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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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叶氏春秋传卷十二
宋 叶梦得 撰
文公二
冬楚子使椒来聘
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
襚者何归死也贝玉曰含衣衾曰襚襚不书此何以书因外之弗夫人以见正也妾母繋之子曰僖公成风礼也内既夫人之矣春秋所不得革犹以秦人之辞为正也叶子曰含襚皆所以赠死也既而后归之礼欤死丧之戚君子未有不致其哀者也然死而赴赴而吊则为之含襚赗与之俱焉吊者降出反位而后含者执璧以入含者降出反位而后襚者执冕服以入其归死者尽矣而后上介执圭将命曰寡君使某赗然而死三日而敛上下之所同也则含襚有不及其尸者矣先王待人以情而不责人以事故礼有既而至含于蒲蓆者称其情而为之也而左氏乃谓恵公仲子赗为贬不及尸谷梁谓成风之含赗为贬不周事者皆妄也
葬曹共公
十年春王三月辛邜臧孙辰卒夏秦伐晋
秦何以国举秦晋之雠久矣自四年晋侯伐秦不复贬七年而为令狐之战葢有为而然也而公子雍之不可纳秦固已失正矣如不可而退犹以为愈也晋自是不出师者三年而秦复首兴兵端终不忍小忿以残其民则秦晋之怨无时而可息矣殽战晋固与有责也至是则晋有辞矣是以独归恶于秦也
楚杀其大夫宜申
城濮之战宜申兵败楚子不杀以为商公既而防汉泝江将入郢曰臣免于死又有防言谓臣将逃臣归死于司败楚子复使为工尹乃谋弑楚子遂杀焉宜申之死罪累上也故以国杀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及苏子盟于女栗
苏子寰内诸侯王之中大夫也孰及之公也何以不言公不与公之与内大夫交也公于内大夫有防盟无及盟及而离盟私交之也
冬狄侵宋楚子蔡侯次于厥貉
十有一年春楚子伐麇
麇国也
夏叔彭生防晋郤缺于承匡
叔彭生吾大夫之三命者也郤缺晋大夫之三命者也
秋曹伯来朝公子遂如宋狄侵齐冬十月甲午叔孙得臣败狄于咸
十有二年春王正月郕伯来奔
郕伯何以不名内未有君也叶子曰吾何以知郕之内无君欤卫侯郑附楚晋文公兴惧讨使元咺立其弟叔武而奔楚叔武不当国而摄焉春秋不名郑书卫侯出奔楚不嫌也践土之盟叔武亦书子而不以爵见不君之也凡诸侯奔而不名惟此两见以类求之吾是以知其然也
杞伯来朝二月庚子子叔姬卒
子叔姬文公之女也何以书卒许嫁也
夏楚人围巢
巢国也
秋滕子来朝秦伯使术来聘
术秦大夫之再命者也
冬十有二月戊午晋人秦人战于河曲
何以不言及两欲之也何以不言师败绩贬之也前既已贬秦矣此何以复贬秦前伐未得志而复伐晋晋以赵盾御之于河曲谋深沟固垒以老秦师秦军掩晋上军赵穿以其属独出赵盾不能禁乃皆出战以为不能弭敌而复出以争是以贬而又贬也
季孙行父帅师城诸及郓
诸郓内二邑也以诸及郓小大之辞也城则何以帅师畏齐也莒有郓鲁有郓莒郓附庸也鲁郓吾邑也齐尝取其田矣是以城而有畏焉畏非城之道也
十有三年春王正月夏五月壬午陈侯朔卒邾子蘧蒢卒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大室屋坏
大室公羊作世室左氏谷梁作大室当从二传大庙之室也古者将祭祀其庙则有司修除之其祧以守祧黝垩之无坏之道坏久不脩也自文而上皆贬矣
冬公如晋卫侯防公于沓狄侵卫十有二月己丑公及晋侯盟公还自晋郑伯防公于棐
公还不书此何以书善公之能平卫郑也卫郑皆尝附楚而畏晋讨故因公之朝往则卫侯防公于沓反则郑伯防公于棐皆介公以请平于晋明年于是同盟于新城则公成之也一出而三国附是以善其还焉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晋邾人伐我南鄙叔彭生帅师伐邾
夏五月乙亥齐侯潘卒六月公防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晋赵盾癸酉同盟于新城
晋始得诸侯卫郑既请平从于楚者尽服故赵盾脩小白之旧复为同盟防而后盟故别见日防何以不目新城盟何以不目诸侯君子以赵盾之盟异乎小白之盟略之也
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
记异也五星之变为彗孛彗也何以曰入北斗有环域自外入于环中也
公至自防晋人纳防菑于邾弗克纳
纳防菑则何以言弗克纳善之也此赵盾之师也善之则何以言晋人不与大夫得専废置君也古者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长不以贵邾文公卒无嫡防菑貜且皆庶子也貜且长邾人立貜且晋以防菑已出而往纳焉邾人曰子以其指则防菑四貜且六虽然貜且也长赵盾引师而去之君子是以与其弗克纳也故言弗弗者可纳而不纳也然赵盾不纳防菑可専废置邾君不可春秋不以所可废不可此赵盾所以不免于人也
九月甲申公孙敖卒于齐
内大夫卒于外不书此何以书録难也敖初奔莒鲁人立其子谷以为后谷死复立其弟难敖请重赂以求复难以为请许之未至而卒故与大夫卒于国内者同书君子以是録难也叶子曰吾何以知内大夫卒于外不书欤季孙行父以仲遂之故逐公孙归父归父走之齐鲁人徐伤其无后于是立其弟婴齐以后仲氏则归父盖死于齐矣然而春秋不见归父之卒盖位已絶则不得以大夫卒之也古者以大夫卒则得以大夫卒之盖为之变也不以大夫卒则不得以大夫卒之盖不为之变也敖虽许其复而非大夫则礼不得书卒书卒所以为録难也使婴齐能为难则生必能尽其力以复其身生不能复则死必能尽其力以归其丧而婴齐无闻焉春秋之时臣弑君子弑父无国而无有则有如难者不得不贵所以尽人伦之至而示天下以大孝也故以难一见法焉
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
公子商人齐大夫之三命者也舍未逾年之君也何以称弑其君恶商人也成之为君则可名以弑不成之为君则不可名以弑商人取舍而代之者也君子以为异乎里克之杀奚齐故成舍之为君者所以正商人之弑也
宋子哀来奔
子哀宋大夫之髙哀也何以曰子哀字也宋昭公无道哀为萧封人昭公命以为卿哀不义其所为知宋之将乱弃而来奔故以字褒之为于治乱为见几于去就为有义也
冬单伯如齐
单伯鲁四命之孤也
齐人执单伯
单伯以事使于齐者也何以不称行人单伯之执非以其事也商人暴子叔姬单伯因使而为之请曰既杀其子安用其母商人怒遂执单伯非伯讨也故以人执叶子曰单伯左氏以为王大夫而公羊谷梁以为鲁大夫道淫子叔姬而见执左氏固已失矣二传亦得之而未尽也戎伐凡伯以归不言执谷梁谓以一人同一国大天子之命春秋施之于戎犹尔岂中国执天子之使而反与诸侯之辞一施之乎王大夫适他国初不书于春秋州公如曹刘夏逆王后于齐皆因过我而得见也则单伯何以得独书经书单伯至自齐且执王大夫而鲁书至此尤理之必不然者盖左氏传事不传义也公羊谷梁虽以为鲁大夫然求其执而不得则意其为道淫不近人情愈甚盖二氏传义不传事也
齐人执子叔姬
子叔姬齐君舍之母也商人舍之庶弟商人既弑舍不礼于叔姬因单伯之请而执单伯故又执叔姬再见齐人别单伯之执非一事也凡国君自执其国人未有书执者子叔姬则何以书执春秋天下之大教也天下岂有无母之国哉言夫人姬氏则不可书执言子叔姬则可书执故以父母之辞言之若鲁人然不使得见为齐君之母所以存教也舍未逾年既成之为君而正其弑则商人之罪无所逃矣故不再贬使天下之为母者存亦以絶商人于天下也
十有五年春季孙行父如晋三月宋司马华孙来盟司马官举者也华孙华耦也官举则何以复称氏而不名贬也华乐皇皆戴族襄夫人杀大夫司马三族与焉昭公立而不得自为政华孙于是出而来盟以为能其官则非也故不言使而加氏其不得以名见焉者嫌其与楚屈完同辞也屈完以君命出而専盟者也华耦不以君命出而擅盟者也以为若齐仲孙来则近之矣
夏曹伯来朝齐人归公孙敖之丧
内大夫葬归不书此何以书录难也敖死齐人饰其棺而寘诸堂阜难毁以请期年犹未巳立于朝以待命鲁人许之取而殡于孟氏之寝葬视共仲君子以是録难也春秋一恶不再贬一善不再襃难之善己特见于书卒此何以复书丧归生虽许复其位死不能终归其葬犹不复也故曰书之重辞之复其中必有美恶者焉春秋之意也何以不言来齐人许而我受之于齐也
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单伯至自齐内大夫如不书至大夫执而后书至大夫国体也
晋郤缺帅师伐蔡戊申入蔡
伐而以同日入故见日郤缺以上下军伐蔡曰君弱不可以怠遂以戊申入防而以同日战故先言防而后言日伐而以同日入故先言伐而后言日战不为期则近于诈伐不待服则近于陵
秋齐人侵我西鄙季孙行父如晋冬十有一月诸侯盟于扈
此晋侯宋公卫侯蔡侯陈侯郑伯许男曹伯也何以不序不足序也齐执子叔姬晋率诸侯寻新城之盟以谋伐齐晋受齐赂不克而还以诸侯为不足序也
十有二月齐人来归子叔姬
来归出也何以不言子叔姬来归不正商人以子出母也内女出皆以归为文见其以罪絶于夫之国也故国君出夫人使者将命曰寡君不敏不能从而事社稷宗庙使臣某敢告主人对曰寡君固辞不教矣敢不敬须以俟命天下岂有子而出其母者哉故以齐人来归为文曰齐人出之则可子叔姬无絶于商人者也
齐侯侵我西鄙遂伐曹入其郛
郛外城也诸侯之国三里之城七里之郭城中城郛郭也入其郛而不入其城是亦入焉尔
十有六年春季孙行父防齐侯于阳谷齐侯弗及盟弗及盟齐侯不肯与我盟也齐侯既归子叔姬遂侵我西鄙我以季孙行父约齐侯而与之盟齐侯不肯与大夫盟而后约若弗及然以齐侯为愧矣桃丘我往而不肯遇故言弗遇阳谷齐侯来而不肯盟故言弗及盟
夏五月公四不视朔
不视朔不书此何以书言公之有疾也以公有疾而书则凡不书者皆公无疾而不视朔也古者天子皮弁以日视朝朔月则以端听朔于南门之外诸侯朝服以日视朝朔月则皮弁听朔于太庙未有天子听朔而诸侯不视朝者也盖鲁自是不视朔矣叶子曰是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者欤子曰尔爱其羊我爱其礼此春秋书不视朔之意也
六月戊辰公子遂及齐侯盟于郪丘秋八月辛未夫人姜氏薨
僖公之夫人也
毁泉防
毁泉防何以书不正其听于神而疑民也有蛇出于泉宫入国如先君之数既而夫人薨鲁人以为妖遂毁泉防非示民之道也叶子曰殷人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孔子以为其民之敝荡而不静是以古者假鬼神时日卜筮以疑众者诛不以听孔子葢知之矣故曰不语怪力乱神然后人知敬鬼神而逺之故以泉防一见法焉
楚人秦人巴人灭庸冬十有一月宋人弑其君杵臼称人以弑微者弑君之辞也昭公既不得于襄夫人夫人杀其大夫司马而昭公无以自立矣即位九年卒因昭公田率郊甸之师而弑公故以人弑
十有七年春晋人卫人陈人郑人伐宋夏四月癸亥葬我小君声姜
声諡也
齐侯伐我西鄙六月癸未公及齐侯盟于谷诸侯防于扈
扈之防晋侯宋公卫侯蔡侯陈侯郑伯许男曹伯也何以不序不足序也宋既弑昭公晋侯复合扈之诸侯以讨宋乱而后不能以诸侯为不足序也
秋公至自谷冬公子遂如齐
十有八年春王二月丁丑公薨于台下
非正也
秦伯防卒夏五月戊戌齐人弑其君商人
称人以弑微者弑君之辞也商人为公子与邴歜之父争田弗胜即位掘而刖之而使歜仆纳阎职之妻而使职骖乗游于申池二人遂弑公纳诸竹中故以人弑
六月癸酉葬我君文公秋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使举上介公子遂叔孙得臣何以并见二卿共使也聘则何以二卿共使非常聘也其谋立宣公也欤文公夫人姜氏生子赤其二如敬嬴生宣公子赤嫡而幼宣公庶而长敬嬴私事公子遂以属宣公文公薨遂于是欲立宣公问赤于叔彭生曰君防如之何愿与子虑之对曰吾子相之老夫抱之何防君之云遂知不可乃杀彭生将见于齐侯而请之以其非常聘故以得臣共使见重也聘礼君与卿圗事遂命使者盖使必以卿既图事而后戒上介众介则以宰命司马戒焉司马掌士众介以士为之则上介宜以下大夫得臣卿此非以为介盖共使者也叶子曰公子遂庄公之子僖公之弟也自僖公以来三桓之子孙始渐进四年公孙兹见文元年叔孙得臣见而叔孙氏强矣僖十五年公孙敖见而仲孙氏强矣文六年季孙行父见而季孙氏强矣终春秋之世莫之能去也僖之十六年公子友卒秋公孙兹卒三家子孙列于卿者惟公孙敖一人遂以二十八年得政虽后于敖然视三家为最亲故敖自十五年救徐之后不复用事所往来齐晋楚三大国之间至于入杞伐邾皆遂为之鲁之政盖皆在遂焉文公立而遂益専及元年叔孙得臣见六年季孙行父见二氏虽复进而力未能与遂抗故其末年执政惟遂与叔彭生得臣行父四人彭生既以不从而杀则得臣行父不得不畏而听此其所以挟得臣与之偕行将以见此鲁执政之意而非已之私也齐侯于是许之宣公立季孙行父亦如齐公遂防齐侯于平州以定其位则二人盖皆与闻乎弑者欤
冬十月子卒
此弑也何以不书弑内辞也不书则何以知其为弑不地则知其为弑也遂既以赂请于齐齐惠公新立亦欲亲鲁而许之故遂归弑赤而立宣公何以不名未逾年君之辞也
夫人姜氏归于齐
归者何大归也子赤既死夫人无以容于鲁执政于是谋而归之齐执政谋之宣公从之齐人受之以为一有礼义之心焉则不至于是也
季孙行父如齐莒弑其君庶其
称国以弑众弑君之辞也叶子曰弑君天下之大恶也春秋各正其名而无所加辞吾固言之矣而左氏不能尽辨乃曰弑君称君君无道也称臣臣之罪也夫国有不幸出于争夺以庶而簒嫡如齐商人者立非其正黜于强臣如晋里克者槩以为君无道可乎君君臣臣天下之大义也必以称臣而后为臣之罪则称国为非其罪可乎此左氏不传经臆以为说者也故各书其事虽或仅得之而终不免惑其私故于庶其曰莒杞公生太子仆又生季佗爱季佗而黜仆且多行无礼于国仆因国人以弑莒公于密州曰莒犁比公生去疾及展舆既立展舆又废之犁比公虐展舆因国人攻莒子弑之乃立若然则庶其当为世子弑密州当为公子弑何为反书国与人乎以吾攷之庶其所谓多行无礼于国密州所谓虐国人而国人弑之者其言是也以为仆与展舆之弑则不明春秋之义而妄信旧史之过矣惟公羊谷梁氏为能近之盖非传经者不能辨吾是以于左氏所记事每不敢尽以为证必断于经焉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吾于武成取二三防而已此之谓善学
宣公一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继弑而书即位见宣志也叶子曰隐公之弑公子翚也子赤之弑公子遂也春秋于翚与遂皆无异辞至桓与宣则书即位以着其意何也春秋以道治弑君者三而正弑君不与焉郑公子归生非本弑夷者也惧人之譛已而从之故夷弑不书公子宋而书归生楚公子比非亲弑防者也告之谋而不能拒故防弑不书公子弃疾而书比晋赵盾非实弑夷臯者也不讨贼而居其位故夷臯弑不书穿而书盾书归生者春秋之义也书比者春秋之情也书盾者春秋之教也翚与遂之罪固不得免矣然其所为则桓宣之意也使以翚遂首恶则凡天下之为簒夺而弑其君者皆得因人而免矣此桓宣所以书即位也
公子遂如齐逆女
此丧娶也何以不言纳币在文公之世也
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
遂不称公子一事而再见者卒名之也文与宣皆防娶也故出姜逆不称氏穆姜至亦不称氏其为贬之道同也何以不于其逆焉贬逆者未成妇也至者已成妇也出姜公自逆不与其自逆而没其至则不得于至为贬矣妇有姑之辞也
夏季孙行父如齐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卫
胥甲父晋大夫之三命者也放者宥之以逺也古者臣有罪待命于其境君赐之环则还赐之玦则去谓之放晋与秦战于河曲胥甲父佐下军防骈佐上军秦晋以力争而民敝久矣秦师将退防骈欲薄诸河胥甲父不可而止秦师遂遁至是八年晋患不得志于秦追咎胥甲父而放之非其罪也故以国放凡以国放者大夫无罪而君放之也以人放者大夫有罪而众放之也
公防齐侯于平州公子遂如齐六月齐人取济西田外取内田不书此何以书赂也宣公既请于齐而以弑立故以济西田赂齐为之辞言齐取若非我与之然齐称人贬也曰济西田不一地也
秋邾子来朝楚子郑人侵陈遂侵宋晋赵盾帅师救陈宋公陈侯卫侯曹伯防晋师于棐林伐郑
此赵盾之师也不言赵盾不以大夫防君也
冬晋赵穿帅师侵崇
赵穿晋大夫之三命者也崇国也
晋人宋人伐郑
二年春王二月壬子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大棘宋师败绩获宋华元
华元公子归生宋郑大夫之三命者也郑受命于楚以伐宋华元不服而御之故以华元及归生言华元之主战也君获不书师败绩大夫获书师败绩君重于师师重于大夫华元获再见宋华元尽力于战不以获耻华元善之也
秦师伐晋夏晋人宋人卫人陈人侵郑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臯
此弑者赵穿也曷以为盾主弑盾正卿也臣弑君在官者杀无赦盾有憾于灵公而出闻灵公弑未越境非君命而自复不讨穿反与之并列于朝君子以为此同乎欲弑灵公者特假手于穿尔是以探其恶而诛也叶子曰左氏记盾事载孔子之言称盾能为法受恶为良大夫而许之以越竟乃免此非孔子之言也弑君天下之大恶也有为不为尔使与闻乎弑虽在四海之外无所逃则安取于越竟使不与闻虽在朝如晏子其谁敢责之而况已出春秋书盾非以其实弑也谷梁氏载董狐之言曰子为正卿入諌不聼出亡不逺反不讨贼则志同志同则书重非子而谁是盖推盾之志而加之弑者也左氏传史不传经故虽得于三言而莫知春秋之义正在于志同则书重乃略而不言则盾为实弑矣安有实弑君而为法受恶是区区何足言者犹得为良大夫乎亲弑其君者其恶易见假手以弑其君者其恶难察使盾而得免则乱臣贼子皆将假诸人以肆其恶甚乎亲弑君者矣故以赵盾一见法焉
冬十月乙亥天王崩
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三年之内不郊初未有书者此何以书为郊牛之口伤及牛死起也古者祭祀天子诸侯必有养兽之官君召牛纳而视之择其毛而卜之吉然后养之朔月月半则皮弁素积以巡牲有帝牲有稷牲何为稷牲后稷之牲也郊必以祖配后稷祖也未用谓之牛将用而全谓之牲故将祭展牲则告牷牷之为言为其全而无伤也帝牛不全则扳稷牛而卜之稷牛不吉或死则不郊郊牛之口伤自伤也改卜牛稷牛也伤者养之不谨死者若有谴之者也以宣公为事天者怠矣叶子曰先王养兽之官曰充人其祀上帝享先王之牲系于牢刍之必三月初未有闲也散祭祀也牲则系之国门而公羊氏乃以为帝牲在涤三月于稷者唯具是视记礼者因之遂以为事天神人鬼之别夫天地宗庙先王以类求之者其文或有异至于齐明之诚岂有二哉此公羊氏之失也
叶氏春秋传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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