公英四钱 大青叶四钱 干生地五钱 野菊花三钱 紫草二钱 茵陈四钱 外用甘草油、黄柏面调敷糜烂面。
    6月24日服上方三剂后,饮食增加,大便已通但不畅,溲稍黄,脉见缓,黄腻苔已退,面部红斑周围的红晕明显消退,糜烂面大部已为新生上皮所覆盖,未见新生之红斑。上方去野菊花、干生地,加白藓皮、泽泻;外用药同前。6月27日服三剂后,食欲好转,大便已畅,溲清,红斑周围红晕大部已退,遗有色素沉着斑,糜烂面愈合,临床痊愈。再服除湿丸(方见298页)以利湿清余热,巩囲疗效。
    固定性药疹也是常见的药物过敏性皮炎的一种。此类患者有的人俱有头痛、面红、目赤、身热、溲黄、便秘以及脉滑数,舌苔黄腻,舌质红绛等热象,表现了湿热蕴毒,热毒入营,凝聚于肌肤而发斑的证候。本例患者发病开始皮肤散发红斑,有水疱,并有黄色渗出液,部分糜烂呈鲜红色,饮食不香,大便燥结,溲黄,夜不能眠,苔白黄,舌质红,脉滑数,均为明显之湿热结毒,灼伤营血之征。方中金银花、连翘、公英、野菊花、大青叶清热解毒;赤芍凉血活血;生地、紫草清热解毒,凉血消肿;茵陈清热利湿,利小便。所以服上方三剂后,纳食已香,便通,全身之红斑均见明显消退,脉缓,苔化,毒热渐退,故去野菊花、干生地,加白藓皮、泽泻加强清利湿热而不伤其阴,得以奏效。
    【例九】郝×林,男,19岁,门诊号:8叩397,初诊日期1971年12月15日。
    主诉:面部红肿,全身起皮疹已两周。
    现病史:两周前接触聚脂油(化纤四号油),吸入后第二天全身开始有搔痒感,以后自腹部开始向上蔓延,起小米粒大红疹,痒感明显,不流水,面部红肿,不发烧,大便干燥,三、四天解一次,口干,尿稍黄,食纳尚好。会服中药三剂,大便已通,服抗过敏的西药后,面部及全身皮疹未消退而且痒感加重。
    检査:面部轻度肿胀,皮色红,躯干及四肢均有红色斑丘疹,
    融合成片,表面有少许细碎鳞壻及继发性搔痕,口唇干燥。
    脉象:滑数。
    舌象:苔薄黄,根陚,舌质红。
    西医诊断:过敏性皮炎。
    中医辨证:湿热结毒,毒邪伤阴,发为湿毒疡。
    立法:清热凉血,养阴除湿。
    方药:
    生石膏一两 知母三钱 生地五钱 木瓜三钱 麦冬三钱 六一散四钱 黄芩三钱 苦参三钱 白藓皮一两 12月21日服上方三剂后,面部肿消,显露皱纹及脱屑,痒感减轻,皮肤发红已转淡。上方去生地、麦冬加车前草、泽泻以加强清热利湿的作用。再服三剂,全身红色斑丘疹已基本退尽。12月25日再进五剂后临床治愈。
    本例系因吸入聚脂油而引起的过敏性皮炎,为时已两周,曾用中、西药治疗,而面部红肿未消,全身皮疹未见消退。证系湿毒热邪入于气营,阴分有伤,所以用知母、生地、麦冬养阴凉血解毒;生石膏、黄芩渍解肺胃之余热;木瓜引药下行;苦参、白藓皮清热燥湿,散风止痒;六一散清热利湿。本方重点在于清肺胃之热,药少力专,仅内服中药而奏效。
    【例十】郭×昭,男,50岁,住院号:870812,住院日期1973年2月7日,出院日期1973年3月5日。
    主诉:周身皮肤发红、肿胀,大片脱皮五天。
    现病史:近四个月来,颈部、左上肢、后背、小腿陆续出现小疙瘩,搔痒,抓后流水。五天前口服“红霉素”,每次兰片,每日三次,外用黄色药水湿敷。服药后第二天即感两 眼睑肿胀不能睁开,全身皮肤潮红。同时发现凡涂过药水的部位皮肤明显肿胀,呈紫红色,搔痒并有灼热或;未涂药水的皮肤正常。另外伴有发烧,怕冷。近几天来,皮肤鳞屑较多,并有大片剥脱。食欲不振,大便干燥,小便短赤,口渴思饮,头晕,眼花。追朔其病史,在两年前的冬季,曾受潮湿,臀部起小米粒大的皮疹,搔痒明显,抓后流水。于半年前臀部皮疹复发,情况与第一次相同,曾诊断为“神经性皮炎”,给予“地塞米松”、“苯海拉明”、“非那根"、“普列多宁”及外用药水治疗,病情时好时坏,停用“激素”后又复发。在服“激素”期间,有脸肿及血压偏高的现象。
    检查:体温36.8℃,血压120/80毫米汞柱,神清合作,痛苦病容,巩膜未见黄染,头、颈、胸、腹、四肢、脊柱、神经系统均未见异常。皮科情况:除小腿外,全身皮肤明显潮红,肿胀,压之退色,未见渗出。面部及前胸、腹部、双侧大腿均布有细薄鳞屑,双肘及背部、腹部皮肤粗糙,鳞屑较厚并有大片剥脱现象。头部鳞屑与皮脂结成厚痂,颈部、下颌部可见暗红色皮疹,面积约6×7厘米与4×5厘米大小,表面有少量渗出液,双侧小腿皮肤接近正常。自感剧烈搔痒,未见明显搔痕及血痂。血、尿、便常规、肝功能化验均属正常。白细胞计数8800/立方毫米,中性粒细胞58%,嗜伊红细胞5%,淋巴细胞36%,单核细胞1%。
    脉象:沉缓。
    舌象:舌苔黑。
    西医诊断:过敏性药疹继发剥脱性皮炎。
    中医辨证:内热炽盛,外受毒邪,毒热灼伤阴液。
    立法:清热凉血,养阴解毒。
    方药:
    南北沙参一两 丹参一两 黑元参五钱 二冬五钱 干生地一两 莲子心三钱 槐花一两 生扁豆五钱 生芡实五钱 公英一两 金银花一两 花粉五钱
    2月10日,上方服五剂(每剂煎三次,日服三次)后,皮肤潮红大部消退,背部皮肤已大部剥脱,鳞屑较多,前胸双乳间已有部分正常皮肤,双下肢皮肤已接近正常。黑苔已退,舌质淡,脉沉缓。法宜养血润肤,健脾除湿:
    鸡血藤五钱 全当归三钱 赤白芍五钱 二冬五钱 炒薏米五钱 炒扁豆五钱 炒芡实0钱 炒白术五钱 炒黄柏五钱
    怀山药一两 泽泻四钱 丹皮三钱 炙甘韦三教2月16日,上方服五剂后,症状继续好转,皮肤脱屑逐渐减少,痒感已轻。拟以除湿止痒,养血润肤法:
    鸡血藤两 当归三钱 干生地一两 白藓皮一两 刺蒺藜一两 防风三钱 防己五钱 苦参五钱 首乌藤一两 苡米一两
    2月19日,曾因用糠地糊膏(附方72)面部皮肤较前有些发红,停用。按2月7日方及中药湿敷后,面部红肿渐退,搔痒减轻,双臂、前胸皮损面均有表皮新生,颜色接近正常。2月23日,拟以养血散风,除湿止痒之剂:
    生地一两 丹皮三钱 白藓皮一两 苦参五钱 黄芩三钱 车前子(包)五钱 刺蒺藜一两 泽泻四线猪苓四钱 地肤子一两 3月5日,上方继服五剂后,稍事加减,临床治愈出院。本例发病可能与口服红霉素外用药黄色药水(可能是雷佛奴尔溶液)有关。同时,本例治疗过程中,在皮损基本痊愈阶段曾使用糠地糊膏,又出现面部红肿等过敏现象,说明患者系过敏体质,而且对多种药物过敏。赵老医生认为,患者两年来因外受潮湿,内蕴湿热而致“顽湿”,缠绵不愈,经多种治疗,时好时犯;又因长期使用“激素”,致使阴液耗伤,这次发病是因为“触犯禁忌”感受毒邪,以致毒热炽盛,更加燔灼阴津,所以出现高烧,皮肤潮红,肿胀,失于营养而剥脱,口渴思饮,大便干,小便短赤。来院时病已五天,热入阴血,津枯液燥,故见黑苔,脉沉缓,软而无力,头昏,眼花。所以方中重用南北沙参、元参、花粉、二冬、生地、丹参以养阴生津,滋阴润燥,凉血解毒;金银花、公英、槐花清热解毒凉血;丹参、莲子心清热养血以护心阴;芡实能补脾固肾,补脾则能利湿,固肾则能涩阴。原方服五剂后症势大减,说明药证相符,继而在滋阴的基础上养血,阴血足则肌肤得养,又用以健脾除湿之剂以治本,所以在第二方中有鸡血藤、全当归、白芍、二冬补血养阴,活血通络;炒苡米、炒扁豆、炒芡实、山药、泽泻、炒白术、炙甘草以健脾除湿;赤芍、丹皮、黄柏凉血解血分之余热。其他曾加减使用防风、防己、苦参、刺蒺藜、白藓皮、地肤子等,均属除湿祛风止痒之剂。值得引起注意的是,在治疗过程中,距离这次发生剥脱性皮炎仅有十七天的时间,面部外用糠地糊膏又发现局部潮红肿胀、急性过敏性皮炎的征象,又回头使用2月7日方(笫一方)得以奏效。不但说明了本例患者为过敏体质,对多种药物过敏;从辨证上看属于阴虚血热,同时更说明了这组清热凉血、养阴解毒方药的实际疗效。
    【例十一】朱×臣,男,43岁,住院号:480501,入院日期:1972年1月9日,出院日期1972年2月13日。
    主诉:头面皮肤潮红,发烧一天。
    现病史:前天因颈部粉瘤手术后感染,局部外用甲字提毒药捻(附方8)后,发现头面部肿胀发烧,服中药后好转,局部改用祛湿药油(方见327页),数小时后突然引起高烧,面部肿胀更加严重,1月9日上午11时立即入院。
    检査:患者神清,合作,自动体位,体温39.3℃,血压80/50毫米汞柱,脉搏108次/分,呼吸急促,全身皮肤潮红,轻度浮肿,全身性反应性浅层脓疱,渗出液较多,心脏有吹风样杂音,双肺呼吸音粗糙,腹部检查无异常,白细胞计数31200/立方毫米,中性粒细胞91%,嗜酸粒细胞1%,淋巴细胞8%(复査白细胞计数41,200/立方毫米,中性粒细胞92外,嗜酸粒细胞2%,淋巴细胞6%),其他化验未见异常。
    脉象:滑数。
    舌象:舌苔黄厚腻,舌质红。
    西医诊断:过敏性皮炎并发过敏性休克。
    中医辨证:血热蕴湿,湿热结毒,毒邪炽盛,气阴两伤。
    立法:清热凉血解毒,养阴扶正。
    方药:
    金银花二两 连翘八线生地一两 元参一两 石斛一两 麦冬五钱 花粉五钱 丹皮五钱 白茅根一两 川连二钱
    急煎两剂,每日四次,分服。
    患者入院后,因处于休克状态,立即输入5%葡萄糖液1000毫升,加维生素C 1克、氢化考的松100毫克。赵老医生看过患者后,除服上方外嘱另加犀角粉六分,每煎冲服二分,饮食进绿豆水饭。因体温高,头部湿温敷,血压仍偏低,曾配合使用升压药阿拉明,血压回升至120/60毫米汞柱。第二剂去川连加车前子(包)三钱,以助利湿,犀角粉二分冲服同前。1月10日,体温下降到36.5℃,患者精神尚好,血压160/60毫米汞柱,按前法稍事加减:
    金银花一两 生地一两 连翘五钱 元参五钱 丹参五钱 丹皮五钱 花粉五钱 白茅根一两 白藓皮一两 凌霄花四钱 黄芩四钱
    外用龙胆搽剂。
    1月11日服药二剂,病情明显好转,体温正常,血压维持在110/70毫米汞柱,精神好,饮食好转,大便日解二次,不稀,便色黑。舌质红,舌苔薄白,头部及全身脓疱渗出液消退,仅遗留四肢及末端仍有小脓疱有渗出液,自述有奇痒。复査白细胞30,000/立方毫米,中性粒细胞84%,嗜酸粒细胞5%,淋巴细胞10%,单核细胞1%,西药仍配合支持疗法、脱敏疗法,使用激素。1月12日,患者体温维持正常,复查白细胞已有下降趋势,为21,200/立方毫米,中性粒细胞84%,淋巴细胞16%,嗜酸粒细胞4%。血压偏低,全身皮肤红色减退,仅遗有少许小脓疱,四肢末梢仍有红肿,皮肤有轻微脱屑,脉象沉缓,舌质稍红,法宜除湿清余热:
    茵陈四钱 生苡米一两 生扁豆五钱 生白术五钱 生芡实五钱 车前子四钱 车前草四钱 地肤子一两 干生地一两 厚朴三钱 砂仁一钱
    1月13日服药三剂,病情尚稳定,血压有时有波动,偏低,全身皮肤潮红基本消退,仍有皮肤脱屑现象,白细胞14,200/立方毫米,中性粒细胞60%,嗜酸粒细胞1%,淋巴细胞34%,单核细胞5%,以后继续治疗原发病症,后期会感冒发烧一次,经用药后治愈。共计住院35日,治愈出院。
    本例系因外用中药内含有汞制剂而引起的过敏性皮炎合并休克,病情十分危重,所以采取中西医结合抢救。由于高烧毒热盛,阴液大伤,所以必须解毒养阴、扶正与祛邪同时并用。赵老医生看过患者后又虑其清热不足,加入犀角粉冲服以加强清心肝经之热以凉血,以防毒热入里内传心包。毒热渐清,正气渐复,相应地血压也会趋于回升,休克状态得以扭转。危急征象过后,继续前法以清热解毒、养阴凉血之剂。待其感染性小脓疱逐渐消退,白细胞逐渐恢复正常后,又以除湿清热之剂以收功。本例是根据湿、毒、热、邪作用于机体后的不同反应辨证施治,有机地把中西医结合起来,对于治疗危重药物过敏性休克的病例,取得了一定的治疗经验。
    [按语] 药物过敏性皮肤病,是一种过敏性或变态反应性皮肤病。过敏体质和变应性是发病的内在因素,具有抗原性的药物是发病的外因条件。药物过敏性皮肤病病理过程及临床表现,是由于机体的抗原抗体反应引起的。
    祖国医学文献中虽然査不到“药疹”的记载,但是会提到过某些皮肤病是因为与“食入禁忌”或“触犯禁忌”有关。看来古代医家所说的“禁忌”与现在所谓之“过敏”有一定的关系。赵老医生认为,过敏性疾病主要是由于脾湿不运,蕴湿化热,外受毒邪刺激,湿热毒邪发于皮肤所致。槪括地讲,就是内有湿,外有毒,湿毒化热所致。因而称之谓湿毒疡。西医所谓之过敏性皮炎、药疹、接触性皮炎等过敏性皮肤病,也都包括在湿毒疡范围之内。
    基于上述看法,所以临床治疗是根据湿,毒、热辨证施治的。
    1.早期:来势急,发展较快,多伴有高烧,烦热不眠,口干口渴;又因毒热盛,若热扰神明则可以出现神昏谵语;皮损弥散潮红或深紫色,舌质红绛,脉数,均为热入营血的征象。糜烂、渗液、搔痒为湿盛的表现。法宜清热解毒,凉血利湿。处方:
    大青叶两 生石膏两 金银花五钱 生槐花一两 鲜生地一两 丹皮三钱 黄芩三钱 花粉五钱 车前草一两 六一散(包)一两
    方中大青叶、金银花、花粉、生石膏、黄芩以解毒清热;鲜生地、丹皮、生槐花、车前草、六一散凉血利湿。热极盛时,加生玳瑁三钱,或人工牛黄散三分,亦可用犀角粉二分;皮损明显潮红,大便干燥时,加川军、生栀子、凌霄花;痒感明显时,加白藓皮、苦参;渗出液较多时,加生苡米、白蔹;心神不安时,用莲子心、竹叶、灯芯煎水代茶饮。如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等均属此型。
    2.后期:由于毒热盛,必然灼伤阴液,故可见口干、口渴、午后低烧等症,所以应当护阴;又因脾湿不化为其内因,因之也应当注意调理脾胃的功能以治其本。在此阶段,皮疹往往红肿逐渐消退,出现大片状或糠秕样脱屑。法宜养阴健脾除湿。处方:
    南北沙参一两 元参五钱 石斛五钱 紫丹参五钱 白术五钱 扁豆五钱 生枳壳三钱 生苡米一两 黄柏五钱 生甘草三钱 土茯苓一两
    方中南北沙参、元参、石斛、丹参养阴凉血活血。南沙参粗而质松,长于祛痰宣肺;北沙参细而坚实,又称银条参,长于滋阴和胃,补五脏之阴。南北沙参共享,养阴和气血,又能宣达肺气,肺主皮毛,所以赵老医生在治疗热伤阴分的皮肤病的后期,常常使用南北沙参。石斛养胃阴、生津液;白术、扁豆、生枳壳、生苡米健脾利湿;土茯苓、黄柏、生甘草除湿解毒。赵老医生认为,大剂量土茯苓有健脾胃,搜风去湿解毒之功效。有低烧时,加银柴胡、地骨皮、耳环石斛(或石斛、食欲不振,胃纳不佳者,加厚朴、蔻仁、鸡内金、藿香;睡眠不安者,加柏子仁、夜交藤;脱历较多时,加天冬、麦冬、二地、赤白芍、当归生津液调和气血,以养血润肤。如病情危重伴有休克时,应当中西医结合进行抢救。可配合针刺人中、涌泉或十宣放血。并根据亡阴亡阳的症情投以参附汤(附方73)或生脉散(附方74)。如同时伴有髙烧,用犀角粉二分或羚羊粉二分分冲。如例九、十、十一均属此型。
    药物过敏性皮肤病的临床表现,是此较复杂的。常见的有药疹、过敏性皮炎、过敏性休克等,一般依其临床症状可分为:
    1.过敏性药疹:系内服、注射或外用某些药物而引起的皮肤过敏反应。常见的疹型有荨麻疹、惺红热样、麻疹样、紫斑样皮疹等。其特点为有明显的用药历史,发病突然,常伴有发热恶塞,皮疹对称发于全身各部,皮疹开始于某一局部,很快泛发全身,甚至融合成片,最重者可发生水疱。这类多为毒热较盛,如例一、二、三、四、五.治宜清热凉血,解毒利湿。
    过敏性皮炎:多系由于外用某种药物或与某种有刺激性的物质接触,皮肤产生过敏或不能耐受而发生的皮肤急性炎症反应,亦包括接触性皮炎在内,赵老医生亦列入湿毒疡之内。其临床表现多与药疹相似,为毒热盛之现象。但有时往往不如过敏性药疹面积广泛,治宜清热凉血、解毒利湿为主要法则。如例六、七、九均属此类。
    3.固定性药疹:最常见的是由于内服或注射解热镇痛药,如水杨酸类药物、磺胺类药物及巴比妥类药物所引起的皮疹。此类皮疹的特点是常固定在某些部位,如口唇、阴囊或四肢某处。每次发疹往往与前次发病部位相同,亦可有所增加。皮疹开始鲜红,逐渐中心变暗红,以后残留红褐色色素沉着,很久不退;若下次再服此类药物,则色素沉着部边缘又起红晕。发疹严重者,红斑上可起小疱或大疱,特别好发在皮肤粘膜交接之处。赵老医生认为系湿热结毒、灼伤营血所致。治宜清热凉血、解毒利湿。如例八即属此类。
    4.剥脱性皮炎:多数由于严重药疹而引起。病情较重,起病急,有不规则的发烧或寒战,皮肤表现为弥漫性潮红水肿,有的起水疱并大片剥脱,渗出明显;有的可呈干性脱屑,病情较重。临床上可分为两种:原发性剥脱性皮炎,原因不明,也极为少见,治疗上也比较困难;继发性剥脱性皮炎,常继发于多种皮肤病,如银屑病、湿疹、天疱疮、药疹,也可见于血液病、蕈样霉菌病,其中最常见而且严重的是由于过敏性药疹所引起的(如砒、汞、铋等金属制剂、某些抗菌素、巴比妥类药物等)。赵老医生认为,此病多系由于毒热炽盛,燔灼阴津,热入阴血,津枯液燥,肌肤失养。治宜清热凉血、养阴解毒。如例十即属此类。
    过敏性休克:此类多见于使用某种药物后,机体内部抗原抗体立即反应而产生,有的在用药后即刻产生休克。如抢救不及时,往往危及生命。系因素体失养,邪毒过盛,毒热灼于神明而发生神昏;毒热过盛则阴液大伤,正不胜邪所致。治宜清热凉血解毒、养阴扶正。如例十一即属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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