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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黄帝问岐伯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至半百而动 作皆衰,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岐伯对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阴阳,和於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今 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於生乐,故半百而衰也。”又曰:“知之则强,不知则老,知 则耳目聪明,身体轻健,老者复壮,寿命与天地无穷”。此仆养生延寿之书所由作欤。
所谓养生者,既非炉鼎之诀,使惮於金石之费者不能为;又非吐纳之术,使牵於事物之变者不暇为。郭橐驰有云:“驰非能使人寿且孳也,以能顺人之天,而致其性焉耳”。仆此书,不过顺乎人之天,皆日用而不可缺者,故他书可有也,可无也。此书则可有,也必不可无也。
仆生甫二周,而生母迁于淮北,壮失所在,哀号奔走淮东西者,凡三年。天悯其衷,见母於蕲之罗田。自是岁於涉淮。一日道出庞居士旧址,遇一道人,绿发童颜, 问姓,曰:“宫也,”问所之,曰:“采药。”与语移日,清越可喜,同宿焉。道人夜坐达旦,问其齿,九十余矣。诘其所以寿?曰:“子闻三元之说乎”?时匆匆 不暇叩。后十年戊辰,试太学至礼部,少憩飞来峰下,忽复遇其人,貌不减旧。始异之,携手同饮。因诘向语,道人曰:“此常理耳。”余稽手请之,曰:“人之寿 天元六十,地元六十,人元六十,共一百八十岁。不知戒慎,则日加损焉。精神不固,则天元之寿减矣;谋为过当,则地元之寿减矣;饮食不节,则人元之寿减矣。 当宝啬而不知所爱,当禁忌而不知所避,神日以耗,病日以来,而寿日以促矣。其说皆具见於黄帝、岐伯、《素问》、老聃、庄周及名医书中。其与孔孟无异,子归 以吾说求之,无他术也。复为余细析其说,且遗以二图,余再拜谢。蚤夜以思之,前之所为,其可悔者多矣。於是以其说,搜诸书集而成编,以自警焉。仆年七十, 父年且九十一矣,蒙恩免役,侍奉他无以仰报。
明时愿锓诸梓与众,共之庶读者详焉。不敢以父母遗体行,殆安乐寿考,以泳太平,似于天朝好生之德,不为无补云。
至元辛卯菊月吉日,九华澄心老人李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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