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八百二十九
-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八百二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资产部九
商贾
左传僖公下曰秦师及滑郑商人弦高将市於周遇之以乘韦先牛十二犒师曰寡君闻吾子将步师出於敝邑敢犒从者不腆敝邑为从者之淹居则具一日之积行则备一夕之卫且使遽告于郑
又宣公下曰荆尸而举【荆楚也尸陈也楚武王始更为此陈法遂以为名也】商农工贾不败其业而卒乘辑睦事不奸矣【奸犯也】
又成公下曰荀罃之在楚郑贾人有将寘诸禇中以出既谋之未行而楚人归之贾人如晋荀罃善视之如实出已贾人曰吾无其功敢有其实乎吾小人不可以诬君子遂适齐
左传昭元曰鲁曾阜曰贾而欲赢而恶嚣乎
又昭公曰子干归韩子问於叔向曰子干其济乎对曰难宣子曰同恶相求如市贾焉何难对曰无与同好谁与同恶【言弃疾本不与子干同好则亦不得同恶】
又昭公六曰臧会奔郈郈鲂假使为贾正焉
又昭公十六年曰郑子产对韩宣子曰昔我先君桓公与商人皆出自周庸次比耦以艾杀此地斩之蓬蒿藜藿而共处之世有盟誓以相信也曰尔无我叛我无强贾母或匄夺尔有利市宝贿我勿与知恃此质誓故能相保以至於今今吾子以好来辱而谓敝邑强夺商人是教敝邑背盟誓也毋乃不可乎
又定公下曰卫王孙贾曰苟卫国有难工商未尝不为患使皆行而後可公以告大夫乃皆将行之
史记曰吕不韦传曰不韦阳翟大贾人也往来贩贱卖贵家累千金
又曰白圭周人也与僮仆同苦乐趋时若猛兽鸷鸟之发故曰吾治生产犹伊尹吕尚之谋孙吴用兵商鞅行法是也其智不足与权变勇不足以决断仁不能以取予强不能有所守虽欲学吾术终不告之矣盖天下言治生者祖白圭
又曰齐俗贱奴虏而刁间独爱贵之桀黠奴人之所患也唯刁间收取使之逐鱼盐商贾之利或连车骑交守相然愈益任之终得其力起富数千万故曰寜爵无刁言其能使豪奴自饶而尽其力也
汉书高祖诏曰贾人无得衣锦绣绮縠絺紵罽操兵骑马又曰陈豨反上闻豨将皆故贾人曰吾知与之矣乃多以金购豨将豨将多降
又曰周人之失巧为趍利喜为商贾富人则商贾为利又曰通财鬻货曰商
又谚曰以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此言末业贫者之资也贪贾三之廉贾五之魏志曰王烈字彦方於时名闻在邴原管宁之右辟公孙度长史以商贾自秽太祖命为丞相椽徵未至卒梁书曰范云为始兴内史入境抚以恩德罢去亭候商贾露宿
南史曰陆验少而贫苦落魄无行邑人郁吉卿者甚富验倾身事之吉卿贷以钱米验借以商贩遂致千金因出郡下散赀以事权贵
北史曰和士开母丧托附者咸【阙】 富商丁周
严兴等并为义孝有一士人在【阙】 出谓人曰严兴之南丁周之北有一朝士号哭甚哀闻者传之士知而大怒
管子曰商人通贾倍道兼行以夜继日千里而不远者利在前也
鲁连子却秦军平原君欲封之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寿先生笑曰所贵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也即有取者是商贾之事连不忍为也
尸子曰子贡卫之贾人也
韩子曰鄙谚曰长袂善舞多资善贾此言多也
又曰秦韩攻魏昭卯西说罢之齐荆攻魏卯东说罢之魏襄王赏之以五车将军卯曰伯夷以将军葬於首山之下而天下曰夫以伯夷之贤与其称仁而以将军葬是非力不满也今臣罢四国之兵而王乃与臣五乘此其称功犹嬴縢而履屩也
淮南子曰贾多端则贫工多伎则穷心不一也
国语曰晋叔向对韩宣子曰夫绦之富商韦藩木楗以过於朝唯其功庸不称而能金玉其车文错其服能行诸侯贿而无寻尺之禄无大绩於民故也
又曰齐管仲曰昔圣王处商就市井夫商羣萃而州处察其四时而监其乡之资以知其市之贾负任儋荷服牛轺马以周四方以其所有易其所无市贱鬻贵旦暮从事於此以饬其子弟相语以利相示以赖相陈以知贾少而习焉其心安焉不见异物而迁焉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肃而成其子弟之学不劳而能夫是故商之子恒为商
又曰越大夫种曰臣闻之贾人夏则资皮冬则资綌旱则资舟水则资车以待之也
白虎通曰商贾何谓也商之为言商其远近度其有无通四方之物故谓之商也贾之为言固也固有其用物以待民来以求其利者也
论衡曰扬子云作法言蜀富贾人賫钱十万愿载於书子云不听夫富无仁义之行犹园中之鹿栏中之牛安得妄载
异苑曰晋陵曲阿杨晩资财数千万三吴人皆取直为商贾治生辄得倍值或行长江卒遇暴风及刼盗者若贷晩钱多获免济晩死後先所埋金悉移去隣人陈家陈尝晨起见门外忽有百许万镪封题是杨晩姓字然後知财物聚散必由天运乎
负贩
礼记曲礼曰夫礼者自卑而尊人虽负贩者必有尊也而况富贵乎
尚书大传曰舜贩於须丘
汉书曰灌婴睢阳贩缯者
说苑曰鲍叔身死管仲举上袵而哭之泣下如雨从者曰非君臣父子也管仲曰非夫子所知也吾尝与鲍子贫贩於南阳吾三辱於市不以我为怯知我欲有所明也
魏志曰弘农董遇字季直性质讷而好学兴平中关中扰乱与兄季忠依将军段煨采梠负贩而常挟持经书投闲习读其兄笑之不改
後魏书曰景穆季年颇亲近左右营立田园以收其利高允谏曰夫天下者殿下之天下富有四海何求而不获而乃与贩夫贩妇竞此尺寸乎
佣赁
左传襄公二十七年曰崔氏之乱申鲜虞来奔仆赁於野以丧庄公冬楚人召之遂如楚为令尹
史记曰倪寛贫无资用常为弟子都养时间行赁以给衣食行常带经止息则诵习之
又曰范雎微行弊衣间步见须贾须贾见之惊曰叔今何事范雎曰臣为佣赁贾哀之留与坐饮食乃取一绨袍以赐之
汉书曰栾布梁人彭越为家人时常与布游穷困卖佣於齐为酒家作数岁别去而布为人所略卖为奴又曰匡衡字稚圭东海人父世农夫至衡好学家贫佣作以供资用
後汉书曰郑均好黄老书兄仲为县游徼颇受礼遗均数谏止不听即脱身为佣岁余得钱帛归以与兄曰物尽可复得为吏坐赃终身损弃兄感其言遂为亷洁谢承後汉书曰施延字君子少为诸生明於五经家贫母老周流佣赁避地於卢江临湖县种瓜後复到吴郡海盐取卒月直赁作半路亭下以养其母是时吴会未分山隂冯敷行部到县延操箒往敷知其贤者下车谢使入亭请与饭食讫脱衣与之饷饯不受
华峤後汉书曰范式为荆州刺史友人南阳孔嵩家贫亲老乃变名姓佣为新野阿里街卒式行部到新野而县选嵩为道骑迎式式见而识之呼嵩把臂谓曰子非孔仲山耶对之叹息语及平生曰昔与子俱曳长裾游集帝学吾蒙国恩致位州牧而子怀道隐身处於卒伍不亦惜乎嵩曰侯嬴长守於贱业晨门肆志於抱关子居九夷不患其陋贫者士之宜岂为鄙哉勅县代之嵩以为先佣未竟不肯去
东观汉记曰公沙穆来游大学无资粮乃变服客佣为吴佑赁舂佑与语大惊遂共定交於杵臼之间
又曰初梁鸿於大家臯伯通家赁舂为事归其妻具食不敢於鸿前仰视举案常齐眉伯通察而异之曰彼佣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
又曰班超字仲升家贫恒为官佣写书尝辍书投笔叹曰大丈夫当效传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乎
吴志曰阚泽字德润会稽山隂人也家世农夫至泽好学家贫无资常与人佣书以供纸笔所写既毕诵读亦周
南史曰张敬儿之为襄阳府将也家贫每休假辄佣赁自给尝为城东吴泰家担水通泰所爱婢事发时被泰欲杀逃卖棺材中以盖加上乃免
又曰王僧孺笃爱坟籍家贫常佣书以养母写毕讽诵亦了
又曰冯道根少孤家贫佣赁以养母行得甘肥未尝先食必遽还以遗母
又曰吴逵经饥荒男女死者十三人唯其夫妻获全家徒四壁立冬无被袴书则佣赁夜则伐木烧砖妻亦同逵此情无有?倦
汉皇德颂曰侯瑾字子瑜炖煌人少孤贫依宗人居性笃学恒佣作为资暮还辄爇薪读书
担
释名曰担任也力所胜任也
後汉书曰赵孝字长平父普王莽时为田禾将军任孝为郎每告归常白衣步担从长安远欲止邮亭亭先时闻孝当过以有长者客洒扫待之孝既至不自名长不肯内问曰闻田禾将军子当从长安来何时至乎孝曰寻到矣於是遂去
东观汉记曰马成为剡令上征河北成臝衣步担渡河渚上
魏志曰曹休年十余岁丧父独与一客担丧假葬擕将老母渡江至吴
魏畧曰隗禧字子牙京兆人也家世单贫少好学初平中三辅乱禧南客荆州不以荒扰担负经书每以采梠余日则诵习之
晋书曰郭文字文举少爱山水尚嘉遁洛阳陷乃步担避余杭大涤山中猎者时往寄宿文夜为担水而无倦色
又曰谯秀字元彦在蜀遇范贲萧敬相继作乱秀乃避难宕渠中隣里宗族凭之者以百数秀年八十衆欲代之负担秀曰各有士弱当先营护吾气力犹足自起不以垂朽之年累诸君也
又曰王澄字平子兄衍妻郭氏性贪鄙欲令婢路上担粪澄年十四谏郭以为不可
又曰董养字仲道见洛阳东北步广里地陷有二鹅出焉其苍者飞去白者不能飞知白者国家之象顾谓谢鲲阮孚曰易称知几其神君等可深藏矣乃与妻荷担入蜀莫知所终
齐书曰桓康随武帝在赣县泰始初武帝起义为郡所执衆皆散康装担一头贮穆后一头贮文惠大子竟陵王子良自负置山中与门客萧欣祈等四十余人相结破郡狱出武帝
梁书曰司马申太清之难父母俱没因此自担以生菜食终身
後汉书曰高允性好文学担笈负书千里就业
方言曰嬴旅荷腾担也齐楚陈宋之间曰嬴燕之外郊越之东瓯吴之外鄙谓之旅南楚谓之嬴自关而西陇冀以往谓之荷凡以驴马驼载物者谓之负他【音大】亦谓之荷先贤行状曰平原王烈字彦方国中有盗牛者主得而释之盗者曰子既放我幸无使王烈闻之明年国中行路父老负担重有人代担行数十里至家而去问姓名不语顷之老父失劔於路有人得而守之至暮剑主还见之即代担者以告烈使问之乃昔盗牛人也
淮南子曰量粟而舂数米而炊可以治家而不可以治国
傅子曰夷吾为政士三妻者逐於境外三嫁者入於舂隶也
国语曰天子禘郊之事必自射其牲【牲牛】王后必自舂粢诸侯宗庙之事必自射牛刲羊撃豕【刲刺撃杀】夫人必自舂其盛
世本曰雍父作舂
吕氏春秋曰赤冀作舂
桓子新论曰宓仪之制杵臼万民以济及後人加功因延力借身重以践碓而利十倍杵舂又复设机关用驴驘牛马及役水而舂其力乃且百倍
焦贡易林曰蹇之革曰折挺舂稷君不得食头养病根无益於病
严欣期交州记曰糠头山在合浦海口传云越王舂米於此积糠所成
石虎邺中记曰有舂车作木人及行碓於车上动则木人踏碓舂行十里成米一斛
俗记曰王庆孙为襄阳都督後之镇尔时沔中蛮盛断道缚得王去将还家语王云汝是贵人试作贵人行者驱逼不得已王便行蛮以其贵人不堪苦便令与妇女共碓下舂
王褒僮约曰事讫休息当舂一石
岭表异録曰广南有舂堂以浑木刳为槽一槽两边约十杵男女间立以舂投粮敲磕槽舷皆有遍拍槽声若鼓闻於数里虽思妇之巧弄秋砧不能比其流亮也
太平御览卷八百二十九
用手机扫一下二维码,在手机上阅读或分享到微信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