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密斋续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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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斋续笔记 宋 谢采伯
高祖不修文学而创大业,盖承秦之敝;宽仁爱人,有帝王之度。光武,南阳贤宗室,受《尚书》于庐江许子成。绍复大业之后,数引公卿、郎将讲论经理,夜分乃罢。所用诸将,如邓禹,受业长安,内文明,笃行淳备,事母至孝;寇恂,素好学,经明行修,名重朝廷;冯异,好读书,通《左氏传》,又上书谢曰:臣本诸生云云。乃知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诏答云:孟之反不伐,奔而殿,亦何异哉。贾复,少好学,习《尚书》,后与邓禹并戢甲兵、崇儒学;耿纯,学《老子》于安丘先生,少好学,习父业;祭遵,少好经书,取士皆为儒术,对酒设乐,必雅歌投壶,虽在军旅,不忘俎豆;耿纯,学于长安;朱,尚儒学;景丹,少学长安;刘隆,学于长安。十人皆儒将,风声气习与屠沽负贩固自天壤。然其关系甚远,治体醇疵之所由分。明、章再传儒学,彬彬群贤,传中名节凛然,余朝代所不及,岂非诗书余泽耶。
隋末大乱,而儒学盛于贞观。陆德明论撰甚多。曹宪《文选》之学,授魏模、公孙罗、李善。颜师古注《汉书》。孔颖达《五经正义》。孔至氏族之学。张嗣宗经学,授秦王。萧德言裒次经史、百氏帝王所以兴衰者,上之。僧许淹、马嘉运,弃墨从儒并名家。唐初学者,学有根柢。至于元和间,文士辈出,华盛实衰矣。
冯道取西京郑覃所刊《石经》,雕为印板,流布天下,后进赖之。武君开我宋文明之治,“痴顽老子”广经学之门。此老笃行,有古人风,值武君无礼无义,互相吞啖,篡夺日寻,使不得死臣节为恨。
王祥,琅邪人。吕虔檄为徐州别驾,破贼。人歌之曰:“海沂之康,实赖王祥”。仕至太尉,年八十五。弟览,孝友恭恪,名亚于祥,以太中大夫归老。吕虔以“三公刀”与祥,祥与览,曰:“汝后必兴”。司徒导,即其孙也,悦、恬、洽、劭、荟、、珉、谧、舒,晏之、昆之、植之、允之、之、肇之;<厂┆>、彬,彪之、颐之、胡之、茂之;敬、弘,藉之、彭之、越之、临之;棱,义之、凝之、徽之、桢之、操之、献之、静之;敦、戎、衍、澄,皆琅邪裔也。祥之孝,固难;览之悌,为尤难,孝弟之至,通于神明,是以自天之,子孙众多也。
龙山之宴,孟嘉耻为征西客,故假落帽以盖其惭。渊明出宅边菊丛中,值王弘送酒至,即便就酌,醉归。陶乃孟甥也,九日美谈,舅甥都占断,后人无以复加,亦一段奇事。
元载以贪被诛,籍其家,胡椒八百石。杨绾以清简俭素,代其平章事。郭子仪减声乐,黎干省驺从。崔宽撤第舍,盛德感人,习俗一变,而四月拜命,七月已巳毙。司马光,元元年闰二月拜左仆射,公首更诏书,开言路,分别邪正,进退甚者十余人,旋罢。保马、市易、助役、青苗、盐铁、茶法,复常平、粜籴法,身徇社稷,躬亲庶务,而是年九月丙辰毙。二公,天不假年,相业未究,古今惜之。君子有福,小人无福,此治世也。君子无福,小人有福,事可知矣。
苟本传云:留寿春以忧梦。《魏氏春秋》曰:饮药而卒。《通鉴》取《魏氏春秋》而书。司马温公论曰:文胜质,则史凡为史者,记人之言,必有以文之,然则比魏武于高光楚汉者,皆史氏之文也,岂之言耶?用是贬,非其罪矣。某曰:附曹氏,终始昭然。杜牧之已结正款,无可逃者,百世之下,所信者史,而以为非口所言。吾意其临梦所焚毁陈事书,皆奇策密谋者,无非倾汉灭刘氏之邪谋,不可以示海内、传后世者也,岂可谓之皆史氏之文也。愚者一得之,虑不敢自逊于先哲。
李密起拱州,据洛口仓、回洛仓、黎阳仓,足食足兵,似得计矣。而柴孝和劝取关中,密不从,以致于败。李渊起太原,欲回军,世民力谏取关中,哭于帐外,夜追前军回,竟入关中,关中若柴绍等,皆以兵来迎,大势遂定。薛举亦欲入关,已无及。汉业开基,亦是关中。关中、中原,一大形胜之地。范致虚以三十万勤王,关中失守,遂分南北,可恨也。
士未逢时,失身于人,固为不幸。士而逢时,能以功名自见,亦未为不幸也。魏徵始为道士,为武阳郡丞元宝藏客,又为李密典书,又为窦建德起居舍人,隐太子洗马。王为建成中允,后太宗并召为谏议大夫。李大亮为庞玉兵曹,又为李密所擒。岑文本为萧铣客。温彦博,初为李靖行军长史。高士廉,为丘和客。后皆为唐名臣。(按:《温彦博传》:彦博为罗艺行军司马)
黄帝曰:夫子数言,热中、消中,不可服高梁、芳草、石药,石药发<疒真>,芳草发狂。注云:多饮数溲,曰热中多食数溲,曰消中多喜,曰<疒真>多怒,曰狂高梁之疾也。高梁,米也。石药,英乳也。芳草,浓美也。富贵之人,常服之,难禁也。肥令人内热,甘令人中满。石药气烈,非缓心和气,人不可以服。是黄帝时已有高梁,又古字通用,世人鄙世禄为膏梁,不知所出。余村居,咬菜根,决无此二证。
天地生蔬,因时济人。人之啖蔬,莫感天地之恩,曰菜饭,曰蔬食,有不满之色者,名曰亵天。
罂粟,红白二种,痔下者随色用之,即愈。辛稼轩患此,已殆甚,一异僧以陈罂粟煎全料人参败毒散,吞下感通丸十余粒,即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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